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卫纪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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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就是不愿意念书习武,找出种种接口出来放风,按理来讲,他应该上宗学的。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加上将军夫人紧张他,他没有上学,就是请的夫子在自己家里教的,放羊式教学下成长的。
格图肯过去道谢。正好济兰与江容过两人无聊,无所事事,天天出去逛庙会啥的,就一起捎上了他。
无聊三人组天天逛京城。
如果只是自己逛,随便吃什么,逛哪里都好玩,或者人家呆着你逛,就很舒服,但是忽然加个人还得考虑他的喜好,天天绞尽脑汁想去哪里玩,吃什么,那就觉得有点压力了,于是济兰说有事不再逛了。
江容本来以前同格图肯一起逛过许多地方了,格图肯找不出来啥新鲜的好玩的地方,于是江容也局的没意思了,不顾格图肯的挽留,江容就跟着高十九车行的车回家了。
第八十八章 高老头的长孙
江容临走时告诉济兰,如果南方竹笋来了,竹笋就再次降价,比南方的竹笋略高一点卖,若是担心卖不动的话,再配着腊肉一起卖,买十斤腊肉送一斤笋,江容相信这个价格还是有竞争力的,因为南方的竹笋经过长途运输,一定没有自己卖的新鲜。
又陆续卖了一个月,等笋全出完了,江容粗粗统计了一下,大概把几千斤笋制成酸笋,那些酸笋陪着腊肉腊鸡腊鸭一起卖极好卖。旗人除了当差外,又不能做别的事,就只能费劲心思弄点吃的玩的,杂粮都能卖光光,何况酸笋呢。当然这是后话。
江容回去江家垸时,高老头江二已经在江容的院子里了。
江容立刻把分红的银票给了江二去发给大家。
高老头不敢相信的说,“不值这么多吧,不能分这么多吧。这笋子那么值钱?”
江二说,“爹,妞妞说给就收下。这笋子就是富贵人家吃个新鲜,要是家家都有就不值钱了。”
江容轻松的说,“对,让大家千万不要乱讲话,只有我们家有,才值钱,要是家家都有就不值钱了。”
高老头说,“那我得赶紧去让老大和老三小心看着,不要让大家把竹子移走了。”
江容哈哈大笑,拉住高老头,“舅公,何必这么着急呢,要偷也不在这一时,再说了,她们弄回去也未必长得活。我们先商量一会再说吧。事说完了让叔叔请草头班子来唱戏,让大家高兴高兴。”
江二说“竹子已经种了好几年了,也没见别人有种,说明大伙儿也知道这东西不好侍弄。不过现在不好说。以后管竹子的事,不要喊别人来管了,免得被人偷学了过去。收笋子的时候才喊些忠厚点的人来帮手,免得有些人起坏心眼祸害咱的笋子。损人不利己的人也是有的。”
高老头伤感的说,“知道,那些作坊的管事都不用我们自己家人,我就知道你怎么想的。那些不要紧,让人家管也没事,自己家人只管最要紧的。管竹园得咱自己人,我老了,要是哪天不在了呢。得让老大或是老三管。老三虽笨点,也不时乱说话的人。老大也老实,就是他老婆很麻烦。唉。”
江二眼圈也红了,“我不时信不过家里人。以前全是薄利的东西,都只赚一文两文的事,我们的那个铺子是能赚钱,可不时我夸我自己老婆,不时她可真不行。一开始很多东西都是按进货的钱都全亏进去了。那些作坊让别人管,能赚钱,可老大家里的心思太多了,要是她一拔拉,说不定亏了本钱也说不准。我们本来就是穷日子过来的,稳当点才是对的。
高老大抹眼泪说,“我知道,你这几年也是苦的,这些话也没个人说。我不是怪你。”
江二接着说,“老三不聪明,管个油坊就不错了,我就怕碰到聪明人,全往自己口袋装。现在老三还没结婚,也说不准娶个老婆本性会怎么样。不过老大家的侄子侄女都大了,也该准备婚娶了,可以让老大先管着,慢慢让侄子们接手。爹,早几年我们穷,您没随便应承哪家吧。”
江容不太明白江二说什么。
高老头慢慢的说,“以前我们家穷,哪里有人上门说亲啊,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很多人上门提亲,我都说得等你姑妈和你拿主意。”
江二说,“这事您得顶住,大嫂要是说要许给谁,不管是她娘家还是谁,您都不能答应,有什么事都得大家商量了才成。现在日子好过了,我怎么也不能让侄子们娶个不好的,更不能让侄女们嫁到火坑去。”
江容听到他们说婚事就觉得无味,自己想着竹笋的事。竹笋这个东东得管得住,能控制住一年就是多赚一年的钱。先得在舆论上控制,江容觉得可以开个竹器坊,那些做不了事的老太太可以编竹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谓拿人手短,那些应该大家觉得理论上竹子全是江容一家的吧。其实所谓竹器坊,就是多一个小管事专门负责发出竹子,收回竹器。是让高老三管呢,还是让高老大管?犹豫了会,决定让高老大的大儿子管事,这一茬长大的孩子们都识字,都会几张算账。高老大的大儿子有十五岁了比江容大一点,与国尔敏同年小月份。江容碰到过几次他提着鸡和鸡蛋去庙里排队交易,是个踏实不仗势的人。
江容等江二说完了,就插话说,“我们的老竹子是要时时修掉的,可以修掉腾位置给新竹子,修掉的可以编竹器,我们弄个笑竹器坊让高士祥管着,把竹片篾片发出去,收竹器回来在铺子里卖。”
高老头说,“高士祥是哪个?”
……
江二大笑,“爹,那是您大孙子,大儿子的大儿子。老大跟着您管事,他都开始耕田了,卖米卖鸡这类事都是他在做了。上了学堂,嫌名字不好听,全都有取学名了。〃
高老头说,“哦,是大狗子啊。也好。做个小管事,说起来好听,也好娶老婆。”
江二说,“种竹子,种树,种地这些事还得爹和老大一起管事,怎么施肥,怎么浇水都带大狗子学着。砍竹子这事就慢慢就大狗子管事吧,每亩地多少根,哪些是老的,哪些是当年出的,他都得做好帐,可不能乱砍。出笋时,还得记下来,今年大家手忙脚乱的,到明年就该有个章程了。得像人家送布一样,全分类分好了,一样品种一样价格的布摆一块儿。出笋时,每块地上的笋子重量也都得过过,三斤以上的有多少,一下的有多少,都得记好。”
江容笑着说,“叔叔,做些啥你得当着高士祥教啊。别叫他大狗子了,我们这样叫他,他都生气的。”
高老头说,“那是,人长大了,要面子了。”
江容问,“那一个月给他多少钱呢?”
高老头说,“嘿,还没给你赚钱呢,不能给钱。让他管事,是抬举他。”
江二说,“那也不是。得给他钱的,他开始做事了,不管娶没娶老婆,肯定就得准备盖房子搬出来了,有了房子才好说亲。再有,一样打的后生们一起吃酒,也得有钱花。”
高老头说,“不听你的。我有分红银子,我给他银子盖房子。现在时跟着我学做事,零用钱也给我给。等明年卖了笋子看他做事好不好,再讲他的工钱吧。他要是做的不好,就让二狗子来管。二狗子不行就三狗子。”
江二说,“爹,我家的高士瑞从来没叫过三狗子,你不要乱喊。二狗子交高士麟。”
江容听得乐不可支,“舅公是想自己出钱给孙子盖房子娶老婆,对吧?”
江二说,“原来是为了名声啊。好吧,爹,那高士祥您好好带着做事。孩子们不能让他们的娘给教坏了。那些挖笋的伯叔们您可得吩咐一声,发了多少钱不要在外面乱讲啊,本来就是轻松活,再分这么多钱。就说是多年的老伙计,现在自己的日子好过了,好心拉一把而已。”
高士祥听自己二叔说了对自己的安排,以及管竹子的重要性后,用拳头使劲拍自己胸膛,“二叔,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事。”
江二又说了高士祥现在时高老头手下的学徒,高老头要给高士祥盖房子,给零用钱,试用一年,不行就换高士麟上。
高士祥大笑说,“二叔,我一定行得。再说了,现在不比从前,大把事可以做,士麟可以做其他的事嘛。给他也安排点事做吧。”
江二很欣慰自己侄子不象自己大哥那样老实,于是对高士祥说,“你是高家的长子长孙,得撑起门户来的,得有主见,以前咱们家穷,现在日子好了,你可得带好头。娶妻娶贤,你想娶哪家的闺女得同大伙儿吱声,大伙不同意的你可不能要。我们家的老人以前也是出息的,是后辈没用才穷下来的。”
高士祥说,“我们小时候多穷啊,冬天都没有整的棉袄穿。二叔,您放心吧,我就算不是有用的,守住家业是没问题的。”
江二摸摸高士祥的头,“有合适的闺女我们都会帮你留意的。”
高士祥乐了,“一定得找个能操持家务的。要是像二婶那样爽利能干就好了。”
江二一巴掌拍过去。高士祥躲开。
江二安排好诸多事宜,回家把银票给张氏看,说是卖笋子的分红。
张氏高兴得不得了,说,“我就知道济兰兄弟是个能干的,妞妞是个聪明的。地里一直没收成,这几年时间总算是熬过来了。”
江二又头疼侄儿侄女们以及自己的儿女们的亲事。
张氏说,“这还不好说,男孩子们得娶能管家的。女孩子们肯定得嫁家底好点的,或是能干点的男人,不能嫁给泥腿子。”
江二担心的说,“这样会不会被人说太势利了,我们也是刚刚才……”
张氏捶他,“你不明白我讲的。你要是你象你家老大那样只会种地,我是宁可做姑子也不跟你的。我是图你肯做肯想,总有一天能过上好日子。姑娘们当然也得嫁有点本事的男人,难道还嫁图咱们家的嫁妆的混球不成?娶媳妇进门,肯定得会管家啊,难道像老大家里的那样像个泥菩萨供着不成。戏文里都知道讲个门当户对呢,咱就不能要求了?”
第八十九章 早春来临
二月初时,江容回家还没多久,就收到格图肯的信,格图肯在信中说,京城的桃花开了,开的很盛很美,处处花海,极为迷人,格图肯自己已经在三月三踏青时去看了,确实很美,邀请江容回京城一起去看。
江容才不信呢,一看就是假话,此时还有残雪在,桃花最多开得稀稀落落的,因桃花不耐寒,结果期又短,也就十年左右吧,在京城是不可能有大片的桃花的。
有诗为证,刘禹锡玄都观桃花,与再游玄都观,相隔十二年,桃花树就已经不在了。如果桃树还能继续结果的话,那么菜花与桃树是可以共存的,树既然没有了,那只能说明它没有用处了。
江容懒得直接揭穿格图肯,又不愿意去如他所愿去京城去,于是就炫耀自己种的果树,有梨树,苹果树,石榴,杏树,枣树,桃树栽得少,单杏花开时,连成一大片的,非(炫书…提供下载…3uww)常的美。杏花现在正在花苞中,朵朵艳红,看上去很是动人。
若过阵子等开了就会由浓变淡,景色极为奇特。等以后油菜花开时,也是漫山遍野的黄与绿,非(炫书…提供下载…3uww)常的美。石榴花开时更是漫山都是像火一样。并且滦州人少,可以纵马全力的跑,花树种种,在面前掠过,就像做美梦一样。
江容虽想格图肯夸耀不已,其实心中苦得要命,自己种的地收成不怎么样的。
种的枣树就第一年就稀落的结了果子有的吃了,每年晒成干枣卖了些,还试着酿了酒,每年都有些枣酒卖。但石榴,杏树,苹果树,梨树就没怎么结果。江二安慰江容说是这些树本来就要长得久些才能结果的。
竹子长得很旺盛,不像北方其他人中的竹子那样病怏怏的,用竹子搭的桥早就与对岸连通了,对岸的农人时时请明心去做佛事。
但果树开花多结果少,是江容心里的一根刺,自然,江容准备好了不少蜂巢,采了不少蜂蜜,卖了不少蜂蜜,还试着做了蜂蜜酒,但量都不多。万一这些树就是只开花不结果的呢,江容决定要再多弄些蜜蜂养着,光开花不结果也没事,只要有更多的蜜,做更多的酒,一样不会亏。
这几年高老头眼瞅着江容的果树没长东西出来,时时急的直跳脚,老头说常会急得睡不着觉。没几天高老头就急一次。
江容每次都安慰高老头,种出来是好的,种不出来也没办法,反掌花椒,八角是开始慢慢的有出产了不是,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啊。高老头自从开始给江容管田后,从慢性子变成了急性子。
有收成就有,没有就没有,得看老天爷照顾不是么,顺其自然吧。像花椒若是长成了,就年年有收成,可以收成几十年哪,可比枣树划算哪。桂皮的收成也不错,这些都比种地好啊,种地若是早了,就没得收,但是树不怕早得啊。果树虽然没结果,但是套种的油菜花生这些都有丰收,油坊有赚钱就好。虽然是收了大把别人种的油菜大豆榨的油,单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不是么,够用就行。
这一次说了一大堆安慰的话,没把高老头说宽心,江容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江容一想到高老头照顾几个字眼,立刻就联想到会大旱,华北平原可不是处处时时大旱么?自己拿着银子一定是买得到米吃的,实在不行去京城去呆着去。但是那些农人就不同了。不过按理说,自己周围的这些农民应该过得不错的,时时在自己的地里做事,有收入,那么应该不会那么急于把自己地里产出的粮卖掉吧,最少是应该留够自己一年吃用的吧。如果连自己一年的吃用的粮食都不留,难道还打算买米不成。不过也有可能。
于是江容同高老头讲,无论如何,得留够一年吃的粮食,不要全卖了,让高老头提醒下其他种地的人。想必高老头也会同他常喊过来做事的老农讲,这样会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的。
可是若是大旱自己的竹子和果树怎么办呢。江容心中没底,让高老头给自己的地里多种草,多喂猪多养些鸡鸭,多打井。
高老头高氏性格一直是逆来顺受的,这也是为什么江容在滦州觉得过得舒服的原因。
江容和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被人家安排的舒舒服服的,自己象只懒猫一样宅着就好的日子。但江容极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被人安排得很不合自己的意思的那种感觉,又说不出来对方的不好,但是自己很不舒服。那样,还比不上不安排呢,生命自己会找自己的出路,不安排的话,就会自己以自己最舒服的方式生活。
高老头高氏就是一样,都是没有什么主见的,就提不上安排两字,于是江容呆在滦州就很自在的宅着,高兴散会步就去散会步,高兴骑马去狂奔一圈也没人管,高兴晒太阳就晒太阳,没有人说规矩与女红之类的事,多么幸福的人生啊。
高老头时时自责不已,就为江容种了一些只花不果的树儿深恨自己没有劝阻江容,现在江容那么爽快的给分红给大家,说明竹笋赚了不少的,于是觉得江容的安排是很有原因的,他自己没有主见,江容说要种草就种草吧,说要准备抗旱就抗旱。
格图肯收到江容的信,心里就像猫抓痒痒一样,一时也不肯等,生怕去的晚了,杏花全开了,看不到花苞状态的杏花了,立刻同将军夫人说要去滦州。
将军夫人拗不过他,可又怕他惹是生非,以往听丽敏讲江容也是个无法无天的性格,两个没有管束的家伙凑到一起,不知会做出些啥惊天动地的吓得死人的事出来,本意想不让格图肯出来。但格图肯性格很是执拗,坚决要出来,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将军夫人也不舍得他不开心,看她惆怅不开心的样子,于是将军夫人索性也带上侍女与侍卫们是有四五十人一起跟着来了。对外只说是出来自己家的庄子了。
格图肯本来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带这么多人出来,觉得一定会被江容取笑。但将军夫人坚持,他也没有办法。他很羡慕济兰和江容两个人时时可以游手好闲的逛街,过得无人约束自由自在的日子。
一路四五十人也是很引人侧目的,这一行人还没到江容的地头上,高保正就碰到了(因最近几年高家的人慢慢的有钱了,保正也就换成高家的人当了),上前问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一听说是找江容的,马上指路,并指使了人通知江容江二。
江容没想到格图肯一行如此雷厉风行,来得如此之快,一时倒有些惊讶,同格图肯扯闲,问格图肯要住这里多久。、
格图肯高兴的说怎么也得住上个十天半月,住厌了才走。住着好的话,就住一个月,因为最多只能在外呆一个月。
江容说,“哎呀,你真是被惯坏了的坏孩子。”
格图肯愕然,“我怎么啦,我又说错啥了,你生气了?”
江容说,“你如果住不到一个月,就是说住的不好了,对不对?”
格图肯不好意思的说,“我是随口说的,没那个意思。这里这么好,肯定得住够一个月啊。”
江容哈哈大笑。
那边江二安排好他们的住处了,让他们下榻到高老头两口子带着高老三住的地方,除此处外,其他地方没这么大的地方能容下这么多人。江二让张氏安排人手做饭。怨艾住在那里的那些人,差不多都是油坊的人,就让他们挪到油坊上去挤着。
江容想了想,对格图肯说,“你们今天先休息吧,我明天造成过来喊你玩。我们这里的庙里的大师佛法精湛,明天让人带将军夫人去听听大师讲经。
贱人忽然想起自己忙于种地,都没怎么去找明心万。也不知道明心在佛法上有没有进展,明心一直是很忙的,时时有病人过去找他,半吊子的医术还得时时看书学习下,得教学生算账,时时有农人摆东西过去庙里让高十九的小车行捎到京城,他还得管理下,有人在那里等车,得安排人家的吃住。总之是很忙的一个人哪。估计明心这几年连经书都没有摸过。
江容找明心去玩,他都是在忙,都说,你先自己玩,我忙完了再说。于是江容只好自己坐在那里看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