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爱细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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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回答了她的话,又似是没有回答,苏沁琬一时有些失落,可又似是松了口气,很快便又欢欢喜喜地娇声道,“普天之下又有哪个会如臣妾这般乖巧懂事又勤劳?”
赵弘佑直接便笑出声来,捏着她的鼻子取笑,“厚脸皮!”
两人一番笑闹,苏沁琬猛然想起来意,连忙从他怀中坐直了,面对着他一脸严肃地道,“今日仪郡王妃到臣妾处来了!”
赵弘佑难得见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好笑,一听,原说的这件事,笑意便愈发的深了,仪郡王妃请旨一事他又怎会不知。
“嗯,仪郡王妃来向你请安,然后呢?她说什么了?”他不甚在意地拢了拢她垂落颊上的发丝,随口问道。
“郡王妃说,说臣妾二表兄曾与她们家公子起了冲突,然后,然后郡王府的公子将臣妾二表兄打了。郡王妃进宫来是向臣妾请罪的。”苏沁琬老老实实地道。
赵弘佑手上动作一顿,不过片刻又继续玩弄着她的发丝,“少年气盛,有些冲突倒也难免,郡王妃来请罪,那小狐狸打算如何做?”
“又不是臣妾的儿子……”苏沁琬一脸莫名奇妙地望着他。
“什么儿子不儿子,这话也能混说的?该打!”赵弘佑哭笑不得,控制着力度在她手心上拍了一下,板着脸教训。
苏沁琬痛得直叫唤,委委屈屈地瘪着嘴,到底不敢再说。
赵弘佑好笑,他根本没怎么用力,这小狐狸实在是娇气得很!
至于那什么‘二表兄被打’一事,他只一听便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左不过是孙家如今气势大了,有些目中无人。这些小打小闹,目前还不值他放在心上,狗尚且会仗人势,更何况是人!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看在小狐狸的面上,他也愿意由着他们。再说,孙家若是不会收敛,多的是人收拾他!
“往些年在孙家过得可还好?”赵弘佑轻轻揉了揉她的掌心,不经意地问。
“挺好的!”苏沁琬答得异常顺溜,不等赵弘佑再问,她又抱着他撒起娇来。
赵弘佑无奈地搂着她,心中却隐隐有个想法:这小狐狸貌似并不太乐意旁人提及她在孙家的那段日子。
“啊!”一声突然响起的惊呼将他吓了一跳,无奈地低下头去,见苏沁琬对着手指偷偷望着自己,一副心虚难耐的模样。
他又再板起脸来,“做什么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
苏沁琬嗫嚅着道,“皇上,臣妾、臣妾做了件事,您可千万莫要生气!”
赵弘佑愣了愣,清咳一声道,“说来听听,朕看看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才、才不是大逆不道,不、不过是、是将皇上前几日赏给臣妾的翡翠头面送了人……”苏沁琬眼神游移着不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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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佑愣了愣,本想安慰她几句,可难得见她这副悔疚心虚的模样,心中一乐,可脸上却是无甚表情,让苏沁琬直嘀咕。
难道真的不高兴了?按道理来说,他不是应该大大方方地表示东西既赏给了自己,那便任由自己处置的么?如今摆出这样的表情却是为何?
她越想越糊涂,飞快瞅了他一眼,又生怕他察觉,连忙装出一副老老实实认错的样子,可那双灵动的眼眸却总是忍不住偷偷地朝他瞄过去。
她这副模样又如何瞒得过赵弘佑去,见她像只怯生生又随时保持警觉心的小动物一般,终忍不住哈哈大笑,搂过她用力亲了一口,“真是个笨蛋,这值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人情往来并不限于宫里头,便是宫外也是免不了,仪郡王妃进得宫来,你身为九嫔之首,赏赐些物件本就是常理,就你个笨蛋忧心这些有的没的!”
苏沁琬不住地直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乖学生模样,赵弘佑微微一笑,蓦地弹了她额头一记,看着她捂着额控诉般瞪着自己,加重语调道,“只不过,日后朕亲自为你挑选之物,你绝不能赏给旁人,可听到了?!”
“……听到了!”苏沁琬鼓着腮帮子哼哼唧唧地回了一声。顿了片刻又笑嘻嘻地问,“皇上每回都是赏许多东西来,臣妾又如何分辨哪些是皇上亲自挑选的?万一不知道,一时手快赏给了别人,那岂不是……”
赵弘佑一言不发,只用那双如墨般的眼眸盯着她,直盯得她不得不敛起了笑意努着嘴道,“好吧好吧,是臣妾犯蠢了!”皇上亲自挑选的东西,那些宫人又怎可能会与别的混在一起给她,自然是珍而重之地另外呈上来。
不过,皇上竟然会亲自为她挑选东西?一想到这,苏沁琬心中那股异样感又冒出来了,这一回,却是有点甜甜的。
软软地偎入赵弘佑的怀中,脸蛋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里头一下又一下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里竟是一片平和。眼皮渐重,不一会的功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赵弘佑甚喜她这乖巧可人的模样,笑笑地低下头去在她额上亲了一记,却发觉怀中的小姑娘居然发出一阵阵均匀平和的呼吸声,原来竟是睡了过去,许是在做着什么好梦,粉嫩的丹唇边挂着甜甜的笑容。
他一时无语,片刻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单手将她搂得再紧了些,另一只手拿过放于一旁的书卷,颇有闲情地翻阅起来。
诺大的屋内,只有偶尔‘沙沙’的翻书声,以及细细浅浅的呼吸声,穿透窗棂投照进来的阳光,为被脉脉温情萦绕着的两人再添一份暖意。
从龙乾殿门出来,方嫔脑中始终浮现着方才所见那一幕,她微微叹息,原来,皇上与愉昭仪私底下的相处竟是这般的随意,仿佛这世间上最平凡普通的夫妻,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及三千佳丽中的一员。
夫妻?当这个词在她脑中冒出来时,她心中一窒。夫妻……很普通,又很美好的一个词,于她来说却是遥不可及,这一辈子,她都无法成为那个人的妻……
‘哒哒哒’的整齐脚步声将她从沉思中唤醒了过来,她连忙收敛思绪,微微侧了侧身子。
在皇宫内苑当中,只有禁卫巡逻队才会有这样整齐的脚步声。
“……见过方嫔娘娘。”巡逻的禁卫队渐渐远去后,她正要迈步离开,却听身后有请安声响起,胸口一下似被重物击中一般,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回头,只低低地说了句‘免礼’,便慌不择路地提着裙裾快步直往前而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走快走,绝不可以回头,离他远远的,不能回头……
一口气走到僻静的一方园子那枝叶繁盛的树下,她靠在树干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上的汗珠缓缓地滑落,经过眼尾处,顺着脸颊滴落领口中。
她紧紧闭着双眼,片刻之后有晶莹的水珠从眼中渗出,混入汗水当中,交融一团在她脸上肆意流淌……
“主子……”不知过了多久,贴身宫女红绫担忧的声音近在耳畔,方嫔才掏出帕子拭了拭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的痕迹。
“我没事,回去吧!今日之事切莫与旁人说起。”她淡淡地吩咐道。
“奴婢知道了,主子放心!”红绫低声回道,随即上前几步为她整理头上的钗环。
主仆二人收拾妥当,一前一后地往景和宫方向而去。
***
“皇上既然能常宣你到龙乾宫去,这便是你天大的恩典,你也得主动些才好,若是能怀上龙嗣,纵是位公主,将来也有个依靠,这不比别的什么更好?”细细问了方嫔今日到龙乾宫一事,听闻皇上又是传她作画,并不曾有其他动作,燕贵妃不禁有些烦躁,语气也不由得重了几分。
明明眼前这位不论容貌还是性情,均是上上人选,纵是一时被怡祥宫那位抢了先,论理也不应该埋没至此才是啊!好不容易终于入了皇上的眼,传召君前的次数也并不算得上少,可偏偏这位至今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让她心中又急又恼。
她抬举她,不是为了让她陪皇上闲聊作画的,而是希望她能生下一儿半女,也为自己添几分助力。可如今这不上不下的到底算个什么事啊!
方嫔始终微微垂着头,听得她此话也只是低声回了句,“是嫔妾无用!”
燕贵妃更是心烦,不管有用无用,当下除了她也暂且找不出另一人来,是以只能压着火气安慰了她几句,便让她退下去了。
方嫔恍恍惚惚地回了寝殿,怔怔在坐着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出神。
进宫连一年都未到,她却好像过了一生之久。也许从她踏进这宫门开始,她的生命便如一潭死水,再激不起半分波浪!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着二更钟即将敲响,可主子却仍未有安寝的意思,红绫不禁有些担忧地上前低声劝道,“主子,天色不早了,早些安歇吧!”
“前朝穆宗皇帝,六宫虚设,独宠皇后一人,帝后同心,携手百年……红绫,原来世间上纵是一国之君也会如斯情深,只要一人。”见主子没有反应,红绫正要再劝,却听她有些飘忽的话语。
红绫疑惑地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到这穆宗皇帝。
方嫔却不再说,拿过桌上的梳子一下又一下地顺着长发,动作轻柔而迟缓。
她不想违背本心,在心中已有所爱的情况下委身侍候别人,一旦将自己的身子交了出去,那她日后连偷偷想念他的资格都没有了,已经不干净了的她,又有什么脸面去想如斯美好的那段曾经!
那是她心中的一方净土,如若可能,她真的希望此生能一直珍存。
若有似无的叹息飘洒在屋内,要是当今皇上也如穆宗皇帝一般,只宠一人,视六宫于无物,她是不是就可以抱着那段美好平平静静地度过余生了?
时间飞快,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好日子里,新一科的春闱如期举行。
贡院门前车马如龙,来来往往的举子步伐匆匆。凌渊租住的小院落离贡院路程并不算远,是以他今日起了个大早,简单地用了些早膳,便带着早就准备好的考试物品与友人并肩往贡院方向走去。
晨曦映照,万物逢春,空中飘着浅浅的清香,许是某家花园里盛放的鲜花骄傲地向四周展现自己的芬芳,又或是赶早的老农身上沾着的青草气息好奇地四处飞舞。
这是一个适合踏青的季节。
凌渊有些恍惚,记忆中有个人每到这个时候总爱撒娇耍赖地让父母带她踏青,一到了郊外便如出了笼的小鸟,撒欢地四处乱跑,害得自己也只能气喘吁吁的跟在她身后,就怕她不小心会摔倒。哪料到那个小没良心的反倒停下脚步来取笑他跑得慢。
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上头只有两位兄长,是以对邻家这个调皮捣蛋又不失可爱的小妹妹甚是喜欢,虽时常被对方捉弄,可仍是忍不住想去疼她、亲近她。
他轻轻地叹息一声,那样活泼天真的宝珠妹妹,这几年到底是如何过来的?如今在深宫中又是过的怎样的生活?帝王之宠从来都是把双刃刀,她可能应对?还有当今皇上,待她可含真心?
“凌兄,得走快些,否则要赶不上了!”同行的举子察觉他越行越慢,忍不住停下脚步催促道。
凌渊连忙收敛思绪,应了一声后加快脚步赶上了他……
怡祥宫中,苏沁琬正坐在赏芳亭内,微眯着眼感受轻柔的春风拂面。
“今日好像是考状元的日子,京城里肯定有许多四面八方来应考的人。”半菱力度适中地为她按捏着肩膀,随口便将听来的消息道出。
“考状元?却是不知今年这位状元会是哪个?”秋棠好奇地道。
一旁的芷婵轻笑一声,“不只咱们的秋棠姑娘不知道哪个是状元,只怕连皇上也不清楚!”
“奴婢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总听戏里演,状元郎都是要配公主的,可惜咱们大齐如今却没有公主。”淳芊也不落人后,插嘴道。
“奴婢曾听过一句闲话,说‘状元郎看才学,探花郎看俊俏’,也不知真假。”半菱笑嘻嘻地又道。
苏沁琬见她们越说越离谱,终忍不住笑着轻斥,“越发不像样了,世间上哪有凭俊俏便能中探花的?只不过恰好是前朝曾连出三位俊俏探花郎,这才让人多了些说嘴罢了。”
顿了顿又道,“况且,今日考中的榜首也不是状元,要中状元,还要过一关呢!哪里就这么简单了。”
“那这回的榜首是个什么元?”淳芊问。
“会元!榜上有名的要再参加殿试,由皇上亲自确定名次,头名的才是状元。”苏沁琬颇有耐心地为她解答。
身边的几名丫头又吱吱喳喳地开始议论,苏沁琬有些失神。照时间来推算,凭他的才学,今年也应该参加考试了吧?
想到那个总是耐心十足地跟在身边笨拙地照顾自己的小哥哥,嘴角不由自主便微微扬了起来。
书呆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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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琬作为江闽总督苏铭韬的独女,府中虽也有下人的孩子,但到底身份有别,与她总是玩不到一处去。苏铭韬宠爱女儿,给她置了个园子养些小动物解闷,可小姑娘玩腻了还是跑到前院去粘他。是以,江闽一带的官员总会见着他们英明神武的总督大人一会低下头去柔声哄着怀中的娇娇小女儿,一会又满脸严肃地沉声分配他们差事。
女儿之类的生物,简直是用来破坏当爹的威严形象的!
直到到她四岁那年,隔壁搬来了被免职的凌大人一家,苏沁琬才真真正正有了一位童年玩伴,那便是凌大人的幼子凌渊。说是玩伴其实也不尽然,毕竟她与凌渊的年纪相差颇大,可是因苏夫人孙氏与凌夫人一见如故,两人时有往来,苏沁琬与凌渊见面的时候便也多了。小姑娘自来便是个调皮的,见小哥哥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就忍不住上前去逗他。一对小儿女之间的互动落到苏夫人与凌夫人眼中,两人觉得甚是趣致,凌夫人便干脆给儿子下了命令,让他好好照顾妹妹,陪妹妹玩耍。
就这样,小凌渊便不得不跟在苏小姑娘身边行照顾之事。苏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了,是他一面笨拙地为她擦拭金豆豆,一面结结巴巴地软声轻哄;苏小姑娘笑得东倒西歪时,还是他小心地半扶半搂着她,不时为她揉揉小肚子。一直到凌父官复原职,凌家一家离开……
原本她也是规规矩矩地唤他‘凌哥哥’的,可有一回见街上有位婶婶教训儿子,骂他‘书呆子’。回到家后,小姑娘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问爹爹什么是书呆子,正探手在桌下偷偷捏着妻子软绵绵小手的苏大人便随意哄她,“总捧着书看个没完没了的就是书呆子。”
这一下便闯了祸,第二日凌夫人带着凌渊过府时,小姑娘异常清脆响亮地冲着凌渊直叫唤,“书呆子哥哥!”当下正回府来的苏大人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一跤。望着妻子嗔怪地瞪过来的眼神,苏大人只能尴尬地干笑几声,寻了个理由直接开溜了。
就是这样,无论大人如何教导她改口,小姑娘总是不肯,非常固执地硬是要唤‘书呆子哥哥’,教训得她急了,她便干脆抹起了眼泪,心疼得苏铭韬直接抱着她哄个不停。还是凌父哈哈大笑,直说这般唤书呆子也挺好的,时时提醒着这小子莫要只顾念书而忘了还有其他更多需要学习之事。
想到曾经那段美好的日子,苏沁琬脸上笑意柔和又包含着怀念。许久,她才轻轻地叹息一声,在孙府的那几年,她便是凭着这些幸福的过往支撑着极力与孙家那些人周旋,一直到她踏入大齐后廷,成了天子宠妃。
连升三级的孙进荣只高兴了半个月便笑不出来了,皆因他发现自己的品级是升了,可手中的权利却少了,每日基本上是坐着等时辰过,偶尔听身边同僚半真半假地说些羡慕他清闲的话,他表面客气,内心却烦闷不已。
他正值壮年,可不是当些闲差领些俸禄养老的!
实在是无法忍受身边那些不知真假的羡慕目光,纵使是时辰未到,他也不愿再逗留,直接一拂衣袍抬脚便出了衙门,完全无视身后的异样眼神。
坐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头,他更觉心烦,感觉轿子停到了一边,正想训斥下人,却听长随在轿帘外低声道,“大人,请稍等,前面是靖王爷尊驾!”
孙进荣一怔,不由伸手拨开帘子,正好见王府侍卫从眼前经过,再不久便是当今天子亲弟——靖王的车驾。
皇家的威严与尊荣震撼着他的心房,王府车驾渐渐远去,身下的轿子又缓缓地被抬了起来,他才沉默地放下了帘子。
正在屋里与长子说着话的江氏,听闻老爷回府时不禁有些奇怪,这个时辰他本应还在衙门里才是,怎的提前便回来了?
孙培策也极为意外,想了想便对江氏道,“娘,儿子去瞧瞧爹去!”
“去吧去吧!”长子这话正合她意,江氏忙道。
到了外书房孙进荣处,见小厮正守在门外,他顺口便问,“老爷可在里头?”
“回大少爷,老爷在的!”
孙培策不再多话,直接推门便进去,果然见父亲正坐在书案前长吁短叹。
“爹!”他走了过去唤了一声。
孙进荣抬眸见是他,只‘嗯’了一声便移开了视线。
“爹,可是衙里有不顺心之事?说出来让孩儿听听,看能否为爹分忧。”孙培策往书案上的空茶盏添了些茶水,沉声问。
孙进荣望了他一眼,长子是他这几个儿子当中最得力的,遂也不瞒他,长叹一声道,“为父只怕是小瞧了苏沁琬那丫头,她看来并不将为父的威胁放在眼内。也是为父将她想得过于简单了,那件事其实真的算不上是多有份量的把柄,真的说出去,孙家下场或会比她苏沁琬更惨,那丫头想来也是清楚了这点。”
孙培策沉默了片刻,突然冷笑一声道,“她既对这些不在意,那便找个她在意的来拿捏。”不只是父亲,便是他也是看走了眼,本以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头,纵是事后仍能装出几分冷静与他们交涉,但到底涉世未深,威吓几句便能拿捏住了,哪想到原来那丫头心里眼里清着呢。
“她在意的?她如今的亲人算来算去也只得咱们家,还有什么会是她在意的?”孙进荣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