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卫纪事-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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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公子恍然大悟,“简大叔,怪不得陪我们玩一天,是想化解冤仇啊,我们大人有大量,不同他们计较。”
江容点头,“和气生财,他们不挡我们的财路,我们就当没看到他们,这点简大叔放心吧。”
简松笑得象个弥勒佛,“你们都是好人,木少峰其实也不错的,就是缠着它的那个酒坊妖女惹祸。你们以后就当没看到他们好了。”
既然简松这样讲那些人,那么就不敌视简松吧,江容顺便问简松,“那张满娘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可以在那里开片酒家,不是禁止外国人在这里居住的么?”
简松不以为然的笑道,“她是中国人,她父亲是苏州人,她父亲以前出海娶了扶桑女子生了兄妹两人,结果为家族不容,于是在这里开了家酒楼,估计她父亲死了,就把酒楼传给她了吧。”
江容还是觉得诡异,“既然是兄妹两人,为什么不是把酒馆传给她哥哥呢?她哥哥在哪里做什么事?她母亲呢?难道她母亲就是歌妓不成?既然她是中国人,为什么她要穿和服?”
简松还是不以为然,“估计她哥哥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呆这里吧,好像这两兄妹小时候是在扶桑呆着的。我听说扶桑很小,全是一个一个的小岛来着,全在大海中。或者她哥哥不习惯我们这种城里人挤人的日子吧。”
江容还是觉得有些疑惑,“明明张满娘的那酒馆很偏僻了,人也很少好不好,难道这里还会比那扶桑小岛更差么?”
朱三公子听得很一头雾水,“小卫,你不是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那张满娘么?你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咱们就不去那里喝酒了。难不成你想开片酒楼?你开酒楼我就给你当酒保去,谁来惹事我就把他扔出去。不过,你站在那里卖酒总是不太象啊。”朱三想想就乐。
江容白他一眼,“你这蠢货,真是猪头,我猜想那张满娘的爹是海盗,然后女儿没法做海盗,就放在这里养着,那张满娘的那哥哥肯定还是海盗。现在张满娘看上你了,你抵死不从,她让她哥哥把你绑了一起到海外去,到时你天天吃鱼生,看你怎么活下去。”
朱三公子抱着肩头做恐惧状,“哎呀呀,我好怕啊。”
陈鸿明插了一句话,“以前是海盗,说不准金盆洗手了呢?”
江容也白他一眼,“做海盗的男人同做婊子的女人一样,都是不会改行的,因为钱来得太容易,让他们改行一文钱一文钱的来赚,实在是比死还难过。”
简松笑了,“小卫,也不要把人一棒子打死嘛,有些人也是可怜人来着。”
江容懒得同他辩论,可怜不可怜,江容又不打算去拯救可怜人,于是不需要分辨谁可怜谁不可怜。
江容只是问朱三公子,“猪头,你真的想卖酒么?”
朱三公子想了想,“当然卖酒好啦,一年四季都能卖,酒也不贵。象我们要是卖玉的话,三年不开张,开张一次赚三年,我宁可一文钱一文钱的赚,每天数着铜钱睡觉,这日子才踏实。”
简松歪着头问朱三公子,“你们要开酒馆的话,请我做酒保吧,我天天当差回来就去做酒保,保证小混混们不敢过来惹事。”
江容心里一动,如果同本地人合伙开片酒馆,看在银子的份上,至少自己的人身安全是有保证的。
第二百零三章 调查
江容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让陈鸿明回家,自己回去就好。
陈鸿明却不肯,一定要送江容回到家里才安心。
江容头疼,江容想同朱三与简松商议下买地与买房的事,实在不愿意这陈鸿明听到,这陈鸿明摆足架势是想追求自己,可是又啥也没说,又没送啥,想拒绝他都没得办法拒绝。
头疼的江容就看着朱三,示意朱三赶走陈鸿明。
朱三笑嘻嘻的同陈鸿明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上次看舞狮子时,小卫就走散了,我现在天天做恶梦梦到小卫走散了,一定要把她送回家里我才安心,不然睡觉都不安慰。”
简松也是人精,看江容的意思肯定是想同朱三商量啥,于是也劝陈鸿明回家,这里路也不远,简松一向人缘好,肯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陈鸿明笑道,“朱兄送完小卫回家,也是要回大新街的,不正好同我一起同路回家么?”
朱三公子郁闷,他很想说我今晚不想回家去了,就住在小卫家,反正小卫家大得很。可是那一会他义正言辞的谴责过简松不应该带大家来名声暧昧的地方来吃饭了,现在他一个单身男子,宿到一单身女子家中,不也一样是对名声有碍么?
名声这个东东,是双刃剑啊。
江容也没办法,心里发狠晚上要把要做的事写在纸上,直接送过去给朱三就好。
可是许多事是要讨论的啊。江容在心里哀嚎。
其实本来没什么的,若是不顾及陈鸿明的感受,直接对他讲,我们有事要商量,请你不要烦我们。
可是江容需要朋友,她不能一个人寂寞在广府呆着,一定要有本地的朋友一起吃喝玩乐。有再多的银子,如果没有人一起吃喝玩乐,这寂寞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陈鸿明是本地第一个对江容表示友善的人。
目前江容对陈鸿明的判断是,善良,宽容,忍让,这都是美德啊,可惜的是这些美好的品质离江容太远了。
江容的个性,习惯人家先对自己示好,然后再对对方更好。
陈鸿明只是示好,没有明白的讲出来在追求江容,所以,江容当他是一般朋友。
若真是觉得对方相处愉快,有追求的诚意,江容就会去调查对方家室是否清白,是否定亲符合追求自己的首要条件,单身未定亲。
前几天的事,虽然江容很生气,但是错也不在陈鸿明,只不过陈鸿明处事原则与江容不同。如果江容是个顾全大局,理解他人,处处以他人利益为先的善良的人的话,估计是很赞同陈鸿明的言行的。
可惜不是,江容是个小气的,别扭的,自我中心的人。
于是事情越闹越大,闹到大家都不愉快,而不是江容忍气吞声,对方兴高采烈。
不过,对于追求自己的人,江容都是心存感激的,感谢对方对自己的好。只要陈鸿明没有实质性伤害过江容的话,江容一般是会原谅。
但是江容牢牢记住一句话,不要让男人因为你的银子而追你。于是关于赚钱的事,江容是不会让陈鸿明知道的。花钱的事让人知道倒无所谓。
江容仔细想想,也就是让朱三买下人,买花农,买地皮,买铺子,这些让简松帮忙在旁边看着,给他佣金,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陈鸿明知道也无妨。并且陈鸿明跟着的话,简松也不能在中间黑大家,多个公证嘛。
江容想明白后,就示意朱三去结账,结账了就回家。
江容在路上简松讲,要买地买人,请简松多指点,会给佣金。
简松笑得开怀,连连谦虚街坊帮帮忙是没事的,不用给佣金。
朱三公子也附和说,“简大叔,你帮我们,不知省多少银子下来呢,佣金是当收的。”
简松看着陈鸿明,“明仔也熟广府得不得了,也没有人蒙他的,不如让他带你们四处走走不更好?”
朱三公子斜眼看了下陈鸿明,“就他,连个跑腿的事都做不好,姜还是老的辣,简大叔你就不要推托了。这几日你下了衙门就带我们四处看看吧,只是不能去那种烟花之地,不能坏了小卫的名声。”
陈鸿明不好意思的说,“简大叔,我都没做过啥事,市面上的价格也不懂,当然还是您带着大伙去看的好。我也跟着学点皮毛。”
简松很爽快的答应了。
朱三公子看江容脸色尚算正常,于是打趣陈鸿明,“如果小卫开了酒馆,你是天天来光顾呢,还是来做酒保?”
陈鸿明想了想,“应该是天天来光顾吧,做酒保的话,我家里会打断我的腿的吧。”一副很不确定的样子。
江容乐了,“一看就是纨绔子弟,不能干活的。”
陈鸿明很尴尬的说,“我不是纨绔子弟,我很好人的。”
朱三公子也乐了,“我不是好人,小卫也不是好人,简大叔应该也不是好人吧。”
简松点点头,“有时有些事,一定不能心软的,一心软会害更多的人,似的,我不是好人。”老好人简松如是解释。
陈鸿明迷茫,“简大叔,人人都讲你是老好人,有时好人得有点过了,怎么会不是好人呢?”
简松叹气,“你还小,你不知道佛家也有狮子吼么?佛也有脾气么?”
江容同朱三公子两人挤眉弄眼的笑。
陈鸿明知道这两人笑自己,拿他们没办法,只好赔着笑脸一起笑。
接下来的几天,简松带着江容几人走了不少街道铺面,不停的点评来往的行人与商铺的客源,务求让江容几人明白广府城的总体经济形势。
然后十四晚上,江容让朱三说说能卖啥起家。
朱三公子觉得广府热闹繁华,购买力很抢,随便一个小厮都是数两银子的薪水,这边吃住又便宜,因为不怎么有冬天,于是不怎么需要厚衣服,在服装上可以省下不少银子。于是乐观的广府人民与其他地方很不一样,爱吃爱玩,加上天气热,于是服装舒适为主,不怎么讲究。吃穿吃穿,当然是卖吃的了。
这些同江容的认知倒也想同。
陈鸿明倒不这样认为,他觉得本地人很讲究穿,比如说香云纱。香云纱制作考究,费时费力,也不便宜。
江容习惯的白眼示之,来一句懒得理蠢货。
陈鸿明很好脾气的问为什么这样讲。
江容对于这种好脾气的人,就按自己的一贯阴暗心理所产生的思路,这是在扮猪吃老虎。可是事实上人家不是,人家是真的不明白啊,真不明白,你就不能去一棒子敲下去敲死人家,得给人家解释,实在没办法,她又性子急,简直是恨不得去挠墙。
虽然朱三公子时时被江容骂蠢货与猪头的,但是还是比较了解江容的思路,立刻在旁边解释,“明仔,那香云纱不都是黑色的么,那个颜色,我看了就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难道每个人冬夏秋春都穿这个颜色。每个人都想同?成本又高,能赚几两银子?你看我的衣服,大多是白色,可是四季的布料,足足有上百种不同的。要花样多,才赚得到银子。显然,在这里是卖不成布料与衣服的。”
江容点头。
陈鸿明想想也是,苦夏苦夏,并且夏天时间基本达到了一年的一半时间以上,热得人不愿意出门,出门就是一身汗,象朱三公子的那些骚包的衣服,不是根本没有时间出去晒了么。
朱三公子于是就高兴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夏天白天热得吓人,太阳落山了,大家就会出门吃茶,就开茶馆,卖点心卖酒卖菜。
江容英明的指出,有钱人会出来,可是人家顺便会搞搞女人,那些花楼画舫已经有大把了,于是肯定是竞争不过。穷鬼们是不会出来吃东西的。除非是有口碑很好招牌菜的大酒楼,比如说李记酒楼,才会得到大家持续的追捧。
朱三觉得江容讲得对,于是提出要去考察鱼肉市场。
江容随便他。江容没有讲开酒楼虽然银子好赚,但是辛苦无比。反正江容是不会管酒楼的,如果最终朱三决定开酒楼的话,江容是不会合伙的。
做为一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的决断与思考,而不是处处依赖别人。江容没得做保姆的爱好。
陈鸿明看着江容的脸色,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反正他也被骂习惯了,觉得都无所谓了,他小心翼翼的问江容,“赚钱是不是一定很辛苦?”
江容翻白眼,“你问我,我问谁,你应该问你父母吧,你们家卖茶叶的,这就是最赚钱的了,直接卖到海外就是银子。”
不是辛苦就能有钱的,还得有运气,老天爷从来不公平。
如果天生就有茶山,还有卖到海外去的途径,于是,躺着都可以数银子。不过不知道陈鸿明家是不是这种。江容看他傻成这样,善良成这样,猜想他就是这种家里出来的了。
第二百零四章 近墨者黑
元月十五元宵节,广府热闹不已,处处有灯笼,灯谜陆续不断没有停过,秧歌,高跷,舞龙,舞狮处处可见。
人人都开心热闹,只是江容闷闷不乐。
朱三公子过来找江容,照例比陈鸿明来得晚。
情绪不佳的江蓉同着二人去李记酒楼喝早茶。
朱三公子看江容不开心的样子,就开导江容:“小卫我们去寺里看明拙吧,让他给我们多念经。”
江容面无表情,“不去,去了又得再给银子,那些和尚又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我,我不送银子过去了。反正去不去,明拙都会帮我念经祈福的。”
陈鸿明惊讶;“大师们都是行道高僧,佛法精湛,从来不会慢待普通香客,何况是你呢?”
江容瞪着他,“你没看到啊,人家对我是疏离有礼啊,正常的香客会这样么?他们对哪个香客不是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暖,就对我冷淡,这对劲么?”
陈鸿明回忆,:“感觉也是一样啊。”
江容没好气的说,“你真是粗线,难怪天天骂你一点反应没有。”
朱三公子忙献媚,“同这种蠢货讲不通道理吧,还是我聪明容易变流吧。”
陈鸿明在两人的围攻下,只好一言不发。
江容长长的叹一口气。
朱三公子也跟着叹气,“我好想我家里的老家伙们。”
江容点头,〃真是个孝顺的娃娃,你想他们了就回去见他们嘛。”
朱三公子立马神气了,“我当然孝顺了,家产不要跑到这里来,我一定要混个有模有样了,再接他们过来玩,让他们在家乡扬眉吐气。我才不会回家去同老大老二争家产呢。”
江容还是不笑。
朱三公子一般做这种神气状都会受到江容的无情取笑,可是今天江容却没有取笑他。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妥。“小卫,你怎么啦?要玩什么,说来听听。”
其实没有什么,江容忽然厌倦了,觉得人生寂寞如霞,有点悲秋伤春。又想起从前纵马狂奔,不羁追风的感觉,江容不由觉得自己在广府的日子很憋屈,没事被人踩,踩了还被自己的朋友要求向对方道歉,这还是人过的日子么。
朱三看江容满脸委屈的样子,自以为聪明的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江容勉强笑了一下,“只是觉得过得不开心而已。”
朱三公子怔了,“咱有的是银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又没有人惹你,还有我这样玉树临风的人给你做跟班,你还不开心?”
江容看着朱三一眼,又移开目光,淡淡的说,“这叫无病呻吟啊,我想要是同人吵一架或者会心情会好点吧。”
陈鸿明看着江容的黑黑亮亮的眼珠,心中也是觉得人生无奈,这样的女孩子,富有,健康,美貌,自由,就是不开心,可恨他竟想不出法子来哄得她开心。他没想到江容是为几天前德事耿耿于怀。
朱三公子很同情江容,他有得吃有得玩,就开心了,从小大家就说他有事没事就笑个不停,等长大点了,就不敢放他出去玩了,然后就开始痛家人斗智的漫长时期,他觉得生活很有滋有味,很少有江容这种不开心的感觉。
有的人是老天爷照顾的,时时只感受到人生的美好。
而有的人,快乐的熵值与常人不同,会时时感觉不开心或是很开心。可能经历过许多次开心的日子,比别人的快活日子更多此。但是老天爷很公平的,给你快饿了的日子多,于是痛苦无聊不开心的日子也很多。所谓,开心会更开心些,痛苦也更痛苦些。
江容默不作声的吃了很多东西,心情平静点了,同朱三讲自己在家里时,烦了就纵马狂奔,在这广府没有广阔的平原地带可以纵马。但是到处都是江河,处处小船都能进去,处处都是移形换景,那入乡随俗吧,泛舟江上随波逐流吧。
这两样排解心情的方式略有些不同,纵马狂奔是那种追风的感觉,夜间坐船随波逐流是另一种,可以看天上的明月与星光,还有城内的灯光,沿路的树木,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朱三公子同意了,然后看着陈鸿明。
陈鸿明也很欣慰江容提这个要求,他有预感今晚如果去看灯一定会碰到木少峰一行。朱三两人与木少峰一伙一定会互相找茬。几次打斗都没打起来,按双方的脾气,这次如果碰上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这种佳节打斗一定会被衙门严刑处理,要打还是平时打好了。
朱三工资略有遗憾的说,“这是我来广府的头一个灯节啊,居然看不成,肯定热闹得不得了。其实我想看灯市的啊,可惜我们没有人手,不然,我安排人陪你去泛舟江上,我自己看灯去。”
江容笑了,“你去看灯嘛,没事的。”
朱三拍着胸膛讲,“为朋友两肋插刀。何况只是少看个灯而已。以后我们年年都可以看的嘛,并且,今年没准备,明年我们可以自己做好多个灯,什么样的都做,然后卖灯猜谜,那多有趣。”
江容满意的笑了。
陈鸿明怯怯的说,“朱兄,其实你是头一年来广府,去看灯市也无妨的,这里的灯市美不胜收,确实值得一看,我陪着小卫泛舟江上就好了。”
朱三工资白了陈鸿明一眼,“我不放心哪,万一又有个啥木少峰,土少峰的人跑过来欺负小卫,要知道你在这里可是熟人满广府吧,你又不愿意得罪人,让你跟着小卫玩,我真的不放心。”
江容大笑。
陈鸿明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自己怎么就说了要江容赔礼道歉的话出来了呢,明显是人家的错。
看着陈鸿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朱三公子与江容两人不良的大笑了半天。
朱三公子见江容高兴了,于是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那小石头他们其实不错的啊。今天他们推信过去给安如意了,说要准备出海了。其实咱们可以留下几个人在这里做事的,他们也都老实肯吃苦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