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总想再补救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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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目光瞬间看向了那片火海,终于有人忍耐不住朝着火海中窜去,顿时,惊呼声连连。
“密道里有尸蛊!好多的尸蛊!”
“王家竟然在祠堂下面养了尸蛊!”
……
林霄冷眼回眸看了那些人一眼,再不管眼前的一切,拎着一便消失了踪影。
那一边,君墨被杀戮和鲜血刺激得发热发烫的脑袋,在被林霄那一眼看过来的时候,瞬间清醒过来。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严冬里被人用一盆冰水从脑袋上哗啦浇下,冷得浑身都是一个哆嗦。
他刚刚……刚刚竟然被心魔掌控了!
惊悸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他几乎不敢想,如果师尊再晚出来一会儿,他今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以他的对师尊的执念,怕是再晚一些,他只要见到了师尊,就一定会,一定会……
可怕的后果让他整个人瞬间就像是从冷水里拎出来的一样,浑身发冷,汗如雨下。
他怔怔地看着林霄离开的方向,那抹背影显得僵硬而决绝,让他心中惶然,只是片刻的功夫,原本正常的眼睛,瞬间又被冰冷的黑金色覆盖了。
“你竟然,厌弃我……竟然敢厌弃我!”他低喃着,竖瞳中露出了狂躁和冰冷之色,猛然抬手,一剑将冲到了自己面前的王家人劈成了两半,身躯一阵扭曲之后,人就消失了踪影。
他要去找师尊,他要让他知道,抛弃他的后果!
不,不,没什么后果,他怎么舍得让他看什么后果?他只是想告诉他,不要走,不要怕,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他的徒儿啊,是最爱他的徒儿啊。
空中一阵扭曲之后,他仓皇中略带狠辣地四处乱找,直到周围再也找不到那人的任何气息,这一下,他彻底被惊惧和无措激怒了。
他真的敢走?!
他竟然敢走?!
他胸口中几乎要被怒火炸爆了,几乎是带着一片杀意地回去,回到了自己和他待了两个多月的地方,站在门前,手中的黑色灵力时隐时现,像是忍不住想要将这一切都毁了,又像是舍不得毁了两个人最亲密的这两个月。
直到,门吱呀一声打开。
林霄就站在门内,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那双墨色的眸子仍旧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地浮上了怒意,就像是瞬间被点燃了两簇小火苗,耀眼,暖人,让君墨觉得即便是被烧伤了也没有关系。
他还在家中等我,并,没有走。
这个念头无端端的袭来,让他暴躁混乱的心脏瞬间平静下来,看着那让他痴狂的脸,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了。
“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滚过来!”林霄冷着脸看他,眯着的眼睛平静地表达着他的愤怒和不满:“需要本座打碎门口的一只狮子,让你去替代蹲着么?!”
君墨的脸上倏地扬起了笑容,黑色的灵力猛然一震,便震碎了面上的面具,只露出一张苍白,却带着几分邪佞的俊脸来。
“师尊没走,真是好极了。”
他轻声说道,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冰凉的手抚上林霄的面颊,然后缓缓地贴了上来,想要亲吻那诱人至极的薄唇。
林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一把扯下了他的手,在君墨的怒意染上眼眸之前,猛然将他扯进了门内,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人直接压在了门板之上。
“亲亲亲!就知道亲!就知道摸!你是色,情,狂吗?!”
林霄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怒意,夹杂着愤怒,他将君墨的两只手悉数按在了他的脑袋两侧,两个人离得很近,足够他看清这人眼底的所有情绪。
他是愤怒的,也受够了这个人总是瞒着他这个,瞒着他那个的心思,若不是他想起来还可以逼问一,难道要让日后这蠢东西彻底怎么变成蛇精病了,他才知道自己当时,其实是能够做些什么的吗?!
君墨低低地笑了一声,竖瞳里除了冰冷,缓缓地多出来了毫不掩饰的*之色,他舔了舔唇,笑嘻嘻地道:“师尊猜错了,徒儿对师尊,可不光是想亲,想摸啊,徒儿还想……上了师尊呢……想上到你哭,看着你失神……一定,漂亮极了……”
卧槽!
这东西的脑子果然进水了!
林霄瘫着张俊脸,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白皙的耳朵渐渐变成了红色,而那张俊脸上,则缓缓地乌云密布。
耳朵里全部都是越来越黄暴的话,越来越挑逗不要脸,每一个字听了都有种耳朵会怀孕的错觉,林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没有让自己彻底暴走。
“师尊怎么不说话呢?呵呵,师尊是不是在想,徒儿进入师尊的时候……唔。”
不间断的聒噪彻底消失在了灼热的唇齿间,林霄闭着眼睛,将唇压在了君墨的唇上,两只手上滑,将原本按着手腕的动作改成十指相扣,丹田里的真气在两人唇齿相接的瞬间便调动了起来。
有真气加持的勾动,有唇齿相接的诱惑,两人很快就沉浸在这美好的*之中,只不过林霄还是很快从这*中清醒过来,感觉到被压着的人的动情,抬起了腿将他顶开,膝盖就抵在那结实的小腹之上。
“师尊害羞了么?”
好听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的沙哑,意犹未尽的尾音勾得人心肝儿一颤,林霄冷眼看去,只见君墨正笑着舔唇,将两人亲近的湿润悉数卷入口中,还笑着往他的面前又凑了凑,竟是想要舔他。
便是再厚的脸皮也顶不住这样没羞没臊的调戏,林霄的脸上浮起了红晕,压都压不下去。
他是走火入魔了!
他只是走火入魔了!
林霄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一遍遍的在心里念叨着从一那里逼问出来的事情,告诉自己这东西要不是为了自己,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么一副精分的蠢样子。
然而,即便他的思想已经平静,然而脸颊,却越来越热了起来。
要不是舍不得,他一定弄死他!
这蠢东西,竟敢……竟敢……
“你若是再动,我便阉了你。”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僵硬至极的微笑,连他自己都觉得勉强,更不要说一直盯着他的君墨了。
蹭着他膝盖的身子微微一顿,君墨眨了眨眼睛,终究没有舍得继续将人逗下去。已经到了极致了,他想,再逗下去,师尊真的会阉了他的。
虽然,刚刚蹭得好舒服,可惜,他只能忍着了。
师尊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纵着他,即便,他看透了我心底里埋得最深、最丑恶的东西,他也还是选择相信我,等我回来啊……真好……真好啊……
那双竖瞳缓缓地浮上了一层暖意,终于一点点的趋于平静,两人相互形成回环的真气在彼此丹田中游走,带起的又何止是真气的水乳交融呢?
君墨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暴虐情绪一点点地被抹平,意识也跟着昏沉了起来,他的手动了动,想要抱住眼前的人,可惜,那双手被抓的很紧。
唔。
若是再靠近些,该多好。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等意识彻底陷入到黑暗中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小半个时辰所做的事情。
他,他竟然……竟然用那里蹭了师尊……一直蹭,一直蹭……
他,他竟然还说要让师尊在他身下哭……
他,他还说了许多调戏的话……
错,错觉吧!
他怎么可能会对师尊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心中猛然一个激灵,他倏地张开了眼睛,清澈的瞳孔里映着的是一张铺满了红晕的脸,那总是平静矜傲的眼中,此刻,满满都是羞恼和阉与不阉的纠结……
“师,师尊……”他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动了动,被林霄真气抚慰的身体却舒服的不行,忍不住便低低地吟了一声。
林霄的身子倏地一僵,缓缓地抬起了头,眼底满满都是恼羞成怒或者饱受惊吓(?)的寒光:“本座觉得,有些东西,还是从根儿上解决了比较好,你说呢?”
“师,师尊……”君墨呆呆地瞪大了眼。
“蹭!你他么还敢蹭!你他么还敢蹭!你他么竟然还敢蹭啊!哈,哈哈!哈哈哈……”林霄狰狞着脸忽然就笑了起来,吓得君墨浑身僵硬,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某处的触感。
他猛然低头,看着那紧挨着师尊膝盖的某物,骇然得瞪大了眼,整个人都僵住了……
第七十三章 君墨的心魔(上)
林霄觉得自己的膝盖可能中了一箭,不然为什么那件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然而只要看到了那蠢东西,他就觉得膝盖儿疼呢?
“师尊……”
低沉的,好听的,诱人的声线就在耳边,实在是一把好嗓音,只可惜这声音的主人,林霄片片刻都不想见到他。
下意识地一伸手扯开了被子将自己的双腿盖上,林霄盘膝坐着没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师尊……”
又是一声痴缠至极的低喃,近在眼前,林霄仍旧不想睁眼。
“师尊……”
“师尊……”
……
“你到底想干嘛?!”林霄倏地睁开了眼睛,清冷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怒意。
站在他面前的君墨滞了滞,眼底浮上一丝无错之色:“对不起师尊,我……是我冒犯师尊了。”
林霄呵了一声,没表情地看着他。
面前的年轻人仍旧是那样爽朗干净,即便是他脸上带着无奈和心痛,也仍旧耀眼温暖,让人想要靠近,然而,那日的那轻轻一瞥,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林霄的心中。
这东西或许永远不知道他当时看自己的神色,只一眼,就让他心头冰冷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那个眼神,整整梦魇了他十余年!
李淳风曾经说过,自己与他是一样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说的没错,所以,换句话说,在某些事情上跟自己相似的君墨,其实跟李淳风这种人不过一线之差,而君墨,比自己更危险。
君墨,或者李淳风,这两者之间或许只需要轻轻一个跨步,从此便再跳不回来了。
唾手可得。
随手可弃。
某一日,自己在这人的眼中,或许就是这么一样东西罢。
林霄心中生出一种冷笑,既是对自己的,也是对君墨的。
他嘲讽自己的放不开,更嘲讽君墨的随时可变,然而明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赌输了之后,他的下场甚至比对上李淳风更惨,他却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一切,只因为他舍不得。
有些事,不过一念之差,而他将这个选择权给了眼前的这人,或许,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可惜不到最后一刻,谁给不了他答案。
“师尊到底怎样才肯原谅我?”君墨被那样的目光看得心中一抽,只剩下了满满的惶恐,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尽管他自己口中说着冒犯,可他自己知道并不是。
师尊在在意着什么,他第一次看不清弄不懂。
师尊没有嫌弃自己,这一点,他无比的肯定着。
当日的调戏和放肆,师尊心中是恼怒的,甚至于被吓到了,他知道,然而师尊并不是在生气这个,他也敢肯定。
师尊看着他的时候,就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目光偶尔会冷漠死寂,让他心生惶恐,就像是,他在等自己给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若是不满意,师尊便要撕毁两人之间的一切,让自己即便破开虚空也再见不到他。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他忍不住走上前去,将林霄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我可以改!我们一直都在磨合,师尊纵着我,肯容忍我,我一直都知道的。我性子不好,有时候轴起来就转不过弯儿来。可只要是我错了,我就一定改。”
再大再不能解决的问题,在有可能毁坏两人感情的时候,都该想办法将其消除,不是么?他们一路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所以,告诉他,只要告诉他,两个人一起,就一定能够将这个问题解决掉。
林霄抬头看着君墨,蠢东西的眸子里只有他,所有的情绪也只因为他而波动不断,林霄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胜算大了一些,虽然,输面看起来更广。
不,他实在不应该骗自己是在在乎输赢,他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个。
修炼者都会遭遇心魔,他自己不就是因为心魔,才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么?
君墨自然也有,而君墨的这个心魔,让林霄感到不安,尽管只是一眼,他还是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心魔会给君墨带来多么大的问题和改变。而这种改变,甚至是颠覆性的。
或许君墨是对的,有些事情,必须要说出来才有可能解决。
他攥住了君墨的胳膊,一字一顿地问他:“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君墨的身子微微一僵,看着林霄仿若看透了一切的目光,知道自己果然瞒不下去了。
师尊失忆之后,便跳出了“父亲”这个角色,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他,自然再不是以前那种有问题就会下意识抛开的样子了。
他得到了其中的好处,在“父子”这一层关系最薄弱的时候,成功将这人扯进了情爱的纠葛中,自然也要享受这其中的苦果,比如,有些事情再也瞒不下去,而隐瞒,除了会引发更多的猜疑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我……”君墨微微顿了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霄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愿意说就行。他伸手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床铺,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君墨眼见林霄的神色软和了一些,心中也跟着轻松了几分,便乖乖地坐了下来,想了想才终于说道:“我还是我,只不过,比现在的我更多经历了一些事情,我也想不到,竟还会回到这么年轻的时候,更想不到,会碰到现在的师尊。”
林霄心中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点了点头:“所以,是重生?”
君墨眼见他眼中并没有愤怒厌恶之色,心中便又放心了一些,想到曾经自己的算计,让原来的那个师尊身死,换了如今这个来,他的神色便止不住的柔软了起来。
他伸手握住了林霄的手,眼见他没有拒绝,这些日子以来的惶然似乎都淡了许多:“我来的时候,师尊还没有来。他……仍旧跟上一世一样,只想要夺走我君家的秘密,抢了我的玉佩,又想让我在炼丹大会上出丑受伤,所以,我便,便算计了他,同样是炸炉,却是将他炸成了重伤,之后,师尊便来了。”
林霄并不记得当日的事情,若是记得,便能够想起来这小子当日潜入浴室的事情。
不过虽然这之后的记忆他没有,但是也不难猜到,这东西必然是对自己有过多番试探和算计了。然而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林霄没觉得君墨做错了,换了他,一样会这么做。
该杀之人,杀便杀了,既然是重生而来,就没必要委屈自己。
君墨问道:“师尊可怪我算计你?”
林霄摇头:“你做的很对。”
君墨心道,的确是做的对,否则,又怎么能让我遇到你呢?他想到第一次见这人时,他冷着脸说疼的样子,便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其实师尊,有时候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啊。
对着这样的君墨,林霄从来都硬不下心肠来,他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顶,声音里带着一分不易察觉的轻颤:“上一世,你是……怎么死的……”
这样的问题,他其实并不想问的。
看着倏地变了神色的君墨,他放在他头顶的手并没有收回,而是安抚地顺着他的长发。
即便是还没有知道答案,他却已经忍不住心痛了……
第七十四章 君墨的心魔(下)
怎么死的?
这么一个问题问出来,君墨也忍不住轻轻地问自己。
那股来自灵魂的疼痛,随着这个问题的到来,就像是重温了一遍一般,只片刻,就让他痛得浑身颤抖,整个人犹如从冷水中捞出来一般,*的。
疼啊,真疼啊!
百年的烈焰煅烧,又岂是只言片语能够说得出来的呢?
那时候,他的肉身已毁,只剩下了破碎的灵魂。
那片破碎的灵魂却是那样的坚韧,坚韧到让他痛恨,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恨不得去死,却又一次又一次地发现自己根本死不了,非但死不了,他的灵魂还在日日夜夜的煅烧中,不断的变得更加坚韧,更加顽强,然后,“享受”更加惨烈的煅烧。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甚至不敢忘记自己的任何一丝仇恨,他一遍遍地去想那些痛苦,想君家的尸横遍野,想自己的伤痕累累,想曾经的背叛,想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他怕自己没有了恨,就再也撑不下去。
他怕自己连恨都没有,就会彻底变成一个疯子。
然而,他更怕的,其实是因为他知道,即便是疯魔也已经不能救赎他了,所以,除了恨着痛着,他又能如何呢?
“……我只能告诉自己,至少活着,就有机会出去,有机会找到轩辕澈和林清清报仇,找出那些杀了君家人的凶手,我要一片片将他们的肉割下来,片下来,一根根将他们的骨头剔下来……”
君墨低低的呢喃着,说着那些年的背叛,说着自己最终被轩辕澈算计,被林清清亲手推下烈焰深渊,脸上的表情时而温柔时而狰狞。
没错,他是怨恨的,他的整个生命,整个重生,本来就是怨气和血浆堆积出来的。
那些他不让自己跌落进去的泥潭,那些他努力想要爬出来,也以为自己已经爬出来的深渊,其实从未有一刻远离过。
并非是不想脱离仇恨的苦海,而是不能,因为那百年的煅烧,已经彻底将那些仇恨,杀戮,丑陋,凶狠……融化在了一起,重新堆积成了如今的这具身体。
百年,除了他自己和痛苦,什么都没有。
他笑得越是灿烂,越是将一切都不看在眼中,越是装作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却越在说明着他就是个深渊,就是罪恶源泉的本质。
他浑身的骨血都是罪恶,又何谈洗清罪恶呢?
“师尊,我……是不是很恶心……是不是……没救了……”君墨低低的问道,微微抬起的头在林霄的掌心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