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阁主-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岳淡然或低头或侧目,再不与他对视,熬到饮宴毕,又随波逐流同庄人成群结队去看了场烟花。
“那条龙是你绣的?”
欧阳维趁着尊卑不分的混乱局面凑到岳淡然身边轻声问,嘴角带着笑,话中却分明是鄙夷嫌弃的语气。
岳淡然心又寒了几分,这人显然已经看到了她的荷包,不屑一顾不领情也就罢了,不佩戴也就罢了,还特意跑来嘲笑她手艺不好。
心灰意冷之下,索性抿着唇不说话,两边脸颊也因为恼怒而微微泛红。
欧阳维拿眼描了她几下,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嘴上更马不停蹄的嘲弄,“锈的是什么玩意,根本戴不出去,我看你的手艺是白学了。”
岳淡然头低到不能再低,默默咬了咬牙轻声道,“殿下若不喜欢就扔了吧,是我不自量力献丑了。”
“你可不是献丑了吗?丑死了,当真当真丑死了,带出去多丢人啊,恐怕一百年都只能落在角落里积灰。”
岳淡然噙着眼泪默默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那个践踏她心意的人,转而躲到角落里去了。不眠不休的那些夜晚又重回眼前,从前只是失落,如今却是委屈了。
欧阳维正说在行头上,突然眼睁睁地看着岳淡然连个礼都不行就擅自走人,从一开始就攥在手里的东西也没能送出,想追赶却还要顾及颜面,好心情一腔被搅烂,唯有不动声色朝反方向拂袖而去。
岳思凡放了一枝烟花,余光瞄到躲在旮旯的岳淡然,被她柔弱梨花的模样引出传说中的怜悯心,管不住脚步,悄悄蹭到她身边,“大过年的,淡然怎么一幅眼泪汪汪的模样,是想念娘亲了吗?”
岳淡然本没想到娘亲这一层,一句话更勾起了她顾影自怜的情绪。
岳思凡温言细语地劝了几句,声有幽怨地诉说多日来的思念之情,眼看她脸色越发不好,才不得已话锋一转找别的来说。
“明年春天,苏家就要来提亲送聘礼了,淡然可知道?”
岳淡然事不关己地摇头,“苏家向姐姐下聘,全庄恐怕无人不知。”
岳思凡见她有找借口闪人的意思,急忙扯住她袖子拦人去路,“苏家还不知爹娘有意悔婚,聘礼本是送给思卿的,要是他们说服药王庄将联姻的对象换成你,聘礼就是给你的了。”
要是从前听到这个消息,岳淡然一定觉得晴天霹雳,现下她还没从失落中走出来,入耳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岳思凡见岳淡然不为所动,禁不住越说越急,到后来竟拉拉扯扯,还好他们站的偏僻,没人得见。
僵持了有一会,不远处响起一声召唤。
“思凡原来躲在这里,让我好找!”
剑眉星目,顾盼生非,不是风姿卓越的皇储殿下又是哪位。
欧阳维迈着款步走到二人跟前,笑着调侃大公子,“思凡不陪在你的佳人身边,躲在着黑漆漆的地方做什么勾当?”
岳思凡被调侃的不好意思,讪笑一声,找个借口脚底抹油。
欧阳维鄙夷地瞧了岳淡然一眼,也跟着转身离开,走出三步竟又慢悠悠地踱了回来,从怀里摸出个钗,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插到岳淡然头上。
“礼尚往来,就当是你为我绣荷包的谢礼。岳思凡如今左拥右抱,身边并不缺人服侍,你还肯伏低做小与他纠缠不休?”
岳淡然还来不及看清她被迫接受的谢礼是什么,就被欧阳维一句不受待见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原本还在惊讶他送礼的举动,被羞辱之后心反被气堵满了。
“不肖殿下操心,我无意高攀。”
欧阳维从没见过岳淡然脸上露出这么显而易见的厌恶神色,连串备好的讽刺也都哽在喉咙里变了腔调,“怎么算高攀?你同岳思凡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
岳淡然嘴角露出个冰冻三尺的冷笑,也不知是嘲笑还是自嘲,“名不正则言不顺,门不当则户不对,我从来就没奢求过什么,况且……”欲言又止,之后加了个近乎残忍的眼神。
欧阳维忐忑不安地看她,心里没来由发虚,“况且什么?”
“况且别人用过的……就算是惊天悚地的奇珍异宝,在我眼里,也变成了一文不值的脏东西。”
话说完,也不看欧阳维,顾自钻回人堆里去。
兴许被岳淡然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吓到,欧阳维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远处。
第35章 有情&有意
冬去春来,柳芽爆青的时节,药王庄的送聘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了神剑山庄。
药王庄庄主苏千顺带独子苏丹青,在送聘队伍到达的第三天,也亲来神剑山庄作客,商议儿女的姻媒事宜。
药王庄与神剑山庄来往不算繁密,只因门楣相当,苏公子与岳小姐又出生年月相当,两家便结下了娃娃亲。苏家公子从小体弱多病,不常出门,之前从没见过同自己有婚约的岳思卿。
门当户对的亲事原本还算称心,可称神剑夫妇却在听闻苏公子久病沉疴后动摇了心思,中途偏又从天而降一国皇储这么个不得不牢牢抓住的乘龙快婿,做父母的横生二心也分属常情。
岳华昊与王月圆都是江湖上说一不二的英雄豪杰,自然不会作出翻脸不认帐的怂事,剑神女剑神义字当头,就连悔婚也悔的比较委婉,手捧珠玉不想出手,预备拿瓦砾应付。
按理说,瓦砾岳淡然该对被顶缸心存感激,若非庄主夫妇如此安排,她也没机会受那么正统的主妇教育。
可怜药王下聘时,还对神剑山庄的如意算盘一无所知,苏神医本是抱着满心欢喜带儿子来相亲,从前足不出户的苏公子也是惊惶期待。
神剑山庄迎接苏家父子时,之前从不敢抛头露面的岳淡然也受邀迎客,还破天荒被推上了第一排的风口浪尖,位置仅次于岳家兄妹。
苏丹青不会记得第一次见到岳淡然的情景,因为当时的他,自打长辈们介绍哪一位小姐是岳思卿时,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相反,岳淡然对苏丹青的第一印象十分深刻,不止因为岳思凡曾三番两次提及她会代嫁,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对这个孱弱的病公子很是好奇。
据吴梅景说,苏家下代掌门天赋异禀,自幼医毒双绝,行医妙手回春,下毒却化身罗刹,温和与冷酷两种面目被苏公子变换的炉火纯青,年纪尚轻,却足以令人惊惧。
久闻大名,如今得见其面,苏丹青本人却远远没有传闻所说的那么令人退避三舍。常年的病痛折磨让苏公子纤瘦的不成样子,脸色也是病态的惨白,五官俊美,一双眼自来噙水含情;风度井然,礼数周全,与人对答如流,却出声腼腆,每每望向岳思卿时,便会害羞红了脸颊,惹得人心生怜,好一个翩翩佳公子,飘逸如飞仙。
岳淡然看着看着竟看痴了,心中生出些妄想的念头,期望岳思卿恋上这年轻有为的继任药王,若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成双成对,她绝望的单恋似乎也会生出一线生机。
然而事实就是,苏家与岳淡然的希望都落了空。神剑夫妇几番商议,决定用最迂回的方式向神医父子摊牌——儿孙自有儿孙福,将八面玲珑的岳思卿推到台前,找个机会隐晦地对苏丹青提出换人联姻。
计划实行的当时,岳淡然恰巧目睹,并非她有意撞破,只因这一对男女选定的约会地点,乃是后山那一片杏花林。
后山左杏林右桃林,中间便是困龙阵的龙角。杏林开花比桃林多些,苏公子与岳小姐便选了左。
神医父子来神剑山庄做客之前,山庄众人每日行程都排得满满,有朋自远方来赦天下,岳淡然也幸运地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几天假日。
过了这么久,一直找不到空破解当初找到的阵谱,如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鱼得水正和其意。
杏林人迹罕至,岳淡然因循就搬进展良好,却突逢其变有人来林。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跳上树躲藏时也是手忙脚乱,半口大气也不敢出。
还好来的人并非暗堂高手,却只是一对有了婚约的痴男怨女。
苏丹青比初见时还要忸怩,相反倒是岳思卿态度大方,言笑晏晏。两人在杏林中越走越深,苏公子不得不疑惑岳大小姐邀他到后山散步的初衷。
果不其然……
闲话完了,岳思卿旁敲侧击地进入正题,“公子这几日在庄上做客,可对我二妹心生欢喜?”
岳淡然躲在树上也中招,苦着脸哭笑不得。
苏丹青被问的一愣,看样子分明对岳淡然半点印象也无,却不好直言相告驳了岳思卿的面子,唯有微笑着客套一句,“二小姐玲珑可爱,人见人喜。”
原本是敷衍人的台词,却惹得在明在暗的两个女孩都吃瘪彻底。此时的岳淡然若含着一口水,早已喷他个惊天动地,此时的岳思卿身边若没旁人,早已笑他个感天泣地。
不为别的,只因“玲珑可爱”这个词,实在用不到岳淡然身上。
岳思卿忍着恶心,顺着苏丹青的话往下去,“二妹贤良沉静,比我更适合陪伴公子。”
苏丹青听苗头不对,急上前一步道,“大小姐是否……对我有不顺意,为何说出这般话来?”
岳思卿闻言连连摇头,柔美精致的表情无懈可击,“我对公子只有仰慕,怎会有不顺意。”
苏丹青长舒一口气,笑着表白,“你我自小定亲,此前虽无缘得见,却已听过许多关于你的事,这次虽是初见,却也是一见钟情,思及你我要共度一生,就连做梦也忍不住笑。”
苏公子做人一板一眼,如今说出此等纯情的话来,着实比寻常人还要引人动容,就连树上旁观的岳淡然多多祈祷了几句“有终成眷属”。
岳思卿目光炯炯地盯住未婚夫的眸子,竟盈盈地闪出泪来,似乎被感动的不能自持,“得公子一片真心,小女当真三生有幸。奈何事与愿违,你我虽有婚约,恐怕有缘无份。太子殿下……对我有情,亦是有意,纵使神剑山庄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逆皇储的意思。”
欧阳维当真比尚方宝剑还管用,一扔出来就是晴天霹雳。
起码岳淡然藏身的那颗树被劈了个实在。
毁约的事最终圆满解决。
药王虽颇有微词,苏公子却并无怨言,最后还是他说服老爹,提出要将联姻的人选由岳思卿换成岳淡然。
不得不承认,岳大小姐在圆满消除争端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多了,能让人情愿受驱策还甘之如饴的人才却是凤毛麟角。岳思卿从小就练就一身玩弄人心的本事,这世上除了太子殿下,恐怕没人是她摆布不了的。
人啊,大约就是如此,无论有多少心计,多少计谋,遇到真心喜欢的人,都会功力尽失反成奴。
一家欢喜两家愁,岳神剑夫妇得偿所愿,苏公子与二小姐两厢黯然。明明终身大事,岳淡然本尊却没半点话语权。还好她早就对自己悲催的人生认命,就算消息传遍全庄,受尽众人指点,依然能够泰然处之,辱不惊。
被指点不为别的,大多是以讹传讹岳淡然药王公子,短短即日就乱了苏丹青的心性,引人主动提出退了岳思卿的婚事改娶她过门。
岳淡然很无言也很无奈。
她明明连苏丹青的面都没有单独见过,何来?况且神医公子已经明确表态对岳思卿一见钟情,情根深种,就算在神剑山庄丢了心,做了荒唐的决定,也同她半点关系不沾。
三人成虎,百口莫辩,谣言一传十十传百,不日便传到太子殿下耳朵里。
欧阳维在得知消息,兴许是好奇心使然,竟暗下叫银剑偷偷召见岳淡然。
银剑有了上次的经验,不再盲目出手强行掳人,迂回策略请君入瓮,偷潜入岳淡然房中“递送请柬”,便作壁上观等她自投罗网。
岳淡然满心不情愿,却还是乖乖跑去见了欧阳维。
进门时就预感不详,见到皇储微怒脸色后就连大气也不敢出。
欧阳维见岳淡然低眉顺眼的模样,更凿实她心里有鬼的猜测,“师父师娘定下了你同苏家的亲事,你可知道?”
岳淡然头埋的低,喃喃答道,“庄主同夫人并未同我说起过,庄上传说是如此。”
欧阳维冷笑,“说来也奇了,你比思卿样样都不如,为何人人都为你倾倒?”
欧阳维说这话时明明是嘲讽的语气,内里却掺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岳淡然自然也感受到了,悄悄瞄了太子殿下一眼。
头一抬就对上欧阳维的目光,太子殿下正盯着她似笑非笑地看,仿佛在研究什么天外飞仙。
那眼神,看得人心都乱。
岳淡然被犀利到结巴,“殿下言重了,联姻的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要嫁去苏家的不是你吗?药王庄此次前来为的是向思卿送聘,为何走时求的却是你的八字名帖?”
第36章 桃花情&桃花劫
岳淡然心里嘀咕,明明就是你的授权,你的属意,还冠冕堂皇地想把责任推给别人。
那日在杏林,岳思卿说的隐晦,听在岳淡然耳里却没有什么不清楚,分明是太子殿下有意要娶岳大小姐,虽未三媒六聘行明礼,却也曾暗地里表达过霸占民女的意思。
眼见岳淡然非但不答话,反倒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欧阳维生出被无视的耻辱感,“问你话呢,你死盯着我干什么?”
岳淡然正无意识用眼神秒杀皇储,被这一声呵斥拽回了尊卑有别的残酷现实,“淡然僭越,殿下恕罪。”
嘴上说着,屈膝屈的顺风顺水。欧阳维一见她过度谦卑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轻抬脚踢她个栽歪,“谁让你跪了?”
岳淡然面上恭敬求饶,心中却叫嚣:想跪就跪,莫非我想跪,还得经过你同意?
岳淡然瘫在地上装烂泥,欧阳维气的一把将她拉直了面对面,“你当真打定了主意要嫁去苏家?”
岳淡然被问个愣神,心说我有什么资格打定主意,“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听从家中安排。”
敷衍,直白的敷衍。
欧阳维轻哼道,“好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我请媒婆找庄主提亲,你就欢欢喜喜嫁给我吗?”
明明该当玩笑听,岳淡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呆呆看着太子殿下满是戏虐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欧阳维被她略带幽怨的眼神瞧的假笑都僵了;两人各怀心事对望了半晌,太子殿下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岳思凡那里没了希望就另觅佳偶,下手倒快。只不过,你不该为一己之私毁了思卿的姻缘。”
下手快?
他弄没弄清楚谁下手快?
毁人姻缘?
又是谁兢兢业业地在毁人姻缘。
岳淡然此时的感觉就像是走在街上无缘无故被人抽了个大嘴巴,说了八百遍换人联姻的事同她无关,这人是耳聋了还是心被猪油蒙了。
欧阳维自以为她默认了,“你了一个又一个,为何不肯将心思花在我心上?何为愿得一人心,你竟不懂?”
岳淡然脸色泛白又转红,辩解与否都已是无用功,决定安安静静地熬过无良皇储的冷嘲热讽,等出了他的门就把刚才的对话团成个团扔到脑后。
眼看着她受屈辱的眉眼,欧阳维非但没得意,反倒发了闷,“问你的话,你怎么一句都不答?你娘留给你的宝贝就是专门人的妖术吧,否则怎么连我都中了你的毒,日日思念不能自拔?”
什么叫连他也中了毒?
什么叫日日思念不能自拔?
岳淡然惊愕地瞪大眼,迎上的是太子殿下变幻莫测的目光,“若是由你来选,你选我还是那个病歪歪的苏家公子?”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我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你没念过书?”
她的确没怎么念过书。
岳淡然正手足无措,太子殿下已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一展笑颜柔声道,“你看我时从来都是脉脉含情,你会选我的是不是?”
她脉脉含情?
担惊受怕还差不多吧。
“我不知道。”
鬼使神差之下已然说了个“不知道”,不为别的,只因欧阳维稍稍扬起的眉毛和抿紧的唇。
太子殿下的小动作岳淡然从前就掌握了一些,他现在的这幅模样,看似无心实则在意,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期待与紧张。
这些年,欧阳维除了练剑时有过片刻松懈,显露真实欲求,其他时候从来都是表里不一,言不对心。
岳淡然从前在他身上吃过苦头,知道他戏弄人时是什么嘴脸,熬来熬去熬到有一日他的这一面,难怪会被蛊惑的移不开视线。
现下虽然是她被牵着鼻子走,却的的确确是心甘情愿。
欧阳维得到想要的答案,神情愈发柔和舒缓,“那你是否愿意嫁给我,陪我一辈子?”
太子殿下连最后一丝防守都撤了,表情无比真诚,岳淡然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点头的既坚决又茫然。
做梦吗?否则怎么会听到梦中才听得到的话。
“我不知道。”
一回生二回熟,口中说着不知道,内里却像煮沸的水。
欧阳维露出掩饰不住的惊喜表情,嘴角的笑纹也渐渐现了形,“我们从小在一起,你是知道我的,面上温和一视同仁,心里却常常看不起人,性子暴躁,口是心非,若你同我在一起,会受许多委屈,你可愿意?”
太子殿下很有自知之明嘛!
“我不知道。”
这厢话音刚落,岳淡然又斩钉截铁地答了一句“不知道”,欧阳维出声笑开,伸手想抚摸岳淡然的脸,龙爪伸到半空却转而顺了顺小丫头的头发。
岳淡然没有躲开太子殿下的动手动脚,非但没躲,还红着脸凑近了几分。
“我要想想。”
之所以要想想,是因为她没法确定眼前的喜悦是否只是一阵烟,看的实,摸的虚,且留不住。
这之后也曾有一度,岳淡然后悔自掘坟墓,自取其辱,可当时欧阳维的腼腆与温柔都那么真,把别人都不曾见过的那张脸只给你看,但凡是对他有情的女子就不会不为所动。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