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谋论-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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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萋画,既然你说你不是凶手,那凶手是谁。他为何又要对太子妃下手!”周玄毅开口便问。
“皇上,请听臣女细细说来!”周萋画对周玄毅早已经没有了刚进京时的谨慎。
她抬着头。看着周玄毅,“皇上,你可记得一年前的一年前海宁伊府案?”
“当然!”周玄毅干脆回答。
抄查海宁伊府是周长治做太子这些年,做的唯一一件让他满意的事,不但填充了国库,也让周长治一扫往日不思进取的形象,以铁腕之态出现在朝堂之上。
“怎么?你的意思是说,毒害太子妃的事与伊府有关?”因为不安,周玄毅又下意识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的确,伊府一夜被满门抄斩,树倒猢狲散,却仍有人心寄伊府!”周萋画继续说话。
周玄毅的眼睛眯长一条缝,他俯视着殿下的周萋画,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我记得,伊府被抄查是因为是秦王的余党!难道,你是说,此时是秦王余党所下的毒手?”
他说这番话时,语气很慢,眯起地眼睛,看着周萋画。
“不!”周萋画抬头对视周玄毅,“我只能确定凶手是谁,但不能确定他此次星星与秦王是否有关!”
听到这话,周玄毅的脸竟然瞬间恢复了平静,“凶手到底是谁!”
面对周玄毅的的追问,周萋画却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伊府有三位郎君,大郎便是死状很惨的伊刺史,二郎在十年前死在了老宅的槐树下,而三郎在伊府的抄家里,不慎坠落山崖!”
周萋画的无视,让周玄毅颜面受损,但他却没做表露,面无表情看着周萋画。
“伊三郎共有一妻三妾,却有龙阳之好!”周萋画一顿,“其院落里,从小厮到乐者皆是貌美郎君!”
“龙阳之好”四字一从周萋画嘴里出来,周玄毅眉头一缩,他已经明白周萋画要说什么了。
“伊家被抄家后,家奴被遣,伊三郎养的那些貌美郎君也四散流离……”
“好了,不要说了!”周萋画话没说完,就被周玄毅打断了,他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在这些貌美郎君里,却有一人因卓越的舞姿跟悦耳的歌声,被人当成尤物进了东宫!”周萋画却宛如没有听到周玄毅的话一样,继续用跟以前一样的话说话,“起先,这人是想为伊三郎报仇,于是,他设计了他主子的坠马,主人发现后,却没有责备他,反倒更加怜惜他,后来,他发现他也喜欢上了他的主人!”
“好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周萋画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音调,像是一支碾子,咯吱咯吱,挑战着人的耳朵,周玄毅几乎要咆哮起来。
但周萋画却并不搭理,“可是他的女主人,偏偏是个一孤傲自以为是的女人!于是有一天,他偶然知道了一种可以让孕者流产的药物鳖甲,他便想着惩罚一下他的女主人!”
周萋画说到这里,终于停下了她那种磨人的声音,“皇上,臣女请您允许宋将军把人跟证物带进了吗?”
周玄毅长吁一口气,怒视着周萋画。最终却只是抬手示意身旁的崔净,出去传话。
太极殿旁的厢房里,周长治、周驰正在焦急地等待着。
一个寝食难安,一个仇恨满满,反倒是宋云峥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很快就立冬了,寒风簌簌。这个冬天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处在饥寒交迫里。他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眸光落在周驰身上,他跟周萋画说的。许她荣华富贵是什么意思?
“云峥啊,你跟我说实话,你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周长治坐在宋云峥身旁,急切地问道。
“知道!”宋云峥没有躲闪。他清楚地感觉到,当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时。对面的周驰立刻向她投来了炙热的眼神。
而周长治也瞥了周驰一眼,然后再次追问,“那,那是谁啊?”
“不是六皇子!”宋云峥再次简短回答。
“那。那……”周长治语塞,与周驰无关,那。那苏氏兄弟弹劾周驰的事,后果岂不是要让他来担。父皇本就偏袒周驰,如此一来……
“云峥!”周长治拉住宋云峥,将他拉到门口,“云峥,你得帮我!”
“殿下?”宋云峥皱眉,看着周长治。
“你告诉我,凶手是谁,会不会影响我?”周长治拉着他的手,急切询问,他是那名信任宋云峥,甚至说,他活在这世间,任何人都可以不帮他,但是宋云峥不可以不帮,从小到大,快三十年的友谊,纵使一个为主,一个为臣,但周长治从来没有看低过宋云峥。
在宋云峥的认知里,他也尊敬着周长治,纵使他软弱无能,纵使他摇摆不定。
但现在,宋云峥真的没法给他承诺,因为是苏宁眉再逼周萋画,是他的女人再逼迫他的女人。
宋云峥知道,真相大白,太子一方必然遭此重创。
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来伤害周萋画。
“云峥,你说话啊!”宋云峥的沉默,让周长治如临大敌,他用力摇晃着宋云峥的手,“你要帮我啊,帮我!”
“宋将军,皇上有旨,命您速速将凶犯缉拿归案!”崔净从主殿出来,看到在侧殿说话的宋云峥跟周长治,也大抵能猜出两人在说什么。
哎,谁能想到,在这场灾难里,明明是受害方的周长治竟然要被惩罚呢。
他没有向前,站在主殿门口,阔声传达命令。
“哎!”宋云峥长叹一口气,推开周长治,先是转身朝崔净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便阔步朝东宫而去。
也就两柱香的功夫,宋云峥便再次出现在了长廊上,这一次,除了他,身旁还有一人。
“啊!伶睿!”周长治一甩袍服,疾步迎去,“云峥,你,你怎么把伶睿带来了!”
“是啊,太子,这宋将军好粗野!把人家的胳膊都弄红了!”伶睿娇嗔地朝周长治撒娇,他想扑到周长治的怀里,却被宋云峥强行来住。
“云峥,你,你这是做什么,不去捉拿凶手!把他带来做什么!”周长治虽然疼爱伶睿,但也知道,这种龙阳之好是被皇上所诟病的,把伶睿带来,岂不是直接让皇上动怒,“云峥,你不帮我也就罢了,怎么能将我的短处揭露在父皇面前!”
周长治松开伶睿,想将宋云峥拉到一旁说事,但宋云峥却不为所动。
“宋云峥!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嘛!”周长治几乎怒吼出声。
“太子殿下,并非我要为难,事情本不会变成这样,但你身边的人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云峥是心有余而力不从心,有心搭救,却无能为力啊!”宋云峥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若不是苏宁眉威胁周萋画的生命,他定然会循序渐进,不动声色,为其开脱。
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站在周长治身旁,他不想夺他的皇位,他希望他能安心当他的太子,可偏偏,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殿下,得罪了!”宋云峥朝周长治抱拳,用力一拉,将伶睿彻底从周长治身旁拉走,再一用力,便将他推进了太极殿。
周玄毅对这个名叫伶睿的男宠,早有耳闻,但他一直秉着不闻不问地原则,但现在这伶睿竟然对皇家子嗣动手,而且还引起了皇子间的陷害与争夺,周玄毅岂能饶他。
“你就是伶睿?”周玄毅威严出声,“抬起头来!”(未完待续)
371 伶睿的坦白(三更,此章有坑)
周玄毅的声音振聋发聩,但伶睿却像是没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他整个人呆在原地,就像是被冻住一般。
他的头低着,他的瞳孔放大,嘴巴微微张开,难以置信地盯着太极殿自己身下的青石砖。
这个声音,是当今圣上的?
他怎么会是当今皇上呢?
伶睿不住地反问着自己,却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确认。
“伶睿!皇上在给你说话!”周萋画踱步到伶睿身旁,“伶睿,我们先来说说,太子的脚是怎么伤的吧!”
“是我动的手脚!”周萋画话音刚落,伶睿竟然立刻回答了,只是他的声音不再余音袅袅,似乎在刹那间,竟然失去了光泽,沙哑,带着颤抖,“我在马鞍下放了钉子,殿下一上马,钉子刺入马得体内,它因疼痛,将殿下摔下!”
周萋画难以置信地看着伶睿,除了对伶睿声音的惊讶,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地回答。
同样因为伶睿表现惊讶的还有宋云峥,刚刚在外面,他可完全不是这样子的。
宋云峥深吸一口气,微微定神,从袖带里拿出一纸包,呈递过头顶,“皇上,这是从伶睿房间找到的鳖甲粉!”
“鳖甲粉!”周玄毅吸气,抬手命令崔净从宋云峥手里拿过,崔净打开观察后,点头,确定纸袋里的确是鳖甲粉。
于是周玄毅质问伶睿,“你可知罪?”
这话一出,就见伶睿,像是那没了根的树,上身一软。趴倒在地,“奴,知罪!奴交代,奴交代!”
“奴自进入宫,深得殿下宠爱,每每思之,感恩涕零。奴不计后果。只愿陪在殿下身边,但太子妃却处处刁难!”
“殿下近日体虚身乏,皇后娘娘疼惜。命人送来昂贵鳖甲滋养身子,奴,听闻鳖甲孕者禁用,便彻夜将鳖甲磨粉。随身携带!”
“殿下命奴将六皇子所赠的《秋香月桥图》送至太子妃寝房,却再遭辱骂。奴不慎将袋中鳖粉散落画轴,恰,太子妃命人熬制润物羹,奴一时气急。便迁入灶房,将鳖甲粉放入了润物羹!”
“奴该死,奴该死!不想竟然为殿下与六皇子招来如此心结!奴该死!”伶睿趴在地上。哀声连连。
“你,的确该死!”周玄毅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彻底失态。
因为女人,引得皇家同根相煎,不足为奇。
一个男人,也能搅得东宫不得安宁。
“奴,的确该死,求皇上赐死!”说着,伶睿终于抬起了头。
他像是一支等待宰割的羔羊,眼神了闪烁着求生的渴望,却又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周玄毅着实没有料到这个伶睿会有这个时候抬头,他眼睛微眯,打量着跪在殿下,如同举止若女子一样的人。
面似桃花,腰似柳,纵使站在周萋画身旁,也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只是他那飞起的媚角,顾盼生辉的眼睛,怎么……怎么跟宋云峥那么相像。
周玄毅眸光从伶睿脸上移动到宋云峥脸上,愈发确定这点。
周长治喜欢的男宠,竟然跟宋云峥如此相像!
龌龊!不伦!
周玄毅感觉他的胸膛瞬间被火包围,噼噼啪啪火灼烧的声音,让他心力交瘁。
“好!来人哪!凌迟处死!”周玄毅没有在继续细问,直接下命令。
周萋画错愕地抬起头,周玄毅竟然就这样做出了决定!
她仰着,看着高高在上的周玄毅,他的双手搭在双膝上,右手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有规律的敲打着她的右膝盖,他的眼神不再像刚刚那样眯起,而是射出阴狠得眸光。
突然,他从龙椅上站起来,“即日起,太子不得离开东宫半步!”
他的脸猛然侧向宋云峥,“你,也不得再接近太子半步!”
声若洪钟,震耳欲聋。
没有一个人能明白,此时,他作为一个父亲,心里的凄凉。
更没有人知道,伶睿为什么见到周玄毅后,会立刻承认自己的罪行。
……
京畿道初冬的落日,是一年中最美,最红,它像是娘子梳妆台上的胭脂盒,圆圆的、艳艳的。
周萋画坐在马车里,宋云峥骑着马跟在车厢外。
“春果!”宋云峥突然开口冲着车厢说话,他知道,就算他主动跟周萋画说话,周萋画也不会搭理他,索性,他从春果入手。
春果听到车厢外传来的声音,“娘子,好像宋将军再说话啊!”
周萋画自然听到,看一眼春果,“是的,他喊你!”
春果原本是想挑开窗帘往外看的,听到周萋画的回答,明明已经拉住窗帘的手,愣是不知道该不该拉开。
“春果姑娘!”宋云峥又喊。
春果看一眼周萋画,见她就跟没听到似的缓缓闭上眼睛,一横心,用力扯开了窗帘。
“宋将军,有什么要吩咐的!”春果本是不喜欢宋云峥的,但自打冬雪走了,她这心里也怪不舒服的,加上前几日,周午煜出事时,宋云峥也出手帮了周萋画,春果现在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劳烦帮忙问一声你家娘子,她是怎么知道凶手是伶睿的!”宋云峥拉着缰绳,直挺着身子,脸上的疤痕已经变淡,几乎看不出来,迎着落日,余晖照着他的脸,虽然不是很毒热,但也让人有点睁不开眼,于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真是一个沉稳俊美的年轻郎君。
“娘子,你听到宋将军说什么了吗?”春果收回脑袋,轻轻碰了一下周萋画。
她有点搞不懂,以前冬雪还在世时,周萋画对宋云峥可谓是想到尊敬的,怎么冬雪这一走,她反倒对人家爱答不理了。
感觉到春果的推,周萋画却没有睁眼,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以前见过他!”
周萋画在海宁调查平姨娘死时,曾在伊三郎的院门口,看到过两个长相俊俏的郎君,因好奇这么俊俏的人怎么会被安排受院门,就特意多看了几眼。
中午宫女来给她送饭时,周萋画用头上的银簪作为交换,问了宫女几个《秋香月桥图》的问题,当她得知是伶睿送《秋香月桥图》去太子妃那时,便忍不住多了几个伶睿的问题,宫女竟然十分肯定的告诉她,伶睿以前曾在海宁一大户人家当职的事。
周萋画便将这两点联系起来了。
至于她是如何确定伶睿是凶手的,则是因为这贪财的宫女泄露说,皇后娘娘见太子殿下身体发虚,命人偷偷给了鳖甲滋补,而那鳖甲就是由伶睿保管的。
简单说吧,没能亲自勘察现场的周萋画,就是靠了两个字“联想”,不过她有一点很确定,在她的暗示下,宋云峥一定都找到了。
只是很可惜,还没等他们什么也没说,伶睿就合盘托出。
周萋画幽幽叹了口气,补充说道,“告诉宋将军,以前在海宁时,在伊府,见过他!”
是啊,是在海宁,是见过他啊!见过那个记忆里,最美好的他,周萋画苦笑。
春果显然不能明白,周萋画脸上的苦笑,她挑开棉帘,传话,“我们娘子说,是她以前见过伶睿!是在海宁时!”
海宁?简单两个字,却也让宋云峥往日涌上心头,他静思,良久后,才抱拳对春果言谢,“劳烦,春果姑娘在帮忙问问你家娘子,她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苏家人会将她把六皇子牵扯在一起!”
“这个问题啊!”春果嫣然一笑,“这个问题不用问我家娘子,我就能回答啊,因为六皇子已经向皇上提亲,请求皇上将我家娘子赐婚给他了!”
春果前些日子已经让父亲见过朱海了,柳神医对朱海很是满意,要是周萋画能与周驰成绩,这对春果跟朱海也是一桩美事。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娘子对秦简念念不忘,但毕竟这桩有名无实的婚姻,若六皇子能带周萋画脱离苦海,春果自然是祝福的。
但也就在她话音落下时,她分明察觉到一股捩气从宋云峥方向铺面而来。
紧接着,一声马匹嘶鸣,宋云峥竟然勒动缰绳,调转马头,朝皇宫方向奔去。
“娘子,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春果看着宋云峥疾驰而去,把头从窗外身后,看着周萋画喃喃自语。
却见周萋画那紧闭的双眸下,两颗精英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啊,娘子,你,你怎么哭了,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未完待续)
372 醉酒
周长治被软禁东宫的事,很快就在京城里传播开来。
而周驰则因受了冤枉,收到了周玄毅的补偿,不但赏赐玉器绢匹,更是嘉奖其他治学有功,提早为其设立了府邸,准其设置文学馆,任他自行引召学士。
以往趋附周长治的勋贵们,纷纷涌向周驰办的国学堂。
如此一来,一向门庭若市的东宫,彻底沉寂了下来。
就连与伶睿一起被送进宫的歌舞伎们,也因此被逐出宫,备受打击的周长治终日以酒度日。
他曾差人去永宁郡公府,希望找宋云峥当面问清楚,他为什么不帮他!
因皇上有命,不得与周长治见面,宋云峥只得以身体不适,拒绝了他的邀约。
如此一来,周长治更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就在周长治最郁闷之时,卢天霖竟然来到了东宫。
他的到来,让已经喝懵的周长治为之一振,终于有人记起了他。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卢天霖进门行礼,毕恭毕敬,“臣这几日在太原府办事,孰料宫中竟然发生了这种大事!不能为殿下排忧,实乃微臣之过!”
卢天霖的这番话,差点让周长治泪如雨下,他强打着精神,将卢天霖拉到自己席上,倒上美酒,“卢少卿啊,难得你还记住我啊!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卢天霖长叹一口气,“殿下不要灰心,圣上还是对殿下充满着信心的!”
“哎!也就你能跟我说这话啊!”周长治叹气,一口抿尽杯中酒,“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你今日……”
周长治话说一半,就好奇地看着卢天霖,以前大臣们来看他,多半是为了找他办事,求情,现在他没了今天是来特意看我的?
“是,是皇后娘娘让我来的!”卢天霖声音压低。“我今日陪母亲来探望皇后娘娘。娘娘对您甚是担心啊!”
卢天霖的大兄年纪与周长治相仿,当年与宋云峥同时出现在他面前,因与宋云峥投缘。卢天霖的大兄在伴读一段时间后,便被送出了宫,后来在兵部举办的武举考试里,还得了个状元。一直在兵部任职。
想到这,周长治甚是后悔。倘若当时没有选择宋云峥,今日也不会有这般田地。
“殿下啊,为了娘娘,您也得振作啊!”海宁府一案。虽然周长治拔得头功,但就卢少卿而言,一个命案的侦破。对他大理寺少卿的功绩也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