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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宁为小女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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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良哥大笑。“老哥,看不出你会注意这些。”

信介哥再看手表。“我得走了,要来不及啦!”

大哥要坐夜车回桃园,二哥开车送他去车站,小型会议更加缩小,剩下我和姨妈。信介哥临走时拍拍我肩膀,“加油啊,爱丽丝,不要半途而废哦!”

“我知道,哥,路上小心啊!”

“这话去对信良说,开车的是他。”

大伙儿笑。家庭生活如此温暖,所以当贤妻良母是我的第一志愿。

敏柔姨妈对皮肤保养经验老道,帮我拟定一份护肤表,我拿去复印三十份,接下来就是给同学写信,估计得花几日工夫。不料,第二天凡凡就打电话来说要作我的第一号客人,我又驾又喜,对着话筒说:“你‘吃里扒外’,你姊不生气?”

“我老姊赚不到我一毛钱,常常还要贴钱,这赔本生意她做怕了。”

“所以她乐意将‘恶客’转让?”我笑。

“对啦!”凡凡哗啦哗啦的大笑。

“你说我什么时候‘拜访’你较方便?”我即学即卖。

“我刚领薪水,请你吃铁板烧。”凡凡说话又急又快像机关桧扫射,说好时间、地点,便啪的挂了电话。

也难怪,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她一定“假公济私”用公司的电话,连“拜拜”也来不及说。没关系,等晚上见面,我可以好好问她工作的情形,讨教一下工作经验。

有了第一笔生意,我信写得更起劲了。

数日后,还有一件更教我惊喜的事发生。

那天是星期日,上午信实陪我去考机车驾照,他说他是来见习的,因为明年换他考了。

顺利拿到驾照,我提议去吃鸡香堡,信实却说:“二哥要带朋友回来吃午饭,说是介绍给你的。”

“上来吧!”我发动车子。二哥的意思是要我回去露一手,喂喂离家求学的馋鬼。

“我猜他要给你作媒。”

“作媒?!大学生拿什么养老婆?”我笑他驴。

实际上我和信实都猜错了。

二哥的朋友叫吴思齐,是高中同学,如今同在台中中兴大学念大三,不同的是信良哥攻食品科学系,吴思齐是未来的兽医。他可不是馋鬼,非常斯文,这样的人要当兽医真奇怪,二哥将他介绍给我,并非像信实说的要替我作媒,而是请他为我设计名片,听说吴思齐对设计版面很有一套。

二哥说用粉红色的较适合我。

我又不是名人,见人就递名片多尴尬。

斯文的吴思齐说道:“其实使用名片可算是一种礼貌,让人家初步认识你,自己也省得自吹自擂。”

我不惯争什么,印名片的事便由信良表哥和吴思齐搞定了。当一盒漂亮的粉红色名片送到我桌上时,我谢谢二哥,并夸奖他的朋友真有设计天分。我真的眼睛一亮。

二哥突然说:“阿齐很喜欢你哦!”

“谁?”

“上次来的吴思齐,他说你是现在少见的女孩子。”

“他怎么说?”我很虚荣的倾身前问。

“他认为你很可爱,没有高唱女权主义。”

我失望。男孩子说你可爱,表示他当你是“妹妹”。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表哥的同学、朋友总是说我“可爱”?我的娃娃脸是我最大的不幸。

往后的二年,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我的外型固然占了便宜,无奈一瓶面霜可用数月,消费有限,开发新的客户并不简单,这时我才领悟姨丈说的话:“这工作适合家庭主妇。”

因为它比较适合当副业来做。

不过家里的人都不认为我应该兼职三业,我亦自知不能与精力旺盛的凡凡相提并论,便不再另打主意,直到简平平小姐登门拜访,正式的故事即将上场。

平平小姐和另外三位资深的“雅芳小姐”打算开创自己的事业,她们手中各握有一份客户资料表,这是本钱,她说:“我平均每天拜访三位到四位的客人,有年轻的小姐、太太,也有中老年的妇人,我发现家庭幸福的固然不少,也有很多有困难的人,他们各有大大小小的问题等待解决,很普遍的一个情形就是:突然感觉家里少一个人。”

平平小姐说到一半停下来,大概在等我的反应。

我轻笑。我发誓当时我完全不了解她说那些话的意思。

“我从来不觉得家里人数多寡会造成问题。”

她瞪了我几秒钟。

“爱丽丝,”她继续往下说。“那是你和你姨妈都待在家中,不像一般家庭夫妻俩出去上班,小孩去上学,留下来的问题注解决?比如我曾遇上的几位太太都曾发生一样困扰,晚上夫妇出门宴会或想看电影,小孩谁照顾?还有一些时髦的太太或单身小姐,想乘假日休息或出去疯狂一下。可是积下来的一堆衣物、打扫家里的事不能不做,不是扫兴得很?这时候如果有代理家务的人出面帮忙,不就两全其美吗?”

她端起茶杯解渴,眼睛却盯着我。

我有点明白她和另外三位小姐想开什么样的公司,可是我不以为这是好主意,还觉得她有点荒谬。想想看,天底下哪有这么懒的女人,每天不做家事不洗衣服,堆积到礼拜天才烦恼是要洗衣服还是出去玩,有这样的懒人吗?出门赴宴会可以请亲戚或邻居照顾一下小孩,那是问题呢?真是的,这位平平小姐的脑袋里似乎缺少逻辑细胞。

我礼貌的问:“你们确定会有生意?”

“当然,”她一派自信的口吻。“事实上,我们已试探过客人的反应,发现需要临时代理家务的家庭不少呢。”

我还是怀疑。

“哦,你们决定开一家代理家务公司?”

“有这个计画,不过,先得招募人手才能开始。”

她说着又盯着我看。

我心虚的问:“你要拉我入伙?”

“你是最好的人选,爱丽丝。”她诚恳的说。

“为什么找我?”

“凡凡告诉我,你对做家事有天分,不必特地做,随手收拾一下,家里就干干净净。你在这方面非常的能干。”

我害怕“能干”这二个字,会压死人的。

“我没兴趣,你去找别人好吗?凡凡也可以阿,要不然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她们都充满活力,可能适合些。”

平平小姐移动位子,坐到我身边,一副打算战下去的表情,在凡凡脸上也常可发现。

“我需要一些有活力的男女助手,但煮得出一手好菜的人并不多,你知道现在的女孩子未嫁前是很少做家事的,说一句实在话,我需要有真本事的人。”

“我不要。”

“你不必立刻拒绝,你考虑一下。”

“我真的”

她按住我的手。“爱丽丝,你有没有想过有些家庭需要你的帮助,不是长期的,只是一天二天,最长不超过一星期,对方因你的帮忙而解除困境,你也可赚些钱,互蒙其利,何乐而不为?”

她的笑容温暖、有力,真使我为难。

记得克坚姨丈说过:诚实,是最好的护身符。

“我对金钱没有很大的欲望,够用就好。”

“你的钱够用,不必向长辈伸手?”

“不必。”我说老实话。

“爱丽丝,年轻人应该充满干劲才对,怎可每天醉生梦死,躲在象牙塔里。”

这话说得过分了。

“简小姐,人各有志,我姨丈以前就说过,小小的世界,只容得下一小撮有野心的人,这样世界会进步,如果有野心的人太多,将造成混乱不安。而我,刚好是胸无大志的平凡人,我对赚钱有我的一套道理。”

“这是一项服务业,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跟野心扯不上关系的。”她三言两语便否定我的话。

“你有创业的雄心,我没有。”

“我只是想聘请你成为我们公司旗下的一员。”

“为什么不找凡凡呢?”

“凡凡地换工作了,你知道吗?”

“我听她提过,好像跟一位服装设计师,叫什么的,她打算在服饰业界闯出名号吗?”

“嗯,我看她有这个打算,怎么跟她说也说不通,现在的台湾做她那一行很难出头,不过,她才二十岁,试试看也好。”她平稳的说,“凡凡有她的理想,爱丽丝,你的理想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没说,我怕她笑我没出息,虽然我不认为我的理想是可笑的,但能避免受嘲笑还是避免吧!

平平小姐乘虚而入。

“既然没有特定的理由,为什么不多做尝试?就算你帮我好了,做了以后不满意可以随时不做啊!”

我口拙,只好推出最后一张王牌。

“我必须和家人商量一下,才能答覆你。”

她暂时让步。

“好吧,你考虑一下再打电话告诉我答案。”平平小姐准备告辞,又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做,我们都还是朋友?”

“当然。”

“谢谢,爱丽丝,你很适合做朋友,因为你不会唯利是图,你使我安心。”

我没想到这些,只好笑笑。

她又说:“以后叫我平平就好了。”

我点头。

等她走后,我坐回沙发,深深的想:也许做贤妻良母真的落伍了,我自己不也知道,如今的男人娶太太,女方赚钱多少也是条件之一。对,就因为我每天在家的时间太多,给人不上进的印象,难怪没男生约我。

我考虑:我应该改变对生活的态度?

老实说,有时候我也很羡慕凡凡的冲劲和俐落。

那天敏柔姨妈买菜回来,我将平平的提议告诉她,暗想如果家人都支持我该尝试一下,我就去做做看吧!

结果姨妈哈哈大笑。

“从来也没笨说过代理家务这一行,她不是异想天开就是在骗你。爱丽丝,所谓家事就是自己家里的琐事,谁也代替不了,就算真有那种公司,我也不要你去做那种类似女佣的工作,教我怎么对得起你妈。”

姨妈突然提起妈妈,令我感到唐突,但不赞成之意是很明显了,一时之间,我不知该喜该愁,也许我天生是住象牙塔的料。

克坚姨丈的反应更绝。

“代理家务公司在国外不新鲜:但国内很少听过,你那位朋友很有创业精神,是个厉害的女人,你最好别跟那种女人走太近,免得丧失可爱的本性。”

我莞尔。

家里和家外,似乎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家人认为我可爱,是好女孩;外人则看我没出息,上不得抬盘。

那时候家里除了姨丈、姨妈,也没人好商量。

信实前一年如愿考上政大,这一年暑假上成功岭报到去了;信良表哥毕了业,正在当兵;信介表哥还在桃园工作,打算九月才调回台中的分公司服务。

平平对于我的拒绝似乎并不意外,只说:“很遗憾,爱丽丝,我认为你是个人才,不过家人反对也没办法。”停了一下,又说:“什么时候改变主意,随时欢迎你加入。爱丽丝,我等你哟?”

“好。”我佩服能坚持到底的人。

此事到此该打上句点,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如果凡凡没有来电话。

“爱丽丝,我老姊去找过你吧!”凡凡劈头就问。

“都是你啦,干嘛跟她说我会做家事。”

“你怕什么?这是光荣的事,像我就笨手笨脚做不好。喂,你拒绝我老姊了是不是?”

凡凡在电话那头起疑问。

“我姨丈不肯啦!”

“你算了吧你,”凡凡嗤之以鼻。“老同学了,我会不知道?每次你不想做什么事,就拿姨丈、姨妈、表哥来作借口,如果你坚持要做,他们阻止得了吗?”

我默然,因为想到当初坚持不去补习重考。

“爱丽丝,你在听吗?”

“有啊!”

“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我大姊是我们四姊妹中最强的一个,她既然看上你,我敢说她不会放弃。不过,那也是明年的事了,如今正在储备阶段,大概过了阴历年才开始接受电话预约,到时候她就是女经理了。”

“你姊真不得了呢!”

“我也很了不得啊!”哈!姊妹俩一样的自信。

“我知道,未来的设计家。”

凡凡在电话里畅谈自己的抱负,使我既羡慕又惭愧,为什么我不能像她一样呢?

最后她说:“小心我大姊的电话攻势。”

挂了电话,我准备出门拜访陈太太,并没把凡凡的危言耸听放在心上。

事实证明简平平小姐不是省油的灯。

大约每隔十天,我就接到一道她的电话。她不再邀我入伙,只是跟我闲聊,最后一定提到公司的储备已到怎样的地步。偶尔凡凡和我相约去玩,她也一定硬跟了来,慷慨的请我们吃饭。唉,她好像非让我觉得欠她一份情不可。

我迷惑:难道除了我,她找不到另一个会做家事的人?

我问凡凡,她说:“我想她没有恶意,大概是想多一个人有备无患吧!”

“荒谬!”

“爱丽丝,不是会做家事的人就可从事代理家务,还须有和悦的天性,讨人喜欢的外表,三者合一,不好找啊!”

我再听到“代理家务”这四个字就头痛,转口说道:“我大哥调回台中了,现在都住在家里,我好开心,找个时间约他一起去玩怎么样?”

“算了,你大哥不会把我们这种小姑娘放在眼里。”

凡凡一副以事业为重的样子,让我感到陌生。

信介表哥回家住的第一个星期日请全家上馆子吃湘菜,席间我提到代理家务公司在北部是否开始流行的问题,大哥说:“到台北出公差时见过一块招牌写者‘XX包办家事服务公司’,就在搬家公司斜对面,大概就是代理家务,前些日子报上不也刊载英国的‘周末管家’吗?我觉得这是很好的点子,提供不爱做家事或没人可做家事的家庭一个解决的方法,由他们付出佣金,两方各取所需,是好生意。”

“我同学的姊姊打算在台中开一家。”

大哥笑。“那位小姐很有先见之明哦!”

“你以为在台中开这种公司会有顾客上门吗?”

“当然有,将来我太太若想偷懒一下,我不介意她请人代工,空下来的时间,夫妻可以好好聚一聚嘛!”

姨妈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一样,连做家事都可以叫人代做。”

“妈,现代人夫妻都一道出去工作,晚上也许各有应酬,聚在一起沟通的时间就少了,正需要有个人帮忙,一星期一次或两次,好把时间留给丈夫啊!”

哦!如果时下年轻人的想法均与信介哥差不多,那么平平的公司将大有可为。看样子是我太落伍了。

直到一年后,“四丽家务代理公司”开张半周年,平平约我参加茶会,也是四丽方边简单的庆生会。在小小的办事处里,平平介绍我认识其他三丽——高窕的方捷、端庄大方的边瑞穗,和娇小的单玲紫。

参加那次茶会,使我确信一件事——我情愿做一个没出息的弱女子,也不当强人所难的女强人。

我的意志力不够坚强,强者不断的说服,很容易使我动摇,何况强者不只一个。唉,同样做过销售小姐,我想我再磨练三年也练不成她们的好口才。

她们使我答应去帮一位即将有女待嫁的主妇看两天家,因为家人全出去了,一屋子的嫁妆需要有人守着。我可是骗姨妈说去陪朋友选嫁妆,那敢实话实说。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再拒绝更形困难。我有一种感觉,“四丽”已将我视为她们的“候补”人员,人手不敷应用的时候,就想起我来,一方面似乎也是想让我明白当初我的拒绝是多可惜的一件事。——这一点乃出于我敏锐的直觉,是对是错,也没胆去求证。

我喜欢家庭生活,也乐意拥有一份不占太多时间的工作,互相调剂,却不乐意汲汲追求名利,也许观念改不过来,我总认为追求名利是男人的事。凡凡曾为此和我大吵一架——她自己在吵,骂我窝囊、没出息,丢女性的脸。

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态度跟“女性的面子”有啥关系,却知道凡凡不肯帮我跟她老姊说一声“爱丽丝不做”。她确定我需要改造,而“四丽公司”正是最佳所在,由公司派出去可以接触不同的人与事,恰是我张丽丝的转折点。

好吧,我只好去找信介表哥商量了。

他缓缓吃着即溶咖啡,一面若有所思的横过堆满图表的桌面盯着我。他这副沉思的模样儿可真吸引人。

“小妹,”他终于发出男中音。“你来找我以前,自己心里是不是已有了答案?”

“我不知道。”

“嗯!……”他呻了口咖啡。“你实在很好。我是说,你对家庭有向心力,对长辈尊敬,对平辈和气,可以跟任何人都相处得很好,大伙全喜欢你。你也努力为自己寻一份前程。可是,有时候,你有点……呢,优柔寡断。”

我沉默的点头。

“不是只有你,每个人遇到‘抉择’的时候,都不容易保持平常心,害怕做出错误的决定,难免三心二意。像我,请调回台中之前,心里也委决不下,苦恼了好多天。现在你也遇到一个难题:不知道该不该加入‘四丽公司’?是不是?”

我发现他误会了。滑下椅子.努力倾向大哥。

“不是啦,我不喜欢为陌生人做家事,所以我不喜欢那种工作,可是她们好会说话,我不知该如何去拒绝。”

“你已做下决定了?”他抱憾的说。“既然如此,一口拒绝也就好了。你态度不坚定,她们以为你只是推辞一下,说说而已。”

我心慌。

“我是拒绝不了啊,她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慢着,”信介哥举起.一只厚实的巴掌。“你拒绝不了是什么意思?以前你不是很实在的拒绝考二专吗?”

“那一次是我自知补习一年也考不上。我念书一向很差,勉强读毕业的,你也知道,没兴趣的事是做不来的。”

“这就对了。”大哥指着我说,“你知道你做不好的事,所以很坚定的拒绝了,由于这种态度,老爸劝了你几次也明白要知难而退。可是这一次,你对自己的能力还有些信心,你的拒绝是不愿做而不是做不来,所以就不好意思用太强硬的态度,而‘四丽’的女老板都是资深的推销员,自然听出你的心态代表什么,因此才会不断来说服你。”

我屏息。大哥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

“可是,除了我,就找不到其他人可做吗?”

信介哥眨着眼。“这次她们托你的工作是什么?”

我坐回位子,两手一摊。

“很大的一件,瞒不了爸、妈。”我有时在表哥面前也直呼家中二老“爸、妈”,大都是在有困难的时候。

“你先说说看。”

“第一,工作时间六天,从早上九时到下午九时;第二,工作包括煮六位牙医师要吃午、晚二餐,消毒医疗用具,和一些清洁打扫的工作。”

“那一家牙医院?”

“长青牙科诊所。”

“有六位牙医驻诊,还叫做诊所?”

“我不知道。反正都一样。”

“‘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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