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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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猜到了这种结果,可当他们亲口说出了选择时,青舒还是觉得意外。“你们可要想好,日后万没有你们后悔的余地。”
杜仲夏,“属下不后悔。”
洛三,“属下不后悔。”
青舒盯视他们片刻,略一沉吟问道,“其他人怎么说?”
洛三答道,“胡四等八人的心意与属下相同,他们都表示愿追随小姐和少爷,万死不辞。”
听罢,青舒要他们起来,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三张折叠着的纸条,慢慢打开其一,带字的一面冲着杜仲夏和洛三,“先回答这个问题。”
只见纸条上写着:当年是谁夺走了灏?
杜仲夏和洛三见了,面色大变,谁都不说话。
青舒不急,把纸条收起,捏在两指间等着他们作答。
许久,杜仲夏开口了,“是楚南风,是被灭门的前楚相的嫡长子。按理,楚南风早已被斩首,却不知为何,他没死,他突然带了一批死士出现,夺走了灏少爷。”
洛三接了,“人是他夺去的,但主谋并不是他。属下们一心追回少爷,当时没有精力去彻查此事。因此,这幕后者为谁,属下们不知。”
青舒蹙眉,拿出第二个纸条给他们看。
只见上面写着:是谁要取灏的命?
这个问题是洛三答的,“是幕后操纵者。属下们发现,灏少爷虽是楚南风夺去的,但楚南风似乎背叛了幕后操纵者,极力护着灏少爷逃往他国。最后我们救出了灏少爷,楚南风一直追杀我们,却在最后一战中,他临阵倒戈,杀死了所有同伴,并对我们说了句保重,抛下长剑扬长而去。在我们渡江时,他立在渡口,目送我们离去。自此之后,再无人追杀我们,亦无可疑之人出现在我们周围。”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小心翼翼地辗转在三国之间,直到确定安全无虞才返回了大安。
青舒拿出最后一个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你们的使命,都有谁知道?圣上可知道?
杜仲夏压低声音回道,“出事前几日的一天夜里,圣上密诏将军入宫。将军出宫后没有回府,而是连夜出京,去了城外的皇家别苑外待命。几日后,周驸马的乳娘抱了襁褓中的幼儿出来,交给了将军。将军什么也没说,抱着襁褓快马加鞭地准备回京,却在途中生变,被人夺去了襁褓中的幼儿,手中只剩空襁褓。”
洛三补充,“据属下所知,当日在皇家别苑外接襁褓中的幼儿的人,除了将军还有两名副将。无一幸免的,三个人手中的幼儿都被夺去了。将军曾抱在怀中的被验明是正主儿,没有丧命,另两个幼儿被夺去后让人当场摔死了。”
青舒听的胆寒,却也明白了一点,将军爹和另两名副将是得了圣命去抱灏的。三个人分别接走三个婴儿,本是为混淆视听,却不想三个都被夺去,且另两个冒牌灏被人当场摔死,唯有真正的灏没有被人当场杀掉。
这个幕后黑手是谁?灏才出生,他便知道如何分辨真正的灏,说明一定是皇室中人,且是与长公主非常亲近之人,还是个神通广大之人。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皇帝表面上要救灏,暗地里又另外作了安排,夺走了灏。本该砍头的人没有被砍头,普天之下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谁能让死囚存活于世?仔细想来也没几个人,而第一个能办到此事的,非皇帝本人莫属。
青舒暗叹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灏是死是活,她说了不算。她想把灏藏起来,根本就不可能。她能做的,唯有顺从将军爹的遗愿,接了灏回去照顾,然后走一步看一步,等待皇帝的发落,等待长跪皇宫南门前的一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她没有天大的能耐去改变这个局面。
她拿出火折子,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三个纸条烧成灰烬,任那些灰烬随风飘散。收好火折子,她才开口,“今日是夫人的头七,你们可有办法在今夜子时前赶到德县,照应吴夫人一二?”
杜仲夏和洛三对视一眼,齐声道,“但凭小姐吩咐。”意思是能办到。
“那好。”青舒说着,拿出一封信来,向前一递,“把事情办的漂亮些,别丢了我爹的脸。”
杜仲夏和洛三齐伸手,一人抓了信的一角,接了过去,“是。”
青舒说道,“办完事回来,你们俩个带着灏大大方方地回府,余下的,我自会安排。”
杜仲夏和洛三,“是,小姐。”
青舒,“今日胡四可来了?”
洛三,“今日他留下照顾灏少爷,并未前来。”
青舒,“回去告诉胡四等人,让他们少安毋躁。待我安排妥当了,找个合适的机会自会召他们回府。”
杜仲夏和洛三,“是,小姐。”
青舒望着他处问,“古强可认得你们?”
杜仲夏和洛三两人答,“认得。”
青舒再问,“他可知你们失踪的使命?”
杜仲夏和洛三答,“不知。”
青舒向小娟的方向一招手。
小娟见了,急步走过来,好奇地看杜仲夏和洛三。
青舒吩咐她,“去传话给管家,让他带上银子上来。”
小娟答应一声,赶紧去传令。
古强得信儿,拿了青舒出门前交给他的五十两银子上坡来。待他走近,看清杜仲夏和洛三的长相后,竟是惊的掉了手中装银子的包袱,“你们,你们……”
杜仲夏只是冲着古强点了一下头,并不言语。
洛三微笑,打招呼道,“强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古强激动的说不出连贯的话来,“你,你们……活着……”
青舒从旁说道,“好了,管家,冷静冷静,先把银子交给他们。有什么话,等他们完成任务归来再说不迟!”
古强终于找回了正常说话的能力,疑惑地看向青舒,“任务?”
青舒眼中射出几分冷意,“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总会还击回去。更何况,这次发生的不是打骂那么简单的小恩怨,而是不共戴天的杀母之仇,我岂能什么也不做!”
古强看看杜仲夏和洛三,又看看青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弯腰拣起落地的包袱,打了打上边的灰土,交到洛三的手上。
洛三欲推辞不要。
青舒看向杜仲夏和洛三,“拿上,手头宽裕些,你们也好办事。去吧!你们还得回去安顿灏少爷,时间紧迫,耽搁不得。”
杜仲夏和洛三自然明白,于是辞别了青舒和管家匆匆离去。
忍了一路,回到府中,古强有些急切地追问青舒,“小姐,他们,他们是何时回来的?他们在将军在世时便失踪了,一直杳无音讯多年,不想如今却突然出现,老奴心下忐忑,总觉得不妥?”
这下青舒相信了杜洛二人的说词,原来古强真的不知道他们的使命。不过,她到底不敢对古强实说实说,于是编了个介于谎言和真相之间的说词,“他们在夫人去世后突然出现在将军墓前,拿了我爹的密信,自称是我爹的护卫。他们说,多年前我爹交待他们出去寻故人之后,还命令他们寻不到人不得回来。他们根据我爹给的线索寻人,这一寻便是多年,待他们寻到人回来,才得知我爹已去了多年。他们俩个犹豫不决,最后带着我爹的故人之子灏生活在乡间,后来他们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于是拿了当年我爹给的信来见我。”
听到此处,古强已经信了大半。因为他认识的将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兄弟、对部下真诚且会竭尽所能地照顾着。
青舒注意到了古强的神色,暗松口气的同时,又说道,“我当时很吃惊,也不吃惊。我会吃惊,是因为没想到我爹真有这样的两个护卫。我不吃惊,是因为我娘临终前交待下了,说是我爹当年承诺要照顾好一位故人的后人,当时因为不知故人之后是男是女,我爹便说若是男孩子便是义子,若是女孩子便是义女。我爹就派了两名贴身护卫出去寻人,只是派出去的护卫多年来音讯皆无,我娘便一直没提及此事。直到最后,我娘才说给我听。”
青舒说到此处叹了口气,“我娘再三叮嘱我,说若是将来有护卫带着与小阳大小的孩子回来,而回来的护卫管家又认得,我必须收留这个孩子,遵照我爹的意思将其养育成人。那日在将军墓前见到这两人,我并不敢信,于是约了今日见面,还特意请了管家前去。我不为别的,就是想让管家帮我认人。您认得他们,说明他们所言不假,正好印证了我娘的话。”
古强这下是全信了,“原来如此。不过,小姐您也太大意了,既然上次去将军墓就见到了这两人,又不敢确定他们所言是真是假,为何当时不喊了人上去保护?再有,您若早些告诉老奴知道,老奴今日定是早早地上去认人了。”
青舒怕被念叨,赶紧认错,“大概是最近太累,我这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了,竟是没想这么多。管家,我知错了,以后定会加倍小心,再不犯这样的错误。”
管家一摆手,“小姐,您最近确实太累,赶紧回去歇着。”
青舒得以脱身,乖乖地回内院去了。因为隐瞒了部分真相,她觉得对管家非常抱歉,却也知道她必须这么做。
再说黑白二卫,他们看过青舒给的信后,迅速赶回镇子上,向胡四转告了青舒的话,并交待胡四要照顾好灏,立刻弄来两匹马,出发前往德县。
他们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子时前到达了德县县城外。他们把马栓在林子里,潜到了县城城墙下,拿出所带工具,将三角勾子抛出,并拉了拉握在手中的一头,确定勾的稳妥了,穿了一身黑的杜仲夏迅速顺着绳子爬了上去,确定安全,他轻轻晃动勾索三下,向站在下头的洛三传达信息。
☆、No。168闹鬼
寂静的夜里,德县吴府中突然传出女人尖利的叫喊声,接着便是凄厉的哭声。
丫鬟婆子们惊醒,有衣衫不整地进进出出的,有跌跌撞撞地跑去点亮油灯或灯笼的,有哭喊夫人的,整个乱成一团。
吴叶氏穿着素白的里衣,披头散发地蜷缩在院中的花丛下,抱着头正边哭边放声尖叫。
丫鬟婆子们跑上前来扶,她却一脸惊恐地喊着有鬼,躲开不让人扶不说,还手脚并用地爬进了花丛中不肯出来。
丫鬟婆子们围拢过来又劝又哄的,好不容易劝住了吴叶氏,正要把吴叶氏从花丛中扶出来时,一阵冷风自众人头顶吹过。
火光明灭间,有一白衣女子低声啜泣着凌空飞过众人头顶。那白衣女子的胸前是触目惊心的暗红。
吴叶氏看了个正着,双眼恐惧地瞪的大大的,再次放声尖叫,并向后摔倒在花草中丛。
一个小丫鬟也看到了凌空飞过的白影,喊了一声有鬼,吓的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得了主子的吩咐,前来看情况的其它院子的两个婆子正好过来,她们只看见空中有白衣一角一闪而过。她们两个愣住,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正好吴叶氏尖叫出声,而有小丫鬟喊了一声有鬼。这两个婆子吓的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对方,“来人啊,快来人啊!捉鬼啊!”
吴叶氏的院中,哭声与尖叫声一片。在一阵人仰马翻之后,吴老夫人亲自出面,杖打了一个婆子,这才控制住乱成一团的局面。
院中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吴老夫人坐在上首审问,问出了一些事。
女子低低的啜泣声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的。有小丫鬟看到了从众人头顶上飘过的白衣女子浑身是血的样子(这是小丫鬟吓傻了,形容的有些夸张)。吴叶氏神神叨叨地不停咕哝着有鬼。后来的两个婆子证实看到了白色衣角。
所有这些加起来,得到一个结论,确实闹鬼了。在古叶氏头七的夜里,子时前,吴叶氏的院中闹鬼了,这意味着什么?
吴老夫人力持镇定地痛斥众人,说她们妖言惑众,警告她们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是谁敢乱说话,乱棍打死。
镇住了下头的人,吴老夫人坐在吴叶氏的床前,看浑身脏兮兮的吴叶氏还在神神叨叨的,她斥责道,“没用的东西!你手上沾了几条人命娘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前你不曾怕过,以后也不能怕。记住了,死人永远赢不过活人。”
吴叶氏抬了无神的眼看吴老夫人,“娘,不一样,不一样的。”以前她取人命,她只动口,并不曾亲自动手。可这次,她无意要叶蓝的命,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而已,不曾想,叶蓝就死了。是她杀了叶蓝没错,是她杀的。她刺伤叶蓝之时,叶蓝看向她的目光中透着不屑、透着冷,还有一种解脱似的畅快。
过去这么些年,她一直瞧不起叶蓝,尤其是叶蓝的懦弱无能。却不想,那一刻的叶蓝很可怕。叶蓝用鲜血淋漓的手甩了她一巴掌,并笑着对她说了一句话。
“无论是生是死,我总比你活的幸福。我的女儿,定会让你和吴镇江付出惨重的代价。我死后,定会常常去看你们,定会好好欣赏你们最后的下场。”
对叶蓝的话,她本来是不以为意的。可是那日,被古青舒一脚踢下坡后,她开始夜夜做梦,梦中的场景千篇一律。她和叶蓝吵起来,她动手刺伤了叶蓝,叶蓝笑着对她说会好好欣赏她和吴镇江的下场。
今晚更甚,她同样做了这个梦,惊醒时却发现自己不在床上,而是躺在院中。她吓的爬起来,一下就看到了院墙上站着一个白影儿。那白影儿似乎发现了她,竟是伸了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的手向她飘来,并以女子低柔的声音轻唤“紫妹妹,姐姐来看你了。”她吓的抱着头尖叫,闭上眼睛不敢看。她知道,今晚是叶蓝的头七,叶蓝来找她报仇了。
对吴叶氏要死不活的样子,吴老夫人看不下去,大声斥责道,“闭嘴,收拾妥当了躺下睡,今夜之事再不能提。小小的一个古府算什么?别忘了我们吴府家大业大,子孙枝繁叶茂,岂是失了双亲且人丁单薄的古家能打倒的!再者,别忘了你还有一个背景雄厚的娘家。”
吴叶氏痛哭出声,“娘,那也是叶蓝的娘家。”她可以耍手段欺负叶蓝,她可以抢叶蓝的未婚夫,她可以夺走叶蓝的一切,整个叶府都没人会吭声。但她唯独不能夺走叶蓝的命。
叶家还有一个不问世事的曾太祖。这个曾太祖脾气秉性非常古怪。他可以对子孙之间争权夺利的行径视而不见,却不允许子孙们自相残杀。她杀了叶蓝一事,只希望她娘能在曾太祖面前一瞒到底。否则,依叶家曾太祖的脾气,即便她是出嫁多年的叶家女儿,曾太祖照样会抓了她回去,在叶家祠堂前赐她一杯毒酒,结束了她的性命。
吴老夫人也是烦的不行,“既然知道那也是叶蓝的娘家,知道叶蓝是你嫡亲的姐姐,你为何还要犯下杀孽,杀了亲姐?”
吴叶氏痛哭出声,拿手捂脸。她怎么知道叶蓝一改懦弱的性子,敢对她恶言相向?她怎么知道叶蓝会那么容易死?
不曾想,这个时候,吴老夫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盯着吴叶氏的手和脸,竟是抖着声音,“来,来人啊!快来人。”
站在吴老夫人身侧的婆子抖着手扶住吴老夫人,同样瞪着吴叶氏,心惊胆战地喊,“来人,快来人,来人啊!”
候在外边的丫鬟婆子冲入屋内,见吴老夫人与近身的婆子正颤巍巍地往后退,一群人喊着老夫人围拢上去,却在见到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的吴叶氏满脸、满手血污时,一个个吓的尖叫连连,再次乱作一团。
吴叶氏不明所以,泪眼模糊地看着一个个躲的老远的众人,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像见了鬼一样,她疑惑不解地摸了摸脸。脸上湿湿的,是眼泪;脸上粘粘的,是……她一惊,脸上为什么会粘粘的?还有,为什么她觉得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儿?为什么她身上有粘腻感?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双手,血淋淋的。她吓的尖叫,把手胡乱往床上被褥上抹,却发现越抹越多,她差点吓晕过去,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和姿势跳下床向众人的方向跑去。
众人本就吓的半死,又见冲她们跑来的吴叶氏穿的白色里衣的裤子上尽是血,众人开始没命地尖叫、没命地喊“鬼啊!”,一个挤一个地往外跑。
吴老夫人毕竟不年轻了,刺激过大,晕倒在当场。还有两个胆小的丫鬟软倒在地,陪着吴老夫人躺在了地上。
吴叶氏尖叫连连地跟着众人跑,也没注意脚下,一下绊在吴老夫人身上,摔倒在了地上。等她哭喊着爬起来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里衣裤子上有未干的血渍。她啊地大叫一声,白眼一翻,终于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跑出去的丫鬟婆子不敢进去,而没跑出去的、昏倒的又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恐惧弥漫在整个院落中。直到呈叶氏的长子和次子赶到,找到主心骨儿的下人们才停止了尖叫与哭喊。
吴天斌叫来两个壮实的婆子,让她们背了昏迷不醒的吴老夫人和吴叶氏出去,安置到其他房间中。之后他又指挥人在屋中点亮数盏油灯,屋外院中点亮十几个火把,然后亲自带着管事婆子、管事和几名家丁里外搜查。
管事婆子翻吴叶氏的床铺时大惊失色地大叫出声。知道有异,立刻有家丁冲上前去。大家这才发现,吴叶氏床铺上的褥子上尽是暗红的血液。先前没人发现,是因为被子盖在上面。那时候下人把吴叶氏从院中扶回房间,让吴叶氏上床躺着。吴叶氏不肯躺下来,于是靠里侧坐了,下人便随手将被子的一角给盖到了吴叶氏的身上。
大家都是魂不守舍的,都没有注意到异常,吴叶氏自己也没注意到。于是,褥子上的血及浸染到被子里侧的血沾染到了吴叶氏的里衣裤子上。吴叶氏又是一会儿捏紧被子,一会儿把手放进被子里,手上也沾了血。然后她哭,拿手捂脸,于是弄得脸上也是血,这才吓到了吴老夫人,才有了接下来的混乱。
至此,吴叶氏身上沾的血解释清楚了,却解释不清楚吴叶氏床上的这一大摊血是哪里来的。于是,事情又回到原点,闹鬼,有白衣女子在院中低泣着飘来飘去。再有,今夜是被吴叶氏害死的古叶氏的头七。
在吴府闹的人仰马翻的时候,一黑一白两个影子站在德县县城的墙上。他们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府邸,转过脸,纵身一跳,无声无息地消失于夜色中。
吴府上下,尤其是女眷们,人心惶惶地终于迎来天边的朝霞。天亮了,大家不再战战兢兢的,虽然个个睡眠不足的样子,可想到青天白日里鬼魂不能再作怪,不少人盼着太阳不要落山。
吴老爷不信邪,认定这是人为的,封了二房的这处院子,让人彻查到底,吩咐家丁们就连院中的一草一木也不能放过,一定要找到异常之处来,一定要查出是谁在兴风作浪。没想到,数十个家丁搜索了大半天,什么也没发现,闹鬼之事是不是人为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阴险狠毒如吴叶氏,这次吓的不轻。闹腾了一夜,她根本不敢睡,当然,吓晕过去那段不算。她困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