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汉宫美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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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血红着眼,瞪着我,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膊。我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他意见刺死我。
“陛下。”苏文尖细的声音响起。“说!”他咆哮着。“奴才听说在河间郡有一个真正的仙人叫江充。”“江充?”刘彻似乎被他勾起了兴趣,却将剑一把抵在苏文的脖子上,狠狠地问道:“真的是可是让朕长生不老的仙人?你若是敢有半句虚言,朕就让你碎尸万段!”苏文哆哆嗦嗦地说道:“真……真的是仙人。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
刘彻将信将疑地放下剑,喊道:“来人哪,去河间郡。”苏文欣然允道:“诺!”我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不久,便传来了陛下路过河间郡,偶得佳人的消息。
当他牵着那个女子的手来拜见我这个“皇后”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那张脸,竟是惊人的相似。活脱脱就是锦年的影子!原来世间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人!那女子对着我拜下去,语气恭敬中却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喧宾夺主之感:“臣妾赵婕妤,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长乐无极。臣妾初进宫,又出身贫寒,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请娘娘不吝赐教。”
刘彻得意地指着赵婕妤身后的一个男子对我说道:“看来苏文真的没有欺骗朕。这世上真的有仙人。朕要江术士为朕让锦年复生,他用画上的人,竟真的将锦年给朕送了回来。
我望着那女子掌心两个钩子状的红色胎记,心里清楚了大半,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复生之术,无非就是长得相像而已。他们为什么要接近刘彻?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刘彻,为何我觉得他去了一趟河间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大一样了?那江充对我微微笑着,他和栾大的眼中有着相似的东西,那就是欺骗。
变了,一切都变了。
刘彻为这个赵婕妤在汉宫特地建了一座钩弋宫,还为她改了封号为钩弋夫人。一年半后,钩弋夫人怀胎十四个月,为刘彻生下了一个儿子。老来得子的刘彻甚是欣喜,他为这个孩子取名弗陵,并按尧母怀胎十四个月生下尧的典故改钩弋宫的宫门为尧母门。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福是祸,只求在我仅剩的余生里,能够平静地度过。除此之外,便是远在朔方之外的那个无人知晓的秘密,那个让我牵挂着的人,不知道今生我还能否听他叫我一声“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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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转眼又是四年过去;六十年一个甲子;我苦笑着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等到了这一天。
北苑;我缓缓地向那里走去。近日以来,我总喜欢一个人到那里去;总是想起那个叫刘彘的小猪,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告诉我九星连珠的秘密。
静静地,我仿佛能听见人的呼吸声。渐渐地;我却猛然反应过来,那不是我的呼吸声;有其他人在那里。我的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我屏气凝神地听着;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你可让我想死了。你天天陪着那个糟老头;现在也该陪陪我了吧?”重重的喘息声;让人不禁脸红心跳。我心里冷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不知廉耻的宫女,八成是勾搭上了哪门的侍卫,在这里偷情。我转身刚欲离开,忽然,那女人似乎是不情愿般地推开了那个男人。
寂静中传来了男人故意压低了却隐隐透着怒意的声音:“我看你是有了荣华富贵就忘了当初的患难与共了!你这夫人是当顺了,眼里也就没有我了吧?”
我心里一惊:夫人,如今这宫里还有着夫人称号的就只有一人!难道说……
“我呸!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千方百计地让刘彻那个老东西将你也带进宫里来。你知道每天看见你,我有多心惊肉跳吗?生怕被那个老东西看出什么来。你这从西域学来的迷心术到底有没有用?你就那么肯定他会听你的?”
“听不听我的,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不出十日,我就叫他乖乖地让出皇帝的位置。到时候,嘿嘿……”那男子放出一声□,却又接着换了一种语气问那女人道,“你倒是对我说句实话,刘弗陵那小子到底是不是那老不死的?”
“那你自然是没那个福分当爹了,这是货真价实的龙种。你呀就别痴心妄想了,跟你没有半两钱的关系!”
“那我就连他老子和他一块杀!”
“你……你疯了!我告诉你,弗陵可是我的儿子,你休想对动他一根毫毛!”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等到我坐上龙椅,到时候你就是皇后,我还是封你的弗陵为太子……哈哈哈哈!”
狰狞的笑声回荡在夜空里,我只觉得自己听见了两个阎王殿里的小鬼在说话。我暗暗握紧了手,心里想着:赵钩弋,你也太猖狂了!你们把这里当什么?你们把刘彻当成了什么?
“谁?谁在哪里?”江充警惕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我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慌张,逃似的逃回了椒房殿。噩梦,这真的是个噩梦。我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发现我根本就是醒着的……
这一夜,前所未有的漫长。我好不容易挨到天明,便下定了决心,向未央宫走去。
“皇后娘娘,陛下已等候你多时。”苏文一脸的奸笑,让我厌恶到极点,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不知道我正在走向一个弥天的大网,将我层层网住,推向深渊。
“卫子夫!你可之罪?”那个我熟悉的面孔如今却形同陌路般冷冷地注视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有罪的人。我迎上他的目光,无惧地问道:“臣妾不知所犯何罪。”“所犯何罪?”他冷笑着,抓起桌案上的两件东西,扔到我的面前。我定睛看去,是两个人偶,上面写着字。糟了,是巫蛊!
我猛然想起早年有人王太后陷害陈皇后的伎俩,冷汗在我的背后冒出。他指着那两个巫蛊对我说道:“一个是从太子那里挖出来的;一个是从刘媚那里挖出来的!还有你的好女儿刘娟,竟然敢和公孙贺的儿子公孙敬私通,真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朕看你这个皇后干脆也不要做了!”
“陛下!”我争辩道,“陛下,你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你身边的这些小人!看看你的钩弋夫人和那个术士江充在背后对你做了什么勾当!”
“住口!竟然敢污蔑朕的钩弋夫人,朕看你这个皇后真的是做腻了!不做也罢!来人,将皇后给我带下去,关到椒房殿,没有真的允许不许踏出宫门一步!”他的目光空洞而又决绝。那不是他的目光,那不是。他的目光从来都不含一丝欺骗,即使是他对我说他没有杀去病的时候,也永远是那么纯粹、坚定。
是迷心术,一定是江充的迷心术!刘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这样的。我求求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啊!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看,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挣扎中,我的歌声回荡在未央的大殿里。
渐渐的,他的眼中不再满是暴戾,那是我所熟悉的目光。我惊喜万分地扑向他,“你想起我是谁了吗?还记得这首歌吗?你记得的对不对?你一直都记着你对我说过的话不是吗?相携一生,共看山河。”
“相携一生,共看山河?”他喃喃地念着,像一具没有生气的行尸走肉。“朕要你和朕一起,同在这城楼上看这天下在我刘彻的治理下兵强马壮、富饶万年……你是……子夫?”他像忽然回过神来,紧紧地盯着我,我泪如雨下地握住他的双手。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的!
忽然,未央宫的门打开,想起了一阵诡异的笛声。那笛声和我以前听过的婉转完全不同,倒像是有着千万条蛇,向你袭来,缠绕住你,让你动惮不得。听到这笛声,刘彻的目光重又变回那种暴戾,他红着眼,一把甩开我的手,猛地退后了几步,拔开剑,挥舞着喊道:“那个刺客!朕又看到了那个刺客!朕要杀了他!”
我惊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是江充的迷心术。内监苏文邪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对着门外喊道:“来人,还不快把皇后押回椒房殿听候发落!”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被扔倒在椒房殿的院中,宫门在我身后无情地关上。“娘娘!”绿筠忙走过来扶起我。我绝望地摇了摇头,“他再也回不来了。”
没有人来给我们送水,也没有人来给我们送吃的。几乎与世隔绝的椒房殿里,我们几个依靠着仅剩的一点粮食度日。外面的世界是否已经天翻地覆,我已无心去知。我渐渐失去了知觉,我看到了卫青他们在对我笑着,张骞还抱着那把琴,还有刘陵、阿娇……我想,我的日子也许不远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马蹄声、人声鼎沸。“母后!”椒房殿的门被重重地踢开,一个身影闯了进来。“母后!”绿筠惊喜地对我喊道:“娘娘,是太子殿下!”我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只见据儿提着太子的佩剑,一身戎装出现在我的眼前。
“母后!”他心疼地看着我,“儿臣不孝,可是儿臣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是李芜,她记恨着舅舅和哥哥,给她带来她父亲和爷爷的死。是她放的巫蛊。儿臣从来没有诅咒过父皇啊!父皇已经信了江充的话,杀了诸邑姐姐和阳石姐姐一家。儿臣不能、不能再……”“你不用再说了。母后都知道。”
我重重地喘着气,“从小到大,母后都教导你去仁爱。母后今天再教你最后一回,那就是对敌人永远都不必心慈手软,因为你所爱的人,你要去杀戮、要去争抢。即使是死了,也不要忘了你是刘家的子孙,不要低下你的头。你去吧,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母后……”据儿满含泪水,对我说道,“儿臣只剩下舅舅留给我的一批死士,除此之外儿臣什么都没有了。”忽然,他抹了一把泪水,对我说道:“还有一个人,没有他,我也不会闯进椒房殿来。母后你快看他是谁!”
我顺着据儿的手指看去,那个人虽然穿着和我们不大一样的衣服,可那身形却绝对不会错。是去病,是我的去病!“姨母!”他奔到我的跟前。我欣慰地笑着:“原来你真的没有死。姨母能在有生之年还能听你叫我一回,姨母死了也能瞑目了。”
他一把背起我,对着据儿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救姨母出宫,你去带兵杀了江充那帮人。”“不!”我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拍打着他的背,道:“你放下姨母,姨母不要走。姨母,不愿意丢下你姨夫一人。”
“姨母!”他的声音带着怒意,“事到如今,你在记挂着那个人!他要杀了去病,这些您都知道吗?我恨我前几天躲在皇宫里,险些被他发现,没能杀了刘彻。您现在却还在想着他!”“不,你相信姨母。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也是受了江充的蛊惑。姨母求求你不要杀他。你一带我走,他就一定会发现你的行踪。万一他不放过你,那姨母宁愿没有见到过你。历史上也会留下一个平白失踪的皇后。”
“霍将军,奴婢求求您快带娘娘出宫去。这里的一切就都交给绿筠。”
“绿筠,你……”
“娘娘。”她满是感激地看着我,“谢谢您替我隐瞒了那么久他已离去的消息。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了。奴婢再也不能服侍您了,你要多保重。”她一把将背着我的去病推向门外。战火烧红了汉宫半边的天空,隐约中,有九颗或明或暗的星光在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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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年番外
我叫李锦年;锦是锦缎的锦;年是年华的年。哥哥曾说;锦年就是如锦般华美的年华。
从小,邻家的人们便纷纷夸我生得比旁人家的女孩子好看,若是生在一个大户人家,必定是个沉鱼落雁、温柔娴静的千金大小姐,将来要被选进宫去做夫人的。就连我那生的眉清目秀、精通音律的二哥延年也说;我就像是八月开的蜀葵,斑斓若锦。只可惜;我生在一个贫苦人家;就像蜀葵;虽生得美;却是朝开暮落。不过我也从来不奢求着能去攀龙附凤、入宫为嫔位妃;我只想要找一个我爱也爱我的男人,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在我十三岁那一年,爹娘带着我和两个哥哥一同来到了长安。爹是乐府的乐师,娘是乐府的乐伎。从那一刻我便明白了,我这辈子都只能是任人践踏的下等人。而也正是那一年,我遇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娘病了,我上山去采草药。在那片林中,我遇到了我一生中最大的噩梦,可后来竟也成了我一生中最大的美梦。当那些坏人向我步步逼近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就像那蜀葵一样,就此凋落了。就在我濒临绝望的时候,他出现了。他救了我,让一个骑着马的姐姐带走了我,而他自己却留下来独自一人面对一众匪徒。
从那一刻,我就认定了他是我这一生想要追随的人。
我去找他,他告诉我他叫卫青。原来他是平阳公主府上喂马的马奴。不过马奴也好,平民也罢,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跟着他一辈子,为他做我一切可以做的事。
他是生得那样好看,清俊的脸庞,英挺的轮廓,眉宇间隐藏的淡淡惆怅,都很难让我将他和一个穷困潦倒的下人联系到一起。
他不要我,他对我说:他心上的那个女子,有着这世上最动听的歌喉,有着世上最美的舞姿。
我不甘心,第二天我仍旧来到他的家里。我想,只要我不离开,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被我感动。他对我很冷漠,就像从来没有见过我一样。我的窘迫被那个骑马的姐姐看在眼里。她也生得那样的美,就像一个仙子,那么温柔那么亲近。她送给我一支白玉簪,让我去长乐坊找一个叫蕙娘的人。原来她就是那个红极一时的长安第一头牌——香盈袖。她是谁?是他的姐姐吗?
我拿着玉簪去了长乐坊,那个叫蕙娘的女人果然收下了我。在长乐坊里,我用着比旁人多十倍的努力,去学歌、去学舞,去学琴,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也可以唱出最动听的歌,舞出最曼妙的舞。
有一天,我听见有人在敲长乐坊的后门。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他。他受伤了,无助地躺在地上。我将他扶进了我的屋中,他就这样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在梦中呓语着:盈袖盈袖……那一刻,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不是他的姐姐,那个骑马的姐姐便是他心上的女子。
他走了,走的无声无息。我没有怪他,只怪我自己不够好。
终于有一日,我也成了长乐坊的头牌。而他,已成了驰骋疆场,令万人景仰的大将军。我笑了,笑的是他果然不是个一般人;更笑得是,我对他,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有一天,一个高贵美丽的女人忽然来找我,将我带到了她的府邸。她告诉我她是平阳公主,当今陛下的姐姐。我知道她还是他的妻子,我不懂她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很怕她知道我对卫青的一切心思,我红着脸,也惶恐着。她是他的妻子,她一定会嘲笑我这个卑贱的歌姬竟然会对她的夫君念念不忘吧。她是那样的高贵,我永远都及不上。可她没有,而是想让我进宫去和她的弟弟在一起。她说她有办法让我成为夫人,甚至皇后。只要我肯听她的话,牵制住椒房殿里的那位正主。
椒房殿里的那位正主,不就是他心上的那个女子吗?怎么她不爱他,还要以他姐姐的名义进宫留在刘彻的身边?我懂了,我冷笑着,那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迷恋权位,她根本不值得他为她去赴汤蹈火。我答应进宫,替她做她想要做的事;可我为的却不是这个,我只是想让那个叫盈袖的女人,明白谁才是真心对她的人。
我如愿以偿的进了宫,也彻彻底底地收住了刘彻的心。那个薄情寡义的好色之徒,很快便对我言听计从了。我只觉得可笑,一个为了卫子夫可以废了青梅竹马的陈皇后的人,一个为了我可以冷落宠爱了十余年的卫皇后的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去喜欢、去信赖?他不是卫青,没有一点能够及得上他!
然而我却越来越无法否认,他对我真的很好。我把刘彻当成是他,为他而歌,为他而舞。而这个无情冷血的帝王,在听我歌、看我舞的时候,眼神里却满是温柔和沉醉。他总爱拔下我头上的那枚玉簪,出神地看着。宫里的女人那么多,他却始终只对我一人柔情似水。
我用我的孩子冒了一个险。我成功了,他终于将她关进了天牢。我带着报复的心思去看她后悔,看她失魂落魄;可是我却错了。她是那样深深地爱着刘彻,一如我爱着卫青。
我在宫里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我很高兴,因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我厌倦的地方了。他走了,我连看一眼他的机会都没有。我终日掩着面,不让刘彻来见我。他很伤心,可是只有我知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的悦己者已经走了,那我还能为谁容?
斑斓若锦,朝开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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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漠北的风;凛冽地吹着;卷起漫天的飞沙和走石;远不及长安那般多情多姿。这里没有华丽的椒房殿,也没有我爱的玉林苑的花花草草。可我却独爱这朔方的天空,苍凉却很广阔,丝毫没有汉宫的压抑感。每每天空亮起稀疏的星辰,我就在问自己:可以回去了吗?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活在长安的千里之外。远离了汉宫的纷纷扰扰;再也没有人让我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