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谋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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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说着就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晚饭不吃,偏偏跑人家家里吃,嫌弃老子做的不好吃嘛!”矮胖男人厌恶回击,他声音洪亮,丝毫没有贼人的胆怯,完全不避讳被人察觉。
灶屋靠近春果跟丽娘的房间,两人睡觉向来轻,又是东西跌落声,又是阔语说话声,竟然未惊醒,两人若不是被迷药就是被制服了。
这群人绝不是普通的蟊贼,要不然岂敢点着火把,如此大阵仗,这么肆无忌惮,定是有备而来!
周萋画听见贼人朝自己寝房靠近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心头徒然一惊,想到了那张银票。
贼人是为寻银票而来?
想罢,周萋画立刻扭身回到塌前,伸手到枕下拿了出来,一眼瞅见书案上一沓宣纸,毫不犹豫地塞到了里面,越明显的地方,越是不会被发现,这跟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同样的道理。
也就在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寝房门便被踹开,那个瘦高身形,刚刚在灶屋偷吃的黑衣人站在门口,他没有进来,只是那么站着。
周萋画拉了拉素纱衣,朝书案退了几步。
这时,那个矮冬瓜也站在了寝房门口,他打量一下周萋画,示意高个看人,随后转头朝庭院走去,“老大,这里还有个小娘子!”
还有一个!
匆忙的脚步声,从灶屋方向传来,很快,却很轻,若不是这人很瘦小,就定是个练家子。
一只小巧的脚迈了进来,周萋画一惊,是个女人吗?她缓慢抬起头,从下晚上扫视着被称为“老大”的这个人。
个头不高,黑色的头巾裹住头发,脸上蒙着黑纱,穿着一件紧扣贴领衫,正好护住了脖子,看不到是否有喉结。
若看骨架还有那腰纤细的模样,倒是真像个女的,可胸前却一片平坦,臀部倒也没有女子丰翘,站姿也活脱是男人的架势。
看周萋画上上下下打了着自己,这名被唤作老大的人开口说话了,“你就是周四娘?”
中性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
看来,这些人已经把自己的身份摸得很透彻了,周萋画盈盈一福身,“正是!”
答完这句,周萋画起身看向这名老大的眼眸,摇曳地火光中,周萋画竟然看到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眸,她自然联想到了那个苏玲珑,莫不是又是胡人?
看周萋画如此从容不迫,“老大”竟然豪放仰头,哈哈大笑,“周四娘果真是人中豪杰,今日听人传说,还觉得是坊间妄传!现在一见,果真让人佩服!”
边说边抱拳给周萋画行了一个李,手放下时,却换了一副嘴脸,声音骤然变得阴沉,“既然如此,那苏玲珑定是将东西托付给你,才能心安……拿出来吧!”
此话一出,周萋画心中顿然已经明了,这些人真的是冲那张银票来的。
若就这样轻松交出去,被灭口怎么办?拿在手里怎么也算是个筹码,况且,听这语气,这位“老大”貌似也不是很确定银票就在自己这里。
周萋画抬头,正了正身子,“不知这位壮士,说的是什么?儿跟那苏老板只不过今天见了一次,何德何能会被委以重责!”
“周四娘,念你身份金贵,某不便做出不敬之举,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能怪某了!”声音比刚刚更加冷冰几分,“把人给带进来!”
周萋画倏然抬头,就见矮冬瓜从寝房门进来,手里拖着一个人。
周萋画看向黑衣人手里拉着的人,瞳孔猛的一缩,“春果!”
“放心,她没有事,只是昏了过去!”老大冷然说道,说着,手中的已经戳向春果的脖子,白皙娇嫩的皮肤瞬间被划破,血顺着春果的脖颈滴落而下。
“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某就不敢保证了!”老大恐吓道,手里的刀再次举起,对着春果的脑袋做出随时都会下劈的架势。
周萋画心揪成一团,她抿了抿嘴,静立片刻,重新站到了书案前,伸出手,轻轻翻动着撒落在桌上的那些宣纸。
一张,没看到银票!
再一张,还没有!
继续翻,直到把宣纸翻了个遍,却根本没银票的踪影。
心中咯噔一下,周萋画感觉自己被推进了万丈深渊,她踉跄一下,瘫坐在凳子上,怎么会没有了呢。
她朝趴在地上的春果睨去,春果此时呈现的状态,竟然跟上世被卫琳缃毒杀时一模一样。
天这是要灭我啊!周萋画心中呼耶!
那位“老大”从门口处疾步走到书案,“东西呢,别告诉某就是这一沓纸!”说着,手慌乱滑过这些宣纸,啪啦啦全部扔到了地上。
“敢玩老子!”说罢他手里的刀就直接抵在了周萋画的脖子上,“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周萋画本能往后一靠,躲开了刀刃,但此举也完全激怒了对方,刀刃的厉光在火把的照射下反射到周萋画脸上,那刀刃的寒冷裹着凉风袭向她的脖颈,难不成这世我又就此玩完?
周萋画痛苦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宣判,心中自然是满满的不甘,我不能就这样死了,绝对不能!
当啷!
金属落地的声音!
周萋画怔了一下,立刻睁开眼睛,一抹高大的身影如落叶一般从空中飘了下来。
周萋画定目看去,却见这抹身影身着宽袖大袍,墨发散在肩下,他的背很宽,如一柄坚实的盾牌挡在周萋画面前,遮挡住了所有的凶神恶煞。
是他?那个白天出现在凶案现场,如风一样飘渺的男子!
相较于白日,他腰间多了一条紫黑色缎面如意纹的战带,战带正中间镶嵌着一颗翠绿透亮的翡翠,战带宽约四寸,比一般的战带要宽很多,白色与紫黑的搭配,又为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冷酷。
“如此闯未婚娘子闺房,各位觉得好吗?”声音传来,低哑,透着一股清冷,又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这是一个傲娇性格人才会有的语气。
“少找麻烦!滚一边!”一声猖狂狡黠声,最先踹开门的那个瘦高黑衣人大吼一声,提着刀冲向了白衣男子。
013 打斗
白衣男子察觉到危机,垂着的头猝然抬起,随即长臂拦住周萋画的腰,脚下流星步滑动,流畅的转动,两人双双躲开了袭击。
移动中,周萋画被男子拉到胸前,她的脸贴到了白衣男子的胸膛,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错愕一愣,转而抬头看向男子的脸。
摇曳的火光下,从周萋画这个角度仰视而去,挺俊的鼻子下,泛着润泽的嘴唇微微弯起,银色蝙蝠纹面具遮在他眼眸处,一双深澈如寒星的眸子,透过面具眼睛处的空洞折射出慑人心魄的光泽。
白衣男子感觉到周萋画在看他,垂下眼睛回视她一个眼神,随后收回扶在她腰际的长臂,更加清冷的声音从他唇下出来,却是简单的两个字,“退后!”
周萋画听罢,匆忙后退。
“数五下,如若不离开,某定不会客气!”他在警告这些擅闯进庄子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劝你别多管闲事!”那名被称为“老大”的已经捡起了刚刚被踢落的刀,摆好架势,蠢蠢欲动。
“一!”白衣男子并没有打算跟他啰嗦的意思,如他刚刚说的那样,开始倒数。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类似于威压的气势,房内安静片刻,就连门口灯笼里的蜡烛,似乎也有要被压灭的气势。
“二!”
“老大,跟他啰嗦什么,这等误事之人,杀了他!”踹门而入的瘦高壮汉终于忍不住了,喊完这句,他就挥着刀朝白衣男子的天灵盖劈去。
周萋画不禁低哑惊呼,不好!
却见那白衣男子下身不动,上身朝右侧微微一侧随后就顺利躲开了壮汉的刀,“三!”伴随着这一系列动作,第三个数字从白衣男子嘴里卿然出口。
壮汉扑了个空,岂会甘心,反身提刀再次扑向白衣男子,而那把春果抓进来的矮个壮汉也从另一侧开始对白衣男子展开了攻击。
“四!”白衣男子轻轻一跃,闪到书案一侧。
矮个壮汉拼了全力,随着白衣男子这一躲闪,刀砍在地板上,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长痕。
见自己两个同伴屡次受挫,原本在一盘气定神闲观战的那位“老大”终于呆不住了,抄起手里的大刀冲白衣男子杀去。
“五!”白衣男子轻轻吐出最后一个字,明澈的眼眸忽然变得阴沉,一股杀机徒然从他身上散出,就见他手摸向腰际,战带从腰际松开,一道光亮闪过,一柄软剑从战带中呼啸而出。
他竟将武器藏在腰里——软剑!
在他抽出软剑的同时,黑衣人们已经左右夹击了他,四人迅速打成一团,白与黑的交集,如同是太极八卦图。
软剑是一种柔韧度很高的武器,主要靠割断颈动脉伤人,白衣男子挥舞着软剑,如同一条鞭子,轻松敏捷,动若空中飞凤,海上蛟龙,转眼间,三名黑衣人已经如强弩之末。
但看得出,他并没有想致人于死的意图,多次明明可以直接挑断对手的动脉,却很明显的收手。
那名瘦高黑衣人壮汉察觉到白衣男子的手下留情,自知不是对手,慢慢退出了战斗。
同伴的退让,让矮个黑衣人和那被称为老大的人气急败坏,两人刀下越发没有了章法,如同困兽最后的挣扎,叫嚣着,将白衣男子团团围住。
打斗最激烈之时,两人对视一眼,竟慢慢朝后退去,原本紧缩的包围圈慢慢扩大。
面对两人的此番举动,白衣男子略显诧异,停在原地,静静观察。
突然,黑衣人们有了动作,两人几乎同时猛然后退。
被称为“老大”的人伸出龙爪朝周萋画扑去,而与此同时,矮个黑衣人俯身从地上抓起了春果。
几乎跟两人动作同步,白衣男子男子察觉到两人的意图,就见她微微皱眉,软剑一挥,直奔劫持周萋画的“老大”而去。
“老大”的刀刃抵在了周萋画白嫩的脖颈处,刀刃的冰冷、血液的腥热,这“老大”急促的喘息声相互交叉缠绕在一起,还没等周萋画抬眸向那白衣男子求救。
一道闪光从她眼前飘过,下一秒,她已经跌入白衣男子的怀抱。
刹那间,周萋画眼前一片天花乱坠,腰部被白衣男子长长手臂环住,她身体的重量完全倚在男子的身上,为了能站稳,周萋画决定伸出胳膊环住男子的腰部。
岂料还未等她触碰到,她的胳膊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傲娇的声音又响在耳边,“不要乱动!”
这声音太过靠近,周萋画难以置信地一怔,抬头望去,却见白衣男子明澈的眼眸正看向前方,于是便循着男子的眼神看去。
刚刚把刀放在自己脖子上的“老大”裹在头上的黑布已经被挑开,一头如瀑布般的秀发显现出来,露出白皙光洁饱满的额头。
果真是个女的!
而此时,白衣男子的软剑又举了起来,薄如片,韧似柳,剑刃上下起伏着,挑衅的言语从男子嘴里冒出,“信不信某可以随时挑断你脖上的经脉!”
女人不屑冷哼,还想上前。
矮胖黑衣男却出声制止,“老大!”
他一只手提着刀,胳膊用力夹住春果的身体,另一只手却已经掐在了脖梗上,“老大,咱们不是他的对手,撤吧!”
女人眼光矮个黑衣男,扫过周萋画,最后落在了白衣男子身上,双手抱拳行礼,“不知这位义士如何称呼!”
白衣男子嘴角抽笑,“这很重要吗?你们只需记得我们是仇人便可!”
这番话再次让双方的气氛凝重了几分。
周萋画清楚地看到矮个男掐着春果脖颈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周萋画焦虑的握了握衣角。
白衣男子眼眸一垂,瞧着身边这个眉心有痣,担虑的女子,抿着得意而笑,原本嘲笑那老大的软剑,转而指向矮个汉子,意图很明显,这是要挟他们放了春果。
“尔等安全离开后,自会放她!”矮个黑衣男察觉白衣男子的意图,立刻回答,他边说,边拖着春果往回廊上走,而与他们一同前来的那名瘦高男子,早就远远躲向了外院。
而与瘦高男子形成对比的是,那个女人竟然还定在周萋画的寝房里,幽蓝的眼眸中带着不甘心,她眼神盯着白衣男子手中的软剑,眉头紧蹙,似在思考着什么。
“老大,快走啊!”矮个男子疾呼。
女子终于被触动,捡起被挑到地上的黑布,转身而去,“都不准动,出了外院,自会放人!”
匆忙的脚步声响彻在长廊里,外院门被打开,“咚”得一声,有物体扑倒在地的声音。
周萋画心急如焚,疾步赶了出来,却见春果正趴在院门口,周遭都是马蹄的印记,顺着印记,周萋画发现他们上了官道,夜色朦胧,只能听到马蹄声,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春果?春果?”周萋画轻声喊着,但这丫头却没有任何反应,春果脖颈上因被割破皮涌出的血已经结了疤,周萋画不禁暗暗担心起来,春果不知中了多少迷药,如此三番两次之下,竟然都没有醒过来,万一药物过量……
周萋画不敢继续想下去,她大力摇晃着春果,“醒醒啊,春果!”
“不用担心,她没事的!”白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飘到跟前,就见他一弯腰,几乎没废什么力气,就把春果从地上拉了起来,就见他足尖一点,如略过水面的蜻蜓一般携春果朝灶屋旁,春果跟丽娘的房间飞去。
传说中的轻功?周萋画暗暗吃惊,却立刻踱步紧随而去。
却见白衣男子驻步门口,等周萋画赶到后,将春果推到她身上,“闺房,某不便进去,娘子自行吧!”
“闺房?不便进?”周萋画凝眉冷嗤一下,她说得是个省略句,若扩展出来,这话的意思是:你不方便进女子闺房,刚刚你进的是鬼屋吗?
白衣男子很明显听明白了周萋画的意思,眉头拧了一下,没有说话,眼神显出一丝纠结。
周萋画见状,心下顿觉尬尴,怎么说人家也救了自己,如此言语实属不该,她抿一下嘴唇,打算说话。
但白衣男子的举动竟然让她彻底张大了嘴巴,他竟然一甩衣袖,阔步朝厅堂走去,厅堂是跟她的寝房相连的,就听门吱得响了一下,周萋画便知,白衣男子这是又进了自己寝房啊!
周萋画尴尬一笑,他难得不知道那其实是我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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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欠情
周萋画把春果扶回塌上,简单为她脖颈处的伤口,又察看了丽娘的情况,一切没大碍后,去院中将黑衣人遗落的火把处理掉,这才匆匆回了自己寝房。
一进门就见白衣男子半蹲在地上,他已经重新扎好了战带,正捡拾着撒落到地上的宣纸,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男子没有转身看,却缓慢出声,“你把东西藏在这里面了吧?”
周萋画没有立刻说话,眼眸落在那条自黑色的战带上,那如柳般柔韧的软剑就藏在他的腰间?
这到底是怎样的人?
“抱歉,儿不知你说的是什……”周萋画压制住好奇,抬眸看了过去,“么”字还没出口,就见那白衣男子用食指跟中指从地上夹起一长形纸张。
借着摇曳的灯光,周萋画认出正是刚刚她怎么也找不到的那张银票。
周萋画刚欲上前,白衣人却翛然转过了身,被银质面罩下的眸子,浮起一抹笑意,“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吗?那某就不客气了!”说着夹着银票就朝怀兜里塞去。
“等一下!”周萋画着急出声,见白衣男子的手随着自己制止声停住,周萋画一个箭步上前,趁其没有防备之时,夺下了银票。
“你父母没有告诉你,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吗?”周萋画站稳脚步,冷然出声。
白衣男子的嘴角抖动几下,眼中的笑意瞬间当然无存,换上了腾腾杀气。
周萋画知道,出现这种表情,多半是因为刚刚自己的举止激怒了他,拉了拉衣袖,抬首迎着白衣男子的眼眸。
眼眸里的杀意,却只存在了一瞬间,随后便恢复了平静。
周萋画略感诧异,连连后退以求自保。
就见男子伸手进袖袋,手再次出现时,多了两张银票,他抬起眼眸直直盯着周萋画,眼眸透出寒潭般冷澈的幽深,“某出二百两,换你手里的银票!”
周萋画顿悟,这白衣男子果真跟白天的命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也想要这个?”周萋画边说,边朝白衣男子抖了抖手里的银票。
白衣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忽而他眉头紧皱,而后踉跄后退,痛苦地捂住了胸口,身体往后一倾,下一秒,整个人如倒塌的石碑一样,倾到了地上。
周萋画连忙上前,却见刚刚还是一副英雄模样的刚毅之脸,如雪一样苍白,眉头紧蹙着,眼睛却一直在努力睁着,周萋画低声惊呼:“你怎么了?”
男子按在胸口的手,随着周萋画的询问,滑落到地板上,一簇殷红如桃花瓣一样透过他的白色袍衣浸了出来,他哑着声音道,“你说呢!”
他这声音带着一股厌烦,周萋画皱起眉头,痛骂自己多管闲事,恨不能拂袖离去。
但这里是自己闺房,她又能到哪去,更何况男子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周萋画扶下身子,“儿来帮你!”
她用力将男子放平在地板上,手还没触碰到男子的身体,她的手就被钳住了,男子如箭的一般锋利的眼光射来,充满敌意,“你做什么!”
周萋画气愤至极,忍住怒气,反问道,“你说呢,打算杀你,你信吗?”
白衣男子抓住周萋画的手再次用力一份,他轻轻闭上了眼睛,考虑片刻后,松开了周萋画,“在下秦简,还望娘子相救!”
秦简,周萋画心中默念一下这两个字,眼眸滑过那紫黑色的战带,斟酌一下,“地上太凉,移到塌上!”
她说着,就拉起秦简的一条胳膊放在自己肩膀,而秦简则手撑地,两人合力下,秦简的身体顺利离开地面,周萋画拖着秦简,将他移到了塌上。
周萋画手指搭在秦简的脉搏上,脉搏细慢不齐,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