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缱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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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二少夫人。”
湘云出去后,我简单的洗了下脸,让自己尽快清醒。擦脸时,那块擦脸布粗糙的触感又一次刺激到了我的脸。真是用不惯这种布。
匆匆的用过晚饭,又满身心的扑到管账的大业中。经过一下午的学习,毛笔字写得利索多了,有些字不自觉的就写成了繁体。那根纠结的羽毛笔,已经被列为画表格专用,而钢笔制成之后,它就该退役了。
意外的收获
在湘云的帮助下,终于在半夜时分,把手头这些账整理好,并写了总结。
我放下笔,揉了揉手腕,伸了伸懒腰,好在下午睡了一觉,所以现在并不觉得困。
书架里的烛台闪着光。顺着亮光的方向,湘云坐在一张小凳上,手里拿着一会书,正看得入神。
“湘云,你不困吗?”我打了个呵欠。
“回二少夫人,湘云不困。”湘云见我整理完了,便将书收好,拿过烛台放到书案上后,走到我身后,轻轻帮我按摩。
“你还没有我睡得多,怎么不困呢?”我慢慢闭上眼睛,享受着湘云的服务。湘云的手法还真不错,力道刚好。
“回二少夫人,陪主子熬夜的事时常有,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便也习惯了。”
“湘云,你刚刚是不是有话想问我。”我忽然想起了湘云看到我画的账单时,欲言又止的样子。
果然还是瞒不过湘云。与其让她胡思乱想下去,不如编个理由安了她的心。想到这,心里有了主意。
听我这样说,湘云的手略微顿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湘云,如有什么疑问,说出来便是。”
“二少夫人,我们这些下人本不应在主子面前添口舌的,只是二少夫人写的东西实在是奇怪,而且不像是我大唐的文字。”湘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没错,这些字确实不是汉字,这些是西域文。”
“西域?我听二少爷提起过,那个地方非常遥远,大约有天竺那么远。二少夫人又怎么会知道西域文呢?”
我笑了,“湘云,你刚刚看的是什么?”
“是书……原来如此,是湘云愚钝了。”
在湘云舒服的手法下,我闭上了眼睛,“我自小便爱看书,不管什么样的书都要看一看,特别是那些杂书。而且,我发现那些不被别人看好的,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书,往往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好东西。”
“二少夫人说不错,那些书里确实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嗯。我儿时偶然看过一本关于西域的书,里面讲的东西都很奇特,其中就包括我用的这种计数法。我见这种计数法用着非常方便,于是便记了下来。”我说出了想好的说辞。
“原来是这样,不知这本书里都记了些什么奇特的东西?”湘云好奇的问道。
“讲了西域人的祖先。书里说,西域人的祖先并不是盘古女娲,而是一位叫‘安拉’的神。这位神造了一个男人,并为男人造了一个很美丽的庄园。由于庄园里只有男人一个人,男人寂寞了,于是这位神又用男人的一根骨头造了一个女人来陪他。后来两个人犯了错,神把他们赶出了那个美丽的庄园。他们西域人就是这个男人和女人的后代。”
“那男人女人犯了什么错,要被赶出庄园?”湘云问。
“他们受了蛇的引诱,吃了被不该吃的果实……”渐渐的,我有了一些困意,“我困了,去休息吧。”
“是,二少夫人。”
和湘云回到卧室,简单的梳洗下,便睡下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而湘云在睡的如此晚的情况下,依旧比我起的还要早,这习惯的力量还真是可怕。
吃过早饭,我去了柳家姐妹的织布小屋。
这间小屋原来是菜园里看园人住的地方。因为这间小屋地处偏僻,而且是个偏位的屋子,担心风水不好影响了菜园的收成,于是又重新盖了间正向的屋子给看园人住,这间偏屋便闲置了下来。
也正是因为地处偏僻,离居住区比较远,不会吵到别人,便做了织布的作坊。
一只脚迈进房间,却发现没有落脚的地方。
屋子里堆的到处是碎步,柳枝拿着一个基本成形的背包在缝,柳叶则坐在织步机前,吱呀吱呀的织着布。
柳枝到是先看到我,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将地上的碎布整理了一下,将我迎到了屋里。
“二少夫人怎么亲自过来了?这里挺乱,也没时间收拾……”柳枝有点不好意思。
柳叶见我进来了,也停下了织布,有点兴奋的看着我,从布堆里翻出一块布递给了我。
“二少夫人,你看看这块布。”
手里的这块布虽然不大,却有着相当的份量,纹路也有了我熟悉的斜纹,而且,是双面斜纹,比牛仔布还要厚实。
柳叶继续兴奋的说:“二少夫人,这块布是我织了一下午才织出来的呢,本来我只织了一层斜纹,可总感觉不够厚实,于是又加了一层斜纹。普通的布要两梭线,这种布要四梭线才织得出来。这布又厚又硬又结实,我和柳枝两个人的力气也撕不开。二少夫人你真厉害,以前从没有人想过要这样织布。”
“我也只是提了个意见,最主要的还是你能把我的意见变为实实在在的布。不过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等我问过凌老爷的意思后再做打算,以免有一些人说闲话。”
“是,二少夫人。”两个丫头齐齐的应了。
“柳枝,你这边做得如何了?”
柳枝拿着一件半成品,“这套衣服比较简单,我在昨天就已经做好了。口袋比较复杂,我现在正在缝制口袋的各个部分。等缝制好了,再将这各个部分接到一起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拿起了一块布。只见针脚歪歪扭扭,像是醉汉的行走路线。
我皱了皱眉,“这个……”
柳枝一看,笑了一下。看向柳叶。
柳叶一看我手里的东西,“呀!”的一声,将我手里的东西抢了过去,红着脸说:“二少夫人真会挑,这块布是我缝的。”
我惊讶的看向柳叶。这块布缝的水平没比我的好多少。“柳叶,这真是你缝的?”
柳叶红着脸,吱吱唔唔的不说话。
柳枝笑着看了柳叶一眼,说道:“柳叶的女工比较差,平时这些活计都是我来做的。她虽然聪明,但手艺可不怎么样哦,呵呵……”
“姐姐……”柳叶红着脸白了柳枝一眼。
这姐妹俩看来到是互补的。
“对了,二少夫人,这里有一个小袋子,是柳叶出的主意,让我昨晚缝制的,说您能用得上。”柳枝拿出一个小背包。
我接过小包,这是一个斜跨包,目测了一下,装账本应该刚刚好。打开包,里面一格格的,分了六个隔断。背包带的一边,靠近包的位置,有两条小绳子,柳枝介绍,这个两条小绳子是用来调节带子长短的。如果过长,可以把带子折上用小绳固定住,从而缩短带子的长度。
“嗯,相当不错,你把这小包再装饰一下,两边粘块花布配几个秽子就更好看了。看你们做的袋子,我也想到了一些东西,等我把图样画来,你们照图样做吧。还有,你们如果有听到闲言闲语,一定要向我通报。”
“是,二少夫人。”
“对了,柳枝柳叶,你们在纺布作坊做了多久?”
柳叶回答道,“回二少夫人,婢子姐妹五岁便在织布厂打杂,已有八年了。如果二少夫人不进门,我们可能还没机会进宅子呢。同样是一起被卖到凌家,湘云姐到是好命,直接留在了宅里。”
哦?湘云和她们一起进的凌家?
“湘云可是和你们同乡?”
柳枝说到,“回二少夫人,不是同乡,不过我们却是被同一个伢婆带来的。湘云姐比我大一岁,却十分沉默,不爱说话。我们姐妹上伢婆的车时,湘云已经在车上了。可是这一路湘云一直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没有说过一句话。当我们被带到凌府时,府里的婆子看湘云不说话,还问了伢婆湘云是否哑了。伢婆说,湘云并不是哑巴,只是湘云自从上车后,就没再说一句话。”
柳叶的脸红了一下,“可能就是因为她不爱说话,被安排进了主宅,而我们姐妹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就被送进了织布厂。据说湘云进府后,先是在大夫人身边伺候,但只呆了一个月,便被二少爷看上要了去。据说二少爷十分器重湘云,不管去哪里,就算是不带小厮,也要带着湘云,而且去醉芳楼都要带着她呢。”
“这么说湘云在二少爷身边也有八年了?”
柳叶点了点头。“应该是和我们一样,一直到少夫人进府。”
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这凌非凡连小萝莉都不放过啊。八年也是段不短的时间,凌非凡和湘云可以说是青梅生竹马一起长大的。我心里的疑问就更大了,这湘云到底有没有被凌非凡收了呢?哈,我邪恶了。
我回到书房,坐在太师椅上,想着今天意外的收获。这一趟,对这三个丫头有了初步的了解。这柳叶丫头到也是个人才,心思巧,可以举一反三,却比较粗心;这柳枝比较心细,善于和别人相处,但显然发散性思维不强。
而湘云,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和今日从姐妹俩那里了解到的,可以看出来湘云是个有故事的人,性子比较淡,不善交流,也不善和别人相处,却是个能委以重任的人。
不错,这三个人多加培养,将是我在这个宅子里的最得力的助手。
如此初见
随意的拿起一本书,开始练字。刚写了几个字,发现这些字有些重影。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重影。怎么回事?
再看向远的地方,居然有些模糊。这种熟悉的模糊感……近视!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不用拼命学习的唐代,我居然近视了!想想原因,啊……昨天整理账本,整理到半夜,加上光线不好,眼睛就被累到了。真纠结,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十五岁,正是身体发育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留下终身的遗憾,看来我得多加注意了。
放下笔,唤来湘云。
“湘云,你去让厨房做些鱼膏,要鱼肝也放进去……”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鱼肝可以治眼睛。
湘云犹豫了一下,“婢子这就去吩咐。不过二少夫人,这鱼膏放鱼杂进去,总有股子怪味……”
“放吧,我就当吃药了,以后给我的鱼膏都要放鱼肝进去。还有,让厨房给我安排的每餐都要带些胡萝卜,鱼什么的,最好有羊肝……呃,你还是去请个大夫吧,最近总是觉得看东西模糊,而且眼睛涩得很,非常的不舒服。”
“是,二少夫人。”
湘云走后,我也走出了书房。望一望远处,让自己的眼睛休息一下。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望向天空,偶尔一两只候鸟飞过,到也是不错的景致。
我在外面没转多久,湘云便回来了,而且,带着郎中。
这位郎中四十多岁,头扎方巾,身着青灰色的短袍,皮肤黝黑,并不像我印象中的大夫,那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而像是一位樵夫,如果他再背着一捆柴,就更形象了。不过他背着的并不是一捆柴,而是一个药箱。
“二少夫人,这位是江郎中。”湘云介绍着,“这位就是我们二少夫人。”
“二少夫人,失礼了。”这江郎中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湘云平时坐的椅子上。
江郎中让我在椅子上坐好,不要动。
先对着我的脸端祥半天,接着,用一个缠着厚布的竹镊子将我的眼睛扒开,盯着我的眼睛瞧了好一会;又让我伸出舌头,盯着舌头瞧了好一会;然后,拿出类似于鼠标腕垫的东西垫在我手腕底下,替我把脉。把了一阵子脉,拿出笔纸,在桌上刷刷的写着。写了一阵子,放下笔,江郎中终于出了一口气。
我也出了一口气,看样子是诊完了,刚才我可是大气都不敢出的。
“二少夫人,您这几日怕是劳累过度,肝火上升,伤了眼经。开始时会出现重影,严重下去,可能会出现假盲,看不清远处的东西。”江郎中幽幽的说道。
果然是近视。前世已经受够了近视的苦,不戴眼镜时就像一个盲人一样,世界模糊一片,而戴眼镜,不管是框架眼镜还是隐形眼镜,对于我这种怕麻烦的人都是一种折磨。所以今生,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该如何治疗呢?”我急切的问。
“在下开了一剂清肝祛火的方子,请二少夫人按时服用,此外,二少夫人还应该注意不要用眼过度,适当休息。感觉劳累的时候,可以用手按压眼框四周以缓解疲劳。”江郎中晃着头继续缓缓的说道。
“谢谢江郎中,湘云,带江郎中下去领赏。”不知为什么,我看这江郎中慢悠悠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让湘云送了客。
湘云再次回来的时候,饭菜已准备好了。湘云还是像往常一样帮我布菜,只是,却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禁说道:“湘云,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要憋在心里。”
“二少夫人,刚刚大夫人那边传出消息,二少爷找到了……本来想等您用完膳再和您说的……”湘云吞吞吐吐的说。
“哦?怎么找到的?”我打断了她。
“回二少夫人,据说二少爷一直在醉芳楼,并没有离开,而且出了一些事情……”
“好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二少夫人息怒。据说那天,二少爷在醉芳楼和人争风吃醋,结果被人打得遍体鳞伤,醉芳楼看二少爷被打得差点没命,怕惹上官司,连忙准备了一间屋子来给二少爷养伤。如今二少爷的伤好一些了,才将二少爷回来。”
我心里连连冷笑,表面上却做足了样子,用关心的口气问道:“二少爷伤得如何?会不会留下残疾?”
“据说伤得不算轻,但没有伤到骨头,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二少夫人,估计下午老爷就会传您过去了。”
多么狗血的桥段,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想想这个凌非凡也真是够笨的,嫖妓也会被人打,真是活该。
用过午饭,散着步来到书房。本想趁着中午阳光充足的时候练练字,可是刚写了几个字,眼皮就打架打得厉害。算了,不写了,还是先小憇一会吧。
刚走到卧榻旁边,就听到外面乱乱的。于是来到书房门口,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刚走到书房门口,就被正好遇到准备冲进来的乔虎吓了一跳,倒将我的瞌睡虫到全部吓飞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也不在外面传一声,就么冲进来,成何体统?”我责怪道。
“二少夫人息怒,二少爷……二少爷昏迷不醒,被抬回了卧室,二少夫人您快去看看吧。”乔虎大口喘着气。
“怎么会昏迷不醒?不是说二少爷的伤好一些了吗?”我皱眉。
“二少爷本来是好一些了……可是……回来后……却被老爷动了家法,结果刚打了几下,二少爷就昏了过去。”乔虎边说,边带着我向卧室走。
跟在急步快走的乔虎后面,想着刚才的情形。这二少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看来,沈老爷这回是动了真格的了,连家法都用上了。凌非凡啊凌非凡,既然敢去惹事,就得承担惹事的后果。
一进到卧室,便看到湘云在忙里忙外的吩咐下人做事,虽然人多,却也指挥得有条不紊。
众人见到我进来,忙过来行礼。
“行了,不用多礼了,都去忙吧。”我越过人群,来到了床边。
没想到,我们的初见,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躺在床上的凌非凡双目紧闭,苍白的脸,弯弯的眉,眉锋只是一点点,精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虽然是闭着眼,却能想象得出这双眼在睁开之后,是怎样妩媚的一双眼。睫毛很长很弯,像接过的假睫毛一般。
总的来说,这张脸给我的第一感觉,精致。第二感觉,惊艳。没错,是惊艳。本来在我的印象里,花花公子都是长得很猥琐,但这位凌花少却是实实在在的将我印象中花花公子的形象给全盘否定了。
此时,凌非凡的额头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我用手帕将他头上的汗擦了擦,不想却惊动了他。凌非凡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果然啊,一双妩媚勾魂的眼。
凌非眨了眨眼,便带上了笑意。嘴唇动了动,挤出了两个字:“娘子……”他的声音沙哑而性感。
一只手伸出来想要摸我的脸,却又垂了下去,嘴里“咝”了一声,显然是扯到了伤口。
果然是色狼,都这样了,还不忘调戏。我强挤出了一丝笑意,强迫着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你身上有伤,先不要动,已经请大夫了,你先忍耐一会。”连忙将他的色狼之爪塞到了被子里。
湘云听到这边的动静,急忙奔了过来。
“少爷,您醒了?您醒了就好……呜呜……”湘云喜极而泣。
“湘云不要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好了好了,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咝……”显然又牵动了伤口。
“好,我不哭,少爷你不要再动了。”湘云忙止了哭声,并向其他人吩咐道:“二少爷醒了,快去看看江郎中来了没……”
“来了来了……”湘云的话刚落,外面便传来了江郎中的声音。
看江郎中这样子,应该是半路给截回来的。
江郎中急急的奔到床前,我忙起身将床边的位置让给了他。这江郎中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到他这般模样,我心中不禁多了一口莫名的气。不过眼下这时候,也不好和他发作。
本想看看有什么事可做的,却发现湘云也闲了下来。屋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已经退下,只剩下我,湘云,江郎中,还有床上的病号凌非凡。看来是忙得差不多了。于是,趁着江郎中给凌非凡治疗,便问湘云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凌老爷这次是动了真火,出动了全府可以出动的人员去找凌非凡。终于,在一个找寻人员去醉芳楼寻欢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一个歌妓提到凌非凡还在醉芳楼,于是,凌非凡就这样被挖了出来。
凌老爷问清事情的原委之后,更是怒上加怒,不顾着凌非凡身上的伤,硬是给凌非凡执行了家法,名曰非此法不长记性,大夫人无论怎么求情也不管用。
于是凌非凡就这么被架到了院子里执行家法。可是刚打了三下,凌非凡就哇的吐出好大一口血,昏了过去。看到这种情况,凌老爷也慌了,忙叫人将凌非凡抬回来,并叫了大夫。
礼物
听完湘云的叙述,我不禁往床上看去。
凌非凡正盘坐在床上,上衣已经被脱光,身上一圈一圈缠满了绷带,就像是一个木乃伊。而绷带已经渗满了血迹,江郎中正一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