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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休妻也撩人-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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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周围的气流似乎传来了什么波动,极其微小。
    慕晚歌虽没有内力,但胜在她的感觉器官无比灵敏,如此变化已经足够感受到。黑衣人手下动作一顿,死死瞪着一脸笑意的慕晚歌。


 ☆、卷二 我命由我 第十六章 生死谈判
    就在这一瞬间,甚至在慕晚歌还没分辨出来人所在的方向时,那比暴风雨来前更压抑窒息的气息如万千峰峦顷刻倾塌,无穷无尽的压迫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山摇,地动,风停,树止。
    忽然,一声巨响狠狠的砸落在地上,如千军万马呼啸奔腾而过,轰隆之声瞬间令天地变色。
    众人齐齐一惊,连忙往声响落处看去,待发现从天而降的四名灰袍人时,面色陡然大变。数十名黑衣人为灰袍人摄人心魂的气势和周身浓重的杀气所压,纷纷后退了一步。即便只有四个人,却没有人因此而心存轻视,也没有人出言耻笑。
    此刻,震撼已如潮水般一次次冲刷着他们的心脏,平生能历此情景一次,此刻因震撼而恐惧。
    仅仅是四个人就能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可以想象,当他们挥剑奋战的时候,所过之处又该是何等的人间地狱!
    慕晚歌定睛一看,原本因援兵到来而舒展的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这不是元宇倾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四名灰袍人么?怎么没见到暗中保护展靖的人?
    疑惑不解的视线从灰袍人缓缓移到展靖脸上,待发现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讶时,心中忽然一动,难道这四名灰袍人就是暗中保护他的人?
    于是,两道强烈的探究视线在灰袍人和展靖之间来来回回,越探究心中的疑惑越深。虽然灰袍人均戴着银色面具,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容貌,可那份凌冽如倒悬宝剑般的气势,自己是绝对不会认错的。若不是潜伏在自己身边的人,那便是暗中保护展靖的人?若真是如此,展靖与元宇倾又是什么关系?
    微抬眸,不期然对上展靖的目光,那目光里依旧平静无波,如一泓碧波,即便是在黑暗里也依旧可以感受其中的粼粼波光,明澈而清透。
    慕晚歌朝他点了点头,随即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对面黑衣人的身上。
    而那黑衣人几乎在气流凝固的那一刹那,心魂已是一震。他不是没有内力的慕晚歌,仅从气场上辨别灰袍人的高深莫测;而是以自己同样深厚的内力来探知,却发现对方的内力浑厚不可匹及,若是单纯比拼内力,根本就没有丝毫获胜的可能。更别提自己的下属了。
    也难怪展靖有恃无恐,如此以一当十的人,确实有这个资本。
    “怎么样?在下方才所说的,可不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见证礼,阁下是否还满意?”慕晚歌嘴角扯出一抹兴味的笑意,气死人不偿命的挑衅着,忽然语气陡然一转,厉声呵斥道,“识趣的话,赶紧将展先生放了。否则,这里的人,一个都别想逃过!”
    与此同时,慕晚歌眼角微掀,淡淡瞥了面无表情的灰袍人一眼,心中好一阵得意,若是元宇倾安排的人能让自己出口恶气、长长威风,那自己就很不小心的欠他一个人情,大不了以后不再对他怒目相向了。
    可怜的左相大人,竟然被慕小狐狸拿来撑场面!
    而数十名黑衣人直直看向自己的主子,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神色。此刻,是人都看得出来,灰袍人无论从内力还是杀气上都远远胜于自己,更甚至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可即便对方实力令人震惊,却不代表他们会临阵退缩。若主子真要他们拼死力搏,他们也不会有片刻的犹豫。
    那为首的黑衣人自是看懂了下属的心思,可这些人都是他的精锐手下,他又哪里舍得以卵击石?当初来紫启国就已经行路匆忙,竟只带了数十人过来。此刻,面临着灰袍人毫不掩饰的滚滚杀气,他忽然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与被动。
    他强自压下心中翻涌起的异样感,阴鹜而冷寒的目光直直瞪着对面的慕晚歌,浑身煞气浓重,可掐着展靖的手却松了下来。他怒瞪着展靖,怒气从牙缝中挤了出来:“能得如此高人暗中保护,展靖,你的福气可真好啊。”
    谁想,展靖却是苦涩一笑,似乎并没有感受什么福气,淡若清水的目光扫了眼前的形势一眼,随即淡淡道:“看来,今日你是带不走我了。”
    慕晚歌又皱起了眉头,掐着少女脖子的手指尖颤了颤。怎么都觉得这话非但没有预期的高兴,反而是有种无奈而不得解脱的心酸。难道展靖还不乐意有人来救他?
    “你这么肯定他们能救你?”那黑衣人冷冷一笑,笑意中渗出的冷意却让展靖后背浮起阴瑟瑟的颤意,“只要将你的命握在手里,我还怕这些人不乖乖听我的命令吗?他们不是暗中保护你的么?想必他们也不希望保护变成催命的,对吧?”
    “卑鄙!”慕晚歌冷冷一叱,心中却不免焦急了起来,若对方真以性命相要挟,即便再来四个灰袍人,怕是也无济于事。灰袍人的使命,就是暗中保护展靖的,若保护不成反倒催得展靖送了性命,结果可想而知了!
    谁想,那黑衣人只是仰天长笑,今晚上所憋屈的窝囊气终于得以发泄出来,可惜他笑声未停便被一道气死人的声音掐断在了喉咙里。
    “风云卫听令:若黑衣人执意兵刃相见,毋需顾及本人性命,誓要擒住所有黑衣人。若有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展靖冷冷看着为首黑衣人的陡然变色,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随即给对面的慕晚歌一记安慰的眼神,示意他不必担心,自己定不会让他因此而受连累。
    慕晚歌忽然苦涩一笑,到了现在,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思及此,她紧紧抿起了嘴唇,自己是想救展靖的,可为何展靖所做出的决定竟和当年自己所决定的一样?当真是不给自己任何挽救的机会么?
    而那黑衣人则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展靖,既是为他口中的“风云卫”,更是为此人无视于自己性命的疯狂。
    谁不知道,风云卫是紫启国左相的专属暗卫,以一当百都不为过。
    天下人皆知,风云卫从来只服从其主的命令,为完成命令,更是连主子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那四名灰袍人得令,剑光陡然大盛,沉而稳的脚步声如来自地狱的催命咒,向着眼露恐惧的数十名黑衣人狂奔而去。强烈的杀气将他们的衣袍和黑发直直撩起,化作一道道利刃,瞬间取人首级。
    数十名黑衣人即便心存畏惧,却还是直直迎上灰袍人的进攻。顷刻间,手起刀落,鲜血直溅,断肢残臂,首级耳鼻,如被人嫌弃的垃圾般从战场处直直扔了出来。有一些甚至还飞到了为首的黑衣人的脚下,鲜血淋漓。
    为首的黑衣人眸光陡然一缩,胸中的怒火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起来,有命都不要,这些人的脑袋里究竟都塞满了什么东西?怎么今晚遇到的一个个都是疯子?先前不受威胁的慕晚歌是,现在有机会逃生却无惧威胁的展靖是,此刻的风云卫也是!
    疯子!一群疯子!
    “都给我住手!”刹那间,那为首的黑衣人咆哮了起来,待发现杀戮依旧继续、自己的人却一个个倒了下去时,这才意识到眼前这堪比魔鬼的人是听命于展靖的,于是手下一紧,疯狂怒极的面色顿时布满黑云,狠狠威胁道,“展靖,你快让他们住手!不然,即便是陪葬,我也要拉着你!”
    展靖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双目半敛沉声道:“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放开我!”
    “不可能!”那人闻言,忽如发疯的狼般咆哮了起来,“你先让他们住手。”
    一如既往的命令语气,展靖闻言却是眉心一皱,随即淡淡道:“阁下若是想要展某的命,如今大可拿去。只是,风云卫既能名动天下,很大原因是对其主忠诚。如今,展某便是他们的主子,对展某的命令更是不能不遵从。若是你还想以命要挟,怕是不管用了。”
    顿了顿,他看了看依旧环在脖颈的大手,径自冷静分析道:“还是说,阁下想等自己的最后一个下属也倒下后,才想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看看仍在厮杀的那些人,且不说风云卫以一当百的能力,阁下是否会丧失数十名得力的属下,单是最后你自己能否安然逃脱,还是一个未知数。你说得对,我不过是个已入棺材之人,对生死早就无所谓了。可我看你也不是寻常之人,若因此丢了性命,这人世间的繁华富贵、权势地位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确定还要与我硬碰硬?”
    即便是脖子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依旧不见他出现过惊慌甚至恐惧的神色,仿佛生死如家常便饭,不足为惧;又或是性命如水上浮萍,沉浮影灭不过一瞬间,不足为惜。
    多少年了,他一个进了棺材的人从来都没想过要利用这一项特权,只是,这次却因自己而牵连到了无辜的人,怎么都不能置他人生死于不顾,就当作自己又活了一回吧!
    而那黑衣人闻言,狰狞中带着嗜血的面色忽然有些松动起来。
    这边沉默与谈判同时进行,那边杀戮与鲜血肆意横行。
    “好,我放过你!”须臾,那黑衣人似乎也被他那样绝望中透着死寂的神色吓怕了,连忙放开了自己的手,随即看着还在顽强抵抗的一名下属,冷冷叱道,“快让他们住手!”
    “风云卫听令,即刻隐退!”展靖身形踉跄了一下,待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才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些年都活在生死的边缘,本以为会对生死习惯,甚至是麻木,可此次却难得的有了波动,如黑暗中干涸许久的河流终于流入了一汪清泉,清凉中带着一丝丝亮光,那一份近乎虚幻的触觉视觉却让他有了欣喜的勇气!
    原来,生命也离他并不远!
    一抬头一举手一感受,生命的跳动脉搏清晰可察。
    刹那间,他隐约有些明白此次的波动异样,或许是缘于麻木僵硬的求生里有了眼前这小公子的闯入!
    “展先生…”慕晚歌也顾不上其他,连忙甩开少女冲到展靖面前,不想,展靖只是回她一个别扭而明澈通透的微笑。这样的微笑,她却看得有些眼痛,多年前经历的一幕幕瞬间又回到了脑子里,手下忽然颤抖起来,连忙别过头,不忍再看到他这般神色。
    而风云卫得了展靖的命令,杀人的动作瞬间停止,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众人面前。再看看那尸体堆中的独枝一秀,众人眼中只有无尽的悲凉,就是连哀伤都没有了心情。
    “展靖,你还真是不怕死!”那黑衣人拳头紧了又紧,强自压制着喉咙里的血腥。他忽然很想看看,展靖真正面临着死亡时,是否还是这般云淡风轻的神色。他出其不意的又将展靖控制在手中,龇牙的面孔瞬间狰狞。
    “给我住手!”慕晚歌虽反应快速,可终究还是不及黑衣人的身手,忽然猛地紧紧的盯着黑衣人,也从旁边拉过仍在喘气的少女,一反之前冷硬的态度,冷静的分析着眼前的局势,“阁下只剩下一名下属,还想要负隅顽抗吗?你最根本的目的,不过是要得到展先生手中的东西而已。要以命相搏似乎不是你预想中的事情。”
    若展靖是为了不牵连到她而对风云卫下了那样的命令,那她宁肯不接受。此刻,在慕晚歌的眼中,展靖就是她过去的影子。还有什么能比拯救昔日的影子更重要的事情?
    黑衣人眼里满是阴鹜的暗芒,但却是沉默了下来。
    看到黑衣人的沉默不语,慕晚歌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随即素手一指那边仅剩下的一人,继续再接再厉道:“阁下可看清楚风云卫的实力了?你若是再犹豫不决下去,剩下的一人也会将性命留在这里。下属因你的面子而丢了性命,你确定这是笔划算的买卖?我知道你不想死,若是你就此放过展先生一命,或许好言好说之下,你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若还想要什么东西,就此断了这个念头吧!”
    “臭小子,你是展靖的什么人?为何要替展靖说话?”那黑衣人猛地眯起双眼,凌厉如剑的目光几乎要将慕晚歌剥下一层皮来。若不是此人出来搅局,自己何至于如此狼狈?
    谁想,慕晚歌却是冷冷一笑,“我只是个路人。谁规定路人就不能有发言的权利?”

    闻言,展靖却是有些恍惚起来,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色,可真是像极了记忆中的某个场景啊!
    只是,一切,再不复当年。
    “展靖,一个路人都能替你决定你的性命,你活得可真是窝囊。”那黑衣人看着神思恍惚的展靖冷冷嘲讽着,顿了顿,又继续嚷道,“我可以就此放了你,不过你手中的东西必须要给我。”
    “呵呵呵…”不想,展靖只是无奈一笑,笑意里满含沧桑与冰凉,“那东西已经被我毁了。毁了的东西,又怎么拿给你?”
    那黑衣人陡然变色,厉声喝道:“你不是把那东西看得比命还重要吗?怎么这会儿就说毁了?你休想骗我!说!东西到底在哪里?”
    “毁了。谁曾想,戏言成谶言,一切均已不复当年。要那东西,又有何用?倒不如毁了干净利落,也免得徒增伤感!”话落,展靖忽然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色慢慢的呈现出疲惫之色,似乎说这句话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掐在展靖脖子上的手终于放了下来,展靖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平静无波的眼里少有的划过一丝诧异,待看到黑衣人眼中的嗜血时,不由得嗤笑自己的自欺欺人。原来,还是渴望着一份生机的。
    “这次,算你命大!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那黑衣人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慕晚歌,“臭小子,你还不放开手里的人?”
    “放,为何不放?这姑娘如此彪悍,我可不想沾染了如此气息,扰了我修身养性的本心。”说着,慕晚歌就猛地松开自己的手,一把将少女往前面一推,末了还不忘抖抖自己的衣袖,拍拍身上的衣裳,一副嫌弃的模样。
    少女一个不察就跌倒在了地上,双目怒瞪着慕晚歌,指着她的鼻子吼道:“臭小子,你居然敢动本…”
    不想,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黑衣人呵斥了一句:“够了!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少女似乎很是畏惧黑衣人,本来要冲上前揍慕晚歌一番的冲动也在听到那句话后猛地停了下来,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乖乖的停在原地,丝毫不敢乱动。
    黑衣人冷冷瞥了少女一眼,眼里划过一丝不悦,但随即看向慕晚歌,冷冷问道:“阁下好胆识,不知尊姓大名?”
    “我想着咱们以后还是不要见的好。所以名不名姓不姓的,也没有必要知道了。不送。”慕晚歌朝他看了一眼,痞痞笑道。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随即甩袖大步离开。
    少女猛地走到慕晚歌面前,怒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好说!”慕晚歌笑吟吟道。
    少女心中顿时窝起火,腿伸出想要突袭,不想竟被慕晚歌躲了过去。
    前头黑衣人又停了下来,冷而恐惧的目光顿时直直射向她,她心下一凛,狠狠的瞪了慕晚歌一眼后,再不敢多作停留。
    很快,空地上只剩下慕晚歌和展靖。
    慕晚歌微上前一步,恭敬行了一礼,笑吟吟道:“展先生可还好?”
    “一切都好,多谢小公子出手相救。”展靖微微颔首,也恭敬行礼道。
    闻言,慕晚歌却是有些拘束起来,甚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放了,只恭敬的置于身前,淡淡道:“展先生莫要打趣在下了。若不是在下,说不定您还不至于遭受如此突变,是在下鲁莽了。还请展先生见谅。”
    “呵呵呵…”展靖轻笑一声,眸光里透着一股了然,“小公子侠义心肠,足以让展某佩服。又岂敢谈见不见谅呢?虚礼就免了吧,还未曾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慕歌。”慕晚歌拱了拱手,继续道,“不知先生要去往何处?那些人又为何要追杀先生?”
    “不过是一些前尘旧事罢了。不值一提。”展靖眸光幽幽,声音淡淡,仿佛风一吹就整个人都飞走了。
    慕晚歌见状,也不好再打听什么,只得干干笑了几声:“在下要赶去胥城,不知先生将要去往何处?”
    “展某仍有些事儿,未曾处理。小公子若是要去胥城,不妨先行离去。给小公子惹了些祸端,甚是抱歉。今日便罢了,他日若有机会,天涯海角定会重逢。展某告辞。”说着,展某捡起地上的长剑,转身离去。
    慕晚歌神色幽深的看着他的背影,虽衣衫破烂却难掩周身如芝兰玉树般的优雅清华。也是一个君子啊!
    转过身,往杀戮之地走去,慕晚歌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待发现地上的一抹淡红色痕迹时,眸光忽然一紧,心中却已了然。她就说,以风云卫以一当百的能力,怎么在他们你来我往的谈判了那么久后,连数十名黑衣人都无法快速解决掉呢!
    原来这些黑衣人随身带着毒药的!
    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慕晚歌拿起一片树叶将红色药粉轻轻挑入锦帕中,包好后就往河边走去。
    彼时,天色微亮,浑浊的河水泛着点点星光,衣袂飒飒,长发翩然。


 ☆、卷二 我命由我 第十七章 不再放弃
    辞别展靖后,慕晚歌骑着小黄,一路哒哒哒的往胥城方向赶去。
    行了三四里地后,慕晚歌猛地勒住马缰,看着眼前矗立的“胥城”石碑,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她的目光在石碑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前方,只见前面唯一的一条道路被两侧山脉滚落的巨石阻隔,有石有泥沙,典型的山体滑坡。
    小心翼翼的行走在乱石泥沙中,慕晚歌忽然感觉到一股悲凉。
    还在河边时,视野里除了沉积的河沙与浑浊发黄的河水,便再无其他。因此,对于胥城的“水患严重”,仅仅停留在水漫河堤、村舍被淹的意识上。
    只是,离开河沿,真正走入胥城地界的官道时,才发现水患严重到了什么地步。早先沿着河岸的道路还好些,越远离河岸,道路却是越来越不好走。各处都是水渍,坑坑洼洼。马蹄踏过所溅起的污水落在一旁的植物上,浸泡得发软的叶子瞬间便匍匐在了水里。
    大雨已经停了好几日,路上有三五结伙的流民不时走过,也有马车压出的辙印。她忽然想起来,前世那些贫穷山村里的土路,每次下雨后的模样与眼前的路面相差无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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