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谋论-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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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佩戴在母亲的手腕上!
花珀是秦简送给自己有着特殊意义的,她怎么可能会把这手链戴在自己手上呢!
周萋画轻轻从母亲手上摘下这串手链,而后放入了自己袖袋!
除去这手链,周萋画还发现陈氏裸露在外袜袋出奇得干净,应该是穿着鞋的,在自杀前才脱掉,但寻遍整件寝房,却没发现陈氏的鞋子。
接二连三的发现,像一个谜团一样笼罩在周萋画头顶,原本混沌的思绪越发的凌乱起来,她很确定昨晚她一直就待在这个房间,为什么房间里出了这么多事她一点都没察觉到呢。
茶水!睡前喝的那杯茶水!
一闪而过的念头,随后便是急如闪电的动作!
周萋画一把拿起月牙桌上昨晚她用过的那只杯子,杯子里还放着自己没有喝光的一点水,水质颜色已变,凑鼻闻,竟然有刺鼻的味道——茶水里被人动了手脚!
再拿起茶壶,里面的水却并无异样啊!
周萋画的心中刹那间万马奔腾,她抬手示意舒兰等人继续给母亲穿衣,自己则呆愣地坐在方凳上,思忖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在周萋画做这些时,周午煜始终都处在崩溃之中,全然没有意识到女儿的异常反应。
良久后,侍婢们为陈氏换好了衣服。
玉娘哽咽着声音,上前询问周午煜后事的处理。
玉娘重复问了好几次,周午煜这才反应过来,他哑着声音让玉娘看着去安排,而后,说道:“我在这陪一下夫人,你们都出去吧!”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几分哽咽,而后他,微微抬头看向前方,“你也出去!”
话是说给陈成璧的,却没有看她一眼。
被艾儿扶起后便坐在榻上的陈成璧,听到周午煜的话她猝然抬头,却意识到周午煜根本没有要看她的意思,微微伤神,眼神涣散。
她低低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却没有径直走向门口,而是踱步走到榻前,跪倒后,朝陈氏的尸体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这才悄然退了出去。
随着陈成璧的离开,寝房的侍婢们也哽咽着有序离开。
周萋画侧身看看父亲,而后对春果说道:“没有我的命令,青云院里的所有人不准离开院子半步!跟玉娘说,若有人问起死因,一律称是母亲暴病!”
春果抿住嘴唇,低低答应一声。
周萋画轻轻拿起月牙桌上的茶杯递了过去,“冬雪,把这茶杯交给余义士,查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去院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划破方枕的物件!”
冬雪一手拿着方枕,一手接过茶杯喏喏应声,与春果对视一眼,便一同推退了出去。
寝房里彻底安静下来,父女俩静静坐着,默默无语。
良久后,周萋画无奈地叹了口气,脑中线索无数条,却没有哪一条可以走到底。
陈氏上世也是在今天自杀的,但上世根本没有陈成璧的出现啊。
上世,侯府对外也是宣称,陈氏是暴病身亡。
回想着,当时周午煜的落寞,陈氏当时的死比如也是另有蹊跷的,她是必须要在今天死,还是只是个巧合呢。
周萋画的思绪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
今天是九月二十七,上世,七天后,自己被卫琳缃掐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她不禁想到了黑衣人回来抢夺银票的事,但为什么上吊的是自己母亲呢?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自己没有绕出来,海宁郡案件里,平姨娘的自缢也堪称天衣无缝,那是因为马夫人要找替罪羊,诱惑她所致。
“父亲!”沉思过后,周萋画终于开口说话了。
周午煜从悲伤里缓过神,怜爱地看着女儿。
“父亲,你与母亲最近可以得罪过什么人?”周萋画开口问道。
“得罪?”周午煜身在官场,得罪的人定然不在少数,但是要说最近的话,也就只有伊家的事了,他沉思了良久,缓缓吐出了,“伊家!”两个字。
这个答案周萋画倒也是知道的,“除了伊家呢……”周萋画微微一停,而后立刻又说道,“当然这也算是秦王的事!”
一听女儿说出伊府跟秦王的关系,周午煜颇感震惊,却立刻定神,“没了!”
“那以前呢……”周萋画眼圈通红,面色憔悴,她记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梦,梦里那个貌美的娘子不就是被周午煜杀的吗?
“父亲,我昨晚梦见了我小时候,看见了一个梨涡浅笑,风姿摇曳的美貌女子,她说因我是您与母亲的女儿,要教我医术,却被您推下了悬崖!”梦境的东西虚多过实,但纵使这一刻却依然清晰,“父亲,你可认识一个有着梨涡的女子!”
周午煜“蹭”得一下,从方凳上弹了起来。
他紧抿发白的双唇,微弯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摇曳着。
周萋画知道,父亲是知道这个梦境答案的。
她扬起头,看着披头散发的父亲。
孰料,父亲却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周萋画一时半会都缓不过神的话,“画儿,客人正等在外面,你先出去,为父来接客!”
他有气无力地抬起手臂,指指门扉方向,“我若不喊你,你不要进来!”(未完待续)
177 你给我滚!
看着女儿掩门离去,周午煜无力地坐下,他双手用力地搓了一下自己憔悴的脸,摩擦发热让他提起了精神,他挺挺腰背,目视前方,朗声喊道:“门外的那位,请进吧!”
话音刚落,一阵清风吹过,一袭白衣便站在了周午煜的面前。
周午煜微微挑眉,“秦义士,我们又见面了!”
来的人,正是秦简。
听着周午煜不冷不淡地声音,秦简一反常态地没有冷笑,被面具覆盖的眼眸,看向躺在床榻上的陈氏,性感的嘴唇开启,却只冒出寡淡的四个字,“节哀顺变!”
周午煜目光定定,压制住内心的复杂,“画儿的梦你听到了吗?是你干的,对吗?”他放在桌上的胳膊,紧紧地攥起拳头,努力表现的震惊,但事与愿违,他约压制,心情却越难以平复。
终于,随着拳头拍在桌子上“啪”的声音,周午煜的手已经攥住了秦简的脖子。
人在愤怒下的反应是竟然的,秦简几乎没有察觉到周午煜的动作,一双如磐石般坚硬的手就已经掐在了自己脖子上。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妻子!”周午煜怒吼着,但他吼完这句,立刻就后悔了,他清楚地看到秦简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愕。
“周都护,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是我的敌人?”反应过来的秦简,力量大得惊人,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扣在自己脖子上的周午煜的手拿开。
他微微晃动一下脖子,调整了一下姿势,而后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杀害陈夫人。她跟我有仇吗?还是你跟我有仇!”
被秦简连番质问,周午煜语塞,片刻后才再次开口,“不,我只是听说你一直在追查……”
“没错!我是在追查你!”周午煜的话没说完,就被秦简打断,“但我与她无仇!”他微微一顿。眼神里现出一丝哀怨。“我怎会杀害她的母亲呢?”
她,自然是指周萋画!
周午煜瞪圆双眼,“那你。今天为什么出现!”
“洗冤?可以吗?”秦简微微挑眉,他的脸上已经没有刚刚冷峻,“外带向你传达一件事,昨晚我得到密令。劳烦周都护今晚赴京!”
让我今天回京?周午煜微微一怔,心中惴惴不安。
“边疆战事起。宁州抗洪急,朝廷正是用人之时,周都护唯有此刻回京,才能表示自己对朝廷的忠心!”秦简背对着周午煜。似自言自语。
“我若不肯呢!”周午煜双臂背于身后,一脸正义凛然。
“为了侯府上上下下,容不得你不肯。我想若陈夫人在世,遇到这般情况。她定然会劝你即可赴京!”说罢,秦简一甩袖,直奔寝房正门而去。
周午煜意识到秦简要光明正大走出去,万般惊恐,他一个箭步蹿到秦简面前,张开双臂,挡住了门扉,哑下声音,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秦简的明眸微微一转,“见她!”
周午煜心中一阵抽痛,不得不做出退步,“我若答应你,你能否此生永不得出现在她的面前!”
秦简的自信瞬间消逝,他微蹙眉头,“不可!”
他伸出手臂,轻轻一推,便将周午煜推倒一边,而后无所顾忌地拉开了房门。
身后传来,周午煜仰天长啸。
青云院里,众婢子正在为陈氏的葬礼忙碌着,一向安静的回廊上,来来往往着步履匆忙的侍婢,秦简这突然开门,走廊上的众人如被冰冻般定住。
出现在陈氏房门口的这名,带着银色面具的,陌生男子引起了众人的惊恐。
秦简扫视一眼对自己好奇的众人,哑着嗓子说道:“周四娘呢!”
他垂着头,不是在特意问某个人,但那冷而锐,阴而沉的声音还是让围观的婢子们不由自主地做出同一个动作,均抬手指向了回廊尽头的厢房里。
秦简一甩衣袖,阔步走向婢子们所知的厢房。
站在厢房门口,秦简没有立刻开口,他轻盈一抬手臂,示意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婢子进去通报。
上位者强大的威慑力,让婢子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上前,推门进入了周萋画暂时所在处。
不一会儿,这婢子出来,示意秦简可以进去了。
秦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撇头回看,却见周午煜倚在陈氏的寝房门口静静凝视着自己,他转过身来,朝周午煜沉重抱拳,而后便迈步进了厢房。
周萋画已经换上粗布麻袍,她坐在梳妆镜前,春果正在给她梳头,以方便戴孝头。
粗布包裹下的周萋画,神情呆滞,她低着头,拨弄着花珀,对于陈氏把花珀戴在手腕上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她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心想自然是刚刚那婢子通报的人来了,幽幽叹口气,抬手,示意春果先停下。
“有什么事吗?”她轻声问道。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反倒是春果惊愕地低吼了一声,周萋画诧异,连忙抬头,眼前的铜镜里立刻映出她憔悴的面容。
面容的身后,是秦简静静伫立的。
他依旧长发披散,被面具遮挡的明眸,映着幽冷的眸光,邪魅,让人不敢正视。
她冲着镜中人,浅浅一笑,可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涌了出来,“秦简,阿母不要我了!”
秦简的身体微微晃动一下,他的喉咙抖动一下,但最终却只是上前一步站在了周萋画身后。
春果见此状,识趣地走了出去。
伴随着春果合上门扉的声音,秦简愧疚地声音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母亲!”秦简将手轻轻放在周萋画的肩膀上,却只是轻轻放着。没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他眸光放在周萋画光滑的脖子上,却发现一直挂在她脖子上的玉佩不见了踪影。
他的心,不禁微微一紧。
周萋画鼻头发酸,缓缓转过身,面对秦简,她抬起手,将花珀手链递秦简。她抬眸静静凝视这秦简。“你能亲自给我戴上吗?”
秦简阴冷的眸光,忽然变得柔和,他不由得落到了周萋画的面上。而后转移到花珀上。
他曾经无比期望亲手把这手链戴到周萋画手上,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却没了一丝当时的冲动……
秦简默不作声接过花珀,拿起周萋画的芊芊玉手。动作轻缓、小心翼翼地将手链戴到了她的手上,“啪嗒”一滴滚烫的热泪就落到了他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手背上。
秦简的手微微定住。他抬头寻找周萋画的眼眸,看到的却只是她垂下头来,露出的发旋还有那光秃秃的脖颈。
“那玉佩,你怎么不戴了?”秦简追问道。
周萋画猝然抬头。蜻蜓点水般对视一眼,随即立刻躲闪,“毕竟是冬雪的东西。我还给她了!”
没有以往说到玉佩时的倔强,只有低低无法诉说的哀愁。
看着一向如小辣椒一般泼辣的周萋画。这般无神,秦简一阵心疼,他蹙着眉头,将周萋画的手轻轻抬起,伏下身子,在那白皙的手背上轻轻点了一下,“花珀无心却固化永恒!”
花珀无心,却固化永恒?周萋画诧异,她猛然记起了,在自己朦胧时,陈氏说的话,这花珀里的花瓣并不是想被固定住的。
一个霹雳一下子击中了周萋画的脑门,她突然明白陈氏的用意!
“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周萋画猝然抬头,看向秦简。
秦简猛然怔住,内疚让他立刻躲闪了周萋画的眼神。
昨晚,他原本是守在青云院的。
却突然收到了信号,有人约他去西山见面。
突然接到的命令,让他不得不离开了一个时辰,也就在那一个时辰里,陈氏上吊了。
重回青云院的秦简,立刻发现了上吊的陈氏,但为时已晚。
向来不相信,世上有这样巧合事的他,第一反应便是去西山确定,对方告知他,与陈氏的死无关。
但现如今听到周萋画这么说,秦简的心如被针扎一般,昨晚若自己不离开,或许陈氏就没事了。
自杀也罢,被人陷害也好,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救下她,也不枉费自己对周萋画的承诺。
秦简的躲闪,让周萋画旋而明白了什么,她从未把青云院的安危全部压在秦简身上,但这一刻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你当时在哪?”
秦简吞咽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喃呢一声,“对不起!”
他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这是他此生第一次违约,而且还是在周萋画面前。
周萋画垂下头,轻轻摇了摇头。
但接下来,秦简的话,却瞬间将她从地表上推入深渊里,秦简竟然说:“在海宁郡时,你曾说过,我可以跟你做一次不需要任何条件的交换!是真的吗?”
周萋画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简,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她早该知道的,一向神出鬼没的秦简,今天这般光明正大的出现,肯定是有其他事情的。
秦简深吸一口气,“你能不能劝你父亲,即可赴京!”
即可赴京!周萋画难以置信地从方凳上弹起,母亲今天才刚刚去世,他竟然要求我劝父亲,赴京!
“秦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萋画质问道。
这个让她忘掉自我的男人,这个承诺要保护青云院的男人,在这一刻,没有帮她追拿真凶,没有帮她程度痛苦,竟然还要求她劝父亲即刻赶往京城!
秦简微微点头,他想解释,却不能开口。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见到你!”周萋画双眼擎着泪水,愤怒地指向门口。
“若这是你答应的条件,我选择接受!”秦简抿住双唇,头也不会地朝门口走去。
他的双拳紧紧握住,眼眶不由自主地涌满了眼泪。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痛恨自私的自己。(未完待续)
178 绝情
周萋画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简,直到确定他的眼神闪着笃定、确定的光,这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
“秦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萋画质问道。
秦简轻轻点头,没有言语,他想解释周午煜为什么非要即刻去宁州,却发现,若是开口,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解释,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故事。
他最终选择了沉默。
周萋画抬头仰望着他,偏偏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秦简缓缓地摇摇头,旋而躲闪掉周萋画的注视,他转身背对她,“在海宁郡时,你曾说过,我可以跟你做一次不需要任何条件的交换!你还记得吗?”
这话的意思是……秦简要让自己无条件,必须接受,说服父亲即刻离开的要求!
周萋画再次怔住,她感觉自己的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钳住喉咙,她难以呼吸,她喘不过气!
这个让她忘掉自我的男人,这个承诺要保护青云院的男人,在这一刻,没有帮她追拿真凶,没有帮她程度痛苦,竟然还要求她劝父亲马上去宁州!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见到你!”周萋画双眼擎着泪水,愤怒地指向门口。
“若这是你答应的条件,我选择接受!”秦简抿住双唇,头也不会地朝门口走去。
他的双拳紧紧握住,眼眶不由自主地涌满了眼泪。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痛恨自己,痛恨什么都不能说的自己。
厢房门口,乱糟糟的一片,春果正拦着冬雪。防止她进去搅合事。
不明白春果为何阻止自己的冬雪气愤难耐,双手扣在春果双腋下,作势就要把堵着门口的她拎起来。
突然,厢房门“吱哟”一声被推开,随后面无表情的秦简就站在了她们的面前。
“你怎么在里面!”冬雪惊呼,而后想起秦简跟周萋画的冠军,却立刻转换语气。“你是应该在里面的!”
听冬雪这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春果疑惑地看着两人,旋而明白,秦简跟冬雪是认识的!
“把玉佩还给她!”秦简轻瞥了一眼冬雪。冷冷地说道。
“还?嗯,明白!”冬雪微微一怔,而后迅速明白什么,“师父她。没事吧?你们俩,没事吧?”
这个问题。却没换来秦简的回答。
秦简的眼神空洞,迷离,直勾勾地看向前方陈氏的寝房。
“照顾好她!”良久之后,他终于再次开了口。瞥眼看一下冬雪,轻声言语后,便一跃跳下回廊。而后不见了踪影。
“喂,你们到底怎么了?”冬雪单手撑住回廊。一跃也跳下去,她伸手想拉住秦简,但无奈秦简的速度太过迅速,冬雪只能无奈地任由秦简离去,“喂,你给我回来!”
她冲着空寂地天空喊道,却无人回应。
冬雪落寞地爬上回廊,决定立刻进厢房看一下周萋画,却被春果再次一把抓住。
作为一名优秀的贴身侍婢,在知道冬雪的真实身份后,有必要奋不顾身地追查出,娘子意中人跟冬雪的真实关系,“你与他认识?是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
冬雪不语,抬手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