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靡-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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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起身,如瀑的青丝垂在胸前,风一吹,竟迷了眼。没有穿鞋,地上很凉,踏在上面却是那么的安心,回过头他还继续着那个姿势,在行李里面准备着给他翻一件衣服披上。
抱起衣服,却有一个竹筒从衣服里面掉了出来,在路上滚了一转在桌脚停下。我弯下腰捡起来,封住竹筒的腊已经被溶了,显然他已经看过。
这么大的动静,他依旧没有醒,看来他也是累极。
旋开了竹筒盖,带谷相之女归。
嘴角的笑已经咧开,无声,突然发现脚尖更加的凉,风一吹,不止我的发,还有我白色的衣诀也跟着翻飞。
背过身,泪飞入地,化作晶莹的水花,斑驳点点。我,已无路可退了。
躺回床上,已经没有了翻腾的情绪,平静如水,我可以听见自己平稳的呼吸,那么的规律。突然想起了孔子说的一句话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可恃。
双手握拳,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依旧很早就起来赶路了。
前方是书坊镇,但是却又着两条路,一条可以绕远去滇东,一条则是直达汝阳,司空清怕是早就算好了的吧,诚如所见如果风秋汐想要拦住我,这将是最后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路口,所以我们必须提高十二分的注意。
马车缓缓的入镇。
车水马龙,我看见的是一个繁华之地,大街上的商贩叫卖声像是隔了很远,司空清闭上眼,静默沉思。虽然极其的想要掩藏身份,但是我们这一群人也是相当的打眼。
烈骑着马快速的到镇上的商铺上面去买一些路上必须品,我们的马车慢慢的前行着。
很奇 怪{炫;书;网,风秋汐的追兵并没有来,这一点我极其的解释不通,当初青萝想要我手上的凤血镯,可见这个东西定还有秘密,各国的皇宫都有着同种材质的这种东西,但是珍贵如斯,风秋汐不会傻的不知道这个东西已经丢失了,而且当初他对我势在必得的那种霸道还历历在目,怎么可能轻易的将我放走,原以为他会在此处设兵来睹我,看见街上的人群我可以肯定除了在都城以内,他根本就没有派过人来寻我,我是不得其解啊。
嘴角一勾,缓缓开口:“我们接下来要走哪条路?”我是在询问司空清,也是最后一次说服自己相信他,毕竟是五年的朝夕相处,如果说他早有异心,那么当初就该将我送到滇东,但是他却陪我五年,让我走出阴影,如果说一切都是计的话那么他也就太有心机了,如果说不是计的话,那么就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嗯,我们还是去滇东的那条路吧,虽然极其的难走,而且绕远,但是可以避开风秋汐的耳目。”他说的极其在理。
我手心拽紧了汗,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如果说刚才我还有一些过虑,但是现在我却是不得不出手了。
在车上,我将毒王给我的药丸递给他:“这是毒王给我的,但是我现在却想要你决定。”
这是我见到昨晚的秘信以后做出的决定,现在我将主动权交到了他的手上。聪明如斯,肯定已经知道我将这个东西给他的目的。
盯着他的脸,今天比昨天的气色好些的脸有些惨白。他接过我手里面的药,一抹有悲,也有喜。
我别过脸,不想在继续注视他的脸,我怕我会忍不住竭斯底里的拆穿他。
果然,他是明白我的意思。
毫不犹豫那个药丸便飞身车外,躺在了草丛中,无处可寻。
“我会帮你救出初阳。”他竟然以为我的目的是为了初阳而委曲求全而求他,要是为了初阳我何须求他,直接求风秋汐不是更加有效。
他脸别到一边,“是药三分毒,它确实可以解血蛊,我也有能力可以自保不被反噬,但是他没有告诉你服了此药你也只有十年的寿命,所以以后不要再如此的冲动行事了。”
毒王就是毒王,最后却是摆了我一道,不过心已经麻木了,何来伤害一说啊。
车外的人有些反应,不知道烈什么时候已经追上了我们的马车。他本是习武之人,耳朵定然比一般的人聪慧,恐怕会一字不漏的将我们的对话听了进去,烈一下就将鞭子笞在马儿的身上,他有些恼了,哎,幸亏现在茹暖没有同我们一路,要不肯定会被当成炮筒。
“既然你已经帮我做了决定,我也会依照我的诺言的。”无论他是不是有阴谋,但是丢了药就代表他已经答应我了。
而我则是答应将自己嫁给他,这是我的条件,也就是代表我现在正是身在这个漩涡之中,也是最接近真相的地方,我早说过没有人可以摆弄一颗有思想的棋子。
什么时候我开始对我身边的人开始耍心机了,心里一阵悸痛。我发现自己在颤抖,是因为寒冷吗?
司空清凝视许久,面似平常弯翘唇角,淡淡笑意,却是隔着千里薄雾,无法让人接近,只有我知道那是多么的苦涩。
轻柔地伸出左手,握住了身前的右手,依旧是干燥而温暖。
我在伤害自己的同时也在伤着他。
我每提起一次,便在他的身上插上一把刀。
他现在的平静下肯定是波涛汹涌,哀伤的看着我,像是在说五年的相处以后在你的眼里我还是这样的人吗?
第二十七章 归
往滇东国确实是绕远而且不好走,这也就是这么多年来汝阳城相当繁荣的原因。
夜里,我们在树林里面的一处空地上准备好露营的事情。
我看见大家都在忙着,闲来没有事情,也就自己去拾一些干柴禾。在野外露营夜间可以取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一些凶猛的野兽也可以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绕着不知道怎么的便绕的有点远了,不过我看见了一条清澈的河水,这里的水质很好,清澈透亮,鞠一捧洗脸,真的很舒服,消除了一天的疲劳。身后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我的鼻尖,我认为是寻我的人,但是转念一想,不对,这个香气不是同行中的任何人身上带有的香味,甚至这种浓郁的香味我确定重来没有闻到过,却会有一种熟悉之感。
掏出手绢将脸上的水拭干净,转身过去,令我惊奇的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连动物也没有,心里面突然有些慌张。
起身,将身边散落的柴禾聚集起来,立刻向回来的路走去。
弯下身的时候,眼睛一撇,无意中看见一朵花,火莲外面是紫色的花瓣,中间只有许多金色的触角,里面有一个含苞欲放的花蕊,我从未见过如此的花,像是莲花有似乎有些不同,轻轻的将这朵花拿在手里面,竟然像触电一般,我不知道我此刻是不是泪流满面,只是感觉它就是我的亲人,与我血肉相连一般的亲人。
风一吹,我的神思回归本体。仔细的观察这朵花,根本就没有花茎,这是某人采摘以后放到这里的,但是采摘的人是谁?他又为什么将花放到我的身后而不与我相见。
从这次出来我就感觉到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到底是谁?”我大吼了一声。
除了惊起了一些鸟儿飞离枝头,再没有其他。
低沉的风将我的发丝吹起,我打了一个寒颤,牙齿直直打响,于是拢了拢外衫,向着司空清们走去,走了几步,我蓦地一转身,这里还是寂静如初,伴随着夕阳进入了黑夜。
“小姐你手上的这朵花真的很好看。”彦,看着我手里的花以后说道。
本来还在忙的司空清因为这一句话,抬头对上了我的眼睛,像一滩墨色的海洋将我吸引进去一般,我触及了他的目光,头一转,牙齿微微的咬住唇。
是的,现在的我很矛盾,也很尴尬。
他在看见我的花以后,眼神变的深邃起来:“这朵火莲是你采摘的吗?”
火莲吗?这个花的名字还真的很好听,我的指尖轻轻的划过了花瓣的边缘,我仿佛可以听见花朵里面颤动的声音。
“呀,它是活的。”我立刻惊叫起来,因为我仿佛感受到它里面奔腾而出的液体流动的声音。
“你说什么?”司空清已经站到了我的身边,离我很近,我蓦地退了一步,心里面到底还是介意的。
摇摇头,那朵花开始恢复了平静,也许是我一时的错觉吧!我这样说服自己。
“喔。”我应该庆幸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有些心虚的想要缓缓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但是他却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他直接夺过我手里面的火莲花,仔细的端详,摇摇头。
“怎么了?”我发觉他的神情有些不对。
“这里不应该有火莲花生长的啊,再说就算是有,也不该这个时节开花。”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我想要开口问为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根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理智告诉我他应该不值得相信了,错了一次就够了,在男人的世界里面有些事情是超过爱情的,他爱我,这一点我毋庸置疑,但是他有着自己的使命,就像是安建越一样最终会为了他的皇位而抛弃我,我这样告诫自己。但是我潜意思里面,却依旧愿意相信他。
想起了好友倪小可的话,你太倔强,又深害怕受伤害,所以你不敢放任自己爱上谁。
是这样的吗?我抬起头发现他也在静静的注视着我,脸一下就烫起来,好窘,就像偷东西被逮了个正着一样。
“我去看看他们弄好没有。”说完我逃离一般的离开,那句话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现在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再爱。想起安建越,心口又开始疼起来,我的初阳,她离去时候的那种决绝的眼光像是一把尖刀将我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生生的挑开。
那是一种怨恨,对于自己还有几个月生命的时候坚强的如同山崖上不倒的松树的她,在那个时候眼角噙着泪,恨我。
甩了甩伤感的情绪,和衣躺在离火堆较近的地方。身后是熊熊的火,眼前是一片凉,我夹杂在冰火两重天沉沉睡去。
我们在山野间走了很久,还好烈当初出镇的时候东西买的齐全,要不然我们说不定会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挨饿受冻。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们也是一身狼狈,一脸的疲惫,干硬的大饼将牙齿咯的生疼,就算是运气好打了几只野味,也因为没有佐料而异常难以下咽。
我知道我们将要到达下一个目的地,我未知的地方,路是司空清带的,烈和彦根本就没有走过这条路,所以说,如果他想要在路的其中一个转弯处改变方向取道去滇东我们也不会有丝毫的察觉。
我闭上了眼睛,昨晚睡的不是很好,但是我今天很清醒,但是我还是闭上了眼睛。其实我还是怕的,怕我生命中的幻象破灭。
“到了。”
车停了下来,司空清已经早先于我一步下了车,我深呼吸一口也下了。
当我看见山间袅袅的炊烟,用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心里面有些东西在坍塌,突然我奔跑着向前,无奈脚上使不上力,一个不稳,我倒在了泥路上。还好是泥,摔在上面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司空清立刻上前,将我扶起来,并且将我身上的泥土拭去。
夕阳照在他专注的神情上,为他的脸镀上一成橘红色,连黑色的发丝上都沾染了阳光的味道,此刻的时间仿佛是静止的,我看见眼前的姣好面容真的像是传说中谪仙一样。
他抬眼,好看的贝齿轻启:“疼吗?”
摇摇头。
“如果我背叛你,像当初安建越一样的背叛,你会痛不欲生吗?”他直直的盯着我,我想要逃,但是我的手臂被他钳制住,根本就逃不了。
他说什么,背叛?想起了那一夜在他的行李里面的竹筒,我的心一紧,莫非他已经知道我看过了。我立刻恢复理智,应该不可能的,难道是我一路上所有的试探和猜忌被他察觉到了,只是没有说而已。镇定,我一定要镇定。
无畏的迎上了他的眼睛,却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改如何回答。
看着我有些决绝的镇定,他有些无奈的说:“在这么很多年以后,之所以你能安心地呆在我的身边,并不担心我的背叛,那是因为,你不爱我,所以即使真的遭受到我的背叛,你仍可以处之泰然,并不会像对安建越的那般,伤心欲绝……
风一吹,那话便散了。
我的心像是缺失了一块一样,安静的他,像是要离我而去,我想我即将失去他了。不知道何时被拽到手上的青草被我松开,重新回归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我的面前的这个地方可以清晰的看见汝阳城。
第二十八章 喜庆
城中到处都是红色的喜庆颜色,红火的灯笼,红火的贴花。
我是走着进城的,当初那种看见是汝阳城的兴奋已经荡然无存,慢慢的踱步向前,心里面泛开的苦涩比黄连还要苦。
很苦。
我看见他孤寂的背影此刻是那么的孱弱,就算是当初我赶他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的落寂,这次我是真的伤了他的心,用我的不信任伤害了他。
‘嘭’的一声他跌倒在地上,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烈和彦迅速的将他扶起,进了最近的一家酒楼。
大夫也很快就来到这里,看见是司空清时候楞了一下,其实司空清在这里的医术是最好的,所以很多的大夫曾经来过我们住的地方来讨教过一些难题,如今看见他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当然会很诧异。
诊断的结果竟然是他曾经受过伤,并不太严重,但是没有好好的调养于是伤情反复,现在是彻底的翻了。烈和彦陪着大夫离开。
我们没有移动他,我让烈先会去找到管家,司空清现在的情况不好,大夫说在不好好的调养怕是要落下了病根。想起了在风冶国与宝宝在毒王的家里面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胸闷,司空清你就是那个时候受的伤么?
我走到了床前,那是他来风冶国的时候吗?既然受了伤,干嘛还要如此的劳累奔波,手指划过他冰冷的脸庞,泪却滑下,我真的错了。
看见他吐血的哪一刻,我知道其实我真的是一个混蛋,一直以来我都在伤害着周围爱我的人。
过去的一切像是上演一场电影。成了三个人的追逐,两个人的疼痛。司空清说我为了一个我深爱的男子而疼痛,而他为了我而疼痛。
他爱我,他想用自己全部的力量保护我不让她受伤。而他可以做的,又是那么微乎其微的小。他与我的爱情,都低到了尘埃里,却依然没有开出一朵花来。
轻轻的合上门。
酒楼里面如同过年一样的气氛,我有些诧异,这个时节不应该有什么大事情啊!
我坐在临街的一个位子上,算时间,管家应该要来了吧,彦也坐到了我的旁边。我笑笑,对着小二报出一串菜名,彦一直很沉默,经过司空清的事情以后我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于是我也沉默的坐着。于是很奇 怪{炫;书;网的就看见热热闹闹的大厅边上的一桌相当的安静,与整个酒楼里面鲜明的气氛格格不入。
楼里面的喧闹声突然戛然而止,像是电影被按下消音键一样。
楼梯上下来一个一对佳人。前面的那名女子说不上是倾国倾城,但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后面还跟着看起看像是武功不错的侍卫。
她的那双如秋波一眼的美目,任谁见了都恨不得去保护她。她轻轻的迈步动作,一瞧便知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温婉、端庄又温柔。她的妆扮也是极讲究的,一袭浅黄色的上衣,下身是绣百花纹的凤尾裙,颜色稍深的腰带上也纹着好看的花纹,圈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尤其是她的发髻,是现下时兴的“灵蛇髻”,发髻旁边还圈了一排珠玉,似乎还盈盈地泛着光。
但是人们不是为前面的那个女子而停止下自己的事情,而是她背后的那位。
唇红齿白,虽然没有前面的那个女子一样的那种端庄,但是却是倾国倾城。相比之下,前面的那个女子就要逊色许多。
我对上了她的眼睛,眸光流转,如果我是真的一个男子的话,也许也会被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给迷失了方向。
可是我不是那个男子,她也不是那种女子,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她就是那次我去风冶国的时候在客栈里面碰到的那个倾城女子。
原本以为她是诗韵公主的人,可是诗韵公主此刻应该已经嫁到了易安王朝去了,她却跟着另外的一个如此典雅的女子,难道是我猜错了,或者,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诗韵公主。
酒楼门外停着两顶华丽的轿子,且轿夫身上的服饰是洛尘啸府上的下人特有的一种印记,于是说这两个女子的身份更加的特别不是吗?
小二上菜来的时候,我像是闲谈一样的问他:“刚才过去的那是哪家的小姐啊,这么的气质出众?”
“客官你是外地人来汝阳做生意的吧,这位小姐她的来头可不小啊,她可是堂堂的滇东国的公主,就我们酒楼有幸成为她下榻的地方。”小二故意压低了声调,说的眉飞色舞,像是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资本。
“是吗?那为什么她会住在酒楼里面,而不是城主的府邸上?”我虽然有很多的疑问但是还是知道装着毫不经心的样子,一般来访的官员不是都应该接受城主安排的住宿吗?在我离开的时候发生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小二刚才还在嬉笑的神情立刻转变的神经兮兮的,俯下了身子,说到:“易安王朝的皇帝是来了,不过在来的路上发现了刺客,听说他的侍卫一点都不济,被刺伤了,而且还伤的不清,这迎亲之事情就被耽搁了下来了,至于住在这里,是这个公主自己坚持的,其实我看是这个公主发现我们酒楼的饭菜好吃所以才会这样做。”
这个小二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但是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在我走的时候安建越就已经来到了汝阳,侍卫不济,受伤?笑话,堂堂一个皇帝身边会养闲人吗?我看他是故意的吧,当初风秋汐这样说的时候我有些猜忌的以为他是诓我的呢!看来是一个苦肉计啊,这次你又想要算计谁,安建越,嘴边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抬眼看见街上的人山人海,与我无关。
管家和烈赶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将饭吃完了,管家的年纪有些大,走起路来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的精神抖擞。在上楼梯的时候,他用衣袖将额头上的汗珠擦拭干净。只是微微的气喘依旧显示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