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朝华-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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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非要等到阴阳两隔时才懂得珍惜呢?这样的真心可怜又可悲。”
我抬起手轻轻的抚上玉蝶的眉头,“一个帝王坐惯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于是就忘记了真心是要用付出信任与理解的。坐上了帝位便可以执掌江山,却也成了孤家寡人,他不能完全的信任任何人,以至于真心也就成了虚无缥缈的东西。”
“父皇不信娘亲,以为那个宫婢是受了娘亲的指使才接近他。也因为猜疑,所以听信了陆盈语的挑拨,认定娘亲为那个宫婢请命是别有用心。父皇忘记了自己的誓言和许诺,可叹娘亲夜夜神伤、心力憔悴,却还在等着、盼着那个曾经为他写诗画眉的人能明白她的心。可直到最后,心愿还是落空了,她等的人没有转身。”玉蝶的话语中透着感伤和悲凉,我想当年的宸妃应该是个温婉娴静的人,像一株水仙花般纤尘不染,至清至纯。奈何后宫深院从来都没有一湾清水,也没有真正爱花的人。
这时日头已经完全落了下去,暮色四合,还有微微的风吹过。我起身把玉蝶来了起来,“我让抱琴准备了晚膳,我们回去吧。”
玉蝶点了点头,脸上漾起温柔的笑容,他轻轻的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身后,忽然觉得就这样被他牵着前行,无论去哪里,都不用担忧,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几天之后,我得到了有关炎国使臣的消息。使臣队伍刚一离开庆国,就遭到劫杀,之后在快要回到炎国时,又经历了一场恶战,队伍伤亡掺重,夏敬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同时收到从炎国传回的消息,辰王联合一些王公重臣上书弹劾王谦专权擅断,王家在朝中受到钳制,形势岌岌可危。
我看着因为暑热躲在冰块旁贪凉的银狐夏敬辰,合上手上的信笺。夏敬辰,终于开始行动了。
☆、惊梦
临水江畔,六月和风,我撑着纸伞立于画舫之上顺江而望,玉蝶坐在一侧抚琴,琴声悠悠,清丽高远。忽然天色异变,狂风乍起,江面上翻起层层水浪,画舫随波摇晃起来,我一下站立不稳,手里的纸伞掉落江中,只一瞬便被淹没了,不见踪影。
琴声不知何时戛然而止,我转身看去,不由得一愣,船舱里空无一人,空荡荡的琴桌上面放着一张满是斑驳的瑶琴,上面的结了厚厚的灰尘,如同许久都没有人动过一般。我无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踉跄的想去扶住画舫的栏杆,这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拉住了几欲摔倒的我。我欣喜的转过头,然而笑容却瞬间凝固了,眼前的人不是玉蝶,而是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下的陌生人。
我努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那人模糊的容貌,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仿佛本能一般对他感到恐惧。我想挣脱他的手,但是奋力挣扎也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我慌了神,急得大声呼救,可喉咙像是堵住了什么,发不出一丝声音。
水面上泛着漩涡,画舫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好像随时都会被卷进去。我突然安静了下来,绝望的看着昏暗的天空不再挣扎,任凭那人钳制着我。忽然,江水伴着狂风卷起的大浪向画舫袭来,一阵刺骨寒冷之后便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雕花的床顶和精致的幔帐,刚刚的恐惧感依然清晰,我摸了摸脸颊和额头,全是细密的冷汗。
“主子,您醒了吗?”这时门外传来抱琴的声音。
我坐起身撩开幔帐,稳了稳心神说道:“进来吧。”
抱琴端着水盆,胳膊上搭着绢巾走了进来,她先把手里的东西放好,然后弯身捡起掉在床边的书卷。“庆帝陛下来了,正在前殿等您。”
“去拿套干爽的衣服来。”我下了床,在水盆里洗了把脸,常常的呼出一口气,“消息还真是灵通,这么'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快就来了。”
抱琴从衣橱里拿出一件藕粉色的宫装递过来,“使臣队伍遇袭的事已经吸引得很多人的注意,这样一来,太子殿下那边行事就会方便多了。”
庆幕桦坐在前殿的茗轩里喝茶,身边少有的没有跟着常奉。我走进去先依礼向他问安,然后便让服侍的宫人们下去候着了。
“朕听说炎国太子遇袭的事,知道你们兄妹感情深厚,所以过来看看你。”庆幕桦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我说道。
我勉强的笑笑,“劳皇上费心了,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祈望皇兄能吉人天相了。”
庆幕桦起身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腕道:“和宁若是放心不下,朕可以让人去查探。”
我向旁躲了一步,不着痕迹的抚开他的手,“皇上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现如今正是多事之时,皇兄一行是在炎国边境出的意外,你派人前往若是被人大做文章,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况且朝堂上刚刚经历变故,大局未稳,人心浮动,皇上一切都应当小心谨慎才是。”
“和宁,有时候朕面对你会觉得很困惑,你所在意的事,你所做的决定,时常在我的意料之外。朕不奢求你对朕坦诚以待,但朕希望你能明白,朕关心你,会把你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庆幕桦站在我的正对面,目光如炬,不容我躲闪。“和宁,我无意打探你的秘密,更知道你与四皇兄之间的情意,但是可不可以在某个时候,你对我可以有那么一点信任。”
我心里苦笑,要是他知道我的目的是要离析他的国家,夺取他的权利,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作为一个君王,他不应该轻易的去交出自己的信任和自己的心意,或许是我和那个德妃的几分相似让他有了错觉,亦或是因为庆浅歌的缘故他对我多了一份怜惜,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建立在无望的幻影之上,经不起轻轻一敲便会消散。
“皇上近来可去看过淑妃?”我无法回应庆幕桦的问题,便转开了话题。
庆幕桦微微的皱眉,冷淡的说道:“不提也罢,最近几天的朝议上有人联名奏请我重新立后,还真个个以为自己居功甚伟,都来跟朕谈条件了。”
“傅丞相怎么说?毕竟立后是国家大事,他的态度很重要。”傅有雅应该会答应我的要求,何况这件事对他并无损失。
“傅丞相把奏请的折子都留存再议了,暂时平抑了那些人的提请,不过并没有明朗的态度。”庆幕桦感慨道,“平日里竟没有瞧出来,淑妃那样的女人也能搅起这么大的风浪。”
我笑盈盈的看着他,“皇上不要小看女人,特别是后宫里的女人。”
虽然淑妃看起来毫无危险,但我从来都对她多了份留意。她看似娇纵妄为,但能得到恩宠却还能一直安然度日便值得推敲。那个巫蛊事件,淑妃小产是事实,但绝对是另有原因,可她借势发难,目标是我还是皇后,是有心还是无意,始终还没有找到答案。
“皇上,虽说陆家以败落,陆太后也被囚禁起来,但这么多年的经营,如此庞大的家族势力盘根错节,早已渗透到各处,不可能在朝夕之间瓦解消除。况且若牵扯过多,也会动摇国本。而且皇上心中最大的忧患尚在,切不可大意疏忽,掉以轻心。”我收起笑意正视着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的惊涛骇浪,我为此倾尽全力一搏,也望皇上能全力以赴。”
庆幕桦的手紧紧地握了握,“朕明白,这是一场赌注,成功,便是江山万里,若败了,则是万劫不复。”
等庆幕桦走后抱琴从外面进来,关上门问道:“主子,您为何拒绝庆帝的提议,他若派人前往查探,我们再借机散出消息,岂不是妙招。这样一来,辰王那边就没有半点怀疑了,太子殿下会更安全。”
“就算没有庆幕桦的帮忙,计划也会成功的。”我幽幽的叹了口气,坐下道:“有时看着庆幕桦,脑子里便会隐约浮现出文行之的影子。既然一开始就无法诚心相待,又何必相互结交过深,到时候对谁都是一种伤害。我无意于太多是非,至于他怎样想怎样做便是他的事了。”
慢慢的喝了半杯茶,忽然想起来自从陆太后被关进西宫殿后这么多天我还没见她,便说道:“咱们去西宫殿走一趟,也该去看看陆太后了。”
“是,抱琴这就下去准备。”抱琴说着转身出去了,我靠在椅子上望着远处的檀木雕花屏风出神。
西宫殿比我想象中要荒凉许多,青砖碧瓦都透着冰冷的气息,虽然没有静园那般门禁森然,但却空旷的令人茫然无度。
长长的甬道尽头是红漆对开的大门,抱琴上前扣了两下门环,一侧的大门应声而开,里面出来的是庆幕桦的贴身护卫。抱琴亮起手里的腰牌,那两人看后连忙单膝跪地,对我道:“属下参见宁皇贵妃,贵妃玉安。”
“起来吧,本宫要去见陆太后。”我轻声说道。
那两人起身退到一旁,一人留守,另一人躬身道:“娘娘请这边走,属下为您带路。”
西宫殿的院落不是很大,里面的殿阁楼台都有些破损的痕迹,看样子应该很长时间都没有修缮了。这里除了各道院门处有守卫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人把守,不过寒素亲自坐镇让我十分放心。
在最后一道院子的门前,那个带路的护卫用手一指里面的一座二层小楼:“启禀娘娘,陆太后就在此处静养。”
我站在门前向里看了看,吩咐道:“本宫有些话要和太后说,不要让人来打扰。”
“是,那属下先告退了。”那个护卫说完对守在门口的几名侍卫一摆手,那几个人跪安后都离开了。
我进了的院子朝小楼走去,刚行至跟前,便隐约听见有琴声从里面传出来。琴声时断时续,虽然音准有些偏差,却似有耳闻,猛然间记起这曲子正是玉蝶在陆太后的寿宴上所献上的那支琴曲。我心中有些疑惑,里面是谁在弹这首曲子呢?
抱琴打开房门,里面空荡荡的,光线有些暗,倒是琴声清晰了许多,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
走上二楼,走廊的尽头是一个露台,顺着琴声而去,只见有人正在露台上抚琴,竟是陆太后,在她身旁站着的是一同被送到这里来的秦嬷嬷。
秦嬷嬷看见我后先是一惊,连忙担忧的看了一眼陆太后,陆太后正专心于琴上,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参见宁妃娘娘,娘娘万安。”秦嬷嬷上前请安,这时陆太后才抬起头看到我。
这些日子没见,陆太后憔悴了些,不过气色还好。我正要开口说话,只见陆太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转头对秦嬷嬷说道:“秀云,她是谁啊?你刚刚称她为宁妃娘娘,为何我入宫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呢?”
我诧异的看着陆太后,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秦嬷嬷:“这是怎么回事?陆太后她怎么了?”
还没等秦嬷嬷回答,只觉得身后有一道轻微的风,同时有人说道:“公主去问问你的琴师也许会找到答案。”
我回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微微一笑:“这么说来个中原因冷御医也是清楚的。”
寒素整了整月白色的医服,掸了几下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道:“我奉命来此照看陆太后,着实是个辛苦的差事,一连这么多天,公主不闻不问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如此挖苦在下呢。”
我没有理会寒素的抱怨,上前一步来到陆太后的跟前,伸手抚了一下琴弦,铮鸣之声响起。陆太后惊得一愣,面带愠怒的看着我。这时秦嬷嬷跪爬了几步到我脚边,小声央求道:“娘娘,太后前几日受了凉,记忆有些混乱,好些事情都记不得了。她现在受不得惊吓,请您手下留情啊。”
我的手停在琴弦上,沉下脸色看着秦嬷嬷,冷哼了一声:“你也说了这是太后,本宫怎么会有所为难呢?秦嬷嬷,太后现在这般样子,本宫还没有问你的失职之罪,你倒先怪起本宫的不是来了。”
秦嬷嬷连忙称惶恐,我让抱琴把她拉到一边去,然后搬了张椅子在陆太后的对面坐下。陆太后看了看退到一旁的秦嬷嬷,对我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前来为难与我,就算你贵为高位,也不能如此傲慢无礼。”
看来是当真不认得我了,也不记得自己已经是太后了,不过这势起还是依然没变。我缓和了脸色,挨着陆太后坐了下来,眼睛看着瑶琴道:“刚才的曲子听着熟悉,不知是什么名目?”
“晚清秋思,是圣上最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听得一首曲子。”陆太后的语调很低,目光一瞬黯淡了下来,最后落在了远处。
陆太后口中的圣上应该就是庆国上一代的国君,而‘晚清秋月’则是当年宸妃根据古曲谱成的小调。也是因为这首曲子,使得当年只是美人的陆盈语一朝得宠,成为了玉妃。
“圣上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这首曲子,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圣上不是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这首曲子,而是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当初弹这首曲子的人,而我只是那个人的影子罢了。我很羡慕宸妃,甚至是嫉妒,为什么她平白无故就可以轻易得到圣上的宠爱,我心里是不平的,而且我知道其他的人也是如此想法。能够亲近圣上是天大的福祉,可宸妃说她只想过安静的生活,她是凡人,有些福气不能太多。我不这么想,我要得到最尊贵的封号,我要其他人只能仰视我。” 说到这里陆太后攥紧了手帕,手微微的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陆太后的话有些混乱,只是听她提起了宸妃,我不由得往前探了探身道:“宸妃得到了圣上的宠爱,所以你恨她?难道你忘记了,是谁教你的晚清秋思,是谁帮你得到了圣宠?”
“圣宠?呵呵,我还真是铭感五内。”陆太后冷冷的笑了起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宸妃不知好歹,竟然为了个奴才惹怒了圣上,皇上罚她禁足,她却丝毫没有悔意。可圣上虽然不去见她,却每天都要人回报她的一举一动。圣上每次来听我弹曲,只听晚清秋思,喝得大醉之后,睡梦中喊得都是宸妃的名字。圣上的心里只有宸妃,所以我心里恨极了……”说到这里时陆太后突然用手捂住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看我都说了些什么,这些是不该随便说的。不能说的,不能说。”
据说在宸妃亡故后,当时已是皇后的陆盈语下命宫中以后禁弹晚清秋思,因妒生恨,哪怕是有恩于自己的人,只要是阻碍,也会毫不留情的除掉。于皇帝亦或是宸妃而言,满怀真心却不去表明,未尝不能说是一种缺憾。在生死相隔、阴阳两离之后,留下的只能是追悔莫及。这么看来皇帝当初冷落了宸妃,也并非真的薄情寡义,或许只是一时之怒,结果哪成想会有之后的祸患。而玉蝶也因此颠沛波折,本是天之骄子,也只能寄人之下生活。
我点手叫过秦嬷嬷,秦嬷嬷瑟缩着跪在我面前,“娘娘有何吩咐?”
“秦嬷嬷,听说你跟在太后身边很多年了?”我问道。
“是,奴婢在太后刚进宫时就开始服侍了。”秦嬷嬷回道。
“是吗?那你一定知道很多事了?”我眼睛冷冷的看着她,嘴角漾起淡淡的笑。秦嬷嬷见状连忙伏地,我又道:“自古就是欠债奉还的道理,自己的种下的果还需要自己来消减。趁着时光尚好,好生照顾你的主子吧。”
我起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寒素,“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寒素睁大了眼睛,用手指着自己说道:“公主殿下,我这还有要事,走不开啊。再说,公主想问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笑着招招手,带了点儿威胁的语气道:“这里有抱琴在,我放心。我不为难你,只问你能回答的。”
☆、炎宫急报
我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还剩下半碗的百合莲子粥,玉蝶夹了一块翠玉萝卜放在我面前的小碟里,说道:“在想什么?粥都凉了。”
我回过神来冲着玉蝶笑笑,“时间过得多快,我入庆宫已有一年之久了。前些日子王俞允成婚了,他用对父皇的忠诚以换得家族平安。辰王兄也终于不再暗处等待,开始集结势力,看来是打算逼宫夺位了。今年的八月十五,大家怕是都要错过赏月了。”
玉蝶放下筷子,为我重新添上小半碗热粥,“你不用担心,太子心思缜密,睿智英才,必定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
我摇摇头,放下手里的勺子,“我没有为他担心,只是……”我专注的看着玉蝶,“以前总觉得是自己想要的,就要牢牢抓住,可是随着经历的事多了,才发现想要守住的东西越多,惧怕与不安也随着多了起来。君逸,我应该是太过贪心了,所以才会有如此惶惶之感。”
“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些?朝华,”玉蝶轻声叫着我的名字,“你所祈望的不过是最简单愿望,再说越是来之不易的东西,才会越显得弥足珍贵。”
“那要是……”那要是所珍视的到最后无法抓住该怎么办?我在心里默默的问。正在这时,有人叩门,是抱琴。
我唤她进来,她快步走到桌子跟前,双手奉上一支竹管,“主子,公子,刚刚接到从文宫传来的密函。”
我拿过竹管,抽出里面的丝帛,展开看后交给了玉蝶。
玉蝶接过去看了一遍说道:“文帝驾崩了,文誉正在筹备登基大典,可不料朝中大臣多有不服,似乎打算另立他人。眼下文国朝野动荡不安,庆国本身宫闱内乱自顾不暇,所以这时就算庆国有乱,诸国也不会有窥探之心,借机生变。”
玉蝶说的很对,此时是不可多得的良机,等了这么久,谋划了这么久,终于如心所愿了。“你不想知道文国的那些自诩赤胆忠心的大臣们想立何人为新帝吗?”有些事情是应该全部摊开来说了,尽管他没有问,但我觉得不能不说。
“是何人都没关系。”玉蝶温和的看着我,“我说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什么时候。”
“是文行之。”我坦然相告,“一年前去炎国出使提亲的也是他,这次来庆国的也是。”
玉蝶先是有点惊讶,之后了然一笑:“其实之前我亦有所察觉文誉行事有异,但没想到会是文行之所扮。想必当年月见发生的事他心里也是放不下,觉得对你还有亏欠。”
“亏欠也好,其他也罢,总之他帮了我,这份心意我是感谢的。等他日若是有机会,还是要换他这份人情的。”我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