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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燕少,请你消停点!-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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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少用笔在赵安蒂的名字上圈了一下:“我去南川之前,要她给我保密,对外宣称我和她出国旅游,顺带考察澳洲的项目。但实际上——”
    燕少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又顿住了。
    我看他的眼神,似乎挣扎了一下,好像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我什么。
    我着急,问他:“实际上什么啊?”
    燕少的语气比刚才轻了一点,他说:“没什么……实际上,我没有打算要去澳洲。我是准备从南川回来,就……”
    他又顿住了。
    我急得不得了,燕少你能不能别在关键地方卡壳,你准备从南川回来干嘛啊?
    燕少却好像一下子把这茬跳过去了似的,他有点不耐烦地说道:“这样说吧,我打算是要悄悄去南川,悄悄回集团。因为我没有预料过这个时间会有多长,所以就让赵安蒂给我撒谎,告诉她无论谁问到我的行踪,都告诉别人,我在国外和她旅游度假。包括我父亲和平青。”
    我问:“那秦总呢?他是知道你去南川了啊。”
    我记得秦总对我说过,南川是燕少出国前最后呆的一个地方。
    燕少点头:“是的,我告诉过月天我去了南川。但是我到南川视察了一通之后,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出国去了。”
    我有点没明白燕少这是搞的哪一出。
    燕少就用质疑我智商的眼神看着我:“南川有问题。不过为了应付我的突击检查,有人把问题藏起来了。所以我必须假装离开,然后杀回去查清楚。”
    我突然觉得后脊梁发冷。
    我失声道:“你难道怀疑秦总……”
    燕少只告诉秦总南川有问题,然后查了之后又告诉秦总他出国去了。这不是明明白白在试探秦总,是在干什么?
    燕少没肯定我的话,但也没否定。
    他只冷冷地说:“我不信任任何人,只能用排除法。”
    我问:“那赵安蒂呢?”
    燕少说:“一样,我告诉她我要临时去日本做一个项目,大概几个月都不会回去,但是请她依然替我撒谎。”
    我没明白赵安蒂要怎么帮燕少撒谎,总会有人要找燕少说话或者什么的。
    燕少这才告诉我,赵安蒂那里,有一个可以改变声音的变音器,专门为他设计。找一个和燕少声线比较相近的人,用变音器说话,就能模仿燕少的声音。
    所以赵安蒂可以一直伪造他在她身边的假象。
    我小声地自言自语:“秦总没有问题,赵安蒂也没有问题,那只可能是汪涟冰有问题了啊……”
    在燕少办公室打电话的人就是他,明明白白的造反之心啊。
    燕少就冷笑:“林小莹,你怎么那么傻?如果汪涟冰真的有问题,那么你还能安然地回离开南川?”

136金字塔顶尖的王者

坦白说,和燕少理这些事,我的脑容量稍稍有些不够用。
    这主要是因为,我对于燕少的过去,还有他身边的许多人,都不尽了解,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具体的渊源和恩怨,以及利益冲突。
    但是燕少在讲解的过程中,尽量放低身段详细陈述。
    见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现在安然无恙,就能证明汪涟冰没有什么问题。
    他就用笔在纸上写了南川两个字,然后问我:“林小莹,你觉得南川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
    我就扳手指,一一告知。
    我说,南川首先是燕少你遇难的地方,其次是你藏印章的地方,再次工程上也有问题。
    燕少边听我说,边在纸上写了一个日期。
    他写的是去年的一个日期。
    燕少说,这是他去南川的日期,他问我,有没有看出问题所在?
    我看了半晌,正要摇头说没看出来。
    突然心头掠过一个闪电……
    我指着那个日期,吃惊地对燕少说:“不管是你遇难、还是你藏印章,甚至是后来德育楼有问题,都是发生在你去南川之后。实际上,在你去南川之前,南川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是,”燕少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并没有半点要赞扬我的意思,“其实哪里都没有问题。包括我停掉的所有工程,都没有问题。我当时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是有误的。整个事件最大的目的,只不过是要把我引到南川去而已。”
    在这个日光正盛的白天,我把枕头抱在了胸前。
    因为我觉得冷,彻骨的冷。
    燕少说:“所以,我骗不骗秦月天或者赵安蒂,都没什么用。那个人早已经在南川等着我了,他只是没有想到我会在他动手之前,把印章藏起来而已。换句话来说,他就在等我去骗秦月天和赵安蒂。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我究竟去哪里了。”
    我觉得我的牙齿在打颤,我细声细气地问:“那德育楼,也是同一回事吗?”
    燕少不回答,只是沉默地与我对视。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肯定……
    燕少说:“林小莹,汪涟冰救了你。不在于他跳下洪水,也不在于他替你挡刀。而在于他在南川……他就是最大的目标,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他的人,而不是……我的人。”
    我知道了,我紧紧抱着枕头,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怪异在哪里。
    南川的德育楼,其实就是一个诱饵而已。
    那个害燕少的人,在得知燕少逃脱之后,无法找到燕少的魂。他就想,既然燕少是在南川遇害,那么他的魂必然会回南川去寻找事情的起因。
    这样,那个和燕少签订契约的人,必然会在燕少的驱使下,到南川去寻找真相。
    德育楼的安全问题,就是一个把我骗到台前的工具,谁去碰了这个问题,谁就是那个和燕少签订契约的人。
    那么,燕少也必然就在她的身边。
    可是,由于汪总冒充八点水跑到了南川来。
    所以,别人会以为,我其实是汪总派过来的,而不是燕少派过来的。
    难怪燕少一直都不肯告诉我这样那样的事情,原来,就在我以为我在南川披荆斩棘英勇杀敌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悬崖峭壁之间走着钢丝索。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燕少。
    幸好他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事,否则的话,我都怀疑我当时,是否还能那么若无其事地去面对各种危机。
    我问燕少:“那么去南川之前,你就想到了这个事了吗?”
    燕少头一次用一种无奈的眼神,闭了一下眼:“没有。”
    他非常诚实的回答:“我是在你被发配守门之后,才想到的。我那时候,就在考虑要不要让你再继续去碰德育楼的事。因为对方在试探你,看你还会不会继续插手。不过幸好,汪涟冰跑了过来,反正有他给你挡着枪。我就准备让你去冒一下险。”
    我又问,那汪总在燕少办公室找印章,打电话又是怎么一回事。
    燕少就满不在乎地说:“啊,那个啊,可能他也正处于被收买的时期吧。不过我猜他还接触不到对方的核心层,毕竟他曾经是我的人。假如要投诚,如果不带宝过去的话,对方肯定不会真正的信任他。所以他才要去找我的印章,当成一个敲门砖吧。”
    我默。燕少的口气,一点也听不出受伤的感觉。
    我又想了一下,突然一惊一乍地对燕少问道:“四一,你的意思是,其实秦总,还有汪总都知道害你的那个人是谁了?”
    我会这样问,理由很充分。
    因为那个害燕少的人,肯定以为自己已经控制住了燕少,XX集团现在群龙无首,正是收买集团高层的好时机。
    他既然去收买了汪总,必然也会对秦总下手,搞不好,集团的四大副总,已经都和对方接触过。
    所以,就算他们都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害了燕少的人,可是他们都已经见过那个人了。
    燕少听了我的分析,却摇头:“我还是那句话,他们不可能现在就接触得到对方的核心层。林小莹,你以为我只是某一个人害的吗?”
    燕少见我愣愣的,就解释道:“那个炼我魂的人,只是其中之一,或者是爪牙而已。他们要害我,必然是筹划了不知多久了。否则的话,我不可能那么轻易中招。现在我的魂逃了出来,他们必然更加警惕,不会轻易信任我这边的任何一个人。”
    我有点担心,万一汪总告诉对方,我并不是他派过去的,我是不是就会暴露?
    燕少就笑起来:“那肯定不会。”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胸有成竹,燕少就继续笑:“秦月天和汪涟冰之间是什么样,你今天也是看到了。你之前执意要去南川,月天已经怀疑是汪涟冰派你去的了,这之后涟冰和你一直在南川办事,几乎坐实了他的猜想。但是当初你要去南川,又是秦月天去找汪涟冰要求的,加上秦月天本身对你有意,汪涟冰肯定又以为你是秦月天派过去的。他们都怀疑不到我的头上来。”
    ……
    我只想说,燕少,你比我想象的更阴险。
    秦总和汪总那样高智商的大拿,都在你的算计之下。那小莹被你耍得团团转,也就没什么好郁卒的了。
    燕少却抱住我的肩膀,有点亲昵地问我:“你说,看他们俩对掐是不是很好玩?”
    我不确定燕少是不是说的秦总和汪总。
    燕少已经是一副惋惜的样子:“我以前就经常想,要是我不在,他们俩会打成什么样子。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打。”
    我斜了燕少一眼。
    无良总裁,非燕少莫属。
    想来也是,让下属之间力量制衡,相互制约,达成某种平衡,进而稳固金字塔顶尖王者的地位。原本就是统治者最常用的一种手段。
    我就问燕少:“难道秦总和汪总都不知道你在让他们相争吗?”
    燕少却摇头:“我没有刻意让他们争过,只是他们俩性格确实南辕北辙,我在集团的时候,也尽量保持他们两人之间的平衡。但是涟冰总觉得我过分信任月天,月天又觉得我事事偏袒涟冰。我平心而论,从未偏过他们任何一个人,假如他们真要背叛我,那大家就缘尽于此了吧。也没有什么惋惜的。”
    我觉得其实燕少,也比我想象中更豁达。
    我又问燕少,汪总是不是知道那个人和他在燕少办公室相遇的人就是我。
    燕少又轻轻笑起来:“肯定知道了,你以为涟冰是笨蛋。他那么急的往南川赶,就是要确认你会不会认出他来。结果幸好,你够迟钝。”
    我也忍不住噗的一下笑起来。
    汪总会不会以为,我是秦总派到燕少办公室去找印章的啊。
    现在很多谜团都已经解释清楚了。
    燕少的坦诚让我觉得很开心。
    可是我还是又想不通的地方,我鼓起勇气问燕少:“为什么保险柜里有我的照片和资料啊?”
    燕少侧身看了我一眼,语气很清淡地:“不是告诉了你我暗恋你吗?”
    我抬手就捶了他一下,我生气地:“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是认真问的。”
    燕少就又叹口气,把手重重地放在我的肩膀上:“林小莹,我喜欢你,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你还跟个白痴一样,只知道看着那个刘宇直流口水。”
    燕少的话,我是绝对不信的。
    我就跟他闹,非要他把真正的原因告诉我。
    燕少死不改口,只跟着我敷衍:“说实话你也不信,非要我编个谎话,你才安心吗?”
    我气鼓鼓地托着腮:“说什么全世界都知道,我才不信,起码你弟弟就不知道。”
    燕少听我这样说,居然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青是第一个知道的,你的照片都是他花钱雇人拍的。”
    我继续不信,燕少就埋头,挫败状:“林小莹,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有多爱说谎?说什么你都不信。”
    我问,为什么燕小少要雇人拍我照片。
    燕少继续哭笑不得:“他中二病你又不是不知道,非说我喜欢你,劝都劝不住。”
    我觉得燕少简直是满嘴跑火车,越说越离谱。
    燕少却突然凝重了起来,他皱起眉:“不对,你是不是说过,涟冰在我办公室和对方打电话的时候,对方说了我对你有意思?”
    我点头。
    林小莹身为奴隶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管什么信息,绝对一字不漏地告知主人。
    我问燕少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说?
    燕少思索了一下,又问我:“秦月天有没有怀疑过我和你有什么?”
    我立刻跪起来,说岂止啊,当初燕少你不是去秦总面前现了形吗?秦总不怀疑我认识你才怪呢。
    燕少就嗤笑:“我没事到他面前现形干什么,我是入的他的梦。只是当时他在露台上喝酒,我让他睡了一觉,然后入他的梦。虽然有点真假难辨,但我不信他不知道那只是做梦。”
    我又不说话了……
    燕少,你说,你说说看,你这样子,今天一个说法,明天一个说法,要怎么在我心目总建立你不爱说谎的形象?
    不过我又想了一下,燕少似乎从没承认过他到秦总面前现形了,他只承认自己去找了秦总。
    现形这种说法,好像是我通过秦总的描述自行脑补的。
    燕少还在思索着什么。
    我知道他脑中必然在处理着目前已知的各种信息,也不打搅他,只乖乖坐在他的身边。
    燕少思索了片刻,便握了一下我的手:“对方已经在注意你了。”
    我惊悚,问为什么。
    燕少就很随意地说:“我手里有你很多照片,其实对方要知道,并不太难。因为照片始终是需要有人去拍的,对方只要一直监视我和我的家人,就会知道。再加上安蒂是个大嘴巴,搞不好还给月天哭过什么……”
    我问燕少赵安蒂哭过什么,因为他说到这里又不说下去了。
    燕少说:“安蒂大概也知道我喜欢你吧。”
    我又斜了燕少一眼,他一说他很早就喜欢我了,还说什么“大概也知道”,我就觉得不可信。
    因为我觉得,以燕少这么霸道强势的性格,假如他真的喜欢谁,怎么可能不会去追到手呢?
    还有,当初我去集团应聘,他还明确指定不准我成功。
    反正,总之,我就是不信。
    我故意去问燕少,带着调侃的语气:“安蒂为什么会知道你喜欢我啊。”
    没想到燕少立刻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关你什么事!”
    额……
    你喜欢我,怎么不关我的事?
    燕少这样凶凶地一个回答,立刻又让我不开心了。
    果然啊,说到有关赵安蒂的事情,他就会这种抵触的样子……小莹我的心里又不知不觉地酸了一下。
    燕少也没有管我的那点小情绪。
    他始终都在沉思之中。
    随着他思考的时间越久,我就越发觉得……燕少必然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我问燕少,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燕少就指了一下我心口上的槐木坠子;“保管好它,确保不会有任何人看到……除了阿青。”
    我捏紧了槐木,又问然后呢。
    燕少摊开手心,那枚印章出现在他的手里。
    他看着印章:“本来想把印章给你拿着辟邪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不能这样做。你拿着它太危险了。”
    他似乎喃喃自语着,突然一抬头:“杂种呢?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燕少的脑回路怎么想的,我就说,秦总说哪天约了我去领它呢。
    燕少说:“把那死东西领回来吧,搞不好关键时刻它能起点作用。”
    我就不懂了,癞皮狗其实挺可爱的,燕少为什么不是骂人家是杂种,就是骂人家是死东西,都没有好话。
    我准备给秦总打电话,打之前又问燕少,除了保管好槐木,领回杂种,我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大概是南川忙碌惯了,现在突然没有什么目的,让我十分不习惯。
    燕少又抱我在怀里,教育地口气:“现在秦月天在和汪涟冰角力,你身为一个底层小员工,只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份儿。你就暂时随波逐流吧,他们谁抢到你,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去费那个力。”
    明白自己只有听天由命,我就坦然地给秦总去了电。
    听电话,秦总似乎比昨天热情了一点,昨天他跟我说话都心不在焉,今天很明显恢复了常态。
    我问秦总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领杂种。
    秦总说:“我现在不太忙,你有空的话,现在就可以。”
    挂了电话,我问燕少和不和我一起去,燕少只是满脸嘲讽地:“南川的事情够他处理的了,呵,居然说不忙?”
    我不好对燕少的态度评价什么。
    只能又问,我和秦总去领杂种,燕少你去不去?
    燕少脸一冷:“不去。”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我发现了燕少一个很怪异的心理特征。
    不论是秦总还是汪总来约我,如果我不得已要出去的话,他明明是很在意,也很不高兴,但都不会阻拦,并且也不会跟着我一同去。
    我觉得这是他的骄傲和尊严,不允许他像个患得患失的男人一样,总去监视自己女人的行踪。
    并且燕少在用这种放行,告诉我,他“信任”我。但同时他也在用他明显的态度警告我,假如我有一点越轨的行为,都会受到惩罚。
    因为,我会和别的男人一同出去,已经是非常触及他底线的一件事了。
    秦总很快就到了楼下来接我。
    我再次见到他,一想到他的家庭背景,距离感又多了一点。
    不过看得出来秦总很愉快。
    大概是因为我竟然主动给他打了电话,他一路上都谈笑风生。
    我不敢问汪总的事,也不知道昨天他们掐架的结果如何,只能陪着他笑。
    杂种是被寄养在秦总住的小区附近。
    秦总住的地方,靠近本市一个繁华的亚中心,那里因为涉外企业较多,所以房价是出了名的贵。
    秦总指了一下一座非常著名的公寓:“我住那里。”
    我大致知道,那公寓当初一个平米售价超十万,虽然每套房都是平层,但最小的一套也有两百多平米。
    我们在公寓附近一个大型*物店前停了下来。
    秦总和我进去之后,立刻有身穿米分红色套装的店员,亲热地上前来接待。
    秦总拿出一张卡:“我来领我之前寄养的那只萨摩耶。”
    店员笑着拿着卡进了里间,我和秦总则坐在外面的接待厅里等候。
    然而两分钟之后,我们看到店员带着一种惶恐的表情走了出来,她身旁还有一名店长打扮的女人。
    “对不起两位,事情是这样的。”店长的开场白,就让我和秦总都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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