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浓,霸道老公心太急-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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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要少用手机!”
项恬从身后冷不防抽走许恩施的手机,“我看看,是不是在给我家宁宁谈情说爱。”
许恩施:“快还给我。”
“梓宁今晚赶得回来吗?”项恬还给她后问。
“他昨晚一落地看到我短信就去买返程的机票了,如果不晚点,应该能赶回来。”
恩施觉得梓宁好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又是十几个小时。
“你婆婆回来吗?”
孟晞问她,是在说项景枫。
恩施耸肩,“不知道啊,如果回来就没人照顾梓宁他爸了。”
孟晞沉默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贺准现在腿上怎么样了,快痊愈了吗?以后能和常人一样行走吗?但愿吧。
只愿他好。这话只能放在心里。
当晚快到凌晨的时候贺梓宁回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项景枫。
孟晞还往他们身后瞧了一瞧,之后觉得自己多心了,贺准怎么可能一起回来!
可是项景枫和梓宁一起回国,那贺准谁照顾?
这事儿她不好问,而且现在有重要的事情,暂时没人注意到这些个细节。
梓宁跟在场的亲戚朋友打了招呼,项恬给他带的小白花,顺便问了他一句,“你爸呢,怎么样了?你跟你妈都回来了谁照顾他?”
贺梓宁脸上情绪不明,对项恬说,“我回去之前他能走了,我回去那天他给我妈留了张字条之后人就不见了。”
项恬:“……”
这话给恩施听见了,极小声的问他,“那他有没有完全康复,这么走了没什么问题吧?”
梓宁闭了闭眼,尽显疲惫,“先别说他,我们去看外公。”
他牵起恩施的手,恩施点头,“好,我陪你。”
灵堂外头,帮忙的几个人站在一起抽烟。
于佑、许仁川、许奈良、孙思婕。
“奇了怪了,森哥他爹死了,再怎么难过也不该一言不发,你们瞧瞧,我们森哥现在沉默寡言,完全忧郁小王子。”
于佑笑着打趣了一句。
“你能不能别开口,你一说话我感觉周围空气污染!”思婕瞪他。
于佑一掌拍在她脑门上,龇牙咧嘴,“信不信哥亲你!”
许仁川两兄弟:“……”
“总觉得他们家最近很多事都有牵连,还记得前天婚礼现场吗?姜云蕊来了之后,默森情绪就开始不对了。”
许仁川眯眼抽了口烟,凭着感觉分析,“按理说,他是个注意分寸的人,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打恬恬,那样子分明就是受了刺激的表现。”
他这么一说,许奈良也开口了,“他在他爸房里呆了一会儿之后离开,然后他爸就爬着出来甩下了楼,可能是要找他?”
然后所有人就沉默了。
跟项默森很多年交情,是真的关心他。
这会儿
于佑脸上的不正经全然消失,双手插在裤袋里,眉头紧锁,“是不是姜云蕊跟他说了什么有关老爷的事,森哥愤怒了,所以昨天去找了他爸?”
几个人相互对视,没有任何结论。
哀乐声一直回荡在耳边,每个人心里都十分沉重。
此时项家子孙跪在灵堂前,披麻戴孝,来一位宾客就弯腰行礼。
项默森昨晚就没好好睡过,孟晞孕妇瞌睡比较多,上了床抱着他就睡了,直到早上醒来看见他一直睁着眼睛,被他吓到了,问他,他就只是轻轻在她身上拍了两下,说没事。
其实孟晞很担心他,觉得项默森把什么事都藏得太深,想要去窥探他的心事极为不易。
她和孟凡江燕秋站在旁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自己丈夫,她想着,等这两天过了,一定要好好陪他,让他先别工作了,公司的事交给阿灿和童睿,信得过。
中途孟晞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在外面和思婕他们聊了一会儿,正好贺梓宁烟瘾犯了出来抽烟,孟晞拉着他就开始问。
“你跟你妈回来了,那你爸呢?他现在什么情况,腿伤完全好了吗?”
孟晞问得急,四下看,又担心又怕被别人听见。
贺梓宁皱眉,“难道你不该关心一下我三十几个小时都在飞机上怎么过的?”
孟晞咬唇,计较这个干什么,这不讨人嫌吗!
“明明很在意他,你干脆叫他一声爸算了!”
梓宁说这话有点负气的意思,但这气绝对不是朝孟晞身上撒的。
贺准不告而别,急坏了项景枫,在美国的亲戚家里都问过了,完全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一个人,身上又没多少钱,年纪也不小了,这辈子除了做生意他还能干什么!
项景枫急得要死,贺梓宁跟母亲见了面一听她说贺准不见了也是跟着着急,看着那张字条上的内容,贺梓宁笃信,贺准是打算再也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贺梓宁气的是他不负责任,明知道他们母子会担心,会记挂,这样的离开算什么?让他们一辈子心里都不踏实?
孟晞听他说了一大堆,心里也是堵得慌,皱眉握拳道,“太不像话了!”
“小晞你说,本本分分跟我们回国,在家安享晚年含饴弄孙,这不挺好吗!非得让大家操碎了心!这段时间我妈整个人憔悴得,看上去起码老了五岁,心心念念想着他,无微不至照料他,值吗!”
贺梓宁发泄一通,因为孟晞跟贺准有血缘,他才会在她面前说这些,对方换了恩施,他也就只是平静几句说完了。
这会儿他一说就很激动,孟晞叹息,很是无奈,“他要是有心躲着,也没办法找他啊。”
贺梓宁不说话,末了看孟晞一眼,瞧着她的肚子,“最近怎么样,孩子的情况还行吗?”
孟晞微微一笑,“嗯,在我肚子里很健康的成长着,而且我觉得他应该是个男孩儿。”
“是吗?”
贺梓宁也笑,“那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差不多吧,不过你小舅更喜欢小姑娘,说是,女儿比较贴心,比较讨人喜欢,没那么调皮。”
孟晞说完又问他,“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贺梓宁眼中星光璀璨,眉梢一扬,“无所谓,看跟谁生的吧,要是喜欢的人,生个丑八怪我也疼。”
“肉麻!”
孟晞受不了他了,转身就走。贺梓宁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看着她小小的背影,一时恍惚,竟想起他们的学生时代。
那时候的孟晞,衬衫百褶裙,马尾梳得整整齐齐,待人礼貌随和,笑起来唇角微扬,言谈得体,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好孩子。
他一直以为,他和这个好孩子在一起就是一辈子的事了,谁知道故事的剧情总是在他们稍不留神的时候就被篡改?
命运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它的齿轮下一秒如何转动。
第二天是葬礼。
墓碑前,黑压压一票人。那天下了小雨,沾湿了所有人的黑色衣裳。
有人低泣,有人沉默,就这样,送走了一位老人。
孟晞站在人群中,身旁就是她的丈夫项默森,此时此刻他眼中除了平静再无其他。
葬礼结束大家就散了,汪绮玥要回项家,走之前狠狠地对项默森说,“我就不出门了,在家等你欠我的交代!”
说完她匆匆走在了前头。
汪琦云见母子二人关系紧张,走过去想要安慰项默森一句,刚叫了一句默森,却被他打断,“二姨,今晚我们见个面,时间地点我稍后跟你说。”
项默森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淡,却让汪琦云莫名心慌,她说了句好,便先离开去追家姐了。
可她突然停下脚步转了身,视线在人群里搜索,也就只有项默
森看到,她的目光是在寻找贺梓宁。
孟晞去拉项默森的手,“我们也走吧。”
项默森嗯了一声,然后目光转到项景枫那头,突然就冷笑了。
孟晞心里颤了颤,觉得他这笑别有深意,却又不知哪里有问题,直到项景枫朝这边走来。
“默森,那我先回去陪妈,你也好好回家休息一下。”
项默森只是听着,没开腔,项景枫也没多想,拍拍他肩膀就走了,贺梓宁和恩师一起离开,经过的时候说,“小舅,我48小时没占床了,先走。”
眼前的人一个个的散去,项默森站在那里,除了之前和汪琦云说了句话之后就没再开口。
离开公墓,孟晞上了项默森的车。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爸妈让他们俩回去吃饭,孟晞想单独和项默森在一起待会儿,便让他先开车到街上逛一圈,借口买点东西。
项默森最近不想回公司,手里的事都交给了左灿和童睿。
他怕自己出现问题,趁着这几天,得去朋友的心理诊所看看,哪怕是没病,也得找人说说话。
这个人最好不是家里人,不是孟晞,不是许仁川,不是于佑……他需要一个只能倾听的人。
车子停在花店门口,孟晞下车去买花,他跟在后面。
问他喜欢什么,他说随便。
孟晞挑了几样,自己付的钱,项默森伸手要拿钱夹,已经来不及了。
最近他总是反应比较慢。
之后孟晞又去孕婴店逛了一会儿,男人全程陪同,被她牵着手。
孟晞说宝宝刚出生的时候得先准备一小罐奶粉,项默森听着,问她,“为什么,难道孩子不是一生下来就要吃母乳?”
孟晞笑,“有母乳当然更好,那万一当时还没有奶,孩子不是就一直饿着?”
他点头,了然,“那我们先买回去备着。”?孟晞把他的手拉过去环在她腰上,小小的个子被他圈着,边走边说,“不用这么早,我只是跟你讲讲而已,得等到预产期之前再准备。”
她只是想多和他说说话,也许这样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不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这样他的心情慢慢的就好起来了。
对孟晞而言,她觉得最能让项默森开心的也就是她肚子里那孩子了。
临近十二点,江燕秋打电话来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快吃饭了。
孟晞挂了电话,对男人说,“现在呢,你岳母大人勒令我们赶紧回去享用美好的午餐,项总你是想回去吃,还是就在外面,我们俩?”
“回去吧,估计爸妈做了很多菜,吃不完浪费了。”
“不想二人世界么?”她逗他。
项默森拉着她去商场的直达电梯,摁了负二层,回头对她说,“二人世界又不能做点什么,还不如回去一家团聚!”?一家团聚?
不经意的说出这句话,瞬间,他的心里疼了一下。
孟晞没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没看清他内心的潮涌,跟他一起进了电梯。
…………
下午项默森在书房处理事情,孟晞在书房的沙发上看书陪他,看累了就在沙发
上睡着了。
项默森给她盖了被子,在她脸上浅浅的吻了一下,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她觉得特别安心。
四点钟的时候他在阳台上抽了两根烟,然后拿出电话打给汪琦云。
汪琦云这几天在项家陪家姐,换做以往,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让项默森觉得他很关心自己母亲,自打知道她和父亲那肮脏的关系,他看她的眼神除了不屑,还有轻视,再不会以为她对汪绮玥的姐妹感情会有多真!
这个时间汪琦云在休息,汪琦云和她同睡一张床,两人都睡得不沉,项默森来电话的时候都听到了。
汪琦云去接电话,刚接起就听项默森在那边问,“我妈知道是我打给你的吗?”
语气再也不像往常那般亲昵,汪琦云有不好的预感,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家姐,对那头说,“不知道。”
汪绮玥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琦云,谁的电话,默森吗?”
项默森听到了母亲的声音,立刻说,“说不是,不要让她知道是我。”
汪琦云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对家姐说,“是我一朋友,找我有点事。”
“万一是默森打给你,你告诉他不回来见我是不行的。我再睡会儿,头很疼。”
汪绮玥说完就转了个身背对窗户,再一次合上眼睛。
汪琦云去了外面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默森,怎么了,找我有事?”
“六点钟,知西路那间小餐馆,我在那里等你。”
“知西路小餐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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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期间,难道项默森有了外遇?
汪琦云一个贵妇人,哪里能找到那地方,可是项默森在那头冷笑,“那里有我父亲最喜欢的竹编鸡别告诉我你没去过!”
说完就挂了电话,毫不客气,与平时那个恭敬谦逊的项默森判若两人。
也就是因为他的判若两人,让汪琦云彻底的知道了他找她的原因粪。
多年信佛她的心态已经超常人的平和,但到底,还是被项默森激起不安,她的心跳频率开始紊乱。
孟晞一觉醒来书房里早已没了项默森的身影,下楼看见皓皓在电视面前打电玩,过去摸他的脑袋问,“你三叔人呢?”
皓皓转头答了一句,“三叔说不回来了吃饭了。”
这时候江燕秋从厨房出来,听孟晞在问,放下手里装好盘的菜就说,“默森说是有应酬,要晚点回来。亏”
孟晞微微拧眉,之前也没听他说要出去啊,而且暂时都放下手里的工作了,怎会突然有应酬?
此时项默森坐在知西路那间已经有些年头的小餐馆里,桌上几样小菜,一壶老酒,他双手放在桌子上,小口喝酒,在等人。
项家老宅来这地方估计要一个小时,他来得早了些,酒已经喝了好几杯了。
汪琦云赶来的时候六点一刻,项默森听到外面的车声,一抬头,没多久就看到一个贵妇从车上下来。
她脸色颇为沉重。
项默森夹了一粒花生米到嘴里,视线盯着前方,汪琦云一进来就和他目光对视。
今天这店老板觉得奇了怪了,不过就是一家苍蝇馆子,怎么今天接连来了两位这种穿着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他可不知道这两位都跟以前常来光顾这里那位老人有关系。
汪琦云在项默森对面坐下,桌面擦过了也略显油腻,她有洁癖,要不是默森叫她来,她是打死不会在这种地方用餐。
她从一旁的纸巾盒里抽纸擦桌面,那纸巾也真够糙的,抓在手里就觉得不舒服。
项默森看她一眼。
二姨跟他母亲一样,穿衣很讲究,哪怕是现在已过花甲看起来也不过就五十来岁,并且两人都很会保养,平日里没事就约着一起上美容院,皮肤在同龄女人中算是极好的。
汪绮玥因为身体不好的关系,很瘦,汪琦云稍显丰。满,气色很好,这就让她看起来比家姐更有气质,没有夫妻生活的女人比较容易老这话在她这里不管用。
项默森不明白,二十几年前看她就是一个极漂亮的女人,自身条件又好,要什么男人没有怎么就非得跟他爸扯上关系!
心头一阵恶心泛滥,玻璃杯里的酒一口咽下,胸中酸涩不已。
“默森,你找我什么事,能不能长话短说,你妈在家里还需要人陪。”
“我妈有陈姐,有项景枫……”
说到项景枫,正在给自己倒酒的男人一顿,抬眼看眼前的妇人,“按理说,今天项景枫也可以和你一起来!”
汪琦云心里一咯噔,紧张时她右手在抚着左手脖子上那条名贵的奇楠沉香。
她身上好闻的木质香就是那东西散发出来的,一度,项默森很喜欢他二姨身上的香味,现在只觉得厌恶。
汪琦云来的路上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时看着项默森,表面还能装得平静。
默森父亲的死和默森有关,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默森和他父亲起了冲突?了解默森的人都知道,平时他根本不会过多理会老爷,父子两个人在一起是无话的,除非老爷做了什么事惹得他母亲伤心了,这个时候默森才会找他。
听家里佣人的描述,那天默森从老爷房里出来情绪就很不对劲,后来老爷自己就从房里爬着出来了,看样子是要找默森,那么一直坐在轮椅里的老爷会因为什么事情如此激动的要找默森?
汪琦云心里猜到几分,大概也就是那肮脏的事被默森知道了。
此刻面对默森,她平时对待晚辈的事该操心的时候会比较激动,可一旦到了这种对峙时刻,她表现出来的平静比项默森更为明显,虽然她心里是狂躁不安的。
“默森,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二姨在你面前,你想说的,要说的,一次性说完。”
汪琦云拿了酒杯,给自己倒酒,白酒,她酒量不行,不知道能喝几杯。
“跟我说说你跟我父亲的关系。”?项默森低头点了根烟,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隐晦顾忌。
他看到汪琦云手上一顿,然后,她放下酒壶仰头把酒喝了。
桌上的菜她没有兴趣,目光倒是放在那盘看起来并不怎么可口的竹编鸡上。她吃斋念佛,今天喝酒算是破戒了。
奇楠沉香的香味淡淡的弥漫在项默森的四周,他紧紧盯着汪琦云,眼神里的质问那么明显。
“我跟他没关系。”
汪琦云继续倒酒。她说的不是假话,在她看来,那个人跟她的的确确就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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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默森冷笑,眯眼抽了口烟,“没关系怎么会有梓宁?逗我笑?”
他的声音很淡,面前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已经激动过了,过了那个需要愤怒才能发泄的阶段,还是,他把他的愤怒藏得很深?
汪琦云摸不准他的性情,哪怕一直对他关怀备至,到底是三十几岁的成熟男子,常年经商,他的心计汪琦云看不懂。
又是一杯酒下肚,汪琦云擦了下嘴角,面上已经泛起红,“你爸他……不是人!”
狠狠一拳捶在桌上,眼睛就这么湿润了,再次开口,声音是颤抖的,哽咽的,“默森,这么多年了,这件事积郁在我心里,我快得病了……”
“不是我去找他的,默森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破坏人家家庭的女人,并且那个人还是你母亲,是我的亲姐姐!”
汪琦云抹了把泪,坐他跟前的项默森无动于衷,指尖白烟袅袅,看陌生人的目光瞧着她,再也不是那个以往跟她亲密得如同母子的默森。
“我一直不结婚,是因为我自身太追求完美,那时候眼光太高了,总是看不起身边的男人,一直到了三十二岁那年,我才遇到我觉得能满足我对男人所有幻想的那一位。
他是个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