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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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平伯侯的确不是完人,可他忠君为国,绝对不敢有任何异心,请太后娘娘明察。”
似乎是不堪其扰,太后微拧了眉头,睁开了眼。她眼中闪过冰凉之色,声音低柔地说道,“晴妃,退下吧!”
相貌艳丽的晴妃脸上闪过惊慌之色,“太后娘娘……”
太后提了音量,厉声打断她,“退下。”
晴妃脊背一僵,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是。”她的贴身宫女低头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了她,慢慢退出了太后娘娘的视线,这才敢转过身走路。
太后娘娘冷凝着一张脸,“去看看,皇帝是否在御书房?”
立在一旁的小太监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太后娘娘端起手边的茶盅,轻抿一口茶,而后茶盅放下,默然而坐。
跟前伺候的太监宫女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响来。
突然,默然而坐的太后开口了,“彥儿护着的女子,叫什么名字?”
“古青舒。”珍嬷嬷抢先一步答道。
一旁的胡公公慢了一步,垂着眼皮静立不动。
太后娘娘慢慢念道,“古青舒,古青舒。”
胡公公用尖细地声音说道,“真正是个祸水。自她入京那日起,这京中就没安生过。”奴才,要会看主子的脸色,得时不时说些主子爱听的话。他深谙此道。
太后娘娘眼中闪过讥色,语意不明地说道,“掌嘴。”
“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在主子面前随意插嘴。”胡公公说着,轻轻拍了左脸两下。
太后娘娘似乎心情好转了,“下去吧,省得哀家看着心气儿不顺。”
“是。”胡公公眉开眼笑的退下了。
珍嬷嬷恼自己没能及时说上主子爱听的话,便存了亡羊补牢的心思,“娘娘,祸水自有祸水的去处。”
太后娘娘轻轻一挥手。
珍嬷嬷喜出望外,告退了。
胡公公立在正殿之外的游廊上。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刚出来的珍嬷嬷,“咱家竟是高看了你,原来也不过如此。”
“胡公公,是嬷嬷高看了你才对。好了,好了,嬷嬷急着去办太后交待下的事情,没工夫在此地与你耍嘴皮子。”珍嬷嬷说罢,笑呵呵地走了。
胡公公一脸笑意地走开,走不多远便停下,随手招来一个小公公,“去,盯紧了珍嬷嬷,有事随时来报。你手里的活计,自有人替你做。机灵点儿,别被发现。”
小公公满嘴应了,跑去办差。
傍晚十分,庞总管脚步匆忙地自华贵妃的榕淑宫出来,直奔养心殿。走近了,见洪大总管站在殿外正在吩咐小太监什么,便停在一旁,等着洪大总管容出空。
洪大总管注意到庞总管,便让面前的小太监去办事,而后走了过来,“何事?”
庞总管作了个请的动作,把洪大总管请到无人的地方,并对着洪大总管耳语几句话,然后退开几步,垂手而立。
洪大总管点了点头,“去做事吧!”打发了庞总管,他面无异色地进了养心殿。
半个时辰后,一封密信送至周伯彥手中。信中只有短短三句话。看罢,周伯彥将灯罩取下,当场把信烧成灰烬。
一旁的顾石头见公子的脸色很冷,按捺住好奇心,不敢提问。
周伯彥背着手,在屋中踱了几步,“传话给小姐,我备好了棋盘在等她。”
顾石头答应一声,迅速去传话。
青舒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带着青阳和青灏。
周伯彥见了,问道,“只一个棋盘,对弈的和旁观的,怎么选?”
青舒笑答,“你我对弈,他们观战。”
很快的,青舒和周伯彥坐到了棋盘前,开始对弈。青阳和青灏似乎对观战没什么兴趣,跑到了旁边的桌前。青阳从袖子里取了一个小册子出来,和青灏一起趴到了桌上,竟头碰头地看起了小册子。
周伯彥分神看过去,“他们在做什么?这么安静?”
青舒抿嘴浅笑,“在看故事书。”
周伯彥收回视线,盯着青舒,“又写新故事给他们了?”
青舒一边盯着自己的棋盘,一边分心作答,“嗯,是寒号鸟的小故事。很有警示意义的。”她选择的小故事,个个不带现代因素,而且个个都有积极向上的意义。她的记性没那么好,自然是不能一次性回忆太多的小故事出来。所以,她平日里偶然想起一则小故事,便在脑子里过一遍。觉得有益于弟弟成长的,她才会斟酌着写下来。确认故事内容没什么不妥的,她才会稍微在句法上融入一点文言文的东西,再誊写成册,拿给弟弟们看。
想到那些小故事,周伯彥愉悦地说道,“这前前后后的,你已经写了不少的小故事给他们了。”青阳手里已有的小册子,基本都给他看过。他虽是成人了,可看到那些小故事,也是喜欢的紧。
青舒回忆了一下,“大概有十几二十个了吧!其中一个小故事,还是你给我讲的。”
周伯彥眼含温柔之色,“嗯。原本我讲的很乏味,经你改动,那故事立刻变得有趣了起来。”
“既是赞美,我便不客气地接了。”青舒俏皮地冲他笑,并在他落子的时候故意碰了他的手一下,让他的手一偏将子落到了旁边一格上。她立刻捂嘴偷笑,“落棋不悔。”
周伯彥无奈地摇头,“只此一次,再不能这样耍赖了。”
一刻钟后,青舒苦着脸,“你就不会手下留情吗?”
以最快的速度杀的她惨败的周伯彥淡淡一笑,“你不耍赖,便不会有此结果。”
青舒郁闷地咕哝,“小气鬼,都不会让着人家。”
“好了,好了,再不敢了。来,再下一局。”
两个人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收走,重新下棋。安静不过片刻,周伯彥说道,“明日抓紧时间准备行装,后日辰时我们便离京。”
闻言,青舒一脸喜色地抬头,“真的?”对离京一事,她早就迫不及待了。这边是非多,且似乎与她犯冲,总是麻烦不断。她可是非常想念康溪镇,想念古管家等人。
看她欣喜的模样,周伯彥笑答,“自然是真的。”
已经看完故事书的青阳和青灏围了过来,又蹦又跳地喊着回家。
周伯彥故作伤心状地看着他们,“你们不喜欢哥哥的家吗?”
青灏低头不语。青阳却是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
青舒看不得弟弟被欺负,冲着周伯彥瞪眼睛,“别逗他们了,若是弄哭了,你哄?”
青阳立刻明白了,一下扑到周伯彥背上,自后头搂着周伯彥的脖子不放,“哥哥坏,哥哥坏,欺负人。”
周伯彥忍着笑说道,“别,快松手,这样哥哥没法儿下棋。”
青阳鼓着小脸,“哼,不放,不放。”
青舒笑眯眯地说道,“小阳好样的,别放开他。看看姐姐先赢他的。”说话间,她伸手把周伯彥装黑子的棋盒取走,然后自己的白棋一步一步好好地下,轮到周伯彥的黑子走时便给胡乱下子。
周伯彥看的哭笑不得,“阿舒,你可以再耍赖一点没关系。”
青舒几下便吃掉他的三颗黑子,毁了他的棋形,而后拍拍手,“好了,这下本姑娘赢定了。”
青灏伸了手指头过来,往棋盘上一点,“姐姐,下这里,哥哥的棋便死了。”
青舒看过去,“为什么下这里会死?”
青灏一时也说不清楚,在原因转了两圈儿,突然眼一亮,说道,“就是,就是白子攻占了黑子重要的据点,把黑子逼死了。”
周伯彥不理会后背上挂着的青阳,却是伸了大手出去,使劲儿揉了一下青灏的脑袋,“不错,将形势看的分明。”
被夸了,青灏腼腆地一笑,脸蛋儿上浮现一抹红晕。
这工夫,青舒欣然把白子落到青灏所指的位置上,“我赢了。”
这一局,下的比上一局还快。青阳挂在周伯彥的后背上,“哥哥,棋下完了,陪我们玩儿一会儿好不好?”
周伯彥从善如流地答应。下一刻,青阳挂在他的左手臂上,青灏挂在他的右手臂上,两个人喊着再高一点。他往上抬着两胳膊,带着挂在左右两只胳膊上的淘气小子在屋中四处走,惹来他们一阵又一阵欢快的笑声。
等到青阳和青灏困了,青舒带他们回去睡觉。等她从冬院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却见周伯彥仰面躺在她的床上。她吓的碰一声关住身后的门,冲着床上的人瞪眼睛。
☆、No。313护与绸缪
周伯彥翻过身,脸对着青舒。他像没看到青舒在瞪眼一样,安稳地躺在床上,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青舒隔着门,对外间收拾的小娟她们说不用伺候了,让她们回去休息。确定三个丫鬟离开了,她这才走到床前,小声说话,“起来。不在自己房里睡觉,你跑我这里做什么?”
周伯彥挑了挑眉,伸了手给她。
她当看不见,“快点走,要是被人发现了,有嘴也说不清。”
他一脸无辜地盯着他,手还伸着,“这就起,不过,你得拉我一把。”
她没好气地把他伸过来的大手一把拍开,“想的美!快点走,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他用手捂胸口的位置,一本正经地说道,“阿舒,你这样,哥哥很伤心。”
她哭笑不得地说道,“少贫嘴。”
他笑,再次伸手,“过来,有话跟你说。”
她扭过身去,“骗谁啊!有事你早说了,才不会等到现在。”一刻钟前他们一直呆在一起。真有事,有的是说的机会,哪里会等到现在。
他解释道,“刚才小阳他们在,有些事自然不方便当着他们的面告诉你。”见她还不理,只得从床上坐起来,“好了,好了,我起身了。”
她这才转过身,说道,“我们到外间说话。”
“就在这里说。”坐在床边上的他还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坐这里。”
她摇头,颇有些无奈地坐了过去。他伸手过来要搂她的肩。她似是早有准备,一把推开,并瞪着他发出警告,“给我手脚老实些。惹恼了我,我一定会找机会,当着你手下的面将你摔个仰面朝天,让你面上无光。”
他面色一僵,不满地低声咕哝,“越来越凶了。一群该死的护卫,教你什么不好?竟教你摔人玩儿!”
她凶巴巴地瞪眼,“嘀咕什么呢?有胆子大声说出来。”
“没嘀咕什么。”他退而求其次,搂不到人,便改抓小手。并在她发飙前,他忙说正事,“是紧要的事,有关小灏的未来。”
她正要掐他造次的手背上的肉。听了这话,她自然是没心思再掐他了,而是急切地问,“小灏的未来怎么了?”
引开了她的注意力,他光明正大地抓着她的小手,说道,“舅舅没有明说,但我猜出了七七八八。”
她听糊涂了,“什么?这你也能猜出来?”
“舅舅有所暗示,我自然能够猜出来。”他说着话,与她五指交缠,而后似是满意,继续说道,“古青灏是爹的次子,是你的二弟。谁敢乱说话,谁敢给他安排别的身份,舅舅第一个不答应。”所以,世上没有耶律灏,亦没有周灏或安海灏。
哪个胆敢给灏安上周姓、安海姓或耶律姓,那便是大安王朝皇帝的敌人。皇帝已经表态,即便是太后想对灏不利,也要三思而后行。而西昌国的皇帝不缺皇子,对灏这个身份复杂的儿子自是没有认回的道理。即便西昌国皇帝本人想认回儿子,可西昌国的太后不会答应、皇后不会答应,皇族宗亲不会答应。这么一来,就没人和青舒抢人了。
她听了,捂住嘴,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皇帝召青阳和青灏进宫后,只是问了青阳和青灏的功课,再无其他。因此,她近来一直忐忑不安的,不知道皇帝对青灏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现在好了,灏只是古青灏,只是他们古家的子孙,他安全了。
他神色认真地看着她,“阿舒,但有一样,你欠下朝廷五万石粮食。”
她有点吓到,“什么?五万石?”当初她提的一万石,怎么一下翻了五倍?
“嗯。先欠着,在朝廷需要的时候,自会跟你要。”
她是吓到了,但想到五万石粮食能换回青灏的安全,她又一脸坚定地点头,“成,就五万石。”她再买地,督促下边的人努力种粮就是了。自己种的粮食不够的话,就从外边收购。五万石粮食,她出得起。
他眼底有笑意与温柔之色闪烁,“阿舒,别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他是我的责任,我怎会让你出粮食!再者,朝廷到时候找你要粮食,不白要,是要给银子的。”
这可真是出乎预料。她脸上明白地写着不信二字,“给银子?”
他郑重地答,“是,给银子。”
真给啊!她眨了眨杏眸,“那,那可以从别处买,为何非要跟我拿?”
“其实,舅舅没张口跟你要粮食。我说了,我是猜的。”
她愕然,“你猜的?”这种事也能猜?
他如玉的面庞闪过自信的神采,“粮食紧缺。各地上交的粮食派往何处、用在哪里,早有安排。若是边疆有突发战事发生,国库存粮只能应一时之急,后续的肯定接应不上。这种时候,你若是做出表率,拿出五万石粮食给朝廷,你、青阳和青灏就是功臣。”
她一时之间转不过弯儿来了,“这……”五万石粮食,对个人而言很多,但对朝廷而言主,不算多。
他一点一点分析给她听,“你一介女子都肯捐粮,大安权贵、富户众多,自然不想被你比下去。这么一来,跟在你后头献粮、献银的人只多不少。如此,战事所需的粮草有了着落,而你这个表率自是最大的功臣。舅舅高兴了,那事后的赏赐还会少吗?因此我才说,你的粮食朝廷不白要。”
她表示了解了,点头。
他又道,“你身为女子,不能为官,但博得了君忠爱国的好名声。同样的,青阳和青灏借你的光也博得了好名声。将来他们若走仕途,这就是助力;即便他们不走仕途,从事任何行当都会因此得益。”
她自己得不得好名声无所谓,重要的是青阳和青灏。她一脸坚定地说道,“好,这五万石粮食,我争取明年就种出来。”有这样的动力,明年一年,拼了。
他看着她坚定的神色、明亮的眼,越发喜欢的紧。“你呀!我不是说了吗?粮食我出,你不必操心这五万石的粮食。”
她自有自己的一套,“你出是你出的事,我出是我出的事。你准备你的粮食,我种我的粮食,两不耽误。”她斗志高昂地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朝廷拿粮食是给银子的,又不白拿,我一定会备出五万石的粮食来。”
他握紧她的手,“财迷。”
她不恼,反倒眉开眼笑的说道,“我就财迷了,你想怎样?”
他含糊地说道,“我想怎样,你又不允。”
她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立刻否认,“没什么。不管朝廷给不给银子,只要你在关键时刻奉上粮食,你们姐弟三人身上便会多了一道护身符。”他没有预测未来的本事,但有些形势,还是能看出一二来的。舅舅担心的战事,就快来了。他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可为了生命中重要的人,他会努力绸缪,努力为那些重要的人赢来护身符、保命符。在他看来,只要舅舅是喜欢青舒的,任何人看青舒不顺眼都没关系。
用粮食换来护身符的灵感,他是从青舒当日用一万石粮食换青灏平安的提议中来的。他喜欢的女子,真的很聪明。她说的话,有时候看似天真,但稍作变通,便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良策。别家的小姐只喜欢绣花、扑蝶或吟风弄月。他喜欢的女子,却是个爱种粮食、爱种菜的。想到此处,他握紧她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事,他要一直一直这样抓着她的手,绝不松开。
这会儿,她脑子里全是赢得护身符的事,还有如何以最快的时间种出五万石粮食的事。她感觉被抓握住的手有点痛,稍稍回神,抱怨道,“轻点,你抓痛我了。”
他立刻放松手上的力道,“今晚别睡了,我们通宵下棋可好?”
她想也不想便拒绝,“不好。”对围棋,她不讨厌,但也没有喜欢到痴迷的程度。她会学,只是希望偶尔能陪他下棋,不想让他一个人寂寞地自己和自己对弈而已。所以,通宵下棋这种事,她才不干。“你若是想下,我现在陪你下一局。我一定认真下,不会再耍赖了。”
“不是十分想下,你休息吧!”她没有这个兴致,他自是不会强迫她的。
她偏过脸,盯着他的眼,“真的,没有骗我?”
他微笑,“没有。提议下通宵,只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的借口。”
她心下欢喜,面上却是强撑着,“哦。”没有一个女孩子,在男朋友说想和你多呆一会儿的时候会不高兴的。因为啊,喜欢你,他才会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她哦了一下,没了下文。他有点小失望,可厚脸皮地继续赖着不走。即便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坐着,他也是愿意的。
不知是过了一刻钟,还是两刻钟,外边似有什么东西爆裂的声音响了一下。声音倒是不大,估计声音的来源不在秋院附近。
“什么声音?”她面带警惕之色地问身边的他。
他神色如常地答,“是放烟花的声音,没事。”
闻言,她放心了。“也是,京中贵族多,自然舍得花银子买烟花放着玩儿。”这个时代的烟花极少,而这个烟花自然不是指现代人燃放的烟花。它是一种很简单的,在爆裂时发出比爆竹好看一点的火星的东西。就这东西,还很稀少,价钱很贵。也只有权贵会买来在过年时放着玩儿。当然了,权贵有得是银子,不到过年的时候就放烟花玩儿的大有人在,不稀奇。
他突然凑近她耳边,低语,“阿舒,我的聘礼准备的差不多了,你的嫁妆准备好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使劲儿抽走被他握着的手,并脸上带了恼意,双手使劲儿推了他一把。
他往旁边栽歪了一下,放声大笑。
她吓的够呛,立刻扑过来捂他的嘴,并又气又急地低声说道,“你闭嘴,闭嘴,讨厌死了,被发现怎么办?”
他一把抱住她,往床上一倒,嘴虽然被她捂着,但眼里全是笑意。
她双手捂着他的嘴巴,很想挪开手捶他一顿出气。可又担心挪开了手,他会笑出声来。若是丫鬟冲进来,把他堵在她的寝居室里,那得多丢人!
实际上,他一边跟她闹,一边在分心留意别的事情。大晚上的,他会赖在她屋里不走,也是有原因的。刚刚的那声爆裂声,自然不是普通烟花的声音,而是他的私人力量在向同伴发信号。
她自然不知这些事情。觉得他不会笑出声了,她迅速拿开了手,并向侧一翻,自他身上翻下来。恼羞成怒的她跪坐到他旁边,握紧拳头对着他的胸口一阵捶。
他自知已经惹恼了她,不躲不闪的,躺在那里任她捶、任她打,还一脸关心状地提议,“小心弄疼了手,咱们拿枕头打可好?”
她气闷的厉害,背过身去,不理他。
他忙坐起来,自她身后轻唤,“阿舒,可是手疼了?”
她不理。
“阿舒,若是气未消,取了枕头再打我好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