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卫纪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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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找明心去玩,他都是在忙,都说,你先自己玩,我忙完了再说。于是江容只好自己坐在那里看书,有时明心忙完了手上的事,人家又喊走他。有时明心自己觉得对不住江容,闲下来了喊江容过去玩,结果又有事了,他又去忙了。江容就又呆在那里看书。江容觉得自己等多久都等不到明心同自己玩,于是江容只好自己同自己玩,除了同文颜时快时慢的通信之外ia,就沉迷于看书种地发呆了。
于是江容不太爱去找明心玩了。
明心在这里这几年很少有机会讲高深点的经。这里的乡民都心思简单,所受的教育程度不高,明心也就是去给死者做做佛事,无外乎念些免罪、解冤、洗业之类的经。再就是给刚生下来的娃娃们祈福。那些学子有的请教些经意理学,估计还程度深些。再不让他讲讲经,估计都要忘记了。
江容回头就去同明心这样说了。
第90章 乡间生活
江容怀疑自己会把经书忘记一事,明心很轻松的说,“我就算再过三十年不讲经,也不会淡忘的。这些经书早已全都烙在我的血里了。正好快到准提菩萨圣诞,我要安排讲经祈福,你让周围的农人都来听。这十来天你就不要喊人做事了。”
明心又说,“我决定以后每年三四月时开法会讲经。讲经时你就不要喊人来做田里的事,让他们来听经吧。”
江容担心的问,“这个庙这么大,只有你一个和尚,你不要再招些和尚么?”庙里雇了几个老人做些清洁洒扫之类的,但和尚只有明心一枚。江容还是很佩服明心的,江容有一次在庙里吃饭,简直是无法下咽,明心是顿顿吃那个的啊。
明心无奈的说,“要真心向佛的才收,并且也得听三坛大戒传戒大会的讲经,通过才行。这些你不懂。不过你也不用懂,该懂的时候自然就懂了。”
江容确实不懂,说“你说得我都糊涂了,不就是问你为什么不增加点人手,难道你百年之后,这个庙空下来么?”
明心笑道,“佛渡有缘人,这点你不用担心。你还是快快乐乐的去玩吧。”
明心自信经过几年的经营与努力,周围的信众已经有很多了,已经完全不担心讲经会没有人来听了。虽然这些信众信的是自己,并非是佛法。明心一直是帮助周围的农人,周围的农人简直当明心做菩萨一样看待,明心在此处地位崇高。
专来往京城的小车马行是明心协助下开的,解决了几个稍上了年纪的车把式的饭碗问题,这条道不远,安全,跑着轻松,并且旱涝保收。
这让许多不爱种地的年轻人有信心跟着高十九赶车行商,反正老了也有饭碗,没有后顾之忧,不用担心上了年纪不能赶车后陷入不会种地没有收入的尴尬处境。
周围的农人都方便许多,地里的杂粮,以前只能喂猪的,现在全能变成钱,虽然江容的酒坊消化了不少杂粮,但最初时江容没有开酒坊,并且江容的酒坊不可能完全消化掉。还是拖了很多上京城卖掉的。
自庙建起来以后,在庙里念书的学子很多,周围农人的孩子全是在这里启蒙,现在十来岁的孩子们全都粗粗识字,也都能算账,比其父母还要口齿清楚灵活。
明心教周围的农人子弟算账,也让农人们精神状态方面改善不少,最少交多少徭役税赋算得清清楚楚,没有因为不懂这些心头天天压块大石,以为自己被黑了心里不舒服,大家都按规矩上交。保正也觉得省事许多,不用费口舌同人再讲多少。
庙里还时时施药,有些父母有事也会把小孩子寄放在庙里,给上小孩子的食用钱就成。
于是乡邻若是有争执了,直接去找保正与庙里调解。周围都不再有游手好闲的混混,大家都改邪归正了,要么去种地,要么去油坊做事,要么去酒坊做事,要么去高十九的车马行。
江容收果子与杂粮酿酒,于是大家都去种果树卖果子,在果树下套种,种草种菜养鸡养猪,等长成了就卖给江容的烧腊坊加工,基本上每家都有人在江容的作坊做小管事,从左手到右手总得避嫌,于是交易都是在庙旁边自发形成的一个小市场进行的,感觉在那里交易就理直气壮心安理得。有时农人忙,就会寄存在庙里,江容的作坊收购后明心转交钱过去。
庙建立起来不过五年,但是这个庙已经成了方圆数十里的活动中心了。
既然明心不需要自己帮手,那就高高兴兴的去玩吧。江容带着格图肯踏马看花,周围的每个角落都走遍了。夷弃庙,孤竹庙也都一起去看过了,周围的山也去爬过了。
后来感觉没地方去了,江容就带格图肯去榨油坊去玩。
在油坊看到巨大的石磨时格图肯都惊呆了,然后很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
江容不以为然的说没啥,头次看到的人都会发呆的。
目前米铺卖油的生意还是不错的,加上在春节最冷的一两个月有停工,于是油坊全力运作着。格图肯每个工序都仔细的问,油坊的工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江容于是促狭的问格图肯,“你是不是打算也去开个油坊,好抢我们家的生意。”
格图肯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江容又好心的提醒,“那样得规模大点才赚钱,你得先屯一大堆大豆花生菜籽啥的准备着,榨的油得有地方销。都准备好了才能开油坊。小油坊开一天的不开一天,不要说赚钱了,连工人都养不活的。”
格图肯急急忙忙讨好的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不开油坊的。我们有好多个庄子的,都种3大豆给你榨油好不好?”
江容只要欺负人,就心情大好。
于是带格图肯走遍了所有的地方,每家作坊管事们家里种的啥,日子过得好不好,都一家一家的问一下,答案令江容很满意。
油坊的人的家里都是种果树,底下套种油菜花生大豆之类的。
豆腐坊的人就不用说了,种的全是大豆花生绿豆之类的。
酒坊的人家里就是套种杂粮。
烧腊坊的人就是套种草与菜,养猪养鸡养鸭。
这样如果是大旱,江容也不用担心自己旗下作坊管事们的生活了,基本上种的全是不怕干旱的作物。于是江容自己的作坊会继续有稳定的利润产生,不会担心手下工人会活不下去,一个坚定稳固的大后方是很重要的。如果大旱,米铺的生意不会受到影响,没米卖就卖油卖酒卖腊肉。反正自己的酒也是杂粮与果子酿的,不会被朝廷禁。
心情好了,就没有再故意欺负格图肯。
格图肯这几日过的神清气爽,在地里随便见着一个人都可以大大方方的八卦一大堆趣事,吃的菜也颇有意思,每天中午在作坊吃饭,都吃的开开心心,基本上是按江容的要去有肉吃有青菜吃有炒菜吃有大米饭吃有汤喝。豆渣饼,花生渣饼,菜糊饼,这些,他都很钟意吃。并且这边也不太会碰到什么危险,每天出去只带两个亲信的侍卫,感觉透气多了。
每天晚上回去吃饭时,格图肯就同将军夫人讲中午吃了什么,又看了什么,各个作坊用什么材料,都是什么时候种的,要什么样的地好种,说回京城了就要一个庄子自己种地,都种些什么,一开始产出的就送到婶婶的饭桌上吃。
格图肯虽然被将军夫人所抚养,将军也愿意过继自己兄长的儿子,但是宗室,能不能过继与爵位承袭有关系,不是当事人愿意不愿意的事,得看皇帝的恩典。于是格图肯虽得将军夫人疼爱娇纵,却也只能喊将军夫人做婶婶。
来到这乡下,格图肯觉得种地也很好,也可以过得很好,不用时时提心吊胆担心些什么,反正如果格图肯申请一个庄子的话,应该是能够要得到的,心里安定了,于是心胸就开朗了。
将军夫人看到格图肯开心真是又心酸又欣慰,将军夫人没有生育,格图肯是她从一个病病歪歪的孩子就开始带的,带到这么大多不容易啊。将军夫人也不指望格图肯有多上进,只要他健康开心的活着就好。这孩子从小身子不好,不爱说话,性格拗,不开心不快活,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同其他宗室弟子一起玩,不肯上宗学。
这阵子这孩子天天开开心心的,多不容易啊。
爱屋及乌,这里令格图肯开心,将军夫人就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这里了。
将军夫人觉得这周围的农人们日子过得不错,可以做工,地里的收成也不错,直接可以去卖,没有老鼠糟蹋,交租直接交银子或是铜钱,见到地主们讲话腰杆也是直的,地主们同佃农讲话也是和气的很。
这里地主与农民相处还算融洽。
随便一个乡间小孩子就识字会算账,看着他们一伙人是觉得有趣,大大方方的看着,不像其他地方的那样缩头缩脑。乡绅们都是衣冠楚楚的,比其他地方的乡绅们更和气,更受人尊敬。
其实中国大多数乡绅基本上也是辛苦种地勤俭节约的典范来着。象那种动不动就拉佃农的女人们进自己房里的事,根本是不太可能的,大把可心可意的美人可以买,何必去找种地的黑里拉叽加粗不拉叽的女人。只有佃农一直抗租不交,气急了才会拉个人去抵债,可是一个做农活的女人能抵几个铜钱呢?乡绅们无疑会选择收起地租,大家好声好气的相处。
大家的生活都很美满,于是开始追求精神上的满足。明心讲经得到众人的追捧,讲经场面极为热烈,听得懂,听不懂的人都去听。当然,大部分人都听得懂,听不懂的是不懂事的孩童。
将军夫人带着一众侍女侍卫听得很入迷。
明心讲经深入浅出,他虽然年轻,却也是出自名寺,自幼在恒印身边教养长大,耳熏目染,见识自然不凡。
在将军夫人看来,明心讲经不比京城的那些大寺庙的僧人差。因他年轻,博览群书,思想更为活跃些,加上明心这几年时时接近的是农人,语言自然是浅白易懂,举例就是身边的事,自然更为有趣。
每天晚上还有皮影戏草头班子唱戏,难闹哄哄的,附近的农人都来看。将军夫人一众看的入迷,很少有机会看到乡间草头班子的戏,难免觉得新鲜有趣。
时时还有本地乡绅家的少爷过去时时探望,问这些侍女们过得惯不惯,有几个富家英俊儿郎,说的甜言蜜语令人心慌慌。当然这些都瞒着将军夫人。
第91章 据说一见钟情
在乡下呆了十来天,将军夫人觉得日子过得极为舒心,现在格图肯想种大豆花生之类,就派出侍卫们去各个庄子里传话,留在身边的有十来个侍女,十来个侍卫。反正此处安全甚好,保正们也不是吃素的。
格图肯身边跟着的是最得他欢心的两个侍卫。
车尔达车尔门是兄弟俩,互相很了解,说话互相照应,很少办事让格图肯不舒服的,格图肯平时带这两个侍卫出去最多。京城宗室多如牛毛,巴哈穆将军都已经不算什么了,格图肯其实不太惹事,只不过是将军夫人过于紧张格图肯而已,侍卫们平时最常做的事就是带着钱跟在格图肯身后付账。
江容带着格图肯在周围的地里山里转好几天后就烦了,再好看的花,看久了也会厌,何况天天看呢。江容自己就是隔一阵子就偷偷的跟着高十九的车队出去玩的,没理由来了客人更勉强自己吧,于是江容偷偷的带着格图肯进城去玩。
滦州很热闹,肯定是没有京城热闹的,一样也有乞丐,但玫瑰有玫瑰的浓烈,茉莉有茉莉的清香。
此处有两旗旗人驻扎,并且还有不少旗庄,于是街道上也有许多东西值得一看。格图肯逛得很有闲情,同江容两人一起仔细的研究小摊上的货品,还比较价格划算不划算,末了还买下来。江容笑话他说不划算还买。格图肯也只是笑下。
沿街的小贩都很热情的向两人推销自己的东西。
江容觉得恍然在现代一样有安全感了,现代时住单身公寓时觉得舒服无比,宅着,可是方便,安全。
格图肯说要给将军夫人买些布回去。
江容就带着格图肯去到佛顺的布庄去。格图肯让江容帮忙挑些印花布,江容挑了几匹庄重大方的花布。
格图肯自己也挑了几匹。
江容取笑格图肯,“你挑的这些颜色只适合十几岁的小姑娘穿,将军夫人可穿不了。”
格图肯郁闷的让伙计包好江容挑的几匹布,同侍卫低声说那几匹布也是要的。
江容耳朵尖,急急的问格图肯,“是送给那个美人的?”
格图肯赌气的说那就不要了。
旁边的侍卫忙解释说肯定是挑给江容的,以感谢江容这么多天的款待。
江容撇嘴说不稀罕。
旁边插过来一句话说,“这里面的布都是这位挑过了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才送过来的。”布庄的幕后老板佛顺笑嘻嘻的说。
江容白了佛顺一眼,“就你话多。”
佛顺也不生气,“哎呀,没大没小的。我是长辈。”
江容哼了一声。
佛顺又问,“是带朋友过来逛街吧?买了这么多东西。”
江容也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佛顺都被佛顺逗得很火大。
佛顺又笑嘻嘻的说,“你都走到我家门口了,也不去看下贵禄劳玛法,老玛法很念叨着你的。你的石榴酒去年老玛法喝了说很好,今年要有的话,得先卖给我们,我们喝不完才往外卖出去。先不要运到京城。
江容忽然明白为啥这么烦佛顺了,每次一见到佛顺就取消江容种的果树开花不结果,几百亩地啊,几年啊,都只有稀落的几个果子啊,酿点果子酒都得问别人买果子,自己明明种了几百亩地的果树。想想就心酸。江容常年来积累的愤怒情绪就爆发了,跑到佛顺身边不停的拳打脚踢。
佛顺也不躲不闪,只用手护住头与要害,“不要打脸啊,打了脸就没法见人了。”
佛顺比江容高一大截,江容若是想打到他的脸很费力气的,佛顺根本是在逗小孩子玩呢。格图肯与侍卫在旁边都笑得喘不过气来。
江容忽然就泄了气。不声不响的掉头就走了。
佛顺在后面大叫说,“你们那里这几天唱戏唱得不错,留着多喝几日吧。过几天老玛法要过去看的。”
江容停住脚大声说,“要看现在就去嘛,过几天哪个有时间去看了,地里好忙的。没有人看就不会唱戏了。”
佛顺做可怜样说,“那里只有你是个有钱的,过去看了戏晚上都没地方住,除开是你安排住的地方。我们等着你下帖子请我们看戏很久了。一直没等到。”
格图肯好脾气的说,“那你去吧,若是没地方住,我们腾点出来给你们。”
佛顺说,“择日不如撞日,让老玛法与老玛带着孩子们今天就去。”说罢就不见人影了。
格图肯问江容,“这人是什么人啊,同你很熟啊。”
江容说,“这人是我们舒穆鲁家的,贵禄老头的小儿子,以前他家帮过我舅公家的。后来我住过来就拜访他们,所以就又开始走动了,丽敏出嫁都有发过帖子给他们家。他们家也去过人了。”
两人又逛了一会街,去一家小饭馆吃了不少东西,出门时被人拦住。
江容看了来人就哈哈大笑,该人穿的绸缎,带着瓜皮小帽,还拿把折扇扮斯文,打扮得倒是俗世佳公子的样子,但长得五大三粗,活活就是年轻了几十年的贵禄。
来人居然被江容笑得很不好意思,懦懦着说不出话来。
他身后有人忍不住了,从他后面跳出来说,“我是苏达,这是我哥哥苏布,我们的祖父大人是贵禄,四叔叔是佛顺。”
江容笑嘻嘻的说,“那我们算是本家了,你们有什么事么,堵在门口不太好吧。有话进去说,还是出去说都可以吧。”
苏布此时已经冷静了,说“我们进去说话。”
几人又重回桌上坐下。
江容问,“你们怎么认得我,我好像没见过你们吧?”
苏布说,“我们认得你,在京城你天天穿着男装四处走。你姐姐出嫁时,我玛麽带着我额娘还有我们都有去喝喜酒。”
江容说,“哦,那有什么事呢?”
苏布又不好意思说不出话了。
苏达说,“我哥哥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上你的表姐啦。”
江容恍然大悟,“哦,这是好事啊,千里姻缘一线牵。支持。不过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是哪一个呢,是江家的还是高家的,一家有女百家求,并且有好几个呢,大把上门提亲的人呢。你要提亲的话,要趁早。”
苏达说,“就是要提亲才赶过来的。我们今天上午才到,刚睡了一会,四叔就叫醒我们说在城里碰到你了。我哥哥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最大的那个。”
江容怀疑的问,“上次到现在有半年了吧,怎么现在才过来提亲,你们不怕早就许人了?你们怎么知道是最大的那个?你们同她讲过话么,个个长得都差不过高啊,长相也差不多。”
苏布解释说,“比丽敏大的只有一个吧,眼睛就象在冒火一样,我就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那个。上次在京城时,我就同玛麽讲想去提亲了。可是大家说丽敏都嫁人了,汉人谈婚论嫁更早,肯定也是已经许人了。一直到春节高家都没办喜事,就寻思应该是没许人了。年后你们一直又忙,现在你们那里唱戏我玛麽说应该就是闲下来了,捎信让我回来提亲。我就立刻请假回来了。”
江容干脆的说,“早一阵子还没有许人,现在不清楚,不过你若是娶她,就千万记得不要纳妾啦。小门小户的女人,又蠢,又没经过这种教养的。如果你还要纳妾的话,就趁早别提亲。不要妨碍她嫁其他人。”
苏达笑嘻嘻的说,“我哥哥得偿所愿就不错了,他都念叨了半年了,要是娶不到的话,估计得一辈子伤心了。他估计是没胆纳妾的,若是纳妾的话,济兰一根小指头都能阴死苏布了。”
江容哈哈大笑说,“济兰同你们很熟么?济兰名声这么好?”
苏达说,“我们常同济兰一起喝酒的。济兰的名声当然好了。我们都佩服他的紧。能吃能喝,又能吹牛,又能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