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穿越:祸水乱君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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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儿,别说了。”叔夜哽咽道。
“让她说下去。”子夜早已泪雨滂沱。
莹儿也是泪眼模糊,“子夜,自从那一晚,我就想明白了,子夜这个名字在叔夜心中不可磨灭,无论你是活着还是死去,你都是他心中唯一一人。我释怀了,我已经是他的妻子,夫复何求?从那以后,我就珍惜每一天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如今,我已经为他育有一双儿女,我知足了,即使他离开我,我也不会再有遗憾。子夜,如果我派人杀你的秀容妈妈,那我岂不是很傻?因为那样,只能让叔夜恨我,我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夫妻之情,岂不是荡然无存?”
见子夜目光迷离,又心有不甘,曹莹了然一笑,“我知道,证据确凿,不容不信,子夜,我就拿我的生命做赌,证明我的清白如何?”
说到这,曹莹眼一闭,手上用力一挥,短剑直刺脖颈。
“不要!”又是两声呼唤,嵇康和子夜同时出手阻拦。
曹莹无力地倒在嵇康的怀中,颈间汩汩鲜血流到嵇康的白衣之上,宛若两朵耀眼的梅花。
“傻莹儿,你这是何苦?”嵇康眼中含泪,“我、我和夜儿都会信你。”
莹儿的目光望向子夜,子夜此刻也有些迷惘,看着地上带血的短剑,怔怔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你,或许我也该追随我的亲人而去。只有秀容、秀嫣在的地方,子夜才会感到温暖,才不会感到孤寂。”
“夜儿!”子夜的话,让叔夜和子上心头一震,异常苦涩凄凉的感觉袭上心头。
“夜儿,你要好好活下去,秀容和秀嫣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夜儿痛苦悲伤。”叔夜眼中流淌着温情和关切。
子夜凄然一笑,喃喃道:“子夜对这个世界已经生无可恋,我爱的人,不忍伤害他;爱我的人,不忍欺骗他。与其这样痛苦纠结,倒不如魂飞魄散。”
“夜儿,我们回去吧。”子上拥住子夜,柔声抚慰道:“夜儿,莫要伤心,有我在,秀容不会白白屈死的。”
另一侧,嵇康撕下自己衣襟,为莹儿包扎住伤口,瞥了一眼司马昭,淡淡道:“真相终有大白的一天,任谁也不能只手遮天。”
两个相视一眼,扶起各自怀中的女子,朝着相反的方向缓缓走去。
走了几步,嵇康倏然驻足,回首道:“夜儿,叔夜可以为你牺牲自己的性命,只求你一样,这件事相信莹儿。”
第8卷 真相
子夜回府后,将自己锁在秀容的房间,一连数日,一言不发,滴米未进。
司马昭招来太医,被子夜赶出,就是他自己,也不得晚上睡在房中。
考虑到子夜忧思过度,子上不好硬逼子夜,只得依顺子夜独自呆在秀容房中,只是每天下朝回来,必然到房中劝慰。
到了第四日,子夜已经虚弱不堪,子上无奈,手持匕首闯入房中,二话没说在自己手臂上刺个血窟窿。
子夜这才答应进食进水,又亲自为子上包扎伤口。只是不允许他晚上在房中留宿。
子上见子夜让步,又劝慰到深夜这才放心离去。
一转眼,秀容的头七到了,子夜身披素缟,到坟前祭奠秀容。
子上这一天从头到尾都陪着子夜,当子夜跪拜坟前之际,这位当朝大将军也撩袍跪在子夜身边,低声道:“秀容嬷嬷,你一路走好,子夜放心交给子上,我就是抛却身家性命,也不会让夜儿受半点委屈。”
子上的话,又惹出子夜一串串泪水。
拜祭完毕,子上扶着几欲不支的子夜回府,刚下马车,就见一名亲近侍卫在府门前徘徊不定,急得乱转。
一见司马昭,侍卫急忙上前,“禀将军,钟大人有急事找您,现在书房恭候。”
司马昭眉头微蹙,看了看子夜,“今日概不见客。”
子夜抬起红肿的眼睛,“子上,既然有要事,你还是去吧,我没事,回房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子上想了想,点点头,“好吧,你回去别忘了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上一觉。”
子夜嗯了一声,又回头嘱咐道:“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一会儿叫厨房给你做些吃的。”
子上笑着拥了拥子夜,“好了,我比牛还强壮,少吃一顿没关系,你就不要惦记我了。今晚,我可能睡在书房,你要是有事,叫人来唤我。”
子夜回到秀容房间,吩咐婢女去厨房准备晚膳,自己则坐在床边呆呆出神。
想起十天前,母女二人还依偎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说着知心话,如今却物是人非。
一直以来,子夜对秀容已经产生了依赖,只要偎在秀容的身边,她就会觉得温暖,就会孩子般地享受宠爱。
这份强烈的依赖,秀容在时还不以为意,一旦失去,那份揪心的痛楚弥漫了整个身体。
暖意融融的房间,如今变得阴森清冷,子夜打了一个寒战,喃喃道:“秀荣妈妈,你地下有知,奈何桥边慢些走,夜儿也不想久居人世了。”
“夜儿姑娘,晚膳已经备好,可以端进来吗?”门外响起婢女的声音。
“进来吧。”子夜轻呼一声,“给我留下一碗白粥就行,其余的送到将军书房去吧。”
“这,”婢女有些迟疑,“夜儿姑娘,大将军在书房议事,闲人一概不许靠近,前几日,因为一个送茶的婢女未经通禀擅自入内,被将军杖责致死。”
子夜讶异,没想到一向儒雅温柔的子上,还能做出这么才残忍之事。想了想,轻叹一声,“将食盒给我,我亲自给他送去。”
子夜提出食盒,信步走向书房。刚到院落门口,果然见两名侍卫把手,见到子夜,两人有些踌躇,知道夜儿姑娘是将军心上人,宁可得罪将军,也不能得罪夜儿姑娘。
子夜不忍见二人为难,微笑说道:“将军知道我来送饭。”说着,还提起食盒给二人看了看。
二人急忙施礼,“夜儿姑娘请进。”
子夜走进大门,这是个封闭极好的院落,四面皆有围墙,只有一个大门出入,可以说隐…私性极好。
子夜缓缓走向书房大门,此刻天色已晚,透过窗纸隐约看到里面人影绰绰。
子夜手刚触到房门,一道声音从里面隐隐传出,“大将军莫要犹豫,嵇康乃人中卧龙,不能让他飞起来。他名冠竹林七贤之首,仰慕追随者不计其数。记得当年,你淮南平叛之际,他曾想起兵响应诸葛诞,多亏山涛从中劝阻;之后,他又写出《太师箴》等文章,隐晦指责您的残暴;您对他礼贤下士,他却借口写出《与山巨源绝交书》。此文一出,宇内哗然,效仿者甚众。将军,嵇康言行放诞,藐视礼法,这些行为是帝王所不能容忍的。如今他又因吕安兄弟之事入狱,竟然有很多人为了见他,主动要求入狱,这样的人,号召力极强,不如藉此铲除他,以正风俗,以儆效尤。”
子夜听罢心中一凛,刚刚举起的手不由得缓缓放下,将脸贴近房门,侧耳倾听。
司马昭犹豫的声音响起,“嵇康毕竟是名士,随意处死恐会激起众怒。”
钟会又道:“将军,嵇康对秀容之事已起疑心,此人心智极高,如假以时日,难保会找出线索,揭开事情真相。一旦如此,大将军不但无法面对夜儿姑娘,恐天下人都要替曹氏父女鸣冤了。”
子夜听到此处,惊得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才避免惊呼出声。
天啊,怪不得那日曹莹那般坦然决绝,怪不得叔夜以性命担保,原来,原来杀害秀荣妈妈的真凶,竟是自己多年同床共枕之人。
如果没有今晚的偶然,就是叔夜亲口告诉自己,恐怕也不会相信,子上这些日子,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不愧是天下第一政客,果然做事果断狠辣,滴水不漏。
子夜听得心寒,正要推门进去质问,忽听司马昭的声音冷冷传出,“好,嵇康的事,就依你的主意。记住,要速战速决。”
钟会点头,“后天午时,郊外东市处斩。”
第8卷 广陵绝响(大结局)
秀容头七那晚,子夜亲自给司马昭送饭,之后又把子上留宿房中,极尽温柔,令子上喜出望外,惊异不已。
第二天早上,子上醒来,见子夜痴痴望着自己。
“子上,晚上早些回来,我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你要回来陪我。”
从来没有见过子夜如此柔弱,子上怜惜之情顿生,连连点头应允。
月上梢头,子夜在房中备下酒菜,子上一进门便楞在那里,喃喃道:“夜儿重孝,怎可以喝酒吃肉?”
子夜轻笑,亲手为子上满上一杯酒,举到唇边说道:“我曾经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如今我已经把秀荣妈妈印刻在心底,这酒肉又算得什么?”
子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傻丫头,你还有我,我会照料你一辈子。”
子夜又满上一杯酒,“子上,秀荣妈妈在世时,曾经劝我嫁给你,我当时还犹豫着,现下,只有我孤身一人,是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子上一阵惊喜,抓住子夜手臂,急切地说道:“你终于想通了,明天就嫁给我吧。”
子夜瞥了一眼子上,“明天是好日子吗?”
子上一怔,随即笑道:“说来还真算是个好日子。”
子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子上,“子上,我敬你一杯,感觉你屡次救我性命。”
子上来者不拒,一饮而尽。
子夜又端起一杯,“子上,多谢你这么多年,疼我、爱我。”
子上低笑,“看来你今天诚心把我灌醉,好吧,娇妻在怀,不醉不休。”
两人推杯换盏,直至深夜,见子上伏案而眠,沉沉睡去,子夜才把他扶到床榻之上,搜出随身印鉴,吹灭灯火,悄然而去。
黎明时分,子夜跪在秀容坟前,看着眼前烧纸灰烬,低声道:“妈咪,夜儿已经知道杀你的真凶就是子上,可是夜儿无能,实在不忍手刃子上,昨晚,我在酒中下药,将他药倒,今日午时,夜儿还要去法场搭救被处斩的叔夜。妈咪,我也不知是否能救得下叔夜,只是有我存在于世,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引颈待戮,妈咪,待我救下叔夜,就去地下陪你,只是到时候,不知夜儿是否还有魂魄?”
洛阳东市,刑场上人头攒动,山呼海啸,三千名太学生,一早起,前往皇宫,集体请愿要求朝廷赦免嵇康,并拜其为师。
可司马大将军今早没有上朝,监斩官钟会冷笑着拒不延缓执行。
眼见回天乏力,三千太学生满怀悲愤,不约而同赶往刑场,送心中偶像最后一程。
囚车打开,一名白衣飘飘的俊逸男子,神情恬淡地走上刑台。
阳光下,白衣胜雪,风乍起,衣袂翩然,清贵绝尘的嵇叔夜,宛若从天而降的下凡谪仙,剑眉舒展,眸光熠熠,望着刑台下群情激愤的三千学子,唇角边露出一丝欣慰笑意。
抬起头环顾日影,知道时间尚早,转而对不远处流泪的兄长说道:“大哥,我的琴带来吗?”
嵇喜含泪捧上嵇康的片玉琴,嵇康伸手接过,席地而坐,将片玉置于膝前,含笑轻抚琴身。
琴弦起动,风停云滞,天地俱寂。
与此同时,通往洛阳东市的山路上,两匹骏马正疾驰而来。
距离刑场尚远,马上之人极目远眺,只是昔日荒凉冷清的东市,今日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山兄,阮兄,叔夜可是押往那里?”马上子夜指着远处人群焦急地说道。
与子夜同乘一骑的阮籍语气低沉地说道:“那里就是刑场,叔夜、叔夜应该押往那里,只是这里聚集的人太多,还看不到他。”
另一匹马上的山涛也说道:“那些人好像是太学生,我和宗嗣闻听处斩叔夜的消息,当即赶回洛阳,刚进城就听闻他们向朝廷请命,要求一起下狱拜叔夜为师。”
子夜叹道:“他们拥戴叔夜之心,天地可鉴,只是这样反而让小人更加嫉恨。”
“夜儿,你听!”阮籍突然插口,“琴声响起,一定是叔夜亲手弹奏,看来我们快去,还来得及刀下留人。”
马蹄声声,尘烟飞扬,三人心急如焚赶往刑场。
琴声越来越近,曲声却愈奏愈急,一阵细密的轮指过后,音调陡然高亢激越,仿佛晴空万里,突来一抹乌云,顷刻间,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密集如雨点般的急速节奏,敲打在听者的心上,紧张、压抑、孤愤而又激越。
琴声伴着马蹄声,声声入耳,声声断魂。
天上,乌云遮天蔽日;地上,琴声回荡山谷。
奏者,思绪滑动于指尖,情感流淌于五弦,仙乐袅袅如行云流水,琴声铮铮如铁戈嘶鸣。
人群就在眼前,子夜三人滚落马鞍,迫不及待拨开人群向里闯,耳畔中,琴声漫如潮水,曲调更加高亢激昂,充满了临危就义的杀伐之声。
十指越弹越快,琴声愈响愈急,凄厉、怆然,慨然就义。
一曲终了,天地间回荡着一片旷古悲愁,鬼神为之悲戚,听者为之动容。
子夜痴痴地望着眼前澹然淡泊、清贵绝尘的男子,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破体而出,飞到他的身边。
叔夜手抚琴弦慨然长叹:“昔日,袁孝尼曾经多次请学此散,我却坚辞没有教他,《广陵散》于今绝矣!”
人群中一片骚动,人们眼含泪水跪伏于尘埃,折服于这孤傲如松的绝世男子,又哀痛于他慨然赴死的悲壮离去。
人群中走出一白衣女子,手中牵着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径自来到叔夜身边跪下,从嵇喜手中接过酒壶,亲手斟满酒水,双手高举敬给嵇康,“夫君一路走好,莹儿会照料两个孩子。”
嵇康面带微笑,伸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又爱怜地看着两个孩子说道:“从今以后,莹儿身兼父职,叔夜愧对之情,只能来世报答了。”
眼见人群一片哀恸,监斩官钟会深恐有变,勒令侩子手立即行刑,子夜三人一见奋力拨开人群大喊:“刀下留人!”
子夜不顾侍卫阻拦,手持司马昭令符大喊,“大将军有令,法场留人,立即赦免嵇康。”
此刻阮籍和山涛也奋不顾身冲到叔夜身前,张开双臂拦阻,钟会微微一怔,伸手接过令符仔细辨认,又若有所思地看看子夜,诡异地一笑,将令符收于袖中,大声喝道:“斩!”
子夜大惊,怒斥道:“你敢抗令不遵?”
钟会冷笑,“大将军如有赦免,一定会派手下亲近侍卫,绝不会劳烦姑娘,这枚令符怎样得来,还要我说吗?哼哼,姑娘,救人是不可能了,你还是求自保吧!”
“夜儿,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身后传来叔夜温柔的声音。
子夜心有不甘,瞪了钟会一眼,回身走向微笑的叔夜。
叔夜此刻将小儿子嵇绍的小手置于山涛手中,含笑说道:“巨源在,汝不孤。”
山涛受此重托,泪如雨下,抱紧嵇绍,“巨源定不负重托。”
叔夜又拉住阮籍,“宗嗣你我一般性情,如今世事晦暗,你要多多保重!”
阮籍拉住挚友,泪流满面。
眼见子夜来到面前,叔夜眼中缱绻万千,手抚片玉柔声说道:“夜儿,我知你来救我,必然心存死志。也罢,叔夜先行一步,待血染琴徽之后,劳烦夜儿将血灵嵌于胸前玉佩之中,夜儿回到来世,莫忘与叔夜的九世情缘。”
子夜心口剧痛,眼中流泪,哽咽道:“叔夜,我、我怎忍心看你赴死~~~~~”
叔夜右手一用力,从袖口处撕下一块布条,将雪白的布条蒙上子夜的双眼,轻笑道:“夜儿保重,叔夜去矣,来世定与你白首不相离。”
推开怀中子夜,叔夜转身走向侩子手,面对高举的屠刀,淡然道:“行刑。”
天上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地上狂风大作,山河变色。
屠刀落处,一腔热血飞溅而出,化作贯日长虹直冲九霄。
子夜听得耳边哀声阵阵,伸手扯下蒙眼的布条,映入眼中的是血色一片,失魂般地走向桌案,那上面赫然摆放一个头颅。
山涛与阮籍已经拜倒在叔夜尸身前,子夜面色苍白地走近叔夜头颅。
没有血色的面容栩栩如生,绝世的美颜恬淡依旧,望向子夜的眸中温柔无限,子夜伸手捧起叔夜的头,在其唇上轻轻一吻,“叔夜,夜儿这就随你而去,来世等我。”
叔夜好似听到子夜的话,唇角边露出欣慰的笑意,缓缓阖上双目。
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声,只听得有人大喊:“大将军有令,刀下留人!”
钟会霍地站起,直奔来人迎去。
刘青高举司马昭亲手所写的令牌,上面只有一个“赦”字。
钟会诡异一笑,“刘将军,你来晚了,行刑刚过,嵇康已经身亡。”
刘青大惊,忿忿道:“钟大人,此时尚未到午时,为何提前行刑?”
钟会道:“刑场聚集乌合之众,下官恐有差池,故而提前行刑。”
刘青沮丧地将令牌置于地上,大声道:“大将军随后即到,钟大人你同他亲口解释吧。”
话音未落,又听马蹄声响,一骑黑马绝尘而来。
司马昭身着便服,面色苍白快马而至,还未等钟会开口,急急问道:“嵇康何在?”
钟会神色微变,撩袍跪于地上,“将军恕罪,嵇康已经服刑。”
“哎呀!”司马昭面带痛悔,恨恨地盯着钟会半晌,才渐渐收敛怒容,冷冷道:“终如你所愿。”
钟会脊背冒出阵阵冷汗,未等辩解,又听司马昭说道:“可见到夜儿姑娘?”
钟会回头一指,“在嵇康尸首那里。”
司马昭面色大变,下马走向刑台,此刻,山涛、阮籍、嵇喜诸人正含泪成殓嵇康尸体。
司马昭喃喃道:“我来晚了。”
转身又对嵇喜说道:“嵇康先生生前乃一代名士,厚殓之。”
司马昭环顾四周,不见夜儿踪影,“钟大人,夜儿何在?”
嵇喜含泪道:“夜儿姑娘遵叔夜遗言,取下琴徽就走了。”
司马昭心头一凛,当年子夜火烧王府不辞而别的场景,再次浮现脑海,再也无法承受那骤失挚爱的锥心之痛,司马昭顺着众人手指的方向,策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