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惊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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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出门有舒深陪着,梅枝快乐得都没怎么有空跟振远讲话。秋风初起,丹桂飘香,两人一路行一路赏着风景。舒深肚里的故事也多,这一路便将种种故事一一地与梅枝讲来,梅枝对他的仰慕之情愈发如滔滔江水了。
这一路是往东北而走,渐渐地山便少了下去,田野渐次开阔。梅枝一直生活在山边,还未见着过如此平整的田畴,不由赞叹了一番。舒深却是波澜不惊的,说起来,他是出生在山外的,据说是在延宁府东边的赤埠,幼年时也跟着父母走了一些地方,颇了解一些风土人情。见梅枝见了平野便雀跃如斯,感于她的纯真,便微微一笑,这几日便又多与她讲些风土人情。
她这一路的,也颇帮经过的村庄赶了些小妖,这些小妖小兽也就是做些小恶,梅枝便也只是赶了了事,并未下狠手。它们有的是想勾了舒深,但碍于梅枝,每每总颓败而回。虽它们不能得逞,但梅枝常见这些,委实也有些心烦。如今出了山,天低野阔的,又清净,倒教梅枝舒心不少。
平野里走了一段,常有人看他们身后的振远,露出猜疑的神色,梅枝渐渐地便感觉带着振远的不合时宜。但她是个实心眼的姑娘,虽然觉得不方便,但仍觉自己有责任照顾好振远。舒深虽略有不悦,但也未出口说些什么。
那日,他们已近了延宁府,到了一个繁华的大城,叫做抚远。因为带了振远,他们不想惹人注意地住到繁华地段,便选了一个稍僻点的小客栈住着。舒深因为考试日近,便留在客栈中温书,梅枝自去闲逛。
逛到中午,只觉腹饥,原本想回客栈跟舒深一起午饭的,但又想到他读书一贯专注,不如自己吃了带了东西给他。如此一想便跟人打听了附近好一些的酒楼,自寻去吃饭了。
那春涨楼倒真是个精致的所在,据说楼中还有唱曲儿的女伎,不过不是本楼的,而是延请了附近青楼中出挑的姑娘。小二颇具眼色,见了梅枝的容貌,惊艳之下便引她去了一处相对安静的桌子,避开了热闹处。
本来梅枝边吃饭,边听小曲甚是惬意,场中却突起变故。一个男人忽上前掐了女伎的下颌道:“昨儿大爷来见你,说是病了,今儿倒是精神好好地在这儿唱堂书,说不得今儿还是随我回府一趟了。”那女子脸色一下子白了,大眼中盈了泪,边上有小丫头见了,悄悄地往边上溜去了。梅枝听旁桌的人低声议论:“这刘天虎看中了秀菱姑娘,这姑娘怕是做不成清倌了。”
梅枝眉头一皱便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梅枝;你还能将闲事管多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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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梅枝没想到,拿来定尸身的符用来定人也是挺好玩的。她念个“起”字诀,那人便双脚离地,又乱蹬着,活似被揪了颈子吊起的猫。她一时忘了落地的咒,那人便在空中多蹬了一会儿,双眼骇得突了出来。等她想起放他下来时,他已脸色惨白得与僵尸差不多,也不对,振远的脸色还比他好点呢。
梅枝站起身来后并没有再往前走,原本她是想冲上前去饱以老拳的。不过,怎么也是混过江湖的人,知道自己的拳在横村也罢了,出了横村恐怕是没什么用的了,灵机一动,也亏她想起这个学以致用的法子。只是她虽未近身,她附近之人却是看见她甩那张符的,此时便惊愕地看住她。她一个青衣粗布的小姑娘只凭了好样貌才得小二关照坐了临窗的位置,侧对着大堂,饭菜来后又是据案顾自低头吃饭,自是没什么人看她。如今一站起身来,人人都见着了她的样貌,又看她出了这一手,便有些私语响起,终于有一人在很恰当的时机叫了一声:“仙女啊!”
方才落了地还欲寻事的刘天虎愕然之下,慢慢地退了出去。梅枝在人们尚未回神时便扔下一点碎银,快速地移至门口,爷爷教的遁术却是用到了这里。出了门她才有些懊丧,忘了给舒深带东西了呢。她便四处张望看看还没有合适的食铺可以再买点。却听到后面有人叫:“恩人,请留步。”
留她的是两个女子,一人是那秀菱,另一人却是个艳丽的女子,也只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梅枝道:“叫我么?如果你要说谢谢,那不必了。真要觉得感激就帮我买份吃食。”那艳丽女人忽做了个手势让秀菱先走,才对着梅枝盈盈下拜。梅枝心道:“这秀菱是她家什么人?正主还没拜,她这是做什么呢?”却听那女子道:“姑娘真是小荷的恩人,先前救过小荷一命,此番又解了秀菱的困境。一份吃食怎能表我心中感激之情?”
梅枝想破了头,也没想出自己何时认识一个叫小荷的美人,更遑论救她。那小荷见她一付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便提点道:“是在兴业村。”兴业村,梅枝忽然看到她额头的一点圆圆的金印,【炫】恍【书】然【网】大悟道:“你是那只貉精?”她方才是感觉到有妖气,但却并非感觉到恶意,还以为只是有妖路过,却原来就是她。
小荷点头:“那日不是姑娘出言,我只怕就形神俱毁了。”
梅枝大大咧咧地一摆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只是你如今却是在做什么勾当?难不成还开青楼?”她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她听说秀菱是附近红线楼的清倌。
没想到小荷却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如今正是开着红线楼,在这抚宁城中也算是大的。姑娘都是招的,多是她们自动卖身的。我原本饮那些家禽之血是为了修行,现今开了青楼赚了钱自是可以正大光明地买了许多来吃。这红线楼做的最好的菜有三样:熏鸡、烧鹅和脆皮鸭。我可以让厨子做了给姑娘送去。”梅枝点头,嗯,她喝血,别人吃肉,这倒也是很和谐的搭配法。
问清梅枝是住在那样一个偏僻的小客栈里,小荷想了想道:“那地方既偏又嘈杂,不太适合姑娘吧。如果你愿意,倒是可以和你的朋友一起住到我们红线楼里来,一准比那儿舒适。”梅枝对住在青楼里其实没什么别的想法的,她只是在想舒深会如何反应。见梅枝不答,小荷却以为她在犹豫,忙又解释道:“小荷自不会将你们安置在姑娘们的住处,其实红线楼院落颇大,也有清净的院落,你们住在那里不会有人打扰。”
梅枝决定先自己去看过,然后她一手举着一只熏鸡,一手拎着红线楼大师傅做的点心转回那客栈中去了。
回了客栈,却发现房间里团了不少的纸团,舒深有些沮丧地坐在桌前。其实进客栈时她便知道了,外面是个菜市,舒深恐怕无法集中精力写文了。于是她便将移居红线楼的想法对舒深讲了,只说是她以前认识的一个友人的住处。她并未对他说那是青楼,反正他们到时从后门进出完全可以避开前面的那些人。舒深十分渴望安静的院落,听她一讲倒还真有些动心了。
他们是从后门进的红线楼,看那宅子檐牙高逐的样子,舒深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后院,便也不相疑了。等他反应过来是青楼,却已经是二日之后了,因那院落确实是离前院颇远,既精巧又安静,即便他得知了真相,倒也没有对梅枝说什么。梅枝之所以答应来这红线楼,却还有振远的一小部分原因,在这个小院落中,振远也有一间房,这样便不会有各式眼光看着他们了。
但是,舒深竟不小心被前院的众姑娘瞧见了,姑娘们见了如此俊俏郎君在青楼中出现,都怪妈妈偏心私藏,个个找了机会挨到舒深面前来献殷勤,竭力邀他入房,舒深忽觉自己是入了盘丝洞了。
小荷见此情景急道:“这公子来却不是来找你们的,他是特地来找梅姑娘的。”
有人道:“梅姑娘是谁?怎么不曾在楼中出现过?”
小荷拉过梅枝道:“呃,这个,梅姑娘,是别处来挂单的。”这庙里有挂单的和尚,却原来青楼也有挂单的姑娘?但这楼里的姑娘自是没有妈妈见多识广,又见梅枝确实生得美貌,便也没话了。
却有人临走前丢了眼风给舒深,又搁下一句:“我们自是比不上梅姑娘,不过若是公子腻了梅姑娘,自也可以来找我们的。”
舒深忙道:“不会腻不会腻的。”
有人掩了嘴葫芦一笑道:“这腻不腻的可不是嘴说的,自当有行动表明,公子若说不爱跟梅姑娘做那事,那就是腻了,不妨换换我们姐妹的口味。”
舒深一张脸如刷了层浆糊般面目不清,梅枝却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说:“哦,那各位是想看看我们如何做那事么?要不然怎知他是做还不做?”
那些姑娘笑着挥着帕子道:“那可怎么好意思呢?”
梅枝却是知道那些人必是好意思地要来探察一番的,于是暗下也预备着了。
那一日尚是黄昏,梅枝便忙活开了。因为她觉得接下来的也许还真是个体力活。备好了茶水糕点,梅枝吸了吸气,对舒深道:“我准备好了。”
入夜,舒深所居的聆风院点起了昏黄的灯火,红线楼的几个姑娘却在花魁带领下排着队进来,说要来看看挂单的梅姑娘,也好交流些经验。那时分还未到姑娘们上工的时间,她们自是有工夫来嗑闲牙。梅枝却依在舒深怀里道:“唔,今儿没空,我们有事要做呢。”
那些姑娘便作心有灵犀状,娇笑道:“这样,我们便不打扰了。”
说着话退出去了却只是退到了窗下。
就听房内梅枝对舒深道:“我们这便上床吧。”
花魁在外点头道:“很直接。没什么九曲回肠之铺垫。”
却见灯影里两个人影化作一堆向里移去了。旋即,床帏落下,两人的影子也不见了。
那花魁对旁人说道:“这便倒下了。”
屋里没有交谈,却渐渐有呻吟声传出,渐次变大。那花魁皱眉道:“难道这最高境界便是不需要调情?果然是无招胜有招。”
罗绡帐内,梅枝躺在床上边吃糕饼,边滚来滚去的叫着:“啊、啊、唔、嗯,啊~~~”糕塞了一嘴,让她的声音有些闷。
舒深趴在她边上看书,看一会儿又侧耳听外边。终于,他拍了拍梅枝:“可以了,不用叫了,她们应该走了。”
梅枝一咕禄爬起来道:“怎样?怎样?我叫得怎样?”
舒深想了想道:“我没听别人叫过,不过你叫得,好象我不是来买春,是来买凶的。”
梅枝吐了下舌头:“这我不也是第一次叫么?”
不过这叫的效果还是不错的,那些姑娘间传着,后院住着的那公子,别看文文弱弱的俊俏得紧,这做起事来可真是生猛,没瞧见梅姑娘被他弄得如此惨烈,若不是蒙了被子,估计聆风院的房顶也要被她的叫声穿裂。莫不是被那舒公子蒙了头脸做那些虐事的?可怜梅姑娘三天都没下床。
梅枝哪里三天没下床?她只是晚上下床而已。白日里舒深要温书,没空陪她,她也懒得去逛了,最好的便是睡觉了。
小荷听说了此事,便去跟前院的姑娘们交待,说那公子看着面善,实则脾气坏,又要日日宠爱梅姑娘,这人一累,脾气便大,她们还是少去招惹的好,省得吃了误伤。
说到底,她们既听了舒深与梅枝的床脚,自是极大的满足了好奇心,便也真的安份了。
梅枝与舒深原本只打算在抚宁逗留几日的,却得了这么个安静的处所,有人日日鸡鸭地供着,便也觉得多呆些日子也无妨。反正此处离延宁府也甚近,不过二日的路程,待快要大比之日再去也无妨。真要到延宁府也未必能寻着到如此安静可供读书之处,可见大隐果然要隐于市。
九月初,梅枝告别了小荷,伴着舒深去了延宁府。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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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延宁府西的的琵琶湖上,秋光潋滟,小风将一湖清冷的秋水吹得生出春水的妩媚来,高过人头的木芙蓉下,立了许多士子,正分了几堆在那里吟诗作赋。
梅枝一人倚着湖边一亭的栏杆边发傻。
依着她,这等散发着醋味的聚会断不肯来的,但舒深说,来延宁府这许多日都没有带她好好逛逛,有些对不起她,这回是在琵琶湖畔,风景佳,她若不爱搭理那些喜欢搭讪的文人,自可以去湖边玩。再者这聚会却是府间的赵老爷特地为他举办的,舒深此番取了解元,而那赵老爷又是出身于赤埠,也算是老乡,故此有心替他办个风光些的诗会,若他不去,总是不好。若是梅枝不去,他又觉得甚无兴味。
舒深自那日在红线楼与梅枝合演了一出戏,便十分眷恋梅枝身上清新软和的味道,想着揽她入怀时一瞬间的绵软,便觉得心蹦到太阳穴那儿去了,不停地鼓着要跳出来。当然他恪守着君子的本份,只敢偶尔握一下梅枝的手。
可梅枝却是守不得淑女的本份,舒深后院读书的时候,她去前院与小荷及那些姑娘们厮混,回来便将那些作派使在舒深身上,偎个身子,搂个脖子啥的,直逼着舒深按不住将她搂至胸前才嘻嘻而笑,待得她起身离去,怀中一空的感觉令他甚是惆怅。
好在梅枝十分体贴他要读书的心情,这样的事也只偶尔一做,要不然,这小院再清静也别想让他读进书去。
舒深带梅枝赴会,自也有炫耀的意味。果然,梅枝的到来使园中诸子眼睛都一亮,虽然也有别人带了女伴前来,但梅枝的样貌无疑是最出色的。与他一直较劲的张公子与刘公子的眼中射出了嫉妒的光芒,舒深微笑着装作没看到,牵了梅枝湖边散步去了。
不过作为新晋解元,舒深总是为人所瞩目,免不了这个兄那个兄的前来搭讪。梅枝便象现在这样离得远远的,免得被那些酸文假醋熏倒。
她正低头捉摸着舒深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应酬,两人可以去湖的另一边,忽觉地上有阴影移来,移至她身前三尺又不动了。大白天的也有鬼?不过似乎没有鬼气呢。她抬头,就见身前站了一位翠色锦服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见她抬头,他笑了一下,露出齐整的白牙:“敢问仙子芳名?”梅枝叹了口气,你瞧吧“姑娘你叫啥”才五个字,这文人愣是给整出六个字来,何其啰嗦。本着精简节约的原则,梅枝的红唇中便轻吐两字:梅枝。虽只是两个字,但那如黄鹂出谷般的音质也教那男子欣喜异常。他激动地往前走了两步:“在下许东凝,梅仙子可否允在下在亭中共坐?”梅枝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要坐就坐呗,反正这儿也不是我家的。她转头将目光朝向湖面:“随便。”心里却想,这男的怎么这样,你又不是妖不是鬼,怕我一个降妖的。
其实,梅枝神游天外时常是意态飘渺的,若是不言不动,站在那里倒也是翩然出尘,尤其是今天,为了与舒深相配,特意穿了一领白衣,湖边一立倒颇有些遗世独立的仙姿,也难怪那许东凝不敢坏了此景。只是他不知道若是她多说一句话,梅仙子便立即从云头跌落尘埃,滚个一身泥。
亭中多了一人,却依旧安静。那许东凝按捺不住,期期艾艾开口道:“梅仙子看这琵琶湖的风景如何?这水波清浅,足可涤人心境,远观青山,影影重重,实乃……”
梅枝打断他道:“我没有看湖。”
“那仙子因何而生遐思呢?”
梅枝盯着水道:“我看鱼。”
许东凝点头道:“嗯,鱼戏清水倒教人想起采莲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荷叶间。”
梅枝怪异地瞧着他道:“看鱼让你想起江南?太远了吧。我只想着这湖中多鱼,且肥,若捉上来了是红烧好还是油炸好。还有,我不叫梅仙子,仙子,我叫梅枝。”
许东凝的表情有些抽搐,忽听旁边有人“卟哧”一笑,两人都转过脸去。
亭里不知何时又来了一个紫衣的青年,此时正看着他们浅笑。
许东凝见了那男子却往前紧走了两步道:“三……啊,李兄,我正与这位梅、梅枝小姐赏景说话,李兄来得正好,一起,一起吧。”
那李兄依旧微笑道:“其实东凝兄说得不错,梅小姐天人之姿,称一声仙子也不为过,更何况,当日抚宁春涨楼中,在下倒是见过小姐仙术。梅小姐何必过谦。”
梅姿一听这话,倒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见也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鼻挺唇艳的,只是那双闪着攫取光芒的桃花眼让梅枝有些不'炫'舒'书'服'网'。既是被这人看到了,梅枝也不推脱了,只是不想纠缠于仙子与否这样的话题。她看着两人道:“那么许公子和李公子也是参加此次乡试的了?”
那李兄道:“在下李玉田。我与东凝倒不是赶考的,我们是在京城做生意的,与赵老爷有生意上的来往,因正好在延宁府,故也受邀。”
梅枝心道,原是做生意的,难怪起名叫“玉田”,心思一动,嘴便顺了出来:“那你家是不是还有兄弟叫‘李金山’呢?”
李玉田奇道:“梅小姐怎有此问,你是认识叫李金山的人么?家兄却是叫李玉海。”
梅枝失望地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生意人想要吸金,家中有玉田自然还会有金山。”
李玉田笑了起来:“梅小姐真是有趣。敢问梅小姐府上是巴山梅家吗?”
梅枝心中微讽:就知道这种场合这种人家,是要将那出身放在前面的。她将唇一勾道:“不是,梅枝乡野村妇,家世不值一提。”场面话,她虽然不屑说,却也是能说一二句的。
但那李玉田与许东凝显然不信她的话,自当她自谦或是不想报家门,都笑说:“可不知是何处仙村能养出梅小姐这样的乡野村妇了。”
梅枝懒得再说,恰此时她听到舒深叫她:“梅枝,我们游湖去可好?”那自然好,不过站在亭外的舒深可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婷婷地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盈盈一双大眼,那身子却是十分单薄,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了一般。
舒深看了一眼梅枝身边的两个男子,上前执了梅枝的手道:“赵小姐邀我们游湖,我们这便去吧?这两位是……”梅枝还未开口,一边的赵小姐倒向舒深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