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也撩人-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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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说得好听,可是谁信呢!明显就是心肠歹毒的右相夫人指使的,也不知道以她这样歹毒的心肠破烂的品性,当初是怎么被扶正的!”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有着右相大人的宠爱,自然是不用像咱们娶媳妇那般这么注重人品德行了!只需要在某个方面精通,将右相大人伺候得服服帖帖的,什么都不成问题了!”
“切,果然是姨娘扶上来的,根本就上不了台面。想起来还是林国公府的三小姐知书达理,有主母风范的多了!想当年,她还在世的时候,我还曾经受过她的恩惠呢!可怜啊,红颜薄命哪…”
“嘘,小声点,你不知道豪门大院里的腌臜事很多么?明着说是过世,谁知道背地里又有什么阴招?林小姐那么贤淑温婉,怕是早已遭了某些歹毒之人的毒手了…”
人群里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公堂上除了陶宇等人和慕晚歌等人面色依旧不改外,慕世明等人脸上早已是青红蓝绿紫交错,脸色如染色缸,十分丰富多彩。
慕晚歌眨了眨眼,微微咳了几声,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若是慕世明早知道刘枝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名誉损失,怕是早该后悔当初为何不大义灭亲了吧!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的确,如慕晚歌所想,慕世明是早已后悔了。他少年得意,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光中登上百官之首的位置,哪里受过别人这般毫无顾忌的指责?一想到这种窝囊气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带给他的,心头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只见他猛地掰开了刘枝抓住自己腰身的手,将她狠狠一甩,强大的冲力使得刘枝无力的身子狠狠的甩到了一边,随即面色阴沉的站起身,冷冷扫了喧哗的百姓一眼,议论着的百姓顿时噤声,他才转首看向陶宇,拱手怒道:“陶大人,本相想起还有些公事未曾处理,就先告辞了!还希望陶大人秉公执法,还受害之人一个公道!告辞!”
陶宇顿时站起身,恭敬道:“慕相慢走,下官有事在身,便不能相送了!”
慕世明朝他微微颔首,随即转身走到慕晚歌面前,状似关切道:“歌儿身子弱,自己好生注意着。陶大人审案公正严明,自然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若审完岸,便赶紧回府歇着吧!为父先走了!”
“右相大人,好走,不送!”慕晚歌挑眉,笑着道。只是一只手却抚上了胸口,强自压制下心中翻腾的恶心感。
慕世明,我说过,我会让你知道自己有多愚不可及的!
这不,机会来了,真相也明朗了,可惜你却像万年老龟一样硬起了脸皮缩回了脖子了!
她抬眸瞥了眼刘枝,却发现她动也不动歪坐在地上,满脸无助绝望,心头顿时畅快无比。此刻,刘枝应该后悔了吧!只是,自己已经不给她忏悔的机会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这样的结果,刘枝应该一早就猜到了的!不过是她放任她们肆意妄为得过久了而已!
慕世明皱眉看了慕晚歌一眼,想起她之前所说的“断绝父女关系”,心头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只是,他也知道此刻不是谈论此事的时候,在回看了刘枝一眼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给刘枝一个决然的背影。
刘枝却是没有再哭出来,或许是痛到了极致,再也没有眼泪可以支撑此刻的肝肠寸断了吧!只见她拿起手中的帕子,擦拭掉脸上纵横满布的泪痕,随即将一旁跌坐的慕香玉扶了起来,而后又跪了下去,自始至终,不发一语,动作麻木,肢体僵硬,眼神空洞而绝望。
“娘…”慕香玉刚站起的身子顿时又蹲了下去,泪水汹涌而出。
“玉儿,别哭,你爹虽然不要娘了,却不能不要你的!别哭啊…”刘枝用衣袖擦掉慕香玉脸上的泪水,声音无比平静。
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便是如此吧!
邓嬷嬷见状,心中一痛,连忙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跪在刘枝身旁失声痛哭起来,“夫人,您没这样啊,相爷只是有事儿要处理而已,不是不要您的啊!夫人,您可千万不要有别的想法,要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还需要您的照顾呢…”
“邓嬷嬷,委屈你了!竟然为了我,将这罪名都扛了下来!只是,如今倒是不必了…”刘枝看向满面冰霜的陶宇,开口说道,“大人,妾身认…”
“慕晚歌!”谁想,慕香玉却是一把擦掉了脸上的泪痕,猛地站起身,指着慕晚歌吼道,“你好狠的心啊!竟然将我们逼到了这个份儿上,你现在满意了?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被我娘亲下了毒,人证呢?物证呢?若是真被下毒了,又哪里能够安然的坐在这里!你这么说,也不怕遭受天谴!”
众人闻言,齐齐一惊,这才似乎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慕五小姐是身患顽毒的,此刻的精气神却完全不像是患毒之人所该有的症状!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外,似乎还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
慕晚歌冷冷看着慕香玉恐慌的垂死挣扎,不由得摇了摇头,此刻倒是对刘枝的自知之明有些赞赏起来。默了片刻,才听到她无奈笑道:“是不是中毒,不是由你和我说了算的。若是怀疑,大可以将大夫请上来,为我把下脉,一切便都真相大白了!”
说着,不看慕香玉悔及的神色,而是转头看向陶宇,意思十分明确。
陶宇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一招手便让人请来了一位大夫,给慕晚歌把起脉来。片刻后,便见那大夫皱着眉说道:“大人,慕五小姐确实被人下了毒,而且还不止一种。这些年来,因毒药的存在,身子的亏损已经十分严重,怕是…”
“怕是活不久了,是吧?”慕晚歌接下他的话,那淡然的模样,直让众人以为面临生死的人是他们而不是她,此刻竟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慌乱的痕迹。
众人心中一震,忽然很想知道,这副孱弱不堪的身子底下究竟隐藏着的是怎样的灵魂,竟能如此漠然的笑看生死!
“你胡说!你肯定是与慕晚歌串通好,欺骗百姓的!”慕香玉却猛地大吼了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她心中快要满出的恐慌和失去。
慕晚歌冷冷一笑,将她的神情表现都看在了眼里,随即朝身后的断遥吩咐道:“去,将那人带上来!”
“是,主子。”断遥立即应声,随即退了下去。片刻后,手里拎着一人便走了上来。
“大人,此人便是这么多年来二夫人请来给我看病的王大夫。王大夫自己做了些什么,又受人指使做了些什么,想必他都一清二楚。就连京都城内传阅的纸张,都是出自他之手。我身上的毒,怕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慕晚歌指着低着头蔫下去的王大夫,漠然道。
陶宇又拍了下惊堂木,直把王大夫吓得浑身颤抖起来,随即听他问道:“王大夫,将你这些年所做的事情,给本官一一说来。若是有半点隐瞒,大刑伺候!”
王大夫整个人顿时软趴在了地上,惊恐道:“大人,小的…小的也是迫不得已的啊!若不是夫人指使,说只要将延草慢性毒下在五小姐的药里,让五小姐神志逐渐失常,小的哪里又敢做出这等害人性命的事儿。小的本就是大夫,大夫的天职不就是救死扶伤么?您就是给小的一千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这么做啊!”
慕晚歌冷冷一笑,“王大夫难道不知道,大夫和屠夫之间的区别,往往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么?”
顿了顿,又见她转首看向慕香玉,含笑道:“大小姐,这样的证据,你可满意?”
“慕晚歌,你…”慕香玉剧烈的喘息起来,只是还没等她完全说完,便见陶宇猛地一拍惊堂木,将她吓得瞬间离魂了。
如今真相大白,也是到了最终判决的时候了!
陶宇依次扫过地上这一列排开的跪着的人,惊堂木又一拍,威严而肃穆的声音顿时响彻公堂内外:“经查明,右相府夫人刘枝先是以鹤顶红夺人性命,又指使王大夫下毒谋害右相府五小姐慕晚歌,天理不容,其罪可诛!依我朝律例,于三日后午门斩首示众!王大夫身为大夫,不仅不阻止刘枝的恶劣行为,更是与其狼狈为奸,五年里下毒无数次。依我朝律例,于三日后午门斩首示众!而回春堂大夫王允私自售卖鹤顶红等害人性命的毒药,收监入狱,待上报皇上呈阅后,再确定最终的判决。退堂!”
慕晚歌冷冷一笑,仰头咳嗽了几声,仿佛看到了那死去之人欣慰而畅快的神情。
忽然,一阵浓重的疲惫感瞬间袭来,咳出了什么东西,温热中透着一丝丝的凉意,随即头一歪,便沉沉睡去。
只是,她嘴角流下的那一道血痕,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瞬间便开出了一朵盛放的花朵,似是要凋谢的前兆,又似是浴血重生前痛到极致的美!
☆、卷二 我命由我 第三十三章 人的赌性
“李大夫,小姐怎么样了?为何还是昏迷不醒呢?”浣绫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慕晚歌,甚是担忧道。
自那日小姐在公堂之上昏迷后,这已经是第二日了。
这两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相府的天几乎都变了,相府外的呼声也是一日比一日高,可小姐依旧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
浣绫接过甘裳递过来的热巾,轻轻的擦拭着慕晚歌露在锦被外的小手。病白的手背处,青筋一条条的延伸着。似乎只要轻轻一按,那贴着肌肤的青色就要突破肌肤的束缚,喷涌而出,以其最喷薄的力量、最坚韧的意志,喷涌至半空,甚至是,亘古。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这纤细得只能勉强攒起绣花针的小手,那一日,竟然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毅然手握长剑,奋勇杀敌。纵使血溅三尺,也要为她开辟出一条血路!
浣绫擦拭完后,轻轻的将手又放回到锦被里,心里却是在想着另一件事!
很快就是三伏天,最近就连老夫人都嚷嚷着要到磐城别院去避暑,可小姐的体温反倒是低得让人担忧不已,更甚至昨晚盖上锦被,居然还整夜的喊冷。
如今,凝曦轩内伺候的几人都可以明显感觉得到,小姐的身子已是日渐虚弱了。她体内的顽毒一日不除去,这身子的亏损便是一日比一日严重。
虽然有李秣陵大夫的全力医治,可如今连体内最厉害的毒药的药方都未曾完全研究出来,其他再多的滋补药物也是无济于事。
此时,李秣陵搁下了笔,将手中的药方折好递到甘裳的手里,这才得空回答浣绫的问题:“浣绫姑娘也不必担心!慕五小姐意志坚定,定不是那般容易屈服之人!在她看来,多年顽毒也只是区区小毒,根本就奈何不了她的。药方的另一半,李某已经推敲出一些门路了,待最终验证是否可行后,便可寻药进行医治!李某相信,以慕五小姐如此坚定的心性,定是能熬过这一段艰难的日子的!”
“但愿如此吧!”浣绫径自低喃道。
李秣陵看着她如此忧虑的神色,嘴唇蠕动了几下,这才缓缓开口:“姑娘的身子并没有完全好,需要休息的时候还是不要逞强。若是你都倒下了,怕是又少了一个人来照顾慕五小姐了。稍后,李某再开个药方给姑娘吧!”
浣绫转头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便多谢李大夫了!”
李秣陵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随即又幽幽叹道:“唉,若是慕五小姐此前听入李某的话,将延草慢性毒尽早解了,估计也不会出现如今的情况!她体内的毒素本就已经开始蔓延,若是能尽早解开一种毒药,对身子终究是一种弥补啊!李某曾经提过几次,可每次都被她严词拒绝了!如今虽然说也解开了延草慢性毒,可早前留在身子内部的亏损终究还是很难弥补过来的!也不知道,她为何要这般坚持…”
浣绫眸光闪了闪,“或许留着,便是为了等这一日!”
李秣陵面色一怔,瞬间也明白过来她所指的是为何事,只是却是很不赞同道:“慕五小姐本身也会医术,该懂得此举会给自己的身子带来多大的危险。更何况,要作指证也不一定需要延草慢性毒啊!她身体内除了残存的鹤顶红,还有另一种久久盘踞无法解开的毒药,这些也足够指证了!”
“可我们传出去的纸张上所写的,王大夫所下的,二夫人所指使的,便是延草慢性毒啊!”浣绫忽然转过头,伸手入被,以自己的手掌心温暖着她的手背,哽咽着道,“若是延草慢性毒被你解开了,而体内的其他毒药却不被寻常大夫所识别,那定会惹出许多祸端来!小姐那么谨小慎微追求完美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允许这样的败笔存在!这么多年,她何尝不是赌完一局又一局呢!只是,与赌场那些赌徒不同的是,她的每一次赌注,却都是以自己的健康生命为代价的!这么多年,她赌来赌去,等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翻盘的机会?哪里又允许出现其他的意外?”
话落,浣绫眼角顿时落下一滴滴的泪珠,滴在她的衣衫上、手背处,最后迅速的晕染出一圈浅淡的泪痕。
而有这等勇气和毅力的人,此刻就静静的躺在床上。
这就是她的小姐啊!
每一次都以命相搏的小姐!如此心狠,却又如此的让人心疼!
闻言,李秣陵却是心中一震,面色有些动容起来。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女子了。她已经超越了所有女子的束缚与禁锢,竟比所有的男子还要让人敬佩。
只是,不知为何,他倒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慕晚歌!许是怜惜,又或是心疼,只觉得如此沉重的隐忍与背负,不应该压在一个本该尽情享受大好年华的少女身上!她应该才刚及笄吧!只是,她所经历的这些,却已经将寻常人的一生都走了个遍了。有时候,他自己想想,都觉得无比恍惚,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刚及笄的少女,还是久经风霜遍历沧桑的老妪。
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李秣陵走至一旁的矮几上坐下,低声道:“人有赌性,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适当的赌性,确实能让人决策更果决,心态更乐观,可若是过度的沉溺其中,倾家荡产后还有什么可以依附?慕五小姐这种做法,实在是让李某…”
“难以赞同,并无法接受,是么?”不想,一直沉睡着的慕晚歌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低声虚弱道。
“小姐,你可终于醒过来了!”浣绫心下一喜,连忙擦拭掉眼角的泪痕,轻轻的扶起她,让她寻个舒服的位置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随即欣喜问道,“小姐,你睡了这么久,饿不饿?要不要奴婢给您弄点吃的来?”
慕晚歌嘴角无力的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朝她点了点头,淡淡道:“准备些清淡可口的粥样过来吧!另外,召集院子里所有人过来,我有些事情要与你们说一下!”
“好。”浣绫连忙走了出去。
“有什么事儿,不能迟点再说?你刚醒过来,身子如此虚弱,根本就不宜操劳!”李秣陵皱着眉,沉声说道。
慕晚歌莞尔一笑,唇色苍白,身子虚弱,可她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更甚至眸底深处还偶尔闪过一抹凌厉之气!这样的眼神,镶嵌在这样的人身上,是那么的让人震撼,却又那么的让人叹息!
只见她伸手拉了拉锦被,放松了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李秣陵所想的那般脆弱,可滑稽的是,她的身体情况却比李秣陵所想的要更加脆弱!
“李大夫是很不认可我的做法么?还是十分不认可我为赌局所下的赌注?”在短暂的沉默后,慕晚歌又绕回到了初醒时刻的那个问题。
李秣陵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点了点头,颇是郑重道:“慕五小姐,怎么说身子都是自己的!若是连你自己都不好好爱惜,那李某就算再怎么医术超群,也终究是徒劳而已!你自己也会医术,该懂得我的意思!”
慕晚歌却没有立即接下他的话,而是静静的看了他片刻,轻咳了几声,这才缓缓说道:“李大夫,很久以前,我曾经问过自己这样一个问题,炫,是否都有赌性?都喜欢赢?从我懂事开始,耳畔环绕的都是‘有娘生没娘养’等等诸如此类的卑贱句子。我在右相府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十几年里,吃的是剩饭剩菜,穿的是粗木麻衣,住的是摇摇欲坠的破楼。那个时候,我是真正的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便是四角的狭窄天地,回屋便是冰冷寂静的小小内室,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奢求太多。于是,外面便传出了右相府嫡女‘无才无德、胆小懦弱’的名声!这些名声,想来你没听过十多次,也该听过那么三四五六次了吧!”
李秣陵唇瓣忽然紧紧抿了起来,沉默不语。
慕晚歌却丝毫不在意他的神色变化,而是虚弱的笑道:“我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赌一把的呢?唔,若残乱的记忆所昭显的没有错,那应该是在五年前我于冬日落水染上寒疾后所做的决定吧!那应该算是我人生中一个极大的转折点,让我的心境态度由藏于阁楼隐忍不发转折到了蛰伏深底蓄势待发!五年的蛰伏,五年的隐忍,五年变本加厉的冷嘲热讽和着血泪一把往嘴里吞。我明明知道,王大夫给我下了延草慢性毒,可我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觉,日复一日的服用着刘枝大发善心给我的‘馈赠’,为的就是等待今日这翻盘的时机,将刘枝的恶行公诸于众!最终,不是让我等到了么?”
“等到了又如何?你的身子亏损得如此严重,就算再好的衣裳、再好的吃食、再好的住处,也都弥补不了你的亏损!如此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请恕李某不敢苟同!”李秣陵忽然板起了脸,语气严肃道。
“呵呵…”慕晚歌却是朗声一笑,可还没笑出几声便咳了起来,李秣陵连忙斟好一杯茶,递到她手中,她抓起杯子喝上了几口,继续笑道,“李大夫,你说不敢苟同,那什么样的方式才敢苟同呢?”
李秣陵面色一怔,顿时别开了脸,不发一语。
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热度透过杯身缓缓的传送至她的手掌心。许久,才又听到她继续说道:“从五年前开始,我就知道,这一辈子我是离不开形形色色的赌局了!虽然我也知道,人生总有无法不认输的时候。也许,在你看来,我浪掷了许多无所悔恨的时光去做自己以为会赢的事,结果却输得很惨。如此行径,很是不值得!有时候,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