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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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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坐起来,穿戴好下了炕,提了音量出声问话,“谁在外边?”
小娟和小鱼立刻走至门前,隔着门板齐声问安。
青舒移到了梳妆台前,坐下来对镜梳头,“进来说话。”
门开,两个丫鬟一前一后地走进来。小鱼直接走到炕前,探身整理青舒用过的被褥。
小娟端了洗脸水进来,“小姐,请洗漱。”
青舒头发还没梳好,手上的动作不停,“什么时辰了?”
小娟答,“小姐,已经申时了。”
青舒一愣,自己竟然睡到了这个时辰,晚上怕是不好入睡了,希望不会失眠。她想到两个丫鬟刚在外边嘀咕着什么,问道,“可有事禀报?”
“有的,小姐。”小娟说着,拿过摆在梳妆台边缘上的梳子,接手为青舒梳头,“张管事和吴管事收到小姐和少爷回府的事,特来拜见。管家知道小姐在休息,便让他们等,让他们先去拜见了少爷。”
原来是这事。青舒明白了,又问,“他们到了有多久了?”
小娟,“有半个时辰了。”
青舒很关心庄子上和荒地上的事情。既然负责这两处的张、吴二管事得讯赶来了,她自然要仔细问询一番。于是吩咐道,“等会儿传话给他们,今晚不必回去了,让他们在府内住一晚。再有,让他们两刻钟后到西偏厅见我。”
小娟答应一声,为青舒梳好头发才出去传话。
青舒洗漱过了,看着在屋中做事的小鱼几眼,想到什么,问道,“小鱼,转过年你便二十岁了,终身大事你是如何想的?”
小鱼听了,慢了几拍才反应过来小姐问的是什么,于是脸色通红地讷讷不能言。
青舒假装没看到,抿了一口刚泡好的热茶,又道,“你年纪不小了,有什么想法就说。我给你一次机会,也仅只是这一次机会。你心里有没有什么人?若是有了,别怕,也别觉得害羞,说出来。若那人是个可靠的,我便做主让你嫁了。你是我的丫鬟,我自会让你嫁的如意。以后,你虽不能在我房里日夜伺候了,可还是我信得过的人。若你愿意继续留在府中做事,我自会给你一份不错的差事。”
小鱼一下跪到了地上,“小姐,奴婢,奴婢不嫁,奴婢要一辈子伺候小姐。”
青舒沉下脸,“你这说的什么话?好好的姑娘家的,长的又不丑,品性又不差,温柔可人的,为何不嫁?若能遇上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那便嫁。自己有个小家,有了归宿,有相公疼,以后还会有孩子,这日子越过越有盼头儿。”
小鱼讷讷地说道,“奴婢,奴婢愿意和小娟一样,一直这样伺候小姐。”
一听这话,青舒突然想起来一直喊着不嫁人的小娟,“别告诉我,你受了小娟那丫头的影响。她是她,你是你,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儿,谁也不能学了谁去。再者,你听她不嫁人地喊来喊去的,可有一天她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时,肯定会连羞带怯地来求我成全。她不像你,敢说敢做,不会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小姐的一席话,对小鱼的触动很大。的确,她不像小娟。她胆小,喜欢谁也不敢说出来,而且害怕今后的生活不如意,因而明知小姐开通却不敢将心事露出来。她想着,小姐对丫鬟好,她便这样一辈子伺候小姐好了,肯定不会受到苛待。等年纪大了,她便挽发,即便不在小姐房里伺候了,可也不会太差。
管事嬷嬷她不敢想,但手里有点权力的姑姑她肯定能当上。找个男人嫁与留在小姐身边之间,她保守地选择了后者。因为嫁人并不一定幸福,有时候嫁人才是苦难的开始。可是,不嫁人,一定会受人非议。小娟有了主意,根本不会想这想那的,我行我素的走自己的。她不同,无论选择哪一条路,总会顾忌这、顾忌那的,害怕这、害怕那的。
青舒见小鱼不说话,继续说,“你要知道,在年纪上她占了比你小的优势,婚事还可以拖上一两年。”她顿了顿,宣布道,“我古府往后会多一项府规。府中的丫鬟十七岁前绝不嫁人,二十岁生辰前必须嫁人。除非有极特殊的情况,否则此项府规任何人都不能打破。”
小鱼红了眼眶,“小姐,不嫁,真的不可以吗?奴婢,可是奴婢很怕。”
怕?青舒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话。她不解,“你怕什么?”
小鱼吸了吸鼻子,“奴婢,奴婢卖身前,和祖母生活在一起。奴婢的爹,爹他总打人,经常打奴婢的娘,总要把娘打的头破血流的才肯罢手。有一次,下手过重,我娘便过世了。后来,爹开始打奴婢。祖母看不过去,接了奴婢过去。可是大伯、大伯娘不能忍受家里无端多一张嘴。祖母无奈,又不希望奴婢被爹打死,便把奴婢卖了。奴婢害怕遇到爹那样的人。”
青舒紧皱眉头,不曾想小鱼有这样的心事。小鱼是九岁卖身,但第一任主子府上出了变故,她进府不到一年便被卖了出来。后来她辗转在人牙子手中,最后到了他们古府。“你要记得,你是我古青舒的丫鬟。就算你遇人不淑,嫁错了人,小姐也不会让你吃亏。”

☆、No。342不知足

青舒说的是心里话。她的丫鬟,她自会庇护,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去。男尊女卑的社会环境下,女人本就活的辛苦,她能做的不多,但自己的丫鬟还是护得住的。“你先下去吧!给你一天时间,自己好好想想。你若心有所属,对方又愿意与你结成连理,我自会成全了你。你心里没人,我便做主为你指婚。”
小鱼不敢多言,磕了头才敢起身,低头退下。
这时候小娟回来了。
青舒站起来,理了理衣裙,“话传到了?”
“是的,小姐。张管事和吴管事听说小姐召见,这会儿已经等在西偏厅了。”小娟说着,手里捧了一个藤条编制的小篮子递上来,“小姐,您看,这是什么?”
青舒不解地看过来,当看清里面装的是板栗时,眼一亮,嘴上却道,“这是什么?”
小娟笑的欢快,“这是吴管事带过来的。说是康栓子兄弟秋收结束后回了一趟康家村,正碰上村民进山打猎。他们兄弟二人凑热闹,跟着去了,然后在山里采的。这个能吃,还挺好吃的。大山附近的村民每年都要采一些回去,年节时给孩子当个零嘴儿吃。康栓子兄弟在山里见了它,便留在后边采了许多。他们想着给府里、庄子上的孩子们吃,出铜板用村里的牛车拉了一车到庄子上。”
青舒取了一颗板栗在手,“这个真能吃吗?”她是装傻到底。
小娟忙不迭地说道,“能吃,能吃。奴婢尝过一个了,这才敢拿给小姐。小姐您等等,奴婢这就给您剥一个。”她说着,把小篮子放到旁边的桌上,很快就剥了一个出来,拿给青舒。
青舒接过看了看,然后掰成两半吃了,点了点头,“挺好吃的。篮子拿上,给少爷们送去。”
“小姐,这是拿给您的,几位少爷那边也是每人一篮子。吴管事说了,若是主子们喜欢,再送来,庄子上还有很多。”
一听还有很多,青舒心里就活泛了起来,“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小娟恼自己,拿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奴婢这榆木脑袋。小姐,吴管事说村民叫它毛刺。说是它的外面还有一层壳儿,长了毛刺的壳儿,因而村民就叫它毛刺了。”
叫毛刺,也挺好。青舒笑了笑,转身进了内室,然后找出自己的记事本,在空白的一页上写下:明年秋,专收山货毛刺。若有其他发现,再做打算。
青舒把记事本收好,这才走出来,“走吧,去西偏厅。”收了毛刺上来,她可以放在自己的杂货铺里卖,也可以拿到外地去卖。不过,这只是现在的一个想法,一切等明年毛刺成熟的时候再仔细打算。
西偏厅里,吴管事和张管事已经在等了。青舒一到,两个人便先后禀报各自负责地的大事小情。
青舒离开的这段时间,田庄上一切如常,活计一个没有落下。该干的活儿都在干,该打的粮食都打了,现在只剩苞谷还没打。吴管事又禀报说,嫁到他们庄子上的新媳妇里,已经有三个确诊怀孕了。也就是说,庄子上有三个男人要当爹了。
青舒笑着说,要吴管事回去了代她向那三对夫妻说声恭喜。她心里感慨:等着吧!到了春节的时候,其他新媳妇估计也差不多都怀上了。和她想的一样,庄子上很快就会添一堆的小萝卜头。粮食啊,粮食,要多多的种粮食。张嘴吃饭的越来越多,要养活的人数不断增长,压力越来越大。不过,有压力才会有动力。
荒地那边也不错。但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若不是张管事是行伍出身的、又是个下得去狠手、镇得住场子的人物,当时那种失控的场面下,很容易发生造成死伤的群体暴力事件。这样说也不全对,应该说当时差点就出了暴乱,让人给造反成功了。
原来,一个多月前,荒地上乞丐出身的那些劳力中,有人心里活泛了起来。有个叫油子的,私下里说动了一些人,组成了二三十人的小团体。然后,他带着自己的小团体找张管事要工钱。他们说了,他们辛苦地忙活了一年,什么好处都没有,一个铜板都得不到,这不公平。他们向张管事提要求,说是以后给他们每人每月必须发三吊钱的工钱,否则他们就不给干活儿。
张管事不是个冲动的人,见他们有备而来的样子,便没有做出激怒他们的事。他说这种事他说了不算,他得请示过主子才能答复他们,要他们该干活儿的时候干活儿,不要生事端。
油子便说,主子去京城游玩了,吃香喝辣的去了,谁不知道。张管事这是在糊弄他们,在拖延时间。于是,他鼓动身后的二三十号人只吃饭,不干活。张管事说了他几次,他不听,摆出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样,还不时去煽动其他规矩地做事的人,扰的别人也无法好好做事。
张管事见这些人越来越过分了,便训他们忘恩负义,训斥他们有了人模样便不干人事了。张管事还骂他们,忘了是谁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远离了挨饿挨冻的日子。他们就是那白眼狼儿。
张管事自是不会放任他们这样闹下去,便放下话来。要工钱,没有。想不干活儿,可以,他立刻把帮主请来,让帮主把这样的人领走。
张管事的训斥与警告起了作用。因着油子这些人的煽动而变得心浮气燥的那部分人安定了下来。他们跟着章叔,每日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会油子这一伙儿人。当油子他们做的过分时,这些人都会站在张管事这边。
这期间,张管事也找帮主谈过了。张管事的意思是,油子这二三十号人是不能再留在荒地上了,希望帮主把他们领回去。再有,他对帮主放下了丑话。若是油子他们离开后心生歹念,做出不利于主子的事情来,赶到荒地上犯事儿,剩下的人他也不用了,全部赶走。不仅如此,他还会向管家禀明,并征得管家的同意,报到官府去,把这些人驱逐出康溪镇、驱逐出德县境内。在当地,让这些人连乞丐都当不成。
帮主替油子等人求情,尤其是没有闹事的那部分人。他说会找闹事的谈谈,若是听得进去劝,希望张管事再给他们一次留在荒地上的机会。若闹事的听不进去劝,便不再是丐帮之人,要打要杀要驱逐,任凭张管事做主。
张管事答应了帮主。
帮主到了荒地上,找到油子等人谈话。油子等人老实了,安生了几天。但没过七八日,油子这部分人旧话重提,一句话,不给工钱不干活儿。而且还威胁章叔等人,不支持他,他要章叔等人好看。
其实,秋收后,粮食收完,荒地上的活计也不是很多。每日大家都不怎么累,饭食上和农忙时一个标准。许多人都满足于这样的日子,能吃饱穿暖,五天还能吃到一次肉,还有暖和的屋子住。相对于过去的乞讨生活而言,这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没得比。就是那普通农户,一个月都吃不上一次肉,何况他们一个月吃六次肉。
因而,跟从油子的人依然是那二三十人,其他人并不加入。
因油子一伙儿再度生事,帮主再次来到了荒地上找油子等人谈话。不成想,油子再不是以前瘦弱可怜的乞丐,再不是那个感恩帮主与主子的乞丐。他瞧不起依然衣衫褴褛的帮主,说荒地上的百来号人以后得都听他的,他才是这些人的新主子。于是,他带着身边的二三十号人将帮主抓了,押到干活儿的其他人面前示威,向张管事示威。
油子大逆不道的行为,激怒了安生做事的那六七十号人。在这些人心里,没有帮主,就没有他们现在的日子。于是在为首的章叔的带领下,两方人展开了骂战。骂战解决不了问题,便动起了手。虽然章叔边人在人数上占了多数,但他们的帮主在油子等人手上,他们顾虑到帮主,因而处处受制,竟是落了下风的样子。
张管事见场面失控,大喊住手,但没人听。张管事跑去抽了根扁担过来,连声大喊住手,震的人耳膜生疼。
章叔带人退后,可油子一伙儿不罢休,趁机追打人。
张管事怒极,暴戾的一面尽显。他挥舞着扁担对油子一伙儿下了狠手。他就怕出事,因而前两日便请示了管家,从府中和庄子上抽调了五个人过来。
张管事动了手,那五个人自然不会落下,拿了棍棒冲上来。李铁和古元宝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迅速找到家伙什儿,上来助阵。
一方是上过战场,见过血、杀过人的男人。又是跟着青舒参加过几次群架的男人。比狠、比打架、比威慑他人的气势,那自是不一般。再者,张管事的长相平日里就能吓到胆小的孩子,更何况是暴戾的一面全开的现在。
另一方曾经只是普通百姓,后来就是个任人打骂的乞丐,能有什么威慑力可言!
两方人交手,谁胜谁负,很快见分晓。张管事他们人不多,但是打的油子等人哭爹喊娘地不停逃窜和求饶。
帮主已经自由了,已经被章叔他们扶到了一边去。他们看到张管事等人暴戾的一面,个个是噤若寒蝉,眼中的惧意毫不掩饰。
直到把油子等人全都打趴下了,张管事才带着人住手。他将染血的扁担往地上一支,“你们见主子心善,便不知好歹起来。”他一指躺了一地哀哀叫的油子等人,“限你们今日之内滚出康溪镇,限你们两日之内滚出德县境内。”他看向帮主,“麻烦帮主带人盯着他们,看着他们在限定时间内离开德县境内。往后,他们之中的哪个人再敢踏进德县境内一步,我张大自会要了哪个人的命。”
油子等人都以下犯上了,都要造反了,帮主自然不会再替他们求请。帮主当众宣布,油子等人逐出丐帮。帮主向张管事承诺,他自会让丐帮帮众将油子等人赶出德县去。
张管事趁势说,剩下的六七十号人,若是哪个对荒地上的生活不满,若是哪个有其他想法,这就跟着帮主回去继续过乞讨的日子。他还表明态度,他绝对不出口留人。而且,跟着帮主离开的,除了可以穿走身上的这一身衣裳之外,还可以带走一身儿换洗的衣裳。
谁又不傻。眼前有出力便能吃饱穿暖的日子过,又没人虐待他们,谁还愿意回去过那饱一顿、饥几顿的日子。因此,没人回去当乞丐。
这事解决了,张管事让人去收拾油子等人的屋子。这一收拾就收拾出问题来了。有人上炕去卷油子等人的铺盖时,突然觉得脚底板下硌的慌。大家觉得奇怪,便把卷起来的铺盖搬下炕,掀开了炕上的席子,然后呆住。
炕上居然被人挖了个小洞,洞里藏了两块儿五两的银锭和四两左右的散碎银子。就是这些银子硌到了人。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来的银子?谁藏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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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补昨天的,晚上还有一章。

☆、No。343不能对人太好

张管事听说有人在炕席子底下藏了银子,立刻前来查看。他的脸色很难看,有人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他却丝毫没有察觉,这是他失职。他觉得这里有事,必须查。因此,他命人将油子这伙儿人住过的屋子进行了仔细翻查,连边边角角都没放过,任何能藏匿东西的地方都翻查了一遍。
这不翻不知道,一翻却翻出了其他问题。有人竟偷偷收集了一些红果种子和辣椒种子藏了起来,而且很会藏,竟是缝进了枕头里。有人用布片缝成小袋子,然后把种子放进小袋子里系上口子,再缝进了枕头里。翻查东西时,有一人拿起枕头准备丢开时感觉到手感不对,感觉枕头芯里有一团东西。
他们用的枕头里面的芯是由麦子皮、高粱米皮、晒干的茶叶等物填充而成的。这是在没有荞麦皮的情况下,青舒问过农人家枕头芯的填充物后着人做的。这样的枕头芯里,怎会有一团东西。发现了这个异状,自是要报给张管事的。张管事命人当场拆开枕头,再把里面的枕头芯拆开,取了这小袋子出来。有人偷藏种子之事这才暴露。
张管事别提多生气了。他把所有人招集到一处,还让元宝他们盯着,让留下的人抱着自己的枕头一个一个排队站好。再把油子等人用过的枕头拿来推到前边的地上。他还派出人去,将油子一伙儿人追了回来。
一个枕头不放过,当众一个一个地全部拆开。油子等人用过的枕头里有六个是这样藏种子的。留下的人里有个青年见情况不好,准备偷溜时被当场抓住。拆开他手里的枕头,当场人赃俱获。留下的其他人的枕头都没有问题。
张管事还不放心,让自己人挨个屋子地重新搜查了一遍。除了油子一伙儿藏的银子和那六小袋子的种子,还有准备偷溜的青年的一袋子种子,没有其他发现。
可是,这也足够让人寒心的。油子等人被拖了回来,张管事和帮主没费多大力气便得到了答案。
刚入秋时,有个不知什么来头的程管事,通过孙家村的钱赛花认识了油子。这位程管事穿着体面,不比康溪镇上的富户老爷差。程管事给了油子一吊钱,说是想交个朋友,然后什么要求都没提就走了。
过了三五日,钱赛花一扭一扭地到了荒地附近转了几圈儿。油子注意到了,谎称要方便,钻进了苞谷地里,而后在上次见面的旁边的一片高粱地里和钱赛花见面。钱赛花这次没带程管事过来,而是带了个长的如花似玉的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丫鬟。
这丫鬟叫小玉,塞给油子一吊钱后转身便走。只是,趁着钱赛花不注意,她回头对油子抛了个媚眼。
油子日也想、夜也想,满脑子都是小玉回头看他的那一眼。又过了三五日,钱赛花让程管事和油子又见了一面。这一次,程管事提了要求,要油子给他弄红果种子和辣椒种子,而且是越多越好。他直接丢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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