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凰女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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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嫣从宝座上走下来,到王宛儿身边,亲自将她搀起来,这才看到她额头鬓角都是斗大的汗珠,忙掏出手帕,帮她擦拭,柔声问道:“怎么了?”
她的眸子清亮迷茫如受惊小兽,“看到了……奉圣夫人……奉圣夫人和一个太监……”咬了咬牙,“通奸!”说出最后两字时,不知是回想起了什么,苍白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
张嫣闻言一惊,但立即定神,忍住疑问,对她做个噤声的手势。开门叫语竹吩咐下去,摆驾离开坤宁宫。
出了坤宁宫后,张嫣牵着王宛儿往西六宫深处走去,为了防止地面上的耳朵窥听,特意择了大道走,让一众下人远远跟在后面。
王宛儿结结巴巴地将事情地经过说完后,无助地看着张嫣,连称呼都乱了,“嫣儿,你说,她会不会杀了我?”说到“杀”字时,她轻吸一口凉气,抖得更加厉害了。
张嫣握住王宛儿的手,反复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心中却担忧,撞破客印月这事说小也不小,但还达不到令人惧怕至此的地步,究到底还是宛儿过于害怕客印月,临敌自怯三分,她这个性子,以后在内廷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再说客印月,没料到她竟如此视宫中纪法为无物,青天白日之下在宫后苑乱来,真令人瞠目结舌。只可惜这点根本扳不倒她,只因在紫禁城里,最不遵规矩的第一人反倒是朱由校,不理政事,不入后宫,独宠男子,他又怎么会在意他人守不守规矩。客印月也该是了解这点,才敢肆无忌惮地违反宫规。
突然记起一事,问王宛儿道:“你所看见的那个太监,是魏朝吗?”魏朝是朱由校亲自下诏赐跟客印月“对食”的太监。也就是说,以两人的关系,行寻常夫妻之事是正常的,不过错了地方,尚称不上是“通奸”。
王宛儿摇头,笃定道:“魏朝公公也算是个有头脸的人物,怎地也在内廷见过一两次。嫔妾可以肯定,绝不是魏朝公公!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客印月竟如此放荡轻佻,虽宫人们口口相传,张嫣对客印月的不羁作风早有耳闻,但今日得知实情,更超以往想象,张嫣不禁感到厌恶,抬手轻捂住口鼻。
了解完事情始末,好歹劝了一通,还指了坤宁宫里一个宫女给王宛儿带回去,说若是遇上麻烦,立即就让她回来坤宁宫通报。王宛儿看起来舒心了些,这才告退离去。
29。又起冲突
张嫣本想让人查今日跟客印月行不轨之事的太监是谁,但苦于王宛儿描述不出他的特征,也没有其他任何线索可循,只好暂且作罢。
第二日午后,微风不急不缓,恰到好处,夹带着花瓣,吹起满院子花雨。张嫣处理完了六宫事务,站在廊下,欣赏如斯美景,心旷神怡之际,一个身影却出现在视线里。
正是昨日里张嫣让王宛儿带回去的那个宫女红英。
她气喘吁吁,满面急色,也不等张嫣吩咐,直接跪下回报,“娘娘,奉圣夫人在路上拦住了如妃娘娘,纯妃娘娘也在。”
张嫣听罢,一刻也未犹豫耽搁,立即吩咐摆驾,坐在八人抬着的步撵上,快速往那边过去。过去的路上,红英在步撵旁快步跟着,边有条不紊地报上方才的情况。
“如妃娘娘在宫中坐立不安,便想来坤宁宫与您叙话。只是她不敢孤身一人出翊坤宫的门,便叫上了纯妃娘娘陪着她。结果,才出宫走了没几步路,就迎面遇上了奉圣夫人,虽发觉时隔得远,但娘娘们也不敢刻意回避,奴婢站在如妃娘娘仪仗的最后,当下见旁人注意不到,悄悄从后头溜开,绕回坤宁宫给您报信。”
张嫣点头赞许,“你做得很好。”
当下天色晴好,宫道宽阔,宫墙高耸。前方远远可见一大群人,王宛儿,段婧和客印月三支仪仗杵在路中央,声势不容小觑。
张嫣眯起眼睛,隐约看到三人相对而站。虽数月未见过客印月,但又怎么可能忘记她那有致过人的身段和妖媚的容色。她此时正伸出纤纤玉手摸在王宛儿面上,抚了一把后,又将手移到了段婧的脸庞上。王宛儿和段婧都一动不动,不敢反抗。
张嫣眸光闪动,叫道:“邱贵。”
他立即领会张嫣意思,扯着嗓子长喊:“皇后娘娘到——”声音迅疾沿着宫道传了前去。
远处,客印月的背影动作顿了片刻,回头看过来。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只见她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转过身面向张嫣来的方向。待张嫣的步撵移到了她们三人面前,段婧和王宛儿皆跪下行大礼,客印月不过是见了个平礼,神色也十分不屑。
张嫣让她们起身,走下了步撵。细看过去,王宛儿泫然欲泣,秀眼中水光发亮,鼻翼翕动,却又极力忍着。站在她身边的段婧脸色青白,紧抿嘴角,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客印月不等张嫣说话,毫不不客气地问道:“皇后跑来做什么?”
张嫣心中反感,见她言语如此不知礼数,也不欲理睬她,只绕过她,对王宛儿和段婧说:“在这儿干站着做什么呢?”言下之意要她们跟着自己走。
段婧和王宛儿神色犹豫地偷眼看张嫣,但还没待她们有所动作,客印月却已拖长了调子,“慢着——”
“皇后一来就抢人,于情于理,本夫人也不答应。”她语气揶揄,“这可真不像平素里最守规矩的皇后。”
“她们本就是本宫请去坤宁宫的客人,却无端被你截在半途。再何况,你本来就是个不守规矩的,本宫又何用对你讲规矩?”不由得便想起了王宛儿描述的画面,连连皱眉。
客印月先是愣了愣,随即恍然,绽出娇媚一笑,“皇后,你莫不是,嫉妒?”
众人闻言都被惊住了,张嫣气结,“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成何体统!”
“莫不是本夫人猜错了?”她掩口笑起来,回头看向王宛儿,故作姿态地吸一口气,“难不成皇后你有磨镜之癖,看上了这可人的如妃?”
客印月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听得她这样露骨的说法,一众宫人全都被惊得呆呆愣愣,头低得不能再低,仿佛这样就可以装作没听见。
张嫣再也耐不住性子,真正动了怒,怒目高声厉斥,“客印月!”
客印月毫无惧色,只是看着张嫣,笑道,“皇后娘娘,天热着呢,本夫人就不在此奉陪了。”说罢再也不看张嫣,一拂袍袖,施施然离去。
一来,眼下张嫣根基不稳,不好真的动用皇后权力跟她撕破脸皮,若是闹大了,到头来朱由校指不定会帮谁。再者,张嫣从小到大都住在深宅大院中,何曾见过似客印月这般厚颜无耻之人。素日里的聪慧在客氏极厚的面皮前全无用处,竟一句话也反驳不出。只好硬生生受下了她这一番侮辱。
客印月走得不见人影,王宛儿再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张嫣惦记着刚刚客印月对段王二人所做的动作,强自按下情绪,迈步上前,打发开宫人们,低声问段王两人:“方才她跟你们说了什么?”
段婧勉强还算得镇静,回答道:“夫人不过言语上折辱嫔妾们一番,并无大碍,劳娘娘关怀。”
“段姐姐……”王宛儿在一旁哽咽着开口,话头却又被段婧抢了过去,恭敬道,“嫔妾们连累了娘娘平白受夫人一番气,实在无脸去坤宁宫叙话,斗胆求了娘娘让嫔妾们回去思过,娘娘也好生歇息一晚。”
张嫣见段婧将话说到了这份上,王宛儿在旁没有异议。又念及她们被客印月的言语羞辱,却碍着身份不及,不好在人前表现出来气愤之意,确是忍得辛苦。便也不再多问,允了她们先行回宫。
30。各怀心事
两人回到翊坤宫后,王宛儿径直被段婧拉着到了她的别殿暖阁内。
段婧屏退了所有下人,让她们不准在门口处站着,合上门,坐回茶台前,倒了杯热水给王宛儿。王宛儿还未从方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接过了杯子,都忘了要喝,只是紧紧将杯子握在手中。
段婧兀自喝尽了一杯热水,长出一口气,表情严肃起来,问王宛儿道:“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奉圣夫人的话呀!”段婧道。
“姐姐你想依附奉圣夫人?”王宛儿将目光拉回到段婧脸上,瞪大了眼睛
“说什么依附?不过是屈服,又不会跟她一同横行霸道,寻一条自保的路罢了。”段婧叹了口气,继续道,“你都瞧见了,即便是最尊贵的皇后,在奉圣夫人面前,也只有被羞辱而不敢反击的份,咱们若是与奉圣夫人作对,如何才能在这后宫生存下去?”
她怯怯地对段婧说了声:“对不起,今日是我连累了你。”
“无妨,也算是教我早些做了抉择。”
听她这么说,王宛儿沉默了,段婧也不再说话,两人相对无言。
段婧先打破了沉默,“若是明日皇后传召咱们过去,你便推托我被吓得病了。”
王宛儿不禁问道:“姐姐,你难道不怕我去对皇后说这些话吗?”
“我知道你不会的,好妹妹。”王宛儿心道,确是不会。
然而段婧接着补充了一句,“况且就算你对皇后说了,她对付客印月已是筋疲力尽,哪里又抽得出空来奈何我呢?”
王宛儿一怔,说出这话时的段婧,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陌生。
送王宛儿出了暖阁,临别时,段婧又叮嘱了她一句话,“妹妹,你回去好好想想今日的事,早日为自己打算罢。”
客印月捏着她的脸,口中娇笑道:“与本夫人作对的人,不会有好果子吃”,念及此事,王宛儿不禁又打了个冷战。她的确是害怕——
张嫣整晚的面色都十分不豫,语竹服侍得加倍小心,直到睡前,语竹才壮着胆子问道:“娘娘,翊坤宫那边,不用派人留心看着么?”
张嫣将手掌摊开在面前,细细看着掌心的纹路,随口说道:“不必。”她本想解释,又诸多顾忌,把话吞了回去。客印月是极易动怒的人,今日里她并无怒色,反倒是一副得意之态,断不会另外再找翊坤宫的麻烦。
盯着掌心看了一会后,张嫣缓缓合拢五指,化掌为拳。
可明明紧攥拳头,心中却是一片空落落的。
张嫣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这便是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第二日,语竹递上消息,与以往一样的白纸黑字,今日的字条看起来却格外不同。
王宛儿到了,在她进到明间时,张嫣早已将纸条烧得一干二净。
张嫣见宛儿穿了一身青碧衣裙,愈发衬托脸色苍白无血色,脂粉也遮不了眼下的乌青,不必问也猜得到她昨夜并未休息好。
赐座赐茶水后,张嫣问道:“怎么就你一人前来?纯妃呢?”
王宛儿低声道:“段姐姐昨日回到翊坤宫后已有些不适,今日一早便病了。”
“语竹,吩咐太医去给纯妃看看。”张嫣安慰宛儿,“苦了你们。”
王宛儿忙说:“段姐姐知道娘娘仁善,特意嘱咐嫔妾转告娘娘,不用劳烦太医了,她自己休养几日便好。”
张嫣思索片刻,“既然她是这个意思,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别让太医去叨扰了。”张嫣明白,再高的医术都难治心病。只是没想到段婧外表看起来坚强,内里竟比宛儿还要弱些。
张嫣记挂着客印月对她们动手动脚的行为,见宛儿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主动问道:“昨日,本宫未到之前,奉圣夫人同你们说了何话?”
“不过也是些胡话,比起对娘娘说的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恕嫔妾无法复述之。”
张嫣凝视着宛儿,她咬住下唇,垂目于手中茶杯,并不看张嫣。
张嫣觉得她总似有话瞒着,但她既如此回话,也再问不下去,便作罢。话锋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本宫说与你听一个好消息。”
“客印月与太监魏忠贤在乾清宫暖阁中行不轨之事,被她的对食之人魏朝撞破,魏朝反倒退却了。”王宛儿立即被张嫣的话吸引了,抬头盯着张嫣,“皇上亲下口谕,赐客印月和魏忠贤二人对食。”
这个魏忠贤便是宛儿那日在宫后苑看见的太监,如今他们名正言顺了,客印月便不会再因被撞破而来找麻烦,宛儿也可放下多余的忧虑。此则消息不多时便会传开,算不得什么秘密,张嫣才敢在坤宁宫中说出来。
王宛儿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面部神色却并无多大变化。见她如此,张嫣一面觉得无可奈何,一面又觉得十分奇怪。只是王宛儿流露出倦怠之意,好似不想再多说。张嫣想着只过了短短一夜,胆小如宛儿,或许还没缓过来,于是郑重对她强调可以随时再来坤宁宫,便让她先回去了。
31。掌印太监
王宛儿前脚刚走,张嫣后脚也在语竹的陪同下出了坤宁宫,去宫后苑散步。天气日渐热起来,走了几步路便香汗淋漓。
方才当着宛儿的面,张嫣只说魏朝退却了,而实际的情况是:当时王安正在乾清宫,魏忠贤和魏朝两人都是王安的手下,他出言呵斥魏朝退下,魏朝只好服软。
魏忠贤是谁?王安为何选择帮他?张嫣绕了宫后苑一圈,思来想去,还是推不通中间关节。宫后苑之下是九宫八卦阵处,不怕被人偷听,便直言问语竹,“你认为王安为何要帮魏忠贤?你识得此人吗?”
被指来坤宁宫前,语竹曾在王安身边服侍多年,对王安的情况一清二楚。她答道:“魏忠贤原是一名低级火者,也是魏朝公公的朋友,经魏朝公公的引荐,才到了王公公手底下做事。至于王公公为何会帮魏忠贤,奴婢也不知。”
这么说来,魏忠贤是背叛了自己的好友么?张嫣对魏忠贤低劣的人品的嗤之以鼻,但心想王安既然选择帮他,那自然有王安的道理。张嫣不想多管闲事,对王安的做法指手画脚,决定不再理会此事——
那之后又过了三个昼夜。夏至未到,五月里的气候最是舒适不过。张嫣处理完了六宫的事务,正在前院。桌上放着砚台笔墨,手持一本《诗经》,闲闲看着,不时写下批注。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黍离》本是讲述亡国后今夕对比感伤之情,却也恰合张嫣此刻的心境。
她轻轻摇头,既已无法抗拒,那么伤春悲秋是没有必要的。纤腕一折,往后翻了几页。
入眼的一首《子衿》,内容如此:“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又一次正中了心事。
燕由可不正是爱穿青衣,有着青色的衣领?
张嫣心中烦堵,无心再读,重重将书本倒扣在了石台上,盯着眼前开得正盛的牡丹花,自顾出神。
不知何时,语竹已探听完消息回到坤宁宫,来到了张嫣身后。张嫣抬眸看她,她双手递上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皇上下令将魏朝免职下放。”
拿着纸条,张嫣沉默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她心中某个角落隐隐感到不安。魏朝得罪了客魏二人,转眼间就被免职下放了,此事估计跟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
只是一次简单的争风吃醋事件吗?
张嫣再三考虑,打算提醒王安。她将纸条反转过来,在空白的背面写上:“务必留心魏忠贤。”写毕交给语竹,低声说句“王公公”。
在张嫣身边伺候了这么多日子,语竹自然会意,告退转身而去——
司礼监现任的掌印太监卢受因为犯了宫规而被罢免。
司礼监是十二监中最重要的一监,虽说秉笔太监握有实权,但掌印太监才是真正的主管人物。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即相当于所有宦官中的最有地位的人。
但这个卢受地位虽高,却一向没有什么势力。
按惯例,掌印太监被罢免后,由执笔太监来接替这个位置。现任的执笔太监,是王安。
王安这几日休息在家,自卢受被罢免后,送礼恭贺的人纷至沓来,一律被他拒在门外。
管家回绝了今日来访的第九个人后,去向王安回报,但见王安正在桌前闭目沉思,便没有打扰,悄然退了下去。
王安的心情很复杂,自移宫案后,有着皇上恩人的身份,又是三朝老监,怕树过于大易招风,才一直坚持居于二位。否则以自己的实际势力,根本不会仅是个执笔太监。
但此次卢受落马后,看起来他必须接任,但实际上他若是回绝,朱由校自然也不会勉强他。朱由校不是个喜欢勉强别人的皇上。
若是接受此次任命,身在司礼监最高位,能够名正言顺经手所有往来皇上与大臣之间的往来公文,并替皇上传诏,几乎可以只手遮天,对己方百利而无一害。
他这几日,想了许多事,张嫣的聪慧,客印月的嚣张,朱由校的荒唐,当然,还有钦天监的那则预言。
长弓弦满,女子焉得?有此一人,可正江山。
为了大明江山,王安最终决意接受任命,助她一臂之力,坐稳皇后之位。
王安提笔开始写推辞的文书,但这篇奏文只是一个惯例,显示受封人的自谦,并无实质的推辞作用。朱由校只要收下这文书,任命之事就算定了。
32。山雨欲来
张嫣正在明间翻看宫中账目,语竹和邱贵一同悄然走了进来。张嫣第一次见到他们一起来回报消息,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如此凝重的神色。心知有要事发生,搁下账本,望向他们。语竹将写好的字条递给张嫣。
“皇上下诏,准王公公奏疏,任命太监王体乾接任司礼监掌印之职。”
看完此消息时,张嫣懵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许久,张嫣手指蜷缩,把字条揉在掌心中,看向两人,肃然问道:“王体乾?”
邱贵回应道:“他原先在尚膳监当职,在宫中已数十载。”
尚膳监?并且不是掌印或执笔太监,也并无任何势力,可说是寂寂无闻。不说朱由校为何任命他这个重要职务,朱由校是如何得知他这号小人物的存在,更值得探究。
张嫣想起,昨日里,客印月和魏忠贤一同去了乾清宫,第二天朱由校就出了这个决策,恐怕不是简单的巧合。
“他与魏忠贤……”自从住入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