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毒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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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徐氏啐了一口,“胆小如鼠的小畜生。他走了正好,我正愁在这件事里让他占什么功劳呢,他不是说我偏心吗,我心里想着他呢,可这小畜生自己倒是退缩了,没出息的东西。”
“咱们接着往下说。”
陆炆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陆徐氏,“娘,你确定是慕卿凰陷害瑁儿,可有证据?”
“没有。”
陆炆一下僵了脸,呆滞的看着亲娘。
“瞧你那点出息。”看着二子的神情,陆徐氏长叹一声,“若非逼不得已,你以为我想得罪死她吗。还不都是为了你们这房,你们这房已经得罪死她了。”
陆炆立即看向小徐氏,眼神凌厉,虽没说话,却是明晃晃的质问。
小徐氏连呼冤枉,摆手道:“老爷别看我,我并不敢得罪她,供着她、哄着她还来不及呢。”
陆徐氏就道:“不关她的事儿,是瑁儿年轻冲动和秀玉做下了错事。”
话落,陆徐氏就看向了宁秀玉,“秀玉肚子里怀的是瑁儿的孩子。”
“什么?!”陆炆大惊失色。
小徐氏蒙了,大张了嘴,遂即眼睛一横就要冲宁秀玉发火,彼时宁秀玉已经羞的把脸埋到了陆徐氏的怀里。
陆徐氏睨了小徐氏一眼,“这种事儿一个巴掌可拍不响,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知道轻重。瑁儿也不知那一次秀玉就怀上了。秀玉丫头不忍破坏了瑁儿的婚姻,只哭着告诉了我,我只能瞒下,仓促把秀玉嫁给了个病秧子书生,那书生早已病入膏肓,我原打算等那书生死后我再把秀玉母子接回来,秀玉也说了,她并不要什么名分,这辈子养大她和瑁儿的孩子也就够了,不成想,这事还是让慕卿凰知道了。”
一霎,陆炆夫妻都慌白了脸。
宁秀玉哽咽着道:“我可以对天起誓,我没有泄露任何消息,可是表哥被抓走的昨天夜里是表哥亲口说的,郡主知道表哥和我的事情了,原本我还存着侥幸的心,郡主只知表哥爱我不知孩子的事情,可今天中午表哥就被抓走了,我才知道郡主该是恨毒了我和表哥故此才要置表哥于死地的,我真的宁愿郡主报复在我身上。”
说罢,宁秀玉捂着嘴哭起来。
“娘、娘,这事可怎么办?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啊。”陆炆“噗通”一声给陆徐氏跪下了。
“起来。”陆徐氏嫌弃的瞥开了眼,“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陆炆讷讷低下了头。
陆徐氏叹了口气,“其实啊,你大哥的脾性才是有点像我的,要不然他不会封侯,可惜他是个吃母的妖怪,这么些年我总不敢太亲近他,实在是怕的狠,我就怕他一天妖性大发吃了我,当年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总是肚子疼,他就吃了我不少肉去,生出来也是一团漆黑,我本想将他溺死在尿罐里,是你那个祖母死活不愿意,抱去养着,花大钱请了道士在他身上下了封印,他才越长越像个人样儿,那道长走时说了,封印是不能封那妖怪一辈子的,它还是会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我总不敢太逼他。”
宁秀玉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泪也忘记流了。
陆炆虽听了许多次了,但每次听心里都还是会发毛,心有余悸的道:“战场上死了那么多人,偏大哥活了下来,要说这里头没什么诡异处,我是不信的,也只真龙天子能镇得住大哥。”
“那可不是。你大哥第一个跟的主子可不是当今这个,那一个被你大哥宰了,他拿回来的第一罐金子就是偷了那人的。”
宁秀玉屏息,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小徐氏忙道:“姑母,快别说那些老话了,接着说你要我们做什么才能救出瑁儿吧。”
这一回,小徐氏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以陆徐氏马首是瞻了。
“我早已说了,想救出瑁儿唯有逼迫慕卿凰一个办法。慕卿凰做错了事,她坏了金陵风气了,即便她是郡主,我相信圣上也会站在我这边,不止圣上会站在我这边,金陵正气的贵妇们也都会站在我这边,我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大晋风气,可不能像唐朝似的,女子失贞失德,在外头蹦跶,那个太平公主还对朝政指手画脚的呢,没个王法管束,真是无法无天。女孩子就该相夫教子,贞顺服从,三从四德才是好女子的本分。”
“就像我的秀玉才是好女子的典范呢。”陆徐氏已经一点也不担心了,摸着宁秀玉的脸笑的一脸褶子。
“外祖母。”宁秀玉羞红了脸,把脸埋到了陆徐氏怀里。
陆徐氏又道:“如此事成之后,圣上少不得还要嘉奖我肃清了大晋风气,至于太子他不会报复你们,他不敢。一旦我或者你们出点什么意外,所有人都会怀疑太子,指摘他,为了他的太子之位稳固,他非但不能动咱们,他也得奖赏咱们以示态度。这就是我一直坚信的‘理’,只要站在‘理’和‘正义’的这一边,我永远也不会吃亏。老二,学着点。”
陆炆忙点头,起身拱手道:“还是娘你思虑的对。”
小徐氏也笑着拍马屁,“我就知道姑母是最有办法的,为了不让瑁儿在里头吃苦,姑母你快点吩咐让我们做什么。”
“去,让人守住门,咱们从头到尾再细细商量一遍,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是!”小徐氏忙去安排陆徐氏最信任的山茶等大丫头去守着。
☆、第31章 迫凰(一)
流言散出去一日之后。
“怎么样?”吃着山茶喂到嘴边的凤梨糕,歪在水榭里纳凉的陆徐氏问。
“茶楼坊间虽都有议论,但并不猛烈,达不到上达天听的地步。”陆炆坐下,喝了口凉茶才道。
陆徐氏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了,还需要再添两把火。一,把皇家公主和郡主都拉下水;二,……”
陆徐氏看向了正在给她剥柑橘的宁秀玉,陆炆也看了过去。
宁秀玉白着脸抬起了头,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缓缓摇头,双眼噙泪,“不……”
“好孩子,事成之后,我必成全了你对瑁儿的一片痴心,救出瑁儿你居首功。”
“不……”
“由不得你了,唉……”
——
闷热了一个下午,夜幕四合时候,雨滴终于落了下来。
红莲湖心有个湖心亭,一张琴案,一炉香,慕卿凰抚琴自娱。
琴声舒缓悠扬,和着雨打荷叶声,让人仿佛置身碧波荡漾,烟雾缭绕中,立定云水禅心。
片刻,穿着墨绿长衫的家丁带了一个人来,来人被雨水打的透湿,薄薄夏衫裹着他劲瘦颀长的身姿,挺拔如婷婷而立的墨绿荷杆子,雨水流经他的眉眼,他眸色澄澈幽深,朱唇带笑。
“小凤凰,我又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慕卿凰回过头来看着陆玖,看着他一身狼狈,不知怎的想要笑,她也便笑了,“外面流言蜚语,你不该来。”
“一水可洗净矣。”陆玖依旧站在雨中。
慕卿凰也没让他进亭,而是一挥手,家丁便拱手退了下去。
“你真是不听话,又翻墙了吧,我真该养一条狗了。”慕卿凰叹气。
“西施不就是吗,放她出来,我伸着胳膊让她咬。”陆玖笑嘻嘻的道,任凭风雨吹打。
慕卿凰讶然抬眸瞧他,心弦怔忪。
“西施像个名门闺秀,看家护院就糟蹋了,我的幕园里正有一对虎形黑毛獒,再有几个月就要生小獒了,到时候给你抱来一只可好?”
慕卿凰双手交叠在腿上,无意识的攥紧,只看着雨中的陆玖不说话。
陆玖抹了把脸笑道:“那我只当你同意了。小凤凰,我来是想你帮我一个忙的,我在府里查到了点东西,而这些陈年旧事令我又恨又痛。小凤凰,你说,为何同样是孙子,她为何对另一个就那么尽心尽力,对我就那么随便呢。小凤凰,我知道她不知道我心爱着谁,可是我心里清楚,纵然她知道了也一样会做那些事的。小凤凰,虽然我终于站到了你面前诉说情意,但我还是恨她,可她是我的祖母啊,我能弄死她吗?”
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但是此刻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痛苦和恨意。
怎么办呢,她又想到躺在冰上的那具尸体的模样了。
那是陆玖啊,她心中愧疚难当。
“小凤凰,这辈子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太子一脉,永远让你做高傲的凤凰。”
慕卿凰微张红唇,脑海中灵光一闪,倏然大恸。
“你就那么喜欢我?”
“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慕卿凰暗哑了嗓子,仿佛有什么堵在她的喉咙里,她不能张口了,她怕再张口眼泪就出来了。
“但我就是喜欢,怎么了?”陆玖在雨中笑。
夜空中劈下一道闪电,紧接着是打雷声,挂在角檐下的琉璃灯别风吹的摇摇晃晃,风铃叮当,湖上寂静。
见慕卿凰不说话,陆玖又呆了一会儿,“那我走了。”
慕卿凰蓦地站起来,清音如琴音,“你要我怎么帮你?”
——
翌日,云收雨散,晴空明朗。
慕卿凰的车架打从东市缓缓行过,两旁店铺林立,酒肆饭庄,人流如织。
“朝阳郡主,请停下来,我有话说。”
就在此时一个大肚子的女子拦在了马车前,扬声呼唤,引得行人驻足,尤其当他们听见女子喊出了“朝阳郡主”四字时,回头观望,慢慢聚拢过来的人更多了。
“这车里的就是那个朝阳郡主?”
“还有哪个朝阳郡主,肯定就是那个私通大伯子的那个呗。”
“骚得不行的那个?”
“嘘——”
玉鸾蓦地打开车门,气急败坏的道:“你们乱说什么,我们郡主才没有。”
抬头看见跪在马车前的女子竟然是宁秀玉,玉鸾更气了,跳下马车走到宁秀玉跟前就道:“要跪等我们的马车过去了你再跪,你跪在我们郡主的马车前是什么意思?”
宁秀玉小脸惨白,哭着道:“求郡主放过郡马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郡马无关。”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郡主已经和离了,哪里来的郡马,你快走开。”玉鸾呵斥。
宁秀玉“咕咚”“咕咚”一气给慕卿凰磕了三个响头,“朝阳郡主,求求你了,求求你大发慈悲就放过表哥吧,这个孩子我打掉还不行吗。”
车里的慕卿凰蹙了下黛眉,心想她怀着的孩子打掉不打掉的和她有什么干系?
眼看围观人群哗然愤慨,玉鸾小嘴巴巴的问了,“你的孩子和我们郡主有何干系,又不是我们郡主让你怀孕的。”
不知怎的,愤慨的人群“轰”的一下子又笑了。
“是郡马偷腥被郡主抓到了吧?”
“听说朝阳郡马被锦衣卫抓了?”
“什么大事就把男人弄大牢里去了,这种媳妇也太毒辣了吧。”
“孩子是郡马的?”
宁秀玉顶着额头上的青紫哭道:“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郡主,只要郡主能高抬贵手,我立马打掉这个孩子,郡主,我答应如你所愿,请你也能放过表哥。”
伶牙俐齿如玉鸾,听着宁秀玉乱七八糟的话也晕头转向了,“你什么意思?”
正此时,宁秀玉蓦地起身就要撞向马头,玉鸾骤缩了下瞳孔,眼疾手快挡在马头前,气的一把推倒宁秀玉就骂:“你想找死别碰我们郡主的马,你……”
彼时宁秀玉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却喊起了“救命……”。
随着她在地上的挣扎,地上就见了一片血。
玉鸾蓦地瞪大了眼睛,手足无措。
这场戏演到此处,车里的慕卿凰已是一身冷意。
孩子,打掉,表哥……
却原来那个孩子是陆瑁的吗?
好,真好啊。
这场戏我陪你们演到底,要闹大,好呀,我亲自为你们添把火!
“玉鸾,上车,莫要误了本郡主入宫的时辰。”
“郡主,她、她流血了……”玉鸾吓白了脸。
“流血了啊,和你无关,她是自作自受,乖,别怕,上来。”
“哦,哦哦。”玉鸾连忙爬上了车。
“武四,把那刁民拽起来扔到一旁。”
“是。”赶车的武四立即执行命令,毫不怜香惜玉的,拽着宁秀玉的一条胳膊就给扔到了路旁,拖拽的路径拖出一条血痕来,这种行径直接惹怒了群众,群众纷纷破口大骂,却无一人敢拦架,无人肯做那个出头鸟。
慕卿凰的马车走的嚣张,后面的群众气个半死,却不知何时,宁秀玉被人抬走了都不知道。
——
短短两日,流言从传朝阳郡主与堂伯子私通变成了朝阳郡主放荡风骚,荒淫无度,成了比肩山阴公主的风流人物。
坊间茶楼,议论不绝。
“我跟你说,我弟媳妇家的兄弟原就在长宁侯府喂过马,那兄弟长的一副魁梧的好身材,有一次给马刷毛,湿了身正被朝阳郡主看见,朝阳郡主当夜就召了那兄弟入内帷厮混,颠鸾倒凤直折腾的我那兄弟丢了半条命去。”
“真的啊。”围观众人先是露出个吃惊的模样,遂即都猥琐的笑了。
“那么浪啊。”
“那可不是。”
“是不是皇家郡主、公主都那么风流?”
“你这兄弟说对了。”
“那些尚主的驸马呀、郡马呀岂不是和裹绿头巾的娼家男子一样了。”
茶楼大堂子里这些男人正说的起劲呢,忽的一鞭子就下来了,打的这些人抱头鼠窜。
这些人岂是肯吃亏的,待看见堵在茶楼门口的是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官爷,立时吓的无一人敢吱声。
第一个散步流言的男子一看来人登时吓的蒙住脸就想跑。
“站住!”陆玖一鞭子甩下去缠住男人的脖子猛的将人拉倒在地,他脚踩着男人的后勃颈道:“是谁指使你散布流言的?”
“没,没谁,小的也是听别人说的。”
陆玖冷笑了一声,对跟在身后的校尉们道:“抓起来。”
散布流言的男人吓黄了脸,哭喊着道:“官老爷别抓我、别抓我,我说,我都说,我是临安公主府上的厨房杂役,是奉了公主的命出来说话的,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呀,别人都这么说。”
“别人都这么说的就是实话了?改天我让人传你是个太监,你就真是个太监了。带走。”
“是。”
“我是临安公主府的人,你们不能抓我。”男人大喊。
“那就让临安公主亲自来镇抚司诏狱领你,咱们摆证据说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若是自有圣上定夺,若不是,你们一个个的就等着被割掉舌头吧。”
当陆玖的目光将茶楼众人一一扫过,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我知道你,你是那个奸夫,朝阳公主的奸夫。”茶楼人多,不知哪个刺头说了一声,陆玖紧跟着去搜,却没有逮着人。
茶楼里的人却都用愤怒的目光看着陆玖,陆玖不怒反笑,“你们亲眼看见了?”
无人吱声。
“你们趴我床底下亲耳听见了?”
茶楼里老老少少的爷们更不吱声了。
“正义的是你们,愚蠢的还是你们,活该被人利用,一个个不长脑子的应声虫。”陆玖压下怒火,扬声道:“传圣上口谕,六月二十四日观莲节,圣上亲临莲园,三司便服会审此案,那一日莲园大门为你们敞开,你们想知道什么真相,我这个‘奸夫’恭候诸位大驾光临。”
“走。”
锦衣卫一走,茶楼里就炸开了锅。
“真的吗?”
“到时候咱们都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听说莲园美如画,正好去过过眼瘾。谁是奸夫也不干咱们的事儿。”
☆、第32章 迫凰(二)
陆炆从外头回来,慌慌张张,脸煞白,见到陆徐氏“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娘啊,圣、圣上要亲审此案。”
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陆徐氏不怕反喜,一拍桌子一喝,“好!”
“什么时候审?”
“六月二十四观莲节。”见亲娘如此镇定,陆炆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在丫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坐到了陆徐氏身边。
“这不就是明儿吗?这么快?”陆徐氏有些讶然,又问道:“外头吵起来了,吵大了吧?”
陆炆狠狠灌了自己一口凉茶,使劲点头,“是的娘,吵起来了,吵大了。”
陆炆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外头都是骂朝阳郡主狠毒、风流的,都同情咱们。”
“好!”
陆徐氏捻动着手里的佛珠念了声“阿弥陀佛”。
“我早说过,公道自在人心,百姓的心是雪亮的。有些人,想恃强凌弱,想颠倒黑白,想弄虚作假?没门!”
“是,娘,您说的对,咱们是占理的一方,老天爷也得向着咱们。”陆炆无意识的攥紧拳头,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
陆徐氏看着二子欣慰的点头。
“那么,娘,还去应天府告朝阳郡主纵容刁奴行凶,蓄意杀害孕妇妇中胎儿吗?”
“去,怎么不去,火上浇点油,咱们的胜算才更大,也不枉秀玉那孩子受一回罪。”陆徐氏稳如泰山,精神矍铄,隐隐兴奋,“我这也是为了肃清咱们大晋朝的风气,毕竟开国也就二十来年,战乱时候的恶习还都存在着,像什么鼓励寡妇改嫁之类的,要我说,好女不侍二夫,侍二夫的你都是不正经的,这是恶习,最好也改了,这次见到陛下我得说说。”
陆炆笑着称“是”。
陆徐氏懒懒的往引枕上一歪,又笑着道:“这次事成,说不得咱们母子还能流芳百世。”
“是,毕竟是肃清国家风气的大事,一国风气那也是和民生紧紧相关的。”
陆徐氏点头,笑着道:“山茶,我瞧着今儿太阳极好,把我的诰命服和冠都拿出去晒晒。”
山茶候立在旁,双眼木木的,没有动。
陆徐氏瞥了一压山茶,敛笑呵斥,“山茶?!”
“啊?”山茶蓦然回身,吓的小叫了一声,一看陆徐氏的脸色,小脸一白就跪下了,“老祖宗、老祖宗您请吩咐。”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
山茶把头压低,看着陆徐氏脚上穿的棕褐色绣福寿安康的鞋子道:“奴婢、奴婢错了,见您高兴,奴婢就偷了个懒,想着观莲节那日和姐妹们怎么玩呢。”
陆徐氏神色缓和,“你向来伺候的尽心,这次就饶了你,起来吧。”
“谢老祖宗。”
“去把我的诰命服和冠拿出去晒晒,别放到大太阳下头暴晒,容易坏,放到靠近树荫凉的地方。”
“是,奴婢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