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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大明凰女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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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便如此,燕由也不敢再冒险走屋顶上,只背着张嫣穿行于小巷中,朝着宫墙的方向奔去。渐明的天色的照亮了道路,他施展轻功,脚下生风,如身处平直大道一般。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直到了紫禁城宫墙之下,燕由在一棵树下停住脚步。

    “现在,又要回到牢笼里面了。”他说道。

    “怎么了?”张嫣在他耳边疑问道。

    他仰头看着高耸宫墙,“我今日才知,你究竟背负着什么,说实话,我不愿让你回去遭罪,若是你愿意,我们此刻便可以离开。”他的语气本异样地沉重,但很快他又轻笑一声,无奈道,“但你做不到的,对吧?”

    张嫣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抿着嘴,从喉咙里直接发出了一声:“嗯。”

    “我并不是怪你,不过是担心。”燕由说罢,助跑发力,轻点上树,流畅无比地攀上了高处,再借力一跳,到了宫墙顶上。

    张嫣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本能地紧紧闭眼并搂住燕由的脖子。燕由却站立在宫墙顶上,再没有动作。

    “嫣儿。”张嫣睁开眼睛的同一时间,燕由恰好开口,“你在宫中,我无法时时护在你身边,答应我,自要当心。”

    看着拂晓的微光照在燕由紧皱的眉头上,张嫣却感念他的心意而露出笑容,“知道了。”——

    相同的道路走过无数次,燕由早已轻车熟路。算着时间,离五更敲钟击鼓还有约莫一刻钟,燕由再一次加快步子,从内宫墙上朝着坤宁宫奔去。

    但刚经过乾清宫,张嫣忽然小声道了句:“坤宁宫门口有人。”在宫墙之上,燕由无法一边奔跑一边分散注意力去看远处,于是当下停住脚步,与张嫣一起远眺彼方。

    坤宁宫那头的确有人,并且是许多人。张嫣快速辨认,“皇上的仪仗,还有另一个几乎等同制式的仪仗。”燕由听到张嫣说出皇上的仪仗时,立即知道事态不好,当机立断地朝坤宁宫赶过去。

    张嫣心中暗忖,和朱由校在一起,仪仗队伍庞大,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只有客印月。现在天都还没有全亮,他们突然到访坤宁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燕由成功绕开了众人,到了矮墙后。所幸暖阁的门还关着,但从窗外都可以听见暖阁门外那个尖利的女声。燕由扫了门边一眼,同时协助张嫣翻进窗内。张嫣进去的同时顺手带上了窗,隔着窗缝与燕由对视一眼,彼此心意在眼神中明了。

    燕由藏身于矮墙后,屏息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张嫣还没进暖阁前便听清楚了外头的对话,客印月想进来,但语竹推诿说主子受了风寒还没起身。

    张嫣心中想着真是难为语竹,手中一刻也不敢耽误,快步到床榻前脱下宫女的服饰,取下头上的发饰。临危不惧的心态帮了她一把,她的手一丝也没有抖,很快便完成了一切。仅穿着中衣睡回被褥中,宫女的服饰也被她藏进被里。

    张嫣压着声音清了一把嗓子,装出虚弱的声音道:“请进来吧。”

    “咿呀”一声,门被语竹推开,客印月盛装打扮,带着妩媚又嚣张的笑容走进来,朱由校身为皇帝,反倒一脸漫不经心地随在乳母的身后走进暖阁,高永寿与客印月的贴身宫女紫香一同跟在最后面。

    张嫣微颦眉头,撑着半坐起来,心想自己一夜没睡,脸色想来不会好到哪儿去,恰好可以圆生病的谎言。她先对朱由校道:“恕臣妾失仪。”看他摇头表示并不在意后,这才冷冷看着客印月,问道:“夫人在天未及五更时造访坤宁宫,不知有何贵干?”——

    (还差一点内容,等等补上)  

88。客印月发难

    客印月的目光死死粘在张嫣脸上,同时笑着命令紫香将香囊中的东西取出来。

    紫香不敢耽误,抽开拉绳,探手指入内,拉扯出一方折叠在一起的薄薄的字条,原本的淡黄色浆纸也被染上了深褐色的血液。

    张嫣眼睛看着紫香的动作,脑中却全是过去的画面,历历在目,燕由那时要离开四个月,留给她一张字条,她一念之差没有扔反而放在自己的香囊中。后来她一直佩戴在身边,并没有让任何人有机会碰到,怎么到了客印月手中?

    血……血?血!生产那天她大出血后昏迷,语竹替她换下身上的衣服,之后那天的衣服全都扔了,包括香囊,自己昏迷得太久,没有来得及命人处理香囊,事后想起来也没有深究,因为沾了孕妇血的衣服人人忌讳,也不会有宫女太监打卖出宫去的主意,就是那时一念疏忽,此刻再后悔也莫及了。

    张嫣心中飞快寻思,坤宁宫里有内奸,他发现了字条后交给客印月,几乎过了三个月,待到流传皇后身份不正的谣言极盛时,客印月才忽然发难,这种隐忍等待的作风根本不像是客印月的性子,*不离十,背后应当有家族参与其中。

    紫香把字条完全展开,但张嫣不需要低头看也知道里面的内容,知道里面那再明显不过的男人的笔迹。

    看着客印月从书台上抽出六宫的账本,张嫣的心更沉了,上面全是她的笔迹。客印月捻着书页一点点翻动,口中道:“我想这等笔迹的差异,就算是皇上,也能看得出区别罢。”

    客印月走动腰肢轻扭,将账本摊开送到朱由校的手中,高永寿不着痕迹地低头扫了一眼,担忧地看向张嫣。

    张嫣没有出声,暗暗咬牙,眼前发生的一切太快,她无力阻止。

    他看向张嫣,问道:“皇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由校的语气仍然不像一个皇帝,目光也依旧软绵无力,但这一次并不是客印月的诬告,她身为大明皇后,私下与男子会面确是事实,她明白自己理亏,底气也弱了些,“皇上明鉴,臣妾不知这是什么。”

    “还装?”客印月的声调扬了起来,“皇后若是不承认,可以把坤宁宫的宫人全叫进来辨认这是不是你平日所佩的香囊?”

    “这个香囊的确和我此前佩戴的一模一样,但这香囊样式普通,料子也并不如何名贵,任何人都有法子做出来。”张嫣冷静下来,头脑越发清晰,口齿也变得伶俐。

    客印月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笑了,她转身对朱由校嗔道:“皇上,你看她竟然说是我诬告她呢!”

    张嫣皱起眉头,客印月虽然保养得宜,但已经快接近四十岁,居然如此在弱冠的朱由校面前撒娇发痴,真让人难以忍受,但看朱由校的反应就知客印月平日里这样的做法不会少。

    朱由校有些为难地看看客印月,又看看张嫣,弱声道:“皇后她说……”

    客印月不满地轻推朱由校肩膀,“皇上,何须管这贱人的话。”

    “客印月!”张嫣听她如此说法,想及宫里许多条人命或许都是被她以这样的法子轻易夺走,怒从心头起,喝道:“注意你的称呼,本宫一日还是大明皇后,一日就不能容你乱了紫禁城内的尊卑秩序。”

    客印月转过头来,笑颜如花,“哟,皇后不是着了风寒嘛,怎么中气还这么足?”说完这句话,她立即变得横眉冷目,“什么着了风寒,只是为了拖住我们的脚步的借口罢?怎么着?为了处理男人来过的痕迹?”

    客印月说着话,突然快步朝窗口而去,探身向窗外看。但她将上下左右方位全都看一遍后,没有任何收获,别说是男人,连头发都没有一根,悻悻地缩回身子。

    张嫣看着她这一切举动,面色丝毫不改,她很确信以燕由的听力身手不可能会被客印月逮到。

    她决定不能这样束手待毙,她越过客印月,看向朱由校,正色说道:“皇上,虽然您宠爱奉圣夫人,但她毕竟只是一介乳母。”张嫣特地加重了“乳母”两个字的声音,客印月向来最忌讳别人说起她的出身,果然她的脸色变黑了。张嫣不理她,继续朗声道:“您只听信她的片面之言,就在天都没亮时闯入臣妾的寝宫,若是对一介乳母的说法做法听之任之,臣妾这个皇后颜面何存?这事若不慎传了出去,百姓会怎么想?大明朝的皇后在宫中的处境尚且如此,他们怎么相信您能够治理好天下?”

    张嫣下了床,仅着中衣站在床边,对着朱由校,不卑不亢道:“皇上恕罪,臣妾不得不下逐客令。”张嫣心底升起一股决然,说完这些话,就意味着她正式选择留在宫中了——

    防盗,正版在磨铁中文网——

    (晚点替换成正文)

    客印月的目光死死粘在张嫣脸上,同时笑着命令紫香将香囊中的东西取出来。

    紫香不敢耽误,抽开拉绳,探手指入内,拉扯出一方折叠在一起的薄薄的字条,原本的淡黄色浆纸也被染上了深褐色的血液。

    张嫣眼睛看着紫香的动作,脑中却全是过去的画面,历历在目,燕由那时要离开四个月,留给她一张字条,她一念之差没有扔反而放在自己的香囊中。后来她一直佩戴在身边,并没有让任何人有机会碰到,怎么到了客印月手中?

    血……血?血!生产那天她大出血后昏迷,语竹替她换下身上的衣服,之后那天的衣服全都扔了,包括香囊,自己昏迷得太久,没有来得及命人处理香囊,事后想起来也没有深究,因为沾了孕妇血的衣服人人忌讳,也不会有宫女太监打卖出宫去的主意,就是那时一念疏忽,此刻再后悔也莫及了。

    张嫣心中飞快寻思,坤宁宫里有内奸,他发现了字条后交给客印月,几乎过了三个月,待到流传皇后身份不正的谣言极盛时,客印月才忽然发难,这种隐忍等待的作风根本不像是客印月的性子,*不离十,背后应当有家族参与其中。

    紫香把字条完全展开,但张嫣不需要低头看也知道里面的内容,知道里面那再明显不过的男人的笔迹。

    看着客印月从书台上抽出六宫的账本,张嫣的心更沉了,上面全是她的笔迹。客印月捻着书页一点点翻动,口中道:“我想这等笔迹的差异,就算是皇上,也能看得出区别罢。”

    客印月走动腰肢轻扭,将账本摊开送到朱由校的手中,高永寿不着痕迹地低头扫了一眼,担忧地看向张嫣。

    张嫣没有出声,暗暗咬牙,眼前发生的一切太快,她无力阻止。

    他看向张嫣,问道:“皇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由校的语气仍然不像一个皇帝,目光也依旧软绵无力,但这一次并不是客印月的诬告,她身为大明皇后,私下与男子会面确是事实,她明白自己理亏,底气也弱了些,“皇上明鉴,臣妾不知这是什么。”

    “还装?”客印月的声调扬了起来,“皇后若是不承认,可以把坤宁宫的宫人全叫进来辨认这是不是你平日所佩的香囊?”

    “这个香囊的确和我此前佩戴的一模一样,但这香囊样式普通,料子也并不如何名贵,任何人都有法子做出来。”张嫣冷静下来,头脑越发清晰,口齿也变得伶俐。

    客印月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笑了,她转身对朱由校嗔道:“皇上,你看她竟然说是我诬告她呢!”

    张嫣皱起眉头,客印月虽然保养得宜,但已经快接近四十岁,居然如此在弱冠的朱由校面前撒娇发痴,真让人难以忍受,但看朱由校的反应就知客印月平日里这样的做法不会少。

    朱由校有些为难地看看客印月,又看看张嫣,弱声道:“皇后她说……”

    客印月不满地轻推朱由校肩膀,“皇上,何须管这贱人的话。”

    “客印月!”张嫣听她如此说法,想及宫里许多条人命或许都是被她以这样的法子轻易夺走,怒从心头起,喝道:“注意你的称呼,本宫一日还是大明皇后,一日就不能容你乱了紫禁城内的尊卑秩序。”

    客印月转过头来,笑颜如花,“哟,皇后不是着了风寒嘛,怎么中气还这么足?”说完这句话,她立即变得横眉冷目,“什么着了风寒,只是为了拖住我们的脚步的借口罢?怎么着?为了处理男人来过的痕迹?”

    客印月说着话,突然快步朝窗口而去,探身向窗外看。但她将上下左右方位全都看一遍后,没有任何收获,别说是男人,连头发都没有一根,悻悻地缩回身子。

    张嫣看着她这一切举动,面色丝毫不改,她很确信以燕由的听力身手不可能会被客印月逮到。  

89。信王的行动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深秋干燥凉爽的风通过窗口吹进暖阁,吹动书页不停摆动,张嫣不得不用砚台压住书角,才能继续腾出手在账本上做标注。

    门外忽有脚步声接近,透过纱窗可见语竹那熟悉的身影,但她今日叩门的声音与平常有细微的差别,隔着门也仿佛可以感知到她的紧张不安。

    张嫣没有停下翻账本的动作,扬声道:“进来。”

    语竹应声而进,张嫣在百忙中侧头递给她一个眼色,她立即会意,低声回报道:“今日皇上在宫后苑游玩时遇见穿着奇怪的几人,他们并非宫中太监侍卫,而是宫外的人。”

    张嫣立刻联想起紫禁城下的通道,心头一紧,放下手中账本,认真倾听。

    “当即他们就被当做刺客捉拿,当场盘问之下,他们支支吾吾提到了国舅爷的名字。”

    张嫣皱起眉头,这次是家族?还是魏忠贤?

    “由于事关重大,他们现下已被遣送东厂用刑逼供。”

    “是谁下的命令?”张嫣问道,“皇上可有受伤?”

    “回娘娘,是魏公公下的命令。皇上龙体一切安好。”语竹答道。

    张嫣明白了,她沉吟一瞬,对语竹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这么多年伺候下来,语竹早已学会不对张嫣的命令表现出任何异议,恭顺道:“是。”

    语竹退出去后,张嫣轻轻合上账本,脑中的思路清晰无比。

    魏忠贤手握大权,但他仍不满足,正在不断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他许诺凡是投靠他的人都有官分,有银钱拿。这世上,放弃操守远比坚持信念要容易得多,人人争先恐后地投靠魏忠贤,如今朝堂上几乎遍布阉党,东林党的势力也难以匹敌。张嫣想,大概魏忠贤现在最头疼的眼中钉就是中宫皇后,估计他看客印月打不动自己的主意,便决定将矛头对准自己的父亲。

    东厂是魏忠贤的地盘,无论那几个所谓的“刺客”是怎么说的,最终魏忠贤给出来的口供都可想而知。

    既然决定留下来,张嫣早已做好准备应对层出不穷的麻烦,因此当下也并不慌张,思虑再三后,决定先去乾清宫走一趟——

    不想,刚到乾清宫门口,就遇见刚给皇兄请完安出来的信王朱由检。

    他看见张嫣,神情不改,自然地上前给张嫣作揖请安:“臣弟见过皇嫂。”

    邱贵虽然不在身边盯着,但难保随行宫人中没有家族的人,张嫣不想给彼此惹麻烦,只是谨慎地对他颔首客气道:“信王殿下。”

    朱由校目光在张嫣身后一众宫人身上轻轻点了一圈,回到张嫣身上,“皇嫂可是为了今日宫后苑刺客之事而来求见皇兄?”

    张嫣轻轻应了一声,提起这事心情有些烦闷,只因想不出一个合适可靠的对应法子。

    “皇嫂不必担忧。”他压低声音,“臣弟会助您一臂之力。”

    他的话音虽小,却表示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张嫣紧紧盯着他的脸,想要探知更多的东西。

    朱由检的神情纹丝不乱,连张嫣都难以揣测出他的想法。但从他坚毅的眉眼中,张嫣看见了冷静,自信,缜密这些特质。张嫣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放弃了探寻。杨涟的眼光不错,自己当初引导的做法也没错,朱由检的资质绝佳,真正是适合当帝王的人。

    “谢过皇弟。”张嫣一笑,提高声音道:“天色不早,信王早些回慈庆宫罢。”

    “臣弟告退。”朱由检作揖,待看着张嫣进了乾清宫后,他才负手大步离去。

    回到慈庆宫中,他一刻不歇朝李庄太妃寝宫里去。宫女秋棠听到动静,迎了出来。

    “太妃还是不肯吃药吗?”朱由检低声问。

    秋棠轻声应是。朱由检微微皱眉,太阳穴旁的青筋动了一下。

    养母自从赵太妃死后便郁郁寡欢,后来又接到司礼监颁旨削减慈庆宫的日常用度,更是终日闷闷不乐,长此以往便积郁成疾。御医开了滋补的方子,但养母不愿配合喝药治疗,如此身体每况愈下,现已可说是性命垂危。

    朱由检定了定心神,推门进入李庄太妃的寝室,命里头伺候着的两个宫女先出去,自己端起了药碗坐到了养母床边。

    他温声道:“娘亲,您这样是何苦?”

    太妃背过身去,闷声不响,只当作他不存在一般。

    “儿臣说过自有办法对付魏忠贤,为此需要您忍耐上一段时日。儿臣希望您能够健健康康的,一直到魏忠贤覆灭那一日。娘亲,即便您不信儿臣,您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赌气啊,先起来吃药好吗?”同样的话,他已说过许多遍,但毫无作用。太妃虽然温柔仁慈,却认死理,倔强起来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这是朱由检始料未及的情况。

    朱由检低头视线所及处,李庄太妃的背影骨瘦如柴,就算是隔着厚厚的被褥也看得出她身上硌人骨头的形状,披散在床头的青丝中也夹杂了许多本不该有的白发。

    虽然李庄太妃并非自己的生母,两人相处也不过才三年时间,但太妃对他确像是对亲生孩儿一般的无微不至,朱由检能够感受得到。眼下一日日看着母亲的性命以可见的速度损耗,如同即将燃尽的油灯,朱由检心焦如焚而无可奈何。

    他静静坐了一会儿,将药碗搁在案几上,从床榻边站起身来,转身冲着李庄太妃的床榻跪下了,重重叩了一个头,“母妃休息罢,儿臣先出去了,明日再来看您。”

    说罢他便起身朝门边而去,当他的手碰到门那一瞬,一直沉默的李庄太妃忽然发出了声音。她的嗓子干涩而嘶哑,“不要来了,我不想再看见你这不孝儿。”

    朱由检并未答话,打开门走出寝室。在外面候着的秋棠听见动静,一抬头看见朱由检,吓得一激灵。主子的神情虽然如常,但脸色难以形容的吓人,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气息,让秋棠和其他两个宫女几乎不敢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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