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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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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彥听了,沿着麦地往里走,突然在一处蹲下,大手拨拉着麦苗,然后冲青舒大手一挥,“过来一下。”
青舒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走了过去,微弯了腰看向他拨拉开的地方,“怎么了?”
周伯彥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她后头,见没别人跟来,压低声音说话,“想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你这麦子早晚会引来京中司农寺的人。”
青舒的动作有片刻的凝滞,心绪微乱。以前她相信至少今年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现在不信了,因为锦阳城有个萧家。自公开结怨那日起,萧家会时刻注意她的动向,自然会发现她庄子上不同寻常的麦田。“司农寺有萧家的人?”
周伯彥依然蹲在地上,不曾起身,“可否听我一劝。”
“嗯?”
“被司农寺先一步注意到,你很被动。相反,你主动让圣上注意到,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你。”
青舒感觉心里堵的厉害,问的艰难,“让圣上注意到,要怎么做?”真的感觉很憋屈,只不过想好好种个地而已,却也这么难。但话又说回来,任何时候、任何时代,小人物总会遇到这样的憋屈事,太过在意、太过恼怒,伤心伤肺的只有自己,绝对不会是别人。
“若是你没意见,写一份详细的耕作书出来,一份交给陈知府,一份交给御史。他们二人不会藏私,会拟折子连同你的耕作书一起上报给朝廷。到时,谁也抢不走你的功劳。”
青舒深吸一口气,“若是到最后收成不好,上边怪罪下来怎么办?”
“只要不是颗粒无收,没人会怪罪你,只会嘉奖你。陈知府那边,你亲自去递耕作书。御史的那份,你直接给我……或者交给古瑞星均可。即便你颗粒无收,可你种出早麦是事实,再差,也只是无功无过罢了,没什么可害怕的。”
青舒霍地转身,往回走。
“你要为青阳的将来铺路,不是吗?青阳若走仕途,你现在所要做的,对他而言有莫大的助力。”
青舒停步,慢慢转过脸,脸上写满无奈,还有自嘲,“你这人,果然很讨厌。”
周伯彥怔了怔,站起来,拍了拍袍角沾的土,淡淡地道:“是吗?”
“我也劝你一句。即便你能看穿姑娘家的心事,也别当着那姑娘的面说出来。如若不然,没一个姑娘敢喜欢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讨到娘子。”青舒很是怨念地在心里追加一句:祝你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一辈子都打光棍儿,讨厌鬼。
周伯彥的嘴角牵起奇怪的弧度,“多谢忠告。”
青舒心烦意乱地往地头儿走去。本想种上几年攒些银钱出来的,没想到还没见到果实就得将耕作法献出去,感觉很窝火。
“你的那把犁我收下了,就当是替你出谋划策的谢礼了。”周伯彥自她身后说道。
青舒心里那火开始腾腾往上窜,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那是要献上去的,没你什么事儿。”回到地头儿,她说了声回府,便一脸郁色地钻进马车里。
看着古府马车掉头走,顾石头迎上周伯彥,“公子,古小姐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公子又气古小姐了?”
周伯彥推开顾石头,“再多嘴多舌的,直接拔了你舌头。”
顾石头一捂嘴,暗暗警告自己:最近公子脾气不是很好,人也变得很古怪,千万千万不能惹,更不能说错一个字。
回去的时候,再次经过那绕道而走的树林,突然,栖息在树上的数十只鸟惊飞,一阵凌乱的沙沙的脚步声自后方急速逼近他们。
护卫们拔了配刀大喝出声,“什么人?”
数十个手拿刀剑的莽汉一脸煞气地冲上来,挥刀便砍。
六名护卫骑马迎战,顾石头喊了声“公子快走”,抽出挂在马鞍上的大刀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李大郎挥了鞭子催促马儿快跑,不料铿的一声,在马嘶声中,右边的车轮陷入陷阱之中,眼看车身就要翻了。李大郎当机立断,嘴里喊着“小娟,快扒住左边车壁”的时候,一手扒住了左车壁的棱角,一手抽出了藏在坐垫底下的砍柴刀别到腰间,然后身体慢慢往左挪,最后坐在倾斜的左车缘上,希望借助身体的重量来稍微找一下平衡,为车内的人争取时间。
这时候跟车的丁家宝、韦铁锤和康栓柱已经跑到了车右侧,用肩膀顶住了倾斜的车体,喊着小姐快下车。
而车里,小娟一手扒住左车窗的棱,另一只手伸向撞到右车壁上的青舒,“小姐,奴婢拉您到这边来,快。”
青舒忍着右臂的疼痛,忍着晕眩感,将左手伸向小娟。
小娟握紧青舒的手,使劲拽。
青舒借着小娟的力量,努力往左边挪。
顾石头急的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周伯彥吩咐他,“帮李大郎稳住马。”
顾石头赶紧过去问李大郎自己该如何做。
周伯彥下了马,将马车门弄开,看到青舒和小娟都移到了左边扒着车窗,他便伸手向青舒,“过来,把手给我。”
青舒却扯了小娟要一起爬过来。小娟摇头,“小姐,您不用管奴婢,只要您安全出去,奴婢自己便能跳出去。”
周伯彥向丁家宝几人喊了一句顶住了,探了半个身子进车内,伸长了胳膊一把抓住了青舒的右手腕往外拖人。
青舒痛的嘶了一声,之后咬紧牙关忍着,借着他的力量紧贴在车壁上往车门方向挪。
周伯彥意识到不对,“怎么了?”
后边的打斗那么激烈,青舒这时候自然知道自己不好添乱,便摇头,伸了左手出来抓住周伯彥的袖子,借着他的力道往他的方向爬,很快便到了他跟前。
周伯彥也顾不得避讳,把她抱出了马车,然后放到自己的马跟前,“上马”。
青舒用左手扶了周伯彥的肩头,爬上他的马,坐稳,然后急切地回头看小娟,却见小娟正往外爬,顾石头已经过去帮小娟了。
青舒正紧张地盯着,视线却被挡住。原来是周伯彥上马了,正一手牵缰绳,一手扶在了她的腰上。她现在无心理会这些,往外探了身子看,直到小娟安全着地才松了口气。
这时候只听李大郎吆喝了一句三,套车的马长嘶一声脱离了套索,马车向右翻倒在地上。
青舒的脸一白。
只听周伯彥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你的人没事,放心吧!”
这时候丁家宝几个走了过来,“小姐,没事,快走。”
青舒差点落泪,“没事就好。”
周伯彥命令起来,“李大郎,上马。”“石头,将小娟带上。”
顾石头搔了搔头,接过自己的大刀,“那个,你先踩着我的脚,我扯你上来吧!”说着伸了一只手给马下的小娟。
小娟愣了愣。
青舒发话了,“别磨蹭了,动作快点,逃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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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得到通知,明天要停电一天,我哭。今晚不睡了,要通宵码明天的章节。这悲催的日子啊

☆、No。103脱险

这么一来,青舒与周伯彥共乘一骑,青舒坐前头。小娟和顾石头共乘一骑,小娟坐后头。李大郎自己骑上套车用的马。
周伯彥喊了声走,三匹马驮着五个人奔跑起来。
六个护卫有一人挂了彩,砍倒了对方七八个人。周伯彥的一声走,他们自然听到了,甩下剩余的敌人去追前头的三骑,在经过奔跑的丁家宝几人时,有三个护卫腰下身子伸了手,“上来。”
丁家宝和韦铁锤明显是骑过马的,也有这样被人拉上马的经验,他们手伸给对方的同时,一脚踩上对方的脚,一脚用力,借助对方的拉力身子往上一纵,坐到了对方的身后。
康栓柱却不行,还没搞清楚状况,准备拉他上马的那护卫已经骑着马与他错身而过了。然后,他感觉领子一紧,自己的双脚不知道怎么就离了地,刚挥舞着双手要叫唤,眼前一晃,就脸朝下地被人放到了马背上。马背在奔跑中一颠,他一口气差点没能上来,等他看清头下迅速后退的地面,吓得踢着腿、挥着手,哇哇乱叫。
这名护卫大掌往他背上一拍,“小子,不想被扔下马,让人砍死,老实点,别乱动。”
康栓柱立刻噤声,可坚持不了一会儿,他痛苦地说道:“大哥,我,我要吐了。”
这名护卫回头看了一眼,后头追赶的人有一定的距离了,便稍微放慢了马速,将康栓柱当麻袋一样提起来,让他骑坐在身前,一按他的头,“低头,别影响我看前边。”然后驾的一声,让马奔驰着追上前边的人。
青舒坐在周伯彥身前,一没有缰绳可抓,二没有马镫可踩,马速又快,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所以,她倒是忍着没把周伯彥放在她腰侧的手挥开。
在一行人就快要冲出树林的时候,青舒觉得前方的枯叶下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出口,“前面好像有东西,小心些。”
周伯彥面不改色地将扶在她腰侧的手往前挪,环紧了她的腰。这么一来,青舒的后背一下就紧贴在了他的胸前。在青舒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低语出声,“坐稳了。”
青舒没有出声,不过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周伯彥头也不回地对紧随其后的人下令,“跟紧了,准备跳。”
后头的人齐应声。
周伯彥目测着距离,突然吹响古怪的哨声,只见他们的坐骑一边长嘶着,一边竟加快了速度,然后当他又吹响一声古怪而短促的哨声时,坐骑突然纵身一跃,跃出去老远才落地。
那瞬间,青舒有片刻的晃神,听不到风声,感觉像飞起来了一样,有什么东西自脑海中倏的一下就过去了。
一马带头跃起,后边的马有样学样,纷纷纵身一跃,跃出的距离没有周伯彥的黑马那么远,却也没有落陷阱的,安全着地后,继续跟着跑。
顾石头骂了起来,“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居然将用在战场上的陷阱设在百姓出入的路上。”
周伯彥沉声下令,“放信号。”
顾石头答应一声,把手里的缰绳塞进环紧他腰腹的小娟手里,“帮我抓着。”缰绳安排好,他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火折子,再从挂在马鞍上的布袋子里抽出一根竹筒似的东西,拔掉头,拿火折子点燃芯子,往上一举,嘭的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窜到半空中爆裂开来。
不多时,马蹄声声,三十多骑迎面飞驰而来,很快与他们一小队人错身而过。
顾石头大喊出声,“小心陷阱和绊马锁。”
来到先前不能通过的木板桥附近时,五名锦衣护卫迎接他们。
周伯彥停下马,将搂在青舒腰上的手拿开,低声吩咐一句,“坐好了,慢慢回去,没事了。”然后把缰绳交到青舒手上,自己翻身下马,拍了拍马头。
在青舒不解的视线中,他让丁家宝、韦铁锤、康栓柱和小娟下来,对前来迎接的五名护卫中的护卫长吩咐道:“送小姐回去。”
护卫长答应一声,与手下们护着青舒往镇子的方向走。
青舒回过头,正看到周伯彥骑上了顾石头的马,带着人往来时的方向去了。她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作罢,
等青舒回到府里的时候,古强已经看日子回来了。古强早晨是亲自送了坐马车的青舒出门的,如今见马车没了,而青舒却骑着周伯彥的黑色骏马,周伯彥又不见踪影,立刻意识到不好,“小姐,出了什么事?”
青舒从马背上下来,“没事。”然后看向护卫长,“你们是进府,还是直接回头去找他?”
护卫长带着人下马,“公子交待我们不用过去。”
青舒嗯了一声,把周伯彥的黑马交给护卫长,带着小娟他们进去了。青舒在路上已经交待过小娟等人,对今天发生的事要守口如瓶,谁也不许说出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回到房间,青舒问小娟,“有没有伤到哪里?”
小娟答道:“小姐,奴婢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青舒放心地点头,“那就好。你去把门关上,守在外边,谁也别让进来。”
小娟答应着关门出去了。
青舒叫了正在拧湿布巾的小鱼,“你跟我来。”
绕到了屏风后头,青舒让小鱼帮忙解了腰带,然后将外衣脱了,里面衣裳没让脱下来,只是褪下一半,将受伤的右手臂露了出来。
小鱼见了青舒右手臂上的青紫一片,倒抽一口气,“小姐,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青舒嘘了一声,侧过脸看了看手臂,苦笑,“病刚养好,又伤了胳膊,最近这运气也太背了些。”
小鱼小声念叨,“小姐,都伤成这样了,您还有心情开玩笑!奴婢这就通知管家,请了周大夫过来。”
青舒可不想再被闷在房里了,“不许告诉别人。上次周大夫给的治跌打损伤的药酒还有,涂抹伤口的药膏也有,你拿出来都给我抹上一些。”
小鱼劝,“小姐,奴婢以为还是请大夫看过为好,若是轻忽了伤势,拖的时间长了,只会更严重。”
这乖巧的人也变得不乖巧了,敢说教她了。青舒无奈地道:“成,成,看大夫,不过不是请到府里来。等下你跟我出门,咱们悄悄去周大夫家,让周大夫看看。这事你敢说出去,让苏妈妈知道,小姐可是要重重的罚你的。”
“小姐,奴婢知道了。”小鱼答应着,为青舒穿好衣裳。
在穿回外衣的时候,青舒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周伯彥搂着她的样子,感觉别扭的厉害,浑身不舒服起来,“这件脏了,给我换一件干净衣裳。”
小鱼答应着,从箱子里翻出另一件衣裳来,为青舒换上。
青舒假装若无其事地用过饭,和玩儿累了正在房中休息的步语嫣打了声招呼,就要出门。
古强却拦住了她,“小姐,今日外边并不安生,不宜出门。有什么事,您交给老奴来办。”
青舒刚想编个理由,就见周伯彥回来了。
周伯彥看她换过衣裳,随口问道:“看过大夫了?”
这下给捅了马蜂窝了。
古强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小姐,您受伤了?受伤怎么不知会老奴去请大夫?小姐,您这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
小娟当时就哭了,“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受伤了都要瞒着,不让奴婢知道?奴婢……全是奴婢的错,没保护好小姐,请管家责罚。”说罢,直接跪地上了。
青舒讪讪地道:“就碰了一下,不算什么伤,你们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的吗?”趁别人不注意,还瞪了多嘴的周伯彥一眼。
小鱼着急了,“小姐,您半个手臂都青了,哪能说是只碰了一下?”
古强开始瞪眼睛,“什么?这还不算伤?小姐,那您认为多严重才能叫伤?”
小娟哭的更大声,“全是奴婢的错,罚奴婢饿肚子奴婢都认。”
青舒抚额,认真过头的管家,加上一个只认吃的丫头,这可如何是好?“我这不是正要去看大夫嘛!是管家你不让我出门的,这怪不得我。”
小鱼还帮忙澄清起来,“是啊,小姐说要自己出门看大夫,不想惊动管家和苏妈妈,不想让管家和苏妈妈担心。”
青舒头大,这下更得被念叨死。
周伯彥低声咳嗽一声,“管家,麻烦请周大夫来一趟,我这边有护卫受伤了,需要大夫。”
古强还要念叨几句的,听了这话却是赶紧吩咐人去请周大夫,暂时放过了青舒。
青舒一点都不感激周伯彥的帮腔,事都因他而起的,没什么可感激的。
见她转身往里走,周伯彥自后头问道,“不说声谢谢吗?”
青舒回头看他,“你需要吗?”
周伯彥:……
青舒却突然想起有事要问他,便说道:“我们借一步说话。”
周伯彥站着不动。
青舒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请,借一步说话。”
周伯彥笑笑,“请带路。”
青舒把人带去了书房,留小娟和顾石头守在门外。她压低了声音问:“到底怎么回事?今日遇袭,对方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No。104

周伯彥打量着这间小小的书房,答道:“都有。”
青舒心里一突,“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吧?我一个小女子,要对付我,用得着陷阱和绊马锁吗?”
周伯彥没回答这个问题,走到挂着帘子的一人高的木架前,“这是什么?”
青舒,“书架。”
“过几天我赔你一辆新马车。以后出门,你身边至少要带着六个身强体壮的好手。”他说着话,拉开帘子,看到满书架的农书,微愕。他迅速扫视一遍,在下层看到自己年前送给青阳的农书都摆在一起。
“麻烦你把话说清楚,不要转移话题。”青舒倒是没有阻止他参观书架的行为。
“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总之,以后萧家会很忙,没工夫找你麻烦。”他把书架的帘子拉回去。
“什么意思?”
“我在景阳公主府的仓库里见过一本叫《民间杂食记》的古书,你若有兴趣,我让人捎给你。”
“《民间杂食记》?是食谱吗?”
“没翻看过,不过有个食字,大概是吧!别忘了写你的耕作书,越快越好。”说着,人已经出去了。
等青舒把注意力从《民间杂食记》上拉回来的时候,周伯彥早走没影儿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她确确实实被周伯彥那厮给忽悠的忘了问清楚遇袭的真相了。可人都走了,她恼也没用。她想到自己的右手臂,叹了口气,去了前院。正好卢先生的讲课告一段落,要放了青阳和元宝出去活动活动。她敲了门进去,请示卢先生说想借他的学生一用。
卢先生也是个好事儿的,什么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做什么?”
青舒便解释了一下,还说自己的字丑,要让青阳代笔,选择了隐瞒手臂伤了的事实。
卢先生似乎在思量什么,老半天才说话,“就在这里写。”
青舒愕然。
卢先生一脸理所当然地道:“你借用先生的学生,先生自然要为学生把关,省得字丑了拿出去丢先生的人。”
于是,元宝磨墨,青舒拿出东一笔西一笔作的种麦记录看着口述,由青阳拿了毛笔写下来,而卢先生在一旁坐着看。
不多时,一份耕作书写成。卢先生拿到手看了看,指了几个字出来,“笔法僵硬,丑。”又指出两句话,“去掉,什么都写上去,不给自己留一手,蠢材。”这自然是在骂青舒。
青舒抽了抽嘴角,她其实已经为自己留一手了,没想到卢先生更狠,将施肥以一句模糊的话代过而去掉了如何施肥和何时施肥的关键两句话。
卢先生又在落款处一点,“此处写上辉州康溪镇古家之子古青阳。”“还有,记得在前边表述清楚,你们是看农书的时候胡思乱想的,便试种着玩,没想到却种出了早麦。成与不成你们不清楚,但你们怀着一颗赤诚之心想将此事报与朝廷知道。”
青阳倒是完全接受批评指正,一脸认真地按照卢先生的指正又重写一遍出来。卢先生拿起来看了看,略为满意地嗯了一声,提起青阳刚放下的笔,在青阳名字的落款后偏上的位置,龙飞凤舞地写下“师卢玄方”,放下笔,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印章来,招呼元宝拿了印泥,然后在自己的名字下方按下印章,“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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