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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红了樱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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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被新婚仅一日的妻子休了,是不是很丢人?”他还在笑,不过可以想像,那笑是又苦又涩的。

“如果王爷只是觉得丢人,那就好了。”总比伤心难过得好,丢人的感觉很快会过去,但若是心被挖了坑,则无法填补。

未流云煞住了笑无话良久,窗外的树影摇了一下,他幽然叹息道:“有趣的小丫头,能帮我个忙么?”

“王爷尽管吩咐。”她感觉到,这个忙应与罗兰有关。果然——

“带我去见见你家小姐,她还有支簪子……在这儿,我想还给她。”

还簪子只是一个借口,事到如今他仍然想见罗兰,这让樱桃无话可说,只有点头。

※※※

马车停在尚书府的门口,樱桃打起帘子,跳下来。绕到边侧的小门向卖菜婆子打探了些消息后便折了回来,忐忑不安地钻进帘内对着白布遮面的人。

“王、王爷,小姐她不在家,我们……还是回去吧。”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小丫头又在撒谎了,”未流云笑,“说实话吧,出什么事了?她不肯见我对吗?”

“不是……小姐她真的不在……我们快回去吧!车夫——”

“车夫,把车子挨墙停稳,不要挡着别人的路。”他打断她的自作主张,王者的威仪霎时展现出来,不容她再多有一句言语,“就在这儿等着,等我办完该办的事。”

樱桃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如果他知道小姐待会儿要……伤心的场面不敢想像,但他似乎决定守株待兔,不见到罗兰绝不甘休——这一切像一窝骚乱的蚂蚁,爬在她的心口上让她焦急万分却无所适从。

太阳西移,尚书府前添了另一辆华丽的马车。罗兰盛妆打扮,笑意盈盈出现在朱门之外。她伸出一只指甲红艳的手,腕上玉环轻碰间发出悦耳的响声,有人立即上前接住了这只纤嫩的手。

那是个男人,只见到他的侧面,就让未流云身形僵硬。

一张与他同样俊美绝伦的脸,与他同样清澈如泉水的笑容,呵,不,应该说是从前的他。

那是他的弟弟,名满煜都的另一美男子,南阁王——万利明若溪。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未流云喃喃地问。

“刚刚听张嬷嬷说,小姐这阵子常跟南阁王出去……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她也不知道。”樱桃终于敢抬头了,她紧张地盯着他,像在等待一座火山的爆发。

但未流云很静很静,仿佛幽深的死潭不见波澜。

良久,他才有了微动,从怀中抽出那支簪子递给樱桃。“丫头,你替我还全本umd/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吧。她……可能真的再也不想见我了。”

簪子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地落在她的掌心,又要引她落泪了。

“好啊,我替你还!”忽然,她瞥见临近的湖,眼睛一亮抬头一笑,“这就还——”

“还”字尾音未尽,簪子已画出闪亮的弧线,一枚流星似的倏地掷出,从车窗掉进湖里。

“你……”未流云惊愕地看着她,想捕捉那颗星,但已来不及了。

“这湖地属尚书府,也就是说将来它定归罗兰小姐所有,”樱桃调皮地眨眨眼,“罗尚书只有这一位千金,不归她归谁呢?所以……簪子掉进去也算是还给她了,对吧?”

“呵,对。”他淡笑着摇头,无可奈何。面对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孩,实在是无可奈何。

“那奴婢吩咐车夫打道回府?”她开心地说。

“丫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愿意跟着我?”车依然停着,他问。

“奴婢就是愿意跟着王爷,”樱桃羞红了脸。这个迟钝的男人,如此明了的事还用得着问吗?“王爷放心,奴婢没有卖身契在罗兰小姐那儿,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那好,我留你在府中住下,”未流云看着她,目光深邃,“不过你不要再自称奴婢了,咱们是朋友。”

猛然一颤,如有闪电,划过心空。

朋友?他说……他和她是朋友?

第四章“桃姑娘……”老家丁愁眉苦脸,显然又遇到了难题。

这段时间,府里谁遇到了难题,特别是关于王爷的难题,总会第一个想到桃姑娘。不知桃姑娘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天大的事到了她那儿都能立即解决,仿佛仙子往人世间轻轻地一指施了仙法般。

府里的人,同时还看得出桃姑娘的心思——一个姑娘家,费尽心机留在一个男人身边,全力以赴替他排忧解难,还能有别的心思?只可惜,王爷如同睁眼瞎子没有觉察。

桃姑娘是好姑娘,人长得漂亮性子又好,整天笑咪咪的人见人爱,虽说身分低微了点当不了王妃,但收在王爷身边做个偏房总还绰绰有余,何况王爷现在这副模样……也不能说从此以后就没了女人,只要肯花银子,总能买来几个解渴的小妾吧?但花钱买来的女人,毕竟比不过真心真意的姑娘。

一帮忠心的下人暗地里纷纷议论着,忆及王爷从前对他们的好,心中自然也洋溢起对桃姑娘的感激之情,很想帮她一把。于是,即使没遇着难题,王爷房里的事也会仗着遇到难题的借口推给桃姑娘。

“李叔,又怎么了?”樱桃在太阳底下逗着小狗阿黄,正玩得不亦乐乎。

“王爷不肯用膳,这菜都热过三遍了……”老家丁夸大其辞。

“王爷他……还在伤心呀?”那日从尚书府回来,未流云一直与她说说笑笑,像没事的人一样,但她知道那是装出来的,伤心的人不可能这样快就康复。果然,才几天后遗症就出来了。也许他不是故意饿肚子,只是忧伤卡在心口里,食物难以下咽。

阿黄吃得饱饱的,赖在樱桃怀里享受着阳光和佳人的抚摸。忽然,它发觉那只摸着它脑袋的玉手停了一下,便不满地睁开眼睛“汪汪”抗议两声。

樱桃笑了笑,拍拍它的肚子……等等!看着它那圆滚滚的肚子和那一脸懒洋洋的睡相,她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主意。

“李叔,这菜倒掉吧,热了多次的东西吃了不好,另端一盘新鲜的送到王爷屋里,我一会儿就来。”

“王爷不在屋里。”老家丁神秘地指着前方那座假山之后,“王爷在‘掬忆斋’里呢!”

“掬忆斋?”入府这么久,倒是头一次听说。

“那是王爷的书斋,一般人不许进的。从前王爷没事就待在那儿,能待上一整天。”掬忆斋的秘密迟早得让桃姑娘知道,先提醒也好。

“一般人都不许进?”樱桃笑意淡了,“那我可能也进不去吧?”

“嗳,桃姑娘可不是一般人,现下王爷最贴心的朋友就是你了。”老家丁怂恿,“如果你都没法子劝王爷从那里头出来用膳,王爷可能真要饿病了。”

“那……好吧,”她点头,玩笑似地答,“我就冒一次天下之大不讳,闯一次那掬什么斋,可万一王爷恼了,李叔你可要救我。”

“好说,好说。”老家丁朝身后打了个手势,新鲜的饭菜便由小厮飞速地端了出来,他急急引着道,带领樱桃走向掬忆斋。

好清幽的一个地方!

石的假山,清的细泉,婆娑于风中的竹叶,还有一股淡淡墨香从那低垂的门帘内飘散而出。

樱桃鼓起勇气掀帘而入,未流云就站在房的中央。

“王爷,该用午膳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与平常无异。

“哦。”未流云轻轻的答,似刚从沉思回到现实,依依不舍眼神还有些朦胧,他没有想像中的那样恼火,但也不如平日高兴。

“今天大厨子做了几道难得的菜色呢!葱香鲈鱼,炭烤全羊,椒炸山鸡排……闻一闻都让人流口水,王爷快趁热尝个新鲜!”

她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架案几、拖椅子、倒酒水,忙乱一大阵,但未流云显然无动于衷。

“王爷不饿?”樱桃笑着自行坐下,“我可饿了,不介意我先尝尝吧?”

夹起一块红辣的山难排塞到嘴里,大力咀嚼,一时间,刺激的味道引得她几乎眼泪倾泻。“嘶嘶嘶”的吸着空气,双手在唇边猛扇——

“好辣!好辣!”她大叫,“不过味道真可称得上煜都一绝,王爷你再不动心可就有些奇怪了,连神仙见了都会飞下凡来跟我抢吃的呢!”

回味无穷地吐出香脆的鸡骨,筷子伸向青瓷大碗。“再等小桃儿我来尝尝这鲈鱼!这可是从中原运来的宝贝哦,三天三夜,快马加鞭,王爷你才能见着这活跳跳的鲈鱼,当年杨玉环的荔枝可能都没这个新鲜呢!中原四大名鱼,以松江鲈鱼为最,浦文俊在‘练江竹枝词’咏道,待到一竿红白透,沿街唤卖四鳃鲈……这鲈鱼嘛,嘻嘻,又叫做‘贵妃乳’哦,据说嫩如美女之胸,王爷真的不动心?”

大力被引诱的人依然似一块木头,悄悄跟进来的阿黄倒是抵挡不住香味的召唤,急匆匆地想扑向案几。

“坏阿黄!”樱桃故意骂它,“你都吃过午膳了还要跟咱们抢?如果肚子被撑破,哼,到时候缝都缝不好!王爷,我偷偷告诉你喔,这段日子你吃不下的饭菜,我们都喂了阿黄,所以它才长成现在这个样子,跟球一样,一只快爆掉的球!它要是胀死了,王爷你可成了罪魁祸首了!”

“嘿……”终于,立在房中央的人有了反应,轻笑出声,“小狗吃了沾盐的东西是会生癞子的,可我瞧阿黄现在好端端的——小桃儿,你又在骗人了。”

“咦?”樱桃睁大眼睛,“王爷真是博古通今,这么快就把小桃儿我的话给揭穿了!也太快了吧?”用筷子支着下巴,咳声叹气,:唉,不好玩,一点儿也不好玩!”

未流云走过来,自青瓷碗中挑起一块细嫩的鱼肉,静静地尝了口后,叹道;“小桃儿,你没说错,这鲈鱼果然似……美女之胸。嘿,对着一个食欲大开的人很难不受影响,我现在的确感到有点饿了。你又赢了,小桃儿。”

她总能赢他,逼他说话,逼他吃饭。眼前的女孩,恍如早春第一束明媚的阳光,逼他从昔日的阴影中走出来。

“那我功成身退,不用再虐待自己的肚子了,”樱桃立起身,“人家刚刚才吃过午膳,还得装出一副很饿的样子,好痛苦哦!况且现在不是唐朝,连中原的人都以燕瘦为美了,小桃儿我可不想变成胖桃儿……”

她还想说点什么,但忽然煞了口——先前只顾绞尽脑汁盯着菜肴劝他进食,忘了打量这屋里的东西。现在,终于得到空闲可以打量了,她却宁愿自己永远不要有这样的空闲。

掬忆斋,四壁满满挂着无数幅画卷,随风飘荡招摇,像一面面炫目的旗。

她在那刺眼的色彩中,感到一阵头晕,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终于她知道了他为什么喜欢待在这儿一整天,而且不让别人进来。

因为那四壁的画,画得都是同一个人的脸——罗兰!

罗兰小姐人走了,她的容貌却留在这儿,大笑的她、微笑的她、嗔怨的她、撒娇的她,喜怒哀乐,风情万种,全都印在这墙上。

原来,他足不出户就可以弥补对她的思念;她,从未离开。

“好漂亮的画……”樱桃定了定神,努力微笑。她总是在微笑,什么时候才能任性地哭?“是王爷你画的?”

“有些是,有些不是。”他低着头品尝着一块羊肉,看不清表情。

这个男人,会知道她此刻的难过吗?

“耶,王爷你可别怪我班门弄斧喔!”樱桃故作开心地背过手,扮个鉴赏家,“你这些画呀,好像有点闭门造车,比如这张,罗兰小姐是绝对不会有这种表情的,她要嘛哭,要嘛笑,这种梦游般的迷离神态……咳咳,我跟了她这么久从未见过。”

他拿过白瓷的勺,轻轻荡着清汤,不回答。

她凑到他脸前,顽皮嘻笑,“怎么了?说你的画不好,生气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良久,才听到他低低的声音。

“什么有趣的事,可以告诉我吗?”她依旧嘻皮笑脸。

可以告诉她吗?呵,这个女孩原本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但不知不觉中她就是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让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也习惯了告诉她自己的心思。

她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那一颦一笑之中,他感到了某种昔日熟悉的东西,像久别重逢的蝴蝶,展着晶莹美丽的翅子飞入他的心间,让那一片本已荒芜的心园凭添生机。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丝天然的馨香,迷醉了他,让他心甘情愿吐露秘密。

“我想起很久以前遇到的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樱桃大吃一惊,“原来王爷你还有别的女孩子?这可不好让罗兰小姐知道。”

“呵,”他苦笑,“你以为,她现在还会介意吗?”

“唔……等王爷你的伤养好了,她还是会介意,我想。”樱桃睫毛一眨,“还是来谈谈那个女孩子吧,小桃儿我很好奇,真的很好奇!”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未流云开始叙述,“那时候的我跟你现在一般大,而那个女孩子,也是像你这样古灵精怪的。”

“哦,我懂了!她一定是王爷的初恋情人!”她一拍手掌,得出结论。

“她是我父皇的妃子。”

“啊?”她张着嘴巴,半天阖不拢。无意中,她竟挖到一段不伦恋史。

“小桃儿,傻了吧?我就知道你会出现这副表情!”未流云笑,“还要继续听吗?”

“当然当然!”樱桃大力点头,“我更感兴趣了!”

“知道诗经中有一首‘蒹葭’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可她在背这首诗的时候,便顺口将它改为,晨曦白露宛凝霜,芦花深处雾茫茫,梦中伊人何处寻,秋水长天各一方。那一年,她只有七岁,因为这首诗,成为名满煜都的才女。”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郁绕在半空中。

“父皇听说了她的盛名,等她长到十四岁便将她接进宫来,本想给我的姊姊当个伴读,可那天在御花园里,父皇竟无意中发现了美貌的她。据说,当时她穿着一条湖水般碧绿的裙子,让人眼睛一亮。御花园里群芳斗艳,万红丛中的这一点翠,自然会让人眼睛一亮。”

绿色?这多像选妃那日的情景呵。那日,罗兰小姐不也是穿着一缕绿吗?

“父皇非常爱她,那时候有一个术士因为不肯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几乎要被处斩,但就因为她无意中说了一句‘皇帝伯伯,您这样做好像不太对’,父皇就真的放了那个术士。本来等她十六岁生辰那天,父皇要跟她圆房并封她为昭仪,可是……”

“可是她十六岁生辰之前,却遇见了王爷你?”樱桃猜度。

凝眸一闪,与她相触,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们那时都只是孩子,吃在一块玩在一块,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未流云深深叹息,“可是当习礼太监说,她当上昭仪后我和她就不能再这样在一块了……我们才发现,心里好难过,像把两颗紧紧依贴在一起心活生生剥离似的,会滴血。”

她不再嘻笑,表情也跟着他的沉了下来。

“那天晚上好像是下着雨吧,她来找我。她说明天就是她的生辰了,她要把初夜……给我。”

猛一抬头,愣愣地看着末流云。这个故事……好熟悉,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停顿半晌,樱桃追着答案,“你要了吗?”

“如果天气晴朗,我也许会理智一些,但那晚……在下雨。”雨像眼泪,他和她的,流了一夜,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何况,当时他只是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子。

“那她后来呢?嫁给你父皇了?她破了身子……会被发现吗?”她连声追问,为何这样急迫连她自己都奇怪。

未流云没有再回答,他拉开窗帘欣赏午后的阳光,疏疏密密的金色光线闪耀在他脸上,逼他眯起眼睛。

“要是那天……也像现在这样晴朗就好了。”他仰着脸沉醉于往事,还有摆脱不了的痛苦。

樱桃忽然哭了。第一滴眼泪把她吓了一大跳——从不知道自己如此有同情心,只不过听了一个故事就会牺牲宝贝的眼泪,从前悲惨的事儿可听得多了,但从没这样过。

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想到那场没有见识过的大雨,她就想哭。尽管那场雨下在多年以前,尽管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小桃儿,你怎么了?”未流云回过头来,十分诧异。

“我……呜呜……不知道,就是想、想哭……”她索性哭个淅沥哗啦。

“傻丫头,”他突生温柔,走过来搂住她,“这么多年以前的故事了,我都不哭了,你哭什么?”

“我……就是好难过,觉得好痛……”她霎时心也疼,身也疼,脑子更疼。像有许多红尘俗事化为调皮的虫子,在她身体里东闯西撞不罢不休。

“是不是病了?”他焦急地摸摸她的额,“这几天忽冷忽热,很容易染上风寒。”

“呜……”她被疼痛折磨得再也无所顾忌,大力搂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中。

未流云僵了一下,随后温和地笑了。双臂一收将她搂紧,让那娇小的身子在怀中寻个最舒服的地方,大掌随之而下抚着她的头,助她平息痛苦。

掌贴着细致的肌肤,温暖的热度缓缓升起,未流云霎时被这不知名的感觉迷住了,仿佛在安抚樱桃的同时自己也获得了安宁。

这多年不遇的安宁,让他拥着她的身子,恋恋不舍。

“王爷?”忽然,几个家丁冲了进来,表情紧张地嚷,“出什么事了?刚刚好像听见谁在喊疼……”

“桃姑娘不太舒服。”未流云蹙了蹙眉,心中对他们的大惊小怪暗暗不满。等他觉察到这种情绪,不由一惊。

不满?这么多年以来,家中奴仆的忠心耿耿向来令他感激不已,何曾有过不满?

是不满他们破门而入的冒失莽撞?还是不满他们突如其来的打扰?

这打扰,就似一个饥渴的旅人好不容易掬得一汪甘泉,却被人无意中撞翻了盛泉的勺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清冷冷的水珠洒落地面,却无可奈何。

家丁迟钝,丝毫没领会主子的心意,只顾聒噪——

“桃姑娘不舒服?哎呀,那可不好,得找大夫瞧瞧才是!”

“对呀对呀,最好是请宫里的太医,姑娘家的病可大可小的,我看桃姑娘身子软得恐怕连路都走不动了,这样靠着王爷也不是办法,咱们把她抱走如何?”

“王爷日理万机,怎么能让桃姑娘老这样靠着呢?对,抱走抱走!李叔,你来抱,还是我来抱?”

“我一把年纪,怕是抱不动了,当然是你们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较有力啊!”

几个黑壮如牛的小伙子得了老家丁暗示,心领神会,立即表现出争先恐后蜂拥而上的模样,热情地张开双臂迎接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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