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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宁为小女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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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凡怒道:“你还骂?”

“凡凡!”我害怕起来,恐事情闹大。“凡凡,我们走了啦!”

凡凡朝坐在地上的袁飞重重一哼,警告说:“下次骂人要对准对象,不要以为只有你有脾气,别人没有。”

我几乎是强拉她走,走进电梯才放下心来。

“我真倒楣,尽跟疯子在一起。”她开始发牢骚。

“他是谁?”

“他是摄影师,偶尔也挖掘人家的丑闻卖给三流杂志社,像楼上那家女性杂志就刊过他的稿件,他还特地拿来给程先生看。”

“他为什么对程先生那么生气?”

凡凡耸肩。“可能是程先生介绍他工作,可是人家看不上他,所以才乱发脾气。”

“他也住六楼?”

“对,六0六。”

又一个怪人,六楼这是非之地还是少来吧!

“凡凡,刚刚你是怎么使他摔了一跤,我没看清楚。”

“五楼的道馆学的啊,女教练唐路兰专授女子防身术,咦,你也可以学学,征信社里不全都是男人吗?”

“凡凡,”我失笑。“男人也有温柔的一面,你想吓跑所有追你的人啊!”

“没勇气的男人会有出息吗?”

“怎样才算有出息呢?”

“事业第一,会赚钱的。”

“那好,你放弃陆星座,专攻路华吧!”我说出心愿。

走出电梯,步出大楼,就近找间小店吃冰。天热啊!

凡凡点了酸梅泡泡冰,我要了芒果冰淇淋。

“爱丽丝,你说路华怎回事?”

“他没事。”

“那你为什么要我放弃陆星座?”

“难道你比较喜欢陆星座?”

“是啊,他又帅又风趣,比较起来,路华太硬了,不合我品味。”凡凡品评的说。

我说服她。“可是路华比较有事业心啊!”

“男人还是要风趣才迷人。”她立刻推翻前论。

我泄气。“当初你还说被路华的才能吸引,很欣赏他,不要这么快又爱花样,凡凡,你实在很没定性。”

“管我,”凡凡不在乎的说:“你不觉得他根本投有欣赏女人的眼光?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男人终究要吃亏。”

媒婆总须为双方说好话。“那里,路先生对女性客户总是很客气,比较起来,我倒觉得陆经理太过分殷勤。”

“女人就是喜欢男人殷勤,永不嫌多。”

“新女性居然说这种话,”我提醒她:“你一向要求男女平等不是吗?现在却像小女人一样要求男生殷勤了。”

“你不懂,”凡凡发表高论:“女人在恋爱时,要的就是男人温柔、殷勤的呵护,才不在乎做小女人呢!”

我瞪眼。

“你恋爱了?”

“可以这么说。”

“跟谁?”

“当然是陆星座,还用问!”

我崩溃。

“不要啦,路华比较好,他很实在。不会花言巧语骗人,不会在速食店内勾搭陌生女孩,不会故作殷勤迷惑人,虽然不是白马王子型,但选丈夫还是这种人可靠。”

我差点就要把路华在我晕倒时照顾我的情形说出来。

凡凡迷惑的眼光看着我。

“爱丽丝,该不会你也看上陆星座,所以要我退出?”

“我才没有,我有男朋友了。”

“哦,对,银行职员,你一向喜欢可靠的人。”

“对啊,那才有安全感。”

凡凡取笑的说:“就像你姨丈、表哥一样?爱丽丝,你还是没长进,怎么可能获得美丽难忘的爱情经验?”

“又在胡说了,我们又不是明星或小说上的女主角。”

“她们行,我们为什么不行?我偏不信邪。”

我因失望而嘟着嘴,大口吃快溶化的冰淇淋。

凡凡继续:“你看过新一代女作家为的小说没有?里面的女主角都是既有事业又有美丽、痛苦、难忘的爱情,有个性又有柔情,双方面兼顾,不是很美吗?”

我实在不想泼她冷水,又忍不住。

“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

“事在人为,我有信心做得不比别人差。”

“我姨丈和姨妈都说女孩子不要太强才好,容易获得乎凡人的幸福,毕竟男人还没有进步到允许女性站在他头上。”

“你姨丈、姨妈说的话跟我老爸差不多,”凡凡鼓起腮帮子,显出对老一辈的人很不耐烦的样子。“我也不是要站在男人上头,只是不想被男人骑在头上而已,这也有不对吗?像我老爸对儿子那么偏心公平吗?”

又来了,而且愈扯愈远了。

“你爸爸到底如何不公平呢?”我想先解开她的心结。

“像零用钱,以前对我跟姊姊苛得要命,现在我弟弟要钱买录音机、模型、电脑,我老爸可是有求必应。”

我并不清楚她家内情,只有求助自家现成例子。

“其实我家也差不多。”我边回忆边说:“我们都还在念书的时候,姨丈一分薪水要应付生活费和四个小孩的学费,也是很节俭才度过,零用钱是很少的,等到大哥毕了业,日子才松了一点,现在就更好啦,大哥每月拿一部分薪水回来,二哥有军饷,我也能自足,就剩信实需用钱,当然就便宜小的,老大、老二都是较……不富足的。”

凡凡感叹。“不生那么多小孩就好。”

“那个做父亲的不想要儿子呢,这很正常嘛!”

“还是不服气自己没受重视。”

“好了啦,回去问你妹妹,她一定没有你的不满,因为现在经济宽裕了嘛,你爸对小妹也会跟儿子一样慷慨。”

凡凡叹口气。“其实钱只是小事,你没跟我爸爸生活过不知道,他非常大男人主义,重男轻女是改不了的。”

我没好气。“所以才物极必反,养出一个叛逆女儿。”

凡凡笑了起来。

“我们去吃饭吧,八点跟陆星座有约,不能老陪你哟!”

又是陆星座,这小子老坏我的事,讨厌死了。

我们去吃了海鲜,席间,我将路华的优点一一列举出来,不但没有说服凡凡改变主意,(真应了柏杨先生的话,女人一钻进了牛角尖,用钳子都拔不出来。)反差点说服我自己:原来坏脾气鬼也有这么些好处啊?!

乖乖不得了,改变初衷要不得,我要坚定意志。

七时半一到,凡凡就抛下我走了,好不重色轻友!

我迟迟不想回去,因家里没人。姨丈、姨妈去喝喜酒,大哥跟人同居,二哥又回兵营,信实回学校。好寂寞,真希望永远维持求学时代的情形,一回到家就有热闹的人声,除了头痛考试之外,其可说无忧无虑哩!

在街上乱逛,在饰品店为自己买对新耳环,回到家已十点多,发现门口停着一辆车,挺眼熟的。从驾驶座前走出一人。

“路先生!”

我一定显得很吃惊,所以他很快作了解释。

“打电话一直投人接,所以亲自来看看。”

“家里的人都出去了。你有事吗?”

“当然有事才来。”

“进来坐坐。”我客气的说。

“不用了,我说完就走。”

“什么事这么急?”

路华没有立刻说,看着我,像在斟酌什么。

“星期一你有事吗?”

“大事还是小事?”

“足以影响你无法上班的事都算。”

我在心里过滤。

“没有。”

“那……”他下了决心。“星期一放你一天假。”

他良心受了刺激,特地补偿我?

我不能高兴得忘形,问清楚再说。

“为什么呢?”

“反正你不用去就对了。”

我将信将疑。“事后你不可以叫我补上班哦!”

他笑了。“知道啦!”他再一笑。“你进去吧,我也要走了。”

我习惯在门口送客人走了再进屋,他却不领情。

“你先进去啊,我看你把门锁上再走。”

主随客便,我朝他摆摆手,开了门进屋,不一会,听见车子驶走的声音,心里有着异样的感觉,又理不出所以然来。是路华奇怪?还是我奇怪了?

漂亮的打扮一下,的确能增添快乐。

我心情愉快地陪姨妈去拜访大哥的新居,也是他和王掌珍的爱巢,位于天津路二段,一幢普通公寓房子的九楼。老旧的电梯,真没有保障,总算也上了楼,九0二室的名牌写著“王寓”,姨妈一看就不满意。

“这算什么?入赘吗?”

“大哥只是借住,又还没结婚。”

“左右邻居问起来呢?”

我没有回答,直接按铃,大哥很快来开门,姨妈又把问题丢给大哥,他的回答和我差不多,姨妈才没继续发挥。

里面的格局是客厅、卧室、厨房、浴室,均十分小巧玲珑,信介哥说住得下就好,要那么大做什么。

“妈,我泡咖啡给你喝?”

“不要,你就只会冲纸包的即溶咖啡。”

“那,红茶?”

“你会泡茶?”

“有红茶袋,很好喝的。”

“好吧!”姨妈可有可无的说。

表哥家用的是电磁炉,我问为什么没瓦斯炉,他说家里小,不想有油烟腻人,而且他们都忙,不大做饭。

“哇,”我惊慕。“都吃外面啊?”

“也没什么好吃。”

姨妈心疼儿子。“你可以回家吃晚饭啊!”

大哥笑笑不说话。

原先是打算昨天和姨丈一道来拜访的,老哥和王掌珍却跑出去玩,打电话找不到人,深夜才通了话,约定今天来,刚好大哥轮特休,王掌珍却上班去了。

上了红茶,姨妈不死心的又说:“信介,你回来吃晚饭吧,还有,谁替你洗衣服?”

“妈,我在桃园住了好些年,会照顾自己的。”

“下了班回家吃个饭总行吧?”

大哥避重就轻。“我会常回去的。”

姨妈使出绝招。“我生了三个儿子,现在却没有一个在身边,生儿子有什么用?我疼爱丽丝才算没白疼。”

“妈!”

信介哥使眼色向我求助,我忙着喝茶,装作没看见。我希望大哥回家。

“信良当兵,信实念书,他们不在还有话说,你呢?”

“我有自己的家呀!”

“没有结婚那算家?”

大哥苦恼。“妈,这个时候你不要又为这问题为难我好吧?”

“我只是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心里难过。”

大哥低头。“我那里不对了?”

姨妈说:“光看你衣着不整就知道了,在家的时候你肯穿这种绉巴巴的衬衫吗?”话声中对大哥不如从前并无丝毫厌恶,终究是嫡亲骨肉,纯粹是影射性地批评另一人。

大哥自然转出了。

“妈,这不重要,我可以送洗衣店啊!”

“好啦,我管不了你了。”姨妈有点感慨的说:“如果你真肚量大得不在乎太太做不做家事,那你从现在开始‘实习’,也许反倒是福气。”

哥和我忍不住笑了。

“妈,事情没那么严重。”

“等你真结了婚,日子一久,那时候你就会明白人生不过一连串琐碎小事串连成的,家事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是的,妈,我记下了。”大哥不认真的说。

“你就会哄我。”姨妈也不顶认真。

大哥话题一转,说到我身上。

“小妹的工作还顺利吧?”

姨妈得意的说:“我们小妹好有人缘,征信社的老板特地拜托我让她去上半天班呢,你们三兄弟都没她人缘好。”

“有那么好的老板啊?”大哥疑问的望着我。

“伯爵金星大厦那家征信社啊,其实也没做什么,抄抄写写而已。”我不带劲的说。

大哥笑。“跟掌珍同一栋大楼嘛,见过她没有?”

“没有。”

大哥回房里取来一本女性杂志给我,是最新一期的,我翻到最后。总编umd/txt电子書下载到}wwω~ūmdtΧt~còm辑邱凤羽,副总编王掌珍。

“总编辑是女的啊,真棒!”我说。

大哥凑近看。“邱凤羽,男的啦!”

“女性杂志为什么用男总编?”

“挂名而已,其实都是掌珍在做,邱凤羽是出版社的总编辑。”

“总编辑的工作很有趣吧?”我问。

“很辛苦,掌珍时常到八、九点还不能下班。”

正中姨妈下怀。

“她晚回来,你一个人吃晚饭有什么滋味呢?”

姜是老的辣.接下来约二十分钟,姨妈轻易取得信介表哥答应最少每星期三、六回家吃晚饭的承诺。

我很清楚敏柔姨妈,凡事适可而止,不过分逼迫,一点一点慢慢蚕食男人的意志力,任何女子想夺走她的宝贝儿子,都只有结婚一途,她会放手的,但绝不承认同居关系。我不看好哥和王掌珍这一对露水鸳鸯,姨妈是个强敌。

中午哥约好王掌珍接她出来吃饭,也邀姨妈和我一道。有点言不由衷。

姨妈放松钓线。“你们小俩口难得聚在一起吃饭,自己去吧。爱丽丝要请我吃手扒鸡。”

“也请我?”哥问。

“你敢对王小姐言而无信?”我反问。

大哥哈哈笑。

姨妈起身。“走啦,他不敢的,别害他们将来吵架。”

“妈,”大哥有点过意不去。“不要这样说嘛,掌珍不是不懂事的人。这样好了,你和小妹来是客,我约掌珍出来,我俩作东如何?杂志杜离这儿也不远。”

“你先打电话问问她是否方便。”

“还打什么电话,谁不用吃饭?”他一手搂一个。“爱丽丝今天好漂亮,真给老哥面子,不过还抵不上妈妈的高尚气质,我要带出去炫耀一番。”

我们轰笑。姨妈好开心。

等大哥换好衣服,开车载我们直驶七、八分钟,一个右转便上了大雅路,离杂志社确实不远,前后不过十几分钟。

信介哥停妥车,看看大厦的气派,笑说:“在这里上班的确挺神气的,怪不得掌珍那么热中工作。”

我不以为然。“我怎么不觉得的。”

他拥我们走进去,中午休息时间,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等电梯不易,大哥提议跑楼梯,姨妈嫌累,在休息椅上等,我随大哥上楼。

“这里很干净吧?”我说。

“是啊!”

“哥,你进去过杂志社没有?”

“没有。干嘛问?”

“好奇……”

这时路华和陆星座突然出现在楼梯间。

我忘了,路华也常走楼梯上下的,突然碰上,有点慌乱,幸亏旁边有个陆星座先打招呼.

“嗨,爱丽丝,跟男朋友约会呀!”

他以为我跟他一样,是个花花小姐,男朋友每天换?

“我大哥,蔡信介。”我作介绍。“哥,这二位是征信社的老板路华先生、陆星座经理。”面对路华疑问的眼神,我补充:“我们要去约人吃饭。”三个男人握手。

陆星座凑热闹。“也约我们如何?”

我客气的说:“好啊,有陆经理付帐,我们可吃得大方些。”

陆星座笑问。“有几个人呵?”

“加上你们,才六个。”

陆星座作逃命状,拉了路华往下冲。

我咯咯笑,这陆星座要是再阻碍我为路华和凡凡凑成对,我也不让他称心如意讨凡凡便宜,他太花了,凡凡抓得住他的心吗?我怀疑有任何女人能。

“你那位老闷很年轻嘛!”

“是吗?”三十岁还叫年轻?

“很严肃的样子。”

“而且精明。”我附加。

“结婚了没?”

“还没。”

“年轻有为,应该不难找到对象才是。”

我冷冷的说:“个性使然。”

“不好相处?”

“我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很奇怪就是了。”

“哦!”大哥爬楼梯无聊才跟我扯淡。“另外一个真是帅极了。”

“风流极了。”我嫌恶的说。

“好看的男人难免会吸引女孩子投怀送抱。”

我想到凡凡。“的确如此。”唉!

在七楼见识了出版社兼杂志社的全貌,好失望,全不是我想像的样子,缺少我所希望的“庄严感”。

大哥向一位小个子的中年人询问,才知王掌珍走了。

我说:“她坐电梯下去了。”

“不要紧,我们约好了,而且妈在下面。”

他嘴里说“不要紧”,还是很神经质的坚持坐电梯下去。

姨妈等我们走近。

“王小姐呢?”

大哥紧张。“妈没看到她从电梯出来?”

“没有,”姨妈眼睛在笑。“倒是爱丽丝的老板跟我打招呼,他还认得我哩!”

大哥直问:“妈,掌珍没有出来?”

“也许她有事先走了。”

那顿中饭味道不错,但大哥一直心不在焉,间接影响了我和姨妈的情绪。我想,王掌珍若在,大哥会慷慨的请我们吃牛排。

想到牛排,就联想到紫牛西餐厅及和路华的争执,今人不快。不想了,眼前的排骨味美多汁,我要好好享受。

回家的时间比我预计得早,姨妈说想上楼打个盹,我下午不用上班,一时之间还想不出要做什么好。

“爱丽丝!”姨妈站在楼梯口。

“什么事?”

她略迟疑。

“其实我看到了王小姐……”

“那你怎么不跟大哥说呢?”

“她跟一个中年人边走边谈,很热络的样子,也许看见我也许没有,总之我们没打招呼。我想他们是同事罢了,做编辑不简单,总得和同事沟通意见,忘了和信介的约定并不是很要紧,何必让信介有疑忌。”

“哦!”

“而且今晚回去,信介自然会问明白,要是让他先存成见,一吵起来,王小姐不怪做老妈的搬弄是非才怪。”

“不会啦!”

“不管怎样,她和信介没有婚约,还不是我儿媳妇,我们也管不了她.是不是?”

我点头。

王小姐加入杂志社不久,正须和同事好好合作,创出一番成绩,才能在公司立稳脚步,因而忙得忘记和大哥约会,大哥能谅解,我们又何必节外生枝。

不是卖瓜自夸,我的确很能体谅人。

星期二去征信社上工,更感觉三楼与七楼是距离得如此遥远。

总侦查室的门常是开着的,激动的声浪可以东飘西荡,传人每人耳中。我走进征信社时,已近一点半,办公室居然空无一人,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只有几近年老的洪钟声音打总侦查室渲泄而出:“……不把他们赶走,我走!”

我在门口瞄一下,是书法家兼国书家赵从德哩!

“赵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路华拖长尾音,我“听”他忍耐性快至极限了。“他们租房间是立有契约的,只要没有危害到别人,我是管不了的。”

“他们败坏风俗,已危害到我。”

“怎么个败坏法?”

“这……,很不要脸就是了。”他几乎用吼的。

我没有走进去,却也听得一清二楚。

“赵先生,关于伍先生和吴小姐之问的瓜葛,你当作没看见不好吗?房间是隔音的,门一关,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们总不会在门外乱来吧?”

“勾肩搂腰走在一起,成何体统?”

“他们产生感情,谁也管不了,我也没办法。”

赵从德跋扈的语气,我猜路华要发火了。

“路先生,我租房间是想找一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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