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请你消停点!-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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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才是它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来最初的模样。
抛却了污浊和邪恶,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无暇。
小胎儿缓缓上升,如同一盏孔明灯,越升越高,越变越小……
我、燕少还有小相公,全都昂着头,注视着它,慢慢飞出了我们的视线,变成了天空中一颗闪亮的星。
它是投胎去了么?
获得新生了么?
那一刻,我想,我们的心中,都流动着一种为生命感动的赞叹。
时光静静的,整个世界都恢复了安宁,直到酒店下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我顿时醒悟了过来。
是袁思思!
袁思思从顶楼跳了下去,恐怕已经……
我和小相公下了楼。
燕少不理会我们,已经自行离开。
我们下去的时候,看到酒店大楼门口围满了人,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隐隐看得到人群围绕的中心,地面有血迹。
我不敢再多看一眼。
小相公拉住我,悄声对我说:“小师妹,我们走了吧,别凑这热闹了……”
袁思思毕竟是我的表姐,是我从小到大所认识的亲人之一,我心中未免有些凄惶,问小相公:“你能为她超度吗?像刚刚那样?”
小相公摇头,指了指人群之中:“她的魂已经不在了。她这种死法,掉下去之前,早已经失魂了……”
我还看着人群,小相公已经拉着我往马路边上走,招手叫了车。
我回家的时候,小甜甜正抱着我的包站在门口。
她把我的包递给我,朝门里面看了一眼,小声地:“老板已经回来了。你们好好谈,我和小相公就不打搅了。”
我进了屋,见燕少坐在沙发上,抱着胸,直视着黑暗中的前方,并未把眼神投向我。
我坐过去,安静地在他身边呆了一会儿。
然后开口说道:“我和小相公在小区门口遇到了老太太,老太太说如果我帮我姑妈他们去求一下秦月天,就把貔貅目给我。结果我去了没见到秦月天,却被他们下了药。后来醒过一下,我以为那个人是你,所以……不过什么都没发生,我现在想起来了,他给我一袋冰,让我躺好了,我醒来就看到了你。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经过。”
我说完这段话之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不知多久,燕少才开口。
他突然开口,声音似乎显得和这么静的空间格格不入,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已经看完视频了。”
我也抬头,和他对视。
燕少的眼中一如既往的平静,让我猜不透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我想,他既然愿意去看视频,证明他其实已经冷静下来了。
燕少紧接着说道:“你竟然连我和秦月天都分不清。”
我心想果然是又找到了不高兴的点,燕少因为不高兴我和秦月天单独相处了,所以处处都是让他不高兴的地方。没有也要制造一点出来。
我那时候昏昏沉沉的,就是头猪我大概也会看成人吧?要知道袁思思和老太太铁了心要算计我,那份量不知道有多足啊。
就在我自我狡辩的时候,燕少又说道:“不过看在那药是袁志炼制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我大惊,袁志,他还没死?
燕少眼中有隐隐地轻蔑,他问:“你连袁志是袁思思的远房亲戚都不知道?”
“啊?”我还真不知道。
话说的是这样,他们都姓袁哦。
不过,我本身从来就和表姐一家很少交集,袁家那边有些什么人,我怎么会知道。而袁志虽然和我是小学同学,但也从未听他或者我家里人提过这茬啊。
就连当初他的假葬礼,我表姐一家也没去参加过呢。
但是燕少既然这样说了,那铁定是没错了。
燕少就继续道:“袁思思很早就求过袁志送她一个可以保佑她爱情的东西,但是秦月天阳气太足,一般的鬼牌生不了效,所以袁志就为袁思思炼了这对兄弟小鬼。大概袁志也想要通过这样来控制秦月天吧。不过,这种小鬼凶险,一旦翻船,就是你今晚上看到的那样。养鬼的人,注定是活不下去的。小鬼要索了命,然后重新投胎。这就是最初约定好的契约代价。”
我听燕少这般说,也有些黯然。
如果表姐知道最后爱情和性命一样也得不到,她还会不会孤注一掷,走这条绝路?
我看着燕少:“这些你早就知道了?”
燕少淡淡地:“啊,今晚上才知道的。我专程去问了袁思思的。”
我听他说得如此轻巧淡然,心中却是有些骇然。
就在我和小相公扯话的时候,燕少去找了袁思思,套出了所有关于胎儿煞、以及算计我的内情。
而之后,胎儿煞出现,向表姐索了命……
这就是说,其实胎儿煞,是燕少故意放出来的。因为之前,也是燕少将胎儿煞收到阴槐木之中去的。
想通了这点,我后背阵阵发凉。
燕少却搭过了手臂,放在了我的肩上。他侧脸过来,对着我的耳畔吹气:“在想什么呢?”
我身体僵直,不敢动弹。
燕少继而悄声地:“你是不是在想,该不会是燕少故意放胎儿煞出来,要了袁思思的命吧?”
我要吓得尿尿了。
燕少说这话,有种特别的寒意。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燕少却伸出舌,在我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
“没错,”他几乎算是自问自答,“袁思思的命,是我指明了要的。敢打我女人的主意,必定是要拿命来血偿的。我仁慈,只要了小的命,那个老的,就留给天来收她吧……”
他说得轻巧,我背上却已经出了细密的汗。
燕少的手伸到我背上,手指滑过我的薄汗:“林小莹,你觉得我做得正不正确……”
我用嘴呵着气,用一种特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眼神看着眼前如同恶魔一般的美男子。
谁能想到那么完美的眼角,却?了致命的毒,如此温玉般的面容,却藏着最阴寒的杀气。
我说,声音也有些发抖:“她毕竟还是一条命。你手上多了一条人命,会不会……有因果?”
“怎么会?”燕少轻松地一摊手,“袁思思和胎儿煞的性命契约,是一开始就约定好的。一个帮她赢取荣华富贵,一个要她的命。他们是自愿均等的,我充其量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燕少不这样说,我其实也是猜到了的。
他敢这样做,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置身事外。然而我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我就说,我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要睡了。
然而我刚刚站起来,燕少就抱住了我的腰。
他仰着头,突然间又变得温柔如水:“一起洗?”
我想推开他的手,说不。
然而我想到今晚上我其实是惹了他不高兴,现在他主动求和,我应该乖一点才是。
结果我一张口,却是:“算了我想一个人洗,洗干净一点。”
没想到燕少却没有执着,只点头:“好,你洗完出来,我有礼物送你。”
我听到礼物二字,忍不出好奇起来。
直觉告诉我,这份礼物一定不寻常。
否则燕少不会刻意押后和隐藏,从前他要给我什么,都是直接说出来的。如今愿意等我洗澡出来,必定是什么“好礼”。
所以,我如他所愿,洗得很快。
等出来的时候,燕少已经在某个榻上等着我了。
我坐到他身边,放下头发,问他:“什么礼物啊?”
燕少手里把玩着他那枚阴槐木,转了几转,然后递到我面前:“送给你。”
啊?
就是这个?
这算什么礼物啊?
我接过来,忍不住仔仔细细又端详了半晌,确定就是那块我们从南川取回来的阴沉木无疑。
这块木头曾经成为了燕少的半身,里面的槐木精被燕少所吸收,铸就了燕少的妖煞之身。
后来因为缅甸事件,燕少弃了这个半身,填入了我的七魄之中。这块木头也就闲置了。
不过偶尔,燕少也用它来做武器。
现在送给我,是拿来给我防身吗?
我正想着,木头上突然间冒出了一个小孩子的头,喊了我一声:“姐姐!”
……
你们想象一下你眼前突然冒出一个孩子头的场景……
只是一个头,以你手中的木头为支撑点,就好像是从你的手指尖上长出来似的。
这种惊悚的程度……
足以吓得我惊声尖叫了。
阴沉木被我扔上了天,碰到了天花板,然后又落了下来。
然而它就在要落在地上的时候,突然又悬浮在了半空中。从木头中冒出了一个小男孩,这次是完整的一个。
小男孩委屈地看着我,瘪着嘴:“姐姐不喜欢牙牙么……”
我已经由惊转喜了。
“牙牙?”我坐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着燕少,“这就是达琦的弟弟牙牙吗?他不是……”他不是被燕少灭了吗?
燕少微微点了点头,重申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那一刻,我的内心是感动和惊喜的。
我以为燕少做了什么事,其实他没有;而我以为他没做的事,他却做了。
我一时间喜不自禁,冲上去抱住了燕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大叫道:“四一,谢谢你!”
燕少抱住我,似乎想要回吻我,然而我已经挣脱了他,又扑向了牙牙。
我抱住了小鬼头,是真实的触感和柔软的身子,我抚摸着他软软的黑发,唤他:“牙牙……”
好可爱的孩子,可惜被袁志所害,炼成了小鬼。
牙牙也抱住了我,把头埋在我的心口上,撒娇似的蹭着:“姐姐,你当牙牙的妈妈好不好?”
额……
我还没想到要怎么回答,燕少已经粗暴地把我们分开了。
燕少指着阴槐木,冷着脸命令牙牙:“回去,没我的命令,不能出来。”
然后又拖开我,扔我回原地:“躺好,再乱动,小心我收回礼物。”
牙牙委屈地瘪着嘴,可怜兮兮地望了我两眼,迫于燕少的淫威,只有朝阴沉木钻了回去。
我也无限怜悯地看着小鬼头。
燕少真是,比小孩子还要求关注,博存在。
我哼了一身,翻身过去,也不看他了。
燕少在我身后冷冷地:“别想多了,我只是洗够了碗,想找个鬼替我做家务。”
我:“……”
我回过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翻过去不理他了。
燕少突然扑了过来,压住了我,生硬地扳过我的脸,咬着牙:“林小莹,今晚上难道不是应该你求着我大发慈悲的*幸你吗?”
我翻个白眼,有气无力地说:“啊,求求主人大发慈悲,*幸我吧。”
我这到死不活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燕少。
他指尖突然变尖,刺了我一下。
然后我听到他恨恨地说道:“如果不是要把你的第一次留到还阳后,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斩成人肉丸子?”
我一瞪眼:“我信,我祖上十八代全信!”
燕少和我对视两眼,突然间似乎败下阵来。
他用一种哭笑不得地语气说:“林小莹,你这种奴隶,什么时候骑到主人的头上来了?”
我还想跟他耍耍贫嘴,燕少却又堵住了我的嘴。
长久的压制之后,他松开,语气软了许多。燕少将手指伸入我的口中,他说:“林小莹,今晚上这里……”
我不能拒绝。
我明白我可以对燕少耍贱,可以对他翻白眼,甚至可以呛他的话,但是有些要求,我绝对不能拒绝,尤其是今晚上发生了那些事之后。
我很轻声地在他耳旁吐气:“主人,您躺好,小莹来了……”
我看到燕少的眸色暗沉了下去,像是坠入了最深的湖底。
那个时刻,他像是被驯服了的野兽,任凭我手指轻轻一推,就顺从地倒了下去。
我很尽心地去取悦他。
燕少的指尖伸入我的发丝,他微微阖着眼,似呓语地说道:“林小莹,我其实并不伟大……”
我嗯了一声,并不回应。
燕少于是微微抬头,看着我,指尖的力道重了一点,扯得我的发有些疼:“我只是想把你的第一次,留给我自己。还阳后的我自己。我从没想过要把你送给别的人……从来没有……”
说到这里,他将我的头往下一按。
我挣扎着抬起头来,我想我那一刻是有些狼狈的,至少我的头发很是散乱,我有些着急地回他道:“我也没有过,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不管你是人还是什么,我就在这里,你想要我,随时都在待命的。”
燕少把我提了上去。
他捧着我的脸,仿佛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着我。
我们对视了很久,直到最后拥抱在了一起。
“如果有一天我竟然忘记了你,”他抱着我,闭着眼轻轻说,“林小莹,请你一定要追着我,告诉我你爱我。请你不要管我表面是如何高傲,如何不屑一顾,一定要抓紧我,像今晚上这样投入到我的怀里来。”
他抓着我的后颈,呼吸埋入我的发中。
“林小莹,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那样爱着你。不管我会不会记得我们之间的所有,我都会爱着你。”
我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心里竟然有一丝慌乱。
我忙抱紧燕少,说道:“是的,我不会在乎你记不得记得我,记得我们的日子。只要你爱着我就好了。我会一直追着你,像蝴蝶追着太阳,翅膀被融化,也会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着你的方向,坠下去。不管你有没有眷顾我一眼……”
276谁的脑袋被驴踢了?
我又重新戴上了阴槐木。
不过这次不是戴在心口上,而是戴在手腕上。
牙牙毕竟年纪很小,玩性很大,得了这个宝贝,一会儿把它变得坠子,一会儿把它变成手镯。
我才知道昨晚上燕少让我们出去,让小甜甜护法,就是为了让牙牙和阴槐木合为一体。
这样的话,牙牙就彻底和袁思思那边断了关系。
成了燕少的小鬼。
燕少说,他也未必每时每刻都会在我身边,有牙牙在,也可以保证我的安全。
不过最重要的是……牙牙可以帮他洗碗。
杂种也对牙牙很感兴趣,牙牙超喜欢白毛毛大狗,半夜他偷偷跑出来和杂种玩,骑在杂种身上满屋子乱窜。
我早上去上班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我的队伍已经很壮大了。
家里有恶犬守门,身边有妖煞一只,保镖师兄一只,白骨精一只,现在还加上了一只小鬼。
我听说你如果对小鬼许愿,小鬼能帮你实现愿望。但是你愿望越大,却也需要等价的东西去置换。搞不好,就得不偿失,搞成了袁思思这个样子。
话说回来,要让秦总爱上她,居然是比名利更难求的东西。
这世界,果然还是遵守等价交换定律的啊。
科学上叫物质能量守恒,佛学上就叫因果。
不过我没啥愿望可以对牙牙许,牙牙倒是对我有愿望。
牙牙的愿望就是我能成为他的妈咪。我后来了解到,牙牙的妈咪从他生下来对他就不闻不问的,一心在利用他去争取吕家的正室位置。基本都把牙牙交给保姆啊,早教中心什么的。
而她自己,则成天花天酒地,吃喝玩乐,只顾自己潇洒,根本没有尽到一点母亲的责任。后来我见过她一次,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但如果卸掉浓妆,起码要比真实年龄老五岁吧。相由心生,真不是假的。
牙牙生前很少见到妈咪,见到别的小朋友有常常和妈咪在一起,都十分羡慕。后来遇害了,被袁志炼成了小鬼,过往的事情全都忘记了,但内心依然对妈咪有天然的向往。
我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很无害,总之十分符合他心目中的妈咪形象。
我其实倒是不介意收养一个小“孩子”,但是燕少很明显是不愿意的。
燕少不喜欢小孩,我早就发现了。
并且燕少对于自己要莫名其妙当爸比也是十分光火,牙牙每提一次让我当妈咪,都会换来燕少一记威胁重重的眼刀。
时间长久了,牙牙不也敢提这事了。
但每次叫我姐姐的时候,都自带“妈咪”含义在里面。
袁思思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公司。
秦总是最早知道的其中一人。
因为他是袁思思的直接上司,又是曾经传闻中的未婚夫。
他直接来找我,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我默默地,说我已经知道了,因为,昨晚上我就在那家酒店。
我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秦总。
秦总的眼光稍微回避了一下,紧接着却还是看着我,他似乎考虑了一下,才说道:“其实早一些时候,我也在。不过……我后来先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试探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想知道,昨晚上的事情,我还记得多少。虽说什么都没发生,但也算是一桩有些尴尬的事情了。
我被他这样探究的目光看得不自然,就把那堆监控设备拿了出来。
我说:“这是昨晚上我醒来以后,在房间里发现的。里面的东西我都看了……谢谢你,月天。”
秦总吃惊胜过尴尬,他问我:“这是?”
我说:“大概是我表姐和我奶奶安置的,想要录下些什么,用来要挟你吧?”
秦总走过来,拿起那堆东西。
然后他目光落在我脸上:“对不起,小莹,我本来想等你醒过来。不过,我怕你醒来会尴尬,所以就先走了。昨晚上,我是收到你发的短信,说在那里等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我点头。
我想,必定是表姐用我的手机发的短信。
我说,表姐已经走了,死者为大,我也不想再谈这件事了。
秦总就微微叹息了一声。
他说:“虽然我和你表姐之间并没有什么,但我还是深深觉得惋惜……现在,她的家人,都还在警察局吧?她的后事,谁来安排?”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真是不知道这事情谁来处理,是他们袁家那边,还是我们林家那边。
但是据我所知,这次赌场和非法交易胎儿的事件,袁家和林家的损伤都挺大的,各家都已经到了泥菩萨过河的地步。
秦总就说,如果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说。
他刚说完这句话,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我二叔打过来的。
我二叔先是在电话里问了我是否知道了我表姐的事,然后说,现在家里挺乱的,问我有没有空,可以来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