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踏歌一流年-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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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歌将最后一口面包吃完,停下动作疑惑的望着她。
“有事吗?”
看着林初雪纠结着小脸,在她面前踌躇着脚步,想来是有什么事;舒歌停顿了一下动作,主动开口问道。
舒歌主动问起,林初雪整张脸泛红。
“那个……额……”
正欲开口之际,想起自己之前对舒歌的态度,林初雪越发尴尬得不口齿不清。
“没关系,你。”
舒歌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清脆的声音在宽敞的空间回荡着。
林初雪笑着点点头:“那个,你能不能帮我跟兰泽要签名照呀?”话刚落下,她紧绷着心眼望着舒歌。
舒歌闻言一愣,扑哧一声笑起来,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来是为了兰泽的签名照。
“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要多少?”
“额……”
林初雪睁大眼瞳,她怎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呀?要知道,兰泽的签名照,千可难拿了。
“怎么了?”见她满脸惊讶的望着自己,舒歌双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有什么吗?”
林初雪慌忙摇头:“没有。那个,可以的话,帮我拿五张…哎呀,不对不对,十张好了,十张。”说完,满脸期待的望着舒歌。
“OK啊,一会儿打电话跟阿泽说一声就行了。”
舒歌说完,端起空掉的盘子起身走进厨房。
“周嫂外出了吗?”
“嗯,听说去赶早集了,比老哥还早出门。”
林初雪站在厨房门外,看着舒歌动作熟练的清洗盘子,有些诧异,过了一会儿又恢复平静。因为她想起刚来那天,哥哥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晚饭,舒歌定然也不差,所以她就觉得没什么惊讶的了;不过当她看着舒歌在厨房忙碌的时候,竟然对她莫名的好感。
“去市场了?”
舒歌疑惑的回头看向林初雪。
“听说是。”
林初雪耸耸肩,忽然怀里的小毛团胡乱挣扎起来,她怒得一巴掌拍了下去,小家伙立刻安静下来。
舒歌看见她的动作,微微一愣,心里默念,真是残暴。
“真佩服她,这里最近的一个市场,开车都要半个小时路程。”
舒歌说完,将盘子放在架子上,用毛巾抹干手上的水,跟着走出厨房。
“以前在林公馆也是这样来着,以后你慢慢会习惯的。”林初雪无所谓道,对于周嫂赶早集的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今天都待在家里吗?”转眼,舒歌将长发随意绑起马尾,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只是原本巴掌大的脸颊看起来越发消瘦。
林初雪抬步走回客厅,撅着小嘴坐回沙发上。
“我在A市没什么朋友,唯一比较好一点的茹默姐跟陆闵,白天他们都要上班,哪里有空理我;所以我出去了只会更加无聊,还不如待在家里。”
舒歌闻言,认同的点点头;她从小在纽约长大,社交圈子都在那边,忽然跑回国,不工作不干嘛的,不无聊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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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也打算待在家吗?”
林初雪佻眉,反问道,似乎好意外舒歌会安静待在家里。
“是的,晚点阿泽会过来。”
舒歌无所谓的应道,迈着小步走出阳台。
林初雪惊讶得张着嘴巴,回过神来,追着舒歌的脚步小跑出阳台媲。
“你刚刚说什么?兰泽会过来?”
“来家里吗?丫”
舒歌正埋头修剪她那几株植物,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
“Yes!!!”
“太棒了!”
下一秒,屋子里传出一阵尖叫声。
舒歌连忙放下手里的剪刀,捂着耳朵,满脸哀怨的望着林初雪。
林初雪眨巴着眼睛,尴尬的咬唇微笑:“我就是兴奋。”
“他说,中午要在这里蹭饭,待会周嫂回来喊我一声。”说完,执起剪刀,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林初雪吐吐舌,“我知道了,我先上楼了,不吵你。”说完,转身跑上楼,期间还发出愉悦的笑声。
舒歌抬头望着楼梯口的位置,有些哭笑不得,真是个心思简单的姑娘。
林庭延那厮说得真没错,她真的很容易满足,稍微答应她什么事情,都能让她兴奋不已,难怪陈茹默能够将她收得服服帖帖的。
原本还在担心,以后她们的相处,如今看来,根本就是白担心了嘛。
兰泽一本正经的坐在客厅沙发上,面色尴尬的回答林初雪的问题;现在这个样子,有几分接受娱乐专访的感觉,他已经不记得回答了林初雪多少问题,在她接二连三的炮轰时,唯有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正在煮茶的舒歌。
只是她似乎没有看见一般,低头认真的煮着茶水。
进门的时候,对上林初雪兴奋的小脸,兰泽忽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现在看见舒歌的态度,他显然被她给卖了。
“阿泽,听说你要休息,是真的吗?”
忽然林初雪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明亮的眼眸逐渐闪着泪光。
兰泽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温和的微笑。
“只是短暂休息一段时间,不会太久。”
虽然兰泽说只是休息,但林初雪的眸光依旧黯淡下来。
“我还特地去买了夏末情歌的票呢,早知道你不出席,我就不买了。”
兰泽尴尬的轻咳,清了清嗓子:“我不出席,还有其他的音乐能手会参加的,舒歌也会出席,这场音乐会,不会让你失望的。”
“可……”
“聊了那么久,不口渴吗?”
林初雪撅着小嘴,想要再度开口,忽然舒歌插嘴打断。
看着兰泽略显尴尬的面容,舒歌适时的打断他们,并且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茶。
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起,茶香弥漫着整个客厅。
林初雪似乎兰泽的不耐,没有接着再问,端起杯子,小酌了一口。
“你跟爸爸一样,泡茶的功夫极好。”喝茶的时候,她总会想起过世的父亲,虽然存有记忆不多,但是小时候见得最多的,就是他在煮茶独饮的时候,而那些画面,刻在她的脑海里。
喝了两口茶,她想起过世多年的父亲了。
“茶艺又见长了。”
兰泽喝了一口茶,毫不吝啬的夸奖。
“很久没有泡过了,都有些生疏了。”
舒歌笑笑,余光瞥见林初雪苍白着脸色,眼眸止不住的悲伤。
“初雪?”舒歌轻轻喊了她一声。
“呃?”
林初雪微红着眼眶,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我过去看看周嫂午饭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们慢聊。”
说完,小跑着向厨房。
兰泽望了一眼林初雪娇小的背影,回头正好对上舒歌担忧的眼眸。
“估计是想起她爸爸了。”
舒歌点点头,回想起刚才林初雪说的那句话,没有否认兰泽的话。对于林庭延的父亲,她没什么印象,最多的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跟林庭延相处的这段日子,他也甚少提起他的父亲,而她也默契的没有去问过。
兰泽慵懒的靠着沙发,“不过你的茶艺,比起小时候,真的好很多了;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泡茶,不仅仅动作笨拙,还将红茶跟绿茶搅合在一起,为此我跟肖洒担心了好久,喝了你那么多茶,会不会死掉……我还记得,肖洒还被吓哭了呢。”回想起小时候,他们几个总在舒家大院子里玩耍。消停的时候,喝着舒歌煮的茶,他们几个会有序的排列成形,肥胖的小手支撑着脑袋,津津有味的听舒爷爷给他们讲故事……
“那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呀?”
舒歌嗤的一声,暗自佩服他的记忆力。小时候,她有太多糗事了,连她都有些模糊了,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兰泽低笑:“我能不记得吗?为了这事,我跟肖洒就差没成神经病了好么。”瞧着她一脸风轻云淡的,她这个一口都没喝的人,怎么会理解他们当年的痛苦。他跟肖洒,一直害怕会中毒什么的,直到后来舒爷爷再三跟他们保证,不会有事,加之事情过了几天,他们才逐渐放心下来。“我记得的事情可多了,高一的那年,爷爷让你写毛笔字,并且规定你每个星期交一次作业。结果,我惨遭你荼毒,你拉着我一起上了两天课,后来每次你的作业,几乎都是我代笔的。”
“好意思说啊你,那些错别字,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说起毛笔字的事情,舒歌有一大笔帐要跟他算,亏的他主动提起来。
“那能怪我吗?我在帮你写作业,你跟肖洒在玩耍,我心里极度不平衡好么?”说起小时候,他们总有谈不完的话,笑不停的糗事;他们一起走过美好的少年时光,收录了童年的欢笑,也承受过青春的疼痛。
舒歌气愤的瞪了他一眼,还有理了这人。
“不过,小时候的事情,至今想起来,丢脸死了。”
良久,舒歌感慨道。
“丢脸的人,也就只有你而已。”
兰泽毫不客气的回了她一句,小时候,舒歌总是大大咧咧的性格,直到后来她母亲过世,患了自闭症,自此以后,她的性格发生了巨变,也就只有对着他们几个熟悉的发小,才会展露她活泼好动的一面。
舒歌咬牙,一定要戳穿她吗?
“对了,我明天就离开A市了,去我姑姑那里,开始我的假期。”
过了一会儿,兰泽悠悠开口道。
“怎么那么忽然啊?”
舒歌停顿了一下动作,紧蹙起眉头,有些不满他事先没有告知自己。
“哪里忽然了,很久之前就跟Einla说过了,忘了告诉你而已。”兰泽轻笑,姑姑家比较清静,他想,在那里静下心来,谱出更好的曲子。
“哼,狡辩你,跟肖洒说过了吗?不告诉她的话,仔细她剥了你的皮。”
舒歌不满的哼了一声,往他杯子里加了茶。
“还没来得及说,这不,第一个告诉你呢。”
兰泽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轻声低笑。
舒歌鄙夷的白了他一眼,咬牙道:“何其荣欣啊我,刚才还说以前跟Einla说过,现在我又成了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忽悠我玩呢你。”
“哪敢忽悠你呀,这么泼辣的知性美女!”
兰泽笑着驳回去,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找死啊你,小心一会在你茶里下毒。”
林庭延开门进屋,远远就听见他们爽朗的笑声,抬眼望去,那样一幅美好的画面,让人不忍心打扰,下一刻他心底的醋意又上来了。
下一刻,他大步走了过去。
“聊什么那么开心?”
舒歌脸上的笑容僵住,舒缓的眉头再次拧成川字,他怎么跑回来了?
林庭延暗自腹诽,她那是什么表情?一脸不欢迎他的样子。
“没什么,在聊小时候的事情。”
兰泽回头看着林庭延,脸上的意外稍纵即逝,应了一声,继续喝着杯子里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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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庭延点点头,走到舒歌旁边坐下,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她腰间,视线落在桌面的茶具上,心里沉甸甸的。
刚才兰泽说,他们在聊小时候的事情,他好像记得有谁说过,他们坐下来,总有聊不完的话,笑不尽的欢乐。
他们一起,走过了人生的春夏秋冬,在彼此的生命里留下深刻的记忆。箍紧舒歌的臂弯,不禁加大了力道,虽然他跟她隔着遥远的海岸线,可他住在她心里多年,而他也会将她放在自己心里,林庭延酸酸的自我安慰丫。
“要喝茶吗?”舒歌侧着脸,问了一句。
“当然。”
林庭延将视线转移到兰泽身上,试图在寻找什么;只是他太过于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
“你翘班回来,不怕公司股东抓着你的小辫子大做文章?”
舒歌递给他一杯茶,一边疑惑的问道。
“呵呵,有唐棠在呢,我想下午早点过去外公那,晚上就不用太晚。媲”
林庭延接过,深有别意的看了兰泽一眼。
兰泽依旧只顾喝着茶杯的茶,静静的没有插话,原本融洽的氛围,因为林庭延的加入而变得尴尬。
“哦…”
舒歌点点头,心里忐忑,待会吃饭的时候,会不会尴尬。
林庭延存在他们之间,舒歌跟兰泽也没有开始那么多话,几句客套的话下来,便逐渐沉默不语。
这种诡异而尴尬的相处,让人压抑;快点到午饭时间,舒歌心里暗暗祈祷。
当林初雪过来喊他们吃饭的时候,舒歌明显松了一口气。她身边的两个大男人,一脸风轻云淡,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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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傲扬铁黑着一张脸坐在轮椅上,粗重的呼吸着,由林庭延推着他在院子散步。两边的杨柳枝冒出翠绿色的芽儿,风吹动下微微摆动着柳枝。桃花正是开得灿烂时节,与绿叶相衔,有几分春天的姹紫嫣红;虽然时有春雨,却也是生气勃勃。远处海风拂来,空气夹着淡淡的咸味,别有一番味道。
何家位于城西单独一处别墅,因西面朝海,占据整条海岸线,故而被人称作何园西海湾;宅院是清末年代建立的,典型的中式园林设计,期间经历了动荡的战火年代,几经风雨,得以保存下来,却早已陈旧不堪,墙壁上爬满青苔,部分地方还动工修复过。说起来,这园子也有百年历史,倘若不是何家在A市的地位,怕是早已被政府回收。
听母亲说,这园子从前叫盎园,取自第一位女主人名字中的一字,改革开放以后,才逐渐被人喊做西海湾,只有少数人还会喊作盎园。
他望着这陈旧的园子,西海湾这个名字还不如盎园来得好听,只是人们只注意到那一整条海岸线,却忘记了盎园本身的涵义。
他从小在纽约长大,偶尔回来一两趟,匆匆而过,并不逗留,对于这园子的印象,自然也不是太深刻。
“外公,小姨她……”
“为她说情的话,直接省略。”
林庭延话还未说完,就被何傲扬冷冷的打断。
“既然当年走得洒脱,如今又何必回来。我何家众多子女,不差她这么一个在我坟前尽孝。”
“外公,您这是什么话。”林庭延无语,哪有人这样子诅咒自己的。
何傲扬冷哼一声:“就她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不就是那个臭男人生意出问题了,想我们家帮她来着……”
“外公,兴许小姨是真的知道错了,其实这些年,她一直都很关心你的。”林庭延语气中透着无奈,这两个口是心非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够面对面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回……
“行了,她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更不想多听。”何傲扬不悦的罢了罢手:“我还是那句话,既然当初走了,就别想着再踏进我何家大门。”
“外公……”
“得了,不用多说。”
感觉到何傲扬的不悦,林庭延没有再坚持,推着他继续缓慢前行。
“行了,我不说了,您可得乖乖听医生的话,别再出什么差池。”末了,林庭延补充了一句。
“有心思关心他人,倒不如留点精力给自己。”
林庭延沉默,望着何傲扬苍老的银发出神。
“你跟舒歌丫头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何傲扬主动开腔问起他跟舒歌的事情。
“外公觉得呢?”
林庭延淡淡的反问他一句。
“怎么听着你说话这语气,像是在埋怨我这老头子似的?”
“哪里敢。”
林庭延垂低头,逃避何傲扬凌厉的眼神。
何傲扬瞥了他一眼,望着远处沉思。
“这丫头,比我想象中的有毅力。”想起过去,自己没少折腾她,在她头一次拜访时,将他拒之门外;他没想到的是,这丫头倔犟得在外面站了整整五个多小时,当时他将她赶了出去,便进去午睡了,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其他人也不敢让她进来,可她却犟着等他醒来,他还记得,当时她浑身白雪的走进屋,嘴唇冻得青紫,瑟瑟发抖,却还假装没事的样子……还有几次,他打电话给她,说想吃莲香楼的点心做早饭,那天下着大雨,她还是赶了过来,衣服全部湿透了,唯独那盒点心,连盒子都没皱一下。
那个时候开始,他心里对她彻底改观,虽然每次过来都是冷言冷语的对她,偶尔还板着脸给她脸色,可是再也没折腾过她。
“你妈妈说得没错,比起茹默那丫头,舒歌更适合做你的妻子。”
良久,苍老的嗓音响起,舒歌捧着热茶走了出来,正好听见何傲扬褒贬不一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外公是在夸奖我吗?”
说着,她抬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跑出来了?”林庭延疑惑的望着迎面走来的舒歌。
“你这鬼丫头,偷听我们爷俩说话来着?”
何傲扬气恼的瞪了舒歌一眼,敢情刚才那话都被她听了去?他有些不自在的挪了下身子,在林庭延伸手帮他之际,又静坐了下来。
“哪敢呀,是外婆让我给您送茶来了,刚才您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见。”
舒歌走上前,将手里的茶杯递到他面前,瞥了林庭延一眼,压低着头,嘴角抿着笑意,眉里眼里都满是愉悦。
“哼,不就是说了一句认同你的话嘛,瞧你那小尾巴给翘得哟,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何傲扬接过茶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怎么把我的茶叶给换了?”感觉味道不对,老人家的眉头皱得跟什么似的,不悦的将茶杯塞回舒歌手里。
“这是小舅妈从英国带回来的红茶,说要给您尝尝新鲜。”
看着老人家不悦,舒歌也没显得多害怕,反而一脸淡然的站在那跟他解释;林庭延安静的看着舒歌,嘴角微扬。
“英国红茶?她懂个什么东西,中国几千年的茶道历史,难道茶叶还及不上洋鬼子的?尽干些崇洋媚外的事情。”
“外公,舅妈也只是想给你换换口味,别总是喝西湖龙井。”舒歌小声的辩驳,何傲扬一眼刮了过去,她憋着小嘴不说话了。
其实何傲扬说得没错,中国的茶道历史渊源之久,几乎能追朔到几千年前,一直在中国生活的他,向来对外国的东西不感兴趣。加之他一直喝惯了西湖龙井,一下子给他换成了英国红茶,口味忽然转了过去,他能喜欢才怪。
刚才舒歌已经劝阻过,可他们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又惹得老爷子不高兴了。
“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呀,一个个都是忘本的东西。”
何傲扬指着他们,一脸痛心的说道。
“要不,我进去重新给您泡一杯好不好?”
舒歌无语,她在里面也喝了几口,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老人家嘴可真挑。
“得了,我也累了,准备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