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阁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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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坐在大堂正中的桌子后头,身边围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身后跟着八位姿若天仙的俊俏儿郎。
远看这人,似纤尘不染的某种灵兽,身下的椅子垫着块白长绢,身前的桌子现铺张白桌布,身旁一圈的范围都搞成了灵堂的气氛,同寻仙楼今日张灯结彩的大主题很不相容。
近看这人,颜如冠玉,超尘脱俗,似乎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身姿飘逸,骨骼惊奇,姿态**惹人倾慕;面容寒俊,神态倨傲,立地三尺寒冰严霜;五分美艳,五分邪狞,堪比罂粟惑人心神;静立若仙子误陷凡尘,不食人间烟火;动辄似魔君横行世间,掀出血雨腥风。
乃是……杨梦爻。
杨梦爻是江湖第一大魔教黑虎门的门主。黑虎门坐落在南瑜宝山黑山,因此杨门主就被江湖同仁们敬称为黑山魔尊。
魔是邪魔歪道,尊是天下第一。
若说武林正道仰望的神剑山庄的武林盟主岳华昊,那黑道魔道邪道的江湖同人唯马首是瞻的就是黑虎门主杨梦爻。
黑虎门代代门主要杀掉上一任门主才得即位,杨梦爻弑师时还未束发,其人之狠戾决绝可见一斑。
杨门主之所以能这么特立独行的耍横,大约是由于他本身至高至妖的武功造诣。
若不出意外,杨梦爻应该是江湖第一高手。其手段之高,世不企及。跟人对阵,从来也没用过十分气力。只不过,他练的东西,比较那个什么,虽比不上葵花宝典**,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乃是传说中的……童子功。
别看这死东西撑着一身美少年的皮骨,其实内里已是个年近不惑的老妖精。
练了这种东西的人,怎么可能不成魔。
杨梦爻是不折不扣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别看他长的如花似玉,心却狠如蛇蝎。这个人,说好听些叫强求极致,说不好听就是心理扭曲。
杨梦爻本身不爱女色,身边偏偏摆的都是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喜欢白色到痴狂的程度,还有让人难以忍受的高等洁癖;对人说话从来都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众人都是臣服在他脚下的蝼蚁;明明是高贵冷艳毫无弱点,却在几年前凭空多出一个致命死穴,谁碰谁就倒霉。
这个致命死穴不是东西,却是个人。
是个什么人,是跟杨梦爻并称为南瑜四邪的其中之一。
寻仙阁主,柳寻仙是也。
据说杨梦爻这个人生性孤僻,对人极冷,无亲无友,自恋成性。却不知道怎么个姻缘巧遇结识了寻仙阁主。竟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吻定情,一言终身。之后就爱的死去活来,一发不可收拾。
杨梦爻爱柳寻仙,江湖人所共知。
越嫣然和柳寻仙的那档子破事,江湖也人所共知。
所以,杨梦爻与越嫣然两个人,就成了江湖人所共知的王牌情敌。
寻仙阁主这个人,忒神秘。
偏偏他招惹的两个人,都是大名鼎鼎,童叟无欺的公众人物。这二位,各自的阵营本没有交集,平日里王不见王也算是相安无事。然而每年越嫣然生日,杨梦爻都要凑份子大驾光临,明着说是来讨一杯寿酒,暗里讲却像是来施下马威。
许多人封红包来参加越嫣然的寿宴,为的就是要一睹一双死对头剑拔**张,势均力敌地对阵。
越嫣然与杨梦爻,可谓美人中两大极品,一个妖艳至极,一个清冷至极;一个媚的发酥,一个素的发怵。春花秋月,各有风姿,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本是不相上下,平分秋色,可惜人家杨梦爻不管过多少年都有张十六岁的脸,苦就苦了越嫣然,年长一岁,容颜就沧桑一分,一过芳龄二十五,再好的胭脂水粉也掩不住已崭露头角的鱼尾纹。
彼此电光火石的眼神一交会,越嫣然在气场上就输个利索。可气就可气在越嫣然身边的胡舟之还在用不小的音量说着悄悄话,“把你挤下第一美人位置的,就是杨门主。”
越老板愤的肝儿抽,看着大堂里作壁上观的庄英杰,不理不睬的楚剑南,还有这厢紧着落井下石的胡舟之,就开始忙不迭地思念郭子乔的好处。
越老板咬牙切齿走到杨梦爻的桌前,孤军奋战地摆出一个看似强势,实则辛酸的挑衅笑颜,“杨门主大驾光临,寻仙楼蓬荜生辉啊。”
杨梦爻头也不抬地拿一尘不染的真丝手绢擦茶杯沿,故作客气地答话一句,“许久不见,越老板真是越发年轻了。”
满堂听这一句,皆倒抽冷气。
全天下都知道越嫣然最敏感的话题就是她的年纪,谁拿岁数跟她说事她跟谁翻脸。如今面对心狠手辣的大魔头,越老板自然是不敢拍案而起的,唯有出嘴皮子迎头赶上。
“许久不见杨门主,您也越来越年轻了。”
满堂听着一句,皆抽第二口冷气。
全天下都知道杨梦爻最敏感的话题也是他老人家的年纪,堂堂一个三十九岁的爷们,偏偏就驻足在十六岁的身体里,搁在谁身上,都得觉得有点不够男子气。
杨梦爻闻言果真白了脸,看着越嫣然一副拜求保养秘方的表情,反倒露出淡而不现的笑容,“为悦己者容。”
满堂听这一句,皆抽第三口冷气。
全天下都知道江湖第一大铁三角是由哪几位铸造,当下其中二位明着挑烂关系,颇有点当街抢人的意思。都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堂堂黑山魔尊嘴里竟说出这种小儿女的话,当真叫江湖豪杰们集体瞠目。
越嫣然笑的花枝乱颤,屈身与杨梦爻坐了对面,平息半天才复又开口,“不知二十年后杨门主同你的在一起,会是个怎样祖孙和乐的场面?”
越老板说完这句,又开始笑,笑的眼泪都流出了也止不住,满堂上下瞧着杨梦爻渐渐变的更白的脸色,连个咳嗽都给硬憋了回去,空旷的中厅就只闻女子沧桑苦楚的笑声,着实叫人不寒而栗。
待越嫣然笑够了,杨梦爻才淡淡回一句,“我不在意,只望他同我一样不在意。”
“一辈子相交如水,有名无实,何等辛苦,执着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多活一天都多重危机。”
越老板轻哼一声,擦干眼泪接茬攻击。这一句果真刺杨梦爻到痛处,魔尊大人握茶杯的手都开始轻轻颤抖。
整室鸦雀无声,沉默到尴尬,尴尬到骇然。已经有胆小之徒灰溜溜地朝门口移动,生怕待会一个平地惊雷殃及池鱼。
杨梦爻低下头去不言不语,越嫣然似乎笑的十分得意。
过了半晌,才闻大堂中华丽的妙音响起,“我要的,是他的心,至于得到他身体的人,不过是镜花水月的过路人。有名无实……总好过不得正名。”
满堂听这一句,都感动地想给杨梦爻叫好,又不敢一个冲动得罪人,只因此时叫好,实在是有承认越老板只是过路人的嫌疑。
越嫣然身子微微颤抖,抖了半天,也没想出半条能驳倒对方的论据,撑到最后,终于流下几颗晶莹的泪滴。
两人各占桌子半边盈盈对望,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暗潮汹涌。若是不知这二人关系的,定会以为此一望情意绵绵,然而啊然而,知道内情的都断定那不过是对手间你死我活的气势交手。
以静制动了几炷香的时间,风云突起,越嫣然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对杨梦爻泼水过去。
满堂见状,皆倒抽不知第几口冷气。
这盏茶虽没有扔到杨门主脸上,黑山魔尊这一身白衣,算是给染上了瑕疵。
杨梦爻不怒反笑,两双明眸越发妖冶。正在某些人犹豫着要不要找时机往门外跑的当口,魔尊大人高声道一句,“在下衣服脏了,能否借越老板的闺房稍作梳理?”
越老板见杨梦爻并没有撕破脸的举动,越发提升气焰,色厉内荏地吩咐,“归一,带杨门主上楼换衣。”
杨梦爻不慌不忙站起身来,款步走到越嫣然面前,端出泰山压顶的气势紧盯着人,仿佛有将她横吃下肚的打算,半晌才冷冷说了一句,“越老板,还是由你亲自带路才算尽地主之谊。”
第19章 欧阳维
越老板被杨门主周身散发出的寒气震地连个“不”字也不敢说,强撑脸面,抖着身子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带路上楼,途中瞟到庄英杰与胡舟之好整以暇的表情,脸上越发绝望。
这二位上楼半天了也没出半点动静。胡庄二妃表情冷淡,笑容满面,毫无半点人道主义精神要解救似已身陷水深火热的越嫣然;楚妃的如坐针毡,矜持不住,三步并作两步便要往楼上抢,腿才迈出,就被胡妃施展凌波微步拦个彻底,“一个张狂无理,一个目中无人,连带着我等受气,你不恼怒,又管他作甚。”
楚剑南愤愤不平地回头看庄英杰,十三公子也笑的似有深意,摇头并做口型说“不可以”。
胡舟之与庄英杰举杯对饮,自得其乐;楚剑南坐立不安,满脸乌云;客人走留不得,喜悲不是,呆在大堂里动也不敢动。人群中渐渐爆出小声的议论,彼时还静到死的环境竟渐渐嘈杂。大家都想知道,此时在越嫣然的闺房里,到底上演着怎样的惨剧。
又过了不知几炷香的时间,情节有了突破性进展,有贵客上门打破了僵局。
着贵客可谓大有来头。虽然身边一个随从也无,可他那天生就镶在骨子里的王气,是任人也装不来的。
贵客进门时本是满脸带笑,团团和气,一身天龙之气却叫人不得不俯首称低。他一脚才踏进大堂,原本坐着的诸位都于顷刻之内迅速站立,作揖的作揖,行礼的行礼。就连胡舟之,庄英杰,楚剑南三个平日里都自以为是天下第一的酸才,遭逢高宾登门,也都不得不放平姿态,笑脸迎客。
“王爷。”
异口同声,声震长空。
被众人称作王爷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维王殿下。
维王本名欧阳维,是南瑜天子的长兄。若说痴王殿下是山寨的人杰,维王殿下就是正版的人圣。
说起维王其人,人传的是他如琼似琳的人品,**倜傥的风度,翻云覆雨的手段,梅洁菊傲的气质。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维王殿下一辈子做过的失分寸的事,都只与越嫣然一人有关。
满堂自发的第二回合叩首大礼还没来得及送出,大家就都瞥见跟在维王殿下身后走进门的某只落汤鸡。
这对比忒打击人了!
好事者辨认了好一会才敢确定,那一身狼狈的人,乃是安瑜小侯郭子乔。
若是没有欧阳维在旁,霜打的茄子一般形神俱毁的郭小侯爷,恐怕早就被四围幸灾乐祸的口水淹没。如今各路英豪虽存满腹嘲讽,却都碍着维王殿下的面,一个字也不敢说。
“才来就见小侯爷*地站在门口,你们老板怎好如此待客?”
欧阳维说这话时,连眼角都透露笑意,庄楚胡三妃不着痕迹地彼此个眼神,派十三公子做代表应话,“王爷说的是,我们也觉越儿做的有些过分,只不过她的脾气执拗,谁敢逆她的意思办事?”
维王殿下闻言,笑容又增了一分,“越儿越来越放肆了,该小惩大诫,让她长点记性。”
郭子乔在旁听着肩膀耸了耸,心知一时冲动,又给她惹了麻烦,可惜自己却无能为力,只有咬着牙一声不吭。
三妃听了欧阳维的话,面容也都露些惨惨,彼此皆有共识,越老板今天算是痛定了。
胡舟之向堂中一干花魁使个眼色,几位美女立时冲上前,将维王殿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爷,你快救救我们老板吧,他被杨门主抓去了……”
寻仙楼花魁闭月声泪俱下,一语未了,就被寻仙楼另一花魁落雁推到一边,“说什么瞎话,什么叫老板被杨门主抓去了?王爷,是我们老板得罪了杨门主,被困在小阁楼里了。”
欧阳维往堂中一瞄,洁白的桌布和靓丽的男女登时映入眼帘,心中猜测着前因后果,含笑推开众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上楼。
维王殿下走到阁楼门口,颇有礼貌地哆哆敲了两下门,等了一会没人回应,才推门闯了进去。
进门之后,就看到了这么个场景:杨梦爻与越嫣然一同倒在雕花大上,男子压着女子,男子动作着要制服,女子挣扎着想摆脱。
十分激烈。
乍一看来,还真像一对*的有。
奈何……
若是细看就会发觉,杨梦爻的手摸的不是地方,越嫣然的手握的也不对方向。
杨梦爻摸的,应该说是掐的,是越嫣然那纤细曼妙的脖子;越嫣然握的,应该是说是推的,是杨梦爻试图要捏死自己的手。
这不是亲热的画面,这是杀人的场景。
欧阳维一个箭步冲过去,拉开动手行凶的黑山魔尊,上前施礼赔笑,“越儿任性得罪杨门主,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勿要同她一般计较。”
虽然越嫣然的脖子已然被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受害者也在脱离了行凶者的当口卯足了劲地咳嗽,欧阳维却清楚地知道,杨梦爻根本没想要人命。
凭杨门主的身手,想取谁的命,可片叶不沾身地叫对手死,更可使出绝式黑虎掏心让人不留全尸。这般挣来抢去的闹腾,恐怕也只为杀杀越嫣然的锐气。
维王殿下亲自求情,杨梦爻捡着台阶拾级而下,道声“告辞”就领着美人天团如龙卷风一般扬长而去。
魔头走了,楼下寿宴会场恢复了欢笑气氛。紧绷着神经的江湖豪杰们开始应景地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乐乐。
越老板受了欺负,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扑在欧阳维怀里就是一通神嚎。
美人投怀送抱,维王殿下便极尽温柔之能事把她往怀里抱,搞了半天的你侬我侬,越嫣然才收了哭腔。
欧阳维嘴微微咧,笑如春风,“同谨言一起时,你都能时不时露出几个真面孔,怎么对着我,就只是一张面具?”
平时提起他二弟都直呼欧阳驰的,怎么今天“谨言谨言”的亲密起来了。
越嫣然表情一滞,心说你的手下效率是有多高呢,才刚发生的事,半点弯都没转就传到你耳朵里。
想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原本就是想刺激你,还怕你没听说不知道呢。
越老板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窝在欧阳维怀里的身子扭了扭,抱人的手也紧了几分,“我同他们都是逢场作戏,只有对你,才是真心。”
维王殿下闻言,脸都僵了,心里百味杂陈,将越嫣然从怀里拖出来看她的脸。
越老板重展媚笑,眼神勾魂摄骨,顺带着动手动脚,吃起南瑜第一王的现成豆腐。
欧阳维满眼皆哀,任越嫣然像花花太岁**良家妇女一样猥琐行事也不阻拦,只淡淡问一句,“越儿又要做无用功?”
这一句话中蕴含的深意,是很有来历的。
越老板自打入行以来,干尽了伤天害理的坏事。这迷……奸也做过,和……奸也做过,逼……奸也做过,诱……奸也做过,就差强……奸一项还是未遂,要问这事坏在谁身上,就坏在维王殿下身上。
这坏事的原因不是别的,却因欧阳维是个不举。
第20章 小乞丐&小神仙
欧阳维之所以得了“痿王”这么个别号,是因为南瑜“人所共知”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人道。
欧阳维不举这毛病,罪魁祸首大约就是越嫣然。
这桩悬案要细细追究起来,就不得不把两个人的过去都晾晒出来一一梳理。
越嫣然与维王殿下是名正言顺的青梅竹马,两人的初遇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一个初夏的午后,在越嫣然还叫做岳淡然的时候。
初遇初遇,先说说为什么会“遇”。
先皇有三子,长子欧阳维是当今的维王殿下,乃已故的昭奉皇后所出;次子欧阳驰是当今的驰王殿下,是钱贵太妃所出;三子欧阳简,也是当今的皇帝陛下,生母是当朝孙皇太后。
当年高居太子之位的,本是身为嫡长子的欧阳维。
欧阳维十一岁那年,皇后娘娘熬的久病陈珂,命不久矣。先皇与皇后伉俪情深,请国师为国母向天求寿。
奈何这宫廷自古就是硝烟战场,钱贵妃与孙淑妃借机买通国师,进谗赵皇后母子相克。先皇爱妻心切,听从国师之言,将年幼的长子送出皇宫,拜到神剑山庄门下学艺。
欧阳维离宫之时,跟随在侧的是当年的明司一笔周良臣与暗堂一剑吴梅景。一行人来到神剑山庄后,庄主岳华昊与庄主夫人王月圆事无巨细亲自安排。安顿之后,欧阳驰走过场地行了拜师礼,与岳家一对儿女岳思凡与岳思卿论资排序。
岳家兄妹及岳华昊收过的一干徒弟都比欧阳维入门早,可庄主大人还是把太子殿下提拔成了首席大弟子。
欧阳维压根就不在乎这些虚的实的,亏得岳华昊多心到这种地步。原先的大弟子是他家大公子岳思凡,换人之前,庄主夫妇对着实对大少爷做了一番游说劝说,才使得从小就唯我独尊的岳思凡在地位被凭空挤掉之后,只伤心了一个月就没有大碍了。
与岳思凡一根筋不同,岳思卿年纪虽小,却聪明伶俐,她自幼就受爹娘正统为尊的教诲,知道太子殿下大有来历,初识不出半日就使尽浑身解数周旋讨好,迅速熟路。
于是,在欧阳维来到神剑山庄的第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岳家小姐拉着哥哥对皇储献殷勤,领着他东走西走,熟悉神剑山庄里外前后。
三个小孩,外加一堆侍卫随从,兜兜转转逛到了后山。
太子殿下久居深宫,第一次见到青山绿水,难免心旷神怡,只不过这之后映入他眼帘的场景,却有点破坏情绪。
山脚小溪旁有两个人,一个十来岁的瘦高个大大咧咧地蹲在水边,拿着简陋的鱼竿在钓鱼,不远处还有个另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正在力地抠泥巴。
瘦高个除了姿势不雅之外倒没什么,有问题的是那个挖泥巴的主。
小孩头发乱蓬蓬,衣服脏兮兮,小脸花花,鼻涕抽抽,一双小手插在松软的泥土里翻来找去,过了一会,竟拖出一条长长的蚯蚓。
欧阳维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生活至今,从不知有这般叫花子一样的小孩,更没见过蠕动的那么扭曲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