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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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还有什么吩咐?”
“把栗子吃完!”
“啊……”方晓来顿时觉得浑身冰冷,转过身,笑得有点僵硬:“丁管事,别开我玩笑了,我还是去工作吧!”
“我真的不值得人信任吗?”
“不会啊!”
“我说‘把栗子吃完’!”
“这……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呢?”
“在我眼里,丁管事可不是因公徇私的人呐!”
“是吗?”
将方晓来手中的栗子接过来,一步欺近,丁平微微眯着眼睛,柔和的眸光怜惜的眷恋着方晓来,轻轻递到他唇边:“来,吃。”
方晓来被他盯得发呆,平静无波的表相之下,汹涌的情感一古脑的淹没他。混合着爱恋、痛楚、受伤、冷漠、孤傲、失落、茫然……无边无际的强烈情感随着一颗颗栗子喂进他的身体,方晓来觉得身体在变冷、在发抖、在哀鸣……
无助的伸开胳膊,方晓来猛然扑到丁平的身上,牢牢抱住他。
“怎么了……方晓来?”
“丁平,你不开心,你不开心,好难过……丁平,怎么了,为什么你的情绪会这么混乱!”方晓来颤抖着双手摸索着丁平,急促的喘息着。
丁平默默的望着方晓来的头发,原本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发现自己低估了方晓来的能力,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方晓来仍然能够感觉到,甚至为他发狂。
“我还好好的,没有事。方晓来,安静!安静啊!”怜惜的亲亲方晓来的额头,丁平伸出的手几经松握,终于抱住方晓来。
“我不信我不信,是谁欺负了你!是谁让你不开心!是谁让你痛苦!丁平你告诉我啊!你说给我听,不要让自己压抑得痛苦!丁平!丁平!到底是谁……”
“安静!安静!安静!”呢喃着,丁平抚拍着方晓来的背。
颤抖的身体由害怕和愤怒转为悲泣,方晓来倚在丁平的怀里,无助的像个孩子。
丁平勉强压抑的情绪已然能令拥有着超强意志力的杀手崩溃,惶论是方晓来呢!承受着如此强烈的情绪,方晓来的身体软软的倒下去,丁平捞住他,半跪在地上,唇角浮出苦涩的笑,眼晴模糊起来。
“原来,在这世界上还会有人疼惜我到如此地步,纵是有一天死去了,也是甘心了!”
“请让我来安排吧场里的事务吧,丁管事,照顾好方晓来,比较重要!”丁平的背后,响起淡然的声音,旁观者的语气却满满是关怀。
“嗯。”
丁平抱起方晓来,转身跨出空空的屋子,径直奔向自己的房间。
心里有你
当方晓来悠然转醒,丁平正倚坐在床头,失神的望着空虚。
其实丁平真的很好看。棱角分明的瓜子脸、薄而略微苍白的唇总是似笑非笑、梳得光溜溜的发丝露出方阔的额——当偶有几缕发丝垂下时会有种狂野的美感、狭长如狐狸的眼睛总是带着精明和算计——被刻意的冷漠隔膜着与人真心的交流——只有当他凝视着自己喜欢的人时,才会有温馨和怜爱吧……
“呃!”方晓来瞪大眼睛,不知何时丁平已经注意到他醒了,并且盯着他在看了。
“你晕倒了!”
“我知道。”别开眼睛,方晓来皱起眉:“有人欺负你吗?”
“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
“我并不是用眼睛在看的。而掩饰,也会放大内心真实的情绪。”
“很抱歉,对不起……”丁平抱住方晓来,满满的歉疚:“我没有想到,会对你的影响这么大——你还是不要在意我罢!”
“呵呵!你当我愿意被老头子的情绪影响啊!可是我无法控制!”
“为什么?”
“‘心’里有你啊!”
丁平将下巴搁在方晓来头顶上,沉默良久:“方晓来,我能……抽烟吗?”
“啊!让我吸二手烟啊!”
“不乐意?”
“不敢不敢!丁管事难得的爱好,随你喜欢。”
丁平将方晓来小心的安置在床头,从怀里掏出烟盒。烟盒一掏出来,丁平就愣住了。
那不是他惯抽的烟——细细长长的白色烟盒,浅绿色的字体,散发着薄荷香味。
他想起穆先生离开他之前,曾在他的胸口胡乱摸索了一番,难道就是为了把他的烟换掉吗?那自己那半包MILDSEVEN岂不已经在穆先生的口袋里了吗?
“耶!这是你常抽的烟吗?”方晓来斜睨着。
“你知道我抽什么烟?”丁平抽出一根,点燃,浅啜。
“你是个老烟鬼!”方晓来哼了一声:“虽然酒吧里有规定不许抽烟,而丁管事却没断了烟哦。那烟味很淡很淡几乎察觉不出,不可能是薄荷味的烟……你不认为抽烟会对身体不好吗?”
“也不会吸很久了。”
“你会戒烟?”方晓来鄙视的瞟了一眼丁平。
“大概。”丁平凝视着袅袅的烟雾,弥漫成了穆先生邪气的笑脸,看似是很近却遥远得很。
“撒谎会对小孩的成长不好哦!”方晓来也盯着那烟雾,顿时好奇心起:“我可以试试吗?”
恍惚间,记忆翻出熟悉的对话,孩子凝视着少年指间的烟,也曾问出这句话。而当时,那少年用夹着烟的指捏捏孩子的颊,回答道——
“烟要用来自己品味。不是送给别人尝试的!”
“小气鬼!不就一根烟嘛!”
丁平呵呵一笑,将烟递到唇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明亮的火光和浓浓的烟雾弥漫,薄荷的味道萦绕在身畔。
“咳,咳……”
“老烟鬼也会被烟呛到吗?”方晓来手忙脚乱的拍着丁平的背,又不敢太用力,皱眉抱怨着。
“烤烟,是会呛人的。”
“烤烟……”懵懂的表情似如当年的孩子,凭添了几分惆怅在丁平胸臆之间。
“答应我,此生绝不与烟为伴。”丁平很认真的盯着方晓来,狐狸眼里终于没有了算计的光彩。
“啾!我这辈子本来就不打算吸烟的!”方晓来被那太过于真诚的目光盯得怕了,别过脸。
“那就好。”丁平笑,胸口翻涌起的痛楚侵袭着,他撑起身体对方晓来的后脑勺说:“我去一趟洗手间,麻烦你把我的烟拿出来,在第二个抽屉里。谢谢。”
丁平立即起身,支撑着身体走进洗手间。门被狠命拉合的同时,鲜艳的血已喷出,将洁白的洗手槽染得触目惊心。
身体里有多少血,又能够经受得起多少次肆意挥霍,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命就会随着血的背离而消逝,莫名的害怕会在此时攫取他的心。
当惯了杀手,注定死亡的结局,最难熬的却是等待死亡到来。
拧开水龙头,清流冲刷着被弃之无用的血液,没忘记也清洁了一下自己。
淋漓的水珠凝结、滑下、滴落……簌簌无声,几颗飞溅至镜边的血艳丽凄冷,丁平抬起颤抖的手,极其小心的一一抹去。
镜中的丁平已越发的清瘦苍白,就似穆先生如今抽惯的烟——细细长长,散发着生命最后的馨香。
只是,他抽不惯,第二支烟了……依然无法习惯冰凉的薄荷味道——那味道长驱直入刺激着他的肺,绵绵不绝的痛苦占据着每个细胞,他无法再拍着胸口说:“我不会让你再感到孤独,不管是什么我都陪你,都会与你相同,永远!”
努力的微笑,因为……他还有方晓来。
“你很慢呐!”方晓来坐在床上,研究着手中的烟盒——MILDSEVEN。
随手抽出一根,讶异的凑上方晓来为他擦燃的火柴。
“它,很漂亮!”一手擎起烟盒,一手捏着烟,方晓来微笑。
丁平将熟悉的味道吸进了身体,眷恋着方晓来孩子一样的举动:“不管你多么好奇,永远都不要让它参与你的人生!”
丁平掐掉烟蒂,双手盘住方晓来的身体。他自认为紧紧抱住了方晓来,却忘记了他的双手已经没有力气。方晓来细瘦的腰身扭动着,因为方晓来觉得好痒。
“对了!”方晓来双手拉开丁平的禁锢,扑到抽屉边,从里面小心的取出一对年代已然久远的人偶。
木制的身体,暗暗的格子布,牛仔的样子,拿在手里小巧玲珑。估计是把玩已久的缘故,人偶的边缘光滑,在灯光下泛着暗哑的光。
丁平又觉得胸口在痛了,原来方晓来挖掘箱底货的潜力无限啊。
“我从来没有玩过人偶,没想到你居然有这对宝贝。”方晓来现宝似的举着,可是他看到丁平的眼神在变,越渐的深黯、越发的冷洌……好像,生气了:“很生气吗?那我不动它们了!”
“方晓来!”丁平吼。
“听得到……”方晓来呐呐的坐在抽屉边,委屈的皱眉,手中的人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就贴着心口握着:“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弄坏它们!”
“……”丁平扑过去,将方晓来压在身体下面,鹰隼般的眼睛牢牢的攫住方晓来。
可是很奇怪,原本几乎令他失去了意识的痛,在贴近方晓来之后,竟一下子消失了,眼前的一切变得通透明朗。
“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就是你把我压死了,我也弥补不了把它们拿出来的罪过,它们都已经在我手里了……真的没有坏嘛!”
“嘘……”很累,很舒服。丁平伏下头,整个人保持着压制方晓来的姿势,在他耳边呢喃:“喜欢就拿去吧,要好好照顾它们。方晓来,我累了。”
方晓来的耳朵痒痒的,手却压在胸前,于是很自然的在丁平脸颊边蹭蹭:“你很会耍赖!如果你想就这样睡,那必须保证明天要帮我烫衣服,我的制服哦!”
“嗯!”
方晓来瞪着灰白的墙壁,拿人手短——既然想要这对人偶,当然要付出一些,好在丁平也并不重,而与他贴近也会有安心感,更为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得出丁平的轻松和愉快。
就这样吧!
缓缓长舒了一口气,方晓来努力的侧过头,轻轻问:“为什么,你会喜欢MILDSEVEN?”
没有回答,丁平的呼吸吹在方晓来的耳边。也许他真的累了——方晓来留在意识中的最后一个结论。
无阳的任务
低垂着头,墨镜阻隔着交流的可能,无阳利落的躲开来来往往的人,越过繁华的大街,迈进这个城市引以为傲的广场。
拣了一处略微宽敞的地方,无阳抬腕看了看手表,静静等待着。
温柔的风轻轻滑过,淡得无法察觉的烟味环绕他,虽然不是薄荷的味道,无阳仍在瞬间提起警觉,避开所站的位置。
是的,他是在黑暗里呆久了,根本忘记现在是大白天,有可能被人发现他的不同寻常。但是,穆先生不会忘记的。
凭空而来的手又准又狠的攫住无阳的肩膀,压制住即将跃起的身子,而后顺力道一带,禁锢在睽未已久的怀抱里。一只手轻巧的取下他的墨镜,帮他收拢进了口袋中。
无阳承认自己有一秒钟的愣怔,完全是背后从未有过的温热和莫名的安心感造成的。
“常常在白天走动一下也是好的。”熟悉的声音夹着戏谑在耳边响起:“宝贝,早安!”
无阳的身体一颤。
“师父!”
“不可爱!”
穆先生麻利的丢开他,绕到无阳的面前。
休闲的T恤衫牛仔裤鸭舌帽,少了墨镜的阻碍,他并不像杀手。岁月真的没有在这男人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即使有,也是更加的成熟潇洒而已。
相较来说,无阳那身墨黑的颜色,是那么沉重和阴暗。
阳光般的笑绽开,穆先生伸出食指挑高无阳的下巴,让习惯低垂的脸沐浴着阳光,邪肆的目光停在上面,许久。
无阳迎视着他,趁此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打量自己的师父。
“最近感情的波动太大了呀!我的宝贝!你的情绪会影响你弟弟的!你会希望看到双生子的副作用产生在他身上么?而且动情,为我之大忌啊!我可不舍得自己辛苦培养出的好孩子死在如此低级的失误上。”
“是吗?”
“啪!”勾起他下巴的手飞快的甩上去,殷红的印记呈现在无阳的右颊,那只作祟的手轻轻拨过被抽偏的脸,穆先生温柔的看着他:“没有必要怀疑我说的话。”
“是,无阳谨记了!”
“我在来之前,去过念恩了。你弟弟的礼物已经委托养育者交给他了,他应该会喜欢的。如你所愿,我的宝贝。”
食指轻轻抚了抚那不同寻常的红艳,才离开他的颊。
“我会很小心,不会给师父惹麻烦的。”
保持着难得的抬头姿势,略微向下的眼睛平淡的盯着自己的师父。
“你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师父,无阳需要自我了断么?”
“宝贝。为师可舍不得呢!”
“师父,我叫无阳。”
“啪!”这回被抽到的是另一侧脸颊。只听其声,竟看不到手的起落。无阳的脸偏向了左侧,而穆先生的双手却仍然气定神闲的插在口袋里。
“你也应该跟上时代的进步呀!”
“……”无语,打与被打成为习惯时,已然没有情绪的变化了。
“若是你在看着你弟弟时也能这般冷静就好了!”
双手抚着徒弟的颊,穆先生微笑,但眼神里不再隐藏的锐利和杀气已形成气场环绕起两个人。
“师父,有什么事找我?”
“喏!”
从中间折起来的信封递到了无阳面前:“其实我也可以发邮件给你,可是我很想念你。虽然距离我离开你才不过几天的时间。”
无意义的废话!无阳打开信封,自动无视掉师父的话。
“其实我在忏悔……是不是以前对你太粗暴了……”
与工作无关,忽略。
“我老了,说不定哪一天就再也看不到你了……不过,我已经把你弟弟每一年的礼物单子列好了,费用托给了律师,即使我们都死了,你也不必担心……”
虽然有用,但是谜一样的穆先生会死掉吗?受了伤才几天功夫已经生龙活虎了,所以这句话他一样选择不理会。
“宝贝,我想抱你。”
师父又抽疯了,无阳对穆先生时不时拿他当孩子看的习惯早已不当一回事。虽然当初把他扔到集团里一走了之不管不问的穆先生没有参与他的成长近乎十年之久,也不能因此无视时间的打磨。
“师父,每次见面你都有抱我啊。”
“师父试炼你的次数比较多呀!不肖徒!”
回回都拿他当沙包打,这叫做试炼!起初有几回差点打得他小命归了西,还好意思说吗?难道教他不顾生命安全纵身扑上去像小孩子一样抱穆先生,那才是好徒弟?何况他早就知道师父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随意的接近和碰触,他才不会傻到亲自去找揍。
“师父,任务并不难。”
杀人而已,杀个商人而已,杀个日本的商人而已。
“宝贝,这是师父的任务。”
无阳一愣,师父把他的任务给自己做,那自己原本的任务岂不是师父做了,这怎么可能呢!
“集团的老大很阴暗啊!不过为师已经把任务摆平了——虽然流了不少的血,这个任务就由你完成吧。”
无阳认真的抬头,注视着自己的师父。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师父好像变了,说不出是哪里变了……与印象里的师父不一样,只是仍然神秘莫测,仍然爱打人,仍然喜欢任意妄为。
“师父……集团分派的任务,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吗?”呆呆的,无阳脱口问。
“当然不能。”寒光滑过眼底,笑容很快又回来:“但能左右其意志者并非没有。”
“无阳担心师父您……”过于简单的任务,无阳纠结着……报纸他看过了,师父只身结果了叛出集团的二十八个杀手,才换来集团对他的行为的无视。
集团里的杀手,要么是孤儿,要么家人早被处理掉。即使未被处理掉的,也不会允许杀手与他们有一丝牵连,否则定遭灭门。
迄今为止只有无阳成为了例外。
这正是穆先生不同凡响之处,而无阳则是唯一的受益人。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穆先生将他拥进怀里,轻轻拍拍。
无阳从最初的紧崩缓缓放松,任由师父温柔的拥抱,安慰的抚拍。
“师父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
“师父……二十八个杀手啊……师父你怎么办到的啊……”
“放眼世上,还没有难得住我的任务。”
“那师父就不会死的。”
“是人,终会死的。有时由自己,有时不由自己。”
“师父即使是死,也会是自己选择的!”
“宝贝,你真可爱!”
“师父,很多人在看我们……”
年龄差距不大的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当然谁都会产生好奇心,思忖他们的关系。
“你不能为别人活……”
“师父,我学不来你呀!”
“宝贝……除了你,世界没有任何意义!”
无阳感觉到师父的胳膊非常用力的夹住自己,好一会儿。时光真的留下了痕迹,他比师父长得高一点,而记忆里的师父高大而任性——永远无法获知下一步他会做什么。
遥远得如在天边的星般清冷、无情、神秘、锐利的双眼,总是不停的切换着所表达的情感。狠毒、阴暗、冷漠、狡猾、虚伪、嘲讽、纯真、温柔、简单、率性……谁能走进穆先生的心里,读懂真实的想法?
但,无阳可以肯定的是,师父此生就只为自己活着,绝对不肯委屈自己一点,绝对不容任何人干涉他、改变他、威胁他……
学不来的,那火焰焚尽的夜烧掉了他的自我,凝望着相同的脸孔绽开的笑容,那是他寄予了所有的人生,却早已失了自己。
“关于他的所有资料为师已通过邮件发送给你了。”
那有什么道理叫他大白天来人堆里接个破信封?!
“你在抱怨为师吗?”穆先生一把推开无阳,眼神冷冽。
“不敢。”无阳将信封收进贴身的口袋里,迎视着自己的师父:“还有什么吩咐吗?”
转瞬,清亮的眼神变得温柔、迷离、眷恋……穆先生打量着无阳,微微摇头。
掏出两支烟,穆先生递向无阳。那是两支完全不同的烟,一支细长而微绿,一支短圆而雪白。无阳伸出手,却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支。
“拿去……把你不喜欢留给我的,拿去。”
目光胶着在两支烟上,如同两个鲜活的生命,在火中起舞、在烟中迷醉……熟悉的薄荷味道穿越过感官的认知,他伸手取走其中一支烟。
穆先生转过身,掏出打火机,且行且点燃唯余的烟。
远远的,烟雾袅袅散开,似生命般挥霍散尽。
闭上眼,无阳将自己选择的烟放进了口袋,贴着那封信。
魅惑酒吧的贵客们
匆匆忙忙在魅惑酒吧门前站定,程夕若不禁踌躇。薄薄的玻璃,不仅仅是一扇门,更是不同的世界的分界线。也许无声的滑开,一脚踏入,便是没有尽头的黑暗,