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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姜姒虐渣攻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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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珍点了点头,大眼睛看着自家主子,又觉得她身量纤纤,手指压在妆台上,根根葱白晃人眼。

于是,姜姒淡淡道:“最不可信,三姓家奴墙头草。宁杀错,不放过。”

冤死?

那就冤死好了。

她捡了牛角梳,将头发梳好,便进了榉木拔步床上躺下了。

次日起来,人说郭嬷嬷被人打得奄奄一息。

姜源身边的升福儿来请姜姒示下,姜姒便道:“好歹也是跟了我娘一场的人,也莫薄待了她,送几两银子当路费,送她回老家吧。”

于是升福儿下去办事,郭嬷嬷才回了姜府没一天,三心二意,什么荣华富贵没捞到手,便又被人送走。

人人都当她是走了,可被打得那样惨,回去没几日便死了。

姜姒听见消息,也不当一回事,只有卫姨娘吓得好几天没睡好觉,听人说是做了噩梦。

一直等到中秋过了,卫姨娘整个人才好了起来。

姜姒也收到了一封新的信,是由侯夫人转交的,还是傅臣。

信上是他遒劲字迹,沉稳有力,像是他整个人,滴水不漏,力求完美。

“小瑶池会?”

姜姒嘀咕了一句,倒是想起来了。

每年中秋过后七天,在京西明觉寺附近便有一场小瑶池会,算是整个大晋朝的盛会,多是年轻男女去,甚是热闹。不过姜姒前世今生都不曾去过,倒是也有些好奇。

信上傅臣便是询问她去是不去,又问她是否看了诗集。

姜姒想起被她扔在角落里的诗集,一时踌躇,又去翻了出来,随手一翻,傅臣的诗只有这一首,后面是谢方知的。

“……沧海蝼蚁何足道?卷土重来千里堤。”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卷土重来?

这谢乙,有毛病吧?

姜姒信手一翻,后面的诗又是写这个姑娘美,那个姑娘妙,顿时哂笑,复将诗集扔在一旁。

外面送信的赵百知道姜姒收到了信,便马不停蹄赶去了芳锦楼,楼中琴音渐渐,香气袅袅。

傅臣与几位好友聚在一起,正襟危坐,一扫眼见赵百回来,便一抬眉:“送到了?”

赵百躬身:“已送到了。”

点了点头,傅臣一摆手,赵百便退下了。

谢方知也见了,知道是傅臣又哄姑娘了,便饮一杯酒,看前面起舞的绝色舞娘一眼,却兴致缺缺,叹道:“长太丑啊……”

 第十六章 上上美人

这可是京城秦楼楚馆里最美的姑娘了,还是艳名远播,寻常人得她跳一支舞已是难得,今日若非有如此多的王孙公子在,怕是池青姑娘还不愿意呢。

众人都看得如痴如醉,谢乙这人竟然说了如此扫兴的一句话,顿时令众人侧目。

谢方知天生浪荡不羁的性子,如今看众人看自己,只道:“看我作甚?”

众人无言,看你作甚?你也得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啊。

傅臣不大喜欢说话,只端着酒杯坐在一旁,不发一语。

那头谢方知好友赵蓝关嘿嘿笑了一声,连忙跟众人解释:“我说你们可不知道,前儿咱们谢乙公子,被谢老先生提点过了,以后可是个不寻花问柳的君子了!”

君子?

谢乙?

笑掉人大牙还差不多吧?

众人都露出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来。

谢方知脸一黑,一杯酒便往口中送。

其实赵蓝关也没说什么假话,跟众人玩笑了几句,他便回头来,捅了捅谢方知胳膊:“我说,你这真是要敬酒色而远之了?打你上次就在折柳山受了伤,可就没听说你跟哪个姑娘有过什么风流韵事了……”

“瞎说。”

谢方知眉头一皱,冷笑一声:“我跟哪个姑娘有没有什么往来,你倒是看得紧。”

傅臣其实也觉得赵蓝关说得很对,都说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可谢方知这人着实古怪。也不知是不是他身上旧伤又添新伤,所以对这些声色犬马之事一下不热衷起来,即便是秦楼楚馆里出入,也不曾过夜。

他笑了一声,随口接话道:“兴许是姿色不够,谢乙看不上。”

众人于是笑起来,当先便有一纨绔公子拍手,叫那池青姑娘过来。

池青乃是名妓,不过卖艺不卖身,乃是京城出了名的头等美人,千金难见一面。

她见此中人多风流,也是心生欢喜,朝着这一桌盈盈一拜,声音娇软:“池青给诸位公子请安,诸位公子万福。”

谢方知上上下下打量此女,也不知怎么心情烦闷,懒得再看一眼,照旧喝闷酒。

赵蓝关没事儿找事儿,跟在武场上一样狠命拍谢方知肩膀:“老谢,你刚才还说人丑,如今你再瞧瞧!”

瞧?

瞧什么瞧?

谢乙这人天生的眼高于顶,差点被赵蓝关这大力的巴掌拍得吐血,手指轻轻扣着酒杯,随意一扫眼前这姑娘,便是轻浮地一笑,竟随口道:“若眉细一分,眼大两分,眸清五分,肤白三分,颈长一分,腰细两分,身段更窈窕一些,总之如此方可算上上美人。”

如此庸脂俗粉……

谢乙揉了揉自己眉心,低眼看着手中酒盏,却是没管此地诡异的寂静,自斟自饮,悠然自得。

殊不知,太多人已目瞪口呆。

谢乙这眼光嘴巴未免太毒辣。

众人只觉池青已是天姿国色,未料在谢乙口中竟如此不值一钱。

不过不对啊,以前捧着醉春楼小艺姑娘也没见他这样刻薄过啊。

众人转脸一看池青,便见美人愕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难看极了,最后竟将怀中抱着的琵琶往地上一摔,转身便哭着跑开了。

于是一片哗然,都用一种指责的目光看着谢方知。

傅臣斜了谢乙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怎了?”

谢方知摇摇头,身上酒气微醺,端着酒的手指轻轻朝着那池青跑开的方向一指,道:“傅兄不觉那仅是庸脂俗粉?”

“……老谢这眼光未免越来越刁了吧?照你这样说,京中哪里还有美人?”

赵蓝关不觉咋舌。

谢方知嗤笑:“你懂什么?匹夫粗野之辈,也敢妄品美人?”

又来了。

谢乙就这德性,一张嘴没个不毒的时候。

赵蓝关老脸一红,被他给噎住不说话了,傅臣则是一直没说话。

都知道谢方知遍识京城美人,今日既然说了这话,必定有个缘由。

有人不由问道:“那依谢公子所言,何人堪称为上上美人?”

谢乙端酒起身,临风而立,只将那杯中酒饮尽,却抬手一抛,只把自己用过的酒杯朝着下面扔去,顿时砸入楼下莲池之中,不觉波光荡漾,由是慢声道:“堪销英雄骨,难望彩云归。最是魂断处,烟波帐中暖。这美人,我谢乙哪儿知道?兴许再过两年有吧……”

所有人再次无语,这不是耍人呢吗?

谢乙大笑起来,显然是自得其乐。

虽则池青美人走了,可宴饮还在继续。

谈风花雪月事者甚多,于是香粉脂膏金银器具都开始摆上台面说,很快便有人道:“过几日便是小瑶池会,届时全京城淑女名媛怕都要去吧?沿廊香风里,指不定便有一个能对上了眼缘,成了日后家中美娇娘呢?”

“哈哈哈这倒是登徒子的好去处!”

“还登徒子呢,你敢吗?”

“美人远观,不敢亵玩啊……”

这些话说得淫污,都是醉后谰言,听在傅臣耳中却是格外刺耳。

他不觉拢了眉,便起身离席。

赵百在外面候着,看傅臣出来,有些诧异:“世子爷?”

“先头信都已给四姑娘送去了?”

傅臣饮酒不多,不过酒量不很好,时常克制,只背手站在花几旁,临窗吹风,问了一句。

赵百道:“已送去了。”

“不曾有回复?”眉头一皱,傅臣又问。

赵百答:“……不曾有。”

兴许是他们都大了吧?

虽是青梅竹马,可得见的日子也不多,况姒儿也没几年便要及笄,是该避讳一些。

只是傅臣心底终究有些感知,隐隐约约。

他机敏,善断,只是在姒儿一事上多有游移。

正想着,傅臣便听见了旁边脚步声起。

“谢乙?你这是打算走了?”

谢方知笑笑,食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道:“酒气太重,回头老爷子要请家法的。”

赵蓝关一下偷笑起来。

傅臣看一眼里面乌烟瘴气,便道:“我也走了吧。”

实在是没什么逗留的兴致。

两人一块儿下了楼,只把赵蓝关扔在后面。

谢方知看傅臣似乎面有踌躇,已进了一家香料铺子,只觉奇怪:“向来善断的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在女人之事上,傅某可不如你善断。”

傅臣也是无奈,随便走到了雕花木柜前面,拿了一只玉盒,里面放着的乃是沉香香片,没烧之前气味很浅。

前头掌柜已乐呵呵地上来巴结了:“世子爷为侯夫人挑香来了吧?咱们这里还是全京城最好的香料铺子,前儿进来有三百年的老沉香,您要看看吗?”

宁南侯夫人爱香,可不爱宫里用的那种甜腻富丽的合香,她喜欢自己制,犹爱京城这一家万和斋的香。

不过细想起来,姒儿也是个爱香人。

他不由得起了兴,忽问谢乙:“小女儿家爱什么香?”

小女儿家?

谢方知心底嗤笑,只道:“你回去问问你府中侍妾不就知道了?”

傅臣则摇头:“她们怎能与姒儿相比?”

于是谢方知轻而易举便知他是又要去哄姑娘家了,只是越是知道,这心里越堵。

傅臣已随手取了一盒苏合香,轻嗅片刻,却是皱眉。

柜上排着不少的香料,谢方知翻开了最旁边一盒,趣却随口调笑道:“世子爷亲自为心上人挑香料,若传出去这京城女子怕都要得狂疾吧?”

“这话若让姒儿知道,定撕烂你的嘴。”

傅臣知道姜姒素来看不惯谢方知这浪荡子做派,半开了个玩笑。

他放下手中香盒,回头来已看谢方知拈起一枚香片,仔细查看,因问:“这香?”

“你那心上人怕与寻常女儿家不一样,山水香太淡,这一盒倒是叫人喜欢。”

谢方知眉头松开,掩了眼底异色,已将香盒递过去。

掌柜看着这两位祖宗在这里说些完全让人听不懂的话,只狂擦冷汗,见世子爷接了香,似乎疑惑,便连忙解释道:“此香在佛经中称为‘天泽香’,又名伽罗香,味道浅淡却凝之难散,使人明目清醒。这一盒搁置许久,问津之人不多……”

言下之意是,这香料您还是考虑考虑?

没想到,傅臣夹了一片香起来,指尖略一碾,想了想,便道:“回头送侯府……不,赵百过来。”

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赵百了。

而后,傅臣便与谢乙先后出了店,一闻指尖伽罗香,却想起宫中烦心事,不由皱了眉。

前些日子,傅臣为七皇子与太子之争心烦,好歹那道士中用,已炼出了火药,只等着不日便能力挫挫太子风头,可宫里和靖公主,却是叫人头大如斗。

谢乙自知他为何事烦恼,却是懒得问一句,回眼一看,赵百已然干活儿去了。

赵百自是去送香料,而大街上也有两辆马车过去。

车内带着浅淡的檀香味,前面坐着姜府的许姨娘与大爷姜莫,后面是则是姜妩姜媚两姐妹。

马车一路行去,倒把赵百甩在后面。

许姨娘乃是姜府之中生养最多的,有一子两女,因故在明觉寺停留,也没赶上来拜见周氏,今日一回府便连忙过来了。

这时候姜姒正与周氏在屋里叙话,说昨夜郭嬷嬷的事,外头便来人报:“许姨娘与莫大爷、三姑娘、五姑娘回来了。”

姜姒眉头微不可见一拢,又松开。

三姐姜妩……

“快请进来吧。”

 第十七章 伽罗香

许姨娘身段很好,在府里也是个很有体面的姨娘,毕竟生下了庶长子姜莫,还有两个容貌不差的姑娘姜妩姜媚。

她进来的时候搭了姜莫的手一把,便盈盈给周氏拜了一拜:“贱妾原是给亡妹上香祈福,没料想撞见明觉寺慧昭大师布道讲经,所以贪听了几回,不曾早早拜见夫人,还望夫人不怪罪。”

许姨娘很会说话,在几位姨娘里最是温婉可人,多年来不说最得姜源喜欢,可也不算很差。最要紧的是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周氏一笑,叫她起身来:“回来便好,听慧昭大师讲经可是难得的事。大爷和两位姑娘也都回来了,坐吧。”

姜莫也跟周氏问过了好,随口谈了两句学业,便去学塾那边了。

倒是姜妩姜媚陪着许姨娘留了下来,就坐在屋里,一个坐在姜姒的左手边,一个坐在她右手边,姜妩沉静,姜媚则更显得明艳。

原本这府中的几个姑娘里,姜媚容貌乃是一等一地好,远远胜过自己三姐姜妩,性子开朗明媚,很得人喜欢,所以姜妩不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是姜媚在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比如此刻。

“许久没有见到四姐,竟然觉得四姐跟变了个人一样……”

姜姒听了,略略一抬眉,看向小了自己一岁的姜媚,感觉出几分骄纵来,只笑问道:“哦?五妹妹这话说得奇怪,我有什么地方变化?”

其实说变化也说不上来,五官与以前没有多大的变化,偏偏整个人气质有一些改变。清贵气一出来,四姐即便是坐在那里,也叫人移不开目光,心里不舒坦。原本姜姒样貌就是极好的,现在似乎是扬眉吐气一样,原本的阴郁沉晦尽去,留下来的是娴雅清润,偏偏眉眼之间带着一种难言的疏淡。

这四姐,像是一下被洗礼过一样,浑身都不一样了。

姜姒现在硬要姜媚说,也说不出什么不一样来,只娇俏地一撇嘴:“就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我也说不清。”

周氏那边顿时微微笑起来,姜媚平时虽然骄纵一些,但是嘴巴的确讨人喜欢。

许姨娘与周氏素来无冤无仇,周氏回来不回来对她的影响其实不大,只是周氏有孕,未免触及到大爷姜莫的位置,现在孩子还没生下来,两个女人不至于公然撕破脸。

况许姨娘这人不喜欢出风头,多年来都是韬光养晦,如今相谈还算是和乐。

“小瑶池会便在这几日,府里四位姑娘,往年都不曾去过,贱妾想着姑娘们年纪都开始大了,这样出去见见世面的机会也不多,三姑娘与五姑娘倒是想去,只是不知道四姑娘去不去?若是四姑娘不去,她们两个丫头怕也去不成。”

“小瑶池会倒是个热闹去处,以前姒儿还小,喜欢清静,也不爱往那些地方凑,今岁却不知……”周氏说着,看了姜姒一眼,便问,“这倒是我近日来想要问你的,每一回想说又忘了。姒丫头,你可有主意?”

这小瑶池会是傅臣说了,要叫她去。

不知为什么,姜姒心里有些抵触,可想想两世为人,竟也没见识过小瑶池会盛景,也是遗憾。

去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不过是逛逛。

她心里觉得,以自己韬光养晦的性子,不大会去出风头,于是笑道:“想来许姨娘今日来说此事,定是三姐与五妹都动了心,我若是不去也太扫兴。更何况,女儿少有出门时候,也想去瞧瞧。”

姜姒的推测不假。

其实早几年姜妩与姜媚就想去小瑶池会看看,可因为府里嫡出的四姑娘姜姒不爱出门,她们这些庶出的也不好自己就出去了,免得被人说闲话。三姐姜妩要长姜姒半年,大姐姜姝更是后年便要出阁,现在还没挑中个好夫婿,也是为难。

小瑶池会去的人可多,虽男女不能见面,可女儿家们缩在小瑶池沿街楼阁上,也能窥看到不少王孙公子。若有个看对眼了中意的,回去说道说道指不定就是一门好亲事。

姜姒是不愁嫁,旁人便不一定了。

许姨娘回来要紧的便是说这件事,还好姜姒识趣给应下了,否则姜妩姜媚两个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恨死她。

许姨娘笑得亲切,忙道:“四姑娘这话可说得叫我老脸挂不住,您是个顶顶善解人意的。”

“甭夸她了,禁不起夸,一夸就飘了。”周氏随口谦逊着,想到小瑶池会,于是道,“回头既要出门,便好好添置些新的衣裳头面,姑娘家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

漂漂亮亮地出门?

姜姒唇边挂着笑,只轻悄悄地看着姜妩。

这一位三姐,如今真是个不显山不露水,因为容貌不很出挑,性子也沉静,寻常不惹人注意。前世姜姒注意姜媚更多一些,因为这一位五妹妹年纪最小,脾气最坏,姜妩与姜媚一比,存在感也非常低。

可经历过上一世的事情,她那里还敢小瞧了姜妩?

咬人的狗不叫。

姜姒还没怎么真正了解过姜妩,若是没有她入门之后叫人递过来的一杯毒酒,她兴许不会死。不过,其实那时候姜姒自己也存了死志,活下去更没意思,姜妩的恶念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可恶念便是恶念,何等歹毒的人,才会向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这一世,她就是回来扒开所有的人皮,看看里面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傅臣如此,姜妩如此。

一念及此,姜姒敛了眼底神光,正想说话,便听见外面有人跟八珍说话。

周氏扬声道:“八珍,可是有什么事?”

“回夫人话,是前头裁制新衣的婆子来支领银钱,奴婢已打发她们去了。”

八珍在门帘外头回了一句。

姜姒听了也没在意,倒是想起另一桩事来,由是道:“小瑶池会固然好,不过裙钗之事却还要卫姨娘那边首肯,怕是要先通知姨娘那边。”

对周氏回来之后府里的情况,许姨娘也有所耳闻,知道周氏还没拿回中馈,也不插话。

周氏却只是一皱眉,便再无异状,抬手便叫人去卫姨娘处通禀:“九月去说说府里去小瑶池会的事,叫卫姨娘张罗上。”

九月刚准备去,后面卫姨娘的人就来了。

真是个说曹操,曹操到。

卫姨娘身边的丫鬟绿香朝着主位上一拜,便道:“卫姨娘着奴婢来问询夫人小瑶池会一事,已叫人备下了东西,专挑拣的府里最好的给四姑娘。四姑娘与府里的爷们、姑娘们若是要去,便请四姑娘先挑,剩下再给其余姑娘送去。”

这话说得。

姜姒不由皱了眉,果然见到姜媚没忍住,站了起来,又立刻被对面许姨娘一个眼神给按下去了。

姜妩倒是稳稳坐着,不过看绿香的眼神明显也不很愉快。

哪儿有这样说话的?

东西先送来给四姑娘挑倒也无可厚非,可送来的这些绫罗绸缎金银玉器看上去都是富丽堂皇,真真是府里极好的东西。卫姨娘也是挑准了这个时候叫人来膈应的,更使得一手离间好计。

尽管姜妩姜媚都是庶出,比不得姜姒尊贵,可以前周氏在的时候也没有说把姜姒挑剩下的拿给庶出姐妹,都是按着规矩分送开,各自有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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