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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寻仙阁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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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公子看着岳大少零落萧索的神情,不敢去瞧自家夫人的表情,却对始作俑者平白生出些怨气,“思凡兄对我小表妹如此不满意?她除了性子刁蛮些,容貌武功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好,如此门楣般配的大好姻缘,思凡兄该欢喜才是。”

    表妹?莫非是苏夫人娘家的亲戚?

    岳淡然只愣了一愣,就理清了其中头绪,胡乱敷衍了岳思凡,扶自家夫君上车,催促车夫快马加鞭上路。

    直到车轮滚动平稳,两人才一问一答地聊起天,苏丹青肠胃不爽,肌冷骨寒,忍受着颠簸,脸色渐渐发白。

    岳淡然很是不忍,“夫君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停车休息一阵?”

    苏丹青手扶头,“不必了,早些回庄再休息不迟。”

    瞧着苏公子憔悴的模样,岳淡然越发愧疚,“是我的不是,昨晚不该让夫君喝那么多酒。”

    苏丹青凑近岳淡然满是懊恼的脸,莞尔一笑,“维王殿下盛情难却,思凡思卿敞开心怀,你我若不应酬,岂不失礼。况且夫人昨夜彻夜照料我,我都知晓,感受还不及,怎么会怪你。”

    岳淡然哭笑不得,心说那你又知不知道自己半梦半醒之中叫了许多声“思卿”。

    “总之……是我不好。”

    苏丹青伸手抚上眼前那张较好的面容,“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太苛刻了。”

    岳淡然有些无措地被迫接受夫君的亲近,一双眼也瞪圆了些。

    “我们不是说好要彼此照顾的吗?夫人为了我废寝忘食,也该让我为你分担些忧虑哀愁。”

    岳淡然轻低头,“夫君多心了,我并无忧虑,更无哀愁。”

    苏丹青明知他在开启一扇不该开启的门,却经不起**往前走,“我虽不知夫人的心病因何而起,却知如何可医。天长日久,过往总会尘归尘,土归土,我期待你有一日放下执着。”

    岳淡然有些失神,她与那人相识十余年,要是从此不再相见,兴许再过十余年,真的能尘归尘,土归土,对年少的荒唐一笑而过。

    “夫君不必为**心。”

    苏丹青看着岳淡然极力掩饰却掩饰不住的肝肠寸断,心没来由的抽痛,从前他没打算要深究她的忧愁哀伤来自何处,如今却不可抑制地去猜想,是否她曾经的痛不欲生,是失了心中至爱所致。

    当初岳思卿虽含糊其辞,却也隐晦说了岳思凡与岳淡然因为身份不能在一起的前因后果,苏公子身在局外时只是唏嘘,如今跳到局里,才觉得自己是棒打鸳鸯的帮凶。

    这念头飘来飘去萦绕心头已有段时日,如今破茧而出得见天日。

    苏丹青硬着头皮面对自从新婚当日就被压抑的恐惧,不安地望着岳淡然的脸,要是她对岳思凡还不能忘情,那得知他要成亲的消息,岂不又要伤心一场?

    彼此都是委曲求全的人,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怨命——为何他喜欢的不是眼前这个女子,为何眼前这个女子喜欢的不是他?

    相携如邻虽好,若两人之间能生出些爱恋,该有多好?

    对面相距如此之近,苏丹青竟有些动情,甚至平生出一股冲动,想啄一啄那尽在咫尺的红唇。

    岳淡然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自然知道被一个男子这么看着后续要发生的状况,心中慌乱,应付的却淡然:抢先一步将苏丹青的头轻揽到肩上,伸臂环住他半边肩膀,“夫君累了,就靠着我睡一会,下车时我叫你。”

    苏公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打了水漂,瞬间发作的热情也渐渐冷却到温暖,他苦笑不得地陷入某个单薄却坚定的怀抱,心中一半失望,一半庆幸。

    他的鼻尖触到她的脖颈,嗅来一抹让人心仪的淡香,她给他的依靠,看似松松,实则稳稳,淡然淡然,人如其名。

    “夫人,我是何等三生有幸,可以娶到你。”

    苏公子由心而发的喟叹让岳淡然苦苦生出复杂的情绪,她低头看了看那双微颤的长睫,轻声叹息。

    自从苏丹青与岳淡然从神剑山庄归来,两个人的日子就进入了一成不变的模式,虽无寻常新婚夫妇的浓情蜜意,却也平淡悠闲,乐趣无穷。

    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毫无保留地心疼他,苏丹青渐渐体味到家有的好处,天长日久,想更亲密的念头便在脑袋里生根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奈何岳淡然总是淡淡的,看似无心却有意地回避苏公子带有暗示性的小动作,两人的进退都谨小慎微,谈不上需求,也算不得拒绝。

    岳淡然的生活过得比从前舒心了不知多少,夫君善解人意,愈发温柔;公公和颜悦色,对她疼爱有加;小姑活泼可人,姑嫂和睦;要说美中不足,让她如坐针毡的,便只有婆婆一人。

    苏夫人对岳淡然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打从一开始就对她有所忌惮,不喜欢的人无论怎么努力,做出的都是让人不欢喜的事,岳淡然如何费尽心机试图赢得婆婆的心,也都无济于事。

    不喜欢只是不喜欢,婆媳两个忍耐着相安无事,苏夫人抓不住岳淡然的错处,除了言辞严厉些,却也没有刻意刁难。

    寒来暑往,又是冬天。

    初雪那日,吴梅景拜访药王庄。

    吴梅景上回登门,是在苏公子的婚宴上的擅闯庄门,如今飘渺着身子再出现,赔罪施礼,客套周全,算是稍稍扭转了从前沧桑苦楚的形象。

    岳淡然几乎是在听说吴梅景到庄的即时就跑去会客厅见人;吴梅景见了岳淡然也很欢喜,却连连倒退着用眼神警告爱徒规行矩步,不要失了分寸。

    岳淡然已嫁为人妇,不像从前那般来去自由。吴梅景是个正统到骨子里的人,明明是一件简单的事,却常常要绕个大大的弯,就连师徒重逢的片刻时光,也都拘禁的过分。

    岳淡然恭恭敬敬对吴梅景鞠了一躬,吴梅景露出不掩真心的笑,“淡然气色不错,为师终于可以安心。”

    “大半年不见师父,上次重逢也只是匆匆一见,徒儿对师父牵挂的紧。”

    吴梅景上上下下打量岳淡然,幽声叹道,“维王殿下一直派我在外办事,为师一日不得空闲,想来看你却不能够。”

    岳淡然将吴梅景的憔悴看在眼里,心中好不担忧,“师父清减了不少,平日也该多顾身子。”

    吴梅景面生颓然,“这次来是想同淡然道别,为师预备退出江湖,归隐田园了。”

    岳淡然心中一震,想起赏月夜欧阳维的所求,规劝的话不自觉就出了口,“殿下如此仰仗师父,师父走了,殿下怎么办呢?何况,师父本不是乐于**山水的性子,这一去,算得上得偿所愿吗?”

    吴梅景抚着鬓边已灰白的发,苦笑道,“为师也知自己做人太过死板,不识时务,有些愚忠,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金兰好友惨死而不救,心中虽万般不愿,只因那是先皇的意愿……这些年我没有一日不煎熬,不想重蹈覆辙,才顺遂殿下的心愿陪在他身边,然而……”

 第50章 念奴娇

    岳淡然虽不知其中因由,却也看得出吴梅景内外纠结,原本想好的说辞也都如鲠在喉,不得出口。

    “为师有为师的为难,毕竟我的主上是先皇,并非殿下。若殿下为社稷差遣,我万死不辞,若他逆行倒施,我纵使心向着他,却也不能与之为伍。”

    “师父……”

    “淡然也怪我吗?”

    “痛失帝位,他已众叛亲离,师父也下定决心要弃他而去了吗?”

    吴梅景话中尽苦,“淡然已嫁为人妇,还对殿下不死心吗?果真不能放下,安心过寻常日子?师父一生劳碌,熬到这把年纪,却还差点晚节不保,做了乱臣贼子,你万万不要走师父的老路,一生身不由己。”

    岳淡然低下头,遮掩眼底的无奈与愧疚。

    吴梅景看着岳淡然的眉眼,长叹道,“你同你娘亲一样,都是奋不顾身的痴。我从前一直阻拦你对他用情,还望你不要怨恨我,为师……是有苦衷的。”

    岳淡然连连摇头,“师父有师父的理由,淡然并无怨言。”

    “要是有一日,淡然得知真相,便会明了为师的用心,我却希望你不要一生都怀着怨念过活。”

    “徒儿明白师父的苦心。”

    吴梅景长叹一声,神情寥落,何其惨惨,“你不明白,你怎么会明白……为师希望你明白,又希望你不明白……情生情逝,都是命中注定,我虽万般阻拦,你却还是泥足深陷。”

    岳淡然心中一酸,屈膝跪了下去,“徒儿辜负了师父,明知飞蛾扑火,我却已回不了头了。”

    吴梅景走上前扶起爱徒,仔细瞧其面色,又出手试了试她脉门,“你为何这般痴情,竟已伤身至此?”

    岳淡然眸子里流转的都是绝望,“日复一日,度日如年,不知何时是尽头,却要咬牙夜行,师父,你不在我身边,我不知是否还能走得下去?”

    吴梅景正要开口,苏丹青却在门外叩首拜见;师徒二人本还有千言万语,不得已言尽于人来人往。

    吴梅景拒绝了药王夫妇盛情挽留,三言两语话别珍重,告辞走了。

    岳淡然不知是否劝动了吴梅景,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苏丹青将妻子的消沉看在眼里,便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腊八吃粥,苏夫人独子召见儿子媳妇,初始闪烁其词,扭捏了一会才直言,“淡然嫁来这么久,怎么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岳淡然如遭雷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苏丹青在旁瞧她垂头委屈的神色,愧疚爱怜心起,对苏夫人道,“当初是娘亲吩咐我们不可沉迷闺房之乐,淡然顾忌我的身子,才不敢过多亲近。”

    苏夫人被呛的气闷,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自己斟酌。”

    两人才出门,苏丹青就拉着岳淡然一路快步,到无人处,苏公子终于忍不住乐弯了腰,“娘脸色都变了还不好说什么,气急败坏的模样当真好笑。”

    岳淡然想起刚才的情景,不自觉也咧了嘴,复又正色,“夫君何必出言顶撞,让娘下不来台?”

    苏丹青抬头理她略凌乱的鬓发,柔声笑道,“谁让娘天天都不给夫人好脸色,偶尔让她吃一次亏,就当为你出气。”

    娶了媳妇忘了娘,果真是亘古恒言!

    岳淡然望着苏公子的笑颜愣了半晌,“兴许是我做的不够好,兴许娘亲有她的道理也说不定。”

    苏丹青出食指轻点她额头,“夫人又自怨自艾了,该罚。”

    岳淡然腼腆一笑,低下头不接话;苏公子胸中升起浇熄不灭的冲动情愫,催使他伸手抬起她埋在胸前的下巴,无视她双眸中的一点惊恐,稳稳将双唇压了上去。

    躲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能躲过他的情不自禁。

    岳淡然不敢抗拒,吻她的人是她的夫君,他对她做这种事是天经地义,她接受他的亲近,也是理所应当。

    心却冷的像寒冬腊月。

    那人也吻过她,第一次那么动情,之后他们却一言不合动起手来;第二次时,他已经得到了她,兴许是情之所至,兴许本无意识,他狂虐地像是要吞了她;之后的纠缠中,她又被他地吻了无数次,或轻或重,或粗暴或温柔,像开刃的利剑一样蛊惑诱人却极尽危险。

    苏丹青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青涩**,毫无技巧,双唇因过度的紧张而轻轻颤抖,动作凌乱而专注,从蜻蜓点水到**深入,让人抗拒不得。

    情丝升温火热,岳淡然不得已用力推开他,“夫君,这是在院子里,若是让人看到了,娘亲恐怕又要责怪。”

    苏丹青初尝蜜饯,脸红红的都是桃色,望着岳淡然因为一吻而剧烈的呼吸起伏,情动中半个字也说不出口,拉起人跑完后半程路。

    木香白术本在屋子里打扫,见主人回来,结伴上前讨要腊八的喜钱,苏丹青被缠的好不纠结,惨兮兮地东翻西找打发丫鬟。

    偏偏两个丫头拿了赏钱也不肯走,左右拉着岳淡然求花样子;苏丹青面皮薄,不好直说要她们回避,唯有可怜巴巴地拿了本书,故弄玄虚坐在桌子前看。

    女孩子凑在一起聊天,谈笑声起,苏少内里焦躁,捏了满纸的汗。

    直到就寝时辰,木香白术才打着哈欠退出门,岳淡然偷瞧眼皮打战的苏丹青,自以为逃脱升天,便微笑着走到他身边,“夫君,睡吧。”

    话音未落整个人被抱了个满怀,苏公子目光炯炯,哪里有一点困倦的模样,“夫人……*苦短,你我也该遵从高堂之命,为子嗣谋划才是。”

    岳淡然打了个激灵,适应不了他突如其来,“夫君今日是怎么了?”

    苏公子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你我成亲半年,却还没有圆房,若不是娘亲提起,恐怕又不知要拖到什么时日。说到底也是我的不是,为夫的不开口,女儿家哪里敢提,我没尽到人夫的责任,却连累夫人被家严责怪。”

    岳淡然连连摇头,“夫君不必勉强自己。”

    苏丹青见她慌乱的模样,心沉到了谷底,话音都因底气不足而微微发颤,“我并未觉得勉强,反而有些期待,莫非……是夫人觉得勉强了吗?”

    岳淡然哪敢说勉强,她对他的愧疚已经够多了,怎么还能得寸进尺只顾自己?

    苏丹青自以为她默许,心里面虽然还有犹疑,却刻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都忽略。

    两唇相接,极尽**,一吻完了,她的身子已经被压上了。

    岳淡然极力压抑着吊在悬崖边的情绪,却还是遏制不住着颤抖。第一次的体验那么糟糕,随之而来的经历更是差点要了她的命,如今不是那人,却要与她做同样的事,结果又会怎么样?

    苏丹青也紧绷着一根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是他错过这次的契机,两个人又会像错过洞房花烛夜一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修成正果。

    岳淡然身子越来越僵,煎熬中忍不住挥手熄灭了桌子上的红烛。

    屋子里暗下来的那一刻,苏公子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他本来是想看看她的,她大概是太过害羞了吧。

    红烛复燃,两人都失了魂。

    苏丹青失魂的因由,是他惊异岳淡然竟并非处~子。

    极致的狂喜在发觉她的秘密时当场冷却,心明明还在兴奋的余韵中狂跳,却如同被扔到冰洞冻了一遭;嘴里的甜都变成苦,比过往试过的任何一味药都苦,眼却酸的发痛,甚至赛过病发时的痛不欲生。

    怪不得她一直闪闪躲躲不情愿同他行夫妻之实,她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写出了她的心思,是他自己视而不见,随心任性,如今就算伤了心,也怪不得别人。

    他原本以为她与岳思凡只是有情,这么看来却早就有实了吗?

    苏丹青从前没觉得红颜祸水这四个字该用在岳淡然身上,她的性情那么寡淡无争,谨慎收敛,从不凭仗自己过人的容姿**张扬,可她怎么会……做出婚前失贞的事来。

    这么一来,他原本打算不去计较的她的过往,都成了他心头的刺,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猜想她与她心爱之人曾经的种种过往。

    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第51章 人月圆

    上元节将近,药王庄本一派喜气,可是就连仆婢们都看出来少爷与少夫人面和心离,似乎是在闹别扭。

    确切地说,是苏丹青对岳淡然不甚理睬。

    岳淡然大约猜到他态度急变的缘由,却想不出方法解开彼此的心结。

    苏丹青也很纠结,偏偏她一句辩解的话不说,对他的刻意冷落更是逆来顺受到旁人都看不过去,这样一来,无异于是她自知有愧,默认失节。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她:若无其事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从此不再提及,还是促膝长谈,把话摊开来说?

    遮掩着跳过这条沟壑,他没有那么大的度量,若直言问她真相,又恐怕听到她对岳思凡至今不能忘情的表白,上下不能纠结了这十几日,最后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元夕晚宴,举家合乐,苏丹青与岳淡然却各自绷着脸不自在,苏庄主与苏夫人心里着急却无从插手,就连一贯粗枝大叶苏小妹也看出了端倪。

    吃过饭看过戏,下头的人安排放烟花,苏丹朱拉着岳淡然的手高声提议,“嫂子的逍遥剑舞的最好,不如趁灯节让嫂子拿烟花舞一段?”

    下头的人齐齐拍手,苏夫人面上应承,暗下却气炸了肺:药王庄虽不是高官府邸,深宅大院,有男女宾不同宴的教条,却还是有大户人家的规矩。一个少夫人,又不是杂耍伶人,怎好在众人面前戏舞,就算药王庄身在武林,有些江湖气,让儿媳抛头露面也是从来没有的。

    岳淡然也隐约觉得不妥,但见群情高涨,就连庄主大人都含笑念头着默许,才不得不硬着头皮骑虎背,一手点亮烟花,一边动身耍起逍遥剑来。

    苏丹青站在角落瞧着光影玄华,赢得阵阵叫好声的女子,心中百味杂陈,一样飘逸的剑招,那耍剑的人,当初给他惊喜,如今却让他酸楚。

    苏公子正出神,就闻底下哗啦一声响……

    岳淡然瞬间就扔了爆炸的凶器,却还是被飞溅的火药烧了衣服伤了手。

    众人都吓了一跳,早想解救,苏丹青脑子一空,人已飞奔过去,“夫人!”

    岳淡然才欲说不碍事,双手就被满脸担忧的苏丹青轻捧在掌心仔细检查,“都是小妹出的好主意!”

    苏丹朱满心歉疚,呼天抢地凑上前,吓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嫂子伤的重吗?”

    岳淡然笑着连连摇头,“不碍事,皮外伤罢了。”

    苏丹青气的不行,“都烧的血肉模糊了还说是皮外伤?”

    众人都想凑过来瞧瞧岳淡然伤势,碍于身份不得上前;苏千顺哭笑不得地望着儿子关心则乱的模样,“还埋怨什么,带淡然去治伤才是正经。”

    苏公子将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拉起岳淡然直奔药房;岳淡然一路小跑着呼呼生风,暗自庆幸有这么一场意外,两个人才没之前那么尴尬。

    跟着苏丹青学医几个月,岳淡然还从未有幸光临药王庄珍藏名贵的“百草阁”,此一番阴差阳错误入圣地,她心里很是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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