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阁主-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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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不急不慢地用过晚膳,欧阳维叫人撤了酒菜,改换清茶,随即拍手叫进一个人来。
那人进门时一直低着头,恨不得伏到地上去,进到堂中对着上首主位先拜了欧阳维,再拜岳淡然,请安的声音都有些抖。
“多年不见王妃,小奴十分想念。”
岳淡然正疑惑堂下跪的是谁,欧阳维就发话叫他抬起头来。
竟是归一。
归一的样貌比年轻时粗糙了不少,人也多了几分饱经风霜的沧桑,想必是在王府常与人勾心斗角,争权夺势所致。
欧阳维笑道,“自从他与怀珠成婚,我就从神剑山庄把他带回京城,这些年一直在账房帮忙。”
岳淡然见了故人,欣喜之余,心里也多了些异样情绪,她小时候同归一是亲密无间的玩伴,直到欧阳维来到神剑山庄,两人才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回头想想,就连归一怎么会搭上欧阳维的婢女也很是不可思议。
时过境迁,如今一人在上受跪拜,一人在下俯首称低,的确世事无常。
欧阳维见岳淡然风云变幻的脸色,暗地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叫他来不为别的,只想告诉你维王府还有你一个故人。你有什么事吩咐别人去做不放心,吩咐他去总是靠得住的。”
岳淡然心说他早就倒戈成了你的人,哪里还关心我的死活,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正不正眼看我都难说。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当然答应的利落。
归一在下头又说了几句恭贺的吉祥话,识时务地告退了;岳淡然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的上辈子也跟着他一同走出厅门,恍如隔世。
欧阳维拿手在她眼前划了划,笑道,“就算你同他有旧,也不必如此感慨。过了这么多年,你早就不是从前的你,他也变成现在的他了。”
岳淡然不置可否,“能娶上那么漂亮的媳妇,是他的福气。”
欧阳维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就跟他在一起,你那时大概五六岁吧,穿的破破烂烂,在河边挖虫子。”
岳淡然回忆起自己的黑历史也想笑,“小时候最快乐的事都是同归一一起做的,掏鸟窝钓鱼捞虾采野花,我每次罚跪都是他跑去偷吃的给我。”
第79章 桃李无颜色
欧阳维的脸比喝了陈醋还酸,“小时候最快乐的事都是同那个奴才一起做的?那我呢?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快乐的事值得你记住?”
岳淡然眯眯眼,“那会我受尽了你们的欺负,记得的都是你怎么变着法挤兑我。”
欧阳维被噎的说不出话,支吾半天才强撑脸皮说了句,“我送过很多东西给你,是你自己不要。你送给我的东西,这些年来我可都悉心地保存着呢。”
在他眼里,送送东西就是美好的回忆了吗?
原来美好的回忆还能用钱打个价码。
岳淡然冷笑道,“王爷说的是那个玉簪吗?我还给你之后你不是又把它插回到我身上了吗?养尊处优的皇子还真是不习惯被人拒绝呢。”
欧阳维脸烧的通红,却没有半点是因为愧疚,那之后他每每想起石洞里发生的事,就会浑身火热地想念岳淡然的身体。
于是维王殿下就不分场合地放浪了,猝不及防地抱起她往寝卧去。
岳淡然原本还满肚子牢骚等着发泄,被他突发奇招偷袭,预备好的话都被迫咽了回去,路走了一半才抗争起来。
她一挣扎不要紧,欧阳维是越发坚定了决心要废她武功。想当初她内力尽失,眼盲嘴哑的时候多好摆弄,他想摸就摸个遍,想压就压个够,哪里像现在,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动手。
她觉得他的姿势让她很屈辱,他也觉得她的挣扎让她很丢脸;一来二去,欧阳维怒了,她学过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他没学过吗?他们可是一个师父交出来的,何况凭他的天分,收拾她还不是绰绰有余?
两个人在院子里大打出手,着实有点不管不顾,率性而为的意思,欧阳维马上就意识到他错的有多离谱,岳淡然使出的功夫虽比不上他的一半,却腾挪得当,一个劲用轻功躲。
抓了半天也抓不住是怎么搞的。
欧阳维一开始本还占了上风,士气满满,却被岳淡然不得章法的东躲西藏把耐性磨尽了,恨不得把人扑住就地正法。
他恨的牙痒痒的,从前她给他当陪练时可没有这么不识时务,顶多过三十招她就看准时机丢剑认输的,现在可好,不用顾忌面子上的客气,她倒是大胆地跟他耗上了。
银剑等原躲在暗处观战,观着观着就为岳淡然拍手叫起好来,不愧是吴梅景教出来的徒弟,武功差了点,轻功是真的好,把他们的主子耍得团团转,着实让平日里受惯欧阳维欺压的王府众人都出了一口恶气。
欧阳维都气喘了,岳淡然还笑嘻嘻地没怎么地,嘴上也不饶人,“师兄这几年疏于练功了吧?步伐比早些年迟钝了不少。”
迟钝!
她竟然敢说他迟钝!
欧阳维怒火中烧,隔空吼一句,“拿剑来。”
不等家仆跑来跑去,银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来了两把剑,给主子一支,又将另一只送到岳淡然面前。
欧阳维气闷的很,给他拿剑就算了,怎么还给他的对手捎来一支。都这个时候了还玩什么公平作战,把人速速拿下才是正经。
岳淡然眼看着欧阳维彼时还满是*的脸现在就只剩下被挑衅的不忿,心里面笑开花,脸上却还不能表现出一分一毫的幸灾乐祸;郑重其事地从银剑手里接过武器,同欧阳维如年少时一般对打起来。
欧阳维本还打算给岳淡然一个教训,彻底挫平她的锐气,过了两招,从前的往事就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一一浮现。
少年的岳淡然每每输阵却还是英姿勃发的模样重回眼前,兴许就在那时,他对她动了心。
过了十招,欧阳维的表情渐渐温柔起来,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两个人剑术上针锋相对比嘴上的打情骂俏还让人愉悦,今晚的初衷本是强势的占有,现在看来,两情相悦,细水长流的**也是不错的选择。
岳淡然还不知道他脑子里存着银念,过招过的全心全意,盘算着要像从前一样找准时机败下阵来,省的他颜面受损,拖来拖去,又觉得他们就这么比下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最终她还是输的一败涂地,维王殿下打落她的剑时脸上的得意能气死一国之君了。
银剑等长叹一声,各归各位。
岳淡然有些气喘,却不及欧阳维流的汗多,两个人牵手回房,享用下头准备好了洗澡水。
一而再,再而三,有些事果然没法习惯,岳淡然被欧阳维拉进浴桶的时候,还在手脚并用的抵抗,抵抗了一会又觉得她的拒绝太矫情,索性放弃一般自甘**。
欧阳维巴不得她自暴自弃,在浴桶里细水长流地缠了个够本,再把人拖出来压到上,手比划着往她肩膀上找位置,一闭眼回想起当初血花在她身上绽放的情景,激动的不能自己。
“你推我啊,推我几下,我在院子里抱你的时候,你不是挣扎的很力吗?”
亏他说得出口。
原来是嫌强迫的不够真实,征服的*没得到满足。
岳淡然气的不行,果真出手推他。
如此正遂了欧阳维的心意,他脑子里间或闪白,间或晃出各种错觉,一会错觉岳淡然柔弱不堪,动一动就要弄死了,一会错觉岳淡然困顿不堪的模样更具风情,他自己在忍心不忍心,下手不下手之间来回徘徊,最后还是翻腾个够本才停手。
岳淡然被折磨的好不悲惨,心里暗自下决定,明天她宁可毒发疼一个时辰,也不要再受他的酷刑了。
欧阳维恢复些元气,手一滑又滑上她的身,将人摸遍了才摸上他一开始看准的目标,她脖子上的龙凤玉。
“我送你的东西,你也不是不珍惜。”
这块玉她这些年从不离身,的确算的上很珍惜。
岳淡然一把将红绳扯回来,翻个身背对着他,闷闷的生气。
刚才还好好地,怎么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了。
欧阳维忐忑不安地凑上去把人整个搂在怀里,“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你现在越来越难哄了。”
岳淡然咬着腮帮子,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不可化解的哀戚,“当初你吩咐岳思卿给我下蛊时……心里可曾有过一丝的犹豫?”
欧阳维如遭雷劈,不老实的手也尴尬地僵住,“我已发帖请苏家派人来为你医治了。”
岳淡然听到“苏家”自然不怎么好过,“来的是罗刹医仙怎么办?”
“除了他还有谁解得了**蛊吗?苏丹青的医术已是登峰造极,就算找药王本人,也不一定比他有用。”
天可怜见,她忧心的不止是重见故人的尴尬,“丹青还没制出**蛊的解法。”
丹青丹青叫的这么亲密,欧阳维心里不爽,“你怎么知道他破解不了?”
“机缘巧合下他同我说起过,罗刹医仙并非无所不能,天下间总归有两种奇蛊他解不了。”
欧阳维心一沉,却不想承认自己的愧疚,“假以时日,他就算解不了,也能找到克制之法。他从前不知如何着手,大概是因为他从没有医治过宿主的缘故。”
岳淡然长叹一声,不再说话;欧阳维将人扳正了面对面,“有什么事别放在心里,我们从今晚后要坦诚相对。”
坦诚相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恐怕不简单吧。
岳淡然自觉这种爱恨纠缠的滋味很难过,“要是有一日苏丹青知道岳思卿生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你的……”
“他又能怎么样?”欧阳维满不在乎地打断她,“他与我有夺妻之恨,我留下他的命,苏家就该酬神拜佛了。”
大言不惭。
因缘际会都是命中注定,谁欠了谁呢?
岳淡然垂下眼皮,“罗刹医仙的手段我亲自尝过,他虽然不会武功,一般人也近不了他的身,他一出手就是杀手,不讲半点情面。”
七七离魂散!
欧阳维脑子里又闪出龌龊的念头,没想到他这辈子最难忘的四十九天,竟是拜苏丹青所赐。
“单打独斗兴许是他用毒厉害,可他一个人也抵不过千军万马,何况我身边有顶尖的杀手呢。”
岳淡然笑他孤陋寡闻,“那你是没见识过千尸粉的厉害。”
欧阳维不饶口风,“大不了玉石俱焚,只要我知道想取他性命时,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能取到,这就够了。”
“你总想着取别人的性命做什么?”
“你舍不得?”
“我只知道不能无缘无故就滥杀无辜的道理。”
什么道理不道理的,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
“他那么待你,你还对他余情未了?”
“这跟情不情的有什么关系?”
“你敢发誓对他无情无义?”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吵,岳淡然绷不住先破了功,笑出声来,“纵使无情也还有义,毕竟我们在一起扶持三年,就算是住在隔壁的邻居,互相照拂,比寻常人亲切些也是人之常情。”
三年,一千个日月,朝夕相对,无数**……
欧阳维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当初还不如抢了你一了百了。”
第80章 幽人应未眠
礼部选定了维王娶妃的吉日,就在八月十九。整个王府准备停当,只等中秋一过,就举办婚宴大典。
皇家多时不曾有喜事,今年的中秋比往年还要热闹一些。席间合众乐乐,男眷们大多有意无意观望维王身边的美人,女眷们的眼睛却都跟着号称天下第二俊的皇帝陛下。
上回见面只闻其声,这次的中秋宴是岳淡然第一次得见欧阳简的龙颜。
果真人如暖阳,俊美无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着看着她就看直了眼;皇帝陛下留意到岳淡然的视线,礼貌地对她点头示意,笑而不倦。
这两人本就绝色,一来一往地对看,引得忙着看他们的人也瞧出了蹊跷。
欧阳维一边喝酒,一边咽酸,一把将岳淡然搂到怀里,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再看别人,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这姿势实在有些不雅,当初与众人第一次见面时,欧阳维也让她丢尽了脸,今天她说什么也要捞回几分名誉。
岳淡然将欧阳维推到一边,动作轻巧,不至于让他难堪,在他发作之前抢先露出嫣然一笑,“我看皇帝陛下只是出于好奇,他那容貌的就只能排第二,那排第一的又是什么天仙下凡?”
欧阳维被她一笑晃瞎了眼,也忘了恼怒,拉住她一只手十指交握,“那号称天下第一俊俏的是皇上的侍读,名叫庄熙的。”
侍读?
“庄熙?”
岳淡然在嘴里嚼这两个字,好奇心起,生出想看看那人的心思。
欧阳维却面带鄙夷地冷笑,“皇上的生母出身低微,原是商贾之女,慎言从小并不受父皇的重视。他的侍读是她母亲选的,天下第一富的公子,满身铜臭的二世祖。”
自己有着天下第一俊朗的容貌,老子又是天下第一的富豪,庄熙公子真是好命。
岳淡然正感慨,欧阳维却轻哼一声,“朝野内外都传说皇上与庄熙二人关系非常,庄熙其实是他的男。”
这!也可以?
岳淡然几乎当场喷出一口老血,闻名天下的权王说起禁宫秘事来脸不红心不跳,嚼舌头嚼的悠闲自在。
这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凑成一对,那巴着眼看着他们的天下女子可怎么好?
“皇后娘娘岂不可怜?”
欧阳维指着闻人骄身后的苏合,“我南瑜的帝后谁也不输谁,连喜好都大同小异,真是天生一对。单瞧皇帝陛下温柔无害的模样,你能想到他耍弄着青梅竹马的,指使个青梅竹马的侍读,坐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夜夜雨露均沾,无一诉怨?”
岳淡然惊的瞠目结舌,幸亏欧阳维没去做皇帝,否则要他每日轮番去沾几十个别的女人,她只想想就觉得身子发寒。
两个人在下头叽叽咕咕,皇帝陛下在上首又若有心似无意地瞧过来几眼,岳淡然刚得了满腹的料无从消化,自然不敢迎难而上,看人的目光也开始躲闪。
欧阳简感知到她的无措,就再也没有看过来。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意,女眷们三三两两结伴,预备去走迷宫。
欧阳维向银剑等人示意,几人心领神会,隐在暗处寸步不离岳淡然左右。
闻人骄携岳淡然的手结伴而行,身后跟着明哲弦与喻瑶;一开始的路还算开阔,机关精简不难破,走着走着路就越发窄,最后竟只能一人通行,闻人骄谦让岳淡然先走,她便先一步走了过去,回头一找,哪里还有皇后娘娘的影子。
岳淡然自觉不妙,却不知不妙在哪里;她一步一牢试探着前行,耳边传来银剑的声音,“王妃无须担忧,属下等都在暗中保护,绝不会出差错。”
希望如此!
岳淡然放开手来,探路的速度也快了些,走到一方乱石堆,正巧遇上明哲弦。
之前她与明哲弦什么时候走散的,她都不知道。
明哲弦笑着对岳淡然说一声,“皇嫂好快”,乱石堆突然燃起烟雾来,霎时间就伸手不见五指。
岳淡然又开始不安,刚想开口问明哲弦是否年年都有这些奇巧的玩意,脚下就突然塌陷,失重掉了下去。
果然事有蹊跷。
岳淡然整个人都戒备起来,还好落的不深,她只失控了一会就稳住身子。
地宫昏黑一片,岳淡然索性把眼睛闭起来,离她不出两丈的地方站着三个人,中间的那个想必就是头领。
岳淡然立时就下了杀手,那三人中有两人都是绝顶高手,只因岳淡然出其不意,动手太快,二人格挡未果,有一人在千钧一发时挡在主人前头,硬生生受了一刺。
“皇嫂稍安勿躁。”
得蒙属下维护才躲过一劫的男人似乎连半点恐惧之意都没有。
欧阳简!
岳淡然静了心,收手不动了。
地宫的灯亮起来,被岳淡然所伤的死士倒在地上,身子瘦小,大约是个女子。
岳淡然原本瞄准的是欧阳简的心口,只因这死士比他矮了不少,才单单只伤了肩膀。
另一名死士紧紧将同伴搂在怀里,一脸戒备地看着岳淡然。
此时不比黑不见一物的无所顾忌,岳淡然伤了人,心里难免生出愧疚之意。
欧阳简却还笑眯眯的,对两个死士说退下。二人本还不愿走,皇帝陛下却很是坚持,“皇嫂若真想要我的命,趁你们慌乱时就动手了,这一停一站之间我已死了十回,她流血流成那样,你速速带她下去治伤吧。”
地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欧阳简负手而立,明明弱势,却还一副掌控全局的气量;岳淡然反倒不知所措,动辄不能。
“皇嫂手指疼不疼?指甲有没有断?”
岳淡然忙拿那只没沾血的手去擦,擦来擦去,两只手都血污一片。
欧阳简笑着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掏出绣着龙纹的黄丝手帕,“皇嫂拿这个擦吧。”
岳淡然接过手帕,并不谢恩,一开口也没有之前的恭谨,“不知皇上找我来,所为何事?”
欧阳简反倒向她行了个拜礼,“用这么粗糙的法子请皇嫂前来与我一见,实在唐突失礼。皇兄的耳目向来寸步不离皇嫂身旁,想要避开人同你说几句话实在不易,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请皇嫂原谅。”
“陛下要同我说什么?”
她越急,他却越缓,笑着顾左右而言他,“皇嫂不愧是绿林出身,身手比公侯小姐利落多了。”
听着是称赞,言辞之间却不乏讽刺之意。
岳淡然紧绷的精神反而松懈了,“我同维王殿下师出同门,我们两个都曾是南瑜暗堂一剑的徒弟。对暗堂的事,我也知道一二,能跟在皇帝陛下身边贴身保护的,必然是暗堂的绝顶高手。刚才我出手时,二位并未以死相博,想必是皇上一早就吩咐他们要手下留情罢了。”
欧阳维微微一笑,拾级而下,不再纠结。
岳淡然却冷笑,“银剑等丢了我的踪迹,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