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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单行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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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宇强也感觉自己逼得太紧,但适当的警告是必须的,更何况谷家最精品的画作她还没有给他。她仅给了他几幅画,这几副画作在他的商业炒作之下,效果完全超出他的预期,他更不可能轻易放手。
  “絮洁,不要过于担心。就算是镜明活着回来,让我跟他谈,他会非常高兴他的作品被这么多人追捧的。放心,谷伯父是我的长辈,我们都不会让他老人家、让谷家蒙羞,不是吗?走,我带你看看房子,你只要喜欢,马上就可以搬过来住。”陈宇强大方地拉起她的手,两人走进别墅。
  谷絮洁木然地随着他走进别墅,完全无法反应,镜明知道后不会高兴的,她就是知道!
  谷家的声誉不能被抹黑,如果让人知道了这桩丑闻,后果不堪设想,没人能承担后果。
  在陈宇强将谷镜明的画拿去拍卖现场时,就注定了,她再也无法回头。
  “死”而复生,对其他任何人都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而对于谷镜明、对于谷家,将是一场灾难。
  ……
  谷絮洁挑挑捡捡地将他旅行之后发生的事情,简单地陈述完,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藏在了她的肚子里。
  谷镜明喝完杯里的茶,如没有灵魂的人,机械地转着手里的茶杯,眼帘低垂,默不吭声。
  “镜明,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你还活着,可……可谷家的声誉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还有,你的几副画被人高价买走,如果知道你没有死,光索要的赔偿就会让我们倾家荡产,无论是哪一样,我们都无法承受!”谷絮洁声泪俱下地哀求,手害怕地颤抖着。
  现在,她不知道要如何去收场了。
  突然,门边传来电铃声,漆黑的夜空跟着响起一阵雷鸣,一道闪电划过落地玻璃窗。
  谷絮洁惊慌地抬头,瞪着大门。
  “絮洁,是我!开门,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门外传来陈宇强的声音。
  2008…11…04

  第06章 我又是谁

  谷絮洁一惊,忙拉起谷镜明的大手,焦急地说:“镜明,你先躲躲,这边……你先躲在这里,求你了!”
  谷镜明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无声地配合。他太震惊了,太多需要他想清楚的问题,他需要静一静。
  陈宇强?那个唯利是图的精明画商?是他在卖自己的画吗?絮洁并没有告诉自己关于陈宇强的事情,她到底隐瞒了自己多少事情?
  客厅的门廊里,陈宇强穿着合体的西服,儒雅地放下礼盒和鲜花,礼盒里是买给娃娃的玩具,鲜花是送给谷絮洁的,他每次过来都会带礼物,哄得娃娃开心不已。
  “宇强,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谷絮洁站在门口,紧盯着深夜造访的男人。
  陈宇强转身,看着她紧张的态度,好笑地说:“怎么?紧张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谷絮洁仍然站在门边,望着门廊里的男人,低垂的眼里闪过惊慌。
  “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陈宇强看到她红红的眼睛,以为她是想起了“前夫”,自认潇洒地耸耸肩,说:“好吧!我是特意来告诉你,镜明曾经获奖的一幅画,后天要在香港拍卖,这次,绝对会创下他的画拍卖的纪录。好的东西,就得一点一点地吊足味口。两年来,我吊足了他们的味口,该是收获的时候了。你就等着我不断地给你惊喜吧!镜明优秀的作品很多,我会慢慢策划的。”
  谷絮洁难堪地垂下头,硬着嗓着说:“知道了!马上要下雨了,快请回吧!”
  陈宇强讨了个没趣,他知道凡事不宜操之过急,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让她对他动心。
  “好,那我回去了。对了,明天我要去香港,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上次带给你化妆品用完了吗?”
  谷絮洁匆匆点头,在他出去以后,迅速关上门。
  陈宇强望着关上的房门,表情阴骛,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现在的谷絮洁,不仅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更是他的聚宝盆,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会再放手。他整整衣服,走出花园,往停在路边的跑车走去,发动车子离开。
  谷絮洁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陈宇强的车子离开后,方才呼出一口闷气,转身,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谷镜明吓了一跳,今晚她所承受的惊吓太多了。
  谷镜明完全改变的外形,仍让她仍无法适应。
  她习惯了近三十年的男人,是那个有着洁僻又孤傲无比的大才子,而不是眼前相貌恐怖、浑身上下邋遢不堪的阴沉男人,尤其是平头的发型让她极其陌生。
  “陈宇强在卖我和恩师的画?”谷镜明的声音里,是浓浓的质问。
  “镜……镜明,他……他……”
  “他根本不配!”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幽深的眼里波涛汹涌,怒气弥漫。
  “我……”
  谷镜明盯着她良久,末了,重重地叹一口气,无力地说:“既然是他在卖画,你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整个谷家,包括祖辈的一切,都会被他利用得淋漓尽致。谷家的声誉……希望你能守护……”
  “镜明……”谷絮洁惊讶地抬头望着他。
  “我的命、我的一切,是恩师、是谷家给予的,现在,只是还给谷家而已。而你,是谷家真正的传人,有权享受谷家的一切,不需要自悯自怜。谷镜明已经死了,你也自由了,我们的婚姻也结束了。娃娃……照顾好她!”谷镜明冷漠地说完,往廊道走去。
  “镜明,画……卖画的钱,是你的,我……我拿给你……”说完,她激动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存折,颤微着递给他,眼里有着无尽的歉意。
  谷镜明冷冷地望着她手中的存在,眼神由存折转到她的脸上,生硬地说:“这是谷镜明的,他已经死了!”
  谷絮洁闻言,身子一颤,手中的存折脱落,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脸上闪过种种情绪,矛盾、慌乱、愧疚、难堪、害怕、贪婪、不舍……
  谷镜明不再看她,直接拉开房门,门外已经下起大雨,他毫不眷恋地走进雨幕中,背影在雨中变得朦胧、缥缈,似不真实般,如幽灵穿梭于雨中。
  雨下得很大,一滴一滴打在脸上,有点儿疼痛,有点儿冰凉,谷镜明毫无感觉,如行尸走肉般行走在弯曲的小道上,走得很慢,不是故意为之,而是因为脚步太沉重。
  “镜明!”
  背后女人哭泣的叫唤声,让他停住脚步,随即,一阵零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他垂下眼帘,一种疏离和陌生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谷絮洁将手中用塑料包裹着的大信封递到他手中,倏地跪在他面前。
  “镜明!我对不起你!谷家对不起你!这钱,是你以前存的,不是谷家的,也不是谷镜明的,是你的!拿着吧!”
  谷镜明垂眸看着浑身湿透,放声痛哭的妻子,将信封举到眼前,唇边泛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谷家没有对不起我!你不代表谷家!好自为之!”他绕开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雨幕中。
  她在最后总算说对了一件事,他是他,不是谷镜明,也不是任何谁。
  但他,到底该是谁呢?
  他迷茫了。
  谷絮洁因他的话而停止哭泣,抽耶着趴在地上。
  她不代表谷家!不是谷家对不起他,是她!一切,都是她!
  哈哈哈……
  她不愿意再回到以前,明明可以过舒适的生活,却因为坚守一些莫名的原则而过着清贫的日子,她不愿意!
  镜明,对不起!
  此生,是她负了他!
  ……
  谷镜明仍然是那一身奇怪的装束,如幽魂般漂荡在华丽的富贵园。经受着大雨洗礼的富贵园,在各色彩灯的映衬之下,另一番如诗如画的美感。而这一切,再也激不起他心中的诗意了。
  “喂,这就出来了?下雨了呢!对了,你叫谷镜明,是吧?”值班的保安见他出来,出于无聊,闲闲地打招呼。
  “谷镜明已经死了!”如幽灵般的声音漂荡在雨中,传进保安的耳中。
  “那你是谁?”
  谷镜明抬眸,瞥他一眼,眼神黯淡无光,迷茫地说:“我是谁?我是谁?呵呵……”
  保安见他这副模样,莫名地感到背脊一凉,他早就听说,富贵园在没有开发时,是一大片坟地,在修建别墅区时,还闹过不干净的东西呢!
  “你说你是谷镜明啊!”保安的声音里带着颤微,防备又害怕地瞪着他,尤其他穿着的这一身非我族类的衣服,让他握紧了手中的电棒。
  “我骗你的!哈哈哈……”
  男人孤独的背影随着放肆的大笑声,渐渐消失在雨幕中,成为黑夜的一部分……
  保安惊慌地眨着眼睛,心底儿凉凉的,赶紧回到值班室,叫醒另一位睡着的哥们壮胆。
  今夜,他不敢独自值班。
  雨,仍在不停地下着,这是老天爷的眼泪……
  2008…11…06

  第07章 家在哪里

  谷镜明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座位上,全身湿漉漉的,裤脚不断地在滴水,他侧望着车窗玻璃倒映出的影子,打量自己落魄的模样,跟影子对视的眼神里,没有焦距。他怔怔地望着,任凭身体的体温烘干衣服,他多年山地旅行的锻炼,使得他的体格非常健硕,这也是他能在几乎灭顶的泥石流中死里逃生的原因。
  两年前,他在即将灭顶的泥石流来袭时,绝望地往山崖深处纵身一跳,如果不是被那个神秘的部落救下他,他早就在两年前死了。命,活下来了,身体受到重伤,休养了整整一年。在那个原始的山林里,他再也找不到出来的路。
  两年来,他带着一身的伤痛,想尽办法寻找出山的路,历经艰辛,翻越万丈悬崖之后,他终于出来了,而他急欲回归的现实世界里,他却“死”了。
  当年跳崖时的那种绝望,仍没有现在的绝望来得让他痛苦。那一跳,他是抱着死亡的决心,而现在,他是死人也是活人,最令他傍徨的是,他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
  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一个死了的活人,该如何生活?
  他,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了……无名、无身份、无家、无亲人,甚至连那份溶入血液的“技能”,也不再是他的了……
  “终点站到了,车要入库,请全体乘客下车。”售票员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对着车里唯一的乘客说道。
  谷镜明回神,发现公交车内只有自己、司机和售票员,时间怎么这么快?可哪里是他的落脚点呢?他没有任何证件,更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在这座城市里,想要生活,寸步难行。
  他走下车,丝毫不顾正在下着的大雨,刚刚流干水滴仍潮湿的衣服,再次经受雨水的洗礼,一如他现在湿漉不堪的心情。他在车站出口左右打量了一下,到市中心了,该往哪儿走呢?以前所有的一切,他都不能再去碰触,恩师和谷家的名誉,不能经受任何一点流言和威胁,那些是他就算死也要捍卫的东西。
  “同志……同志……”
  背后传来爽朗热情的呼唤声,他回头,左右看看无人,确定是叫自己后,停下脚步,看着跑步过来的售票员。
  “同志,原来能听懂我的话哦!下这么大的雨,这把雨伞给你!别着凉了,往前路口左拐,就有一家蛮干净的旅馆!价钱是60元一晚,记住了。”售票员大姐热心地递给他一把伞,不放心地叮咛几句后,返回公交车。
  “大姐,谢谢!”谷镜明双手接过伞,眼睛里蓦然传来一阵刺痛,他咬牙忍住。
  一个陌生的人,给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温暖和感动,而曾经亲密的家人,给了他此生最大的打击和痛苦。
  他没有去投宿,今晚注定要在外面露宿了。露宿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独自在外旅行时,经常露宿山头,但在城市里露宿,这还是头一招。
  他撑开伞,仰头,望着在雨中变得迷矇、发出暗黄色光晕的路灯,缓缓地往前走去,将路灯一盏一盏地抛在身后。
  路灯排成一条弯曲的暗黄色线条,在被雨水和墨黑的夜色笼罩的都市里,划出一条条暗黄色的光路,指引着夜归的人们回家。
  路边,一栋一栋耸立的楼宇缓缓消失在他眼中,马路上车流涌动。
  车尾的红灯,一点一点地连成一条红色的线,似乎没有尽头,似乎没有移动过,红灯消失一盏,又有一盏红灯迅速补上,似一条闪烁又跳动的红光带。汽车尾部的红灯,是都市的动景,路灯则是静景,这一动一静,才是都市黑夜里的主人。
  他缓缓地停下脚步,矗立于闹市中,却异常孤独,然后,他露出了涩然的笑容,他发现:
  在别墅区,家,是一片一片的;
  路旁这一栋栋高楼里,家,是一格一格的;
  他望着头顶的路灯,发现属于他的家,原来是一点一点的,从一盏路灯走到另一盏路灯,点点连接,没有尽头,亦没有方向,弯沿曲折,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他,将家丢了!
  他,找不到家了!
  他,没有家了!
  他,甚至不再是他自己了!
  他,到底是谁?
  在一条冷清的纵向小街道上,谷镜明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走到哪里就是哪里,直到身体疲累了睡着为止。
  一个交叉的小路口,因下雨的原因,人和车辆格外稀少,谷镜明如幽灵般地走着,突然……
  “哧……”
  紧急的刹车声响遍寂静的街道,谷静明防备不及,被撞倒在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
  一辆现代途胜SUV停在街道中央,车内坐着的几个女人瞪大眼睛望着前方,一片死寂。
  “善缘,我……我撞死人了!”容静言惊慌欲哭的声音划破死寂,尖锐地在车厢内响起。
  其他几人迅速清醒,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都没有主意。
  “言言,这车是我的,我比你更想哭!”童善缘愣愣地回道,欲哭无泪,身为律师,她自有一种别人少有的冷静,而现在她慌神了,就因是律师,才知道此次事故的责任有多重大。
  “看看死了没有!”隋缘淡淡的声音从后座响起。
  后面座位上,坐了四个女人,情况非常糟糕,还“超载”呢!
  “他一动不动,难道真死了!”郝沁昕柔柔怯怯的声音传来,担忧地望着前排的两人。
  “我在车内等你们!” 妘妙妤懒懒地说,闭上眼睛,她放在身侧的小手紧握,脑海里迅速想着对策。
  一直默不吭声的修长身影,将坐在腿上的郝沁昕抱下来,直接开门走下车。
  是净,那个从来像影子般跟着她们,从不惹人注意,但每次在紧要关头总能给她们依靠、信赖的净。
  这次,又是她一马当先。
  “你们是女人,别下来!”冷冷的声音,简洁而有力,出声制止欲下车的人。
  “她难道不是女人吗?”向来少话的妘妙妤低低地呢喃,嘴角弯起优美的弧度,为同伴话里的关心。
  “隋缘,照顾好她们两人!”容静言打开车门下车。人是她撞的,不能让净去解决,更不能让善缘为难,她是律师,对这种车祸事故更应该避而远之。
  隋缘复杂地望着一脸坦然和镇定的容静言,漠然的眼里,闪过温情和赞赏,为她的担当和勇气。
  童善缘也跟着下车,三人来到躺着的男人面前,越靠近躺在马路中央的男人,她们的心里越凉。
  雨势虽然转小,但她们身上的衣服仍很快被淋得湿透,容静言拾起散落的雨伞,就着路灯和车灯的光线,看到一个异常眼熟的布包,她害怕地瞪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在看到那一身怪异的衣服时,惊讶地捂住嘴巴。
  童善缘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异状,躺在地上的男人并没有流血,除了衣着怪异一点之外,并没有太恐怖的地方,她为什么露出惊讶的表情?
  净转头瞥了容静言一眼,一张如冰雕般完美的脸,头发极短,紫色的眼瞳在黑夜中显得神秘而诡异。她蹲下身子,伸手,在男人的鼻端试探,末了,冰冷的表情微微松懈,向站着的两人点点头。
  她将谷镜明的身子轻易地翻转,看到他额头上的血迹,眼光迅速打量他的全身,紫瞳里露出赞赏。
  “他只是晕过去了。是他自己躲过了汽车的撞击,额头上的伤痕是倒地时撞击的,不碍事。”她有条不紊地分析,冷静自如。
  童善缘深深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对于这个交往了两年的邻居,似有着层层黑纱紧裹着她,至今连真名都不知道,却又让她们有着莫名地安全感,是一个可以全然信任的人。她纤细的手臂,居然毫不费力地掀起地上高大的男人,连普通的男人也无法轻易做到。
  “静言,你的表情告诉我,你认识他!”童善缘终于放下悬挂的心,望着呆在一旁的静言。
  容静言看着男人凌角分明的脸,额际的疤痕,讷讷地说:“昨天下午,我在地铁里差点儿摔下阶梯,就是他救了我!”
  童善缘的眼里闪过恍然,悠然地调侃:“真是有缘!对了,该如何办?将他送到医院吗?”
  “不!静言,先将他带回你家,他的伤休养一下就可以。这个男人,是有故事的人,而有故事的人,通常不希望暴露。”净难得地说了长长的一句话,深思地打量着气质和着装明显不符的男人,他眉宇间的落魄,脸上黯然沉痛的脸色,让她做出这个决定。
  容静言刚要反驳,童善缘迅速接道:“这样最好!如果这人要追究责任,会有麻烦!”
  就这样,在容静言无力的反抗之下,净将躺在地上高大的男人背起来,往停车的地方走去。看着她的举动,连坐在车里的三个女人,都惊讶地走下车,叹服着她的神勇和力大无穷。
  容静言愣愣地看着净,这个神情冰冷的女子,行事细致而周密,总是有意无意地保护着她们。对于净今晚的决定,她无法反驳,如果闹出事来,还会牵扯到善缘。
  就这样,一辆SUV驶离街道,车上载着一个受伤的男人,6个女人,往香茗公寓开去。
  雨仍然在下着,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温柔地抚慰着大地万物,柔柔的、湿湿的、轻轻的……
  2008-11-08

  第08章 巢穴被侵

  香茗公寓 18F
  容静言瞪着沉睡在客房里的男人,他的额头已经被净包扎好,她们各自回房歇息了,可她怎么也无法安睡,一种陌生异性入侵她的世界的不适和紧张感,让她了无睡意。
  这间客房是三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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