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春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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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春日湿寒,地气上袭,若伤了腹中胎儿,奈何?”
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声中,玉紫的脸,都要苦出水了。天啊,她塌也没有起,都不曾洗漱,这些人一大早便较起真了?
服侍玉紫的侍婢游贯而入,在两女帮她梳理打扮时,玉紫的眼珠滴溜溜转得欢快。
质问中,公子出清雅的声音传来,“来人!”
“然!”
“收拾竹苑,请玉姬入住。”
“然。”
顿了顿,他说道:“吩咐管事,便说一切待遇,同于夫人。”
“诺。”
公子出的一连串的命令发出后,众食客心满意足。
在玉紫梳洗后,食客们已经退去,公子出一步踏入殿中。
他侍在门槛了,便这般歪着头,静静地瞅着玉紫。
从侍婢一一退去。
玉紫不敢退,她低着头来到公子出面前,朝他福了福后,玉紫喃喃说道:“妾,妾如何是好?”
公子出盯着她,却是不答。
玉紫仰起小脸,怯怯地看着他,这时,公子出哧地一笑,他抚着自个儿的下巴,道:“姬要泣便泣,要笑便笑,神态甚是自如啊!”
玉紫一僵。
公子出右手一伸,突然抓住玉紫的小手,把她朝怀中重重一带后,公子出懒洋洋地说道:“想念齐太子否?随我一见罢。”
说罢,他搂着玉紫,朝殿外走去。
玉紫低着头,老实地倚在他的怀中,向停放在广场上的马车走去。一边走,她边寻思,突然间,玉紫悄悄地问道:“公子,妾若从高处跳下,可否流去孩儿?”
她这是在商量怎么作奸犯科。
公子出低头看向她。
玉紫仰着小脸,水盈盈的双眸眨巴眨巴迎上他。
对上她这样的表情,公子出伸出手,揉搓起自己额心来。
这时,玉紫又小小声地说道:“妾可偷偷藏起一点兽血,跳下时,再使它流出。”
她这是在描绘流产的详景。
公子出闭上双眼。
玉紫见他不理,有点心虚,也有点急地说道:“妾以为,此策甚妙!”
她的话音一落,公子出冷冷的声音传来,“如此,我的大子,便这般没了?”
呃?
玉紫张着小嘴,傻呼呼地看着他,她很想反问一句,你的大子,本来就没有存在过啊。
可惜,她不敢。
公子出的脸色有点难看,他冷冷低喝着:“狡诈百出,尽是取巧之道!”
玉紫老老实实地低下头来,她双手绞着裳角,乖巧地应道:“妾不敢了。”
“本是一野猫,装甚兔子?放下手!”
嗖地一下,玉紫连忙停止绞着裳角的动作,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腿旁。
她这么听话,公子出似乎更恼火了。他瞪了她一手,手一抽。大步向马车走去。
玉紫如小媳妇一样,碎步跟上。
坐在马车上,玉紫依在公子出的腿边,双眼明亮地看着外面。
公子出不喜欢看她装老实,那她就不装了。因此,现在的玉紫,眼睛明澈之极,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简直是对一切都兴致勃勃的模样。
马车晃动中,公子出叹了一声,道:“玉姬,你曾惧与我乎?”
怕过,当然怕过!玉紫从善如流。
公子出对上她点头点得那么干脆,无力地摇了摇头。他再次伸手揉搓着眉心,嘟囔道:“不曾见过这等妇人!”
嘟囔过后,他开始正襟危坐,闭目养神,再也不向玉紫看上一眼。
玉紫朝外面打量了一阵后,记起自己的任务,于是回到他的腿边,不紧不慢地捶起他的小腿来。如此近距离地靠着他,如此近距离地闻着他的呼吸,体息,突然间,那潜藏在玉紫心头的恨意,又浮出了心头。她若是有一把大铁锤,非得把这膝盖捶碎不可!
捶腿地动作只是一顿,她马上打起精神,继续不徐不缓地捶打着。
马车从正门,驶入了齐太子府了。
公子出率先走下马车,玉紫连忙跟上,在两人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剑客。
一出现在齐太子府,公子出便是嘴角含笑,俊美的脸色带着一抹温和可亲,便宛如以往每一次。
走到正殿前时,公子出停下了脚步。一个剑客上前,低下头。双手递出名帖,道:“赵公子出,愿见过太子。”
一个管事走了过来,他朝着公子出叉了叉手,道:“太子不欲见客。”
公子出微笑道:“还请管事禀过太子,便说,赵出求见。”
公子出笑得很温和,可那表情无比坚定,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种强大的气场,使得管事自然而然地觉得,自己应该遵令。
“诺,诺。”
不一会功夫,管事便走出来,唤道:“公子请入。”
公子出提步了。
看到众剑客没动,玉紫有点犹豫。就在这时,走到台阶上的公子出脚步微顿,他没有回头,只是沉喝道:“怎不跟上?”
玉紫连忙屁颠颠跟上,“诺!”
大殿中纱幔飘拂,齐太子正阴沉着脸,坐在塌上。他的左右,是堆积如山的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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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吴袖之死
在齐太子的身侧,是吴袖和一个姬妾安静地缩在一旁,为他煮酒焚香。
玉紫看向吴袖,忖道:在他这么不高兴的时候,这个女人也呆在身边,看来,她真是他的心头肉。
玉紫盯向吴袖时,吴袖抬起头来,她朝公子出和玉紫瞟了一眼,在转向玉紫时,笑容一僵。转眼,吴袖便低下了头。
公子出径直在齐太子的对面塌上坐好。
齐太子抬头看向公子出。对上他的双眼,齐太子长叹一声,道:“君此次前来,是笑我乎?助我乎?”
他居然一见面便问,你这次来,是帮助我的,还是耻笑我的!
这话,怎能如此直接?
齐太子显得很阴沉。数日不见,他瘦了一圈,眼窝陷得更深了。脸色也黑了些。
公子出叉了叉手,道:“出此次前来,是助太子的。”
“助我,如何助我?”
公子出举起几上的酒樽,朝着齐太子一晃,朗声道:“出虽无能,于战事后勤,却是精通。若太子信得过出,出愿为齐管好此战后务!”
他这是向齐太子要后勤军务的权利,这些,原本是公孙宁负责的,现在公孙宁卧床不起,这方面便无人负责。
怎么公子出一个外人,却在这里讨要?
玉紫一怔,她悄悄地抬头,朝公子出和齐太子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她又低下了头。
公子出的话一出,齐太子便怔住了。
他腾地一声从塌上站起,在殿中转动起来。
转了一会,他呼地一声转向公子出站定,叉手道:“此事重大,我马上见过大王。”
公子出举起手中的酒斟,微笑的,也似是漫不在意地举了举酒斟。
相比起齐太子的慎重,他这个动作,显得有点轻浮。齐太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他叹道:“赵公子出何许人也?你若为我管得后务,齐再无忧。”
听齐太子的语气,竟是千肯万肯?
玉紫呆了呆,突然间,她的心在翻肠倒海,自己进宫后,齐太子来见过自己,公孙宁也来见了自己,然后,路上相遇时,齐太子和公孙宁,因自己的事,几乎撕破脸。紧接着,便出现了齐太子刺杀公孙宁,两位齐国重臣火拼的事。当公孙宁卧床不起时,公子出来了,他向齐太子讨要公孙宁曾掌握的后勤军务之权!
此时此刻,玉紫竟有一种感觉:不管是公孙宁,还是齐太子,都似被公子出算计了……
这时,齐太子喝道:“来人!”
“在。”
“唤诸位贤士前来。”
“诺。”
众贤士来后,是在旁边的言堂议的事,隔了一层墙壁,玉紫都可以听到那朗朗地议论声。
“公子出者,世之贤公子也。他年方十五,便出管赵国后务,秦赵两次大战,他居功甚伟!太子,此事甚妙!”
“然也,然也。公子出流落韩国时,也曾管过韩国后务,韩人感念至今!”
“公子出贤名在外,世人皆知,他愿为我齐国效力,此是善事。”
……
一声又一声地议论声中,竟没有半个反对的话。
玉紫知道,这个时代着实不同,纵横家苏秦,便同时佩戴过六个国家的相国印。一个国家的人,跑到另一个国家去当大官,甚至主管一国政事,都是非常正常的。
甚至,把敌对国家的大臣亲请过来,什么考验也没有,便主管自己国家的枢要机密事,在这时代也时有发生。
何况,公子出在诸国间,那“贤德”之名,广为传扬。这样想来,齐人在这种紧要关头,还真没有理由拒绝一个如此优秀高尚的人的自荐!
食客们毫无异议,那齐太子只需只会齐王一声,便可让公子出走马上任了。
大殿打开时,齐太子已是满面笑容。他一进来,便朝着公子出叉了叉手,感激地说道:“是我糊涂啊,竟没有想到赵公子出在我齐国!哈哈哈。”
“善。”
齐太子回到塌上,重新坐好。
这时的他,脸色一扫阴沉,满面尽是笑容。他举起酒斟,朝公子出看了一眼后,瞟到了他身后的玉紫。
一看到玉紫,齐太子的笑容便是一敛,他紧盯着玉紫,这一刻,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渴望,一种要必须得到她的渴望!
这种渴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都要志在必得!
浅斟慢饮的公子出把这一切,都收到眼底,他微微笑道:“玉姬是太子所赠,出一直感激于心。”
砰砰砰,玉紫的心,突然揪成了一团,公子出他,不会再次把自己送出去吧?此时的玉紫,看着齐太子身后,笑得一脸恶毒的吴袖,直感到奇寒彻骨!
仰头喝下斟中的酒水,公子出看着齐太子,道:“姬甚得我意,出带她前来,是感激太子相赠之情。”
说罢,他轻喝出声,“玉姬,给太子奉酒!”
这是宣告!对所有权地宣告!
公子出这是告诉齐太子,这个玉姬,是他所中意的人,你不必再索取了,我不会放手了。
这也是一个仪式,玉紫给齐太子斟完酒后,正式完成从旧主到新主的接手。
一阵狂喜涌出玉紫的心头。有了今天这个宣告后,公子出将不会再把自己送给任何人了。他,原来答应了自己的哀求了!
玉紫连忙来到公子出身前,她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低着头,来到齐太子的面前。蹲跪在离他只有一步处,玉紫双手把酒捧在头顶,清脆地说道:“太子请饮!”
声音朗朗,任何人都可以听出她语气中的欢乐。
齐太子的脸色有点僵硬。
他朝公子出瞟了一眼,又朝玉紫看来。看着看着,他的薄唇抿成了一线。
慢慢的,他伸出了手。
齐太子的手伸到半空,便苦笑道:“世事难知。方才见到这鲁氏,我还准备跟公子换了她来,断没有想到,公子如此看重于她。”
吴袖在旁轻咳了一声。
齐太子听到她的咳声,脸上露出了一抹厌恶之色。
公子出微笑着对上齐太子的双眼,他叉了叉手,笑呵呵地说道:“玉姬擅商,擅媚,出实不忍弃之了。”
他这话,是回复齐太子的。
齐太子听到他这句括,薄唇扯了扯,露出了一抹苦笑来。
他长叹一声,无力地接过玉紫的酒,放在自己几上。
看到齐太子接了酒,玉紫慢慢退后,她回到了公子出的身边。
公子出举起酒斟,朝齐太子一晃,一饮而尽后,双手一叉,到:“大战诸事繁多,出需回去多做安排,静等齐王之意。”
提起大战,齐太子脸上的怅惘之色少了些。他站起身,叹道:“公子好走。”
公子出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
他刚走出一步,齐太子的声音突然传来:“且慢!”
公子出和玉紫同时回过头去。
对上玉紫,齐太子笑了笑,他从墙壁上,嗖地一声抽出了佩剑。
缕缕阳光下,音铜剑流光溢彩,散发着夺目的寒光。
齐太子把剑尖朝着玉紫一指,盯着她,温柔地低语着:“今日,给姬一个交待罢!”
玉紫怔住了。
她抬头看向公子出,这一抬头,她对上的,赫然是双眼微眯,脸色很是难看的公子出。
齐太子一话说出,长剑在空中挽出一个剑?来,然后,他剑尖一收,刺向肘后。
他前面的动作优美而缓慢,可那向后的一剑,却迅猛之极,几如闪电。
“卟”
长剑入肉的声音传来。
“啊——”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尖利而起,重重地冲撞着众人的耳膜,冲向天空。
“蹬蹬蹬”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脚步声中夹杂着众剑客的急喝,“太子,可是有刺客?”“出了何事?”
乱七八糟地叫嚷声,四面而起。可县这一切,玉紫压根听不到了。
她一点也听不到了。
她只是睁大双眼,以不敢置信的目光,张着小嘴,愣愣地望着齐太子,望着他那向后刺出的剑,望着那个被血淋淋的长剑定在当地的女人——吴袖。
“蹬蹬蹬”几个剑客一冲而入,刚冲到殿门口,他们便齐刷刷地住了步。一个个张大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慕,太子他,他竟然亲手杀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吴袖夫人。
这,这简直是不敢置信啊。
最不敢置信的,便是吴袖本人。齐太子那剑,已刺穿了她的肚腹,可她一时半刻,还没有咽气。
此时的吴袖,已停止了惨叫。
她张着小嘴,那张经过精心打扮的秀丽脸上,明媚的笑容已经变成了惊恐万状。一股又一股的血沫,正从她的口里不停地向外涌。她瞪着齐太子,咽中咯咯几声后,她喃喃问道:“因何杀我?”
齐太子头也没回。
吴袖瞪着他的背影,惨笑着:“你敢杀我?”
齐太子还是没有回头。
吴袖动了。
她艰难地抬起头来,慢慢地看向玉紫。
迎上玉紫震惊的双眸时,一摸痛恨,一抹苦涩,一抹疯狂同时涌出她的眼眸。吴袖双眼空洞地盯着玉紫,在‘咕咕’的血沫涌出间,她喃喃说道:“你赢了!鲁氏,你赢了。”
她只说到这里。几乎是突然间,齐太子呼地一声,抽出了长剑!
一股鲜血如喷泉一样,冲天而涌。转眼间,离吴袖最近的齐太子,便被那鲜血浇了一头一身。
齐太子没有动,他从怀中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拭去眼边的鲜血,冷冷地喝道:“拖出去。”
“……诺”
一令吐出后,齐太子回头。再度看向玉紫。
此时的他,半边脸鲜血淋淋,双眸沉寒,可他偏偏挤出了一个笑容,尽量温柔地看着她。
玉紫强忍着翻涌的胃肠,挤出一个笑容来回应。
这时,她的手臂一紧,却是公子出把她扯到身边。
公子出朝齐太子一叉手,叹道:“出,告退了。”他紧抓着玉紫的手臂,转身走出了大殿。
公子出走得很急,那握着玉紫的手,用力十分之大,直勒得她生疼。
可她不敢叫,她本能地感觉到,公子出很生气。
这一点,众剑客也感觉到了。他们老实地跟在两人身后,连咳嗽也没有一声。
来到马车前,公子出把玉紫推上去,自己纵身跳入,喝道:“启驾!”
马车启动了。
公子出一动不动地坐在塌上,便这般盯着玉紫。
在他地盯视下,玉紫哪里敢抬头。她老实地倚在他的腿边,连气也不敢喘一下。
刚才齐太子最后来的一下,在这个时代,流行于普通百姓间。
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了别人的女人(非正妻),他限于道义。不能向女人的丈夫索取的话。他可以通过某种仪式,当着那丈夫的面,征服那女人的心。这种情况下,那女人心动了,可以不顾丈夫,自己私奔到情人那里。
而这样的结合,是被允许的,也是世人认可的。
齐太子刚才当着她的面,杀了吴袖,便是一种征服玉紫的心的仪式。
齐太子用那血淋淋的一剑,告诉玉紫:你要我杀她的,现在我杀了她了,你私奔过来吧,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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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侍寝(一)
这时,公子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他盯着眨巴眨巴,一脸讨好的表情时,嘴角扬了扬。
他细细地瞅着她的眉眼,半响才放下她。
马车不急不缓地向府中走去。
下了马车后。感觉到公子出身上的戾气,玉紫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脚步。
她离公子出越来越远了,让玉紫庆幸的是,公子出一直不曾回头。
就这样,公子出回到了寝殿,而玉紫便像只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地朝刚分给她的竹苑溜去。
她溜得很快。
一直溜到竹苑中,服侍她的两个侍婢早就来了,她们也已经把竹苑收拾得干干净净。
玉紫心中发慌,便把摆好的寝房重新摆了一遍。
一直折腾到用了晚餐,也不见什么异动。这一下,玉紫终于放松了。
刚才,她可真怕啊。
至于怕什么,她也不明白,可是就是感觉到,公子出身上有着浓厚的戾气,温文尔雅的他,似是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待人而噬的老虎。
今天,是个明月当空的晚上,银光如冼,一泄千里,照得远山飘渺,人影绰绰。
光秃秃的树叶,似乎是在一夜间,长满了绿色,这般鲜嫩鲜嫩的浅绿,在月光下,可真是美丽啊。
站在台阶上,玉紫伸了一个懒腰,高兴地想道:从今天晚上起,终于可以不睡地铺了。
正当她想得欢快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大门的苑门中,一队侍婢走了过来。
这些侍婢,足有六人,她们迤逦而入,每个人的手中,都捧有托盘。
看着她们越走越近,玉紫提步走下台阶。
她刚想迎上去问一问,一个清脆的声音唤道:“玉姬,公子有令。”
玉紫心脏一缩。
她盈盈一福,清脆地回道:“玉姬在。”
“公子传令,玉姬侍寝!”
侍寝!要侍寝了!
砰砰砰砰!
那小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玉紫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朝着那下令的侍婢问道:“公子他,不是忙么?”
这话一出,玉紫自己也觉得不对了。她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喃喃说道:“侍寝哈,侍寝,可,可……”
她已完全是语无伦次。
那下令的侍婢见她只会傻站在那里,当下福了福,道:“姬请至浴殿好生清洗。”
“诺。”
在六个侍婢地簇拥下,玉紫苦着脸,向浴殿走去。
这么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经过,饶是夜晚,也特别显目。众人都是内行人,看到这排场,马上便明白了,“是玉姬。”
“玉姬已然有孕,怎地还要侍寝?”
“咄!此等事,与我们无干。”
“然然然。”
乱七八糟地议论声中,玉紫不由想道:是啊,我怎么忘记我怀孕了?其实我可以用这个借口不侍寝的。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