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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医谋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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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萋画与春果追外院时,周午煜已经备好马车,正在等待着她,周萋画目光远眺,却见一匹骏马绝尘而去,骏马上一袭浅藤色正随着马匹的奔跑上下有节奏的起伏着。

    那份飒爽,竟然没有半点初见时俊美的柔美。

    难不成这董庸并不只有传闻中的那般多情无用!

    春果将勘察箱放进车厢里,而后过来搀扶周萋画,刚要抬腿上车,周萋画却迟疑了,时间已经迫近酉时,就算看在周午煜的面子上能入城,待自己出城时也会费一番口舌。

    周萋画看看自己居住的堂屋,虽然没有被烧毁,却也被烟熏得暂时无法住人。

    周午煜似乎知道女儿在想什么,立刻开口说道:“画儿放心,这毕竟还是你母亲陪嫁的庄子,某已经加派了人丁看守,修复,你就安心随父亲进城吧!”

    一定要让周萋画一起去义庄,这是董庸的建议。

    周午煜虽是一品侯,二品都护,但毕竟不属于军事,这办案上有着诸多不便,董庸虽然身居大理寺少卿,官品不过四品,且是自己未来的女婿,但毕竟是国舅爷,还是刑部派下来督促刘二一案的,自己自然不能有半点马虎。

    所以面对董庸提出让周萋画一同去义庄时,周午煜不敢有半点耽误。

    周萋画见周午煜语气坚决,便没有继续推诿,看丽娘一个人忙不来,便纷纷春果留下了陪丽娘忙碌,在叮嘱春果记得去柳神医那取回秦简的那支旧匣子后,自己一个人拿着装着器具的新的勘察箱钻进了马车。

    一路上父女二人默默相对,没有一个人讲话,马车摇摇晃晃行驶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城门关闭最后一刻,顺利进了城。

    义庄位于洛城西北角,后面就是一池塘,前几日的降水,池塘水量充足,虽然被发现时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但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等周萋画赶到时,火已经被扑灭了。

    最终只有一处馆舍的一间房烧毁严重,而不偏不巧这处房舍停放就是今天刚刚送来的三具尸体——苏玲珑的尸体自然也在里面!

    周萋画拿着匣子,进入义庄,在侍卫的指引下直奔发生火灾的馆舍。

    夏日,白天长晚上短,虽然依旧时过酉时,天依然明亮。

    刚迈步进馆舍,就见董庸正满脸怒容地围着三具尸体打转,他双手交叉背于身后,整个人散发着与其年纪完全不相符的老气,意识到有人靠近,立刻抬起头来,在看清楚是周萋画后,脸上的愠色更加明显。

    他一个疾步奔到周萋画面前,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三具尸体面前,指着中间那具,气势汹汹地说道:“果真,有人惦记着这苏玲珑的尸体!四娘你快来看!同一处馆舍,同一间房,三具几乎同时送来的尸体,唯独这苏玲珑的尸体被烧了!这定然是针对刘二案来的!”

    周萋画将背在肩膀上的勘察箱放在地上,而后半蹲着检查起并排放在地上的三具尸体,从左往右,第一具、第三具保持完好,除去衣物与裸露在外的遗容上落着一曾灰外,没有任何损失。

    第二具比起这两具来,就严重的多了,双腿、双脚、双手都已经被烧焦,但她的脸却完好如初,除了有黑灰落在脸上,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一点异样,尸体呈现出的征象,不像是发生火灾被烧成的,反倒像是被人拿着火把专门在腿、脚、手位置烧烤而成。

    周萋画觉得,纵火者是故意留下苏玲珑这张美丽的脸,以方便被人认出她的尸体。

    周萋画盯着苏玲珑的手半晌,努力回想着在牢狱验尸的点点滴滴,脑中忽而灵光一闪,她一下子明白,纵火者为什么要故意烧毁苏玲里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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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问题的答案

    “四娘,你对这两起纵火案有什么看法?”见周萋画露出自信微笑,董庸开口询问道。

    周萋画没有像以前那样排斥董庸,她调转身体,看着这个面上全无嬉笑之色,满满都是专注案情的男子,平平说道:“虽然在纵火现场没有找到最直接的证据,证明这起纵火案是一人所为,但通过被焚尸人的身份分析,儿认为凶手为同一人,或者说是同一组织!”

    听到周萋画的话,董庸微微点了点头,“某也是这样认为的!田庄案件里,尸体烧成尸炭,却留下了证明身份的印章,而义庄这起纵火案里,身体烧毁,唯独保留着她的面貌,这起纵火案,针对的均是这名叫苏玲珑的女子,可见凶手这是在用两具尸体故意混淆视线,让尔等分不出哪具是真的苏玲珑!”

    董庸用他那如寒星般的眼眸看着周萋画,虽然语气缓慢,但神情严肃,话音里饱含着恭敬。

    “不,儿不认为凶手在混淆视线!”周萋画拉拉衣袖,手指地上苏玲珑的尸体,“儿反倒认为凶手是担心官府会根据印章将尸炭认成苏玲珑,这才故意火烧义庄的!”

    董庸皱皱眉头,“四娘这么说,可以什么依据?”

    周萋画站到三具尸体面前,道:“义庄起火,唯独这三具尸体所在的馆舍被烧,说明纵火者有着明确的目标,被烧的馆舍三具尸体中,除去苏玲珑,其他两具完好无损,尔等自然会注意到这种异常!”

    “当注意到这点后,也就达到了纵火者的目的,纵火者就是让尔等注意到这具尸体是货真价实的那位在监牢自缢的苏玲珑!”周萋画说着就弯腰,指着苏玲珑被烧的双手,“董少卿请看,除了双手,苏玲珑的双臂没有任何被烧的痕迹,该怎么烧,才会形成这种样子呢?”

    周萋画一顿,泛着清澈的眼眸看着董庸,董庸迷乱的眼眸忽而泛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就见他薄唇上下一碰,喉结抖动一下,没容他说话,周萋画直接开口替他说道:“没错,纵火者是故意这样烧的!”

    “纵火者这么做,一则是为了让尔等注意到这具尸体的真正的尸体,二则,正如董少卿所说的,他是为了混淆视线!不过他不是为了让尔等分辨不出苏玲珑,而是为了掩饰其他的!”

    其他的?一听周萋画这么说,董庸喃语重复道,“此话怎讲?”

    周萋画扫视一眼董庸,而后看向身边的衙役,在看到余崖后,微笑上前,将余崖请到了董庸面前。

    在余崖向董庸施过礼后,周萋画开口对余崖说道:“余义士,儿拜托您的那几个问题,可有了结果?”

    听到周萋画的问题,余崖朝她一抱拳,“是的,您说的三个问题,某已经调查清楚了,这第一个……”

    余崖刚要开口,却被周萋画给打断了,“余义士先稍后!”

    “父亲,能否劳烦能与黄刺史进一步说话!”周萋画忽而提高了音量,朝明明距离自己不是很远的周午煜说道。

    听到女儿的洪亮之声,周午煜略显错愕,却稍纵即逝,而后转身看一眼黄玉郎,见黄玉郎正蠢蠢欲动,便立刻转身朝董庸走去。

    周萋画拉一拉衣袖,欠身表示对自己刚刚不当举动的歉意,眼睛却如鹰隼般迅速扫过周遭的侍卫,及不远处围观的人,除了一部分义庄的仆役,还有附近来救火的民众及停放在义庄尸首的亲人。

    严大牛是周午煜的侍卫,他的死,周萋画一直觉得这跟他周围的同仁有关系,侍卫佩刀,与矮冬瓜等人使用的武器一样,就算每天都随身携带,也不会被人怀疑。

    至于田庄跟义庄的这两起火灾,周萋画倒是怀疑这是苏玲珑周围的人有关,现如今苏玲珑的尸首烧毁,肯定会出现。

    破案最忌讳先入为主,但在技术低下的古代,没有dna,没有痕迹学,也只能通过这样划大范围来寻找凶手了。

    在周萋画不放过任何人群里的异常时,人群也因她这一声明朗声音开始了骚动,人们嘁嘁喳喳地讨论着,话题无非就是说,这位周四娘发现了线索,每个人的议论之声里,除了对线索的好奇,更多的其实是对周萋画的好奇。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克母子嗣,被迁到外庄的周萋画,她一女子如此抛头露面地出现在义庄里,就连项顶侯也不制止,难不成是破罐子破摔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里,周萋画已经退回到了董庸身旁,她示意周午煜、黄玉郎、董庸随自己后退到身后义庄仆役们休憩的馆舍里,而后招呼余崖前来。

    在余崖一进来,周萋画便说道:“余义士,请说吧!”

    “好!”余崖干脆答应,“四娘子提的三庄事,某在兄弟们的协助下,均以完成,这第一件,便是儿在苏玲珑死之前,的确有人去看过她,是一男一女两人,男的不过五尺,身材偏胖,络腮胡,不像本地人,女子带着幂篱,看不清长相,但身上带着一个包袱,差役检查过,不过是些女子的普通衣物。”

    余崖说完这些话,微微一顿,看周萋画点头朝自己微笑,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四娘子要某查苏玲珑上吊时,她左右那两名女犯的所为,某调查过了,两人因等刑部的折子下来便要问斩,因此这几日情绪比较激动,衙役不忍,便自费给两人准备了点美食,吃完美食后,倒头便睡了,一直到衙役发现苏玲珑上吊后,方才醒来!”

    余崖说得这两件事均与苏玲珑的死没有直接关系,黄玉郎听得早已不耐烦,但一看周午煜与董庸屏气凝神听得自己,便捋了捋美须,耐着性子继续听。

    “这第三件事,刚刚才有了结果!”余崖情绪还有点兴奋,但看周萋画面露焦急,便没有卖关子,立刻说道:“兄弟们翻遍了包括苏玲珑居住的那三间女牢,没有发现一丁点指甲,更不要说是丹蔻的残留指甲了……”

    一听余崖又说道了指甲,这下董庸忍不住了,他啧一下嘴巴,“这又是访客,又是其他女囚,又是指甲,恕某愚钝,敢问这些都有关系吗?”

    周午煜正在将苏玲珑的尸体跟着三件事努力做关联,却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怎么回事,在黄玉郎话音落下时,他也开了口,“是啊,画儿,这些跟苏玲珑自缢已经被焚尸有什么关系吗?”

    一听周午煜的意见跟自己一致,黄玉郎连忙说道:“是啊,是啊!没有关系啊!”

    黄玉郎话音刚落,董庸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当然有关系?周都护无法翻阅卷宗,黄刺史也马虎了吗?”

    董庸的声音里裹着怒气,满满的都是对黄玉郎失职的责备。

    黄玉郎身体一抖,不明觉厉,却还是垂下脑袋。 

058 赌一把

    “刘二一案中,在案发现场,对嫌犯苏玲珑的描述是这样的,身着黄茶色纱罗褙子,内裙下摆有黑色淤泥,芊芊玉手指甲上工整细致的涂着红色的丹寇!”董庸看着黄玉郎,一字不差的将他看到的卷宗上的内容背诵了出来。

    周午煜没有权力看到案件卷宗,但他毕竟也是刑部出生,听董庸说出这些,立刻明白过来,他看向周萋画:“画儿,难不成在狱中检验苏玲珑尸体时,还有什么遗漏?”

    周萋画微微点头,“也算不到遗漏,不过是因为某些不确定原因,女儿没有将检验结果如数说出!”

    某些不确定,包括需要让余崖确定的这三个问题,也包括对董庸的观察,谁知道这个打着下来督办刘二一案的大理寺少卿,是不是个绣花枕头呢!

    现如今,余崖调查出了结果,董庸也基本确定有点水平,周萋画自然不会在有所隐瞒,“儿正午检验苏玲珑尸体时,发现她指甲短而整洁,与入狱时不相符,便让余崖调查此事,既然牢狱中差役并未给她提供清剪工具,狱中也没有半点涂有丹蔻的指甲,那她那艳丽的指甲去哪了?”

    周萋画微微调动一下身子,眼睛透过门框,看向那被侍卫围住的苏玲珑的尸体,“现在,苏玲珑的双手被伤坏了,脸却完好无所,如此欲盖弥彰,不用儿多言,各位应该知道从哪入手查起了吧!”

    听到周萋画这么说,董庸赞同地点点头,却又立刻发出了质疑之声,“你的意思是说,大牢里的那具尸体被掉包了?这怎么可能,你们可都是见过苏玲珑的!怎若是掉包自然会被发现!况且,单凭这指甲的变化就说苏玲珑被掉包,也不够严谨!”

    “董少卿所言极是!”周萋画拉一拉衣袖,微微仰头,看着董庸,“不知,董少卿在牢狱中,是否留意过苏玲珑的衣着?”

    听周萋画这么问,董庸眉头微蹙,努力回想,脑海里却只有在苏玲珑被熏得黑乎乎的残缺的衣衫,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周萋画继续说道:“苏玲珑所穿衣衫虽然还是入狱时那件茶黄色褙子,却干净,明洁,然,这暑天,莫说苏玲珑入狱四五日,便是二日,衣衫也会被汗渍浸湿,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周萋画看一眼董庸,见他随着自己的话也在苦思冥想,继续说道:“这便涉及到了第一个问题,曾有一男一女来探视过苏玲珑,尔等可以以为,苏玲珑的新衣衫是由这探视的两人带来的,但谁见过探监只给做监人带来衣衫,而不带犯人最需要的食物呢!”

    “等一下,刚刚余义士不是说,那两人身上带着个包袱,里面是些女子的衣服,虽然说只送衣服有些奇怪,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董庸挑眉看着周萋画,言下之意,她说的这些仍然不能作为苏玲珑被掉包得依据。

    “董少卿所言极是,这些作为苏玲珑被掉包的依据的确牵强!儿倒是还有其他的证据,只是……”周萋画的确发现了证明苏玲珑被掉包的确切证据,只是若是说出的话,必然会提到秦简跟那张银票,若把话说出去,结果那家伙不愿出面,自己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静思片刻后,周萋画有了主意,她眯长双眼,看过周午煜跟黄玉郎,深吸一口气后将目光垂在了董庸面上,“少卿能否借一步说话!”

    周萋画如此邀请,董庸脸瞬间微红,却还是随着周萋画的指引,上前一步,他微微弯腰,将脑袋凑到周萋画嘴巴的位置,周萋画身体往前一下,纤手在他耳旁搭成凉棚,一股体香裹着热度袭来,董庸的心跳骤然加速,一个温温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按儿下面说的话说,五日之内,必定还你一个真相,如若君不同意,请自便吧!”说完这番话,周萋画微微顿了一下,观察董庸的表情。

    董庸显然被周萋画这略带威胁的话震惊着了,他那如春晓之花的俊秀脸庞变成了猪血红红,瞳孔瞬间放大,难以置信地盯着周萋画,却也不过几秒钟,他抿了抿嘴唇,低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周萋画的要求。

    周萋画站在董庸身后,踮起脚,扶在董庸耳旁,“麻烦君贴出告示,对外称,已有确切证据证明,田庄发现的那具女尸是苏玲珑,而停发在义庄的这具被烧的女尸不是苏玲珑,请人来认尸!”

    董庸一惊,周萋画还是坚持苏玲珑被掉包,而且还是与田庄发现的那具尸体掉包啊!

    周萋画自然指的董庸在想什么,那又黑又圆的眼眸直直盯着董庸,不做任何退让的微翘起嘴唇。

    董庸看着周萋画这幅义正言辞地样子,微微弯起胳膊,思忖片刻,转身看向周午煜与黄玉郎,长吁一口气,道:“四娘却有证明此苏玲珑非彼苏玲珑!黄刺史,麻烦你明日发一告示,昭告全洛城百姓,外郊田庄被焚得尸体为苏玲珑,义庄这具被烧四肢的尸体为无名氏,若五日之内仍无人认尸,便由官府自行处理!”

    说完这番话,董庸转身看向周萋画,他的眸光深沉,声音依然具有磁性,却多了几分坚定。

    他决定赌一把!

    不为别的,就为了周萋画,这个不久后就要成为他妻子的娘子!

    董庸的配合,倒颇让周萋画意外,但她也没有做任何停留,立刻朝周午煜盈盈一福礼,“酉时已过,孩儿还得出城,劳烦父亲出文书,送儿出城可好!”守城的官兵非官府掌控,而是由周午煜这个军事上的江洛大都护负责。

    董庸说田庄那具女尸是苏玲珑已经让周午煜坐如针扎,又听女儿这么焦急出城,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可!”却见董庸跟周萋画同时看向自己,立刻改嘴道:“余崖,拿某的文书,送四娘出城!”

    “是!”余崖双手抱拳,表示遵命。

    周萋画见状,再次朝父亲施礼,而后依次朝黄玉郎跟董庸微微欠了欠身,便随余崖出了馆舍,绕到三具尸体前,她摘下手套放在了那被烧坏的尸体旁,而后朝尸体鞠了一九十度的深躬,之后转身走向放勘察箱的位置。

    在弯腰拿勘察箱时,周萋画的眼睛快速却仔细地扫视过围观的人,而后这才大步出了义庄。

    这次余崖没有安排马夫,而是由自己亲自驾车,车子驶离义庄,沿着大路直接朝城门赶出。

    行驶了不到一刻钟,周萋画突然挑开了布帘,“余义士,请停一下!”

    “吁……”余崖拉动缰绳,挥鞭拉住马车,在马停稳后,他站到了地上,双手抱拳看向正从布帘里探出头的周萋画。

    夕阳西下,阳光撒在周萋画那石榴红的襦裙上,透着金色,映得周萋画净白的脖颈更加精致,丝丝黑发在光线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额上那处理过的伤口,像是一趴在她额头的褐色蝴蝶。

    一切如同余崖第一次见到周萋画时的画面,让他不忍眨眼。

    “余义士!”见余崖呆傻住,周萋画再次轻声喊道。

    “啊,哈……四娘子,有,有何吩咐!”如此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余崖大惊,半晌才恢复理智,结结巴巴地回答。

    “余义士,这巷内可是苏玲珑的醉仙居?”周萋画指着马车停下位置前方的巷口,问道。

    余崖伸伸头,“正是!”

    得到余崖肯定的回答后,周萋画索性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她站在余崖面前,“余义士可否陪儿去那走上一遭?”

    “好!”对看着周萋画的明眸,余崖除了这个字,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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