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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狂傲古妻-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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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咬着嘴唇站在原地犹豫半天,还是抖着手推推沈桐道:“师父,你先把外衣脱了再睡觉吧,不然会不舒服的。”

沈桐眼睛都不愿睁开,不耐道:“你帮我脱。”

花未手顿时僵住,一时不知道是脱好,还是不脱好。但是见师父睡梦中还是微微皱着眉,想必睡得不是特别舒服,终于鼓起勇气去解他的扣子。

袍子就胸口处有一粒扣子,腰间一根腰带,很容易就解开来,但是衣服被他压着,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来。她试探着施力,沈桐配合地微微起身。

大红的衣袍很快被扔到床脚,花未胡乱想道,这袍子倒和小蛇一个颜色,不知道是不是它的蛇皮幻化而成。

她此时什么事情也想不了,脑袋一片混乱地躺在沈桐旁边睡去了。睡前隐约想起上次做的那个梦,模模糊糊地想,要是那个梦是真的也不错……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前去万鬼林外的小树林。

小树林终年大雾不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滑腻的湿气,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花未忽然发现夜白没有跟来,问道:“城主怎么没有跟我们一起来?”

陆简解释道:“他不跟我们一起去了,他说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跟我们一起进万鬼林了。”

花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夜白对银月必是有情的,当初听到可以见到银月的鬼魂,二话不说就扔下明月城的公务随他们前来,怎的如今说不去就不去了?实在是太没道理了。

“不对,我发现我们又转回原地了……”陆简伸指摩挲着树上新鲜的剑痕,一脸思索地道:“这颗歪脖子树我们刚进树林的时候就看到了,我还在树上划了一道,正是这棵树没错。”

花未先前也注意到那棵奇形怪状的树,道:“我们明明沿着一个方向走的,怎么会又转回原地?”

陆简转头凝视着密林深处,沉声道:“这是障眼法,我曾在本派的秘籍中看到过类似的阵法,但这样的阵法平时派不上什么用场,我也就没有细究。”

段无情在一旁凉凉道:“是完全没有研究还是没有细究?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陆简正色道:“要是这个阵法真是本门的‘来而复返阵’,我一定能在几日内破解。”

花未心道,这阵法的名字倒是实在。

几人换了个方向继续走,谁知不一会儿又绕回原地,气得段无情几乎一掌劈了那棵倒霉的歪脖子树。

只剩下一个方向还没走过了,众人无精打采地走上那条路,段无情一路唧唧歪歪,声称羡慕沈桐,可以不用自己走路,藏在花未的袖子里就能看遍天下。

这一路的景色倒是萧条,到处是枯枝败叶,透着股萧索的凄凉感。

段无情自言自语道:“这还没到冬天吧,怎么这景色那么像冬天的呢?”

陆简突然回过头抓住他肩膀,激动道:“你刚刚说什么?”

段无情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激动,呆呆道:“冬天……”

陆简放开他,高兴地握着拳,道:“就是冬天!”

花未和段无情都是一头雾水,虽然现在没到冬天,而这里景色确实萧条了点儿,但是也不算太稀奇。陆简这么激动做什么?

陆简见他们一脸茫然,循循善诱道:“你们想想,刚刚我们走的三条路路上都有些什么?”

段无情翻个白眼:“都顾着看路了,谁有那个闲工夫看这些花花草草。”

花未努力回想这里路上所见所闻,但正如段无情所说,她也没太留意路边大的风景。这里的花木都太过寻常了,没什么惹眼之处,比如说……

“桂花香,我记得我先前问道过桂花香!”花未肯定地说道,当时她还道带着湿气的桂花香闻起来格外浓郁。

段无情困惑地道:“不会吧,我好像记得刚刚看到过石榴的。石榴都是夏天才有的吧?难道有什么石榴秋天结果吗?”

陆简哈哈大笑道:“你们都没有记错,这就是‘去而复返阵’,这阵法设四个方向,四个方向的景色分别是一年四季,只要找到阵眼我们就能破解此阵了。”

花未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问道:“那阵眼是什么呢?”

陆简笑得更加愉快道:“此阵的阵眼是阵法中唯一不变的,刚刚我们一直遇到的是什么?”

192 一言惊醒梦中人

“那棵歪脖子树!”段无情和花未异口同声地道。舒虺璩丣

段无情恨恨道:“早知道我就该一剑劈了它,都怪我太善良!”

花未闻言面色古怪地看着他,陆简表情更是像吞了只苍蝇。这里所有人就他最暴躁,最没耐心,除了他也没谁动过要劈了那树的念头,这“太善良”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几人还是沿着原路向前走去,并没有返回,果不其然,走了没多会儿,他们又看到了那棵倒霉的歪脖子树。

自称“太善良”的段无情毫不客气地一剑劈了那树,顿时一切幻象都消失无踪。

所谓的小树林原来是一片桃林,此时明明是秋季,满林子的桃花却开得正是热闹,粉色白色的桃花团团簇簇,带来几分春意。

“几位还请从何处来,回何处去!”小树林深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陆简抱拳而立,向着声音的方向恭敬道:“前辈,晚辈几人来万鬼林本是有所求,如此无功而返实在是不甘心,还请前辈见谅。”

那声音继续道:“几个黄口小儿休得胡言乱语,万鬼林能有什么是你们所求,还是快快回去吧,免得枉送了性命。”

花未听闻那人言下之意分明是好心,心下暗暗疑惑,这声音的主人应是设下阵法的人,他阻止外面的人进万鬼林是心存保护之意?

她半晌听不到陆简的声音,询问地看向他,却见他神色极其怪异,眼中茫然一片,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花未的视线。

花未心里有些担心,遂高声道:“前辈的好意晚辈十分感谢,只是到底进不进万鬼林我们几人还要回去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那声音冷哼一声:“随便你们!”便再没有出声。

阵法既然被破,沿着来路走回去就轻松多了。只是一路上,陆简反常地沉默,虽然他平素话也不多,但总是一副谦和的模样,让人如沐春风。像此时一般沉默低落却是万万没有过的。

回了客栈,陆简率先回房,连招呼都忘了打。

花未隐隐有些担忧,但他们算不上十分相熟,有些事情不好过问。

突然一道红光从她的袖子激射而出,顷刻间沈桐就站在她眼前。

他好像站不太稳的样子,伸手扶住花未,低咒一声:“该死的蛇!”习惯了蛇行走的方式,突然站起来竟然十分不习惯。

花未看着师父懊恼的神色,突然觉得刚刚的忧虑全都消失不见。

她笑着道:“师父,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沈桐放开花未的肩膀,别扭地站直身体,没好气道:“我睡了一路,能有什么发现?要是说什么姿势睡觉最舒服,我倒是小有研究。”

花未忍不住笑出声:“师父最近怎么这么嗜睡?”

沈桐语气越发不爽:“要是到了冬天我还没好全,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嗜睡。”

蛇……冬天会冬眠。

花未明明想笑但又不敢笑,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没话找话道:“师父睡得可舒服?”

沈桐头一次觉得站着是件危险的事儿,他勉强控制着想要扶上花未肩膀的欲望,曼声道:“睡觉时其实是在疗伤,我要尽快恢复和你们一起去万鬼林,所以这两天可能都会沉睡疗伤。不然拖到冬天到了,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花未奇道:“难道冬天睡觉的时候不能疗伤吗?”

沈桐鄙视地看她一眼道:“你以为单纯睡觉就能疗伤,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我说的睡觉是指身体沉睡,元神进行自我修护,那时候我是有意识的。冬眠的话就不一样了,我会睡得不知道今夕何夕的。”说完像是想到冬眠的景象,脸色越发差了。

花未连忙安慰道:“师父放心,冬天之前你一定会好的。”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没什么说服力,正支支吾吾地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桐打断。

“你明天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等我两天,我完全恢复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去万鬼林。”

花未点点头道:“嗯,知道了。师父,你现在休息吗?”

沈桐不动声色地瞄了瞄小桌到床的距离,面无表情地道:“现在不累。”

花未跟他相处这么久,岂有不了解他的,很有眼色地道:“师父,你今天一定睡累了吧,我扶你去休息。”

沈桐继续面无表情地道:“确实累了,你扶我吧。”

花未伸手扶过他,才跨出一步,他就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花未也被拖得一个踉跄。

他攀着花未的手臂站稳,脸色简直黑如锅底。

花未小心翼翼地道:“师父,要不我背你吧?”

沈桐脸色更黑了,别扭道:“不用!”

花未还要再劝,却见师父突然消失。她埋头一看,果然地上一条赤色小蛇正在得意洋洋地吐信子。

她蹲下身伸出手掌,小蛇爬上她的掌心,突然口吐人言,道:“我今晚睡床,给我找件丝绸的衣服垫着,要凉快点儿的。桌子上真是脏死了。”

花未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师父,你什么时候能说话的?”

小蛇尾巴得意地翘起,偏头一甩,道:“不告诉你。”

花未:“……”

沈桐能开口讲话了以后瞬间麻烦不少,他一会儿嫌弃衣服不够凉快,一会儿又嫌弃睡觉的地方不够平整,等这些问题都解决后,新的问题又来了,他要洗澡。

花未头疼地道:“师父,这两天入夜以后还是挺凉的,这会儿洗澡会着凉的,况且这么大晚上的,找老板娘要洗澡水不太好吧?”

沈桐凝视着尾巴尖儿上不知哪里蹭来的一点细屑,坚持道:“不行,一定要洗!”

花未简直拿他没办法,无奈道:“用水擦擦行不行?”

小蛇干脆地盘成一圈,不搭理她了。

花未只得妥协地道:“实在要洗也成,但是师父不能化成人形。”

最后,她弄来一盆温水放在桌上,又将小蛇放进水里,小蛇像是水性不错的样子,享受地游来游去。

她撑着脑袋看着小蛇,心想一定要在水凉透之前把师父捞起来……

193 又是一场错过

花未一早睁开眼睛就看到沈桐半撑着身体,偏头看她,神情似笑非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舒虺璩丣

沈桐有趣似的眯眯眼睛,伸手摸她的脸,声音微微困惑道:“现在又不热,你怎么总是脸红?”

花未暗暗咬牙,这让人怎么回答,难道说有问题的不是我,是师父你太不解风情了吗?

她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转移话题道:“师父,你昨天不是站都站不稳吗?我们是怎么到床上来的?”

沈桐闻言手一抖,顿时在花未脸颊上掐出个红红的印子,花未吃痛地惊叫一声,沈桐连忙松手,帮她揉着掐出来的印子。他手指冰凉,按在花未微热的脸蛋上让花未觉得十分舒服。

沈桐看那印子越揉越红,一点没消下去,想了想,忽然凑上前去,对着那印子连吹几口气。

花未近距离看着师父宝石一样耀眼的红色眼眸微微阖着,脸颊略略鼓起,温热的气息吐到她脸上,一时意乱情迷,难以自控地摸上了师父的脸。

沈桐有一瞬间的迷惑,但是花未全然迷恋的神色很快俘获了他,于是他慢慢低头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花未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睫毛不断地颤抖,沈桐被那几根颤抖的睫毛撩拨地心痒难耐,着迷地亲上去……

“小未,我们可以出发去万鬼林了!”段无情大大咧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花未猛地睁眼,眼前哪还有师父的影子,她心里暗暗叹口气,道段无情这厮来得好不是时候。她磨磨蹭蹭地起身,果然看到小蛇蜷在丝绸被面上,小小的一团,很不起眼的样子。

花未无奈地开门对段无情道:“我们再等两天再出发吧,师父快恢复了,过两天说不定能跟我们一起去。”

段无情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道:“小未,你屋里没藏什么吧?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花未强忍住摔门的冲动,假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耐着性子答道:“没有,我没有藏什么。”

段无情狐疑道:“是么?那我怎么感觉刚刚屋里不止你一个人 ?'…3uww'”

花未扶着额头无奈答道:“你听错了,没有这回事儿。”

段无情忽然面色严肃道:“小未,先前发生的事儿我们就不说了,但若是你再做出什么对不起沈桐的事情,莫说是他,就算是我也不会原谅你。”

花未最怕别人提起前事,闻言忍无可忍地打开房门,冷声道:“你不是怀疑我藏男人吗?自己进来看吧!”

段无情没料到她这么大反应,但事到如今显然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道:“看就看,沈桐是我兄弟,我不能让你再一次对不起他!”

花未痛苦地闭了闭眼,待段无情进门之后,面无表情地紧随其后。

房里当然什么都没有。段无情尴尬地扫视四周,到底没好意思再说什么,讪讪地走了。

待段无情走后,花未呆呆地坐在小桌旁,片刻之前喜悦忐忑的心情荡然无存。

她想,是不是做错过事情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得到原谅?先前没人提起往事,她以为一切都还有转机,但是当她厚着脸皮付出一切求来一次机会的时候,却发现别人根本没给她机会,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完美的幻象。

她觉得自己无比可悲,师父失去记忆,难道她就有机可趁了?这简直是饮鸩止渴!

便是现在师父对她加意温柔,恢复记忆之后也绝不可能继续如此对她,到时候她该如何自处?须知得到后再失去比从来没有得到更为痛苦。

沈桐同样听到了刚才的对话,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但是他没有亲身经历的记忆,只不过段无情简略的几句话,他并不感到痛苦。反而是花未形之于外的痛苦绝望更让他心悸。

他幻出人形,艰难地走到花未身前,蹲下身看着花未,轻声道:“我们先前不只是师徒关系,对么?”

花未略略抬头就看到沈桐完全没有忧愁的眼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她绝望地想,要是师父从来没有遇到过她,是不是就会像现在一样真性情,幸福喜悦都没有阴霾。而不像从前,即便是露出一个笑容,也带着三分保留。

沈桐沉默地看着她不停流泪,心里微微刺痛,这种感觉很陌生,但他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并不抗拒心中的感觉。

他抬手温柔地擦掉花未眼角的泪滴,但是不断有更多的眼泪涌出来,顷刻间连他的手指都被泪水沾湿了。

但他仍是无比耐心地不断擦掉她的眼泪,神情又是温柔又是心痛。

花未小声地唤他:“师父,你想不想知道从前的事?”

沈桐将她粘在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直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你想说我就想听,不想说的话我不听也没有关系。”

花未眼眶一酸又想流泪,连忙仰头忍住。眼前的师父让她想起刚到神医岛的时候,那时候她非常孤独,在陌生的环境中十分害怕。是沈桐时时陪着她,待她温存细致,她才慢慢地变得开朗起来。

“师父,我们确实不只是师徒关系。从自被捡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十分倾慕师父,后来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很是过了几年快活的日子,后来……”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那件事对沈桐来说是根刺,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件羞耻的事。但是若是不说出来,就永远也没有被原谅的机会,无论是师父,还是自己。

“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简直跟鬼迷心窍一样跟认识了几天的晋王回了京城。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一心一意对师父,从来没有过二心,我敢对天发誓,若我有半点不忠之意,天打五雷轰……”她越说越混乱,说到后来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沈桐温柔地将她一把拥在怀中,不断抚摸着她的背,像安慰小孩儿一样安慰道:“我不怪你,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194 一路烽火

花未最后是在沈桐怀中哭累了睡过去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几乎都睁不开。舒虺璩丣

“醒了?你眼睛肿了,我去拿毛巾来敷一下。”沈桐的声音近在耳旁。

花未开口想说话才发现嗓子也哑了,喉咙肿痛,她想问的是师父怎么没变成小蛇的模样,那样不是会更快恢复?

沈桐原本就躺在外面,翻身下床边走边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昨天晚上哭得那么厉害,我要是不管,你不是要把眼睛哭瞎了?”

花未发泄过后心里好受多了,闻言甚至想,这一定不是从前的师父。可是昨天晚上他那么温柔,简直不符合他如今张狂无忌的性格。

沈桐拿了条湿毛巾敷在花未眼睛上,轻轻按压,问道:“有没有好受一点?”

花未心道,哪有见效那么快的。忽然想起一事,不顾声音沙哑道:“师父,你现在能走路啦?”

沈桐手下一顿,道:“嗯。”昨晚他看到花未哭得狼狈,好不容易睡过去就没忍心叫她,直接将她抱到了床上,等他挨着床沿坐下才发现刚刚走路竟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花未撑起身,扯掉敷在眼睛上的冷毛巾,看着沈桐道:“师父,我昨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沈桐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懒懒道:“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

花未看他态度这样散漫,心里着急之下伸手别过沈桐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师父到底怎么看?”

沈桐被她的动作惊得睁大了眼睛,半晌才“啧啧”道:“你胆儿肥了啊,竟然敢调戏师父!”

花未也是情急之下一时失了分寸,闻言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又实在是想知道师父的想法,鼓起勇气道:“师父,你就告诉我吧,这对我很重要。”

沈桐仍旧似笑非笑地打量她,花未耐不住他的视线,别开眼垂下头,沈桐玩笑似的挑起她的下巴,迫她同自己直视,笑道:“昨晚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花未顿时坐直身体等他的下文,谁知接下来半句话都没有,急道:“听到了,然后呢?”

沈桐装傻道:“你只问我听到了没有,我听到了啊,还有什么然后?”

花未说又说不过他,急得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道:“师父,你不能这样,昨晚我是鼓起勇气才说了那些话的,你不能听听就算啊……”

沈桐一把抓起手上的毛巾按在她眼睛上,略一思索道:“过去的事情我不记得,从你的言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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