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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休妻也撩人-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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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那卷着边页的手已经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渍,快速晕染开的湿意彰显着她此刻的心乱如麻。
    元宇倾痴痴的笑看着慕晚歌,就连话语都变得无比轻柔起来,“那顾寻说,要疏通也得十几天。我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了,想着歌儿你还在等着呢,怎么都不能让你等这么久不是?然后我就叫来刘钧,恶狠狠的问他,说你手下的士兵疏通个河流都需要十几天?你这城守是怎么当的?结果,他低着头告诉我,估计要十天这样;我再一瞪,他连忙改口是六天;再一瞪,他就直接跪在地上求我了。歌儿,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威风啊?”
    话落,又见他挪动椅子,一脸讨好的凑上前,那模样,没有了狐狸的算计与狡猾,倒像个撅着屁股伸着手邀糖吃的小孩儿。
    慕晚歌眸光闪了闪,暗地里为这个认知狠狠的汗颜了一把。
    “哼,以权谋私,以权压人!”谁想,某人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轻易就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情流动”。
    元宇倾的笑意顿了一下,眼角瞥了卢朝轩一眼,眼中闪动着耐人寻味的光芒。黑亮的眼珠转了转,又讨好道:“歌儿,京都城传来了消息,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慕晚歌还未开口,又听到某人很是不客气的嘲讽起来,虽看不见他的脸色,却也可以想象此刻的怒急攻心,“小歌儿,看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铺张软塌休息一会儿?你的身子可不同当年,必须要好好休养才是。”
    顿了顿,又听他大声嚷嚷起来:“左相大人,您还不赶紧解开我的穴道?若是耽误了小歌儿休息,导致她身子骨变差,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元宇倾眼中迸出两道危险的冷芒,直直射向卢朝轩的后背,声音淡淡道:“你若真是为歌儿的身子着想,就不该在这里打断我们的谈话。若不是你,事情早就谈完了,还至于让歌儿这般硬撑着么?”
    不想,卢朝轩却如炸毛的公鸡般拔高了声音嚷嚷了起来,“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哪里不为小歌儿着想了?明明知道小歌儿过一会儿就要休息了,你怎么还挑着这个时候过来?不知道现在小歌儿多说一句话都很疲惫么?你居然还敢来说我?”
    元宇倾猛然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卢朝轩走去。椅子被他的大幅度动作晃了几晃,随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慕晚歌暗道不好,连忙快步跟上前,纤纤素手一拦,在半路截下了元宇倾伸出的手,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元宇倾不解的转头看她,却发现她盈盈双眸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看不大真切其中的水波流动。她抿了抿唇,朝着自己坚定的摇了摇头,面上竟少有的浮现出担心的神色。
    心下一时不忍,别过头,不看那张牵动着自己全部情绪的容颜,反握住她的小手安慰了下,随即放开,往卢朝轩身上一点,便折返了回去。
    慕晚歌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心头似是有些空落了起来。
    “小歌儿,你还看什么呢?那人根本就是个…”解开了穴道的某人丝毫不知道自己犯了错,仍旧屁颠屁颠的往慕晚歌跟前凑,不想,慕晚歌微抬手便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他如何?根本就是个什么?”慕晚歌一记清冷的视线扫了过去,直让卢朝轩后退了一步,神情颇是委屈。
    可此次他的委屈却丝毫不起作用,慕晚歌只淡淡瞥了一眼,随即拉着他往门外走,待确定自己所说的话不会被那人听到时,这才压低声音怒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别人不是我们。你在我和王弘文面前怎么放肆都行,在别人面前就给我规矩安分点。你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么?还是觉得我就是在空吼而已?”
    “小歌儿,我就是觉得那人面目实在可憎,想要教训教训他而已。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的,每天睡觉前还默念许多次呢!”卢朝轩苦着一张脸解释着,心里对元宇倾的不满愈发加深了几分。
    谁想,慕晚歌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一把拍低他的头,低声吼道:“我让你念,我让你念。你若是真将我的话听了进去,又岂会这般糊涂鲁莽?你是谁,他是谁?单是身份上就差了很大一截,更别提那人手中的权势背后的地位了。你以为这是在人人生而平等的现代呢?”
    卢朝轩无辜的摸着自己的头,有些不敢直视慕晚歌过于明亮的双眸,底气不足道:“小歌儿,我就是觉得他不怀好意了,他……”
    “我问你,他哪里面色可憎了?是杀人越货了,还是奸淫掳掠了?未及弱冠便登上百官之首的位置,雷霆手段令人震惊;战场上用兵如神,数十年无一败绩,颇得皇帝信任尊重、全国上下百姓爱戴。这样的人,你居然也敢说面目可憎了?你以为谁都如你这般睁眼瞎么?还扬言要教训人家?哼,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如此大言不惭!看来,素日里我将你惯得过头了,竟让你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从今日起,给我回去闭门思过。想清楚了再来见我。”
    慕晚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要转过身走入屋内。
    不想,卢朝轩却猛地抬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急道:“小歌儿,我…我这不是知道错了么?大不了以后见他一次我躲一次,还不行么?你就别生气了啊!你身子本来就弱,若是气坏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乖啊,不要再生气了…”
    说着,一只大手就要摸上慕晚歌的头顶。
    “正经点,”慕晚歌一把拍下他的手,没好气道,“那以后还敢动不动就说要教训左相么?”
    “不敢了!”卢朝轩连忙摇了摇头,拍着胸脯郑重保证着。
    “那以后还敢动不动就在其他人前发脾气,丝毫没有顾忌么?”慕晚歌白了他一眼,那一眼,极凉,却又满含关切之意。
    “也不敢了!”卢朝轩又摇了摇头,继续保证道。
    “那以后还敢不敢小看别人,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慕晚歌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面色淡淡,可袖中的手却不由得蜷了蜷。
    “再也不敢了!”卢朝轩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唇瓣也紧紧抿起。
    慕晚歌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长者教导晚辈般甚是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可很多事情不是不服气就可以解决!也许你是习惯了咱们三人的相处模式,可现在三人只剩两人,谁都不能完完全全的顾及到谁。你的身份决定了自己要做什么,而我的身份也决定了哪些事情只能是暗地里偷偷摸摸的去做。前世的刀光剑影,不过是手起刀落就可以解决;可今生那些阴谋诡计,你能一把刀就解决的掉么?即便你肯,别人也不肯!那是比枪林弹雨还要可怕的东西,有多少人到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卢朝轩忽然低下了头,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这一刻,他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无力感。若是臭小子还在,是不是小歌儿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了?若是自己能够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为她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在那片天空里,没有算计,没有阴谋,没有诡计;而她能够随心所欲的活着,不必像现在这般操心劳累,战战兢兢?
    他不知道。
    可是,若只有变强才能为她挡去狂风暴雨,明枪暗箭,那他不介意成为那些阴谋家中的一个!挡他者,伤她者,一概不留!
    觉察到他周身萦绕的异样气息,慕晚歌刚放下些许的心又提了起来,连忙担忧道:“你不要有什么其他极端的想法,也不要以为自己有能力了又怎样!小子,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这样子就很好,不需要做什么改变。若是需要改变,早在千百年前我和王弘文就按照自己的方式将你改变成另一个人了。因此,你不要想不开,背着我做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来,知道么?”
    卢朝轩缓缓抬起头,红着眼睛哽咽道:“那你不说我糊涂鲁莽了?”
    慕晚歌面色一怔,随即摇了摇头,“不说了!”
    唉,他终究还是小破孩儿啊…
    “那你不说我不够安分规矩了?”卢朝轩瘪着嘴,神情委屈。
    慕晚歌嘴角抽了抽,又摇了摇头,“也不说了!”
    说啥呢,哄小孩儿的。
    “那你也不对我大吼大叫,动不动就让我回去闭门思过了?”某人继续得寸进尺,大有将方才慕晚歌所列的队形对齐的决心。
    “嗯。都不说了。”慕晚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展颜一笑。
    她忽然觉得,这个姐姐,任重而道远。
    得到了慕晚歌的三大保证,卢朝轩满意的点了点头,快速的背过身去,仰头望天,努力平复着自己起伏的情绪。
    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来,摸了摸慕晚歌的头,有模有样的劝道:“那左相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你自己小心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他就没安什么好心。哎,你可别对我翻白眼,男人的直觉可准得很。别哪一天吃了苦头,来这里寻找我的肩膀安慰啊!我的肩膀可是金贵的很,容不得你这般糟蹋…哎,疼啊…”
    “知道疼就好,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下次我就该狠狠的一批到底,省得你得瑟起来,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慕晚歌狠狠的拍下头顶上的那只重如石头的猪手,想着自己可真是白操心了,就不应该打了一巴掌再加一颗枣。
    这人,还真是白担心了!
    卢朝轩捂着手背委屈的看着她,用眼神控诉她的罪行。
    谁想,慕晚歌已经不打算再给他阳光,一记清冷的目光扫了过去,语气甚是严厉道:“近来事情可能会比较多,你自己多注意点,尤其是木材运输那块儿,事无巨细,必须要亲自过问。”
    卢朝轩忽然整个身子黏了上去,讨好道:“小歌儿,那些事儿,我自是会注意的。要是我这次做好了,能不能…”
    “不能!”慕晚歌举手打断了他的话,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你若是闲得慌,我那里还有很多账本册子案本,我不介意都让你处理完。”
    卢朝轩从鼻孔中哼出了响亮的一声,没好气道:“小爷不闲,小爷忙得很。不说了,小爷忙去了,不要想小爷啊…”
    说着,某人大摇大摆的背着手离去,背后交叠的手还冲慕晚歌摆了摆,颇是得意。
    慕晚歌轻笑了一声,忽然想起还在房内的某个人,额头青筋忽然跳了几跳。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啊!
    转过身,推开门,缓步走至屋中,待看到窗边的情景时,脚步却停在了一步之外。
    只见元宇倾正背身倚在窗框上,青丝如墨,紫金冠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辉,他一手随意的搭在窗棂上,手指轻轻敲打着;一手微微抬着,手中执了一杯茶,正慢慢品着。一个背影便姿态尊贵,这才是属于一国左相的威仪。只是不知为何,慕晚歌却觉得有些陌生和碍眼。
    “他是你那个时代的人?”觉察到身后的异样,元宇倾转过身来,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揉了揉额头,慕晚歌慢慢的走了过去,挪过椅子坐在他的对面,淡淡道:“他与我,生死同心!”
    “生死同心?”元宇倾神色黯淡了些,“这样的人,留在你身边,始终都不妥当。”
    慕晚歌面色一怔,微抬眸看向他,随即干笑了几声,语气有些飘忽:“他还只是个孩子。”
    “不小了。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上阵杀敌了!歌儿,这不足以成为你为他开脱的借口。”元宇倾站直了身子,少有的认真与郑重。
    谁想,慕晚歌却不看他,而是盯着地面,思绪仿佛穿过窗户透过天空飘回到了那些同甘共苦的日子,“你是你,他是他,根本就不具有可比性。你有亲人的疼爱,有万民的尊敬崇拜。年少时,有人教你兵法、礼数、温情;在你第一次上阵杀敌之前,或许还有人告诉你抬起手时,一定要先握紧了刀,免得后悔不及。你成长的路上,有这么多人的陪伴相助,年少轻狂,意气风发,该是没有遗憾的吧!”
    元宇倾抬头看着他,眸光微闪,沉默不语。
    慕晚歌却没有留意他的神情,继续道:“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和一群乞丐抢着发馊了的黄馒头,即便被打趴了也不肯服输,最后还是我将他从乞丐堆里揪出来的。那些斑驳的年岁里,我们三个人像三只流浪猫一样,窜走在各大街小巷、深山丛林、城市国度里,经历过逃亡、追杀、血战,吃过草根、树皮、蛆虫,历尽千辛万苦后才在那个世界里有了一席之地。经历这么多事情,我和另一个人早已是面容沧桑、心境悲凉,可唯有他,还能够在雨后初晴的时候,拉着我们两人朝着彩虹奔去,大声的告诉我们生活也可以是很美好的。在你享受着亲人温情的时候,三个孤儿甚至连童年的滋味都不曾尝过。可他却能在这样的环境里保持着对自由、光明的向往。若不是他,我怕是早已堕入黑暗里无法自拔了。这样的美好心境,一直持续下去,又有什么不可以?”
    抬起头,望进元宇倾黑亮有神的眼睛里,慕晚歌面色坚定而决然:“你没有在黑暗与光明之间徘徊过,根本就不知道与鲜血尸体为伴的人有多渴望光明。他是我生命中最不能割舍的牵挂之一,若是有人想要毁掉他的这份纯净与美好,我定会不惜代价毁了那个人。他就这样活下去,没有什么不好!天塌下来,我用双手替他撑着;地陷下去,我用身子替他挡着。前世今生,我就这么护着他了。谁都不能从我手里抢走这么纯净的他。”
    元宇倾眸光一紧,心中好像凿成了一个无底洞,刹那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往黑暗不见底的下方掉落了下去。不是不知道卢朝轩对她的重要性,却没想到这份重要已经渗入了她的骨血、精髓,如此割不掉,舍不得。
    这一刻,站在权势巅峰的他,从不知道羡慕是为何物的他,头一次羡慕起能在她生命中占据着极大分量的卢朝轩来。
    而此时,门角处正蹲趴着一团缩影,却是去而复返的卢朝轩。
    他本来就觉得慕晚歌和元宇倾之间的关系不简单,自己虽查到了很多东西,心中却也清楚,那些资料不过是元宇倾故意露出来给他们看的表象而已。
    可谁想,却听到了慕晚歌这段追忆极深的话语。
    一时间,回忆如潮水般扑打了过来,他慢慢转过身,整个后背都贴在了门上,嘴角溢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仰着头,望天,如许多年前黑夜里仰望星空的姿势。
    因为,小歌儿曾经说过,唯有这样,眼泪才不会落下。
    说好的,他要笑着活下去。


 ☆、卷二 我命由我 第二十一章 京都出事
    屋内,沉默。
    此刻,慕晚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事情。
    那些年里的奔走逃亡,这些日子的由衷安慰,似乎全都展现在了元宇倾面前。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却好像说了两辈子的话语。
    慕晚歌缓过神来,双手交叠着置于膝上,神情间有些不自然,“这些事儿,也都过去了。如今说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好意思,倒是让你见笑了。”
    元宇倾却是嘴角一勾,走到慕晚歌跟前,双手撑在椅子把手上,俯下身柔声道:“歌儿,‘不好意思’是对陌生人讲的。于你而言,到现在我还是个陌生人么?”
    “呃…”慕晚歌神色有些错愕,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难度,但这明显的话题转换却是将她有些悲凉的心情冲淡了不少,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不解道,“你之前跟我说,京都城传来消息了。直到现在,都没说是什么消息呢!”
    这回轮到元宇倾愕然了。他心中哀叹一声,颇是哭笑不得道:“歌儿,我能不能迟点再说啊?”
    “不能,”慕晚歌很没有商量的摇了摇头,面呈忧色,“这里的事情,不用多久便会结束。而我离开京都城已有半月有余,此刻若再不尽快了解在这段时日内所发生的事情,回京后定会受到百般束缚。想必你也不乐意见到我在毫不知根知底的情况下独自面对群狼环伺的,对吧?”
    元宇倾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乐意?”
    “出动风云卫,千辛万苦要保住我的命,若是就这么被狼咬了吃了,岂不是有违你的初衷?元相向来聪明过人,算盘更是敲得噼里啪啦响,又岂肯做如此亏本的买卖?”慕晚歌嘴角一勾,如水明眸中溢满坚定与自信。
    元宇倾眸光闪了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良久才直起身子,重又倚回窗边,平静道:“在你走后不久,刘钧的儿子刘成彦因一名青楼女子而与肃亲王府五公子争执了起来,并被人关进了京兆尹府衙。而刘川的女儿刘琦居然也爬上了太子的床榻,右相府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早已经炸开了锅。歌儿猜猜,这些大手笔都是出自何人之手?”
    闻言,慕晚歌脑海中却浮现出慕世明和刘枝等人气急暴怒的面容,眼里顿时划过一丝惊讶,怎么都没有想到竟会发生这等龌蹉之事。低头思忖了半晌,这才疑惑道:“墨芳宴上,刘琦心仪太子,这事儿我是知道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事绝不会出自慕世明之手。他应该还没有傻到如此程度,会将大舅子的女儿送上太子的床,给自己和慕香玉抹黑添堵。刘川是个精明的商人,即便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本事。更何况,刘钧已遭贬谪,前途灰暗。寄人篱下的处境更不会让他有其他想法。至于刘成彦嘛,我没见过,也不知道此人如何。这么一想,除了可以排除右相府的人外,其他的,还真是猜不出什么来。”
    元宇倾随意闲适的侧过身,嘴角噙着惑人的笑意,补充道:“在此之前,户部尚书在早朝时启奏,胥城赈灾银两不足,需要再从国库中拨下一些,以便后续安顿百姓之用。而洛王一派的人提议,刘钧在此事上负有极大的责任,慕相身为刘钧的妹婿,理应为此尽尽心力。更何况,刘川又是紫启国四大富商之一,此刻更是被人推到了风口上。”
    “太子是何反应?”慕晚歌朝他挑眉,但心里却隐约猜到了一些。
    元宇倾眼里划过一丝赞赏,随即道:“太子少有的冷眼旁观,并没有出言为其求情。据说,慕相回府后,发了好大的一通火,多少珍贵瓷器都被摔到了地上。而刘川只是个商人,天子有令岂敢不从?还不是得乖乖得筹备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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