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朝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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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德妃的事就没了下文,只说是因病而亡,草草的给安排了后事,原本被定了死罪的胡维德也被赦免,继续做他的内务府总管……”
事情的细节赤霄均一语带过,不过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胡维德能至今安然无恙手握权势不是皇帝的宽仁,而是在当时的情势下,这个人不是不能杀,是不值得杀,但现如今貌似到了他有价值的时候了。
不知是该佩服庆幕桦的沉着耐心,还是该称赞他整个谋划的周密细致,或者我应该为自己能成为这个计划最关键的一步而感到荣幸万分。庆幕桦每一步都算计的精准,甚至利用了我的一时的自傲,将我不知不觉中带入了局中,以至就算我现在觉察到了也无路可退,只能一直走下去。
忽然想起那晚的安泰殿里庆幕桦服药时的从容平和,那时我叹服于他对生命消逝的坦然,却忽略了坦然背后隐藏的疯狂,他那晚流露出的那一点儿脆弱孤单迷惑了我的眼睛。
怪不得傅有雅对陆家的锋芒一直放任默许,迟迟没有行动,原来是等着鹬蚌相争,而他则可渔翁得利。
只是,无论多么周密严谨的考量,世上似乎从来就没有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因为有一种疏漏叫做意外……
“娘娘,您怎么了?”赤霄见我迟迟未有回应,出声问道。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猛然间看向他,像是从未见过他一般。
“娘娘吩咐,属下莫敢不从。”仍然是那副冷漠无波的口气。
“是吗?”我宛然一笑,走到书架前,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海棠红的流苏锦盒。然后我把锦盒递到赤霄面前,“既然这样,那本宫想让你去给皇后娘娘送一份大礼,在十日后的冬至的阖家宴上。”
☆、冬至(上)
残阳西坠,金红色的余辉慢慢消散在天际,回廊两侧的莲花宫灯依次亮起,伴着有些萧瑟的晚风摇晃不定。
今天是冬至,整个庆宫里到处渲染着喜庆的气氛,相比之下,宸泱宫显得很是冷清。
我站在清月小筑的二楼,手扶着窗台望着毓庆宫的方向,身上樱红色的宫装在灯火的映衬下格外鲜艳。因为没有皇帝的谕旨,我不能参加今晚的阖家宴。
抱琴从身后为我披上湘妃色的云绣披风,轻声道:“主子,起风了,小心受了凉。”
我抬手系好披风领口上绸带,拢了一下耳边的吹乱的发丝,“算算时辰,晚宴已经开始了吧?”
“才刚刚开始呢。”抱琴说着递上前一个紫檀木盒,里面依次摆放了三支发钗,“金镶翡翠的凤钗应该更衬主子今天的衣服。”
我低头看了一眼凤钗,点头说好,然后抱琴把它戴在了我低绾的发髻上。
手指拂过绣着日月星辰纹样的衣袖,我悠然道:“抱琴,今天衣服的颜色选的不错,有时候红色比金色看起来更加尊贵耀眼。”平常我极少穿颜色绚丽的衣服,不过今天的衣饰我格外的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
因为我的夸奖,抱琴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主子的风华气度岂是旁人能比的,淑妃美则美矣,可惜艳丽有余便落了俗套,皇后的锦凤华服倒是雍容华贵,但却不及不上主子的清雅和静。”
知道她是在逗我开心,便默然一笑,“这种奉承的话你跟谁学的?以后离寒素远一点儿,说话没个边际。”
“哪里有奉承,我是实话实说。”抱琴眨了眨眼睛,问道:“主子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听?”
我故作沉思,转而点点头:“嗯,刚刚的话听着还是挺顺耳的。”看着远处的灯火阑珊,我收敛了笑意,问道:“傅有雅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抱琴也收起了笑闹的神情,回禀道:“据派出去的暗影回报,傅有雅现在的府宅原本是来宁氏一族的老宅,当年宁氏一族获罪后,九族都被牵连其中,老宅被查抄封门。后来先帝驾崩新帝登极,傅有雅拜相,皇帝将荒置了很久的宁府老宅赐给了傅有雅做相府。除此之外,还没有发现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暗影还在继续探查。”
从丞相府回来后,我就让抱琴着手调查傅有雅的过往,因为他在吏部可查的资料太过完美,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一介布衣出身,没有任何背景,但在短短的十二年里,傅有雅先是科举金榜夺魁,由先皇钦点为状元,随后直接被封为太子少师,入东宫给当时的太子授课。五年后太子意外亡故,傅有雅却没有离宫,转而又成了七皇子庆幕桦的老师。四年前先帝突然驾崩,庆幕桦被陆盈语一手推上皇位,原本默默无闻的傅有雅平步青云,封侯拜相,突然间就成为了庆国实际的掌权人,几年来权倾朝野,连陆家也忌惮三分。
世上总有些高深莫测的人,不动声色便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像思无,现在的文国就如同他手中的一盘棋,起落进退全在他一念之间,傅有雅亦是这样难以琢磨的人,行事作风雾里看花般让人虚实难料。然而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和早已隐姓埋名的玉蝶有所牵绊,他不仅知道玉蝶是庆国皇子的事,还执意要帮助玉蝶登基为帝。他和已经败落的宁氏一族有什么关系?对于这个人,玉蝶又对我隐瞒了什么……虽然我坚信玉蝶绝对不会做伤害我的事,但却觉得有什么事已经悄悄的发生了改变,至于最终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似乎不是我,也不是玉蝶,不是任何人能够掌控的。还有那个神秘冷漠的赤霄,他也算几次帮我,但此人反复无常,绝非心怀良善之辈,又是一个无法看明白的人……
“主子,暖暖手吧。”抱琴取了个雕花海棠的暖熏小炉放在我了手里,里面散出淡淡的雪莉香沁人心脾,让我繁杂思绪清明了许多。
刚要转身离开窗边,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我和抱琴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疑惑间,南宫飞燕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只见她顾不上见礼,边用手抚着胸口边急急的说道:“娘娘,您快去看看吧。内务府的胡公公刚刚带着侍卫不用分说闯进宸泱宫,说要搜查什么谋害的罪证。莲青姑姑拦着不许,正在跟他们理论,可胡公公来势汹汹,莲青姑姑怕是挡不住多长时间。”
来到清月小筑的回廊外面,只见十几个侍卫站在小院里,莲青正和一个总管模样的人争执着什么。南宫飞燕用手一指:“娘娘,那人就是胡维德。”顺着南宫飞燕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人大约四十左右的年纪,面色白净,肚子向外腆着,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正这时,就见那个胡维德对身后的侍卫一挥手,随即有人持刀走向莲青,看架势似乎要对莲青动手。
我对抱琴微一点头,抱琴会意一笑,然后纵身向前,几个起落就到了人群中间。不等那些人有所反应,抱琴身形转动,手起掌落,眨眼间正几个准备动手的侍卫就已经趴在了地上。
为首的胡维德目瞪口呆,惊诧过后对着抱琴怒叫道:“你是什么人?一介宫女竟然暗怀武功,必定图谋不轨,来人,给我把她就地正法。”
此时我已经走到了人群之外,抱琴没理会胡维德的叫嚣,只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便转身退到我身旁。莲青回头一见我来了,赶紧跪地请安:“是奴婢处事不全,打扰了娘娘安歇,请娘娘恕罪。”
我摆手让莲青起来,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打量着面前这位内务府的管事公公。他见了我没有行礼,只是轻慢的说了声宁妃娘娘安好。
“这位就是内务府的管事胡公公吗?”我这话问的是莲青,但目光却一直落在胡维德的身上没有离开。
莲青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回娘娘话,正是。只是不知为何胡公公今日突然带人闯进宸泱宫,奴婢见拦他不住,只好让素燕去禀告娘娘知道。”
“你做得很好。”我脸上的笑意未减,先让莲青退下,然后对胡维德道:“胡公公,本宫听说你能当上内务府的总管事,是因为皇后的举荐?”
胡维德一愣,似乎不明白我为何会突然跟他提起皇后来,但他眼里的疑惑转瞬消失,继而露出了得意之色。
“在下承蒙皇后娘娘的照拂和赏识,所以一直尽心为娘娘效力。既然宁妃娘娘明白其中轻重利害,就请您让让吧,免得耽误了事情,谁也担待不起。”
好一个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小人。我心里暗叹一声,漫不经心看着胡维德,“原来胡公公认得本宫啊,那你可知道本宫的位分是皇贵妃吗?按律制可以协理后宫,有生杀问责的权利。”说到这时我脸色突然一变,对他厉声喝道:“一个小小的管事公公,竟敢带人擅闯宸泱宫,对本宫蛮横无礼,以下犯上,是大不敬。而且还冒用皇后之名,行不义之事,简直是其心可诛,今天本宫就帮着皇后好好的整顿整顿后宫。”
胡维德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左右看了看他带来的侍卫又稳住了心神。“宁妃娘娘何必动怒,在下确实不过一个小小的管事公公,不过这次来宸泱宫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既然娘娘一再阻挠搜查,那就请跟在下去见太后吧。”
“太后那里本宫自然回去,只是今天你就要留在宸泱宫里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命本宫会先留着的。”我冷冷的看着胡维德,抬手击了三下掌,随着清脆的掌声过后,五个黑衣劲装的蒙面人飘落在院中。
胡维德的脸色变得十分慌乱,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因为不过须臾功夫,他带来的十几个侍卫全部被黑衣人一剑毙命,现在抱琴手里的短剑正抵在他的脖颈之上。
“娘娘,娘娘……您不能杀我,我奉了太后的懿旨……”胡维德抖成了一团,趴在我的脚边哀求道:“娘娘饶命啊。”
我微微向下倾身,挨近了他一些,轻声道:“我说了,你的命我会先留着。”我偏过头看向莲青,“把他先关起来,替本宫好好看着他,去吧。”
莲青低头称是,我看见她眼睛里划过的复杂的神色,还有她藏在衣袖下止不住颤抖的手。
胡维德被带下去了,已经被抱琴卸了脚腕和手腕的关节,还有莲青看着,量他也跑不出宸泱宫。我又看了看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死尸,眉间轻锁,“看身手,不像是大内的侍卫,让人去查查这些人什么来路?然后派人去毓庆宫送个信,就说我在宸泱宫遇刺了。”
“是,主子。”抱琴领命后正要往出走,就见有人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那人一进院子刚要说话,但一见眼前的情景便愣住了,瞪着眼睛,用手捂着嘴惊恐万分。
抱琴绕过地上的死尸,走到那人近前,用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道:“常总管,您来宸泱宫有事啊?”
这时常奉才缓过神来,有些哆嗦着的问:“这,这,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常奉的疑问,由南宫飞燕扶着向前走了几步,我清了清嗓子问道:“常公公,这个时辰你不在皇上身边服侍,来宸泱宫做什么?”
常奉好似才寻回了心神,向前一步行礼道:“娘娘,皇上口谕,宣您立刻去毓庆宫。”
我不疾不徐的看着他;“圣上有什么事吗?”
只见他脸色一苦,悲声道:“刚刚的阖家宴上,皇上不知为何突然吐血晕倒了,醒来后便下旨要见娘娘。”
☆、冬至(下)
门外已经备好了车辇,没有耽搁,我带上了抱琴一路赶到毓庆宫。在宫门外下了车辇,常奉在前面引路,直奔庆幕桦所在的雅韵阁。
雅韵阁在毓庆宫东面,是一处二层阁楼。常奉上前一步撩起门帘,两旁的宫女内侍上前请安。解开云绣披风交到抱琴手里,这时有内侍向里面通报,我迈步进了雅韵阁偏厅。
偏厅之中,淑仪以上品级的嫔妃悉数在场,但却不见陆太后和皇后。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见我进来,以淑妃为首,都纷纷过来向我见礼。
淑妃的眼睛红红的,似乎掉过眼泪,应该是在为庆幕桦担心。我扶她起身时悄声问道:“一直不方便出门,便没有去探望你,现在你身子调养得如何了?”
不料她推开我的手,垂目冷冷回道:“不劳娘娘费心,我领受不起。”
我不由得一愣,默然的收回手,试着问:“你对我有怨?”
“那日我死去皇儿,你却一朝承宠,娘娘,你敢说皇儿之事与你没有干系?”淑妃抬起头,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怼,直直的望着我。
“淑妃!”我尽量压低了声音,稍稍用力拉住她的胳膊,“之前我待你如何你心中有数,切莫因为他人的挑拨中伤而离间了你我之间的情分。你的皇儿不会白白死去,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淑妃这次没有挣开我的手,她有些讶异的看着我,之后凄然一笑:“娘娘查有用吗?我的皇儿枉死,可皇上却下旨不许再提起巫蛊之事。”
淑妃还真以为是因为那个布偶她才会小产的吗?她为什么对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如此笃信?不过现在不是详谈的时候,偏厅里这么多嫔妃看着,好些话不便多说。
“哪里是什么巫蛊之术,分明是有人蓄意为之。你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事自然会做到,你只需静候音信。”说着我松开了淑妃的胳膊,对随后进来的常奉吩咐,“皇上已经醒了,只是龙体如何还要等御医仔细诊察后才知道。这么多人都等在这里熬神费心的,也于事无益,你这就派人把各位娘娘送回去吧。”
现在陆太后和皇后都不在,所以不管这些嫔妃愿不愿意离开雅韵阁,都只能按我说得去做。
常奉领命马上安排人手护送宫妃们回自己的居所,我叫过一旁的宫女带路,前往庆幕桦安歇的房间。
来到房间门前,我留下抱琴和那个宫女等候,自己独自走了进去。外间里,几个御医正围坐在一起商讨着什么,他们见我突然出现,皆是一愣,然后便慌忙起身行礼。我伸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皇上有本宫照看着,你们先下去吧。”
几个御医相互看了看,似乎觉得不妥,但也不敢多言,齐声道:“臣等告退。”
见没有旁人打扰,我这才推开里间的房门,团花蜀绣的扇屏之后,明黄色的床榻上,庆幕桦正闭目靠在床头。直到我走近床边,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庆幕桦的脸色有些苍白,想是刚才失血所致,我挨着床边坐下,轻唤了一声:“皇上?”
只见庆幕桦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以极快的速度抬手抓住了我的右手的手腕,随即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扣住了我的肩膀。
“好一个和宁公主,朕的宁妃,朕真是错信了你。你是自信朕不会看穿你的把戏,还是说你觉得朕察觉了之后可以容忍被你利用?”
被庆幕桦刚刚那么一拉,我跌在他的怀里,任凭他抓着我的手腕也不挣扎。听完了他的质问,我漫不经心道:“虽说我的侍女守在外面挡得住常奉,但也不过一门之隔,我劝皇上言语轻声些,免得徒增麻烦。”我说得是事实,而且除了门外的常奉,暗处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注意着这里。
庆幕桦也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随即松开了抓着我的肩头的手。我用左手撑着床沿坐起来一些,侧过头看着庆幕桦冷然的目光,不以为意的一笑:“怎么,今晚的五彩蜜合酥不合皇上的口味吗?那真是太遗憾了,枉费了我的心思。”
五彩蜜合酥是由五谷为原料,再加入五种干果制成的一种糕点,有五谷丰登之意。按照庆国的习俗,在冬至这一天,由妻子做给夫君吃。在宫里的冬至阖家宴上,皇后照例要亲手做五彩蜜合酥给皇帝吃,以示母仪天下、与民同乐。上次我交给赤霄一个流苏锦盒,让他把里面的东西混进皇后做的蜜合酥里面去,庆幕桦今晚会吐血晕倒,便是因为锦盒里的东西。
提到五彩蜜合酥,庆幕桦神色一凝,似乎并不意外。
“就算皇后对朕有些别的想法,她也不会公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朕不利,所以朕一早就想到这事必定与你有关。只是你要打压皇后和陆家,这样的行事手段未免太过拙劣,众目睽睽之下,很明显皇后是被陷害的。”
庆幕桦的话里有着明显的不屑,但我对此毫不在意,脸上的笑容依旧淡然,他不过是想以话相激,试探我真是的用意,我又何必认真呢。
“庆帝陛下,总有些事表面看似简单,但实则有无限的可能。我这个拙劣的小把戏只要运用得当,便可以毕其功于一役。不过,这主要取决于陛下的决心与态度。”这是我第一次抛开宁妃的封号,单以炎国公主的身份正式的称呼他。“如果陛下愿意做一回无道昏君,那我甘愿做那个祸国的红颜。我想‘莫须有’之名,应该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庆幕桦一直安静的听着,只是在我说到‘莫须有’时眉头皱了一下,眼中染上了疑惑。
“你长于炎国宫中,与陆家应该没有仇怨纠葛,你这样费心筹谋,是为了什么?难道与当年的一夕之间破败的宁家和无故死于大火的宸妃有关?你所做的一切是在为曾经的四皇子现如今的琴师玉蝶复仇雪恨?”
庆幕桦过人的敏锐和直觉,一直很让我叹服。与他四目相对,我没有否认,却也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后我怅然道:“皇上,你相信宿命吗?”
庆幕桦对于我突然改变的话题不置可否,当然,我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有人说过,人若是信命,那么发生的一切偶然皆是必然,若是不信命,那么所有的必然也就全部只是偶然。其实说到费心筹谋,我哪里及得上皇上,我不是淑妃,被你当做你棋子还以为是圣恩隆宠。无关身份对错,但做事待人要平等而对,既然你不能容忍欺骗和利用,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默许你把我做为你铲除阻碍的利器,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如果今天处在我位置上的是另外一个人,你也会这样做吧,因为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又多了一个淑妃那样的可怜人罢了。”说到这里,我有些释然的轻叹了一声,“其实你应该庆幸出现在你面前的人是我,而我也应该庆幸自己有足以自保的能力。我真的有些好奇了,你应该不是个痴情重义的人,那个德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念念不忘至今。”
大概是说到了庆幕桦的痛处,他神色一僵,移开了目光,然后默然的松开了我的手腕。
“当初把莲青放在你身边,我就料到时日一久你必定会有所察觉。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