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骄-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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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成继续板着脸说瞎话:“也许是御史家里的葡萄架子昨日倒了。”
杨御史顿时涨红了脸,他家里有个河东狮这件事朝中人人都知道。可这种事平日里当做笑话说说也就罢了,若是拿到朝堂之上来,那就是当大大的丢脸了。
他当即跳出来,开始攻击洛成昨日对自己动手的恶劣行径,引经据典将洛成骂得几乎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小人,根本就不值得站在朝堂之上,最好是直接自杀才能还天下一片清名。
洛成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略一低头,问:“杨御史说,你身上的伤是我打的?”
杨御史梗着脖子说是。
然后,他就被洛成揪着领子提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洛成捏紧了空着的那只手,将拳头在杨御史面前晃了晃,说:“杨御史,你看清楚了,这才是我能打出来的伤。”话音未落,一拳头打在那御史的肚子上,随后就松开了揪着他领子的手。
御史痛苦地弯下腰去,在朝堂上“呵呵”地呻吟着倒下去,在地上将自己的身体蜷成了虾米。
洛成看都不看他一眼,平静地说:“若臣将杨御史打出身上这满身伤,那他此时早就没了。在军中,我从未学会过收手。”
陶永安有些想笑,但是看到朝堂上猛然炸开锅的样子,忍住了笑意,喝止了喧闹起来的人群,冷静道:“荣国公,你可知罪。在金銮殿殴打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洛成半跪下来,行礼道:“陛下,律法中有规定,若是爵位身在国公以上,罪行在五等以下,可降爵赎罪。”
陶永安一怔,凝视着洛成。朝中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就为了这么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荣国公居然愿意降爵?
陶永安有些不太理解洛成了,他一时间没有出声,洛成也没有抬头。殿中的气氛就那样沉默地尴尬了起来,只剩下那御史细碎的呻吟声在殿中时不时地响起。
“来人,请太医来,替杨御史诊治病情。”陶永安忽地说,“看看他身上的伤,和今日荣国公……打出来的伤,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这个时侯,就算有人想提醒这种事不该是太医来做也没有人说出来,随着殿门边上的内侍应声下去之后,殿内的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陶永安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指,凝视着台下跪着的洛成。他到底想干什么?陶永安有些摸不透。
洛成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一个国公的爵位,他还不放在眼中,但是,那敢于对自己伸手的人的爪子,他却是一定要斩断的。
但是,陶永安长久的沉默让他有些不安起来。若是陛下没有同意自己的提议,那……
没过一会儿,太医赶到了。将那位御史检查一番,太医的回话让众人喧哗起来。那伤痕,果然不是荣国公弄出来的。
洛成依旧低着头面无表情,赞同那御史的人已经开始转口风,说事情是洛成的家丁所为,身为荣国公的洛成并不需要直接动手。
可是,事情没有人证物证,唯一的受害者又被证明在这件事当中说了谎之后,这些人的喧哗,听起来都显得有几分无力。
陶永安终于发声制止了众人的喧闹,说出了自己的洛成的决定。
罚俸半年并暂停职务一月。
这样的惩罚,对任何一个一心想要往上爬的人来说,都算得上打击。可是洛成低声应是的样子,却似乎颇有些不甘愿。
退朝之后,陶永安就有些不解地招了洛成过来,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洛成犹豫片刻,轻声对陶永安说:“陛下,臣想混到秦国公那边去。”
一时之间,两人都心知肚明。
陶永安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过一个跳梁小丑,何必让你去冒险。”他从书案背后绕出来,自信道:“朕留着他,不过是想看看,这朝中的墙头草到底有多少罢了。”
洛成垂目,轻声道:“前些日子,臣见过那上门来认亲的洛家人。那叫做洛飞荣的,从身份上来说,确实应该是臣的族人。”
陶永安挑眉,问:“那为何将其当做冒认赶了出去,又找了那几个人过来?”
洛成沉默片刻,轻声道:“那洛飞荣,被臣套出了一些话。许多前朝遗留下来的世家,似乎又投往秦国公的迹象。”
他抬头看陶永安,冷笑道:“当年若不是世家横行,前朝也不会……如今,他居然又打起了世家的主意,难道又要将百姓拖入苦海当中吗?”
“陛下,臣出身贫寒,感受不到所谓世家的伟大,只觉得,现在的日子,对百姓来说,是极好的。”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却又有力了起来:“所以,陛下,就让臣去那边探听消息吧。好歹,当年也是同袍,臣对他也是了解的。”
“他当年也是朕的同袍,”陶永安说,“但是,如今朕也不敢说了解他。洛成,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谁都知道,你是朕的心腹,就算是你自污以求去,怀疑的也会是多数。更何况,你想去他那里……他原本就多疑,你去了,只怕于事无补。”
洛成沉默良久,一叹,后退跪下道:“陛下,臣……”陶永安抬手扶起了他:“朕知你心,这件事,朕早有安排,你且放心吧。”
等到洛成出了门,陶永安头疼地按了按脑袋,抬手让人去请陶蓉蓉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陶蓉蓉入宫之后,就听陶永安说起了洛成的事。
“荣国公近些日子只怕另有打算,你若是还关心他,就照看一二。他已经不太肯听朕的话了。”
最后一句话让那个陶蓉蓉惊讶起来:“他不肯听哥哥的话?”
陶永安见惹了她怀疑,摇头一笑:“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有些时候,属下太过倔强,做上司的也很为难。他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所做的会帮忙,可是,朕并不需要这份帮忙。”
他温柔地看着陶蓉蓉,发现她今日穿着荔枝红缠枝玫瑰纹的锦衣与同色的宫裙,衬得人娇艳欲滴。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会是他的妹妹,最理解他最支持他的那个人。
于是,他轻声道:“朕知道你是明白朕的心思的,所以,要你劝着他一二。朕知道,你心里面也是有他的,否则……不过,你一时间没想通,所以朕愿意纵着你。”
陶蓉蓉低下了头。
过一会儿,她抬头,轻声说好:“哥哥,我会努力去劝他的。他也是个好人呢。”
陶永安欣慰地微笑,牵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是朕唯一的妹妹,所以有些事,朕也只能依靠你了。朝里朝外,可用的人手还是太少。”
他转换了话题,陶蓉蓉心头也是一松。跟着陶永安一边走,她一边问:“哥哥不是说开恩科吗?”
陶永安道:“等婚期定下之后,朕便会开恩科了。等年底大婚一过,新春来临,朕将收获大批人才。”陶蓉蓉捂嘴轻笑,道:“哥哥说得真好,听得让人真是向往。”陶永安但笑不语。
两人一路前行到了巧嫔的宫室附近,陶蓉蓉笑道:“今日入宫来,还没有去见过巧嫔呢。哥哥,我去看看她,行吗?”
陶永安脸上的神色不变,只是点头松手。看着陶蓉蓉在女侍们的护卫下一路往巧嫔的宫室前去,陶永安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到宫殿之上,目光变得淡然。
巧嫔这些日子是真的很无趣,听到陶蓉蓉来拜访,她不耐烦地摔了手中的帕子,冷声道:“她过来干什么。将我禁足了,现在又来我面前炫耀吗?”
宫女低着头站在她面前,沉默不语。
一眨眼,巧嫔就回过了神,叹道:“算了,去请她进来吧。”
陶蓉蓉进门的时候,她又是一副巧笑嫣然的样子,半靠在那里,笑道:“妹妹今儿怎么想起来看我,都好几天不来了。”
陶蓉蓉没有离她很近,也故意忽视了两人没有见礼这件事,在她对面自己坐下,笑道:“毕竟我的府邸在宫外,总不好老是入宫。今儿若不是皇兄派人找我进来,我也不会过来的。”她的目光从巧嫔身上一扫而过,关切道:“身子可还好?太医们怎么说?”
巧嫔低头温柔抚摸自己的小腹,笑道:“太医们说一切安好,只是我的身子毕竟还是寒毒未清,安胎药倒是喝得不少。”
陶蓉蓉掩唇轻笑,道:“太医们都说好,那就是真好了。”说罢又劝她:“安胎药喝一点也无所谓,只要平安生下孩子,一切都好。”
巧嫔温温地笑:“说的是呢。”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说了一会儿,巧嫔忽地问:“听说朝堂上,荣国公自请降爵?”
陶蓉蓉的笑意收敛了一些,道:“确有此事,皇兄召我入宫,也是为了此事。”巧嫔关切道:“公主殿下与荣国公也是昔年的老交情,陛下不好关心,公主殿下却是无碍的。”
陶蓉蓉当做没有听出她话中隐含的意思,只是笑:“说起来,这朝堂上下,我认识的人可都不少。”说着,话音一转,说起卫国侯夫人:“前些日子听说是要给听云说亲。最近这些日子见到我就愁眉苦脸,说左看不中右看不中,生怕听云将来找不到合适的人。你说是不是想太多?”
“听云怎么说都市侯府千金,又是漂亮大方的,性子也是乖巧温顺的,哪里就嫁不出去了。”陶蓉蓉这样笑着,看着巧嫔变得似乎若有所思,举起帕子按了按嘴角,将嘴角的笑意收敛回去。
巧嫔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与她就着这个问题说了一会儿,就有人进来说巧嫔该吃药了。陶蓉蓉顺势起身告辞,让巧嫔好生养着:“要替皇兄诞下长子才是。”
巧嫔起身送了她出门去,回来之后坐在那里等着药送上来,与此同时,脑海中还情不自禁地想起陶蓉蓉方才所说的话。
只是想了不多时,她就轻叹一声,按捺下了脑海中滑过的念头。
自家是奴婢出身,就算如今是良民,也没有配得上卫国侯府的身份。就算知道江听云在选婿又如何,终究是插不上手。
她将黑色的药汁一饮而尽,苦得眼泪都差点儿流了出来。
陶蓉蓉出宫第二天,就向洛成发了帖子,请他上门。出乎意料,洛成拒绝了。
陶蓉蓉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不那么意外了。自己前一天入宫的消息洛成肯定知道,如今想来是猜到自己想干什么了。
她微微笑了笑,将这件事暂且放下,只是让人多盯着荣国公府上就是。这样的命令传下来,公主府中有人窃窃私语,难道自家主子终于开窍,愿意对荣国公多关注关注了?
这样的心思刚刚传了没有两天,就被忽然传来的消息给打击得烟消云散了。
距离荣国公将族人送出京城刚刚半月,天气刚刚从燥热转成夜间的微凉,一大早,一个消息就让陶蓉蓉惊愕得从床上直直地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荣国公府上送人的车队被人劫杀了?”
陶蓉蓉几乎将床前的纱帘都揪下来,前来报信的人跪在地上,恭敬地说是:“消息是刚刚传进来的。夜间的时候,守门的士兵听到了城门下有人叩门,等到早间开了城门才知道,是荣国公府上出事了。”
陶蓉蓉放下了揪着帘子的手,挥手让前来报信的女侍出去,叫了人过来给自己穿衣。半个时辰过后,她坐在桌前,听着前往荣国公府上的人的回信,慢慢地点了点头。
“去宫门口等着吧。”
说完这样的话,她终于有心思开始吃今日的早饭,平静而食不知味地吃下比往日更多的东西。
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陶蓉蓉在上马车前仰头看了一眼并不那么刺眼的太阳,让女侍给自己拿了一把扇子。
在宫门口没有等多久,就陆续有人出来了,显见早朝已经结束。没一会儿,她就远远地看到了洛成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他的伴当,脚步匆匆跟之不及。
她派去的人赶紧拦在前面,请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洛成已经戾气十足地停住了脚步:“滚开。我今儿心情不好。”
那人赶紧道:“荣国公大人,公主殿下请您过去一见。她已经等您小半个时辰了。”
洛成的脚步停了一停,似乎并不太愿意过去。公主府之人连忙道:“大人,公主殿下说,今日之事,她有话要说。”
洛成的视线左右徘徊了一圈,最后落在陶蓉蓉所乘坐的马车上,脚步似乎有些不太情愿地挪动了过来。
陶蓉蓉今日用了并不那么打眼的马车,此时见到她依旧能准确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心里面还是有些满意的。
只是等到对方近了身,她才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果然是翻滚得厉害,显见情绪极为不稳定。
于是,她当机立断,道:“上车吧。”
洛成又是一顿,就听陶蓉蓉说:“难道你要在这里说话吗?”于是,洛成爬上了陶蓉蓉的马车。
两人的空间里寂静无声,只有外面马蹄落在石板路上,车轴粼粼的声音清晰地透过薄薄的车帘传进来。
等到离开宫门好一段距离之后,陶蓉蓉才轻声问:“这件事,是你早就算计好的吗?”
她的问话似乎完全与洛成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情绪相反,可是片刻之后,洛成却轻轻地笑了笑,说:“是。”
陶蓉蓉凝视他的脸。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笑了,但是不管什么时候,这笑容都没有让她觉得轻松过。
想到京城中当初对那几个乡下来的人的嘲讽,陶蓉蓉无端地觉得,有点儿难过。
“那你为什么……”
洛成转头看向外面,不去看她的脸:“因为我需要这样。”他的声音很低,可是却很坚定,“只有这样,我才有理由,去对那些妄图对我伸爪子的人动手。”
“那几个人的性命呢?”陶蓉蓉忽地问。
洛成安静了片刻,忽地嘲讽般地说:“难道当初为了自己活命就可以杀了一家人的林淑蓉,如今会在乎这几条人命吗?”
陶蓉蓉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依旧看着他。
洛成和她对视了一眼,仿佛受不了一样移开了视线。
☆、第十九章
因为他移开视线的举动,陶蓉蓉反而微笑了起来,就连僵硬的身体都放轻松了下来,显出主人心情的愉悦。
“看起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洛成不说话,就听陶蓉蓉含笑继续说下去:“你果然是已经做过准备了。”她没有再多说,洛成却觉得耳尖发烧。
似乎不管自己做什么准备,在她面前,都能轻而易举地被看破一样。他坐在那里,身体渐渐僵硬。
水流入茶盏的声音响过之后,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被送到了他面前:“喝一口吧。早朝之前,我想你大概是没吃多少也没喝多少的。”
两人要谈话,所以此时车厢里只有两人,倒茶的人显见的就是陶蓉蓉。因为这个,洛成就算依旧保持着不看陶蓉蓉的姿态,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接过了她手中的茶盏。
那是一个小小的青釉茶盏,上面绘着缠枝莲的纹路,洛成低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出来,那上面总共有八朵莲花。
随后,暗自嘲笑着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事,他将这盏茶饮尽。香气带着热度流入身体中,仿佛从听到消息时就涌现出来的不快在这一刻尽数消失。
茶盏从手中被轻轻地拿走,陶蓉蓉又倒了一次,送到他面前,轻声道:“哪有你这般牛饮的,这茶,可是我磨了好久才从皇兄那里要过来的。”
洛成扭过头去,竭力平静地说:“我是穷苦人家出身,不懂什么规矩。”
“没关系,”陶蓉蓉说,“反正我也没在乎。所谓不牛饮,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而已。茶不就是用来解渴的吗。”她这样说着,轻轻地将袖子拂到一边,伸出手去拉开了马车边上的一个小抽屉,从里面取出油纸包裹着的点心来。
将纸上系着的细绳解开,纸包推到洛成面前,陶蓉蓉含笑道:“吃一点儿吧。看你的唇色就知道,今天早上应该是没吃东西的。”
“年轻的时候这样做固然是熬得住,等以后年纪大了,就是还债的时候了。”
洛成听到陶蓉蓉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心中的情绪翻涌差一点就脱口而出,那时候你会在我身边吗?只是他忍耐了下来,面色淡淡,道:“当年也没想过以后还会有年纪大的时候,出来当兵的,都是刀头舔血的。”
陶蓉蓉说:“可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兵的了。”
两人顿时又沉默下来。
洛成知道陶蓉蓉是在婉转地劝自己,但有些事,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对她说。要怎么说,说这天下刚安稳没两年,就又有人动了心思吗?
他闭了闭眼,说:“骨子里,我还是个大头兵,跟在主公身边的。”
陶蓉蓉似乎是叹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问:“你既然闹了这么一出,那么,你准备干什么?”她的声音中依旧充满了让洛成觉得有些心酸的关切。洛成沉默了片刻,还是如实道:“我要出京了。”
“时间长吗?”陶蓉蓉问,“要是时间长了,赶不上我的生辰,那可怎么办?我有好几年,没好好过生日了。我还想着,如今天下太平,我找几个人好好热闹热闹。”
洛成低低地说:“我会尽量赶回来的。”
“那就说定了,”陶蓉蓉道:“我生辰那日,你要回来。”她的生辰在十一月,距离如今不到三个月,洛成听了点点头,毫不犹豫。
陶蓉蓉脸上又露出笑意来,将点心推到了他面前:“吃吧,等吃完了,你再下去。”
洛成拿起那精致的小点,三口两口塞进嘴里,对陶蓉蓉点点头,掀开帘子不等马车停下来,就直接跳了出去。
陶蓉蓉从车窗中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他气势汹汹地与自己的护卫伴当一同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了。
放下帘子,陶蓉蓉垂目收敛了笑意,冷声道:“回府。”
回去之后,陶蓉蓉慢慢地磨墨铺纸给陶永安写了一封信。陶永安接到信,打开细细看了,沉吟一阵,最后一声叹,将这封信付之一炬。
当天洛成就带着人出了京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不知去向。当天晚上,京城里不少人都听到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间或响起,吵得人都不曾睡好。
荣国公的离开似乎并没有对陶蓉蓉的日子造成什么影响,她依旧是每日接到不少的帖子请她去宴游,她从中挑上自己感兴趣的一两个去玩一玩。
宴会上的夫人们都旁敲侧击地提起,自己的什么亲戚想要入宫去,升平公主殿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可以提点的。
陶蓉蓉一概含笑,只说兄妹两人上面已经没有什么长辈,所以前期程序都是交给宗人府来操作,自己也并不清楚。
“况且,最后留下来或者是不留下来,得封什么样的位置,不都是要看皇兄的意思?”陶蓉蓉举了酒杯,遮住自己半张脸,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