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请你消停点!-第19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说:“如果我给你台阶,给你最好的教育,给你最优厚的生活,给你随意调动的金钱,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君瓦纳拒绝:“我才不要当你的试验品,你也不知道我是否能获得另一种领域的成功,你只是有兴趣,你只是想要创造。云,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操纵别人,你喜欢写剧本,让别人按照你的规划去走。我只和你相处两个月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了。但是我喜欢自由……我知道我按照自己喜欢的路去走,我更有可能成功。”
他说着,喝完杯中的酒。
云有些阴沉的脸色,他没有看到。
他们重归赛场。
君瓦纳继续他不败的战绩,他连续赢得了九场比赛,为老板赚够了钱,赚到老板认定假如培养他去参加职业比赛,他会赚更多的钱。
故事讲到这里。
听众一定以为,君瓦纳的人生转折就在最后一场比赛上。
如果赢,那么他会走上一条叫做良性循环的人生路,如果败,那他会转身走向朋友为他安排的路。
而按照一般故事的尿性,君瓦纳多半是输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多年后成为一个某大集团一个颜值爆表的霸道总裁。
不过,这个故事,不一般。
君瓦纳他依然赢了……
赢得惊心动魄。
对方非常强悍,在赛场上数次打得他爬不起来。
但是君瓦纳是一个有信仰的拳手。
他的信仰在于,佛要让他做拳手,所以他就必须做下去。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爬了起来,重新向对方挥拳。
这场比赛用他的话来说,是回忆里被揍得最面目全非的一次。
而最后他在躲过对方的一击猛拳之后……一记勾拳打中了对方的心脏。
就这一拳,他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君瓦纳被送往医院,然而他总归是赢了十场比赛。他康复的那天,去找老板要求对方兑现他的承诺。
然而等着他的,是一顿暴打和黑洞洞的枪口。
老板把一盒药剂扔在他面前,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君瓦纳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老板告诉他,对方拳手的老大找上门来,他们说经过检查,最后那场拳赛的拳手,在比赛前注射了这种药剂。
君瓦纳认得这种药。
黑市乃至正规比赛,某些选手为了胜利,会偷偷注射这种药。如果剂量过大,甚至可能暴毙在赛场。
不过他发誓自己从没用过,他有他的佛在背后支撑,他不需要这种肮脏的东西。他也从没有接触过。
然而老板不听他的辩解,老板说,君瓦纳知道那位拳手要注射这种药上场,故意让人去替换了大剂量的药。
那位拳手,表面是被他打死的,实际上却是死于过量的药剂。
老板说,对方老大找上门来,不要求退还比赛赢的钱,只要把君瓦纳交过去,任由他们处置就好。
老板说,他不想与人结怨,所以只好牺牲君瓦纳。
君瓦纳被当成牺牲品过去之后,对方废了他引以为傲的左手……他其实是个左撇子。
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然而有一天,大门打开,云走进来,带走了他。
君瓦纳不可能再回到拳赛场上,云花了大价钱,从敌人手里买了他的命。
他带他离开他土生土长的国度,他给他新的身份,新的生活环境,新的人生……
君瓦纳……不,后来他叫汪涟冰了。
他一直很感激云。
如果当初不是云救了他,他一定早已经尸骨无存。
他们后来也一起打拳,但是他不可能再打赢他的朋友。所有人都会说,汪总真会拍马屁,职业拳手出身,居然打不过燕少。
但是没有人知道,那是因为他失去了左手。
就算骨折可以愈合,但力量和速度不可能再恢复。
有时候夜深人静,他也会怀疑,究竟是什么人去干了陷害他的事,什么人去偷换了对手的药,又是什么人去告了密……每当他想这些的时候,有个少年都会带着微笑从他脑海之中滑过。
汪涟冰对自己说,不可能。
就算他是个凡事不择手段的人,但他是他的朋友,他不会害他。
他没有戒酒,因为现在戒酒已经没用了。
并且就算一切都是真的,他也无从怨恨。
有时候他回想从前,他也会认为,云是正确的。比起拳手,其实他更适合做一个商人。他可能会死在职业拳手的道路上,然而不会死在一条一帆风顺的从商之路上。
如果,如果他的朋友不是爱上一个叫林小莹的女人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无从求证当年的事。
就在去年,他朋友去南川之前,曾经和他喝过一次酒。
云在喝酒的时候告诉他,这次他想和他一起喝醉,他说他有预感,自己这次去南川凶多吉少,所以他想放纵一次。
不过汪涟冰鬼使神差的没有喝醉,他突然觉得云说的是对的,两人喝酒,总有一个要保持清醒。
所以,他亲耳听到云对他说:“当年是我换了那支药,也是我告诉对方要进行尸检,对,你的手臂也是我让他们废掉的……”
过了那么多年,汪涟冰听到这样的话觉得麻木。
他问云:“为什么呢?”
云说:“没什么,大概只想证明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你会是一个很棒的商人。”
汪涟冰问:“然后呢?”
云摇头:“没有然后,我永远是对的。”
汪涟冰觉得心在往什么地方掉,他又问:“假如你错了呢?”
假如他就只能是一个拳手,假如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商人,假如他学不会那么多外国的语言,假如他永远看不懂财务报表,假如他永远也不能理解诸如贸易、建筑方面的报告,那又会是什么样的?
云笑了一下,他永远笑得那么优雅。
他说:“你应该庆幸我没错。”
云把手搭在汪涟冰的肩膀上:“我的搭档,必须是完美的。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你已经有了这么完美的外表,所以我不能不去赌一把。”
汪涟冰重复之前的话:“假如你错了呢?”
云把杯中的酒喝光:“那你只能是我的朋友,不能是我的同伴。”
汪涟冰心想,还好可以做朋友。
他其实也只希望是朋友就好了……
然而,当他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云的时候,他突然发觉,自己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同伴。
251西美的阵眼
什么样的同伴才是合格的呢?
看看秦月天吧,他几乎不给BOSS情面,依然可以身居要职。看看胡米竞吧,他甚至会欺骗四一,但是依然手握大权。他们的存在,都和朋友无关。
只有他,只有他汪涟冰。
他先是朋友,才是同伴。
有可能,他其实并不优秀,只是因为四一对于自己当年的行径有些惭愧,所以才给了他那么多的荣华富贵。
他背喝得烂醉如泥的四一回去,他边走边问他:“你那样对林小莹,也是同样的原理吗?”
四一虽然喝醉了,但神志有种另类的清晰,他回答他:“是。”
汪涟冰问:“那你爱她吗?”
他说:“爱。”
“如果费劲心机得到,最后发现她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好,你会如何处置她?”
他回答,和从前一样:“我永远是对的。”
汪涟冰咬了咬牙,问四一:“那你也爱我吗?”
四一回答:“爱。”
“是什么样的爱?”
“和爱阿青一样的爱。”
四一在他背上说:“我爱的人不多,你算其中一个。我很欣赏米竞和月天,但我不爱他们。”
汪涟冰觉得眼角有泪。
他说:“那么步云,你永远是正确的。”
四一说:“我现在是洍羿,不要叫我那个名字。”
汪涟冰要背他,没有手去拭泪,他任由眼泪滴在马路上,他说:“你总有一天会重新做回燕步云。”
四一说:“哪怕阿冰你背叛我,哪怕你记恨我,哪怕你走上和我完全不同的路,我也不怪你。”
他竖起一根手指:“但是,只有一次,我给你一次背叛我的机会。因为我曾经对不起你一次。就好比赵安蒂的事情,假如你将来跟我爱上同一个女人,那么我会让你一次,你有一次机会,可以夺走我的女人。”
……
故事讲完了。
我坐在地上,问靠着墙壁的汪涟冰:“所以,燕少的原名,是燕步云吗?”
汪涟冰没有回答,他只闭了一下眼。
我说:“所以你现在理所当然的背叛他,你也理所当然的要夺走他的女人,是这样的吗?”
汪涟冰沉默,只是闭着眼。
我有些激动地问他:“可是,在去南川之前,在办公室那一次,你还没有想过背叛是吗?就算米科开出优厚的条件,就算*很大,你也没有背叛不是吗?对方提到我,你什么都没有泄露,不是吗?”
汪涟冰依然没有睁眼,他只对我说:“人都是会变的。”
然后,他缓缓地睁开眼,他看着我,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那么纯粹的爱恋和憧憬,还有绝望……
他说:“就算我可以强吻你,可以强迫你,但是那又有什么用?我注定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我何必浪费你的初吻,浪费你的第一次……我何必做一个浪费的人。”
他站起来,有些踉跄的去开身后的一个保险柜。
我看着他从里面取出一个裹起来的小皮套子。
他捏在手里,不给我看。
他说:“走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房间门口,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什么也没说,很干脆的放手,转身进了他自己的卧室。
我第二天去公司,想找袁志的遗物,可是听说他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搬回了家。
午后,我便请假去了袁志的家里。
袁志的家离我们厂区宿舍非常近,要不然,我们怎么可能在一所小学读书。
盖因为我和他在一个学区。
我已经记不清袁志的父母长什么样,不过小区里搭建的葬礼棚再显眼不过了。
西美大概已经派人去过了,所以我也没有对袁志的亲友声称我是集团的人,我告诉那两位白发隐现的夫妇,我是袁志的小学同学,林小莹。
袁志妈妈想了好久,然后说她还有点印象,问我是不是袁志的同桌,而且还是学习委员。
我说正是,袁志妈妈就眼角有泪地:“都这么大了啊,大姑娘了……”
我心知袁志妈妈是更伤心了。
和自己儿子同龄的姑娘还这么鲜活,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却……
我不知道西美赔了袁志父母多少钱,总之他们安安静静地办着葬礼,除了伤心,没有过分的愤怒。
我烧了纸,送了礼,又和袁志父母聊了一会儿,好生安慰了他们一下。
然后我说,我和袁志都是一个专业的,因为小学时候我们约定过,长大都要读建筑相关专业。
说到这里袁志妈妈又泪长流,我忙说,其实我现在和袁志都是西美的员工呢,我们重逢的时候都特别欣喜,袁志还跟我约过,要给我看他的设计图纸,只可惜……
我说到这里,还没提出要求,袁志妈妈就愣了愣:“设计图纸?”
我点头:“是啊。”说着我又惋惜状,“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过来看,就……”
袁志妈妈拭了拭泪,忙说道:“我们家袁志所有的图纸都还在的呢,我还正说今天给他烧过去呢,你既然和他约过的,你就先看看吧。”
我心中惊喜,面上必须沉痛地说好。
袁志妈妈就带我上了楼,到了袁志的房间里。
我看了看,袁志的房间极其简朴,唯有一壁书柜,里面都是专业书。
袁志妈妈睹物思情,又落泪,抱住袁志的相册,给我看他的成长轨迹。袁志妈妈说,袁志中学因为是在外县的重点中学,所以六年都是寄读。极少回家。
幸好他大学考得好,上了全国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这之后又是四年在外,这好不容易回来才一年,工作高薪又体面,谁知道却……
我安慰着袁志妈妈,走到书桌旁,翻着桌上的一大堆图纸。
这些全都是袁志的设计。
袁志跟我不一样,我主修的是土木工程,所以主要是和水泥钢筋打交道,但袁志学的却是建筑设计,主要和图纸绘画打交道。
我一张张的,饶有兴趣地看着,袁志的设计很清新、逻辑层次分明,并且他好像不仅仅是对现代大楼感兴趣,对古代建筑、机械工程、人体构造也都挺感兴趣的。
我看到他有一张图,画的是一个人的肌肉骨骼分解,我不懂医,不过总觉得他画得很新奇。
而有一个类似于古代的锁的设计,也让我觉得大开眼界。
翻了好久,也没有翻到B…3的设计图,袁志的遗物,太多了。
我就问袁志妈妈,这些袁志的遗物,都可以送给我做纪念吗?
袁志妈妈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着头同意了。
我把所有的图纸放到副驾驶,告别了袁志父母,往回走。
开了没一会儿,便遇上了超级堵车。
我想要赶紧回家翻图纸,便绕到了一条小巷,准备绕一条比较偏但不算堵的路线。
刚开了没一阵子,我便看到后面有一辆黑色的速腾也跟着我绕进了小巷。
自从有了驾照,开了玛莎拉蒂,我上路便是横着走了。
因为我知道除了法拉利兰博基尼,一般的奔驰宝马见了我这车都会躲得远远的。
擦挂一下玛莎拉蒂的成本,可比他们自己擦挂了的成本高多了。
所以这辆十几万的大众速腾,我压根就没放心上。
该怎么开还是怎么开。
然而等我过了好几条路之后,速腾依然咬在我后面,有一定的距离,但也始终不远。
我虽然愚钝,但隐隐也有点没对劲的感觉。
绕了好久,我终于绕到了汪涟冰家的楼下。
我踩了刹车,正要往地下停车库开,突然顿了顿。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速腾。
我看到那车似乎在我后面停顿了两秒,然后,车子慢慢地从我尾巴后面开走了。
我心头转了一下,看着速腾开过车转角,突然朝着它开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拐过街角,我竟然看到速腾就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了几个高壮的男人。
我的玛莎拉蒂开过来的时候,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我心头一紧,突然猛踩油门,哄的一声从他们身边掠了过去。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几个男人那一瞬间几乎可谓惊诧,他们连忙钻到了车里,速腾重新跟上了我。
我一边把马力开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打电话。
最近联系人里,除了汪涟冰就没谁能求助了,我只能慌慌张张按了他的号码。
他很快接了我的电话,问我什么事。
我用一种吓尿了的声音告诉他,有人跟踪我。
汪涟冰问我在哪里,我哆嗦着告诉他我的地址。他让我跟他保持联系,保持车速。
隔了差不多半小时,汪涟冰就开着福特猛禽过来了。
那时候,我正在绕城上面拉着马力跑,我后面的速腾不要太明显了。
我那时候不是后面突然出现的猛禽是汪涟冰开的,只看到那车一甩盘子,速腾就被甩到了绿化带里去了。
汪涟冰开到我旁边,根本无视身后的交通事故,打我电话:“你开前面,我在后面,过了前面高架桥再说。”
在一个路口,我们停了下来。
汪涟冰唤我:“上我车来。”
我连忙抱着图纸上去了。
他看了我一眼:“你抱的什么?”
我说:“袁志的遗物。”
汪涟冰皱了皱眉,又问:“那些人为什么跟踪你?”
我惶恐,摇头。
他又问我:“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你的?”
我说是从袁志家里出来之后。
汪涟冰于是又看了我一眼:“你是抱着这堆东西出来的?”
他指的是我怀里的图纸。
我怔了一下。
心想还真不错。
难道说……是因为我拿走了袁志的图纸,所以他们才要跟过来?
我们回了家,汪涟冰和我一起看袁志的图纸。
他翻了翻,颇不以为然地:“这些不过是普通的设计图纸,有什么重要的。”
他说完就去洗澡了,吩咐我也早点睡。
等他走了,我才把偷偷塞到*下的两张图纸摸了出来……
那正是,B…3的设计图。
我看到了六七层的玄机。
六楼和七楼之间,存在一个暗层。
这个暗层的横剖面很像一个狭长的眼睛。它在六楼,不过入口确实在七楼。
而由于它是在六楼的中间,裹在办公室之间,每间办公室的长度是呈梯度线递减的,仅凭肉眼感官很难看出区别,而就是这种递减,隔出了中间的狭长地带。
而这种设计,又像极了一个阵眼。
我很难相信,这居然是袁志的设计。
又或者说,这并不是袁志的设计,而是他觉得很新奇,所以带了回来。
而下午跟踪我的人,就是因为我拿了袁志的图纸吗?
这么说……那些,是米科的人?
我突然察觉,就算是我去救燕少,米科也已经在那里守株待兔了。
我又看了一会儿袁志的图纸,然后我扳起*垫,把所有的图纸都平铺到了重重地*垫下,藏了起来。
我在地上坐了很久,思考我究竟要不要去救燕少。
要不要去自投罗网。
然而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客厅里了。
我看了一眼汪涟冰的卧室,静悄悄地,他今晚上没有女朋友过来,我将手伸向了房门,用力所能及的轻度打开了门锁。
然后我什么准备都没有,什么准备都没有的,前往了西美。
我真的是一秒也不能等了,不能忍受没有燕少存在的日子,不能眼睁睁看他被囚禁而无能为力。
玛莎拉蒂被扔在了路边,不过汪涟冰的车钥匙放在茶几上。
我开了他平时最爱的那辆保时捷,一溜烟朝西美而去。
汪涟冰的车卡可以随意刷开西美的大门,我把车甩在路边,西美一片寂静,悄无一人。
B…3的大楼门紧闭,不过我早已经拿到了开大门的密码。
电梯还是能运转的,我上了七楼,跑到了最中间的那间办公室,拿出信用卡,从斜侧面滑进去,妄图打开锁。
未果。
于是我后退三步,飞身一脚,嘭的一声,大门就为我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