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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女皇商-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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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乃镇远将军宋时扬,此次前来,是为寻人,还请徐老板把这船上所有的人都叫到甲板上来,包括船员和舵手,明白吗?”

    “原来是将军大人,请将军大人稍后,小人这就去。”

    ……

    大概两柱香的时间的功夫,偌大的夹板上就陆陆续续占满了人。

    宋时扬扫了这些人一眼,后对徐老板说道:“就这些吗?”

    徐老板拱了拱手,“回将军大人,全都在这了。”

    宋时扬点了点头,又向自己的属下使了个眼色,那些士兵就领命进船舱搜索着,等那些人各自行动开来,宋时扬才拿走画像过去一个一个的比对着。

    “你姓何名谁,哪里人士,又打算去往何处?”

    “回将军大人,小人姓苻名青,五山城人士,这次是借着这船打算回五山城。”

    “你呢,姓今年几许,可有婚配,若有,夫家又是做什么的,打算去哪?”

    “回大人,民妇年芳一十有七,已婚,夫家姓李,是本地盐行的小管事,旁边这位便是民妇的夫君,此次民妇是随夫君进京访友的。”

    ……

    宋时扬挨个挨个的问,不厌其烦的问,有些人只问了几个问题,可有些人则问了很多,且刁钻,弄得包括当事人在内的一夹板的人都面露怯意,直到走到一个大肚婆的面前。

    宋时扬凝望了她许久,才开口道:“你姓何名谁,哪里人士,家里几口人,分别叫什么,又从事何种行业,此次去往哪里,可有家人陪同?”

    那大肚婆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腰,欠了欠身,“回将军大人,民妇姓桂,单名一个冰字,中南人士,家里十口人,父亲叫桂觉,母亲洪汉玉,叔父桂奔,婶婶张晴,哥哥桂贤,嫂嫂吴慧芳,弟弟桂常仁,妹妹桂鑫,妹夫杜仲,民妇家是生意人家,父亲,叔父,哥哥,还有弟弟,都是在做家族生意,妹夫是上门女婿,也在家族生意中帮忙。此次民妇是回娘亲探亲,夫家也是生意人家,都忙,就没民妇一人。”

    宋时扬细细的听着,也不着急继续问,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番才再度开口道:“肚子里的,几个月了?”

    大肚婆答:“回将军大人,已经六个月了。”

    宋时扬挑了挑眉,“哦?是吗?来人,去请个大夫过来。”

    “是!”

    从他说要去请大夫,到属下的人领命下去找,宋时扬一直没有把视线从大肚婆脸上移开,可那大肚婆呢,也一直低垂着头扶着肚子,不骄不躁,不惊不慌,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宋时扬微微皱眉,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士兵打断了。

    “将军,您看这马。”随着那士兵的话音一落,就看到他牵了一匹马出来。

    甲板上的人,有胆子大的,也随之望去,却都不由升起一丝疑惑。

    那马儿是匹黑马,体格是壮硕了些,毛发也够黑亮,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细看的话,好像还有些没精打采的,疑似病了,那士兵为何独独把这匹马牵了出来呢?

    宋时扬打量着那马,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似觉得看得还不够清楚,就走进了看,还围着圈看,又过了一会,便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

    “这是谁的马?”

    这话一出,有一个人稍稍动了一下,可当那人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动作时,那大肚婆竟先一步站了出来。

    “回将军大人,这是民妇的马。”

    看到站出来的人是她,宋时扬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异色,然后又若有似无的看了另外一个人一眼,暗自思索了会,才淡淡的说道:“你牵着马随我进来。”

    那大肚婆也没说什么,默默的牵着马就随他进舱内了。

    进去以后,宋时扬自顾自的欣赏着那马,完全不搭理那大肚婆,大肚婆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叹气道:“宋大哥,你要再不说话,我可走了。”

    宋时扬笑,“你这易容术是司徒教的?啧啧,可真是名师出高徒呢,连师父都被你骗过去了。”

    陆黎诗再次叹气,“再厉害还不是被你认出来了。”

    宋时扬又笑,“不用这么低落,若非认出了踏雪,我也不会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倒是你,明明刚刚已经把我骗过去了,为何现在来自首?”

    陆黎诗苦笑一声,“若非您认出了踏雪,我又岂会自首?不是我说,踏雪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认出来的?”

    宋时扬还是笑,“你以为把踏雪染成黑色,我就认不出来了?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它身上的伤可都是剑伤,刀伤,你也不想想,普通商人家的马为何会弄出这样的伤?”

    陆黎诗无言以对,似想到什么,便偏开头问道:“宋大哥,这次你如此兴师动众的……为什么?”

    “……刚刚上船的时候,就已经说了,是来寻人的,受朋友所托,也是受另外一个朋友的父亲所托。”宋时扬终于收起了笑脸。

    “一定要带我回去吗?”陆黎诗依旧不看他。

    “我知道你不想继续这种躲打躲杀的生活,可是作为关心你的人,你的父亲,你的家人,包括他,难道你不觉得你一声不响的离开会太自私吗?”宋时扬不答反问。

    沉默了良久,陆黎诗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宋大哥,就让我自私一回吧,我不想回去。”

    宋时扬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由一惊,“你真的……他知道吗?”

    陆黎诗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也希望你不要告诉他,算我这个做义妹的求哥哥了。”

    这次轮到宋时扬沉默了。

    他现在终于知道这丫头为何会那么固执的要离开了,可是……

    陆黎诗抬头望向他,“宋大哥,想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我回去,这个……就不能留了,如此,你还是坚持要带我走么?”

    不知是随意,还是刻意,宋时扬转过身去顺踏雪的毛,也不说话,或许是在思考该怎么说。

    这丫头,怎么总在给自己找麻烦,之前正面与太皇妃树敌,现在又……

    哼,要狠心就狠心到底啊,现在跑来他面前装可怜又是怎么个说法?他跟她有那么熟么?

    见他不吭声,陆黎诗犹豫了片刻,便走过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宋大哥……”

    宋时扬微微一僵,继而握了握紧,最后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挥开她的手,“别叫我宋大哥,这里没有你的宋大哥,我也没见过你,从此以后,你我再无关系。”

    “宋……将军大人大恩,陆黎诗铭记在心,愿佛祖保佑将军大人及家人永远平安,快乐,就此别过。”陆黎诗不傻,一听就明白他这是打算放她走了,也不是不高兴,可更多的是伤感。

    “等等!本将军的话还没说完呢,谁准你走了?”宋时扬看到她说完话就转身离开,气得他难得的对一个女子摆了次官威。

    “这是某个傻瓜的夫人拖本将军转交给你的,这是某个傻瓜的一双儿女给的,这是某个傻瓜给的,拿去,都拿去!还有,某些人现在只是被某人拘禁起来了,并无性命之忧。行了,本将军还有要事要办,走了!”不待陆黎诗询问,宋时扬一边说,一边一股脑的从怀里掏东西塞到她手上,塞完以后,潇洒的一撩战袍,而后扬长而去。

    望着手里的这些东西,有银票,有药瓶,有糖果,有首饰,还有防身的手里剑,又想到他后面说的那句话,陆黎诗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请将军大人替陆黎诗向……某个傻瓜,以及他那些可爱的家人致以最诚真的敬意,陆黎诗会在远方时刻想念他们,并为他们祈福的!”陆黎诗对着宋时扬离开的方向深深一拜。

    原来,宋大哥早就打算成全她的,还是要来走个过场,也不过是忠君之事,她知道他和芙姐姐都是真心替她着想的,呵,能得这样的朋友,她还有何求?唯有真心的祝福他们。

    已经出了门的宋时扬听到这话,顿了顿身,后浅浅的笑了笑。

    阿黎,保重了,希望有生之年,还能一见。

    宋时扬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甲板上,剩下的人,又大致的走了个形式,就收队离开了,只是在他临下船前,很是随意的问了那徐老板一句这船是开往何处的,徐老板答了句是京城,之后他就真的离开了。

    那批人马一走吧,船上的人都有些莫名,还有些甚至拿狐疑的眼神望向“大肚婆”,更有大胆者,就问她宋时扬喊她进去作甚,她就简单的回道,那将军大人大概是个爱马之人,问她能否割爱,她称她夫家是做马匹生意的,可这马正好是有人交了定金,她回婆家探亲,顺便送马过去,自然没办法转让,于此,将军大人就作罢了。而听她说完,众人也就各自散去了。

    回到自己的客房,不多会,有人敲门,陆黎诗开门,看到敲门人的容貌,又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这才侧开身子让那人进来,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布里亚特。

    布里亚特一进来就单膝跪下,“八……小姐,自那日分别后,末将打听到一些消息,还以为……唔,您能平安到此,真是太好了。”

    陆黎诗浅浅一笑,“起来说话,既然你都打听到了,就不担心我没办法来与你回合了?”

    布里亚特依言起身答道:“虽然末将与小姐相处的时日不多,然则末将知小姐绝对不是一个会乱来的人,也是一个会信守承诺的人,所以末将坚信您一定会出现。”

    陆黎诗又笑,“那日真真万分凶险呢,若真出了意外,不也是没可奈何的事么?如此,你又打算去向何处?”

    布里亚特稍稍迟疑了下,又答道:“末将不知小姐究竟如何成功脱险,想来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总而言之,能脱险就好。至于您后一个问题……末将只能说,末将的任务就是等您来,若您不来,末将便会一直等下去,直到确定您已经不在人世了,末将才会回斡亦剌向大汗请罪。”

    听到这番预料之中的话,陆黎诗还是忍不住叹气,沉默良久才再度开口,“给我说说这两天打听来的消息吧,还有,那两位呢?”

    何为军人,像他那样的就是,地地道道的军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她就是凭借这一点,才会对他下达那样的命令,其实说心里话,她当时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加上后来又看到周飏的出现,就更没有把握了。哎,那男人明明有让阿忠告诉她他会去进香的啊,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呢?

    说到那天吧,确实是她事先和木玲,丽娘,史先生,还有布里亚特他们商量好演出的一场戏,开始时,让史亮谎称稳婆有事离开了,目的是分开部分周飏的暗卫,同时让自己这个假稳婆趁机混进去。接着,工人发现踏雪不见了,她再名正言顺的吩咐布里亚特他们去找,好让他们适时离开黎园山庄。再来,又趁着丽娘生产之际,朝窗户外放了把火,是为引来司徒和潜伏在周围的暗卫。

    当然,这个环节就很冒险了,因为她算到穆珏敏,或者太皇妃的人会借周飏不在的这个时间向她下杀手,调开布里亚特等人,一是为了集中司徒他们的警戒力,二来也是向杀手透露要下手就在这个时间下。

    又因着之前那些杀手已经在周飏的暗卫那吃了很大的亏,这次来,必定是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而来,所以要想杀她,必须先引开暗卫,如此,暗卫没办法及时灭火,就只能司徒自己去,她这个假稳婆也能顺利混进去。再等时间一到,再让木玲去暗示司徒她已经离开了,目的自然是为了让暗卫配合着消灭部分杀手。

    事实上,一切都按着她的剧本在走,只不过她忽略了三个至关重要的点,不,应该说是三个变数。

    其一是穆珏敏或太皇妃这次不止是派了她们的人来,居然还去买凶,这真是让她始料未及,若非如此,那些斡亦剌武士也不会伤亡那么惨重;其二就是周飏的归来,哎,那男人真是太聪明,一收到消息,就立刻分析出这是她有计划的出逃,他要不赶回来,她就有六成把握在司徒的眼皮子地下开溜;其三是那个“肖某”的同归于尽,这个也是与她而言最要命的变数。

    再后来呢,她BI周飏放手,她如愿掉进江里,回头想想,她当时真是疯了才会这么做。且不说水流的湍急,即便布里亚特有告诉她下面有个小渡口,只要听到落水声,相信用不多久就会被人发现,就说这个季节,现在是冬季,水里有多冷?加上她又是受重伤,又是怀有身孕,若没能及时被救起,就算她能保住一条命,孩子怎么也保不住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离她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一艘渔船,她很快就获救了,被救起来以后,她没时间缓气,也不能缓,立刻从包袱的药瓶里倒出一把药丸往嘴里塞,那药自然是得自长卿的密制保胎药。又因为上面有战事,不管是失足,还是被打落下来的人,不在少数,她便趁着那渔夫去救其他人的时候开溜了。

    于后两天,她一边躲着养伤,一边去看大夫,大夫说她已经动了胎气,按理说胎儿是保不住了,然则,许是胎儿的生命力顽强,倒是可以继续养着,只不过孩子生下来以后,体质弱是肯定的,可与她来说,孩子能保住,就别无所求了。

    布里亚特细数答道:“这两天,末将打听到飏王的人,夜以继日的在那江边徘徊,似在搜寻什么东西,或者搜寻什么人,也是在接下来的打听中,末将才得知他们要寻的人是您。末将自是担心您的安慰,便乔装在附近逗留了一天半,期间,倒是有不少尸体从江中被打捞起来,却没有一个是女性。而就在末将想着您是否被冲到江下游的当口,便发现飏王的人全部离开了,末将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结果过了不多久,又看到他们开始拿着画像寸草寸地的寻人,末将想了想,觉得飏王比较了解您,他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确定您还活着,于此,末将就立刻来这渡口等着了。至于那两个人……在末将等离开时候,真的很混乱,他们为了护末将和踏雪,也不知是和飏王的人交的手,还是和那些鼠辈,总之……”

    望着他眼中的痛楚和不甘,陆黎诗沉默良久,后浅浅一笑,“布里亚特,现如今,只剩你我二人了,所以在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之前,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可明白?”

    听到这话,布里亚特猛地抬头看向她,表情瞬息万变,终是单膝跪下。“是,末将领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陆黎诗又笑着从包袱里掏出两个药瓶扔给他,“这船到下一个渡口,大概还有两日,这两日你就拿着这些药在自己的房间好好养伤,等船一靠岸,咱们立刻下船。好了,你回去歇着吧。”

    “是,末将告退!”布里亚特紧了紧手中的药瓶,又看了她一眼,就退了出来。

    待到布里亚特出去以后,陆黎诗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声长叹。

    当初迪娜把包括他在内的五十名斡亦剌武士留给她,现在却只剩他一个了,想来等他回去以后,处境会很糟糕吧,算了,她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走一步算一步吧。

    到了深夜,也不知是晕船,还是自身就不太舒服,陆黎诗辗转反侧的,怎么都睡不着,正犹豫着要不要起来倒杯水喝,突然听到些许声音从门那边传来,她心下一紧,立刻竖着耳朵听下去,果然是有动静没错,而且似乎是……在撬她的门?

    这个想法一出,陆黎诗下意识的轻声将宋时扬给她的手里剑藏在了袖口,同时脑子转得飞快,暗暗的分析来人的目的,以及应对的法子。

    那人大概是专业撬锁的,没花多少时间就把门给撬开了,陆黎诗也随之闭眼装睡,显然是想以不变应万变。

    细细聆听着房里的一切声响,知道有人进来了,那人脚步很轻,很有规律,应该是一个人,还是个会功夫的人?陆黎诗在心中皱眉,继续听。

    可是接下来就听不到任何声响了,不知道那人停在哪里,亦没有翻找东西的声音,那此人来这里究竟是何目的?不为劫财,难道还想劫SE不成?有谁会JI渴到对一个相貌平平的孕妇下手?

    借着睡觉时自然的翻身,陆黎诗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谁想她刚刚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男人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想也没想就拿起手里剑向那人刺去,那人似早有防备,她一动,他就准确误会扣住了她的手,再稍稍一使力,手里剑应声而落。

    陆黎诗大惊,想要大声呼喊,却被那人捂住了嘴,再等她看清他的容貌,惊慌就被诧异所取代了,“是你?你还没死?”

    虽然那人现在粘了胡子,头发和眉毛也染成了花白色,可那双眼睛她认出来了,绝对不会错的,就是那个说要与她共赴巫山的“王兄”。

    “王兄”冷笑一声,“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都没死,我如何能死?”

    听到他这么说,陆黎诗是既郁闷又无奈,唯有叹气道:“我说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似没料到她会这个问题,“王兄”微微一愣,而后嘲讽道:“认出你的,怕不止我一个吧?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镇远将军宋时扬?他不也认出你来了么?看样子,你俩关系挺不错啊,是你另外一个相好的?”

    陆黎诗很是不喜他的轻挑,突然想到什么,不由略带诧异道:“我和他说话的时候,你就在船上了?那我怎么没看到你?”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就把“王兄”给气得不轻,“还不都因为你!自我们的计划失败以后,不,应该说自你‘失踪’以后,你男人就疯了似的大力围剿各个山头,以及地下组织,抓的抓,杀的杀,还真是一点余力也不留啊,搞得老子现在是有窝归不得,只能四处流窜!”

    陆黎诗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是你们接了条要杀我在先,又如何承担不起代价?这天底下哪有只进不出的好事?”

    这话一出,“王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你说的不错,我们既然敢接下这单‘生意’,就不怕有所牺牲。呵,反正都已经牺牲了,银子收不收得到也没关系,现在杀了你,收点利息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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