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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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歌转过身不想看到司马修染愤怒的表情：“可那个人也不是你，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你……司马修染一时语塞，沉默了片刻他又喊道，”的确不是我，但是我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叶步步就这样嫁给你的，保护叶步步还是我比你更适合，你不过是一介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刀，你怎么能保护得了叶步步的安全！要是叶步步出了什么事情，你就是丢几次脑袋也赔不起！”
司马修染说这些话时正巧被路过的许晓晴听到，许晓晴看着激动万分的司马修染冷冰冰地奚落道：“保护女人并不仅仅靠蛮力的，有时候头脑比武力更有用！叶步步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全天下的任何人丢几次脑袋都是赔不起的，你也一样！”说完便“哼”地一声转身离开。
“许……许晓晴！”看着忿忿离开的许晓晴的背影，司马修染显得有些焦虑，但只是一日，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神经病，这个疯女人，她生什么气啊！”
上官清歌将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他摇了摇头对司马修染说道：“司马公子，你比我更清楚，叶步步的失忆，叶步步的不幸，都源于她错误地嫁给了那个不珍惜她的男人。现在叶步步将那个男人的一切都已经给遗忘，你也和所有人一样，只字不提那个男人，我以为我和你你一样，知道叶步步不应该再和那个男人又任何的瓜葛，她已经够痛苦了，好不容易得到了解脱，难道还要她重新回到那个禁锢着她的牢笼里去吗？”
司马修染被上官清歌的话袭得哑口无言，可是他还是不希望叶步步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嫁给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他最后辩道：“就算是这样，叶步步也应该嫁给一个有能力保护她的人，而不是像你这样需要叶步步来保护的没用的男人！”
上官清歌毫不生气，他淡淡地回道：“难道你想娶叶步步吗？我知道。那个人是你的挚友，所以你也会千里迢迢跑到岚国来照顾叶步步，可是你喜 欢＇炫。书。网＇的人并不是她，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交给了另外一个人吗？”
司马修染怔怔地看着上官清歌，这个男人的话总是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内容却总能一针见血地切中要害，就在他恍然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时候，上官清歌突然从腰间取下一支玉笛，放到嘴边缓缓地吹了起来。
悠扬的笛声带着一丝神秘，更多的却是淡淡的哀伤，只是司马修染觉得浑身气血翻腾，几乎要吐出血来，他急忙运功打坐，控制住周身的血脉，可是任凭他怎样努力，耳边美妙的笛声却如魔似幻般钻入自己的耳朵，令他几欲疯狂：“够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上官清歌的笛声戛然而止，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只是留下了一句话，让司马修染站在原地瞪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步步有时候会叫我失音先生。”
再说叶步步，当她回到房里回想起刚才头脑一热的那一幕时，突然脸又红了，碧月在一旁调侃道：“小姐，你在想什么，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愣？”
叶步步拍了拍脸道：“我刚才做了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我竟和清歌说要嫁给他。”
“什么？！”碧月和小荷同时尖叫道，把沉浸在害羞中的叶步步吓了一大跳：“你们怎么了？”
“我反对！”碧月嘟着嘴道，“小姐，你有没有搞错，你喜 欢＇炫。书。网＇上官清歌吗？就要嫁给他？”
“上官公子答应了吗？”小荷似乎更关心这个问题。
“他只问了我一句我是不是认真的，然后就被司马修染给打断了。”叶步步如实答道，“喜 欢＇炫。书。网＇不喜 欢＇炫。书。网＇……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觉得我以前应该挺喜 欢＇炫。书。网＇他的吧，他现在对我也很好，虽然我失忆了，可他却完全不在意，如果等我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她又失去了耐心，那我怎么办？”
“可是如果当你想起以前的事情，突然发现你喜 欢＇炫。书。网＇的不是他，又该怎么办？！“碧月忍不住问道。
135 你该知道
“如果不是……”叶步步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愣了愣道，“如果不是，嫁都嫁了，还能怎样？更何况如果不是上官清歌，那么就一定另有其人，可是这个人没有来找过我，说明他不是不爱我就是不知道我爱他，那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的话，这一辈子都不要嫁人了吗？上官清歌那么完美，我一定会爱上他啊。”叶步步对碧月说道。
“我支持小姐的决定。”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小荷突然开口，“上官公子那么完美……没有一个女孩子见到他不动心的……他对小姐那么好，小姐一定会爱上他的……更何况……”她看着碧月道，“即使小姐想起了自己真正爱的人，也未必就能和那个人在一起啊，而且那个人会不会娶小姐也是未知数，甚至就算是可以在一起，小姐也未必会幸福啊！”她们都知道叶步步失忆的那段往事是多么得不堪回首，上官清歌也一定知道，可是他却还是全心全意地对待叶步步，丝毫不介意她的过去，对她体贴入微，这样的男人错过了还会再有吗？
碧月不再说话，她是莽国人，从小就是在宫里长大的，她对裴营和莽国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可是小荷的话没有错，叶步步对自己那么好，怎么忍心再见她回到原来的样子？虽然她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两个明明深爱的人，却要这样彼此折磨，可是她却知道，裴营和叶步步在一起不幸福，一点都不。
“叶步步，你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绿衣的大眼睛姑娘突然撞开叶步步的房门冲了进来，她部分青红皂白地就拉起叶步步的手臂往外拽，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大咧咧，神经兮兮的许晓晴！
“你干什么呀你！”叶步步甩开许晓晴的手道，“你有话就说，干嘛把我拖到这里来！”
“叶步步，我问你，你到底是喜 欢＇炫。书。网＇上官清歌还是喜 欢＇炫。书。网＇司马修染？！”许晓晴平日里虽然也是这般风风火火没头没脑的，可是今天却显得特别激动。
“你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叶步步对许晓晴的问题完全摸不着头脑，“这和你有关吗？”
“当然有关！”许晓晴道，“不管当初的事情你记得还是不记得，但是司马修染是你介绍给我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来抢我的司马修染？喜 欢＇炫。书。网＇你的人已经很多了，况且你自己也说过吗，司马修染不是你喜 欢＇炫。书。网＇的STYLE！”
“原来如此……”叶步步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真没想到平时一直吵吵闹闹的许晓晴和司马修染竟然还真做到了“打是亲骂是爱，拳打脚踢谈恋爱”，看来许晓晴对司马修染是情根深种了，只是不知道司马修染是什么想法。
“我是认真的！”见叶步步笑嘻嘻的样子，许晓晴有些生气，“他们都说不要告诉你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是我却是最不主张这样遮遮掩掩的！你根本不喜 欢＇炫。书。网＇司马修染，所以你别让他再有幻想了，叶步步！”
“你想多了，司马修染根本就不喜 欢＇炫。书。网＇我。”叶步步摇了摇头道，“你放心吧，司马修染与我不过是普通朋友，我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但是既然你说我之前介绍你跟司马修染认识，那这件事情我绝对会管到底，包大小姐您满意的！”
“叶步步……你……还是嫁给上官清歌吧……”许晓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刚才你在房间里的话我都听到了，嫁给上官清歌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叶步步突然皱了皱眉，“我早就有种感觉，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回忆不起来的过去，可是却全都瞒着我，是不是！”
许晓晴看着叶步步的眼睛道：“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才告诉你，我一直不认同他们将什么都瞒着你，我觉得你有权力知道真相然后再做决定，这样对你、对上官清歌和对裴营才公平。”
“裴营？”叶步步想到了那双深邃、冷漠却又暗藏着无限伤感的眼眸，“难道……我……”
“是的，你记不得的那一年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你认识了莽国国君裴营，然后你嫁给他成了皇后。”许晓晴认真地回答道，“其实隐瞒并不能减少你的痛苦，我相信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更何况你这样不明不白地就嫁给上官清歌对自己、对他都是不公平的，我依旧支持你嫁给上官清歌，但一定是要在知道这段过去的前提之下。”
“我……嫁给了裴营……”叶步步一下子愣了，她自然从未想过，这一年中她已经嫁人，而且还成了莽国的皇后，“可是他却说他从未见过我……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已经见过他了？！”许晓晴也是一惊，“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可是孩子未出世你就已经小产，可是裴营还是娶了你，当时你只是太子妃，后来先帝驾崩，裴营成了皇帝，你自然就成了皇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和裴营的感情很好，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变成了陌路……”
叶步步一下子接受不了那么多的事情：“你让我再缕缕……”她有些茫然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她却知道，许晓晴不会骗她。
“步步。”走到半路，如天人般的上官清歌叫住了她，“你怎么了，怎么这样心不在焉？”
叶步步这才回过神来，她回头有些复杂地看了上官清歌几眼道：“清歌，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知道我曾经嫁过人，有过孩子？”
上官清歌一惊：“是谁告诉你的？是司马修染吗？”
“你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我的丈夫是不是裴营！”叶步步突然失控地大声喊道，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一年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136 清歌自述
“是的，你曾经确实是莽国的皇后。”伤上官清歌无奈地点了点头。“你与裴营还差点有个孩子，可是却因为意外而小产了，当时也是我救得你。”
“原来如此……”叶步步有些迷茫和无措，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嫁过人，而这个男人却告诉自己，他根本不认识自己。叶步步并未觉得心痛，只是觉得这一切恍然如梦，梦醒时却已经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自己，“既然我已为人妇，而且还差点有过孩子，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说你喜 欢＇炫。书。网＇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这一切，还要我傻乎乎地问你会不会娶我？！”
叶步步有些伤心地看着上官清歌，自从她失忆后第一个认识的就是上官清歌，她是如此地信任他，可是他却什么都不告诉自己，若早知自己意识“残花败柳”，她又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地问这个几近完美的男人提出这般丢人的问题呢？
“步步，其实我一直很后悔。”上官清歌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叶步步，他清澈的双眸写满了懊悔和悲伤，“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叶步步点了点头，她太需要了解她身边的人和事，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无知的孩子，每个人都知道她的故去，她却对身边的人一无所知。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没有父母。”上官清歌淡淡地说道，“我没有兄弟，没有朋友，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始终是一个人。除了我的师傅。”上官清歌没有看叶步步，他看向远方，语气平淡，好像说得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我从小与师傅相依为命，他教我练一种神功，是不能动七情六欲的，我曾对师傅说，我不要练这种武功。因为我把师傅当成了亲人，可是师傅却把我扔在了地上破口大骂道：‘你小子有没有搞错，你以为我是为了救你才收留你在身边的？我看你是一块练武的材料才要你连这套我无法练成的神功，从此以后，你不用把我当成亲人，我也不会把你当成亲人，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扔了你，你就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我原本以为师傅这样说只是为了能让我专心练功，我虽然伤心了一阵子，但是想到这一层时便又自己安慰自己。其实师傅是爱我的，这样想着，日子就一天天过着。直到有一天，师傅的仇家来了……”上官清歌一直用一种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结的语调说着他的故事。叶步步有些难受，相比她幸福的童年，上官清歌的童年简直是太过悲惨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练的秘籍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天音书》，是师傅偷来的。那群穷凶极恶的人抓住我和师傅要他交出？《天音书》，否则就杀了我。我那时候才十二岁，害怕极了。师傅他也很害怕，可是他却指着我道：“书我已经烧了，秘籍这小子都学去了，你们饶了我，这小兔崽子就归你们了，他能够把秘籍全都背诵下来！”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师傅当年所说的话并不是逼我练功的，原来当遇到危险时，他真的会将我出卖，我只不过是他完成自己欲望，称霸武林的工具罢了，若不是我天生是练武奇才，或许他早就扔下我换其它的孩子收养了吧。”这个故事太残忍，可是上官清歌却说得很淡然，叶步步难过地看了他一眼，他朝步步微微一笑，步步知道，就在那一刹那，上官清歌纯真的心就被这个所谓的师傅彻底伤到了。
“我那时虽然只有十二岁，可却已经将《天音书》上的神功练到了七成，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走了师傅的仇人，然后永远地离开了师傅，离开了岚国。我只身一人来到萍国，吃的是野果，喝的是泉水，在这样与自然亲密的接触下，我恍然领悟了《天音书》的奥义，加上我的理解后，我自创了天音神功，打败了所有高手，一举成为武林盟主，那一年我十五岁。”上官清歌说得轻描淡写，但步步知晓这其中的艰难，是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孩子体会不到的。
“后来我创建了天音阁，武林中人尊称我为天音先生，我始终是决然一身，从不对任何人、事、物对感情，知道认识了你，叶步步。”上官清歌将目光转向了吃惊的叶步步。“不是因为你的美丽，不是因为你的家世，只是因为你的灵动，热情让我觉得，其实人与人在一起说笑，玩乐是一件很温暖、很幸福的事情。这样的感觉，这二十年来我却从未体会过。”
“那你后悔什么呢？”叶步步看着上官清歌清澈的眼睛问道。
137 来得及吗
“我后悔没能早一点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后悔以为裴营就是你的幸福，所以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争取，没有挽留……步步，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因为小产而在路边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你时，我真恨不得杀了那个保护不了你的男人，恨不得让你一直在我的身边不要离开……”上官清歌的语气充满了悲伤，他真心后悔当初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做就放开双手让叶步步这样离开自己的身边，然后遍体鳞伤得回来。
“那为什么你没有留下我呢？”叶步步看着上官清歌淡淡地问题：“我听许晓晴说我是在小产后才与裴营成亲的，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没有留我？”
“我天真地以为，你如此爱他，与他在一起就会是幸福的。可是我却忽略了，你爱他，他却未必会善待你，果不其然，在你们成亲后不久，我就接到了密报，说是裴营要选四妃，为了能保护你，我派亲信混入了皇宫，成了四妃之一。”上官清歌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就是那个时候，我依然没有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已经传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我竟然就这样牺牲了我的亲信，甚至亲自混入宫中，只为了确认你过得如何。”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叶步步听完上官清歌的话后黯然道：“我已是一介残花败柳，何德何能配得起你武林盟主，更何况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吃，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也好……”
“来不及了吗？”上官清歌突然一把抱住纤瘦的叶步步激动地说道：“我不在乎你已嫁过人，也不在乎你曾经有过孩子，什么武林盟主都是无关紧要，我甚至无所谓你是否能接受我，只要让我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我就很高兴了。叶步步，这二十多年来，我从未像今天这样激动过，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不要说来不及，好吗？”
叶步步有些恍然无措，照理有这样一个完美无缺又不记前嫌的男子如此深情地对待自己，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儿也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心中充满了深切的悲伤呢？
叶步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愁善感了呢？叶步步自嘲地笑了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上官清歌，如果你不嫌弃我，那我们就成亲吧！”
“什么？！”上官清歌惊愕地看着叶步步明亮的眼睛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恩。”叶步步点了点头道，“我想不起来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不知道当初的我为什么执意要嫁给那个裴营，可是现在看来我的决定并不成功，我也并不幸福，既然如此，失忆的我是否应该考虑下别人的意见。狐狸是裴营的亲叔叔尚且要凑合我们俩，我想，如果我嫁给你一定会过得很好吧。”
上官清歌只是紧紧地拥抱住叶步步什么话都没有说，也许是太激动了说不出话来，也许是说任何话都显得有些多余，只是叶步步靠在这个完美的男人怀中却依旧有些忐忑，她，真的会幸福吗？
这一切都被司马修染看在了眼里，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难看。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山寨，在门口正巧遇到了许晓晴。许晓晴见到司马修染如此严肃的表情被吓了一跳：“喂，司马修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管你的事。”司马修染冷冷地回了一句，连头都没有抬就策马而去，许晓晴不满地骂了一句：“神经病，干嘛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可是她没有想到司马修染这么一去就不回来了，这一点就连上官清歌和叶步步都没有想到，整个山寨都沉浸在了叶步步即将与上官清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