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爱细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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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意的?她如今的亲人算来算去也只得咱们家,还有什么会是她在意的?”孙进荣皱眉问。
“爹,您忘了?那丫头进宫前可是将一直侍候她的奶嬷嬷送走了的,如今想来,只怕她打的便是去除后顾之忧的想法。毕竟,那个奶嬷嬷是她从江闽带过来的,又是自小侍候她的。”
孙进荣稍想了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看来确是如此,那策儿,如何将那奶嬷嬷‘请’来,这事便交给你了!”
孙培策信心满满地道,“爹您放心,孩儿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当晚,许是因为对长子的满意,孙进荣难得的到了正院江氏处陪她用晚膳,江氏得了下人的禀报,欢喜得直摩挲手掌。自从西院进了个小妖精,除非有事,否则老爷甚少会到正院里来。
她高兴得连连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老爷喜欢的菜,一早便梳妆打扮妥当,坐在屋里等着孙进荣的到来。
时辰一到,果然见自家老爷的身影出现,她连忙迎了上去,殷勤地侍候他净手,再亲自为他布菜。
夫妻二人难得和睦地用了晚膳,孙进荣又呷了几口茶,老神在在地坐到一边,左耳进右耳出地听江氏唠叨着每日管理家事的辛苦、西院那几位姨娘事儿多。
要是平日,他定会不耐烦地拂袖而去,如今却心不在焉地任由她说个不停,偶尔还‘嗯嗯嗯’的附和几句,让江氏精神一振,说得愈发起劲了。
“今日妾身与莲儿到了银楼里,见着了靖王妃……老爷,莲儿那事到底什么时候才有个准信?她如今的年纪可拖不得了。”正说得起劲,江氏突然想到女儿孙若莲的亲事,不禁担忧地问。
孙进荣回过神来,忆及这段日子的清闲,心中烦躁,粗声粗气地道,“成不了了,好生为莲儿挑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莫再惦记那靖王,再怎么轮,靖王侧妃也轮不到她!”
“这……”见丈夫突然发怒,江氏也不禁吓了一跳,细听之下心一下便慌了,“怎的会成不了,宫里的昭仪娘娘如今不正是得宠么?皇上难道还不肯给她这小小的恩典?”
“恩典恩典,你也不想想当初你与莲儿是如何待人家的,如今凭什么让人家为你女儿求恩典!得了得了,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懂什么!早知今日,当初便是装也得装出个好样子给她看,如今有事要求人家了,又哪来什么脸面!”孙进荣也有些分不清是在训斥妻子还是在说曾经的自己,只一古恼地喷个不停。
只是,越是说,心中便越是烦躁,终忍不住一拂衣袖,大步离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江氏傻站原处。
好半晌,江氏醒转过来,嘴巴几度张合,终是挤出一句,“怎、怎的就全怪到我与女儿头上来了?明明、明明……”
孙家那些糟心事苏沁琬自是不知,纵是知晓也是当不知道。今日是殿试的日子,一大早忙完了差事,秋棠便拉着淳芊到外头瞧热闹去了,淳芊本是不愿,可苏沁琬却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对她说,“往日在家中总听闻考状元的不易,天子门生天子门生,却是不知这最后一关是个怎样的考法,我还等着你到外头打听了回来向我说说,也好长长见识呢,你怎的反倒不愿去了?”
淳芊眼神一亮,立即挺了挺胸膛保证道,“娘娘放心,奴婢这便去打听个明白,回头再向娘娘细说!”
苏沁琬见她上钩,微微一笑,“好,本宫便等着你!”
芷婵抿嘴一笑,细细地叮嘱了两人几句,看着两人手拉着手出了门,这才对苏沁琬道,“还是娘娘有法子,淳芊这丫头总是憋在屋里,迟早也会闷出个病来。”
苏沁琬轻叹一声,“她这是怕自己又被人利用,所以宁愿老老实实地呆在怡祥宫中,也不愿到外头走动。”
芷婵一下便沉默了,淳芊的异样她也看在眼内,可该劝的该安慰的话语都说过了,那丫头吃了一回亏,竟成了惊弓之鸟,警觉心一下子便膨胀了起来。其实在宫中时时保持警觉是件好事,可她却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太愚钝,是以干脆整日将自己关在怡祥宫中,好像这样才能将外头的不怀好意挡住了一般。
那个包打听般的小话痨淳芊,好像已经随着漱勤殿那一撞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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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得一个多时辰,秋棠及淳芊便回来了,苏沁琬见两人一脸失望的模样,不禁笑着问,“如何?这殿试是个怎样的?”
“什么也瞧不见,奴婢还以为是考中了的那些人全部汇集到正阳殿,皇上出题,然后一个一个轮着来回答,哪想到却真真是‘考试’,每人分了卷子在作答。”秋棠嘴快地回道,末了还重重在叹了口气。
苏沁琬‘噗嗤’一下直接便笑出了声,“上榜的一个一个回答,那皇上得什么时候才能听完啊?少不了也有几百人啊!皇上这一日不吃不喝坐在正阳殿听他们答题?”
秋棠讪讪然地摸摸鼻尖,嘀咕道,“奴婢还真的这般以为的!”
淳芊也‘嘻嘻’地笑了几声,“其实奴婢原本的想法也如秋棠这般的,不过今日才知道是错的。”
苏沁琬含笑望着她们,心中也知道这两个丫头最多是远远朝正阳殿那处望上几眼,再与宫人们各自交流所见所闻,并不敢往正阳殿处去。毕竟,宫中是有禁令,后宫女子是不能轻易踏进前朝的。
又过了小半个月,苏沁琬闲来无事正学着调香粉,却见淳芊一脸神秘地走了进来,朝她行了礼后笑道,“娘娘,您猜这回的状元与探花是什么样的人?”
苏沁琬好笑,“我又如何能得知这些!”
淳芊笑得更得意了,摇头晃脑地道,“这回的状元是位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探花郎却真真是位年轻公子!看来探花看俊俏还是有理的。”
苏沁琬忍俊不禁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瞧见他们了?”
“算是瞧见了,奴婢方才见郭公公领着三个人往正阳殿去,远远瞧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是位长须男子,中间的倒瞧不清模样,最后一位却看得清是位年轻公子。按道理来说,这走路的先后顺序肯定便是他们今科的名次顺序,奴婢说的可有道理?”淳芊不禁卖弄起来。
苏沁琬忍着笑意连连点头,“甚是有理!”
原来殿试结果都公布了,却是不知那书呆子哥哥可榜上有名?想来应该能考中的吧?他是那样好学的一个人。苏沁琬有些失神。
***
凌渊目不斜视地跟在引领太监身后,四周只听到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人人均是屏息静气,偶尔眼角余光瞄到的往来官员,亦是一脸的严肃。
终于跨过了正阳殿那道门槛,紧跟着一同进殿来的另两人恭恭敬敬地向龙椅上的一国之君行了跪拜礼,趁着被叫起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往上首扫了一眼,顿时身子便如被雷劈中了一般,有着片刻的僵硬。只很快,他便垂下了头,努力压制内心那一股惊涛骇浪。
那是……当今皇上?大齐第三任帝王启元帝?这分明便是那日与他分买了云片糖的年轻男子!
内心久久平静不下来,上首那年轻帝王在说了些什么话他也听不清楚,脑中只闪过当日那一幕幕。他不否认是为了家中妻子而买糖,这是懒得解释,还是本意如此?那个被他视作‘妻子’的女子又是何人?云片糖乃江闽特产,他能否认为这位当今的天子是为了宝珠妹妹?
要是他买的那些糖果真是给宝珠妹妹的,是否说明他是真心宠爱宝珠妹妹的?宝珠妹妹若是得了他的真心看顾,那在宫中的生活想来会好过许多。只不过,他那样的真心真意能持续多久?会不会半途而废,转而宠上别的女子?果真如此的话,那宝珠妹妹又该怎么办?
他只觉脑子里糊成一片,疑问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可是这些却无人能为他解答。
感觉袖口被人轻轻扯了扯,微微侧头,见新科榜眼正朝自己打眼色,他顿时便回过神来,连忙收敛凌乱的思绪,全神贯注听新科状元郎回答皇上的问题。
赵弘佑神色淡淡地问了状元与榜眼几句,瞧不出满意与否。目光落到新科探花身上时,脸色顿时有了片刻的尴尬,皆因那人不是别个,正是凌渊!
他愈发的不自在起来,毕竟,那是他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自己也想不明白的蠢事,却偏偏被眼下这探花郎瞧了个正着。
他心里直犯嘀咕,可却仍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听着凌渊不卑不亢地报上籍贯姓名。
江闽凌渊……原来他也是江闽人士,难怪会去买那种吃食。脑子里努力回想凌渊的答卷,不由自主便微微点了点头,只一看到凌渊那张脸,又是浑身的不自在。
他不由得暗暗叫苦,好死不死的怎么当日就犯起了蠢?还要命的被人撞个正着,更要命的是这个撞个正着的人还是他御笔亲点的探花郎!
人真的是半点也不能犯蠢啊!
在心中感叹了一声,抬眸又瞄到凌渊那张脸,刹时间也没有心情多问,草草地决定循例授予三人官职,随即让三人退下去了。
凌渊,授的是正六品的翰林院侍读。
临出门时,趁着转弯的时机,他不着痕迹地向上首龙椅望了一眼,随即飞快地别过脸去,微低着头跟在另两人身后离开了。
那样的男子,真的会一直待宝珠妹妹好么?
赵弘佑定定地坐在龙椅上,两道浓眉拧到了一处去,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凌渊临出门时似是不经意地回眸望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又似是包含着某些深意。
赵弘佑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地道,“难道是朕看错了?”
阖着眼养了会神,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想到那害他犯了蠢的‘罪魁祸首’,他猛地一拍大腿,不行,得找她去!要不是那小狐狸总是媚惑自己,勾得他总不经意地想到她,他又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来?都怪她,绝对要怪她!
心中有了定论,他一撩龙袍,大步流星地下了台阶,也不用御辇,迈着步子直往怡祥宫方向而去……
嘴里正含着糖的苏沁琬正侧着身子躺在软榻上,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还以为是芷婵她们进来更换茶水,含含糊糊地吩咐道,“不要龙井,最近老喝这种都腻了,换一种新的,以后都要轮着来。”
感觉腰间被人摸了一把,怕痒的她一下子便缩着往另一边避去,回头一望,见原应在正阳殿召见今科一甲的皇上出现在眼前,不禁好奇地直往他身上瞅。
飞快将口中的糖嚼了几口吞了下去,正要爬起来整整仪容向他行礼,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却是被赵弘佑抱着压到了身下。
晕头转向的正打算嗔他一眼,嘴巴却被堵了个正着,对方来势汹汹,不得已节节败退,很快便软成了一滩水,任由敌人搓圆捏扁。
“嗯,小狐狸又偷吃,甜甜的,是个什么味道?”自觉在苏沁琬身上讨了代价,赵弘佑总算觉得心里稍舒服了,笑笑地一下又一下轻啄那水润盈泽的唇瓣,抽空问。
苏沁琬轻轻往他肩上捶了一记,嗔道,“讨厌,总这般欺负人!”
赵弘佑朗声一笑,往她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直至那浮着红云的滑嫩脸颊上出现了个醒目的痕迹,这才满意地搂着她翻身躺在她身侧。
“是上回皇上赏的云片糖……”苏沁琬拖长声音回道,一边手覆在被他吮出痕迹的脸上。
赵弘佑身子一僵,不自在地清咳一声,“那丁点东西还未吃完?”
苏沁琬甜滋滋地笑着往他胸膛上蹭,娇娇柔柔地道,“皇上赏的,臣妾又哪舍得这么快吃完,自然得好好收着,偶尔才拿出来尝尝滋味。”
“朕倒希望你早早便解决掉它……”赵弘佑腹诽。这种犯蠢的证据应该早早毁尸灭迹才是正经,哪能这般一直留着。
“朕也想尝尝那味道。”赵弘佑佯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
苏沁琬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轻轻推开他趿鞋下榻,从立着的柜子里翻出一把锁匙,接着又捧出一个锁着的四方雕花漆黑木盒,用那锁匙打开了木盒子的锁,再从里头翻出一个小纸包来。
赵弘佑本是嘴角含笑地望着她连番动作,可见她将那包东西珍而重之地锁了起来,心中一时百味杂陈,落到她身上的目光也添了几分复杂难辨。
下意识便张嘴含着苏沁琬送到嘴边的糖,视线紧紧锁着唇边笑意不断的娇人儿,突然探出手去搂着她坐到腿上,伏到她耳畔低声问,“小狐狸可是想家了?”
苏沁琬脸上笑意一凝,垂下头去一言不发。
赵弘佑也不恼,将口中的糖咽了下去后,轻抬着她的下颌,强迫她对上自己,目光不放过她脸上一分一毫的表情。半晌之后,见那双明亮灵动的杏眸渐渐浮出了水气,终忍不住叹息一声,怜惜地亲在她的眼皮上。
苏沁琬趁机搂着他的腰,埋入他的怀中,闷闷地道,“臣妾知道,皇宫如今便是臣妾的家,可是、可是臣妾……”
听怀中人说着说着便带了哭音,赵弘佑怜惜地亲在她发顶上,声音低沉,“朕明白……”
感觉怀中的身子有微微的颤抖,他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苏沁琬渐渐平静下来,他才低低地问,“小狐狸,给朕说说往日在家中之事可好?”
苏沁琬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对上他那温柔又含着无尽怜爱的眼眸,心中又酸又暖,伸出手去揽着他的脖颈,伏在他肩窝处轻声道,“臣妾是家中独女,娘亲生臣妾时损了身子,大夫说日后在子嗣上许是要艰难些。据说有不少与爹爹交好之人都劝他再纳房妾室延绵子嗣,可爹爹始终不肯,就这样一直守着娘亲。”
在赵弘佑颈边蹭了蹭,她继续道,“爹爹待臣妾很好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娘亲总说他再这般下去定会将臣妾惯坏的,可爹爹却说,心中宝掌上珠,自然得疼着护着……”
赵弘佑心中一紧,心中宝掌上珠么?正叹息间,又听苏沁琬低低地道,“皇上许是不知,臣妾的小名‘宝珠’,便是这般来的。”
宝珠……赵弘佑有几分怔愣,良久,才微微侧过脸去在她脸上亲了亲,“然后呢?”
“娘亲嫌臣妾性子跳脱,要教臣妾学着刺绣敛敛性子,可臣妾不喜欢,跑到爹爹处给他看被针戳的小指头,爹爹就心疼得再不许臣妾学了,为着此,娘亲还气得将他赶到书房睡了几日。”说到这里,苏沁琬便不由得想到爹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眉眼弯弯。
赵弘佑也不自觉地勾起了笑容,仿佛可以看到粉雕玉琢般的小姑娘娇气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指头,窝在爹爹怀中眼泪汪汪地哭诉刺绣的辛苦。
“后来,爹爹便亲自教臣妾练字,可臣妾总是趁他不注意往他脸上画胡子,作画也是如此,爹爹无法,又不舍得骂臣妾,干脆将这些扔到一边,每日得了空便抱着臣妾到处玩耍,上山捉鸟、河边钓鱼、泛舟池上……许多好玩之事都是爹爹带着臣妾去的,娘亲为此气了好久……”苏沁琬笑得更开心了,莫怪娘亲总是说自己的贪玩淘气定是有根源的,照她看来,这根源出在爹爹身上。
赵弘佑也不禁被她的情绪感染,笑容渐深,又听苏沁琬神神秘秘地道,“爹爹还偷偷瞒着娘亲带着臣妾烤鱼吃,皇上不知道,爹爹烤的鱼可好吃了!”
赵弘佑轻笑一声,倒是想不到那位苏总督居然还是个童心未泯之人,带着小女儿捉鸟、钓鱼、泛舟,一件又一件。他完全可以想像苏夫人对这对父女会有多头疼。
“只可惜,后来爹爹病了,不久便离开了臣妾与娘亲。娘亲……也不在了,卢嬷嬷和管家伯伯便带着臣妾上京投奔舅舅。”说到此处,原来欢欢喜喜的声音一下便消沉了下去,细细一听竟也似含着呜咽。
赵弘佑将她抱得更紧,不断地在她发上、脸上亲着,喃喃地安慰道,“如今你有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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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琬静静地伏在他怀中,听他细声软语地安慰着自己,心里那点难过竟奇迹般消散了。她的爹爹是这世间上最好的爹爹,便是他如今再不在她的身边,她相信他也会一直守护着她,正如上一回她孤立无援时,他便出现在梦中,与她相见。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前一回的经验,仪郡王妃孟氏再次请旨进宫便容易得多了,苏沁琬也乐得她进来陪自己说说话。
听着孟氏绘声绘色地将京城里社交圈里大大小小诸事向她道来,比如光禄寺少卿杜大人家的夫人如何彪悍地教训了某位意图‘染指’她家小儿子的,某户人家的‘表姑娘’;又比如新科探花郎凌大人荣列京中各府夫人手上的佳婿名单三甲。
探花郎凌大人?苏沁琬心思一动,状似不经意地问,“却不知这位凌大人乃是何许人也?”
孟氏见她感兴趣,不禁笑道,“娘娘许是不知,这位凌大人并不是寒门子弟,他乃雍州巡抚凌大人家的小公子,据闻至今未曾娶亲。出身官宦人家,本身又有才学,长得又是一表人才,还不成了香饽饽?”
苏沁琬一惊,随即大喜,书呆子哥哥中了探花?
心中虽欢喜,但脸上到底不敢表露出来,装出一副极感兴趣的模样道,“郡王妃说的极是,这样的才俊自是佳婿人选。”
“只可惜妾身并无女儿,否则也恨不得争取一把,把这承龙快婿拢到家里来!”孟氏掩嘴直笑。
说起来,仪郡王府倒是有几位姑娘,可那又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些个狐媚子生的东西,她才没那个心思为她们打算。况且,府上那些个妾室养的,没的玷污了那探花郎!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子,见时辰不早了,孟氏便欲告辞,刚站起了身又猛地一拍脑门,“瞧妾身这记性,险些忘了一件事。”一面说一面从袖里掏啊掏,直掏出一枝银簪子来,递到苏沁琬面前道,“这是孙夫人托妾身献给娘娘的,说是娘娘曾经遗失的重要之物,如今好不容易在府里找到了。”
苏沁琬甚是疑惑,她何曾遗失了重要物件在孙府?下意识便伸手去接,当她看清那银簪子模样时脸色大变。
孟氏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声问,“娘娘,可是这簪子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