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王爷-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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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蘅微有迟疑，眼见着魏婕早已被打昏，蹙眉轻叹了口气，唤道：“墨莲。”
墨莲眼中蕴上层水气，凄凄道：“我以为今生再不能得你一唤。”
“放了团团。”
“你可还记着我的好？”
晋蘅顿了一下，“自然。”
墨莲稍许雀跃，“那……待我得报大仇，我们……”
晋蘅止住了她，却又不知说什么，只道：“放了团团。”
墨莲心中暗恨，眼中转冷，“哼，想让那个女人的儿子平安回去？让她做我们的内应。若敢耍什么花样儿，我便先挖了那孩子的眼睛还她！”
晋蘅大怒，“你潜藏王府多年，欺哄于我，我已渐渐不再怪你。没想到你竟这般毒辣，当年欲暗害苏辛，现在又想毁了我的儿子？蛇蝎心肠，岂能容你！”说罢便出手击来。
墨莲只拿那魏婕挡招，晋蘅颇受牵制。正自相持，忽地一团物事攻向晋蘅背心。晋蘅耳听得身后有利器袭来，不得不侧身相避。墨莲趁此转动机关，竟倏然不见。晋蘅大急，偏被赶上前的杜秋鹤缠住。那杜秋鹤也不恋战，不知使了个什么幻影身法，也避到机关中，只留下一句话：“速调来邻郡各邑高手，通报朝廷，明光宫叛逆。否则再休想见到你儿子！”晋蘅扑到机关前，那门已闭。
原来杜秋鹤也知既已暴露，郡守府便很是危险，只是不得不冒险一试。他与墨莲约好时间，命墨莲不可耽搁，但时辰已过，墨莲竟未归，他怕出事，才来探探情况。到得此处，方庆幸自己谨慎，幸亏出来寻这一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且说二人带着魏婕一路遁回陈府，将魏婕也关入魏娆和团团所在密室，也算了他一桩心事，让他见见他宝贝妹妹。墨莲将事情来由细细禀报，杜秋鹤恨那魏婕多事，直进去打了一顿了事。现下怕是那魏郡守也要知道实情了，为牵制他，魏婕性命暂且无虞。
晋蘅回到苏辛处，苏辛正与石楚说话。晋蘅顿了顿，进得门来。石楚听说团团的事，特来询问。苏辛知他与本地富户素来相熟，便央他留意哪家有不妥处。
待石楚走后，晋蘅方将方才之事告知苏辛。苏辛蹙眉，“他就没给你个期限？”晋蘅摇头，“当时匆忙，他急欲逃去，并未细讲。”“那你作何打算？当真调兵？”晋蘅思忖一晌，摇了摇头，叹口气。
苏辛寻摸着如何将计就计，但毕竟团团在他们手上，也不敢轻举妄动。晚间，晋蘅劝苏辛稍微进些粥菜，苏辛心不在焉地舀着那粥，舀着舀着，忽地舀出一团物事。二人一怔，慌忙细瞧，见是一团纸笺，展开来看，道是：“三日后，兵马集于郡守府。若有差池，收儿尸。”
而那魏郡守，自晋蘅告知真相，吓得一怔，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号啕大哭。此时也收到了一信，也是让集结兵马，否则一双儿女性命不保。随信而来的还有魏婕的玉佩。
石楚左思右想，来往于各个员外府邸，均未曾发觉什么异样。回府路上偶然看见陈小姐的贴身丫鬟带着几个小丫头小厮采买东西回府，心中一动，若说最不对劲的，恐怕只有这忽然变得精明狠辣的陈员外了。想到此，他走上前，笑着同那丫鬟寒暄，那丫头红着脸低声答了两句。原来近几日陈员外和夫人无暇理顾小姐，只将她关在绣楼里读书绣花，这群人此次出来便是给小姐采买新的绣线绣样并丝绢布料的。
“你家老爷可好？”
那丫头答：“倒是有几日未见到老爷了，许是忙吧。”
“哦？贵府有贵客临门？”
那丫头一笑，“那倒不是，只是老爷和夫人近日斋戒，不许我们随意进出他们的院子，只留了几个心腹之人伺候。”
石楚微微蹙眉，旋即笑了笑，又客气了两句，让一众人等过去。
却说魏婕、魏娆和团团这两个半人儿在密室中被关着。魏娆见哥哥也被抓了，又是担心又是高兴。团团仔细看了魏婕的样貌，出了会儿神，指着他嚷道：“你是车上坐着的娘娘！”魏婕黑线。
密室中不知时辰，只有侍女送吃食进来方能猜度晨昏。魏婕虽被打得有些狼狈，但毕竟天姿难掩，他又做出副意态闲懒、萧萧索索的模样，仿若个病西施，惹得小丫头不禁就多看他几眼。
他轻轻拽上一个姑娘衣袖，深沉着目光，莎莎低哑道：“姑娘……”那侍女一颤，受了蛊惑似的瞧着他，他惨然一笑，甚是令人揪心，恳求道：“我未受过此苦，现下有些发热，可否请姑娘抓副药来？在下感激不尽，定不忘姑娘大恩。”
那侍女有些犹豫，他便再将人家衣袖拽紧了几分。人家姑娘吞吞吐吐地痴道：“我……我……我说了不算。”
魏婕定定地看着她，“只要送饭时悄悄送来与我，谁会知晓？我的一条命，便由姑娘作主了。”
那丫头一愣，她竟也有如此大权在握的时候？她又看了看那魏婕，他眼中满是期待地望着她，令她一瞬如入云里。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团团见这姑娘好说话，也攀上人家衣袖，大眼睛眨眨，嘟着小嘴儿认真地说：“我也要，我要糖人儿。”
那姑娘抽抽嘴角，“唰”地抽回被团团攥着的衣袖，转身走人。
魏婕笑出了声，当那密室重又关上后，魏娆拿出藏好的夜明珠，抱过团团，在他脸上捏了捏，笑嘻嘻地喂他吃东西。闲来魏婕给二人讲讲故事，密室中的日子也便不太难过。杜皮球和墨莲似乎很忙，没时间理会他们。
当日夜，暮烟光顾陈员外府。
次日，陈府的一个小丫鬟在一间药铺外被一众男女老少围堵。明光宫和郡守府均收到消息，恰石楚来说陈府之事，苏辛一口气跑到街上拿住那丫鬟，直直看着她，令人毛骨悚然。
半个时辰后，晋蘅拿着吴愉按照小丫头说的绘制出的陈府机关图带人杀入陈府。
杜秋鹤和墨莲措手不及，率手下与来人战作一团，眼见抵挡不得，杜秋鹤心生恶念，大有鱼死网破之意。趁人不备钻入密室，也不管那兄妹二人，直直拎起团团便来到外面。
晋蘅见团团扑扑腾腾在杜秋鹤手中挣扎，本是雪白的小衣裳现已快成了土灰色，心中一阵心疼。
那杜秋鹤笑得狠厉，“都是因为你这薄情寡义的负心小子，我复仇大计才功亏一篑。现下我便杀了你儿子，让你亲眼看着，也尝尝何谓痛不欲生！”说罢一掌朝团团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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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章 虫噬
说时迟那时快，杜秋鹤这一掌本是极快；便是晋蘅近在丈尺却也奈何不得；只将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心内大恸。却不知何处飘来一团绛红影子；缥缈得不像人；连片衣角都未让人瞧清，已是一掌击在了杜秋鹤天庭处。
团团吓得哇哇大哭；杜秋鹤手一松，有些不可置信；人已缓缓软跪下去。洛姚将团团接在手里；竟还特开心地笑了出来：“小娃子被吓着了。”
苏辛这时气喘吁吁地冲上来；一把抢过自家团子；狠狠揉在怀里；恶狠狠瞪了洛姚一眼，转身对杜秋鹤一阵狠跺。洛姚讪讪，他就是想试试自个儿速度，看来被她发现了……
晋蘅从惊怔中回过神来，怒气冲冠，一剑便刺向杜秋鹤。墨莲与众人刚都是紧张地看着情势发展，并未受制，此时见杜秋鹤重伤，晋蘅又提剑欲刺，一个飞身便挡在杜秋鹤身前，眼中满是乞怜，望着晋蘅轻轻地摇头。
晋蘅一怔，手上有些迟疑。苏辛瞧出“玄机”，冷哼一声一脚踢开那已顿住了的剑。那剑本已指在了墨莲咽喉，此时一个冷不防被踢开，正在墨莲的颈间和下颔划出一道纤细血痕。晋蘅眉头微蹙，似有悔意。苏辛心下大怒，冷火蹿升。不过竟生生摊上了这么个优柔心软耳根子赛馒头的主儿，她也怨不得谁，张无忌再可恨不也被赵敏收了吗？转念一想，那赵敏至少打得过一众情敌……恨恨地剜了晋蘅一眼后，又想起了那不是东西的许仙，她几乎要扑上去咬上几口。
苏辛斜斜地笑了，转头对洛姚道：“宫主将这二人交予我先报了掳子之仇可好？”
洛姚本就没什么好问的，也懒得审问人，刚刚又贪玩儿吓着了团团，看看团团呆呆的要哭不哭的小模样儿，一个揪心，暗道：“莫不会就此吓傻吧？那可不能让圆圆嫁他了……”面上直点头，笑道：“随你。”在外人看来，这尊是个体贴下属的好领导哇……
苏辛从腰间掏出个瓷瓶儿，倒出一粒丸药，俯身向杜皮球喂去。墨莲欲阻挡，早被荆艳和楚舞给架开。苏辛阴阴地笑着，狠捏着杜皮球的两颊便将药丸塞了进去，起身用巧力踹了踹他胸脯，那药丸便被他咽了下去。
杜秋鹤有些着慌，惊问道：“你……你给我……给我……吃的什么？”声音甚是虚弱，好似吊不起来般。
“自然是十全大补的好东西。”苏辛将团团交给晋蘅，轻飘飘一眼，晋蘅讪讪地抱着儿子退到角落……苏辛走近皮球，蹲□子，灿烂一笑，在他耳边轻声道：“服用之后，那包裹在丹皮内的几百只小虫子便会在丹皮消融后爬将出来……钻透你的胃肠，爬进你的血脉，沿着你的血脉周游遍你全身，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的肌肤渐渐溃烂，一寸一寸，蚀魂销骨……”
杜秋鹤气血沸腾，“妖女……妖……女……妖！”他忽地抬手向苏辛劈去，被吴愉一把拉回。苏辛冷哼一声，更凑近他，眼中无比认真，“我会把墨莲和蓝漪都和你关在一起，让她们眼睁睁地看着你……当你肌肤全部溃烂，那些小虫子从你那腐朽恶臭的身体中慢慢爬出来……不，”她笑，“你还没死，你还要眼睁睁看着那些虫子追着她们满屋子跑，直到……一只一只地钻进她们体内……就像她们看着你一样，你也要看着她们……待一切差不多了，我会一把火将你们烧了的，连带着那些虫子。放心……”
近处的吴愉一哆嗦。
杜秋鹤大睁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辛，又不禁转眼去瞧一侧里被制住的墨莲，眼中满是惊恐，痛声道：“你杀了我！杀了我！”苏辛轻笑，形容甚是嫣然，眼中都透着鬼气，邪邪的好看。她又掐住杜皮球那胖胖的两颊，让他张着嘴不能咬舌自尽，直望着他的眼睛，略歪了头，淡淡的笑靥，淡淡的花香。那是一种很雅致清淡的花香，让人觉得从来未曾闻过，又好像，小时候曾天天闻的……杜秋鹤眼中仍极为惊恐，但忽地不那么想死了。他听到她说，“瞧，你的肚子里好像有东西在蠕动，很痒吧？”果然，他缓缓地低头向下面看去，见一股什么东西从他的肚子开始，慢慢往四下里蠕去，他都能感到他的衣服随着那东一股西一股的东西在起伏，他感到痒，很痒……
“啊……”杜秋鹤惨呼，他像是清楚看到自己的肌肤在溃烂，脑中回响着苏辛刚刚的话，此外什么也听不到，不一时，昏厥过去。
苏辛“哼”地一声，起身，朝杜秋鹤那圆滚滚的胖身子上踢了一脚，“带回去。”
墨莲一直在喊：“你对先生做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可苏辛连看都未向她看一眼，径直走向晋蘅，抱过团团，转身出门。
晋蘅见她眼光也未在自己身上停过，似是生气，又不知她在气什么，看了一眼墨莲，后者分明望着他满是可怜，他一蹙眉，转身随苏辛而去。
且说那魏家兄妹，见密室门开了，相将着起身走了出去。魏婕身上有伤，走不快，待赶到外间时，众人已随苏辛后头陆续走出。原来那日魏婕求那小丫头为自己抓药，牵紧她袖子的时候便在她手腕儿内侧贴上了自个儿独家标记，那标记是一半的蝴蝶翅膀，极为玲珑小巧。小丫头晚间也未看仔细，当什么脏东西便给洗去。但这标记虽则遇水则消，但香气三日不散，且被火一烘，仍可完好显形。且那香气独特，能吸引来一种当地稀有白蝶。魏婕被虏的消息早便悄悄在他一众男女粉丝间传开。只是早时便听说有人要来抓魏婕，所以一众男女老少便只当这回他是被那早先下书扬言的什么罗刹门给逮了去。
今日小丫头上药房，一路上便吸引了数只白蝶相随，怎么也赶不去，还越赶越多，一下子引起了魏婕那无处不在的庞大粉丝团的注意，当场逮个现行。起初她还不认，被那伙彪悍的粉丝团揪住胳膊全身上下地闻，终于那老大娘眼睛一亮，撸起她左袖管儿在她腕上细看。她正纳闷着，见一小伙子递上来一点燃的蜡烛。那老大娘接了往她手腕上一烤，她惊呼一声却未能甩脱，倒是眼见着手腕内侧昨晚被洗下去的“污迹”又忽地现了出来……
小丫头本心灰意冷死犟着什么都不肯说，后来苏辛赶到，她只望了她眼睛一眼，她便不知如何，丢失了接下来的记忆。过后，听说明光宫的人端了主上和大小姐的老巢，他们手中有陈府的机关图，派人在各处密道出口堵住，生捉了主上和大小姐……那机关图，是按她说的所画。
魏婕略在家休息了一晌，请人仔细处理了伤势后，便备了丰厚礼品亲自带了妹妹到明光宫求见。他先感谢仗义出手的洛姚，再感谢晋蘅，最后向苏辛赔不是。这最后一点，方是重点。因为他家老爹，在此次绑票事件中，脱不了干系。他自然还不知道他家老爹曾对着洛姚流过口水，状同调戏……
团团受惊，多少有些蔫蔫的，见了魏娆，眼睛亮了些，糯糯地叫：“小姐姐……”苏辛当下将魏娆留下，笑得慈和得跟庙里坐着的菩萨似的。
魏婕便让妹妹留在明光宫几日，陪陪团团，心中略宽。
楚舞蹙眉，小声嘀咕，“左使莫不是想拐人家魏小姐做童养媳吧……”
荆艳和越吟俱抽起了嘴角，荆艳刚举手欲给他一刮子，却见吴愉面无表情点点头，无甚声调道：“背不住……”荆艳当下有点抹不过了，转手一把搂过吴愉，低头悄声道：“那会儿左使到底跟那老皮球说了什么？你怎的回来便脸色不对？”
吴愉看着他，脸上不觉白了几分，想到苏辛所描述画面，一把推开荆艳，疾速跑出去，吐……
却说苏辛看着自家儿子落落寡欢的小模样儿，心里越想越气，将他托付给魏娆看管，自个儿带着吴愉越吟来到关押杜秋鹤的地牢。
那杜秋鹤躺在那里，不知是还未醒还是装睡，手脚俱用铁链拴着，本就圆滚滚，现在更加滑稽。他不敢睁眼，因为每睁眼一回便瞧见自个儿肌肤多烂了几分，痒痒的，疼，恶心；他不敢睁眼，因为一睁眼便见着墨莲和蓝漪缩在角落里惊恐地望着他，那眼神比瞧见自个儿全身溃烂还令他害怕。
不过吴愉看他倒挺干净的。苏辛给他喂的，还当真是补药，回魂丹。否则，挨了洛姚那一下子，他不死也得残。洛姚本是很悠着出手的，他觉得都是自己当年惹的祸，不好意思将皮球一巴掌拍死。可是当时情况紧急，他又为了试自己速度晚出手了那么一瞬，为保救人效果，再悠着也没悠太住……对此，洛姚望天兴叹，唉，那圆滚滚的皮球，忒也命苦……
苏辛用脚尖轻轻去挑那皮球的眼睛。
杜秋鹤睁眼见是她，怒吼道：“妖女！”中气十足。
苏辛一笑，“你将那易容的本事写出来与我，我将墨莲和蓝漪带出去。”说着朝那空无一物的角落里一望。
杜秋鹤咽咽唾沫，干裂的嘴唇有些抖，望着角落里的墨莲和蓝漪，只觉那眼神更可怜了些。
“你想干嘛？”他问。
☆、第一百五章 传功
苏辛轻笑道：“生则不息，学则不息。你寿数将尽；那绝艺绝学总舍不得也都带了去；承继无人吧？”
杜秋鹤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心内大怒大喜；化作一声嗤笑：“小妖女打爷爷的主意？我呸！”
苏辛“呸”回去，“呸你个大头鬼！我给你筹码你不接着；休怪我对你那套破玩艺儿失了兴趣，你再没救你那旧主的两个宝贝闺女的机会。”
杜秋鹤恨得几要咬碎满口黄牙；又听那歹毒妖女悠哉道：“人皆言你忠勇善谋。依我今日所见；倒不尽然。你一不能为旧主雪恨复名；二不能保全其血脉不受戕害；以一己之荣辱私愤为念；置旧主遗孤于危难而不顾，谈何忠勇？设下偷拐幼童这等下九流的诡计还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得个全军覆没身陷敌手，全尸尚不可得，辱及先祖，贻笑天下，又何来善谋之说？不忠、不孝、不智，勇为莽夫，啧啧，还当真不知你要如何再立足于这世间。”说罢一笑，转身欲去。
“你回来！”杜秋鹤怒吼。
苏辛顿下脚步，却未转身，见那杜皮球没了下文，吩咐吴愉道：“将那两个丫头带到隔壁囚禁。”吴愉一愣，垂首言是。
杜秋鹤以为她在示好，打鼻子里“哼”了一声，闭上眼去。
苏辛嘴角一斜，轻骂了一声，快步离去。可怜吴愉费大劲走到角落里一手抓一把空气，别别扭扭地跟着苏辛走了出来，脸上红扑扑的，心中只觉这等诡异把戏实在丢人……
苏辛着两个婢女在杜秋鹤隔壁卖力嚎叫，惨兮兮凄烈烈的声音生生把整个阴暗的地牢装点成了阿鼻地狱，听得杜秋鹤心惊肉跳。
当吴愉拿着小册子送到苏辛面前时，杜秋鹤已经被折磨得快要破茧成魔了。苏辛满意地一点头，让吴愉好好犒劳那两名侍女，顺便给墨莲送饭过去……仔细一琢磨，她貌似已经饿了快一天了……
苏辛别的本事没有，突击学习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或许应归功于当年那四年的期末突击训练……她动手能力也好，所谓实践出真知，于是……晋蘅理所当然地成了她的实验道具。
二人一夜没睡。
第二日清晨，被赶去跟魏娆一起睡的团团揉着眼睛推门进来找妈妈。他摇摆着小身子来到床前，小手儿一掀床帷，蓦地定在那里，只见床上两个人愣愣地侧过头来瞧他，娘亲跪坐在那人身上，手还停在那人脸上……而那人，竟是吴愉舅舅？！
团团“哇”地哭了。
晋蘅满脸黑线，抱过团团哄。团团连踢带打，“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苏辛不解，很不解。
晋蘅看看铜镜中自己的模样，一个眼神过去，示意苏辛，她基本出师了……某些事情上，她的学习能力还真强。苏辛反应了过来，欢呼了一声，撇过手中颜料，一把抱起团团，狠亲了两口，亲得团团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发愣。
第二日午间，吴愉和越吟将墨莲押到杜秋鹤面前。那墨莲披头散发，脸上带伤，喉咙肿起老高，红红的狼藉一片。杜秋鹤的牢房早被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