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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官场感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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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那得看几位老板肯不肯赏脸了。

  没想到连姜书记在内,都说,只要你请,我们就去。

  我说,那就说好了啊,别到时候我摆得菜都等凉了,还见不到你们的身影就惨了。

  他们都说,没影的事。于是,散会各回各的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和周副书记的办公室挨边儿,他分管农口,是这个县的###了。我们在各自开办公室的门时,他说,这回老何可惨了。我知道他指的是何康,没回话,只是笑了笑。他似乎也知道我笑的涵义,没再往下续话。

  因为想着馨的事,我在办公室里没敢久呆,早早地就回了我在康桥县的住处。这里是我和馨感情走深的地方,一回到这里我就会想到馨头一次到我这里的晚上,我们如何将婚外情演绎为一种非常自然的关系。但是,自那一次以后,馨和我再没有在这里做过爱。

  天慢慢地黑了。我没有拉灯,透过窗户我看到了夜从远处走来。

  又是8点多的时候,我终于盼来了馨。她怎么来的,我不知道,我是听到了门铃声,开门才看到是她的。进屋,她问我,怎么不拉灯?我说,你不来,我拉灯做什么?她笑。我听到了她笑的声音。她说,我这不是来了吗?咋还不拉?我说,我在想你头一次到这来的样子。她说,有什么可想的?我说,可想的多啦。

  黑暗里,我拥住了馨。我咬着她的耳朵,说,能做吗?她回过头来,用手指头点了我鼻子一下,说,你就知道做。停了停,说,大概可以吧。但她阻止了我,问我,忘了你上午和我说的事了吗?我说,没忘,正发愁呢。

  馨说,把灯拉亮吧。告诉我,你真的想走吗?

  我拉亮了灯,随即又拉灭了。依旧拥着她,说,还是不要亮灯吧。我在下面真的很不习惯。

  馨说,总得有一个习惯的过程呀。

  我说,不是我不想习惯,我考虑过了,我没有当官的能力。在一些大的场合,我缺乏冷静的头脑,在关键的时候我管制不住自己犯原则或者感情上的错误,还有,我缺少一个走仕途之路的人必备的政治素质。就说,我刚刚和你认识不久的时候吧,我居然忘记自己的身份,像一个不良青年一样想强行占有你,幸好你没有把我当成流氓,否则,我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

  馨插嘴,说,我和你是缘分。我没有怪你,其实,我……

  我阻止她说下去,我继续说到,你怪不怪我是一回事,我自己存在的弱点是另一回事。比如,今天上午面对上千上万的群众,我腿肚子老是一阵一阵的发软,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对群众说了些什么;还有,回到县委后,我居然对姜书记说了不该说的自以为是的话。你想想,馨,我还能在这里干下去吗?我真的,很想很想回到市委去,哪怕是继续当我的秘书,我也愿意。
第十章  第一次受贿
馨用嘴唇堵住了我的嘴,她不想让我再说下去。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脸,没想到馨竟然哭了,她脸上有许多泪水。我想问她,你怎么哭了。可是,我没法说话,馨的舌头已经占领了我的口腔,并且俘虏了我的舌头。

  很久很久,馨停止了她的侵略。她把头压在我的肩膀上,她说,森,你怎么对我这么坦白?你这样,会让我无地自容的。你想知道,一开始我对你的想法吗?想知道吗?

  我说,想。

  于是,馨就说出了她的一个大秘密。原来一开始,她对我就怀有一个大目的。她想利用我,让我做她仕途之路的一块垫脚石。原因是,我是从市委领导身边下派过来的干部,按正常情况,像我这样的青年下派干部,一般都提拔的非常快。如果靠上我,她就不愁将来的升迁了。在给了我她的身体之后,她甚至疯狂地梦想到,在我的帮助下,由乡镇党委副书记到镇长、镇党委书记,到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再到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以至更高更大的官。

  说这些话,馨告戒我,不许我笑话她,不许我瞧不起她。可是,她这些话明显是多余的。她能把她心中不可告人的话说给我听,这说明了什么?她已经真的爱上我了,已经把利用我的思想放到了次要地位。面对一个自己爱,而对方也爱自己的人,我怎么可能去笑话她,甚至去瞧不起她?于是,我向馨保证,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去想。不过,我相信,你将来会比我官做得大,因为你比我有魄力和能力。

  馨抹了一把眼泪,笑着说,森,你就调侃我吧。

  我说,我没有。我说的是真话。我想问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阴谋告诉给我,但话到嘴边就咽回去了。她问我,不会怪她吧?我说,会。她就怔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我其实不会。我说,我把灯拉亮,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她不知道我要告诉她什么,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她的眼睛,正以疑问的形状看着我。

  灯亮了。馨在灯光下,身体明显地有些臃肿。不过这臃肿是我给她造成的,她怀了我的孩子。在灯光下,我发现馨今夜是最美的。我把馨搂进怀里,让她的的脑袋俯到我的胸膛,我要她听到,我是在用心给她说这件事情。

  “什么?你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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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馨用右手抚摩我的脸颊,催我。我告诉她,馨,你记住,今天是1996年阳历1月25日,阴历是1995年12月初六。这是我们真正开始相爱的日子。我向你保证,从此以后我的心里只保留对你一个人的爱,永不改变。

  馨又流泪了,闭着眼睛梦呢般地说我:你真傻!

  是的,我真傻。我忘记了官场上感情的潜规则,其实也是不懂。在官场上,有真正的爱,但这爱有可能是暂时的,也有可能是永远的。你如果不想让爱改变,那你就错了。可我在这个夜晚,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因为我被馨的表白感动了。我要了馨,但馨不敢剧烈地迎合我,她总是很有理智,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太疯狂,她正怀着孕。

  我们喘息着,挣扎着,她问我,还走吗?

  我说,为了你,馨,我放弃离开。

  馨感动,把我的脖子搂的很紧很紧。

  馨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多钟了。我让她留下,她说不行。尽管他不在,可是家里还有婆婆和小保姆,如果她夜不归宿,她没法说清楚。馨口中的“他”,指的当然是她的丈夫罗西河。

  第二天,县里有了一种传闻,说是城关镇的领导班子要换人了。这让刚刚从外地赶回来的何康很惊慌。他一回来就赶紧去找了姜书记。我不知道姜书记给他谈了什么,但何康从姜书记那里出来时,我看到了,他一脸死灰。何康出来的时候,我正好开门。他看到了我,说王书记。我嗯了一声,说进来坐会儿吧。

  “没给你好气吧?”他一进来,我就问他。

  何康苦笑,说这还用问吗?都是我工作没做好,怨不得别人。

  我从抽屉里找出一盒烟,捏出一根递给他,说抽不抽?这个何康也不客气,便把烟接了过去。我自己也捏一根,放到嘴上。我们一起抽烟,烟雾让何康的脸在我的对面变得朦胧。抽了一会,何康说,真他妈怪事,偏在我不在家的时候闹事,这背后肯定有鬼。我问他,是你的感觉还是你的判断?你想是谁在搞鬼?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愤愤地说,还能有谁?他走的不甘心那。我知道,何康嘴里的“他”指的是谁。他在怀疑秦照阳。

  “别责怪别人搞鬼,是自己没有把工作做好。”

  我提醒何康,抓紧时间把城关镇群众的上访情绪稳定下来,才是最主要的。他的烟抽完了,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说,这个我知道。我回去就做这几个村的支部书记的工作,让他们知道他们鼓动群众上访,最后是没有啥好结果的。晚上,我去你家,王书记,再给你细汇报,现在我得赶紧赶到镇里去。这个何康,撂下这句话就走了,也不等我回答,让他去,还是不让他去。

  等到了晚上,何康真的到我在康桥县住的地方来了。不过来的不是他一个人,我没想到他会让牛卉馨陪他来。他们俩过来,还让司机搬过来一大堆东西。馨很会装,她装模作样地看看我屋里的这,屋里的那,然后,嘴里发出赞赏的声音,说,这房子真不错呀!我说,你们干什么?别把这么多东西往我屋里搬,想让我受贿啊?何康说,受啥贿,受啥贿?一点值钱的都没有。再说马上就年关了,送点小礼又咋得啦。王书记,是不是看不起咱老何?我哈哈大笑,说,不是我看不起你老何,是你老何想拉我下水。毕竟馨在旁边,我也不想让老何太过为难。

  何康和馨来我这里是说事情的。他们都听说了县委要动他们的班子,问我有没有这回事?我反问他们,听谁说的?如果动你们,就找你们谈话了,用你们到我这里问?我说,老何,你最好不要想太多,要真调整,组织上自然会找你沟通。据我所知,最近没有要调整你们班子的迹象。注意,我这里用了“最近”两个字。老何可能没听出来我的言外之意,嘿嘿乐了,说,就说吗,姜书记也不会这么薄情。

  看着老何愉快的样子,我也不说破。倒是馨好象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在何康不注意的时候,对我皱了皱眉头。我装没看见。

  何康和馨在我住的地方没有呆太久,说了一阵子话,他们就说要走。我也不留他们,我说,要走,先把你们带的东西弄车上去。何康走的快,馨在后面,他们一边说着,走了走了,就把东西给我留下了。

  我收了别人的东西,让我收这些东西的居然是我心爱的女人馨。在我的印象里,许多官员就是这样走上行贿受贿的道路的。何康和馨送来的是茅台酒和中华烟,还有一箱包装精美的玉器,虽然我不知道里面的玉器是什么,但我敢肯定价格一定不菲。我把这些东西放到了一间屋子里,一直到我离开康桥县,我都没有再动过它们。

  我虽然没有想过要做包青天,但我想过要洁身自好。市委张秉副书记在我来康桥上任的时候,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色和钱是绑在一起的。我以为,那是老领导对我的嘱咐和告诫,我想记住。但是,仅仅一个月后,我便见到了馨。

  这一夜,我没有睡好。

  没有睡好的人,我想,大概不只是我一个人吧?

  年关越来越近了。普通老百姓们都在忙于准备年货。阳历1996年1月28日,也就是阴历1995年12月初九,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腊月初九。城关镇31个行政村的群众再次###。这次群众大面积上访,在康桥县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第十一章  牛卉馨给我买了一身西装
城关镇群众上访不再只是挽留秦照阳,他们还提出了一个让市委领导非常吃惊的问题:城关镇挪用了“村村通柏油路”工程的群众集资款。对此,市委某个主要领导特别批示,要求康桥县委、县政府立即成立专门调查组调查此事。市委领导有指示,康桥县委、县政府不敢不立即采取措施。于是,立即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在这次会议上,起草并成立了康桥镇问题调查组。调查组由县委副书记、县长杨敬亭任组长,我任常务副组长,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胡可信,县委常委、组织部长李之方,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徐富林,县委常委、县政府常务副县长任诚任副组长,下设办公室,李之方兼任办公室主任。同时抽调县纪委、县审计局等单位有关人员,做具体工作。

  调查组名义上组长是杨县长,实际上具体工作是由我来抓。

  春节眼看就要到了,因为调查组的原因,我回家过春节的可能性非常小。虽然,妻子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但是我却不能回去。妻子也赌气,以为我还在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索性不再理我。我往家里打电话,她一听是我的,马上挂。幸好有一次是岳母接的,没有挂电话,但是把我臭骂了一通。

  这边,因为调查组的事,馨也没有和我单独见面的机会。这次群众上访,镇党委书记何康烦恼加头疼,连带馨也跟着郁闷,因为她是新任镇长。

  眼看就到新年了,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县城的大街小巷到处是人,卖东西的、买东西的,把县城挤得变了形。在川流不息的人的嘴上,挂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知道吗,城关镇出事了。说的人以为别人不知道,可是听的人大都会回答:是啊,这回看何秃子还能挺着肚子讲话。群众嘴里的何秃子就是何康。

  何康这回看来是真的麻烦了。据调查组具体调查的同志跟我讲,挪用“村村通柏油路”群众集资款的事是坐实的,而且批准挪用的事就是何康签的字。我问,镇的签字权不是镇长吗?怎么会是党委书记签的?那些同志就说了,城关镇的签字权一直是在何康手里的,不然,秦照阳也不会和他闹矛盾。在场的组织部李部长说,乡镇一、二把手闹矛盾十有###是因为争权。我问,挪用是不是已经违法?审计局的一位同志说,目前来看还只是违纪。没有贪占的的痕迹。不过,有件事我们不得不向领导汇报,在审计他们的帐目的时候,我们发现许多都是白条,这些白条上都有两个人的签字。我吃了一惊,问除了何康以外,还有谁的?我想到了馨。不过,被问的人没有停顿,说,还有秦照阳。这让我一下子悬起来的心,迅速放了下来。我不管何康,还有什么秦照阳,只要馨没事就行。

  对城关镇的调查越来越深入,离春节的时间也越来越近。看看过了祭灶,姜书记和杨县长召集我们调研进度。这时候,我们已经发现何康存在经济问题。汇报并要求让司法机关介入。但是,姜书记和杨县长都没有表态。只是嘱咐我们再辛苦一点,争取在春节前查出个大致的眉目,至于让不让司法机关介入,春节过后看情况再定。



  调度会上,主要领导的态度,让调查组的同志有些懈怠。马上到春节了,人心也都不怎么集中。有时候,谁没有来调查组,而是去做别的事,只要李部长不说,我也就装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一天晚上,馨突然到我住的地方。些许日子不见,馨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我以为她一定很憔悴。虽然我主抓调查组,但我很少去城关镇亲自坐镇,大都是听汇报而已,所以和馨的见面也就十分的少。馨的突然到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说,你,怎么来啦?馨脸上满面春风,说,咋?不欢迎?我说,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她说,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你?这样不好吗?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来?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馨手里提了一套西服。她向我扬了扬,说,来,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馨像小媳妇一样帮我穿上她买给我的西服,最后还帮我扯了扯衣角。在我身前身后转了一圈,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其实,因为怀孕,她的肚子已经挺起老高,身体不似原来的灵便了。但她长相清秀,样子并不像别的孕妇那样臃肿而且难看。她把我推到窗子旁边,说你屋里连个镜子也没有,你对着窗子看看,感觉怎么样。

  我对着窗子挺胸而立,发现馨的眼光真不错。我穿西服的样子很帅,对馨说,你让我穿上这身衣服出去,就不怕别人跟你抢男人?馨似乎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她看着我,双眼迷离。我扭过身来,用右手食、中二指弹了弹她的鼻子,她才一下子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走神啦?”

  我问馨。馨没有回答我,径自坐到沙发上,白皙的双手交叉抵住圆润的下巴,还把眼睛闭上了。这是一个很迷人的动作。我走过去,捧一捧馨的双颊,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馨没有睁开眼睛,但她说话了。她说,森,坐我身边来,我有话跟你说。我一边说,好啊,想说什么?一边就坐到了她的身旁。我刚一坐下,馨就肩膀轻轻一斜靠在了我的身上,我揽住了她。

  “森,你给我这个孩子给的不是时候。”馨说。

  我说,怎么啦?是不是他发现了你什么?

  馨知道,我说的“他”,是她的丈夫罗西河。她转转脑袋,否认了,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看镇里现在乱的。我这么一怀孕,还咋工作?

  停了停,馨睁开眼睛,仰起脸来,说,让群众这么一闹,我看何康书记要悬啦。你告诉我,他会不会有事?

  关于孩子的事,我说,是我不好,馨,让你受苦啦。至于何康,我本想不说的,但我还是对馨说了。我告诉她,老何这回是有点悬,就看咱们的大老板保不保护他啦。我揣测姜书记的意思,处理老何只是时间早晚的事,至于会不会让他进局子里去,就要看春节后事态的发展了。如果群众不再闹事,那对老何是最为有利的,对城关镇原有班子成员都是有利的。

  馨是聪明人,她一下子就听出了我话里的话。她知道,我非常担心她,怕她被牵连进去。她用两只手,握我一只右手,握的紧紧的。她向我表示,她知道城关镇这次群众闹事,一定是秦照阳在背后搞鬼。人好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不好搞鬼的人和被搞的人最后都没有好结果,同时还会让一些人受牵连。这“一些人”中就有馨在内。

  我提醒馨,要想城关镇不出大事,最好是有人去劝秦照阳别在在背后使鬼使坏了,不然,受害的不光是他憎恨的人,最后包不定会把自己搭进去。

  馨告诉我,她已经在做这些了。这期间,她做了几个行政村支书的工作,因为那几个人是秦照阳的铁杆。如果这几个人不再上窜下跳,不再受秦照阳的挑拨,局面就会稳定下来,反过来,他们还有可能向秦照阳晓以利害。

  我问馨,下一步怎么打算?

  馨皱了眉头,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腹部,说,就是为这个愁呢。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做什么不碍事呢。真的,为了抚养我们的这个孩子,我有时候都不想再走仕途这条路了。索性呆在家里,做职业女性。

  我抚摩着馨的背脊,安慰她,困难只是暂时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为她争取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惊喜。我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在想,等过了春节,何康肯定是要离开城关镇的啦,我一定要帮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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