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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昔我往矣(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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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揽下,有些跌坐了榻上。
  待到回过神,几乎落了他的怀里,又忙要起身,却教他一把拽住,在我的耳边低声说:“别动!”
  这一声低语,仿佛忍了痛意,我担心扯到他的伤处,不敢忤逆,只好顺势坐了下来。
  他将一直握着的手搁到眼前,松开手,我的手腕上已是淤青一片,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一面软了语气:“痛吗?”
  我只是将手慢慢抽回,一面笑了说道:“比起皇上的痛,何足挂齿!”
  他听了却是冷笑了一声:“你何时也会说这种话!”
  我只是低头笑了笑,并不在意,他却又咄咄逼人:“是了,你在宫里时,倒是知进退,懂礼数,话更是说得婉转圆滑,尤其是欺骗朕的时候,更是无懈可击!”
  这话教我一怔,抬头迎上他复杂的目光,受伤,愤怒甚至有几丝孩子般的较劲。我不觉暗暗失笑,不理睬他,却是要起身。刚刚还冷嘲热讽地训斥,见我要起来,又慌得一手拉住,我只得朝他笑了笑:“皇上该用药了!”
  他才松了手,我得了教训,缓缓站了起来,彩烟忙一边扶着:“我去端药!”
  “拿下去热吧,早已凉了!”都一个多时辰了,早该凉透了。
  彩烟点了头,一面端了药出去。我这才返身坐了一旁,他却一直盯着我,盯得久了,终于有些尴尬,开口转了话说道:“伤口还痛吗?”
  他点了点头,脸上神色已缓和了许多。
  “那还要逞强,不用麻醉药,偏要学了那关云长忍痛剐肉?”我借势教训起他,只惹得他轻笑了一声。我瞧了这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已是温柔和熙,目光如水。
  他又握住另一只手,一面挑了眉头:“这么凉!”
  “一直是这样的,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又要将手抽回,他却拽了不放,一面又用手抚过我的脸,指尖掠过唇处,轻声呢喃:“冷吗?”
  不待我回答,一面掀开襟褥,指了他的身旁:“坐这里!”
  我听得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却听得他正色道:“我不会要你!”
  这话入耳,只让我啼笑皆非,他倒是坦言直爽,遣词用语都不懂得委婉,只是郑重的表情,叫我知道它的份量。于是顺了他的意思,坐了裘褥内,确是暖和了许多,他侧了身子腾出地方;我只是挨榻弦处;尽量不撞上他。
  只一会,彩烟便又端了药进来,见着了这一幕,脸上掠过一丝异色,又迎上我的目光,慌忙低了头,匆匆将药端至我的面前,我接过药,一面作随意的口吻朝她说道:“先下去吧!”
  她一愣,倒也回复得快,立刻又点了点头,撤了出去。
  这才小心地吹嘘,将药匀得凉一些,用唇轻触试温,只觉已是适中了,才一勺一勺地喂他,倒是很规矩,顺从地喝药,只是喝药时的目光不曾游离一下,终于药碗见底,才一面搁了旁处,却发现彩烟未将清茶一并端来,便要下榻。
  “怎么了?”他抬头问道。
  “倒茶,皇上刚喝了药,冲冲口里的苦涩!”

  五十一

  “不用了,朕不用喝茶!”他却拦了下来,“陪朕坐一会!”
  返头便迎上他殷殷的目光,这般熟悉,每一次都要向我证实,我是唯一不会欺骗他的人,如今既知道我辜负了他一片信任和感情,却还以这样的目光注视。愧疚又泛上心头,强笑了笑:“皇上累了就睡吧,我坐了这里陪着,好吗?”
  他点了点头,又真是倦怠得不行了,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睡得熟了,我才轻轻地扳开握住腕处的手,不觉他的眼睑一颤,幸好并未醒来,再轻手轻脚地下了榻,离得他太近,会让我有些不安。
  下了榻,又替他捻好被褥,这才转身,一眼便看见案上书籍,奏折堆积,也是没个整洁秩序,想了想,终是置之不理才好,于是又走向帐口处,掀了帐帷,便知道李典正候了帐外。
  “姑娘!”他见了我,忙招呼道,一面又瞄了一眼帐内。
  “服过药了,已睡着了!”我瞧他担心的神色,立即回答他心里正思量的问题。
  他听了,脸上也是一阵松懈,又看了我:“姑娘要回帐内?”还不待我答话,又急急说道:“皇上醒来要是见不着姑娘…………!”
  我伸手止了他的话,笑了笑说道:“这两日,我就在这帐里照看吧!”
  这话落了地,他一愣,随即又笑逐颜开,乐呵呵的模样,忙不迟迭地点了头,我又拉了他,指了身后那一袭旁榻:“替我将这榻收拾一下,还有帐里那座琉璃屏风也替我移了这里!”
  他听得稍稍迟缓,只是转瞬即逝,立刻又点头:“我这就去替姑娘张罗!”
  瞧得他走得远了,帐帷要落了下来,却教我伸手拦住,只是一瞥,却见落日熔金,暮云合壁。伫在入口,不觉有些恍惚,仿佛这一刻有好些东西都如行云流水慢慢逝去。
  李典行事干净利落,不过半个时辰,就一一收拾张罗好了。皇上的营帐宽敞,除了主榻外,那一袭旁榻平日倒也无人使用,如今收拾好了,打算这几夜都躺了将就,又将那弧形的屏风移了榻前,倒遮挡得严实。待他伤势痊愈,也需要三五日,参军议事怕也要耽搁下来,倒不怕自己呆了这里惹了不便。
  他这一觉睡得沉沉,这一日都未醒来。我只小心照看着,或是捧本书瞄上几眼。等到夜里倦怠了,见他依旧睡得安稳,便和衣卧榻歇息,只是苦了彩烟,硬要守了身边,不得己,便拉了她与我挤在榻上将就。
  等到第二日醒来时,彩烟已不在身边,揉了揉眼睛,估量已近午时,原先是夜不能寐,如今却是常常一昏睡便至第二日晌午。低了头不经意一瞟,却见自己只着中衣,但却整齐熨贴,抬头一看,襟衫正挂了屏风上。定是彩烟替我将衣裳褪下,便起身去拿襟衫。
  “醒了?”他的声音从屏风另一侧传来,却是慵松懒散的语气,我不禁一颤。
  忙扯下襟衫,一面帮作镇定地答道:“嗯!”一面急急地将它穿好,那一侧却没有回话,待我穿戴好了,方转出屏风,却见他依旧是躺了榻上,不禁暗暗失笑。
  一面走上前去,看他脸色已不那么苍白,竟还有一丝气定神闲,也放下了心,不觉舒了口气:“好些了?”
  他不答话,却指了那屏风说道:“什么时候将它撤了?”
  我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余意未尽的质问,早已思量了许久的话,正不知寻了何时开口,迎上他深不可测的目光,踌躇之下刚至口中又咽了回去,恰巧彩烟正掀帘而过,瞧见了我们,忙俯身唤了一声:“皇上”
  他却看了我,示意我将那未脱口的话说出来。不过眨眼间,我又将这心思在脑海中思忖半晌,不觉长叹了口气,返头朝彩烟说道:“先下去!”
  彩烟诧异不解地望了我,竟伫着不动。这一日之内两次将她遣了下去,与皇上独处。我看了她一眼,稍稍提高音调:“下去吧!”她又瞄了一眼皇上,这才低头转身。
  听得脚步声渐渐远了,我才看回他,一面踱到他的榻前,却是半蹲了下来,深吸了口气,又转头看了那屏风,笑了说道:“皇上什么时候要撤了它,不过是一句话!”
  他眉尖轻蹙,仿佛察觉到异样一般,只是不解地看了我。
  我只伸了手,抚上他的眉宇间,轻轻摩挲,一面慢慢说道:“再这么皱下去,这里真要烙了个川字了!”
  “教朕最不省心,还不是你?”他将我的手拉下,嘴角噙了丝嘲笑。我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看着他说道:“皇上什么时候回京?”
  “回京?”他这回径直笑了出来,侧头正视了我,一面反问道:“寺玉,你说朕该什么时候回京?”
  我迎上他的目光,这样温言软语下的迫人气势,又袭上来,自己也辨不清真假地叹了口气,喃喃低语:“我觉得累了,想要早日离开!”
  “离开?”他的脸上一时神色辗转几番,半晌才缓缓开口问道:“去哪里?”
  “回宫!”我清晰地将这二字说出口。
  他脸上一丝诧异,转而有些惊喜,眼睛一亮,只是一瞬间,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
  我点了点头,虽是轻轻阖首,目光却是坚定如炬。他有些欣喜若狂,一手抚过我的肩,将我揽入怀中,我能感觉到他手上的颤栗,这种狂喜的感觉,我也曾有过,甚至有些卑微和恐慌,生怕这片刻的幸福感转眼烟消云散。
  他的颤栗没有太久,忽然又推开我,
  看向我的眼神已是凌厉尖锐,语气蓦地冷然淡漠:“早日离开?你要我撤军?”
  这目光语气蓦地转变,却早在我预料之中,他这般聪睿,不过片刻就恍悟这番话的余意。
  “不是撤军!”话已至此,我后退一步;蓦地曲膝跪了榻前,他素知道我的性子,早先在宫里,是身不由己,而此处一跪,是近乎乞求。
  他脸上掠过一丝慌张,迎上我的目光却依旧冷然,沉默不语。
  “我知道这场战争不是皇上的私怨,御驾亲征不是儿戏,皇上平乱铲逆,不是说撤便能撤,我知道成祖皇帝的遗命,我知道他的身份是皇族忌讳,他的存在可能颠覆朝野,令江山动乱,皇上为了天下安定誓必……!”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头也不抬,直视了前方继续说道:“但如果他不是建文帝的后嗣,如果无心江山,如果不与皇上分庭抗衡,皇上可以放过他,不伤他伤命?“
  “但他是!”
  斩钉截铁声音落了头顶,声过无痕,却是砸在我的心里,我咬了咬牙,一声呵成反驳道:“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那与不是有何区别?”
  “什么?”他听得不解,目光犀利像要穿透我一般。
  我深吸了口气,慢慢说道:“如果他失去过往的记忆,不知自己的身份,自视寻常百姓,皇上可否放过他?”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却强隐了下去,只是看着我,等待下文。
  我点了点头,缓了缓语气,才慢慢说道:“有一种药,可以令人将前尘往事都忘却,如若让他失去记忆,就与一个寻常百姓无异!”
  “前尘往事?”他却喃喃重复这四个字,仔细端详了我半晌才说道:“连你也忘了?”
  “是!”心中百转千回地疼痛,脸上却要佯作淡漠的神色。
  这一个字落下,却像是落入寒潭深渊,没有一丝回音。
  他半晌不回话,却是阖首沉吟,脸上神色莫测。我抬了头,淡淡地说道:“而我,也不再与他相见!”
  他蓦地抬了头,眼里却是复杂的神色,一面伸了手要将我拉起,我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径直被他拽入怀中,离得近了,却是定定地盯着,仿佛要从我的表情中寻找什么,忽然又俯耳轻声问道:“真的与朕回宫?”
  我点了点头,强笑了笑,一面说道:“皇上,我真的累了,身心疲惫,已经倦怠得不愿去想任何事情!”
  他又是凝视半晌,忽然低下头,我不禁闭上了眼睛,不料他却是靠了我的肩处,俯了耳旁:“什么时候,你对朕能有这一半的心思!”
  声音冷涩凄苦。我蓦地睁开了眼睛,却是僵立这个姿势,直到被他轻推开:“出去!”
  我才恍过神来,却见他已闭上了眼睛,脸上已无一丝波澜。我退了下来,慢慢踱出帐,掀开帷幄,正迎上李典的笑脸,却听得身后砰地一声,却是瓷杯狠狠撞在地上裂碎的声音,李典的笑意凝固在嘴角,转而是惊骇不解,我只是低了头,避过他匆忙出了帐内。
  一路有些昏沉地走着,只想快些回帐内,终于到了帐口处,却迎面撞上正要出来的人,顺势跌坐了地上,却听得那人急急唤道:“姑娘!姑娘!”我抬了头,正是彩烟担忧惊恐地瞧了我,我想要挑嘴笑笑,示意她自己没事,唇未扬起,泪却落下,一时竟汹涌澎湃不得收拾,将她搅得手足失措,慌得不知如何,又见我几乎要径直坐了地上大声哭泣,又忙将我搂入怀中,一面轻拍我的背上,一面喃喃安慰:“哭吧哭吧,心里不痛快,哭出来就好了!”

  五十二

  自从与他说过那番话后,连着几日,不闻不见,便是去他的营帐也被侍卫拦了下来。只得折了回来,路过杨大人的帐前,正巧灵儿从帐内出来,见了我却笑了:“姑娘是来找小姐的么?真是巧,小姐也正要去帐里寻姑娘呢!”
  我点了点头,朝帐内看了一眼:“离离一人在里面?”
  “是啊!”一面说着,一面替我掀开帐帷,我弯腰进去,一眼便望见离离腆着肚子正卧了榻上,慵怠懒散的模样,她见了我,想要坐了起来,我慌忙上前止了她:“别动!”有些无奈地看了她说:“大夫不是说了,产期愈近,愈要小心嘛!”
  她笑了笑,却是不置可否,掐指算来,还有二十日左右便要临盆,这些时日越发地不要碰了磕了。照这样子推算,定要在营里出生了。瞧了她不在意的模样,我却是很内疚,若不是为了我,她何需在军营里,比起侍郎大人府上,这里的环境简直恶劣。
  她仿佛看出我的心思,却是笑着说:“ 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这点累还是受得起!”
  我只有哭笑不得,一面指了她的腹处:“你受得起,他受不起啊!”
  她依旧是笑,一面指了榻弦:“寺玉,坐下来吧!”
  我顺势坐了下来,她却端详了我一番:“脸色难看了!”
  我只是笑了笑……又与她说了些闲话,瞧着她又有些犯困的模样,便起身回了营帐。
  回去的路上,又撞见了李典,他见了我忙俯身招呼:“姑娘!”
  我点了点头,想要张口询问他的伤势,又觉得实在是多此一举,便噤了声,一面正要越过他,不料他却伫了原处唤道:“姑娘!”
  我转了身看向他,他却是讪讪地笑了笑,才说道:“皇上这几日怕是心情不好,所以才………!”
  “我知道!”我忙打断他的话,我不仅知道他心情不好,更知道这罪魁祸首是谁,这样想着,不觉惨淡地笑了笑,落了他的眼里,却是黯然伤神,又惹来一声惋惜怜悯。
  不待他开口再说些什么,我只笑了笑:“公公好好照料皇上,我先回去了!”说完,便抽身离开,只将他撂在那里空叹息。
  等到他的伤势痊愈,又是十日有余,时节也进入了寒九。行军打仗,常常耗时一年半载,因为要顺着天,地道将一类,这样的天气,实在不宜交战,所以军营中反倒是一派太平,虽然只是短暂的,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木预心里却要烦躁不堪吧,他曾经说过,行军打仗,最扰人的便是寂寞。当决定了一些事情,心里开始彻彻底底地怀念,将他将说过的话在心里思忖一遍又一遍。
  更重要的是,离离的产期将近,幸而杨溥无需在这样的天气领兵出战;才得以日日守了身旁。皇上那处未得允诺,只是我知道,他心里正在思量此事。撇开私怨不谈,战争从筹备到爆发,都是劳民伤财,有伤国本。如若能不废一兵一卒,而将这场谋反乱战平定,又有何不妥。如今我只能等,等他开口发话,而等待的日子是一种煎熬。
  这日黄昏正俯了案边,随意翻了翻书,忽然彩烟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一眼望见我坐了绒毯上,忙上前说道:“姑娘,叶姑娘好像要生了!”
  “要生了?”我听得一愣,幸而立刻反应过来,忙站了起来,彩烟也上前扶我,一面说道:“刚刚说肚子痛,大夫来看了,说是怕要生了,赶紧寻产婆去!”
  “这是早产么?”我心里却在寻思,日子好像还未到啊。彩烟却是摇了摇头,有些讪讪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早产这二字总让我心有余悸,多半是早先电视剧上总那么演着,心里想着越发不安,一面便拉了彩烟出帐。
  还未至帐口,便见杨溥正在那里踱来踱去,急得倒真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忙上前去,他见了我勉强笑了笑。
  “在里面?”他不用回答,我便听到凄厉的惨叫声传了出来,而他额上的青筋更是和着这一声声的惨叫而一下下的突出。我听得只觉发怵,想要开口安慰,自己却已是忧心忡忡,只能站了一旁。
  因为是黄昏,夜色渐深,寒风越发凛冽,我不禁裹紧了裘襟,彩烟见了,忙靠得近了,轻声问道:“姑娘冷吗?”
  我摇了摇头,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帐内,灵儿在帐内照应着,离离的惨叫声越来越频繁,听得我胆战心惊,只是如何担心也无济于事。忽然帐被掀开,却是灵儿正端着浴盆匆匆忙忙出来,杨溥慌忙截住她:“怎么样了?离离还好吗?孩子呢?”
  “还好还好,姑爷不用担心!”她忙不迟迭地点头,
  “怎么这么久,她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他还未说话,灵儿只是快速抽身一面走开,一面说道,“我的好姑爷,别挡路啊,我要去换水!”
  我忙示意彩烟进帐内去帮忙,一面轻轻地扯了杨溥的衣袖,安慰道:“杨大人不要急了,灵儿既然说了没事,应该不会有事的!”
  他自觉有些失了态,只能强笑了笑,却依旧是踱来踱去,仿佛这样可以减轻焦虑。
  忽然帐内就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声,在寂静空旷的夜色中愈发地嘹亮,杨溥听得竟有些发愣,半晌才喃喃自语:“生了?”
  我瞧得有些莫名感怀,朝他点了点头,笑了说道:“你做父亲了!”
  他这才恍过神来,有些欣喜若狂,一面转身冲进帐内。
  我看着他的身影,不禁摇头失笑,彩烟恰好掀帘出来,见了我忙上前笑着说道:“真是个男孩!”
  “是吗?”我望了一眼帐内,此刻杨溥正俯了榻前,与离离一起深情注视着他们的孩子吧。
  “嗯!”她笑了笑,又轻蹙了秀眉,仿佛是喃喃自语道,“以前总听人说,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不知道为什么,杨姑娘的孩子却是小小的,皮肤皱皱的红红的!”
  我听得不禁扑哧笑了出来,瞧着她难得有些迷惑的神色。
  “姑娘笑什么?”她被我笑得有些不自在,忙问道。
  我只是笑而不语,想着那个小小的皱皱的孩子,生命实在是很奇妙,当我们还是孩子时,不明白自己从何处来的,而后那些科普知识教我们知道了生命的形成与孕育,生已可知,却不知道死了会如何,真的是化为灰烬,荡然无存了么?
  “姑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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